第21章 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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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替身
許一言飛快穿好衣服，帶著自己的手機出去了。
——你還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麽嗎？
細膩圓潤的指尖捏著手機側邊，泛著淡淡粉。
裴哲沒由來地回想起昨晚被他捏住的舌尖，比這更粉，更軟嫩。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的裴哲面色陡然一沈，扯了扯嘴道，“記得。”
許一言離得近，自然註意到裴哲面容的變化，他不解地眨了眨眼。
這是怎麽了？為什麽突然擺臉色？
但裴哲的手卻還在誠實地給許一言打開飯盒，順便給他擺好碗筷。
裴哲眸光閃了下，解釋道，“抱歉，昨晚的過失全在我。”
“你身上的味道與言一一身上的味道很像。”
他頓了下，苦澀地笑了聲，“所以，把你當成了言一一………還對你做了那種事。”
不要說這種讓人浮想聯翩的話啊！
許一言都不知道應該先吐槽這句話裏的‘女朋友’還是‘那種事’。
——所以你昨晚讓我叫‘啊’，是把我當成了言一一的替身？
裴哲下意識就要否認，可事實在前，他再怎麽解釋也都會被當成狡辯。
他只能幹巴巴道，“先吃飯，飯要冷了。”
許一言聞言下意識瞥了眼裴哲口中的飯。
不，或許稱之為佳肴更為準確。
小籠包色澤白嫩，熱氣縈繞，散發的香味彌漫在空氣中，更別提旁邊還有香甜可口的豆漿和綿軟的花卷搭配。
許一言敦地坐下，也不提替身的這回事了，香滋滋地享用美食。
許一言啊唔一口吃掉一個小籠包，眼睛瞬間就亮起來了。
這麽好吃！肯定是買的！
他迫不及待地問。
——你在哪兒買的？我在這裏點了那麽多次外賣都沒發現它！好好吃哦！
“不是外賣，是我做的。”
啊？
做、做的？
許一言嘴裏咬了半口的小籠包一下子掉進了碗裏。
他轉頭去看自己廚房，沒有半點開火的痕跡，就連昨晚他帶回來的那袋破爛水果都還在待在桌上。
那裴哲是在哪兒做飯的？
裴哲看出許一言臉上的困惑，解釋道，“在我家做的。”
“說起這個還真是巧，我就住在你隔壁。”
許一言：？？？
許一言感覺自己碗裏的小籠包瞬間不香了。
裴哲：“我請你吃了兩次飯，現在你總該幫我給你妹妹打電話了，你覺得呢？”
許一言沒想到裴哲還惦記著這事，他飛快放下手中的小籠包，瘋狂搖頭。
裴哲見此頓住，他盯著許一言，深邃的黑眸像是漩渦，要將許一言卷入深淵。
許一言不敢出聲，也不敢動了。
就在許一言以為裴哲要發脾氣暴打他一頓時，裴哲反而笑了一聲，是被氣笑的，語氣森然，“那這段時間就要麻煩你了，許一言哥哥。”
哥哥兩個字被裴哲在口中卷了一圈，像是毒蛇發出的聲音，卻又帶點甜膩。
許一言打字的手抖了一下，直覺不太妙。
——你有什麽事嗎？
裴哲：“言一一跟你不是兄妹嗎？她旅游完回來，總不可能之後一輩子都不來找你，你說是吧？”
不是。
她還真就一輩子不會來找他。
裴哲繼續道，“所以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會來找你。”
許一言驚恐：你就是打死我，也不可能會同時出現許一言和你的言一一啊！
“至於昨晚上發生的那種事。”
裴哲像是沒看到許一言的抗拒，慢悠悠補充道，“你放心，那只是個意外，以後不會再出現這種事。”
——可你怎麽保證？
許一言不信。
裴哲看了眼這句話，又將視線落到許一言身上，“我不能向你保證，但如果你身上的味道和言一一身上的味道不一樣時，我想再喝酒我應該能控制住自己。”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沒法換掉身上的味道，你就會把我當替身？
裴哲挑了下眉，“這麽說也沒錯。”
許一言：。
許一言把裴哲趕出去了，更準確來說是好聲好氣讓他滾回去休息了。
房間門一關上，許一言就感覺自己又能呼吸了。
但很快，他又焦慮地坐到了電競椅上，又把自己團吧團吧縮成一團。
如果裴哲真要跟他做很長一段時間的鄰居，日常生活中他必然會在無意間暴露許多，而且每次他在裴哲面前都得維持啞巴人設，這讓許一言感到憋屈。
就比如昨晚，他還只是不小心叫了一聲，下一次他會不會當場給裴哲表演個醫學奇跡就說不定了。
總而言之，他必須盡快想辦法解決這個局面。
許一言首先想到的就是搬走。
可許一言當初找到這個符合他心意的租房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如今要再找肯定找不到像這樣讓他滿意的。
更何況，搬家極費體力，要把一堆東西收拾起來，然後在另一個地方再收拾。
想想就很累。
許一言不是很想采用這個方案。
有沒有不用搬家，還能安全守住他男扮女裝的秘密呢？
許一言想起了醫院裏顏笑給他提供的奸計。
“其實很簡單。”
顏笑跟他分析道，“你看，現在你真正的困境是怎麽樣才能讓裴哲放棄女裝的你。”
“而裴哲呢，是個看中獵物就必須將其叼回窩裏的頭狼，他不會輕易放棄言一一。”
許一言問，“所以呢？”
顏笑：“所以你只需要雙管齊下。”
許一言：“？？？”
“小說裏有種方法叫做男友熱暴力，知道不？”
許一言搖頭，“這跟我們聊的有什麽關系？”
顏笑哈哈一笑，“當然有關系，我簡單給你解釋下男友熱暴力的意思，就是你用女裝的身份跟裴哲談戀愛，每天對他噓寒問暖，無時無刻都要關心他，用消息轟炸他，每天都要向他確認愛不愛自己。”
“一直到他厭煩你。”
許一言沈默地盯著他，“你確定這不是反向遠離？真要這麽做的話，我跟裴哲的距離到最後不會變成負距離嗎？”
顏笑：“binggo～恭喜你答對了，小說結局裏都是這樣的。”
許一言：。
“所以我的策略是雙管齊下嘛。”顏笑假裝很深奧地說，“除了你要用女裝的身份跟裴哲談戀愛外，你還要用你現在的樣子去接觸裴哲。”
許一言震驚瞪大眼：？？？這確定不是要他命的策略？
“聽我說完。”
裴哲拉回許一言的註意力，繼續道，“我說的接觸並不是簡單的接觸，而是用跟熱暴力一樣的方法，不斷追求裴哲，讓他感受到你的喜歡。”
許一言總結：“我撬我自己墻角？”
顏笑猛地一拍許一言的肩膀，“天才般的領悟能力！”
許一言到這裏沒了聽下去的興致，但顏笑強拉著他聽完他自稱為‘天才策略’的計劃，“先別走，你想想啊小言。”
“你用女裝身份在網絡上吊著裴哲，現實中跟裴哲實際接觸，相信我，沒有人能拒絕無論是女裝還是男裝的你。”
“而到那時，你只要發現裴哲有任何對男裝的你動心的表現，女裝的你完全可以拿這事提出分手，此時，男裝的你也可順勢從中脫出，事後裴哲問你，你就說不喜歡了。”
“簡直完美！”
簡直狗屎！
許一言一句話否定了他，“我小號已經註銷了。”
但這難不倒顏笑，“你可以再開一個號，你不能開的話我也可以幫你開。”
許一言一時都整不清顏笑到底是在幫他還是在坑他。
思緒收攏，如今在鄰居的壓力下，許一言再次考慮起這個方法的可行性。
還沒等許一言想明白，門口就傳來敲門聲。
咚咚咚，不輕不重，卻讓許一言打了個激靈。
他沒動，試圖裝死。
但外面的人好像知道他在家，不急不緩、極其穩重地一下又一下敲著許一言的門。
許一言最後還是認命地跑去給裴哲開口，用眼神詢問他。
——幹嘛？
裴哲拿出手機，直抒來意，“你妹妹把我拉黑了，還記得嗎？”
“加回來。”
最後一句語氣有點兇，許一言盯著他不太好看的臉色，心想這又是誰惹他了？但大概應該不是他？
許一言沒有理由拒絕，他還是將裴哲從黑名單內拉了出來。
然後。
之後的每天，他都會收到不下十條信息。
早上。
[fire：吃了早飯沒？今天做了牛肉面，出來吃。]
[fire：言一一回來沒？]
中午。
[fire：你的外賣送到我這兒了，不過它小心壞掉了，我給你做了三菜一湯。]
[fire：開門，我在你家門口。]
晚上。
[fire：打雷了，聽說你怕雷聲，我給你買了耳塞，順便給你妹妹也買了一份，開門出來拿。]
許一言：“..........”
都說烈女怕纏男。
名人名言說的還是有點道理的。
不過好在，唐律師那邊有了新消息。
唐律師：“平臺那邊勝訴了，我拿到了網暴人的身份信息。”
夕陽垂落，許一言背著帆布包正準備回租房，他的聲音出奇的平靜，“誰？”
唐律師：“易池。”
易池。
一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結果。
許一言：“嗯，繼續按流程走吧。”
掛斷電話，許一言垂眸踢了下腳邊的小石子，一擡頭，對上一雙熟悉的眼睛。
裴哲。
許一言：。
裴哲手裏拿著個快遞盒，盯著他不說話。
許一言：“？？？？？”
這眼神什麽意思？不會聽到他跟唐律師打電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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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膩圓潤的指尖捏著手機側邊，泛著淡淡粉。
裴哲沒由來地回想起昨晚被他捏住的舌尖，比這更粉，更軟嫩。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的裴哲面色陡然一沈，扯了扯嘴道，“記得。”
許一言離得近，自然註意到裴哲面容的變化，他不解地眨了眨眼。
這是怎麽了？為什麽突然擺臉色？
但裴哲的手卻還在誠實地給許一言打開飯盒，順便給他擺好碗筷。
裴哲眸光閃了下，解釋道，“抱歉，昨晚的過失全在我。”
“你身上的味道與言一一身上的味道很像。”
他頓了下，苦澀地笑了聲，“所以，把你當成了言一一………還對你做了那種事。”
不要說這種讓人浮想聯翩的話啊！
許一言都不知道應該先吐槽這句話裏的‘女朋友’還是‘那種事’。
——所以你昨晚讓我叫‘啊’，是把我當成了言一一的替身？
裴哲下意識就要否認，可事實在前，他再怎麽解釋也都會被當成狡辯。
他只能幹巴巴道，“先吃飯，飯要冷了。”
許一言聞言下意識瞥了眼裴哲口中的飯。
不，或許稱之為佳肴更為準確。
小籠包色澤白嫩，熱氣縈繞，散發的香味彌漫在空氣中，更別提旁邊還有香甜可口的豆漿和綿軟的花卷搭配。
許一言敦地坐下，也不提替身的這回事了，香滋滋地享用美食。
許一言啊唔一口吃掉一個小籠包，眼睛瞬間就亮起來了。
這麽好吃！肯定是買的！
他迫不及待地問。
——你在哪兒買的？我在這裏點了那麽多次外賣都沒發現它！好好吃哦！
“不是外賣，是我做的。”
啊？
做、做的？
許一言嘴裏咬了半口的小籠包一下子掉進了碗裏。
他轉頭去看自己廚房，沒有半點開火的痕跡，就連昨晚他帶回來的那袋破爛水果都還在待在桌上。
那裴哲是在哪兒做飯的？
裴哲看出許一言臉上的困惑，解釋道，“在我家做的。”
“說起這個還真是巧，我就住在你隔壁。”
許一言：？？？
許一言感覺自己碗裏的小籠包瞬間不香了。
裴哲：“我請你吃了兩次飯，現在你總該幫我給你妹妹打電話了，你覺得呢？”
許一言沒想到裴哲還惦記著這事，他飛快放下手中的小籠包，瘋狂搖頭。
裴哲見此頓住，他盯著許一言，深邃的黑眸像是漩渦，要將許一言卷入深淵。
許一言不敢出聲，也不敢動了。
就在許一言以為裴哲要發脾氣暴打他一頓時，裴哲反而笑了一聲，是被氣笑的，語氣森然，“那這段時間就要麻煩你了，許一言哥哥。”
哥哥兩個字被裴哲在口中卷了一圈，像是毒蛇發出的聲音，卻又帶點甜膩。
許一言打字的手抖了一下，直覺不太妙。
——你有什麽事嗎？
裴哲：“言一一跟你不是兄妹嗎？她旅游完回來，總不可能之後一輩子都不來找你，你說是吧？”
不是。
她還真就一輩子不會來找他。
裴哲繼續道，“所以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會來找你。”
許一言驚恐：你就是打死我，也不可能會同時出現許一言和你的言一一啊！
“至於昨晚上發生的那種事。”
裴哲像是沒看到許一言的抗拒，慢悠悠補充道，“你放心，那只是個意外，以後不會再出現這種事。”
——可你怎麽保證？
許一言不信。
裴哲看了眼這句話，又將視線落到許一言身上，“我不能向你保證，但如果你身上的味道和言一一身上的味道不一樣時，我想再喝酒我應該能控制住自己。”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沒法換掉身上的味道，你就會把我當替身？
裴哲挑了下眉，“這麽說也沒錯。”
許一言：。
許一言把裴哲趕出去了，更準確來說是好聲好氣讓他滾回去休息了。
房間門一關上，許一言就感覺自己又能呼吸了。
但很快，他又焦慮地坐到了電競椅上，又把自己團吧團吧縮成一團。
如果裴哲真要跟他做很長一段時間的鄰居，日常生活中他必然會在無意間暴露許多，而且每次他在裴哲面前都得維持啞巴人設，這讓許一言感到憋屈。
就比如昨晚，他還只是不小心叫了一聲，下一次他會不會當場給裴哲表演個醫學奇跡就說不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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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就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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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不用搬家，還能安全守住他男扮女裝的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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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笑跟他分析道，“你看，現在你真正的困境是怎麽樣才能讓裴哲放棄女裝的你。”
“而裴哲呢，是個看中獵物就必須將其叼回窩裏的頭狼，他不會輕易放棄言一一。”
許一言問，“所以呢？”
顏笑：“所以你只需要雙管齊下。”
許一言：“？？？”
“小說裏有種方法叫做男友熱暴力，知道不？”
許一言搖頭，“這跟我們聊的有什麽關系？”
顏笑哈哈一笑，“當然有關系，我簡單給你解釋下男友熱暴力的意思，就是你用女裝的身份跟裴哲談戀愛，每天對他噓寒問暖，無時無刻都要關心他，用消息轟炸他，每天都要向他確認愛不愛自己。”
“一直到他厭煩你。”
許一言沈默地盯著他，“你確定這不是反向遠離？真要這麽做的話，我跟裴哲的距離到最後不會變成負距離嗎？”
顏笑：“binggo～恭喜你答對了，小說結局裏都是這樣的。”
許一言：。
“所以我的策略是雙管齊下嘛。”顏笑假裝很深奧地說，“除了你要用女裝的身份跟裴哲談戀愛外，你還要用你現在的樣子去接觸裴哲。”
許一言震驚瞪大眼：？？？這確定不是要他命的策略？
“聽我說完。”
裴哲拉回許一言的註意力，繼續道，“我說的接觸並不是簡單的接觸，而是用跟熱暴力一樣的方法，不斷追求裴哲，讓他感受到你的喜歡。”
許一言總結：“我撬我自己墻角？”
顏笑猛地一拍許一言的肩膀，“天才般的領悟能力！”
許一言到這裏沒了聽下去的興致，但顏笑強拉著他聽完他自稱為‘天才策略’的計劃，“先別走，你想想啊小言。”
“你用女裝身份在網絡上吊著裴哲，現實中跟裴哲實際接觸，相信我，沒有人能拒絕無論是女裝還是男裝的你。”
“而到那時，你只要發現裴哲有任何對男裝的你動心的表現，女裝的你完全可以拿這事提出分手，此時，男裝的你也可順勢從中脫出，事後裴哲問你，你就說不喜歡了。”
“簡直完美！”
簡直狗屎！
許一言一句話否定了他，“我小號已經註銷了。”
但這難不倒顏笑，“你可以再開一個號，你不能開的話我也可以幫你開。”
許一言一時都整不清顏笑到底是在幫他還是在坑他。
思緒收攏，如今在鄰居的壓力下，許一言再次考慮起這個方法的可行性。
還沒等許一言想明白，門口就傳來敲門聲。
咚咚咚，不輕不重，卻讓許一言打了個激靈。
他沒動，試圖裝死。
但外面的人好像知道他在家，不急不緩、極其穩重地一下又一下敲著許一言的門。
許一言最後還是認命地跑去給裴哲開口，用眼神詢問他。
——幹嘛？
裴哲拿出手機，直抒來意，“你妹妹把我拉黑了，還記得嗎？”
“加回來。”
最後一句語氣有點兇，許一言盯著他不太好看的臉色，心想這又是誰惹他了？但大概應該不是他？
許一言沒有理由拒絕，他還是將裴哲從黑名單內拉了出來。
然後。
之後的每天，他都會收到不下十條信息。
早上。
[fire：吃了早飯沒？今天做了牛肉面，出來吃。]
[fire：言一一回來沒？]
中午。
[fire：你的外賣送到我這兒了，不過它小心壞掉了，我給你做了三菜一湯。]
[fire：開門，我在你家門口。]
晚上。
[fire：打雷了，聽說你怕雷聲，我給你買了耳塞，順便給你妹妹也買了一份，開門出來拿。]
許一言：“..........”
都說烈女怕纏男。
名人名言說的還是有點道理的。
不過好在，唐律師那邊有了新消息。
唐律師：“平臺那邊勝訴了，我拿到了網暴人的身份信息。”
夕陽垂落，許一言背著帆布包正準備回租房，他的聲音出奇的平靜，“誰？”
唐律師：“易池。”
易池。
一個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結果。
許一言：“嗯，繼續按流程走吧。”
掛斷電話，許一言垂眸踢了下腳邊的小石子，一擡頭，對上一雙熟悉的眼睛。
裴哲。
許一言：。
裴哲手裏拿著個快遞盒，盯著他不說話。
許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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