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方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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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方洲
紀郁才明白，為什麽左成的包總是那麽大。
傍晚的時候，左成接了兩單，趁著夕陽還沒落下。
紀郁在一旁看著，左成拿著攝像機指揮客人的姿勢。
修長的手指在快門上按下，紀郁覺得這樣的左成很迷人。
其餘時候很閑，兩個人就坐在便攜椅子上看湖吹風。
天色漸漸按下，周圍呈現的朦朧霧感的深藍，如夢似幻。
紀郁忽然道，“哥，我給你念首詩。”
左成饒有興味答應，“你念，我聽著。”
“當這樣的無可奈何，春風沈醉的晚上。”
“我每要在各處亂走，走到天將明的時候才回家裏。”
紀郁念完，扭頭看著左成。
左成眼神緊緊盯著前方，喉結輕輕滾動了下。
他知道。
不過。
左成好似嘲笑紀郁道，“這哪裏是詩？不是郁達夫的小說裏的嗎？”
紀郁悶悶道，“嗯，說錯了。”
兩個人沈默一會。
還是沒人光顧這個小攤。
左成看見紀帶著自己給他的那個相機，換了個話題，“天黑了，我來教你布光。”
紀郁起身，問道，“可是不是沒有客人嗎？”
“你來做模特。”左成道。
左成拿出相機，從包裏拿出一個手電筒，遞給紀郁。
紀郁接過，有些疑惑。
左成道，“我現在只拍你的臉部，燈光你來打。”
紀郁聽得有些糊塗，等著左成教學。
左成上手按亮手電筒，是橘光。
把亮度調到最小，光線柔和了不少。
左成抓住紀郁的手腕，往上擡，將光線調整到合適的地方。
正好打在紀郁的左半張臉上。
紀郁感受著手腕上溫熱的觸感，任左成擺布。
“好，別動。”
左成慢慢松開手，擡起相機，按下快門。
紀郁走上前，看成片。
左成就在一旁跟他講這張照片的構圖和光線。
“當然，因為人不夠，我們布光並不完善，這只是讓提前感受一下。”
紀郁點點頭。
左成讓紀郁嘗試著去拍照，拍完後自己點評了下，忽然楞住。
紀郁並不是為了學攝影來的，自己同意紀郁當小助理也不是因為要教紀郁攝影。
其實，紀郁只需要了解一點就夠了，其他的，可以在拍攝中自己指揮著完成。
為什麽會這樣？
或許是這夜晚，是春風沈醉的。
兩人再次陷入沈默。
紀郁沒放棄自己試探，“哥，你說你沒談過戀愛，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左成不知道怎麽回答紀郁，最後還是遵循本心回答，“有。”
紀郁說不上來的感覺，又接著問，“那怎麽沒在一起？”
“你一直問我這個問題，是想談戀愛嗎？”左成反問。
“是啊。”紀郁一口承認，“很想。”
紀郁看著左成，如果左成能聽懂他的意思，也就明白自己的意思。
那樣，左成就不會把自己當弟弟對待。
紀郁關註著左成的變化，發現左成很平靜，沒什麽感覺。
沒聽懂嗎？
突然來了個客人，左成看著紀郁微笑，起身的時候順手摸了把紀郁的頭。
小聲道，“肯定能談。”
紀郁跟著左成起身，看左成拿出平板給人選擇自己想要的風格。
再按照左成的要求打光，就這麽拍完這位客人。
左成主動說道，“今天我們早點回去吧。”
“好。”紀郁道。
紀郁在心裏覺得十分不對勁，左成對自己的態度很奇怪。
左成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他非常想袒露自己的內心，又害怕承擔最後不好的後果。
最終，他將今天試探的結果以左成沒聽懂為由敷衍過去。
再想其他辦法。
後續兩天，白天紀郁呆在家裏學習基礎的攝影知識，晚上跟著左成出去擺攤。
這天，紀郁早上起來，沒直接進劉奶奶家找劉奶奶，反常地站在自家門口等人。
劉奶奶出門的時候看到紀郁一個人站在外面，有些驚訝道，“怎麽不直接進去找奶奶呢？”
紀郁是自己心裏覺得別扭。
但莫名其妙的，不好意思說給劉奶奶聽。
只是上前圈住劉奶奶的手，有些撒嬌意味道，“好啦，奶奶我們去買菜吧。”
菜市場離得並不遠，從前買菜都是步行。
回來的時候，紀郁提著菜跟劉奶奶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忽聽到有人在喊自己。
紀郁隨著聲音回頭看去，是方洲。
高中同班同學，還是班上化學課代表。
紀郁有些驚喜，朝著方洲的方向揮揮手，“方洲。”
方洲看到紀郁的回應，跑過馬路，來到紀郁面前，或許是因為太熱臉上有些微紅，“好巧，這都能遇到你。”
“小郁。”劉奶奶開口道，“這是你同學啊？”
“對，還和我高中同班，叫方洲。”紀郁向劉奶奶介紹完，轉向方洲道，“這是劉奶奶，看著我長大的。”
“劉奶奶好。”方洲乖巧問好。
“上奶奶家吃飯去啊。”劉奶奶熱情請道。
方洲拒絕道，“不了不了，這多麻煩。”
“麻煩什麽，不麻煩。”劉奶奶還是很熱情，像是鐵了心要請方洲。
方洲無奈說出實情，“我和我朋友來的，等會還去找他們會合呢，真去不了奶奶，謝謝您。”
劉奶奶聞言也不強求，只是轉頭對紀郁交代道，“小郁，那你和你同學玩會，奶奶先回去了。”
紀郁看著劉奶奶走遠，聽到方洲道，“紀郁，我記得你不是就住在一中附近嗎？也是來這邊玩嗎？”
紀郁搖搖頭，“不是，這我老家。你來玩嗎？”
“對。”方洲看著紀郁。
他已經快一個月沒見過紀郁了，上一次還是在填志願同學聚餐那會。
要知道，他打聽了好久，才知道紀郁在旁邊附中有個發小，叫安康，輾轉多人，才知道紀郁現在在這個景點這邊。
不過很幸運，他今早剛到，就遇到了紀郁。
方洲主動問道，“紀郁，既然這是你老家，有什麽好玩的地方可以推薦一下嗎？”
紀郁笑道，“那你可是來錯地方了，我們村最近才發展起來，就一條商業街，和一片沙灘，來這的基本都是來看落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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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郁才明白，為什麽左成的包總是那麽大。
傍晚的時候，左成接了兩單，趁著夕陽還沒落下。
紀郁在一旁看著，左成拿著攝像機指揮客人的姿勢。
修長的手指在快門上按下，紀郁覺得這樣的左成很迷人。
其餘時候很閑，兩個人就坐在便攜椅子上看湖吹風。
天色漸漸按下，周圍呈現的朦朧霧感的深藍，如夢似幻。
紀郁忽然道，“哥，我給你念首詩。”
左成饒有興味答應，“你念，我聽著。”
“當這樣的無可奈何，春風沈醉的晚上。”
“我每要在各處亂走，走到天將明的時候才回家裏。”
紀郁念完，扭頭看著左成。
左成眼神緊緊盯著前方，喉結輕輕滾動了下。
他知道。
不過。
左成好似嘲笑紀郁道，“這哪裏是詩？不是郁達夫的小說裏的嗎？”
紀郁悶悶道，“嗯，說錯了。”
兩個人沈默一會。
還是沒人光顧這個小攤。
左成看見紀帶著自己給他的那個相機，換了個話題，“天黑了，我來教你布光。”
紀郁起身，問道，“可是不是沒有客人嗎？”
“你來做模特。”左成道。
左成拿出相機，從包裏拿出一個手電筒，遞給紀郁。
紀郁接過，有些疑惑。
左成道，“我現在只拍你的臉部，燈光你來打。”
紀郁聽得有些糊塗，等著左成教學。
左成上手按亮手電筒，是橘光。
把亮度調到最小，光線柔和了不少。
左成抓住紀郁的手腕，往上擡，將光線調整到合適的地方。
正好打在紀郁的左半張臉上。
紀郁感受著手腕上溫熱的觸感，任左成擺布。
“好，別動。”
左成慢慢松開手，擡起相機，按下快門。
紀郁走上前，看成片。
左成就在一旁跟他講這張照片的構圖和光線。
“當然，因為人不夠，我們布光並不完善，這只是讓提前感受一下。”
紀郁點點頭。
左成讓紀郁嘗試著去拍照，拍完後自己點評了下，忽然楞住。
紀郁並不是為了學攝影來的，自己同意紀郁當小助理也不是因為要教紀郁攝影。
其實，紀郁只需要了解一點就夠了，其他的，可以在拍攝中自己指揮著完成。
為什麽會這樣？
或許是這夜晚，是春風沈醉的。
兩人再次陷入沈默。
紀郁沒放棄自己試探，“哥，你說你沒談過戀愛，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左成不知道怎麽回答紀郁，最後還是遵循本心回答，“有。”
紀郁說不上來的感覺，又接著問，“那怎麽沒在一起？”
“你一直問我這個問題，是想談戀愛嗎？”左成反問。
“是啊。”紀郁一口承認，“很想。”
紀郁看著左成，如果左成能聽懂他的意思，也就明白自己的意思。
那樣，左成就不會把自己當弟弟對待。
紀郁關註著左成的變化，發現左成很平靜，沒什麽感覺。
沒聽懂嗎？
突然來了個客人，左成看著紀郁微笑，起身的時候順手摸了把紀郁的頭。
小聲道，“肯定能談。”
紀郁跟著左成起身，看左成拿出平板給人選擇自己想要的風格。
再按照左成的要求打光，就這麽拍完這位客人。
左成主動說道，“今天我們早點回去吧。”
“好。”紀郁道。
紀郁在心裏覺得十分不對勁，左成對自己的態度很奇怪。
左成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他非常想袒露自己的內心，又害怕承擔最後不好的後果。
最終，他將今天試探的結果以左成沒聽懂為由敷衍過去。
再想其他辦法。
後續兩天，白天紀郁呆在家裏學習基礎的攝影知識，晚上跟著左成出去擺攤。
這天，紀郁早上起來，沒直接進劉奶奶家找劉奶奶，反常地站在自家門口等人。
劉奶奶出門的時候看到紀郁一個人站在外面，有些驚訝道，“怎麽不直接進去找奶奶呢？”
紀郁是自己心裏覺得別扭。
但莫名其妙的，不好意思說給劉奶奶聽。
只是上前圈住劉奶奶的手，有些撒嬌意味道，“好啦，奶奶我們去買菜吧。”
菜市場離得並不遠，從前買菜都是步行。
回來的時候，紀郁提著菜跟劉奶奶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忽聽到有人在喊自己。
紀郁隨著聲音回頭看去，是方洲。
高中同班同學，還是班上化學課代表。
紀郁有些驚喜，朝著方洲的方向揮揮手，“方洲。”
方洲看到紀郁的回應，跑過馬路，來到紀郁面前，或許是因為太熱臉上有些微紅，“好巧，這都能遇到你。”
“小郁。”劉奶奶開口道，“這是你同學啊？”
“對，還和我高中同班，叫方洲。”紀郁向劉奶奶介紹完，轉向方洲道，“這是劉奶奶，看著我長大的。”
“劉奶奶好。”方洲乖巧問好。
“上奶奶家吃飯去啊。”劉奶奶熱情請道。
方洲拒絕道，“不了不了，這多麻煩。”
“麻煩什麽，不麻煩。”劉奶奶還是很熱情，像是鐵了心要請方洲。
方洲無奈說出實情，“我和我朋友來的，等會還去找他們會合呢，真去不了奶奶，謝謝您。”
劉奶奶聞言也不強求，只是轉頭對紀郁交代道，“小郁，那你和你同學玩會，奶奶先回去了。”
紀郁看著劉奶奶走遠，聽到方洲道，“紀郁，我記得你不是就住在一中附近嗎？也是來這邊玩嗎？”
紀郁搖搖頭，“不是，這我老家。你來玩嗎？”
“對。”方洲看著紀郁。
他已經快一個月沒見過紀郁了，上一次還是在填志願同學聚餐那會。
要知道，他打聽了好久，才知道紀郁在旁邊附中有個發小，叫安康，輾轉多人，才知道紀郁現在在這個景點這邊。
不過很幸運，他今早剛到，就遇到了紀郁。
方洲主動問道，“紀郁，既然這是你老家，有什麽好玩的地方可以推薦一下嗎？”
紀郁笑道，“那你可是來錯地方了，我們村最近才發展起來，就一條商業街，和一片沙灘，來這的基本都是來看落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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