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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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新生
“喝點酒嗎？”四月一日拎著兩個小酒瓶詢問坐在院子裏面的人。
他回過頭，灰色的眼睛裏面是溫柔的笑意：“那就嘗一點吧。”他接過酒瓶仰頭喝了一口，這裏的酒與其說是酒，不如說是更好的滋養藥酒，喝下去全身都舒服了很多。
他扭頭看過去，帶了一些回憶，輕聲說道：“其實我見過你的。”
四月一日搖了搖頭，自己對於他倒是沒有任何的記憶。
他轉身指了指一個方向，他說：“我來拜訪過侑子小姐很多次，只有一次，我站在那裏，看著你急沖沖地走了進來，和侑子小姐講了幾句話又急匆匆地出去了，所以你沒有看見我吧。”
四月一日臉上露出了陷入回憶的笑容：“能夠聽到侑子小姐的名字，真是太令人開心了。”
自從侑子小姐離開之後，仿佛只有自己和摩可拿還記得她了，店裏都變得好安靜，那些酒怎麽喝不完了。
說到這裏，他終於好奇地問道：“你和侑子小姐的交易到底是什麽呢？為什麽會那樣一直昏睡在店裏面呢？”
他低頭看了一下手裏的酒瓶，又仰頭望月，緩緩嘆了一口氣，他說：“因為我不想要理子死去。”
四月一日眉心皺了一下：“那樣的代價，是沒有人可以付得起的。”
他揚起一抹笑容：“侑子小姐也是這樣勸我的。”
四月一日想喊對方的名字，卻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呼喚對方。
看到對方的表情，他的眼睛亮了一下，他說：“其實，經歷過那麽多世界，我才想起來，其實我有一個名字的，是父母滿懷期待給我取的名字。可是隨著理子死去，我也不敢面對這個名字。”
名字是最短的咒，背棄名字的人是否也背棄了自己呢？
四月一日點頭：“青樹先生。”
天內青樹揮了一下手：“我和你年齡也差不了多少吧，沒必要尊稱了。”
四月一日，一個已經不知道守這家店受了多少年。天內青樹，一個已經在各個世界穿梭了不知道多少年。年齡上確實差不了多少呢。
“在我過去的記憶裏面，我從來沒有恢覆過記憶，也從來沒有接觸過咒靈的世界。裏梅和我相依為命一起生活，他告訴我我父母意外身亡，妹妹被母親家帶回去養，所以我很少能夠和她見面。”
“我什麽都不知道，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長大，直到有一天，黑井美裏給我傳了一個消息，我才趕過去，發現了那個新世界，我帶著理子一起逃啊，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理子死去。”
“我不甘心，我甚至找不到一個可以覆仇的對象，因為那個時候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於是，我走進了這家店。”
四月一日認真地聽對方說著。
天內青樹繼續說道：“侑子小姐拒絕了我想讓理子覆活的願望，但是她給了我一個新的建議，她可以讓我在其他的世界去看看理子的結局。”
“但是......”四月一日也看過後面幾個世界，理子的結局都......
“我也發現了，我無論怎麽努力，我都沒有辦法救下理子，於是我又來找侑子小姐。”青樹這樣說著，“於是，侑子小姐讓我看了一個沒有我的世界會是什麽樣的發展，那可太糟糕了。”
“所以我知道了理子的死，是被一個人算計在其中的，而僅憑我一個人，是沒有辦法救下理子的。”天內青樹說道，“隨著不斷的穿梭，我的記憶也在不斷地恢覆，但是正如我之前和你說過去的，我也愈發認識到，理子是沒有辦法覆活的。”
“但是起碼，我找到了可以覆仇的對象。”天內青樹扭過頭看向四月一日，笑容中帶了一些瘋狂，“我活下去，就只有那一個目標了。”
四月一日微微皺起眉頭，他說：“侑子小姐她不會想要......”
但是天內青樹打斷了他：“你不好奇我付出的代價嗎？”
還是第一次聽到對方這樣反問，四月一日頓了一下：“是什麽？”
天內青樹回頭看向空蕩蕩的店，現在只有摩可拿還陪著四月一日了。他說：“侑子小姐也不希望看到你現在這樣。”
四月一日微微睜大了眼睛。
天內青樹笑道：“我付出的代價，就是在我昏睡在店裏的時候，我身體裏面的力量在源源不斷地供給給店裏，讓它能夠獨立支撐。這家店現在可以獨立存在了，你不應該被困在這家店裏面，你應該走出去。”
四月一日搖頭，似乎正準備拒絕，但是天內青樹繼續說道：“四月一日，侑子小姐曾經旅行過很多世界，你可以去看看她看過的風景。”
他朝著對方舉起了酒瓶。
四月一日問：“那你呢？”
“我不是說了嗎？我還有一個目標。”天內青樹
四月一日看著對方的眉眼，露出一個微笑，兩人在月光下碰了一個杯。
.......
東京涉谷。
以中心為點，天空落下了約四百米的帳，各方咒術師已經準備就位，以五條悟為首先後進入帳中。
天黑得分不清楚時間，伏黑惠遇到占據虎杖悠仁身體的兩面宿儺，於是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他召喚出了魔虛羅，但是好像有點奇怪。
一只蒼白的手從腳下的黑洞中伸了出來，讓在場的伏黑惠和宿儺都楞住了，雖然沒見過魔虛羅，但是怎麽想，魔虛羅都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吧。
那只手在旁邊探了好幾下，似乎在想該怎麽出去。
伏黑惠還在想怎麽回事，兩面宿儺瞇了一下眼睛，忽然往前跨了一步擡手握住了那只手，然後把黑影中的那個人給拽了出來。
天內青樹感覺自己渾身熱得可怕，莫名強大的力量充斥著自己的身體，好像下一刻就要爆炸了，眼睛裏面也有著劇烈的疼痛，無法控制的生理鹽水流了出來。
他的身體好像經歷了一次改造。
他在一片黑暗中醒了過來，然後被拽出了那片黑暗。
兩面宿儺笑了出來，他一只手掐住了青樹的脖子，迫使他擡起頭來：“居然是你啊，我還以為你被祓除了呢？你怎麽能夠從魔虛羅的召喚陣中出來呢？”
天內青樹完全沒有聽到對方的問題，他擡起右手捂住眼睛，血伴著眼淚從指縫間慢慢地流淌出來。
一旁的伏黑惠完全看不懂現在的情況發展，這是魔虛羅嗎？這很明顯不是魔虛羅了吧！
疼痛慢慢散去，天內青樹緩緩放下手，他睜開眼，殘破黑暗的世界三百六十度在他的藍色眼睛中展現著。他才發現自己的左手握著一件奇怪的武器，他先收了起來，別在腰間。
青樹看著眼前那張臉，微微皺起眉頭，擡起手似乎想要撫摸對方的臉頰，帶著疑惑問道：“悠仁？”
兩面宿儺帶著笑容，正打算戲耍對方一下，結果青樹伸過來的手一下子就變成了拳頭，狠狠一拳把他打飛了出去。
伏黑惠震驚了，難道這真的是魔虛羅？
青樹環顧了一下四周，他無法分辨這已經是他昏睡過去的多久。但是這個世界有點像是他見過的那個沒有他存在過的世界，難道他來到了這裏？
不對不對，他看向遠處的兩面宿儺，對方明明認識自己的，所以這還是他的世界。
他得先搞明白這其中發生了什麽。
兩面宿儺站起來，帶有慍怒地看著青樹，質問道：“神無月，你這是想要做什麽？”
“那不是我的名字。”青樹單腳往後退了一步，“正如你所說的，神無月已經被祓除了，我也不再是他。”
話音落下的最後一秒，狂風席卷著周圍的一切朝著兩面宿儺湧了過去。也就在這個時候，青樹拽著一旁發楞的伏黑惠快速逃離。
他還是不習慣當面對峙，逃跑似乎成了他的本能。
伏黑惠也只有這個時候才能夠問上一句：“你到底是誰？”
“我叫天內青樹。”他笑著回答，“那麽現在你先告訴我，現在都是什麽情況，悠仁吃了兩面宿儺的殘肢？”
“你說得對。”伏黑惠也不知道對方知道什麽，不知道什麽，就盡可能把一些重要的事情告訴了對方，“也不知道為什麽兩面宿儺忽然就占據了虎杖的身體。”
青樹則是有些震驚，距離星漿體的事情居然已經過去十多年了。他更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少年居然是當年的伏黑惠啊。
他揚起一抹苦笑，他在那些世界裏面重覆認識著那些人，但是在原來的世界裏，其實他們都不認識。
天內青樹詢問：“那五條悟呢？夏油傑呢？夜蛾老師呢？還有你父親呢？”
一連四個問題讓伏黑惠措手不及，他快速說道：“五條老師被封印了，夏油傑？我不認識這個人，夜蛾校長在後面指揮。”他故意不回答最後一個問題。
天內青樹揉了揉眉心，這樣的回答讓他有一種既視感，他好像看過這樣的發展，等一下，這不就是當初侑子小姐讓他看過的世界嗎？如果他什麽都不做，所有的一切也會那樣發展下去嗎？
那就沒有意義了。青樹有一絲焦慮，他可不想要那樣的發展。但是，他眼睛一亮，這也是他可以殺死羂索最關鍵的機會了！
羂索就在這裏，他不能夠放過這次機會。
伏黑惠回頭看，兩面宿儺居然沒有跟過來，他拉了拉青樹：“很奇怪，兩面宿儺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了，是不是悠仁清醒過來了？之前也是這樣的。”
“那就回去看看。”
趕回去的時候，就只有悠仁暈倒在地上，也不知道他現在是兩面宿儺還是悠仁自己。伏黑惠沖過去呼喚他。
青樹站在原地環顧著四周，然後停在某一個角落，一個人影慢慢走了出來。
裏梅帶著一絲震驚看著對方：“你從哪裏冒出來的啊？”
青樹走進對方，錘了一下對方的肩膀：“我以為你看到我會更加開心一點呢。”
裏梅生氣地不停打著對方，力道根本不大：“是誰消失十多年啊！”他撩起那頭長發，“你這頭發是怎麽回事！”他又指著對反的眼睛，“你的眼睛又是怎麽回事？”
青樹擡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然後嚴肅地問道：“這些事情我之後都可以解釋，但是現在，我們得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羂索在這裏，是不是？”
看著對方的神情，裏梅明白了：“你恢覆記憶了？”
青樹平靜地點了點頭。
裏梅表情仿佛有了一瞬間的變化，他用手指了指地下：“他就在下面，封印五條悟的獄門疆也太他手裏，但是......”裏梅想到了現在羂索寄生的身體，
青樹望著對方，點了點頭，仿佛已經知道了一切。畢竟如果按照那個世界的發展，那麽羂索現在不就寄生在夏油傑的身體上嗎？
憤怒充斥在青樹的身體裏面，他的眼睛似乎都隱隱約約泛起了紅霧。
裏梅發現了這一點，呼喚了對方一聲，讓青樹冷靜了下來，眼睛也慢慢恢覆成了那澄澈的藍色。
“虎杖，你醒啦！”伏黑惠的驚呼讓兩人望了過去。青樹半蹲著身體詢問對方：“悠仁，你現在感覺還好嗎？”
虎杖悠仁迷茫地看著眼前長發的男人，只好問道：“伏黑，他們兩個是？”
伏黑惠也不知道怎麽解釋，言簡意賅地說道：“看起來是幫助我們的，剛才還打了兩面宿儺一拳。”
悠仁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好像感覺到了一陣疼痛：“哦，是嗎？”
青樹笑了一下，把悠仁拉了起來，轉頭吩咐：“惠，你帶著悠仁回去治療，硝子你們認識嗎？去找她治療。”
虎杖悠仁拒絕：“不，你們是要去下面找被封印的五條老師對不對，我要和你們一起去！”他扭頭看著一片混亂的場景，“這一切都是我做的對嗎？我不想再躲在後面了。”
青樹不會拒絕別人，他點頭答應：“如果你願意的話，那就來吧，惠，你......”
伏黑惠目光堅定：“我也要一起去。”
“那行。”青樹扭頭看向裏梅，根本不需要詢問對方的意見，只是問對方要了一個手表，他需要確定一下時間。
現在是晚十一點十一分，他們快速朝著地鐵下層跑了過去，忽然剛一個轉身，一具半殘的身體走了出來，似乎是被火燒焦的一樣。
虎杖悠仁第一個認出來對方：“娜娜明！”
七海建人疲憊地擡起眼睛看著眼前的一行人，身後的特級咒靈真人正在笑嘻嘻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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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頭看過去，帶了一些回憶，輕聲說道：“其實我見過你的。”
四月一日搖了搖頭，自己對於他倒是沒有任何的記憶。
他轉身指了指一個方向，他說：“我來拜訪過侑子小姐很多次，只有一次，我站在那裏，看著你急沖沖地走了進來，和侑子小姐講了幾句話又急匆匆地出去了，所以你沒有看見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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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裏，他終於好奇地問道：“你和侑子小姐的交易到底是什麽呢？為什麽會那樣一直昏睡在店裏面呢？”
他低頭看了一下手裏的酒瓶，又仰頭望月，緩緩嘆了一口氣，他說：“因為我不想要理子死去。”
四月一日眉心皺了一下：“那樣的代價，是沒有人可以付得起的。”
他揚起一抹笑容：“侑子小姐也是這樣勸我的。”
四月一日想喊對方的名字，卻發現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呼喚對方。
看到對方的表情，他的眼睛亮了一下，他說：“其實，經歷過那麽多世界，我才想起來，其實我有一個名字的，是父母滿懷期待給我取的名字。可是隨著理子死去，我也不敢面對這個名字。”
名字是最短的咒，背棄名字的人是否也背棄了自己呢？
四月一日點頭：“青樹先生。”
天內青樹揮了一下手：“我和你年齡也差不了多少吧，沒必要尊稱了。”
四月一日，一個已經不知道守這家店受了多少年。天內青樹，一個已經在各個世界穿梭了不知道多少年。年齡上確實差不了多少呢。
“在我過去的記憶裏面，我從來沒有恢覆過記憶，也從來沒有接觸過咒靈的世界。裏梅和我相依為命一起生活，他告訴我我父母意外身亡，妹妹被母親家帶回去養，所以我很少能夠和她見面。”
“我什麽都不知道，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長大，直到有一天，黑井美裏給我傳了一個消息，我才趕過去，發現了那個新世界，我帶著理子一起逃啊，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理子死去。”
“我不甘心，我甚至找不到一個可以覆仇的對象，因為那個時候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於是，我走進了這家店。”
四月一日認真地聽對方說著。
天內青樹繼續說道：“侑子小姐拒絕了我想讓理子覆活的願望，但是她給了我一個新的建議，她可以讓我在其他的世界去看看理子的結局。”
“但是......”四月一日也看過後面幾個世界，理子的結局都......
“我也發現了，我無論怎麽努力，我都沒有辦法救下理子，於是我又來找侑子小姐。”青樹這樣說著，“於是，侑子小姐讓我看了一個沒有我的世界會是什麽樣的發展，那可太糟糕了。”
“所以我知道了理子的死，是被一個人算計在其中的，而僅憑我一個人，是沒有辦法救下理子的。”天內青樹說道，“隨著不斷的穿梭，我的記憶也在不斷地恢覆，但是正如我之前和你說過去的，我也愈發認識到，理子是沒有辦法覆活的。”
“但是起碼，我找到了可以覆仇的對象。”天內青樹扭過頭看向四月一日，笑容中帶了一些瘋狂，“我活下去，就只有那一個目標了。”
四月一日微微皺起眉頭，他說：“侑子小姐她不會想要......”
但是天內青樹打斷了他：“你不好奇我付出的代價嗎？”
還是第一次聽到對方這樣反問，四月一日頓了一下：“是什麽？”
天內青樹回頭看向空蕩蕩的店，現在只有摩可拿還陪著四月一日了。他說：“侑子小姐也不希望看到你現在這樣。”
四月一日微微睜大了眼睛。
天內青樹笑道：“我付出的代價，就是在我昏睡在店裏的時候，我身體裏面的力量在源源不斷地供給給店裏，讓它能夠獨立支撐。這家店現在可以獨立存在了，你不應該被困在這家店裏面，你應該走出去。”
四月一日搖頭，似乎正準備拒絕，但是天內青樹繼續說道：“四月一日，侑子小姐曾經旅行過很多世界，你可以去看看她看過的風景。”
他朝著對方舉起了酒瓶。
四月一日問：“那你呢？”
“我不是說了嗎？我還有一個目標。”天內青樹
四月一日看著對方的眉眼，露出一個微笑，兩人在月光下碰了一個杯。
.......
東京涉谷。
以中心為點，天空落下了約四百米的帳，各方咒術師已經準備就位，以五條悟為首先後進入帳中。
天黑得分不清楚時間，伏黑惠遇到占據虎杖悠仁身體的兩面宿儺，於是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他召喚出了魔虛羅，但是好像有點奇怪。
一只蒼白的手從腳下的黑洞中伸了出來，讓在場的伏黑惠和宿儺都楞住了，雖然沒見過魔虛羅，但是怎麽想，魔虛羅都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吧。
那只手在旁邊探了好幾下，似乎在想該怎麽出去。
伏黑惠還在想怎麽回事，兩面宿儺瞇了一下眼睛，忽然往前跨了一步擡手握住了那只手，然後把黑影中的那個人給拽了出來。
天內青樹感覺自己渾身熱得可怕，莫名強大的力量充斥著自己的身體，好像下一刻就要爆炸了，眼睛裏面也有著劇烈的疼痛，無法控制的生理鹽水流了出來。
他的身體好像經歷了一次改造。
他在一片黑暗中醒了過來，然後被拽出了那片黑暗。
兩面宿儺笑了出來，他一只手掐住了青樹的脖子，迫使他擡起頭來：“居然是你啊，我還以為你被祓除了呢？你怎麽能夠從魔虛羅的召喚陣中出來呢？”
天內青樹完全沒有聽到對方的問題，他擡起右手捂住眼睛，血伴著眼淚從指縫間慢慢地流淌出來。
一旁的伏黑惠完全看不懂現在的情況發展，這是魔虛羅嗎？這很明顯不是魔虛羅了吧！
疼痛慢慢散去，天內青樹緩緩放下手，他睜開眼，殘破黑暗的世界三百六十度在他的藍色眼睛中展現著。他才發現自己的左手握著一件奇怪的武器，他先收了起來，別在腰間。
青樹看著眼前那張臉，微微皺起眉頭，擡起手似乎想要撫摸對方的臉頰，帶著疑惑問道：“悠仁？”
兩面宿儺帶著笑容，正打算戲耍對方一下，結果青樹伸過來的手一下子就變成了拳頭，狠狠一拳把他打飛了出去。
伏黑惠震驚了，難道這真的是魔虛羅？
青樹環顧了一下四周，他無法分辨這已經是他昏睡過去的多久。但是這個世界有點像是他見過的那個沒有他存在過的世界，難道他來到了這裏？
不對不對，他看向遠處的兩面宿儺，對方明明認識自己的，所以這還是他的世界。
他得先搞明白這其中發生了什麽。
兩面宿儺站起來，帶有慍怒地看著青樹，質問道：“神無月，你這是想要做什麽？”
“那不是我的名字。”青樹單腳往後退了一步，“正如你所說的，神無月已經被祓除了，我也不再是他。”
話音落下的最後一秒，狂風席卷著周圍的一切朝著兩面宿儺湧了過去。也就在這個時候，青樹拽著一旁發楞的伏黑惠快速逃離。
他還是不習慣當面對峙，逃跑似乎成了他的本能。
伏黑惠也只有這個時候才能夠問上一句：“你到底是誰？”
“我叫天內青樹。”他笑著回答，“那麽現在你先告訴我，現在都是什麽情況，悠仁吃了兩面宿儺的殘肢？”
“你說得對。”伏黑惠也不知道對方知道什麽，不知道什麽，就盡可能把一些重要的事情告訴了對方，“也不知道為什麽兩面宿儺忽然就占據了虎杖的身體。”
青樹則是有些震驚，距離星漿體的事情居然已經過去十多年了。他更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少年居然是當年的伏黑惠啊。
他揚起一抹苦笑，他在那些世界裏面重覆認識著那些人，但是在原來的世界裏，其實他們都不認識。
天內青樹詢問：“那五條悟呢？夏油傑呢？夜蛾老師呢？還有你父親呢？”
一連四個問題讓伏黑惠措手不及，他快速說道：“五條老師被封印了，夏油傑？我不認識這個人，夜蛾校長在後面指揮。”他故意不回答最後一個問題。
天內青樹揉了揉眉心，這樣的回答讓他有一種既視感，他好像看過這樣的發展，等一下，這不就是當初侑子小姐讓他看過的世界嗎？如果他什麽都不做，所有的一切也會那樣發展下去嗎？
那就沒有意義了。青樹有一絲焦慮，他可不想要那樣的發展。但是，他眼睛一亮，這也是他可以殺死羂索最關鍵的機會了！
羂索就在這裏，他不能夠放過這次機會。
伏黑惠回頭看，兩面宿儺居然沒有跟過來，他拉了拉青樹：“很奇怪，兩面宿儺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了，是不是悠仁清醒過來了？之前也是這樣的。”
“那就回去看看。”
趕回去的時候，就只有悠仁暈倒在地上，也不知道他現在是兩面宿儺還是悠仁自己。伏黑惠沖過去呼喚他。
青樹站在原地環顧著四周，然後停在某一個角落，一個人影慢慢走了出來。
裏梅帶著一絲震驚看著對方：“你從哪裏冒出來的啊？”
青樹走進對方，錘了一下對方的肩膀：“我以為你看到我會更加開心一點呢。”
裏梅生氣地不停打著對方，力道根本不大：“是誰消失十多年啊！”他撩起那頭長發，“你這頭發是怎麽回事！”他又指著對反的眼睛，“你的眼睛又是怎麽回事？”
青樹擡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然後嚴肅地問道：“這些事情我之後都可以解釋，但是現在，我們得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羂索在這裏，是不是？”
看著對方的神情，裏梅明白了：“你恢覆記憶了？”
青樹平靜地點了點頭。
裏梅表情仿佛有了一瞬間的變化，他用手指了指地下：“他就在下面，封印五條悟的獄門疆也太他手裏，但是......”裏梅想到了現在羂索寄生的身體，
青樹望著對方，點了點頭，仿佛已經知道了一切。畢竟如果按照那個世界的發展，那麽羂索現在不就寄生在夏油傑的身體上嗎？
憤怒充斥在青樹的身體裏面，他的眼睛似乎都隱隱約約泛起了紅霧。
裏梅發現了這一點，呼喚了對方一聲，讓青樹冷靜了下來，眼睛也慢慢恢覆成了那澄澈的藍色。
“虎杖，你醒啦！”伏黑惠的驚呼讓兩人望了過去。青樹半蹲著身體詢問對方：“悠仁，你現在感覺還好嗎？”
虎杖悠仁迷茫地看著眼前長發的男人，只好問道：“伏黑，他們兩個是？”
伏黑惠也不知道怎麽解釋，言簡意賅地說道：“看起來是幫助我們的，剛才還打了兩面宿儺一拳。”
悠仁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好像感覺到了一陣疼痛：“哦，是嗎？”
青樹笑了一下，把悠仁拉了起來，轉頭吩咐：“惠，你帶著悠仁回去治療，硝子你們認識嗎？去找她治療。”
虎杖悠仁拒絕：“不，你們是要去下面找被封印的五條老師對不對，我要和你們一起去！”他扭頭看著一片混亂的場景，“這一切都是我做的對嗎？我不想再躲在後面了。”
青樹不會拒絕別人，他點頭答應：“如果你願意的話，那就來吧，惠，你......”
伏黑惠目光堅定：“我也要一起去。”
“那行。”青樹扭頭看向裏梅，根本不需要詢問對方的意見，只是問對方要了一個手表，他需要確定一下時間。
現在是晚十一點十一分，他們快速朝著地鐵下層跑了過去，忽然剛一個轉身，一具半殘的身體走了出來，似乎是被火燒焦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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