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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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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受傷

真緒得承認一件事情,當謎語人實在是太快樂了。

看著禪院直毘人摸不清頭腦地離開,今晚都睡得更好了。

不管下周一那個集會會怎麽樣,起碼還沒有到那天,真緒也沒有什麽感覺,而且現在他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於是直哉就很不高興了。

第二天直哉來找真緒,真緒說要去找甚爾,他很開心他們能夠玩在一起,興高采烈地跟著一起去了。

但是到了那邊,發現真緒也不和甚爾有很多的互動,頂多就是一直看著甚爾,然後給對方遞上一杯水,偶爾開口問幾個問題,一天就過去了。

直哉在旁邊有一些昏昏欲睡。

第三天直哉又來找真緒,真緒又說要去找甚爾,他感覺有一些不對勁,但還是跟著去了。

是真的無聊到睡過去了。

於是第四天直哉來找真緒,真緒還是說要去找甚爾的時候,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為什麽你老是要去找他!我才是你的朋友,你總是去找他玩,你從來沒有主動來找過我!”

嫉妒到扭曲的話語讓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為什麽啊!所以說為什麽啊!

真緒勾起嘴角,往後靠在墻邊,問道:“你不是希望我和甚爾成為朋友的嗎?”

直哉生氣地撓了撓自己的耳垂,他急迫地說道:“我是希望我們三個人能夠成為好朋友,不是你和他成為好朋友!”

他又急又氣,早知道就不讓真緒和甚爾認識了,要是他們不認識,那真緒就還是只屬於他一個人的了。

真緒轉了一下灰色的眼珠子,說:“那我出去吧,我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夏油。”

上次的結尾還是有些遺憾,不知道下次出去能不能見到夏油。

直哉先是有些疑惑:“夏油?夏油是誰......夏油不會是那個在游戲廳的人吧,不可以!不可以!”

他的拒絕聲都快發展成高音了。

看到了真緒微微皺起的眉心,直哉慌了一下,眼眶裏面已經本能轉起了淚花。

他拉起真緒的手,放在臉頰邊蹭著對方的手掌心,淚水都落到對方的手上了。

感受到手指有輕微觸摸自己的臉頰,直哉知道自己會成功的。

他看著對方,委屈地說道:“真緒,你是我的朋友,你不要去找別人好不好?”

真緒輕聲問道:“我不能有別的朋友嗎?”

直哉眼底有一些扭曲,他覺得要是自己說出真緒只能有自己一個朋友對方肯定會生氣,但是他又說不出違背自己內心的話。

只是閉著嘴,讓眼淚流得更多一點。

果然,真緒用另外一只手拍了拍對方的腦袋:“直哉,不要哭啦,你等會想玩什麽?”

直哉眨了眨眼睛,沾在睫毛上的淚珠閃閃的,很顯然,真緒不會再出去找什麽下等人人了。

他腦子裏在瘋狂尋找一個能夠讓真緒陪他出去游玩的理由,玻璃缸裏的金色鯉魚搖了一下尾巴,直哉眼睛一亮:“真緒,我們去釣魚吧。”

釣魚啊,還真是沒有嘗試過的娛樂方式。

少爺們說要去釣魚,魚竿魚餌自然不是讓他們來準備的,直哉去另外一個房間換套衣服洗把臉,真緒也要稍微收拾一下。

鏡子裏面小池猶豫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真緒問她怎麽了。

小池該怎麽說,她在旁邊看著兩個小孩在一起生活了四年,越看越覺得不對勁,這完全不是正常孩子應該有的交友方式吧!而且更別提直哉少爺那扭曲的占有欲......

看著真緒整理自己的衣服,小池終於開口說道:“少爺,我覺得你和直哉少爺之間,應該稍微註意一下......”

“註意什麽?”真緒漫不經心地回答。

小池嘆了一口氣:“首先,不能直哉少爺一哭,你就答應他所有的事情。”

真緒好像輕笑了一聲反問道:“我有嗎?”

小池連連點頭:“當然啦。”

需要的話例子不要太多,今天不也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不然怎麽會突然想什麽釣魚呢?

真緒嘆了一口氣:“可是我沒有什麽辦法啊,他長得那麽好看,再一哭,我就真的沒有什麽辦法了。”

小池皺眉,她就是覺得現在這種情況有一些部分原因也是真緒無意間縱容出來的。

知道自己實在是無話可說,小池拿著換下的衣服出門。結果剛出門就看到站立在一旁的禪院直哉。

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

小池幾乎是忘記了呼吸,睜大了眼睛看著陰森森笑著的直哉。

兩人還沒有說話,屋子裏面的真緒好像察覺到了什麽,喊道:“直哉,是你嗎?進來吧。”

直哉推開小池,同時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給我等著。”然後大跨步往裏面走了進去。

小池閉了一下眼睛,疲憊地離開了。

真緒皺眉弄著自己的衣服,總是有一些褶皺的地方,弄不好了,要是放在那裏又是很礙眼。

直哉想上手弄,結果是亂上加亂。

真緒無奈地笑了出來:“好了,你也不會就別弄了。”

直哉走到了一邊,看起來沒能搞定這件衣服讓他有些不開心。

真緒看著鏡子裏面的自己,忽然開口說道:“你聽到剛才小池說的了吧?”

直哉眼眶還是有一些泛紅,他怨氣滿滿地說道:“小池姐姐還是討厭我,我之前都道歉過了......”

真緒必須得背對著對方才能夠說話:“小池只是擔心我,我也不會受她的話影響的,所以你絕對不客氣欺負她,知道了嗎?”

要是直哉聽到了小池說的話,估計會偷偷摸摸地又想要幹壞事。

直哉跳到了他的面前,生氣地問道:“你是在懷疑我嗎?”

真緒嘆了一口氣:“沒有沒有,走吧,不然等會太陽都要下山了。”

安排的地方是一個比較偏遠的角落了,成排的柳樹遮擋了陽光,再找個陰影之下的位置,就不過太過炎熱了。

直哉不喜歡太多人打擾他和真緒在一起,就讓小池和菊泉等人都走開了。

直哉的魚竿有幾次動了,但是他動手總比快一步,魚兒都沒有上鉤。真緒倒是相反,他慢一點但是魚會更快地掙脫開,但是也比直哉多上鉤了幾條。

直哉撐著下巴問他們等會該拿這些魚怎麽辦。

真緒也不吃魚肉,他說:“這些魚長得也不好看,等會就放回去。”

直哉點頭,他也不是特別喜歡吃魚,無聊地打了一個哈欠。他拉著小板凳稍微靠近一點真緒,慢慢地把頭靠到了對方身上,眼皮有些沈重了。

“直哉,你困了嗎?”真緒輕聲問道。

直哉甚至都沒有力氣回答了,只是某一下的呼吸稍微重了一點,好像是借此回答了對方。

有人悄無聲息地來到這裏,停在了真緒的後面。

真緒本來是察覺不到的,但是忽然好像感覺到了什麽,不由自主地回頭望了過去,是禪院甚爾。

甚爾雙手插兜,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我還在想你要什麽時候才能夠發現我。”

真緒覺得對方就是以大欺小,要是對方不想讓自己知道那自己估計永遠都不會知道了吧。他皺眉先問:“你在這裏站了多久了?”

甚爾歪了一下腦袋:“大概十五分鐘吧。”

真緒把腦袋轉了回去,動作幅度不大,完全不會把身邊的直哉吵醒。

“甚爾哥哥,”真緒在前兩天突然掌握的一個稱呼,更別提直哉聽到的時候有多生氣了,“你今天怎麽會突然來到這裏了?”

禪院甚爾掏了掏耳朵,瞇起眼睛看向遠方,好像在看什麽看不到的東西。

他說:“突然覺得今天少了什麽,然後就走了出來。”

真緒望著上下起伏的浮標,忽然問道:“甚爾你釣過魚嗎?”

“無聊的東西,我不玩。”甚爾露出一個略帶惡意的笑容,“我喜歡賭馬。”

“哦~刺激的東西。”真緒好像輕笑了一聲,“釣魚需要耐心和瞬間的反應能力。直哉總是還沒有上鉤就拉了起來,但是我有的時候反應太慢了。”

甚爾踢了踢旁邊的水桶:“你不還是釣到了。”

“總會有笨一點的魚上鉤的。”

甚爾不喜歡釣魚,也不喜歡聽釣魚有關的事情。他看向遠處的湖泊,忽然開口說道:“這幾天,總有很多臭老頭跑過來找我,喜歡說一些你說過的話,什麽時候你們都喜歡白日做夢了?”

“你為什麽認為是白日做夢呢?”

“那你見過成功的案例嗎?”

真緒當然沒有見過,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他面對禪院甚爾的時候總有一種喘息不過來的壓迫感。

他一開始還以為是因為對方過於強悍的實力,強大的人會讓他感受到壓力,但是後來又覺得不僅僅如此,總有什麽隱藏在後面吧。

就像那個時候不受控制突然說出來的話語,他怎麽知道天與咒縛能不能解開!

忽然感到有一些頭疼。

“天與咒縛可以解開嗎?”

“當然可以。”

說完這兩句話的兩人都陷入了沈默。

真緒睜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他幾乎是出於本能地說出了那四個字,刻在靈魂的印記再一次發揮了作用。

禪院甚爾渾身的氣息都好像發生了變動,他問:“那要怎麽解開?”

真緒揉了揉眉心,有些痛苦地說道:“我,我不知道。”

禪院甚爾輕笑了一聲,聽到了這個答案反而渾身都輕松了下來。

真緒疑惑地轉頭望過去,他充滿好奇地問道:“為什麽?為什麽你會感受到輕松呢?”

甚爾就那樣懶散地站在那裏,明明沒有刻意選擇地點,陽光卻都避開了他。

為什麽甚爾會感受到輕松呢?

因為命運從來不會眷顧他,他深刻感知到了這一點。

有個人知道了可以解開天與咒縛,卻不知道如何解開天與咒縛,這只是命運給他開的一個小玩笑而已。

這也不是第一次了,為什麽要在以咒術生存的世界裏降生他這樣一個沒有咒力的人呢?

不要希望,他不相信所謂的希望。

禪院甚爾根本就不打算回答真緒的問題,往後退一步,轉身離開。

看著甚爾離開的背影,真緒本能站起來想要追隨對方。

但是他忘記了靠在他身上的直哉。

“啊!”

直哉忽然被摔到了地上,疼痛地叫了出來,然後本能一般地往旁邊滾了一下。

但是剛睡醒的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們可是在湖畔旁邊釣魚,一滾,就要滾到水裏去了。

“直哉!”

真緒又趕緊跑過去朝著水裏面的直哉伸出手臂,直哉握住了那只手,太用力了,好像聽到了“哢擦”一聲。

遠處的下人們終於聽到喧鬧聲,急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就看到直哉一手抓著真緒的手臂,剩下的身體自如地浮在水中。

哦,兩個人都忘記了,禪院直哉是會游泳的。

甚至不用人下來扶,直哉兩手一撐,自己幹脆利落地從水裏起來了。

菊泉急急忙忙地問道:“怎麽了?少爺你還好嗎?”

直哉估計是覺得有些尷尬,揮手推開了湊上來的人:“我沒事,你們都走開一點!”

“呀!”小池驚呼了一聲,她扶著真緒的手臂,“少爺你是脫臼了嗎?”

真緒感受著疼痛,皺眉看向直哉,結果然而是他倒黴地受傷了嗎?直哉那家夥反而什麽事情都沒有嗎?

直哉自己也驚呆了,說話都開始結結巴巴:“是是是......是我拉斷的嗎?”

嚴重了少爺,只是脫臼。

一群人高高興興地回來又慘兮兮地回來了,醫生又是輕車熟路地來東雅閣看病。

“不是什麽大事。”醫生說,“只是輕微的脫臼,這些天稍微註意一點,一個月之後就可以完好無損了。”

真緒摸了一下纏繞在手臂上的繃帶,異樣感有些難受,最後一眼他輕飄飄落在了站在一旁的直哉上面。

對方才是真的嚇到了,什麽話都不說,一雙眼睛就呆呆地流淚。

真緒朝著對方招了招手,直哉慢慢地挪了過去,然後就被揉了一把頭發。

“在哭就不好看了,直哉。”真緒輕聲說道。

直哉撲到對方懷裏,聲音悶悶的:“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顛來倒去說了好幾遍不是故意的,也許把當年第一次見面就劃傷他手的事情也在一起道歉吧。

真緒拍了拍對方的腦袋,輕聲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我原諒你了,沒事的。”

小池看見這一幕,呼吸變得沈重了一點,她想,白天所有的話都已經沒有用了,能夠改變的時機已經沒了。

這一次的受傷不知道是不是命運的安排。

由於受傷,真緒不用去參加那個有【六眼】的集會。直哉幾乎離不開真緒,和禪院直毘人幹了一架,也成功逃離了那個集會。

另一個時空的相遇在這裏被消弭了,但還是有一點沒有改變的。

“甚爾哥哥離家出走了?”真緒皺眉,不可思議地重覆著這句話。

禪院直毘人喝了一口茶,苦味讓他很嫌棄。

“是啊,跑了,跑了兩天才知道,他可不像你父親,連個字條都沒留。”

直哉站在真緒旁邊,嘲諷道:“甚爾如果不在這裏估計可以活得更好呢,他一直說禪院是垃圾場。”

禪院直毘人恨不得再好好教訓這個兒子:“你也是禪院。”

直哉哼了一聲:“要是我是禪院的家主,我肯定能讓甚爾開心得生活在這裏。”

禪院直毘人被氣得說不出話,這種話也敢說的出來。

話不投機半句多,直哉終於把他老子給氣走了。

真緒還在沈思,他不知道為什麽甚爾突然走了,但是走都走了,以自己的能力實在是找不到對方的蹤跡。

直哉的情緒可覆雜了,有點開心也有點生氣,但他還是纏在真緒的身邊。

“是不是要休息了?”

“唔,稍微睡個午覺吧。”

然後五年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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