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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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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相識

當真緒問出這個問題之後,男人激動地握住他的肩膀,高聲說道:“你父親,秋山前輩,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人!”

身旁的人也不停應和著這句話:“沒錯沒錯,秋山前輩是最厲害的!”

真緒進一步問道:“真的嗎?他也是咒術師嗎?”

此話一出,周圍一片寂靜。

真緒的眉眼微微舒展開來,好吧,看起來他很厲害的父親不是一位咒術師。

眼前的男人一拍真緒的肩膀,那毫不控制的力道讓真緒晃蕩了幾下,熱血地說道:“這個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咒術師是厲害的啊!你......你叫什麽名字來著?”

說了一大段話,結果連真緒的名字都不知道呢。真緒只好進行一次自我介紹。

周圍有人開始竊竊私語,他咒力低微,沒有術式的事情又一次被傳播了開來。

男人鄙夷地說道:“什麽術式,什麽咒力,要這些東西幹什麽,來真緒,以後你就每天來這裏訓練,我們一定可以把你教成【軀俱留】中最厲害的人!一定不要讓你的父親失望啊!”

真緒微微睜大了眼睛,怎麽感覺自己無意中給自己挖了一個坑呢?難道自己真的要每天過來鍛煉身體?不不不,這他可做不到。

但是他並不會把內心的話真實地說出來。

於是,他垂下頭看著自己雙手,喃喃問道:“真的嗎?我以後也會成為和你們一樣厲害的人嗎?”

男人哈哈大笑:“你會成為比我們更加厲害的人!”

真緒趁這個機會立馬跑到了門口,揮手笑道:“我以後會來看你們的!”

然後趁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趕緊溜之大吉。

真緒跑出了十幾米之後才放緩動作,他回頭看了一眼那個院子,然後繼續往前走著。

他一邊走路一邊捉摸著剛才得到的消息,他的父親,應該是叫禪院秋山吧,他到底是一個什麽樣子的人呢?不是咒術師卻能夠被他們稱之為最厲害的人?

真的假的啊,難道這個世界還有除了咒術以外的力量,那一定是出錯了吧。

想到這裏,他的腦殼突然一陣疼痛,細細碎碎的聲音在他的腦海裏面翻滾,好像有什麽要想起來。

忽然,擔憂的電子音響了起來,一切疼痛慢慢退散,一起記憶歸於空白,真緒那雙灰色的眼睛更顯空蕩。

【怎麽了嗎?是你的身體不舒服嗎?我好像聽到你的身體出問題了。】小助手急急匆匆地問道。

真緒用手捂住自己的半張臉,疼痛退散後,他只是迷茫地問道:【我的記憶,你能夠幫我恢覆嗎?】

小助手陷入了沈默,這一短暫的沈默讓真緒的心也沈了下去。

雖然小助手解釋道:【這個記憶我沒有辦法,要看你自己,等到進行到那一步,記憶自然會解開。】

但是對方的解釋真緒越聽越痛苦,對方的沈默已經解釋了一件事情。

小助手可以解決他的記憶問題,但是對方不能夠幫自己解決。

就是為了這個游戲啊,估計是游戲設定的失憶所以必須失憶,難道說任務成功的獎勵就是恢覆記憶嗎?

可是,他的任務才進行了十分之一啊,好慢啊。

真是痛苦啊,為什麽會失憶呢......真緒陷入了低落的情緒,也許是察覺到了真緒的情緒,小助手也沒有再說什麽,只是安靜地離開了。

太陽漸漸大了起來,真緒就躲在樹蔭下面沿著池塘慢慢走,然後忽然聽到了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循著聲音望過去,是當時在課堂上認識的男孩,禪院優。

對方手裏拿著一把包裹好的紙傘,朝著真緒奔跑過來,走近了就撐起紙傘,把兩個人都籠罩在了陰影之下。

禪院優歪頭,笑著問道:“真緒,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走著呢?”

真緒當然不可能實話實說:“我想出來散散心,那你呢?”

“我只是經過這裏。”禪院優忽然轉頭看了一下,然後說,“朝這個方向走,我還以為真緒你是要去看直哉呢。”

真緒一臉疑惑,然後禪院優解釋道這條路的盡頭就是直哉的房子。

在課堂上被老師訓斥了一頓,回去後又被他的父親再次教訓了一頓,聽說罰得都下不了床了。

真緒點頭,原來這就是直哉今天沒過來的原因。

觀察著他的情緒,禪院優借勢說道:“既然我們都有空,要不要一起去看一下直哉?”

真緒也沒有說願不願意,他先問的是:“你和直哉關系很好嗎?”

禪院優一楞:“一般吧,昨天可以說是第一次對話。”

那就是完全陌生人了啊,如果完全是陌生人,為什麽還會邀請自己去看直哉?難道他有什麽目的嗎?

莫非眼前人也是任務目標之一?

他會欺騙自己什麽事情呢?

於是本來打算拒絕的話頭一變,真緒點頭往前走:“那我們一起去看看直哉吧。”

當他說出這句話,禪院優反而看起來不是很高興,收斂了笑容,慢慢走在他的身後。

真緒主動問:“你一直生活在禪院家嗎?”

禪院優點頭:“差不多吧。”

真緒本來想問對方知不知道禪院秋山這個人,但是一算時間,就算對方知道,對方那個時候也應該只是一個小孩子吧,能有什麽作用?

所以他沒有開口問。

但是禪院優仿佛察覺到了什麽,主動問:“真緒是想問什麽事情嗎?”

真緒眉心一皺,對方這種猜中自己想法的感覺有點讓他不舒服,但是也只有一瞬間而已。

對方問了,那他也不遮掩,直白問他知不知道禪院秋山是誰。

禪院優點頭,微笑著說道:“禪院秋山,他是真緒的父親啊。”

真緒意外地望向對方:“你居然知道?”

禪院優理所當然地點頭:“這並不是什麽隱秘的事情,我想只要想知道,就能夠知道的。”

這下換真緒疑惑了。

首先自己的記憶一定是人為被消除的,但是僅僅消除他的記憶卻又沒有讓整個禪院家對他的身世保密,就說明消除他記憶的人對於他的出身並不介意。

那麽消除自己的記憶是為了什麽?

所有游戲設置的情節都有它存在的意義。

是他的記憶裏面有什麽會影響到嗎?

真緒又問:“那你知道禪院秋山是一個什麽樣子的人嗎?”

禪院優歪頭回想了一下:“那是一個很疼愛孩子的父親。”

真緒眉心一皺,這個回答實在是太奇怪了,對方其實也不過是十多歲的小孩,但是說那句話的口吻卻十分的成熟,好像是在評定著禪院秋山作為父親的合格程度。

“你......”真緒停下了腳步,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對方,終於疑惑地問道:“我認識你嗎?”

從第一眼見面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難道對方存在在自己失去的記憶裏面?

禪院優露出一抹笑容,揉了揉真緒的頭發,剛準備開口說話,忽然被一道聲音打破了。

“呀,是真緒少爺嗎?”

真緒側頭望過去,是菊泉,懷裏抱著一些碎碗,看樣子,估計是直哉又在裏面發脾氣摔東西了。

菊泉帶著笑容走過來和真緒打招呼,順帶著還疑惑地看了一眼禪院優,看樣子她並不認識禪院優。

她笑著問道:“真緒少爺是來看直哉少爺的嗎?你來了,我們直哉少爺一定會很開心的。”

真緒含糊地應了一聲。

禪院優也是樂呵呵地:“真緒和直哉關系可真好啊,一定都不像才認識的。”

菊泉點頭讚同,她也沒見過直哉給誰好臉色了啊。但是她只會說:“是直哉少爺和真緒少爺一見如故。”

說完,她便趕緊請真緒和禪院優進去。

還沒有進門,就聽見直哉在裏面大喊:“疼死了!你們上藥就不會輕一點嗎?!”

菊泉的笑容帶上了一點尷尬,走到最前面推門,同時故意大聲說道:“真緒少爺,你是來看直哉少爺的吧,他就在這裏!”

真緒奇怪地看著她一番動作,同時裏面的的喊罵聲也戛然而止。

走進去,就看見直哉站在床上,急急匆匆地想要穿衣服,被子被他踩得亂七八糟,周圍的下人們有的手上還拿著藥,還有其他的伸手想要扶著直哉,生怕他摔了下去。

這一幕其實有一點滑稽。

直哉已經看到真緒了,雙腿沒站穩,跌倒在了床上,然後疼痛立馬讓他的整張臉皺了起來。

看來被打的地方是屁股,哼哼。

真緒輕飄飄地看了一眼,然後就找了一張椅子直接坐了下來,真正做到了只“看”。

禪院優走到真緒的身邊站著,笑瞇瞇地看著床上的人:“直哉,聽說你病了,我們專門過來看你的。”

一聽這話,直哉剛才還皺著的臉一下子笑成了朵花:“真的啊,真緒你是特地來看我的嗎?還有你......你是誰?”

空氣中有一絲絲的尷尬,禪院優只好做了一遍自我介紹。

結果直哉反而抓著不放了:“那你是和真緒怎麽認識的?你怎麽會和真緒一起過來?”

這下就連禪院優的笑容都撐不住了。

這個小屁孩連自己昨天搶了誰的位子都不記得了。

旁邊的菊泉趕緊提醒道:“少爺,你不要這樣坐著了,不然藥就白塗了。”

直哉嗆了回去:“我想怎麽坐就怎麽坐,你們管不著!”

他小心看了一眼真緒,其實只是覺得趴著這個動作實在是太不優雅了。但是看著真緒完全不看向這邊的眼神,心裏又有一點糾結。

菊泉也小心地看了一眼真緒,她以為直哉看到真緒來會稍微開心一點的,結果好像並沒有什麽好結果。一時間也對剛才邀請真緒進來的決定有了後悔。

直哉在看著真緒,真緒卻在看著禪院優,他還在想剛才被菊泉打斷的對話,這個人或許真的和自己是認識的。

禪院優回望真緒,真緒朝著對方一笑,希望對方開口離開。

但是剛才還能夠讀懂真緒心情的禪院優這會又在裝不明白了,雙眼疑惑地眨了眨,似乎在問怎麽了。

看不懂就算了,真緒收回了眼神,自顧自站起來準備離開,完全忽視了一旁的直哉。

他一走,直哉就急了,也不管傷不傷,疼不疼的了,赤腳跑下了床趕緊抓住真緒的手。

抓住了,才慢一拍地看向手裏抓住的不是那只受傷的手。

直哉有一些別捏,房間裏面有那麽多人,感覺都在看自己出糗。但是他覺得要是錯過這一次機會,就再也沒有下次了。

真緒都來看受傷的自己了,說明他還是關心自己的吧。

既然真緒都這樣了,那自己要道歉就道歉吧。

給自己做足了心理鋪墊,禪院直哉終於有些羞恥地開口說道:“真緒,你的手真的很對不起,我當時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我就是太急了。”

他說得結結巴巴,是不是舔舔有些幹裂的嘴唇,額頭上有些汗,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被現在這情況給緊張的。

直哉繼續說道:“以後,以後你想去哪玩就去哪裏玩......不出去玩也可以,我就陪你在房間裏看那些電視劇也可以......你能不能別這樣好像看不見我了.......”

還小的直哉還不知道有個詞叫做“忽視”。

真緒停下了腳步,一直到對方說完了話,才終於把自己的目光施舍給了對方。

但只是看著,還是沒有說話。

直哉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他好像還是沒有說對,但是不知道該說什麽。

菊泉看不下去了,好像局外人更加敏感一點,她小聲提醒道:“少爺,你的名字,介紹一下你自己。”

這下直哉明白了,真緒居然還記著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候的事情。

直哉咳嗽了兩聲,突然這麽正式他還有一點害羞。

他臉上都有些泛紅了,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叫禪院直哉,你可以叫我......叫我直哉......”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說到最後頭都低了下去,耳朵上都染上了羞澀。

年齡再小也知道什麽叫做羞恥啊!

但是真緒自己都覺得有些奇怪,他其實也不是故意折磨對方,就是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就是對這件事情念念不忘。

再繼續下去好像有點無趣了。

真緒終於開口說道:“我叫真緒。”

直哉猛然擡頭,然後露出了一個可以稱得上“甜甜”的笑容了:“真緒,真緒,那我明天可以找你去玩嗎?”

真緒疑惑地看著對方的身體:“你,不需要養養你的傷嗎?”

真緒這麽一提,直哉好像才感受到疼一般,齜著牙跌跌撞撞地被扶到了床上。

但是他還是不死心,於是他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那你,那你會過來看我嗎?像今天一樣。”

真緒想他今天可沒有專門過來看他,但是這句話說出來對方好像又會受傷了,於是他說:“等你傷好了,我們還會一起上課的。”

這意思就是他不打算過來了。

直哉聽出來了,又想要逼著對方過來,但是剛才才和好,他還是記得收斂一點。

他只能蔫蔫地趴在床上“哦”了一聲。忽然他又說道:“那個餅幹......”

真緒有些疑惑,直哉只好繼續說道:“你昨天分的那個餅幹,我沒有吃到,你能給我一塊嗎?”

真緒沈默了,他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推斷:“你昨天打架,不會是因為這個餅幹吧?”

直哉扭頭否認:“才.....才不是呢。”

真緒看著對方的表情,忽然覺得對方也有一點可愛,於是說:“現在沒有了,以後我會專門給你的。”

有了這句話,直哉終於安靜下來了,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這一天,直哉終於有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就連真緒離開之後,給直哉上藥的下人們都覺得直哉整個人的情緒都安靜了很多。

趁著對方安靜,真緒和禪院優也離開了這裏。

一出門,真緒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剛才還沒有說完,你是不是認識我?”

禪院優含糊其辭:“真緒,會不會你現在想不起來就說明這件事情不重要呢?”

哼,這個解釋和不能恢覆他記憶的理由也太相似了吧。

真緒平淡地、甚至帶了一點冷漠看著眼前的人,一個認識他,但是又不肯直說的人,他身上肯定有很大的秘密。他難道也是任務之一,但是還沒有到觸發的時間?

禪院優已經在找借口離開了,真緒想攔也攔不住,兩人直接就在這裏分開了。

真緒現在也沒有心情去別的地方了,順著來時的路走回了東雅閣,小池他們已經在等著他吃晚飯了。

他想,他應該再換一個人問問關於他父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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