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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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趣味
天內青樹回想了一下自己剛才說過的話，鎮定地反問道：“我說謊了？我哪句話說謊了？”
夏油傑也望過去。
五條悟理不直氣也壯：“我不知道，反正剛才你就是撒謊了。”
就知道他是無理取鬧，青樹裝著可憐地說道：“你本來就對我有很多偏見，誰知道你是說真的假的。夏油，你相信我嗎？”
青樹一轉眼把問題扔給了夏油傑。
五條悟睜圓了眼睛，想著自己的好兄弟怎麽可能不站在自己這邊，也問道：“嘿，傑，你剛才就知道這個騙子總是翻臉不認人的吧，現在該相信老子了吧。”
夏油傑沈默不語。
五條悟一下子差點沒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還好，夏油傑還是開口說話了：“青樹，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你的理由太過於勉強了。你想要去殺天元大人，可是憑什麽呢？”
青樹垂下了腦袋，他兩手空空，身無長物，好像開口就說要去殺那個天元大人，好像的確是有些不合理。
瞧著他垂頭的可憐樣子，夏油傑心裏還是有一些不舒服。
他內心忽然生出一股後悔，或許他從一開始就做錯了選擇。
夏油傑開始幻想另外一種發展，如果一開始，在夜蛾老師給他們說出這個任務的時候，他就嚴詞拒絕。如果他第一次出現在青樹面前的時候，就和他站在同一方向，從來沒有想過犧牲理子妹妹。
會不會就沒有現在的場景呢？
夏油傑轉頭看向那亂飛的各色咒靈，真正接觸咒術不過兩年，卻好像已經在這扭曲的世界裏面活得如魚得水，甚至當初聽到犧牲一個星漿體的時候，他都只是一點點的驚訝而已。
負面情緒不會產生咒靈的咒術師們，會不會自己已經變成了另一種扭曲的咒靈了呢？
五條悟隨手解決一個試圖接近的咒靈，催促著發楞的夏油傑。
青樹心頭一緊，又開始朝著五條悟說話：“你剛才不是在這裏看到了那位硝子同學的殘穢嗎？再仔細看看呢？也許能夠看到她朝著哪扇門去了？”
雖然五條悟內心總是對青樹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抵觸情緒，但是此刻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話是有一些正確的。
用六眼仔細看了一圈，朝著夏油傑打了一個眼神，兩人正準備一起朝著某扇門一起過去。
忽然夏油傑停下了腳步。
他先是低頭，看見了拉住自己左手的那雙手，他忽然想偏了一刻，原來對方的身體也還是帶了一點溫熱的。
夏油傑順著手臂一直往上看，就對上了青樹那雙灰色的眼睛。
灰色不太適合他，夏油傑想，他的眼睛應該是一種更加燦爛的顏色，灰蒙蒙的，讓青樹整個人都好像都被一層霧給籠蓋住了。
青樹的大半身體還在結界外面，只有一雙手為了拉住夏油傑，探入了結界裏面。
他說：“帶著我一起去吧。”
夏油傑一咬牙，反手握住青樹的手把他拉了進來，趕緊跟上五條悟的步伐。他對青樹保證：“沒關系，我會保護好你的。”
青樹楞了一下，瞇著眼睛笑了出來，沒有人註意，自顧自地點點頭。
五條悟在前面帶路，可惡的六眼卻讓他能夠把身後那兩個人的狀況看得一清二楚，心中是越來越郁悶了。
這殘穢不是他看到的嗎？這路不是他在指引嗎？這小騙子就知道朝著夏油傑下功夫！
不管怎麽樣，要到的那扇門已經在眼前了。
果然是有些古怪的，仔細一看那些咒靈還算是稍微繞開了這邊。
五條悟想擰開來，結果被鎖死了，氣得他開始上手上腳，又踢又踹，還是打不開。
“離遠一點，傑。”五條剛這麽說完，就對著木門比出了一個手勢。
夏油傑眉心一跳，拉著青樹就站遠了一點。
這麽近的距離就發動【蒼】，真不怕把自己給弄傷了。
爆炸一般的聲音炸了出來，被鎖死的木門倒是直接破開了一個大洞。
五條悟正準備招收讓另外兩個人跟過來，忽然一把大刀從遠處直接刺了過來，削斷沒有來得及躲避的幾縷白發，直接深入到了那塊木板上面。
看那個深度，如果是個人站在這裏，估計當場就可以斃命了。
三雙眼睛齊齊望了過去。
伏黑甚爾的手臂還沒有收回，頂著眾人的目光反而笑得更加開懷。
和他打鬥在一起的夜蛾正道渾身被一條看不見盡頭的鎖鏈捆在一起，完全動彈不得。
老師臉上那永恒戴著的黑色墨鏡也因為破碎裂了，不知道掉到哪個角落裏面去了。
夜蛾正道，敗了。
伏黑甚爾一腳把捆起來的夜蛾踹到了一旁，被鎖鏈捆成一團，夜蛾絲毫沒有反抗的能力，那漫天飛舞的咒靈看到他就像看到一塊鮮美的大肉，剎那間，全都湧了過去。
“老師！”“夜蛾！”兩個少年異口同聲地喊道。
五條悟一發【蒼】朝著甚爾攻了過去，夏油傑則是放出虹龍前去救下夜蛾。
甚爾的身手好，反應力也極佳，不過往旁邊一站就閃避了過去。然後擡手從那只纏在他身上的古怪咒靈嘴裏取出另外一把武器，反手砍下虹龍的腦袋，然後順著龍身橫刀劈成了兩半。
青樹有些惋惜，那條虹龍，那麽好看，就這樣毀在這人手裏了。
就這樣一剎那的功夫，夜蛾瞬間就被咒靈給席卷了過去，鮮紅的血液飄落在空中，那樣的傷痛，為了不讓自己的學生擔心，夜蛾居然一聲疼痛都沒有喊出來。
兩位少年的臉色真是難看的可怕。
伏黑甚爾帶著愜意的笑容，一步一步緩緩朝著他們兩人走了過去，邊笑邊說：“急著走到哪裏去呢？不要拋下我啊。”
“混蛋！”五條悟的脾氣更加烈一點，哪裏受得了這樣的屈辱，直接開口罵了出去。
甚爾甚至還拉長了脖子想要看看後面的大門裏面是什麽東西，他說：“這麽熱鬧啊，不如帶著我一起過去玩玩？”
夏油傑也是格外的憤怒，忽然脖子上一涼，溫熱的液體流淌了下來。
他有些詫異地望過去，自己的脖頸居然被一把大刀給刺入了幾厘米，那大刀，分別就是剛才被伏黑甚爾刺到門上的那把。
夏油傑垂眸看著那人，不由得冷笑出來。
五條悟回頭看著那幕，也是震驚萬分，他有些生氣也有一些惱怒：“我就說，他是個騙子，又栽到他手裏了吧。”
夏油傑看著拿刀抵著自己的脖子的青樹，心中也有一絲寒意。
自己脖子上的血液順著刀身流了下去，又流到對方握著的手掌心裏，又順著對方的小手臂沒入到了對方衣服裏面。
夏油傑看著這一幕，內心是又氣又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自己的血液仿佛暈染著自己的氣息，也沒入到了對方的身體裏面。
青樹臉上常帶著的那個柔和的笑意又沒了，灰色的眼睛盯著對方的傷口，眉心微微皺起，好像自己本來不是想刺進去的，只是控制不住力道，不自覺就傷了進去。
青樹拉著夏油傑往後一退，還在前面的五條悟忽然被一道風伴隨著黑影毆打到了百米之外。
從剛才到現在，這個伏黑甚爾已經被他們糾纏來回打了許久，結果到現在還有力氣鎮壓五條悟！
哪怕是尋常的咒術師，都有咒力用盡施展不出來的情況，到了這個天與咒縛的身上，渾身的蠻力怎麽用不完！
夏油傑既擔憂那邊的情況，又得註意著自己身上的情況。
青樹拉著比自己高大的人，催著對方往那扇被五條悟崩開的門裏面走：“跟上點！”
夏油傑真是被氣笑了，他忍不住說：“我明明和你站在一起，也說了會保護你的，你為什麽總是不相信我呢？”
青樹抿唇，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倒是一旁的伏黑甚爾耳尖聽見了，還能分心回答了一句：“那是因為，從一開始就我和他才是一群的啊。”
夏油傑聞言立刻停下了步伐，青樹沒反應過來，刀尖又刺進去了幾分。
“你停下來幹什麽？！”
“你和他是一起的？”
兩個人又是同時說了出來。
青樹瞪了一眼多嘴的伏黑甚爾，打人都堵不住對方那張嘴，顯得他話多。他推了一把夏油傑的背部：“要你管，趕緊往裏面走。”
夏油傑被他推著也不走，自顧自地說道：“這個肌肉男沒有咒力，也留不下殘穢，就說明你身上的殘穢其實是其他人的，你還和誰糾纏在一起？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青樹嘆了一口濁氣，他說：“跟著我下去，你親眼看看不就知道了？”
夏油傑還是不動給，他擡眼看向遠處的伏黑甚爾和五條悟，眼睜睜看著伏黑甚爾用著不知名的武器割破了對方的半個脖頸，又傷了對方的腦袋，鮮血迸發在空中，讓周圍的咒靈都躁動了幾分。
看著摯友的身體無力地倒了下去，夏油傑往那邊跨了幾步。
生怕攔不住對方，青樹這次是主動往裏面加深刺了進去，抵著對方逼著往門裏面走。
門裏面有一道樓梯，蜿蜒沒入黑暗之中。
青樹威脅著夏油，兩個人一步一步往下方走了下去，離門口越來越遠，周圍倒是越來越黑，逐漸地，連對方的臉龐都看不清了。
只有，最下面，好像有一點紅光，代表著他們的目的地。
外面的聲音已經聽不見了，腳步聲一沓一沓，呼吸聲交錯，青樹不由得生出一種恐懼，甚至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就在這個時候，夏油傑還是開口說話了：“悟雖然嘴上總是說一些不好聽的話，但是他心裏還是願意幫助你的，到底是為什麽，你就那麽恨他嗎？甚至願意和那個肌肉男一起，害死他嗎？”
“恨？”青樹覺得這個詞用得太厲害了，之前的【討厭】就離譜了，更別提這個詞語。
所以他說：“我從來都不討厭他，也從來都不恨他。”
“那為什麽？”
青樹看不見周圍的環境，也不見腳下的路，只是慢慢摸索著往下面走：“你聽說過一句話嗎？置之死地而後生，有些術式是通過死亡才能夠學習到的。”
夏油傑先是否定：“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話，術式難道不是天生的嗎？什麽術式還能夠......”
話說到這裏，他的聲音忽然斷了。
因為他突然想起一個他和五條悟一直以來都想學會但學不會的東西——反轉術式。
......
看著倒在一起身前的屍體，伏黑甚爾內心忽然湧出一種空虛。
誒，就這樣簡單，被咒術師捧在手掌心裏面的人，也不過如此嘛。
他朝著虎視眈眈游蕩在一旁的咒靈，也不管那些東西能不能聽得懂，揮手說了一句：“就送給你們了。”
說完，就興致缺缺地朝著門外走了出去。
沒意思，是真的沒意思啊。
誒，等一下。
後面沒有傳來血肉被啃食的聲音，反而是咒靈的尖叫聲。
他停下腳步，詫異地回過頭，臉上帶著自己都沒有發覺的笑容。
那具本應該死亡的屍體又站了起來，所有的傷口在肉眼下慢慢愈合。
“這，這才有意思啊！”伏黑甚爾哈哈大笑了起來。
自己的腦子好像要爆炸了起來，但是精神卻是前所未有地亢奮。
手上是咒靈的屍體，耳邊是尖銳的叫聲，五條悟感覺整個世界都在眼前扭曲了起來。
他說：“老子先解決了你，再去解決了那個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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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也望過去。
五條悟理不直氣也壯：“我不知道，反正剛才你就是撒謊了。”
就知道他是無理取鬧，青樹裝著可憐地說道：“你本來就對我有很多偏見，誰知道你是說真的假的。夏油，你相信我嗎？”
青樹一轉眼把問題扔給了夏油傑。
五條悟睜圓了眼睛，想著自己的好兄弟怎麽可能不站在自己這邊，也問道：“嘿，傑，你剛才就知道這個騙子總是翻臉不認人的吧，現在該相信老子了吧。”
夏油傑沈默不語。
五條悟一下子差點沒控制住自己的表情。
還好，夏油傑還是開口說話了：“青樹，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你的理由太過於勉強了。你想要去殺天元大人，可是憑什麽呢？”
青樹垂下了腦袋，他兩手空空，身無長物，好像開口就說要去殺那個天元大人，好像的確是有些不合理。
瞧著他垂頭的可憐樣子，夏油傑心裏還是有一些不舒服。
他內心忽然生出一股後悔，或許他從一開始就做錯了選擇。
夏油傑開始幻想另外一種發展，如果一開始，在夜蛾老師給他們說出這個任務的時候，他就嚴詞拒絕。如果他第一次出現在青樹面前的時候，就和他站在同一方向，從來沒有想過犧牲理子妹妹。
會不會就沒有現在的場景呢？
夏油傑轉頭看向那亂飛的各色咒靈，真正接觸咒術不過兩年，卻好像已經在這扭曲的世界裏面活得如魚得水，甚至當初聽到犧牲一個星漿體的時候，他都只是一點點的驚訝而已。
負面情緒不會產生咒靈的咒術師們，會不會自己已經變成了另一種扭曲的咒靈了呢？
五條悟隨手解決一個試圖接近的咒靈，催促著發楞的夏油傑。
青樹心頭一緊，又開始朝著五條悟說話：“你剛才不是在這裏看到了那位硝子同學的殘穢嗎？再仔細看看呢？也許能夠看到她朝著哪扇門去了？”
雖然五條悟內心總是對青樹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抵觸情緒，但是此刻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話是有一些正確的。
用六眼仔細看了一圈，朝著夏油傑打了一個眼神，兩人正準備一起朝著某扇門一起過去。
忽然夏油傑停下了腳步。
他先是低頭，看見了拉住自己左手的那雙手，他忽然想偏了一刻，原來對方的身體也還是帶了一點溫熱的。
夏油傑順著手臂一直往上看，就對上了青樹那雙灰色的眼睛。
灰色不太適合他，夏油傑想，他的眼睛應該是一種更加燦爛的顏色，灰蒙蒙的，讓青樹整個人都好像都被一層霧給籠蓋住了。
青樹的大半身體還在結界外面，只有一雙手為了拉住夏油傑，探入了結界裏面。
他說：“帶著我一起去吧。”
夏油傑一咬牙，反手握住青樹的手把他拉了進來，趕緊跟上五條悟的步伐。他對青樹保證：“沒關系，我會保護好你的。”
青樹楞了一下，瞇著眼睛笑了出來，沒有人註意，自顧自地點點頭。
五條悟在前面帶路，可惡的六眼卻讓他能夠把身後那兩個人的狀況看得一清二楚，心中是越來越郁悶了。
這殘穢不是他看到的嗎？這路不是他在指引嗎？這小騙子就知道朝著夏油傑下功夫！
不管怎麽樣，要到的那扇門已經在眼前了。
果然是有些古怪的，仔細一看那些咒靈還算是稍微繞開了這邊。
五條悟想擰開來，結果被鎖死了，氣得他開始上手上腳，又踢又踹，還是打不開。
“離遠一點，傑。”五條剛這麽說完，就對著木門比出了一個手勢。
夏油傑眉心一跳，拉著青樹就站遠了一點。
這麽近的距離就發動【蒼】，真不怕把自己給弄傷了。
爆炸一般的聲音炸了出來，被鎖死的木門倒是直接破開了一個大洞。
五條悟正準備招收讓另外兩個人跟過來，忽然一把大刀從遠處直接刺了過來，削斷沒有來得及躲避的幾縷白發，直接深入到了那塊木板上面。
看那個深度，如果是個人站在這裏，估計當場就可以斃命了。
三雙眼睛齊齊望了過去。
伏黑甚爾的手臂還沒有收回，頂著眾人的目光反而笑得更加開懷。
和他打鬥在一起的夜蛾正道渾身被一條看不見盡頭的鎖鏈捆在一起，完全動彈不得。
老師臉上那永恒戴著的黑色墨鏡也因為破碎裂了，不知道掉到哪個角落裏面去了。
夜蛾正道，敗了。
伏黑甚爾一腳把捆起來的夜蛾踹到了一旁，被鎖鏈捆成一團，夜蛾絲毫沒有反抗的能力，那漫天飛舞的咒靈看到他就像看到一塊鮮美的大肉，剎那間，全都湧了過去。
“老師！”“夜蛾！”兩個少年異口同聲地喊道。
五條悟一發【蒼】朝著甚爾攻了過去，夏油傑則是放出虹龍前去救下夜蛾。
甚爾的身手好，反應力也極佳，不過往旁邊一站就閃避了過去。然後擡手從那只纏在他身上的古怪咒靈嘴裏取出另外一把武器，反手砍下虹龍的腦袋，然後順著龍身橫刀劈成了兩半。
青樹有些惋惜，那條虹龍，那麽好看，就這樣毀在這人手裏了。
就這樣一剎那的功夫，夜蛾瞬間就被咒靈給席卷了過去，鮮紅的血液飄落在空中，那樣的傷痛，為了不讓自己的學生擔心，夜蛾居然一聲疼痛都沒有喊出來。
兩位少年的臉色真是難看的可怕。
伏黑甚爾帶著愜意的笑容，一步一步緩緩朝著他們兩人走了過去，邊笑邊說：“急著走到哪裏去呢？不要拋下我啊。”
“混蛋！”五條悟的脾氣更加烈一點，哪裏受得了這樣的屈辱，直接開口罵了出去。
甚爾甚至還拉長了脖子想要看看後面的大門裏面是什麽東西，他說：“這麽熱鬧啊，不如帶著我一起過去玩玩？”
夏油傑也是格外的憤怒，忽然脖子上一涼，溫熱的液體流淌了下來。
他有些詫異地望過去，自己的脖頸居然被一把大刀給刺入了幾厘米，那大刀，分別就是剛才被伏黑甚爾刺到門上的那把。
夏油傑垂眸看著那人，不由得冷笑出來。
五條悟回頭看著那幕，也是震驚萬分，他有些生氣也有一些惱怒：“我就說，他是個騙子，又栽到他手裏了吧。”
夏油傑看著拿刀抵著自己的脖子的青樹，心中也有一絲寒意。
自己脖子上的血液順著刀身流了下去，又流到對方握著的手掌心裏，又順著對方的小手臂沒入到了對方衣服裏面。
夏油傑看著這一幕，內心是又氣又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自己的血液仿佛暈染著自己的氣息，也沒入到了對方的身體裏面。
青樹臉上常帶著的那個柔和的笑意又沒了，灰色的眼睛盯著對方的傷口，眉心微微皺起，好像自己本來不是想刺進去的，只是控制不住力道，不自覺就傷了進去。
青樹拉著夏油傑往後一退，還在前面的五條悟忽然被一道風伴隨著黑影毆打到了百米之外。
從剛才到現在，這個伏黑甚爾已經被他們糾纏來回打了許久，結果到現在還有力氣鎮壓五條悟！
哪怕是尋常的咒術師，都有咒力用盡施展不出來的情況，到了這個天與咒縛的身上，渾身的蠻力怎麽用不完！
夏油傑既擔憂那邊的情況，又得註意著自己身上的情況。
青樹拉著比自己高大的人，催著對方往那扇被五條悟崩開的門裏面走：“跟上點！”
夏油傑真是被氣笑了，他忍不住說：“我明明和你站在一起，也說了會保護你的，你為什麽總是不相信我呢？”
青樹抿唇，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倒是一旁的伏黑甚爾耳尖聽見了，還能分心回答了一句：“那是因為，從一開始就我和他才是一群的啊。”
夏油傑聞言立刻停下了步伐，青樹沒反應過來，刀尖又刺進去了幾分。
“你停下來幹什麽？！”
“你和他是一起的？”
兩個人又是同時說了出來。
青樹瞪了一眼多嘴的伏黑甚爾，打人都堵不住對方那張嘴，顯得他話多。他推了一把夏油傑的背部：“要你管，趕緊往裏面走。”
夏油傑被他推著也不走，自顧自地說道：“這個肌肉男沒有咒力，也留不下殘穢，就說明你身上的殘穢其實是其他人的，你還和誰糾纏在一起？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青樹嘆了一口濁氣，他說：“跟著我下去，你親眼看看不就知道了？”
夏油傑還是不動給，他擡眼看向遠處的伏黑甚爾和五條悟，眼睜睜看著伏黑甚爾用著不知名的武器割破了對方的半個脖頸，又傷了對方的腦袋，鮮血迸發在空中，讓周圍的咒靈都躁動了幾分。
看著摯友的身體無力地倒了下去，夏油傑往那邊跨了幾步。
生怕攔不住對方，青樹這次是主動往裏面加深刺了進去，抵著對方逼著往門裏面走。
門裏面有一道樓梯，蜿蜒沒入黑暗之中。
青樹威脅著夏油，兩個人一步一步往下方走了下去，離門口越來越遠，周圍倒是越來越黑，逐漸地，連對方的臉龐都看不清了。
只有，最下面，好像有一點紅光，代表著他們的目的地。
外面的聲音已經聽不見了，腳步聲一沓一沓，呼吸聲交錯，青樹不由得生出一種恐懼，甚至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就在這個時候，夏油傑還是開口說話了：“悟雖然嘴上總是說一些不好聽的話，但是他心裏還是願意幫助你的，到底是為什麽，你就那麽恨他嗎？甚至願意和那個肌肉男一起，害死他嗎？”
“恨？”青樹覺得這個詞用得太厲害了，之前的【討厭】就離譜了，更別提這個詞語。
所以他說：“我從來都不討厭他，也從來都不恨他。”
“那為什麽？”
青樹看不見周圍的環境，也不見腳下的路，只是慢慢摸索著往下面走：“你聽說過一句話嗎？置之死地而後生，有些術式是通過死亡才能夠學習到的。”
夏油傑先是否定：“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話，術式難道不是天生的嗎？什麽術式還能夠......”
話說到這裏，他的聲音忽然斷了。
因為他突然想起一個他和五條悟一直以來都想學會但學不會的東西——反轉術式。
......
看著倒在一起身前的屍體，伏黑甚爾內心忽然湧出一種空虛。
誒，就這樣簡單，被咒術師捧在手掌心裏面的人，也不過如此嘛。
他朝著虎視眈眈游蕩在一旁的咒靈，也不管那些東西能不能聽得懂，揮手說了一句：“就送給你們了。”
說完，就興致缺缺地朝著門外走了出去。
沒意思，是真的沒意思啊。
誒，等一下。
後面沒有傳來血肉被啃食的聲音，反而是咒靈的尖叫聲。
他停下腳步，詫異地回過頭，臉上帶著自己都沒有發覺的笑容。
那具本應該死亡的屍體又站了起來，所有的傷口在肉眼下慢慢愈合。
“這，這才有意思啊！”伏黑甚爾哈哈大笑了起來。
自己的腦子好像要爆炸了起來，但是精神卻是前所未有地亢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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