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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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孫鴻飛得到高申的保證後, 非常滿意。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爽快。
以防夜長夢多，他立刻就找到投資部的人，因為有唐淩的囑咐, 所有的程序都大開綠燈，沒有意外的話, 一周之內，這筆款項就能到高申的劇組。
當然, 最重要的是, 他完美地完成了任務。
表面上看，他不僅讓顧總得到了他此刻最需要的東西, 也並沒有違背聞總的要求, 將事情暴|露出去。
但實際上, 他一邊讓人去給夢雨影視的人遞話, 讓他們主動退出，一邊又主動給高導打電話, 把角色定下來。
以顧總的冰雪聰明，肯定會意識到不對勁。
都不需要高申說什麽，他肯定會發現這背後有人在幫他，他肯定也心知肚明，除了聞總，還會有誰會這樣不圖回報地幫他。
甚至，孫鴻飛為了保險，還追加了甜橙視頻的投資。
就算顧總一時沒有想到聞總，那麽看到甜橙後，感受到聞總對他隱晦的愛意, 他一定會感動的！
可謂是一舉三得。
孫鴻飛都覺得，想出這個辦法的自己簡直是個天才！
想到這裏, 他哼著歌準備去茶水間給自己倒杯咖啡，誰知剛走過去，就看到茶水間站著自己的死對頭金世恒。
他跟金世恒是同時進入公司的，只是兩人從進入公司就不和。
早期的孫鴻飛只知道傻傻做事，全然不會在人際上使功夫，而金世恒則跟他完全相反，機靈又會鉆營，但凡有什麽在領導面前表現的事情，他一定第一個沖上去做。
後來，金世恒得到領導賞識，很快就高升了，比起孫鴻飛還只是個小主管，他已經做到了副經理的位置了。
金世恒早就聽說，甜橙視頻可能會建立一個新部門，新部門的經理人選基本上就是在這些副經理中產生。
能去新部門當老大，誰會想要一直被壓一頭啊。
金世恒用盡了手段，終於把競爭對手一一斬落馬下。
然而，就在他滿心期待進入新部門的時候，孫鴻飛從天而降，靠著聞總的賞識，直接連升三級，截胡了新部門經理的位置。
金世恒當時氣得差點吐血三升。
他費了那麽多功夫，卻是給別人做嫁衣，而且這個人還是他非常看不上的孫鴻飛，更難受了。
看著孫鴻飛臉上的笑容，金世恒心中恨恨，面上卻只能皮笑肉不笑道：“孫經理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孫鴻飛早年因為嘴笨，被金世恒搶過好幾次功勞，心裏一直惦記著。
如今終於揚眉吐氣，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反擊的機會，他面上一派雲淡風輕：“可不是嗎？所以說啊，老天還是公平的，不用走什麽歪門邪道，只要眼光好，好好做事，升職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你說對吧，金副經理。”
他還特意在那個“副”字上加重音。
金世恒被氣得後槽牙都快咬碎了，壓低聲音道：“姓孫的，你別得意，這位置坐不坐得穩還不一定呢。”
他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孫鴻飛卻並沒有將他的威脅放在心上，他現在是：顧總在手，笑看瘋狗。
只要他堅定地跟著顧總走，什麽都不用擔心。
與此同時，被孫鴻飛點擊的顧星時正在詢問秦聞，試鏡的感受。
秦聞老老實實道：“我看導演的意思是很滿意的，不過……”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下去。
但顧星時也知道，之前的幾次試鏡也是這樣，導演很滿意，但最後角色卻給了別人。
這次，顧星時雖然用了些計謀，將內定的演員給嚇走，但自己心裏也是沒底的。
他只能安慰秦聞：“沒事的，就當是吸取教訓，本來就是試水來的，我們後邊還有幾個試鏡呢……”
話還沒說完，就見選角導演匆匆走出來，看到他們的時候，眼前一亮：“太好了！顧總你們還沒走！”
顧星時有些疑惑地看著他：“怎麽了？是我們家秦聞的試鏡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沒有，小秦的表現很好。”選角導演低聲道，“辛苦您去旁邊的房間等一下，高導有事想跟您商量。”
這卻是從未發生過的情況。
顧星時和秦聞對視一眼，都有些莫名，但還是同意了，跟著選角導演去到旁邊的房間裏。
他們並沒有等很久，高申就走了進來。
高申身形高瘦，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外表看著毫不起眼。
他一看到顧星時，便熱情地迎了過來：“顧總！久仰大名。”
顧星時被他的熱情嚇了一跳，反應都慢了一拍。
高申卻毫不在意，繼續誇獎道：“小秦表現真的很優秀，顧總真是調|教有方，也感激您看得起，將這麽重要的處子秀放在我們劇組……”
高申謹記孫鴻飛的要求，半個字都沒有暴|露背後的聞總。
不過，顧星時還是慢慢聽出味道來了。
高申態度驟變，是以為他後邊有什麽不得了的靠山。
啊這……
謠言傳得這麽快嗎？！
顧星時都震驚了。
原本他還擔心不會成功，準備了一二三套方案。
這次本也是為了試水，並沒想過會成功。
誰知他還沒發力呢！
只是幾個細節，不僅嚇走了夢雨影視的人，連導演都給唬住了？！
而且高導還這麽自信，仿佛知道他背後的靠山是誰一樣。
這是不是有點太超過了？？他自己都還不知道呢！！
你們娛樂圈的人，在腦補這種事上是不是有點特別的天賦啊！
顧星時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被這個餡餅砸得暈頭轉向的。
偏偏他還不能露出什麽破綻，只能秉持著少說少錯的原則，表現得格外矜持。
然後……
高申就更加確信了。
先前那位孫經理說完後，沒多久就有甜橙視頻投資部的人聯系他，跟他商討投資意向。
這效率，把高申都搞懵了，也可見對方對這位顧總的重視程度。
想當初，他求爺爺告奶奶的去拉投資，就不說過程有多困難了，就算拉到了，後續款項拖延甚至中途撤資也是常事。
而現在，他只是付出了一個男三的位置。
哦不對。
都不能叫做付出，畢竟秦聞的演技來演這個男三絕對是綽綽有餘。
這麽一看，自己完全是占了便宜啊！
這讓一向苦慣了的高申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於是他小心翼翼地問顧星時：“顧總，你們對這個角色有什麽意見嗎？”
顧星時又懵了。
啊？
居然還有這種待遇嗎？
高導腦補的這個靠山是不是有點太離譜了？？
他也小心翼翼地反問：“什麽都能提嗎？”
高申：“可以可以，您說。”
顧星時：“是這樣的，關於郁長言這個角色，我們覺得設定有點太單薄了，不知道能不能辛苦高導，給這個角色加幾場戲份，盡量豐|滿一下人物？”
“嗯……”高申點點頭，等了一會，沒有聽見顧星時再說話，頓時錯愕道，“就……就這樣？沒關系，顧總你可以大膽點說。”
顧星時：“……”
他覺得自己已經很大膽了。
他也有點心虛，連忙補充：“不需要太多，四五場，或者三四場也行，如果實在不行也沒關系，一切以整個故事為主。”
高申：TAT
天哪！
這是什麽神仙金主爸爸！！！
他不禁想起以前那些被塞進組裏的牛鬼蛇神。
咖位不高，事卻不少，一想起來就是一把辛酸淚。
要是每個資源咖都是秦聞這樣的，他只會大喊：“摩多摩多！！”
“顧總！”
“高導！”
兩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雙方都覺得自己占了便宜，非常滿意。
“合作愉快！”
-
角色確定下來後沒多久就要開拍了。
這是秦聞第一次參加開機儀式，顧星時擔心他緊張，於是主動陪他一起過去。
兩人到了山陽影視城，入住了劇組早就預定好的酒店。
顧星時本以為這部戲投資不太高，住宿應該不會很好。結果來了之後，發現酒店規格雖然算不上非常高，但收拾得幹凈整潔，而且劇組很大氣地包下了整個酒店，秦聞這個男三都被分配了一個不錯的套間。
兩人剛放下行李沒多久，顧星時就接到孫鴻飛的電話。
“顧總，你現在是在山陽影視城嗎？”
顧星時有些納悶：“你怎麽知道的？”
孫鴻飛心中暗笑，那當然是因為一切都盡在我的掌控中。
但面上卻裝作剛知道一般：“哎，我們甜橙視頻也是高導這部劇的投資方之一，受邀過來參加開機儀式的，我也是聽高導說，才知道顧總你也在。”
顧星時沒有多想：“哦，那可真是太巧了。”
嘶——
不對呀，顧總的反應怎麽這麽平淡。
孫鴻飛皺起眉頭，難道是自己暗示得還不夠明顯嗎？
於是，他又道：“其實吧，本來我們也沒打算投資這部劇的，是聞總看出了它的潛力，力主投資的……”
這下夠明顯了吧。
然而顧星時的反應更加平淡了：“哦，那你們聞總蠻有眼光的。”
孫鴻飛：“？？？”
這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啊。
顧總提起聞總，怎麽就跟提到一個陌生人一樣？
不對！
非常不對！
難道是投資出了什麽問題，讓顧總不高興了？
孫鴻飛立刻站起來，朝著投資部走去，可是詢問過後，才知道錢早已打過去了，並沒有任何齟齬。
事情超脫掌控，孫鴻飛頓時有點慌了。
他好不容易替聞總做事，可不能把事情給辦砸了！
他原本打算到開機儀式那天再過去的，但現在卻覺得，他必須立刻過去，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於是他匆匆離開投資部，一邊打電話給行政訂機票，一邊回去安排接下來幾天部門內部的事務。
他走得急，也就沒有註意到，等他離開後，旁邊的房間裏閃出一道人影。
金世恒今天原本是要來投資部送一份文件的，誰知剛走出來就看到孫鴻飛往這裏來。
可據他所知，孫鴻飛所在的對外合作部，最近唯一的事情就是和興茂的小寧總合作的《星歌舞臺》，跟投資部應該沒啥關系，他來這邊幹什麽？
金世恒心中疑慮，便趁他不註意，躲到了旁邊的小房間裏。
可沒多久，他又急匆匆地走出來，邊走還邊打電話，似乎是讓行政給他訂機票什麽的。
金世恒見他臉色難看，第一反應就是出事了。
隨即心中大喜。
如果能搞清楚孫鴻飛到底出了什麽事，那不就能把他拉下來了嗎？
沒有他擋路，對外合作部不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金世恒越想越興奮，於是又折回投資部，打聽孫鴻飛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投資部這邊得了唐淩的囑咐，自然是一個字都不會說。
然而他們越是這樣，金世恒就越發覺得，這裏頭一定有問題。
他走出投資部後，又找到行政，費了不少功夫，總算打探出孫鴻飛的目的地。
——山陽影視城。
金世恒更疑惑了。
孫鴻飛去影視城幹什麽？
他頓時有種直覺。
只要他能知道孫鴻飛的目的，說不定還能知道，孫鴻飛用了什麽辦法打動了聞總。
於是，他立刻回去請假，然後買了孫鴻飛同班飛機，打算跟著他去山陽影視城，一探究竟。
-
而此時的顧星時，正和秦聞一起，參加開機前的劇本圍讀會。
一方面是為了熟悉劇本，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提前見見同組的其他演員。
這部劇男主的扮演者名叫姜瀚璟，以前都是男二專業戶，這是他第一次擔綱男主，態度很是謙和。
女主的扮演者名叫夏若影，是最近勢頭正猛的小花，開朗活潑，也非常敬業，都還沒進組，就已經把劇本都背下來了。
他們和秦聞年紀都差不多大，很快就熟悉了。
幾位主演都已經到了，只有反派的扮演者還沒到。
他名叫吳濤，早年在一部經典大熱劇中扮演一個配角，令觀眾記憶深刻。
不過他出名後，就直接開始擺爛，演技不行，不管演什麽都是同一套模子，身材也不管理，發福油膩，但仗著觀眾對那個角色的濾鏡，一直都活得很滋潤。
高導也知道他這個人的性子，郁悶地讓人去打電話催他。
話音剛落，會議室的門就被推開，一個臉色蠟黃，眼底還掛著重重黑眼圈的男人走進來。
他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遲到了，嬉皮笑臉地跟所有人打了招呼，然後就大喇喇地坐下，開始抱怨：“高導，這什麽劇本圍讀會也太老套了吧，好多劇組都不這麽幹了！”
高申淡淡道：“其他劇組我管不著，但在我的劇組，就得聽我的規矩。”
吳濤臉色微微一僵，隨即打哈哈道：“哎呀，我開個玩笑的，高導你別這麽嚴肅！”
高申也沒有再追究，而是繼續說起劇本的事情。
不過吳濤顯然有些走神，手指一直在底下按著手機，像是在跟人聊天。
顧星時下意識皺起眉頭。
從吳濤身上，他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瓜的氣息。
果然，下一秒，系統就冒了出來：【宿主！我們真是心有靈犀！這可是個大瓜啊！！】
顧星時：【……】
系統：【我知道你很無語，但你先別無語，聽我說完。】
【你知道吳濤為什麽來得那麽晚嗎？】
顧星時認命地接受瓜的洗禮：【不知道，你說吧。】
系統：【因為吳濤昨晚還在澳港賭錢，輸得眼睛都紅了，好不容易才被經紀人拖上飛機，而且他不僅賭博，還欠下巨款，現在債主都在催債呢！】
顧星時看向吳濤，果然發現他眉頭緊皺，臉上也浮現出細密的汗珠。
系統又繼續道：【為了還錢，他不止接了這一部戲，甚至本子都不怎麽挑，只要有錢就去，不過，片酬對於他那龐大的賭債來說，只是九牛一毛，所以他又想了個惡毒的招數。】
【他打算偷拍同組演員的不雅照片，拿到黑市上去賣，尤其是姜瀚璟和夏若影，是他目前接觸到的人氣最高的演員，要不是這樣，他怎麽可能老老實實來劇本圍讀會？】
顧星時：【無恥！！】
正在這時，吳濤忽然站起來：“高導，我想去一下廁所。”
高申被他打斷很是不悅，但也沒有多想，揮了揮手，就讓他出去了。
系統頓時激動起來：【宿主！！吳濤的債主又在催他了，他沒有多少時間了，所以他打算回去拿了針孔攝像頭，安裝到廁所裏！！】
顧星時的臉沈下來。
這種毒瘤，絕對不能留在劇組裏。
想到這裏，他讓系統幫他關註吳濤，隨即站起身，走到高導身邊，小聲道：“高導，我有事想跟您商量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
高申對於顧星時這個金主態度極佳，立刻就道：“方便，方便。”
顧星時就將他拉到一邊，裝作擔心的模樣說道：“我之前聽說，有些私生粉會偷偷潛入偶像的酒店，在偶像的房間裏安針孔攝像頭，我實在有點擔心……”
高申哭笑不得：“顧總，這點你放心，我當時就是怕出現這樣的問題，所以才包下整個酒店的，除了咱們劇組的自己人，其他人都進不來的。”
擔心的不就是自己人嗎！
顧星時也不氣餒，繼續道：“話是這麽說，但這些狂熱粉絲向來激進，誰能想到他們會做什麽，您看，咱們劇組的小姜和小夏人氣都那麽高，萬一這裏頭出了一兩個那種粉絲，這不就麻煩了嗎？”
高申遲疑道：“這不至於吧，我昨天去小姜他們的房間，正好看到助理在滿屋子檢查呢！他們那麽小心，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這話正中顧星時的計劃，他連忙道：“您說的有道理，可是萬一他們不是安在房間裏，而是安在公共設施呢？比如廁所什麽的？而且，就算和小姜小夏無關，萬一還有前頭住過的藝人呢？”
“我覺得，咱們不如現在檢查一下，不用驚動多少人，也不花多少時間，大家也安心一點。”
高申雖然覺得顧星時有點太過於小心了，但到底是金主爸爸，這種無傷大雅的小要求，滿足就滿足了。
何況吳濤一直沒回來，劇本圍讀會也進行不下去。
於是他便同意了顧星時的要求，讓演員們暫時休息一下，他自己則帶著幾個工作人員，和顧星時往這層樓的廁所走去。
系統還在兢兢業業地給顧星時匯報吳濤的動向：【……他已經把男廁所裝完了，見沒有人發現他，所以膽子變大了，現在已經進入女廁所了！】
【他已經在第一個隔間裝了攝像頭了，現在進入了第二個隔間！】
顧星時聽聞，立刻加快了步伐。
高申也只能無奈地跟了上去。
到了廁所門口，高申下意識就要往男廁走，顧星時卻小聲叫住他：“高導，要不然先從女廁這邊開始吧。”
高申點點頭，便對兩個女工作人員道：“你們進去看一眼。”
兩個女工作人員手裏拿著針孔探測器，這還是高申從姜瀚璟他們那邊借的。
兩人走進去後，顧星時他們就在外頭等。
不多時，裏面就傳來針孔探測器“滴滴滴”的聲音。
高申：“！！！”
竟然真的有！！
他頓時等不下去了，帶著人沖進廁所。
兩名女工作人員手中的針孔探測器還在滴滴作響，兩人也被嚇得臉色蒼白，見高申幾人進來，才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顫抖地指著中間的隔間：“裏……裏面有人，我們問是誰，也沒人回答，而且這裏面響的最厲害！”
高申頓時沈下臉色，一邊示意她們倆出去報警，一邊打著手勢，讓跟著過來的幾個攝像堵在門口。
隨後才提高聲音：“你是誰！出來！不然我們就要踹門了！”
此時，第二個隔間裏忽然傳來馬桶抽水的聲音。
不好！
這是要銷毀證據！
高申等人立刻就沖上前去打算直接踹門。
而這時，門竟然被打開了，吳濤若無其事地走了出來。
高申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怎麽是你？！你怎麽會在女廁所！！”
吳濤裝作不好意思道：“我之前急著上廁所，一不小心就走錯了。”隨後，他又裝作疑惑的樣子問道，“高導，你們這麽大陣仗又是要做什麽？”
高申冷冷地回答道：“我們在這邊發現有人安裝了針孔攝像頭。”
吳濤裝得一臉震驚：“什麽！這是什麽人做的！！太無恥了！”隨後又喊冤道，“高導，你不會懷疑我吧？”
他仿佛受了大委屈一般，張開雙手，“我清清白白的，你們盡管來搜我的身，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證據！”
剛剛所有人都聽到了那聲抽水馬桶聲。
他身上怎麽可能還有證據！
高申便讓一名攝影師爬到第一個隔間裏，戴著手套把那個攝影機拿下來：“是不是，查查指紋就知道了。”
吳濤卻表現得有恃無恐：“好！盡管去查！”
他剛剛可是特意戴著手□□的，絕不可能留下指紋。
高申顯然也猜到了這點，臉色極為難看。
吳濤要是死不承認，非說自己是走錯了廁所，沒有證據，還真不能把他怎麽辦！
以吳濤這無賴性子，說不定還會倒打他們一耙！
就在這時，顧星時走出來，不慌不忙道：“怎麽只看女廁所啊，隔壁男廁所要不要也順便檢查一下吧。”
他看向吳濤，露出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萬一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一開始不熟練，忘記戴手套了也有可能的吧。”
“你說是吧，吳老師？”
吳濤的臉色頓時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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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鴻飛得到高申的保證後, 非常滿意。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爽快。
以防夜長夢多，他立刻就找到投資部的人，因為有唐淩的囑咐, 所有的程序都大開綠燈，沒有意外的話, 一周之內，這筆款項就能到高申的劇組。
當然, 最重要的是, 他完美地完成了任務。
表面上看，他不僅讓顧總得到了他此刻最需要的東西, 也並沒有違背聞總的要求, 將事情暴|露出去。
但實際上, 他一邊讓人去給夢雨影視的人遞話, 讓他們主動退出，一邊又主動給高導打電話, 把角色定下來。
以顧總的冰雪聰明，肯定會意識到不對勁。
都不需要高申說什麽，他肯定會發現這背後有人在幫他，他肯定也心知肚明，除了聞總，還會有誰會這樣不圖回報地幫他。
甚至，孫鴻飛為了保險，還追加了甜橙視頻的投資。
就算顧總一時沒有想到聞總，那麽看到甜橙後，感受到聞總對他隱晦的愛意, 他一定會感動的！
可謂是一舉三得。
孫鴻飛都覺得，想出這個辦法的自己簡直是個天才！
想到這裏, 他哼著歌準備去茶水間給自己倒杯咖啡，誰知剛走過去，就看到茶水間站著自己的死對頭金世恒。
他跟金世恒是同時進入公司的，只是兩人從進入公司就不和。
早期的孫鴻飛只知道傻傻做事，全然不會在人際上使功夫，而金世恒則跟他完全相反，機靈又會鉆營，但凡有什麽在領導面前表現的事情，他一定第一個沖上去做。
後來，金世恒得到領導賞識，很快就高升了，比起孫鴻飛還只是個小主管，他已經做到了副經理的位置了。
金世恒早就聽說，甜橙視頻可能會建立一個新部門，新部門的經理人選基本上就是在這些副經理中產生。
能去新部門當老大，誰會想要一直被壓一頭啊。
金世恒用盡了手段，終於把競爭對手一一斬落馬下。
然而，就在他滿心期待進入新部門的時候，孫鴻飛從天而降，靠著聞總的賞識，直接連升三級，截胡了新部門經理的位置。
金世恒當時氣得差點吐血三升。
他費了那麽多功夫，卻是給別人做嫁衣，而且這個人還是他非常看不上的孫鴻飛，更難受了。
看著孫鴻飛臉上的笑容，金世恒心中恨恨，面上卻只能皮笑肉不笑道：“孫經理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孫鴻飛早年因為嘴笨，被金世恒搶過好幾次功勞，心裏一直惦記著。
如今終於揚眉吐氣，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反擊的機會，他面上一派雲淡風輕：“可不是嗎？所以說啊，老天還是公平的，不用走什麽歪門邪道，只要眼光好，好好做事，升職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你說對吧，金副經理。”
他還特意在那個“副”字上加重音。
金世恒被氣得後槽牙都快咬碎了，壓低聲音道：“姓孫的，你別得意，這位置坐不坐得穩還不一定呢。”
他說完，轉身就離開了。
孫鴻飛卻並沒有將他的威脅放在心上，他現在是：顧總在手，笑看瘋狗。
只要他堅定地跟著顧總走，什麽都不用擔心。
與此同時，被孫鴻飛點擊的顧星時正在詢問秦聞，試鏡的感受。
秦聞老老實實道：“我看導演的意思是很滿意的，不過……”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下去。
但顧星時也知道，之前的幾次試鏡也是這樣，導演很滿意，但最後角色卻給了別人。
這次，顧星時雖然用了些計謀，將內定的演員給嚇走，但自己心裏也是沒底的。
他只能安慰秦聞：“沒事的，就當是吸取教訓，本來就是試水來的，我們後邊還有幾個試鏡呢……”
話還沒說完，就見選角導演匆匆走出來，看到他們的時候，眼前一亮：“太好了！顧總你們還沒走！”
顧星時有些疑惑地看著他：“怎麽了？是我們家秦聞的試鏡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沒有，小秦的表現很好。”選角導演低聲道，“辛苦您去旁邊的房間等一下，高導有事想跟您商量。”
這卻是從未發生過的情況。
顧星時和秦聞對視一眼，都有些莫名，但還是同意了，跟著選角導演去到旁邊的房間裏。
他們並沒有等很久，高申就走了進來。
高申身形高瘦，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外表看著毫不起眼。
他一看到顧星時，便熱情地迎了過來：“顧總！久仰大名。”
顧星時被他的熱情嚇了一跳，反應都慢了一拍。
高申卻毫不在意，繼續誇獎道：“小秦表現真的很優秀，顧總真是調|教有方，也感激您看得起，將這麽重要的處子秀放在我們劇組……”
高申謹記孫鴻飛的要求，半個字都沒有暴|露背後的聞總。
不過，顧星時還是慢慢聽出味道來了。
高申態度驟變，是以為他後邊有什麽不得了的靠山。
啊這……
謠言傳得這麽快嗎？！
顧星時都震驚了。
原本他還擔心不會成功，準備了一二三套方案。
這次本也是為了試水，並沒想過會成功。
誰知他還沒發力呢！
只是幾個細節，不僅嚇走了夢雨影視的人，連導演都給唬住了？！
而且高導還這麽自信，仿佛知道他背後的靠山是誰一樣。
這是不是有點太超過了？？他自己都還不知道呢！！
你們娛樂圈的人，在腦補這種事上是不是有點特別的天賦啊！
顧星時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被這個餡餅砸得暈頭轉向的。
偏偏他還不能露出什麽破綻，只能秉持著少說少錯的原則，表現得格外矜持。
然後……
高申就更加確信了。
先前那位孫經理說完後，沒多久就有甜橙視頻投資部的人聯系他，跟他商討投資意向。
這效率，把高申都搞懵了，也可見對方對這位顧總的重視程度。
想當初，他求爺爺告奶奶的去拉投資，就不說過程有多困難了，就算拉到了，後續款項拖延甚至中途撤資也是常事。
而現在，他只是付出了一個男三的位置。
哦不對。
都不能叫做付出，畢竟秦聞的演技來演這個男三絕對是綽綽有餘。
這麽一看，自己完全是占了便宜啊！
這讓一向苦慣了的高申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於是他小心翼翼地問顧星時：“顧總，你們對這個角色有什麽意見嗎？”
顧星時又懵了。
啊？
居然還有這種待遇嗎？
高導腦補的這個靠山是不是有點太離譜了？？
他也小心翼翼地反問：“什麽都能提嗎？”
高申：“可以可以，您說。”
顧星時：“是這樣的，關於郁長言這個角色，我們覺得設定有點太單薄了，不知道能不能辛苦高導，給這個角色加幾場戲份，盡量豐|滿一下人物？”
“嗯……”高申點點頭，等了一會，沒有聽見顧星時再說話，頓時錯愕道，“就……就這樣？沒關系，顧總你可以大膽點說。”
顧星時：“……”
他覺得自己已經很大膽了。
他也有點心虛，連忙補充：“不需要太多，四五場，或者三四場也行，如果實在不行也沒關系，一切以整個故事為主。”
高申：TAT
天哪！
這是什麽神仙金主爸爸！！！
他不禁想起以前那些被塞進組裏的牛鬼蛇神。
咖位不高，事卻不少，一想起來就是一把辛酸淚。
要是每個資源咖都是秦聞這樣的，他只會大喊：“摩多摩多！！”
“顧總！”
“高導！”
兩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雙方都覺得自己占了便宜，非常滿意。
“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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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確定下來後沒多久就要開拍了。
這是秦聞第一次參加開機儀式，顧星時擔心他緊張，於是主動陪他一起過去。
兩人到了山陽影視城，入住了劇組早就預定好的酒店。
顧星時本以為這部戲投資不太高，住宿應該不會很好。結果來了之後，發現酒店規格雖然算不上非常高，但收拾得幹凈整潔，而且劇組很大氣地包下了整個酒店，秦聞這個男三都被分配了一個不錯的套間。
兩人剛放下行李沒多久，顧星時就接到孫鴻飛的電話。
“顧總，你現在是在山陽影視城嗎？”
顧星時有些納悶：“你怎麽知道的？”
孫鴻飛心中暗笑，那當然是因為一切都盡在我的掌控中。
但面上卻裝作剛知道一般：“哎，我們甜橙視頻也是高導這部劇的投資方之一，受邀過來參加開機儀式的，我也是聽高導說，才知道顧總你也在。”
顧星時沒有多想：“哦，那可真是太巧了。”
嘶——
不對呀，顧總的反應怎麽這麽平淡。
孫鴻飛皺起眉頭，難道是自己暗示得還不夠明顯嗎？
於是，他又道：“其實吧，本來我們也沒打算投資這部劇的，是聞總看出了它的潛力，力主投資的……”
這下夠明顯了吧。
然而顧星時的反應更加平淡了：“哦，那你們聞總蠻有眼光的。”
孫鴻飛：“？？？”
這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啊。
顧總提起聞總，怎麽就跟提到一個陌生人一樣？
不對！
非常不對！
難道是投資出了什麽問題，讓顧總不高興了？
孫鴻飛立刻站起來，朝著投資部走去，可是詢問過後，才知道錢早已打過去了，並沒有任何齟齬。
事情超脫掌控，孫鴻飛頓時有點慌了。
他好不容易替聞總做事，可不能把事情給辦砸了！
他原本打算到開機儀式那天再過去的，但現在卻覺得，他必須立刻過去，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於是他匆匆離開投資部，一邊打電話給行政訂機票，一邊回去安排接下來幾天部門內部的事務。
他走得急，也就沒有註意到，等他離開後，旁邊的房間裏閃出一道人影。
金世恒今天原本是要來投資部送一份文件的，誰知剛走出來就看到孫鴻飛往這裏來。
可據他所知，孫鴻飛所在的對外合作部，最近唯一的事情就是和興茂的小寧總合作的《星歌舞臺》，跟投資部應該沒啥關系，他來這邊幹什麽？
金世恒心中疑慮，便趁他不註意，躲到了旁邊的小房間裏。
可沒多久，他又急匆匆地走出來，邊走還邊打電話，似乎是讓行政給他訂機票什麽的。
金世恒見他臉色難看，第一反應就是出事了。
隨即心中大喜。
如果能搞清楚孫鴻飛到底出了什麽事，那不就能把他拉下來了嗎？
沒有他擋路，對外合作部不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金世恒越想越興奮，於是又折回投資部，打聽孫鴻飛到底是來做什麽的。
投資部這邊得了唐淩的囑咐，自然是一個字都不會說。
然而他們越是這樣，金世恒就越發覺得，這裏頭一定有問題。
他走出投資部後，又找到行政，費了不少功夫，總算打探出孫鴻飛的目的地。
——山陽影視城。
金世恒更疑惑了。
孫鴻飛去影視城幹什麽？
他頓時有種直覺。
只要他能知道孫鴻飛的目的，說不定還能知道，孫鴻飛用了什麽辦法打動了聞總。
於是，他立刻回去請假，然後買了孫鴻飛同班飛機，打算跟著他去山陽影視城，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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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顧星時，正和秦聞一起，參加開機前的劇本圍讀會。
一方面是為了熟悉劇本，另一方面也是為了提前見見同組的其他演員。
這部劇男主的扮演者名叫姜瀚璟，以前都是男二專業戶，這是他第一次擔綱男主，態度很是謙和。
女主的扮演者名叫夏若影，是最近勢頭正猛的小花，開朗活潑，也非常敬業，都還沒進組，就已經把劇本都背下來了。
他們和秦聞年紀都差不多大，很快就熟悉了。
幾位主演都已經到了，只有反派的扮演者還沒到。
他名叫吳濤，早年在一部經典大熱劇中扮演一個配角，令觀眾記憶深刻。
不過他出名後，就直接開始擺爛，演技不行，不管演什麽都是同一套模子，身材也不管理，發福油膩，但仗著觀眾對那個角色的濾鏡，一直都活得很滋潤。
高導也知道他這個人的性子，郁悶地讓人去打電話催他。
話音剛落，會議室的門就被推開，一個臉色蠟黃，眼底還掛著重重黑眼圈的男人走進來。
他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遲到了，嬉皮笑臉地跟所有人打了招呼，然後就大喇喇地坐下，開始抱怨：“高導，這什麽劇本圍讀會也太老套了吧，好多劇組都不這麽幹了！”
高申淡淡道：“其他劇組我管不著，但在我的劇組，就得聽我的規矩。”
吳濤臉色微微一僵，隨即打哈哈道：“哎呀，我開個玩笑的，高導你別這麽嚴肅！”
高申也沒有再追究，而是繼續說起劇本的事情。
不過吳濤顯然有些走神，手指一直在底下按著手機，像是在跟人聊天。
顧星時下意識皺起眉頭。
從吳濤身上，他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瓜的氣息。
果然，下一秒，系統就冒了出來：【宿主！我們真是心有靈犀！這可是個大瓜啊！！】
顧星時：【……】
系統：【我知道你很無語，但你先別無語，聽我說完。】
【你知道吳濤為什麽來得那麽晚嗎？】
顧星時認命地接受瓜的洗禮：【不知道，你說吧。】
系統：【因為吳濤昨晚還在澳港賭錢，輸得眼睛都紅了，好不容易才被經紀人拖上飛機，而且他不僅賭博，還欠下巨款，現在債主都在催債呢！】
顧星時看向吳濤，果然發現他眉頭緊皺，臉上也浮現出細密的汗珠。
系統又繼續道：【為了還錢，他不止接了這一部戲，甚至本子都不怎麽挑，只要有錢就去，不過，片酬對於他那龐大的賭債來說，只是九牛一毛，所以他又想了個惡毒的招數。】
【他打算偷拍同組演員的不雅照片，拿到黑市上去賣，尤其是姜瀚璟和夏若影，是他目前接觸到的人氣最高的演員，要不是這樣，他怎麽可能老老實實來劇本圍讀會？】
顧星時：【無恥！！】
正在這時，吳濤忽然站起來：“高導，我想去一下廁所。”
高申被他打斷很是不悅，但也沒有多想，揮了揮手，就讓他出去了。
系統頓時激動起來：【宿主！！吳濤的債主又在催他了，他沒有多少時間了，所以他打算回去拿了針孔攝像頭，安裝到廁所裏！！】
顧星時的臉沈下來。
這種毒瘤，絕對不能留在劇組裏。
想到這裏，他讓系統幫他關註吳濤，隨即站起身，走到高導身邊，小聲道：“高導，我有事想跟您商量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
高申對於顧星時這個金主態度極佳，立刻就道：“方便，方便。”
顧星時就將他拉到一邊，裝作擔心的模樣說道：“我之前聽說，有些私生粉會偷偷潛入偶像的酒店，在偶像的房間裏安針孔攝像頭，我實在有點擔心……”
高申哭笑不得：“顧總，這點你放心，我當時就是怕出現這樣的問題，所以才包下整個酒店的，除了咱們劇組的自己人，其他人都進不來的。”
擔心的不就是自己人嗎！
顧星時也不氣餒，繼續道：“話是這麽說，但這些狂熱粉絲向來激進，誰能想到他們會做什麽，您看，咱們劇組的小姜和小夏人氣都那麽高，萬一這裏頭出了一兩個那種粉絲，這不就麻煩了嗎？”
高申遲疑道：“這不至於吧，我昨天去小姜他們的房間，正好看到助理在滿屋子檢查呢！他們那麽小心，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這話正中顧星時的計劃，他連忙道：“您說的有道理，可是萬一他們不是安在房間裏，而是安在公共設施呢？比如廁所什麽的？而且，就算和小姜小夏無關，萬一還有前頭住過的藝人呢？”
“我覺得，咱們不如現在檢查一下，不用驚動多少人，也不花多少時間，大家也安心一點。”
高申雖然覺得顧星時有點太過於小心了，但到底是金主爸爸，這種無傷大雅的小要求，滿足就滿足了。
何況吳濤一直沒回來，劇本圍讀會也進行不下去。
於是他便同意了顧星時的要求，讓演員們暫時休息一下，他自己則帶著幾個工作人員，和顧星時往這層樓的廁所走去。
系統還在兢兢業業地給顧星時匯報吳濤的動向：【……他已經把男廁所裝完了，見沒有人發現他，所以膽子變大了，現在已經進入女廁所了！】
【他已經在第一個隔間裝了攝像頭了，現在進入了第二個隔間！】
顧星時聽聞，立刻加快了步伐。
高申也只能無奈地跟了上去。
到了廁所門口，高申下意識就要往男廁走，顧星時卻小聲叫住他：“高導，要不然先從女廁這邊開始吧。”
高申點點頭，便對兩個女工作人員道：“你們進去看一眼。”
兩個女工作人員手裏拿著針孔探測器，這還是高申從姜瀚璟他們那邊借的。
兩人走進去後，顧星時他們就在外頭等。
不多時，裏面就傳來針孔探測器“滴滴滴”的聲音。
高申：“！！！”
竟然真的有！！
他頓時等不下去了，帶著人沖進廁所。
兩名女工作人員手中的針孔探測器還在滴滴作響，兩人也被嚇得臉色蒼白，見高申幾人進來，才仿佛有了主心骨一般，顫抖地指著中間的隔間：“裏……裏面有人，我們問是誰，也沒人回答，而且這裏面響的最厲害！”
高申頓時沈下臉色，一邊示意她們倆出去報警，一邊打著手勢，讓跟著過來的幾個攝像堵在門口。
隨後才提高聲音：“你是誰！出來！不然我們就要踹門了！”
此時，第二個隔間裏忽然傳來馬桶抽水的聲音。
不好！
這是要銷毀證據！
高申等人立刻就沖上前去打算直接踹門。
而這時，門竟然被打開了，吳濤若無其事地走了出來。
高申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怎麽是你？！你怎麽會在女廁所！！”
吳濤裝作不好意思道：“我之前急著上廁所，一不小心就走錯了。”隨後，他又裝作疑惑的樣子問道，“高導，你們這麽大陣仗又是要做什麽？”
高申冷冷地回答道：“我們在這邊發現有人安裝了針孔攝像頭。”
吳濤裝得一臉震驚：“什麽！這是什麽人做的！！太無恥了！”隨後又喊冤道，“高導，你不會懷疑我吧？”
他仿佛受了大委屈一般，張開雙手，“我清清白白的，你們盡管來搜我的身，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證據！”
剛剛所有人都聽到了那聲抽水馬桶聲。
他身上怎麽可能還有證據！
高申便讓一名攝影師爬到第一個隔間裏，戴著手套把那個攝影機拿下來：“是不是，查查指紋就知道了。”
吳濤卻表現得有恃無恐：“好！盡管去查！”
他剛剛可是特意戴著手□□的，絕不可能留下指紋。
高申顯然也猜到了這點，臉色極為難看。
吳濤要是死不承認，非說自己是走錯了廁所，沒有證據，還真不能把他怎麽辦！
以吳濤這無賴性子，說不定還會倒打他們一耙！
就在這時，顧星時走出來，不慌不忙道：“怎麽只看女廁所啊，隔壁男廁所要不要也順便檢查一下吧。”
他看向吳濤，露出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萬一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一開始不熟練，忘記戴手套了也有可能的吧。”
“你說是吧，吳老師？”
吳濤的臉色頓時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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