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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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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聞言, 白玫瞥了眼剛剛扯了自己幾根頭發下來的沈煙洛。雖然不知道她的反應為什麽那麽大,但到底還是搖頭:

“當然不是, 我這種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怎麽可能幹出那種事。”

說得那叫一個正氣凜然。

唐韻采默了默。

要不是知道大小姐的為人,差點就要信了。

等唐韻采離開,沈煙洛躊躇半晌,還是問:“白玫,你是想怎麽攔住林思洋?”

見她明顯肚子裏藏著話,白玫哄著她:“你放心,肯定會有辦法的。”

說了,又好像沒說。

沈煙洛皺了皺眉,滿懷心事地回到房間, 手微微一動,因最近一直沒拿出來用過的木偶人顯得死氣沈沈。

她輕輕握緊。

大小姐幫了她那麽多,她該給大小姐排憂解難的。

而且,聽說林思洋還推了大小姐,大小姐的手心都擦傷了。

想到這裏, 沈煙洛眸色漸深。

*

入夜, 被噩夢驚醒的林思洋瞪大眼, 粗重地喘著氣。她竟夢到自己身敗名裂, 被眾人踐踏!

頃刻間,自己擁有的那一切通通化作灰燼,而白瑯改嫁給唐韻采, 兒女雙全!

太可怕了。

林思洋坐起來緩了好一陣,冷靜下來以後,這才起身往廁所走去。

去的時候還好好的, 可從廁所出來的時候,卻像是突然有人故意伸腿絆她似的, 砰的一聲,林思洋重重摔在了地上。

摔下去的那瞬間,她甚至能聽見骨頭的咯嘣一聲脆響。同時伴隨而來的是來自眼睛的刺痛。

這一晚,動靜鬧開。

迷迷糊糊被外面的動靜吵醒,白玫深吸一口氣,努力克制著沒讓自己發脾氣。

她裹了件厚外套起身往外走。

才剛出門就看見林思洋被人擡著出來。

“喲,這是怎麽了?”

白玫憋著的起床氣瞬間散了,三兩步走過去,她小鳥依人地挽住沈煙洛。

沈煙洛沒敢看白玫,這件事進行得實在太順利,甚至還超出她的預料,盯著地面,她僵硬著答道:“她起夜摔跤,傷了腿,眼鏡碎了戳到了眼睛。”

白玫:!!!

這是剛要瞌睡就來給自己遞枕頭嗎?見小梅要跟著去,她叫住對方:“你就別去了吧,人生地不熟的,你也幫不上什麽忙。”

說著她就要去找唐韻采。

還沒看見對方,就見自己身邊的沈煙洛開口:“我去吧,我對醫院還算熟悉。”

沈煙洛是本地人,和林思洋也沒什麽恩怨。不敢惹白大小姐的小梅稍微放下些心,沒堅持跟著一塊去。

等白玫第二天醒來,沈煙洛已經從醫院回來。

得知對方紮傷了眼球,但問題不算大,頂多視力下降以後,白玫撇撇嘴:“便宜她了。”

“不過膝蓋骨碎了。”

沈煙洛把後半句接上。

“哦豁——”

白玫把幸災樂禍寫在臉上,見唐韻采帶著白瑯過來,便讓唐韻采把關於林思洋的消息告訴白瑯。

“腿骨折了,眼睛也受傷了?”白瑯臉上神情微變,幾乎是立刻攥住唐韻采,她轉頭,空洞的眼睛向著唐韻采的方向。

有其他人在,她沒把話問出口。

昨天她剛和唐韻采說完,今天林思洋就受傷了……她難免會深想。

白瑯的眼睛即使失明了,但好像也會說話。

唐韻采抿了抿唇,給她解釋:

——不是我,是意外

“意外嗎?”白瑯有些忪怔,可這也太巧了,就在她要牽制住林思洋的時候,林思洋就受傷了。

白瑯都覺得湊巧,白玫自然也覺得不對勁。

正狐疑間,一擡頭就見小梅拿著林思洋落在房間的手機急寥寥地往外跑。

唐韻采眼疾手快,迅速將人攔住。

“你幹什麽!”小梅滿臉急色,“我要去醫院,快讓開!”

“小梅。”白玫懶懶開口,“你知道前幾天林思洋對我說了什麽嗎?”

“她說,只要我把唐韻采調離,她就可以把你給我。”

看著小梅臉上的表情變得難看,她勾唇:“這樣一個渣女,你確定要為她賣命?”

“所以是你讓思洋受傷的嗎?”小梅怔怔道。

“怎麽會?”白玫無辜臉,“我都說了我是守法好公民,從不敢做壞事的。”

她是打算兌換個道具放林思洋身上,但還沒來得及弄,林思洋就已經出了這事。

不過看她們表情就知道,自己這些話的可信度明顯不高。

白玫懶得過多解釋,而是幽幽開口:“剛剛看你神色匆匆,公司出問題了呀?”

也不等小梅回答,她又轉而道:“我這人看誰不得勁,誰公司就得破產,我看林思洋那破公司也離涼不遠了,所以先奉勸你一句,有這功夫忙上忙下,還不如多看看周圍,物色下一家。”

最後一句說得意味深長。

小梅心頭一動。

她跟了林思洋這麽多年,林思洋和白瑯的那些事她全知道,這一回被白瑯殺了個回馬槍,國外亂成一團,林思洋又在這個關頭住院……

生活處處如棋盤。

要是棋子落得慢了一步,那想要再扭轉棋盤可就難了。

比起抓著白瑯那個廢物吸血的林思洋,眼前這個白大小姐顯然是個更好的選擇。

況且,對方在向自己拋橄欖枝。

想清楚以後,她緩緩吐出一口氣,轉身走向白大小姐,臉上帶著笑:“大小姐,我這個人很聽勸的。”

……

白瑯不知道小梅倒戈的事,白玫故意瞞著她。

說實話,自從發現自己這位堂姐沒那麽簡單以後,她倒是覺得對方變得神秘不少。

於是讓唐韻采把白瑯送回房間以後,她坐在客廳,望著小梅道:“說說,這都是怎麽回事呀?”

小梅:“大小姐是要從哪裏聽起?”

“當然是從開頭說起,我這人最討厭聽那些半截子的故事,不知頭尾的,讓人聽著雲裏霧裏,難受得很。”

唐韻采走了進來,白玫看她一眼,倒沒讓她走。

從小梅口中,她們倒是知道了個稍微有些不同的故事。

其實小梅之前說她是白瑯曾經的朋友,這話很虛。她和白瑯不過就是小學曾經同過班而已,平時話都沒說過幾句,哪裏算得上朋友。

但她和林思洋倒是真的認識很久了。

她們是同個村子出來的。

但比起學習成績優異的林思洋,小梅從小成績就不好,每次都是班上倒數。她和林思洋,一個長得漂亮,一個成績優異,但同樣不受歡迎。

兩個同樣被眾人討厭的孩子總是會互相憐惜一些。

只是林思洋要比她幸運。

林思洋很快結識了白瑯,一個深受全校人歡迎的天之驕女。

像是在荒漠走了十幾年,突然看見眼前有一處清泉,林思洋自然不會松手,而是想方設法各種接近白瑯。

說到這裏,小梅看向唐韻采:“原本她只是想離白瑯近一些,這樣也可以少受一些人的欺負。”

但人都是貪心的。

林思洋漸漸的不再滿足於只是跟著白瑯,她開始厭惡唐韻采的存在,開始病態地想要把白瑯占為己有。

敏感的人心思總是要活絡一些。

等小梅再和林思洋在學校偶遇的時候,白瑯的身邊已經只剩她一個。

再後來,白瑯消失了。

畢業後,各奔東西,她和林思洋再相遇已經是大學。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說到這裏,小梅臉上帶了些嘲諷,“我和林思洋在大學的時候就在一起了。”

她和林思洋大一重逢以後,很快就走在了一起。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她不會再纏著林思洋去報名那場旅游。

可她從來沒有出過國,公費旅游的大好事就擺在眼前,那時候的她不可能不會心動。

兩人來到國外,見到了沒想過還會再見的那個人。

那場相遇以後,林思洋沒有回國。

那場旅游本就是那些華僑開的公司用來招攬賢才的套路。

國內明明有更好的選擇,但林思洋義無反顧地留在了國外。

那家公司看得上林思洋,卻看不上她,於是她被迫回國。等林思洋再聯系她的時候,林思洋已經和白瑯領證了。

“那個時候的我是真恨啊。”小梅笑出聲,“你們想過嗎?自己談了四年的女朋友,說好畢業就結婚的女朋友,轉瞬間就和別的女人領證了。”

她當然不甘心。

軟硬兼施,糾纏了很久,恰好白瑯的病已經越來越嚴重,失明失聰,做什麽都得依賴別人。

就算家裏多個人也發現不了。

於是她終於讓林思洋松口,被林思洋接到了白瑯家。

聽到這裏的唐韻采臉色異常的難看,她深呼吸好幾次,才忍住了現在沖去醫院把林思洋打一頓的沖動。

之後小梅沒細說,她不傻,這裏的都是白瑯的親友,她要是說下去,不好過的還是自己。

“其實林思洋對白瑯的態度很奇怪,要說愛她吧,可林思洋也可以背著白瑯和我在一起。可要說不愛,你們是沒見過她是如何照顧白瑯的,盡心盡力,甚至可以徹夜不休,連白瑯撿的孩子她也能當成寶。”

“什麽孩子?”

白玫眼皮子一跳,懷疑自己聽錯了。怎麽還蹦出個孩子呢?

小梅聞言一默,這才記起林思洋答應讓白瑯回國的條件就是隱瞞孩子的存在。

要是被白家人知道了那個孩子,那林思洋的籌碼就又少了一個了。

“是一個領養的孩子,當初白瑯就是因為要領養這個孩子才急著結婚。”

“隨著時間流逝,她和初中時一樣變得貪心,她自創公司,利用白家的人脈打通不少關系。”

“甚至於,她想把白瑯永遠留在身邊。”

“白瑯說,她提出過離婚。”唐韻采這時突然開口。

“她已經和你們說了?”小梅一楞,有些意外,“這種事,我還以為她會藏在心裏。”

這種事?

“其實很早之前,白瑯就提出過離婚了,她不知道的是,每次她提出離婚,林思洋都會發一次瘋,當然,承受方是我。”

“剛開始,林思洋只是哄騙著白瑯,到了後面,她直接在家的各個角落裝了監控,包括浴室。”

聽到這裏,白玫冷下臉。

她已經隱隱有個猜測。

果然,下一秒小梅便道:“最後林思洋確實用那些視頻威脅到白瑯,並承諾只要白瑯和她好好過日子,她就會把所有的攝像頭都拆掉,視頻也會刪掉。”

“但實際上,她沒有刪除那些視頻。”

林思洋和自己在床上的時候,都還時常會用投影儀播放白瑯的裸身視頻,這時候,她心裏總是會升起隱晦的快意。

你看,就算是天之驕女如何?

還不是得被她這樣羞辱。

她不確定林思洋是怎麽想的,但對方很熱衷於拉著自己在在白瑯的房間裏做。

……

等小梅交了所有通訊工具回房間以後,唐韻采悶頭就要往外走。

“站住。”

白玫淡淡開口。

唐韻采的腳步一頓,不過須臾,又繼續往外。

白玫也不急,翹起二郎腿,她慢悠悠道:“踏出那道門檻,你就別想近我堂姐的身。”

於是對方的腳步硬生生地停住。

“大小姐,白瑯是你的親堂姐。”唐韻采回頭,她那向來端莊淑婉的臉上帶著帶著掩飾不住的怒氣和戾氣。

“我當然比你清楚她是我堂姐。”白玫勾起唇,“你就這樣沖去醫院,把林思洋打一頓,然後呢?想過之後嗎?”

見唐韻采臉上的表情有了些變化,她再給對方插一刀子:“當年的你因為沖動,和我堂姐鬧得一拍兩散,多年過去,你又要重蹈覆轍?”

這話著實紮心。

唐韻采閉了閉眼,眼眶已經通紅:“她這樣欺辱阿瑯……”

“我當然知道她欺辱了堂姐。”白玫擡起手,看著自己已經看不見傷痕的手心,她慵散道,“我這個人向來護短,又錙銖必較,小氣得很,你覺得我會不會替我堂姐出氣?”

唐韻采楞了楞。

難免想起上次在花園的事,那幾個人傭人嘲笑阿瑯,白大小姐直接把人趕出了白家,並且扣了不少罰金,連那個月的工資都沒給。

“你是打算怎麽處理林思洋?”被打斷剛剛的沖動,她到底冷靜了些。

“前段時間我找人去調查了林思洋。你說奇不奇怪,其實之前我母親找人調查過林思洋,但沒發現什麽問題,林思洋藏得很深。”

唐韻采摸不透大小姐和自己說這些是想表達什麽,難道真的和白瑯說的那樣,白家人是利益至上者,根本不會站在她那邊?

“可我的人到了你們的鎮上,竟然‘意外’地知道了你們學校附近總是會有幾個小太妹,很喜歡拿錢欺負人。”

“更巧的是,就在我的人到那的前一天,我這個堂姐呀,去了一趟沈煙洛外婆的房間。”

“其實也沒做什麽,只是找老太太幫忙打了一個電話,又給了老太太一些錢,讓她保密。”

但老太太怕出事,把錢給了沈煙洛,讓她把錢送回去,沈煙洛逼問幾句,這件事便水落石出了。

而自己最近跟沈煙洛的關系突飛猛進,沈煙洛自然沒有瞞自己。

眼前的唐韻采楞住。

“跟你說那麽多沒有別的什麽意思,只是想告訴你,堂姐沒你想象的脆弱,她有她的計劃。”

停頓了幾秒,到底還是提醒:“而且堂姐沒告訴你那些視頻的事吧?她不說,代表心裏在意,我勸你說話做事最好深思熟慮,畢竟這一次錯過以後,要想再走到一起就難了。”

說完,她等著唐韻采的反應。

如果自己說了那麽多,唐韻采還要去打人,那她也就只能幫唐韻采到這了。

好在,唐韻采沒讓她失望。

“我明白了。”

見她冷靜下來,白玫便把自己之前的安排告知唐韻采。

“之前我是打算跟著你們一起去。”跟著一塊去不僅能暫時躲開白杳芝,還能跟沈煙洛多親近親近,但現在計劃有變,沈煙洛外婆的事被她提前告知。

曲珍現在也被抓了起來。

老人家一個人待著,那沈煙洛肯定不會放心丟下她外婆到處亂跑。

再說了,既然白瑯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聰明,自己該做的都做了,那邊留了人,小梅也在掌控之中。去那裏一趟,不過是走個打臉形式罷了,自己去不去都沒什麽影響。

不過林思洋的事情她只能處理跟前的人,手到底伸不出國外,所以在當天,她就把小梅說的那段話的錄音發給了白杳芝,想試試白杳芝的態度。

白杳芝倒是就發了消息過來,讓她們盡快回家。如果不是突然的暴雪把路封了,白杳芝的人恐怕已經過來了。

白杳芝一副願意插手管的模樣,所以白玫便跟對方提了提林思洋國外的產業。

國內她完全可以負責。

但公司方面她一竅不通,要讓天涼林破,還得看白杳芝。

具體的白杳芝沒跟她說,雖然白玫挺不喜歡白杳芝,但意外地相信白杳芝絕對可以把這件事處理得漂漂亮亮。

於是心安理得躺了兩天。

這兩天的暴雪讓道路封堵,露營計劃自然擱淺。

沒能露營看日出,白玫倒也沒有多失望,只是惋惜於沒能跟沈煙洛的那群同學遇見。

尤其是那個季淩。

還有一筆賬沒算呢。

也不知道離開前能不能再遇見,還有自己給她的厄運大禮包,不知道她用得怎麽樣,據說林思洋在醫院天天噩夢纏身,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還挺好奇顏藝和季淩。

正想著,驀地聽見沈煙洛的聲音。她回神,一擡頭就見沈煙洛站在門口,眼神望向自己這邊。

白玫瞬間勾起唇角:“喲,終於記起我來了呀?真難得。”

她還以為這木頭有了外婆就忘了自己呢。

然後下一秒就聽沈煙洛道:“外婆的藥沒了,我要去一趟醫院。”

“那麽大的雪……”

說到後面,驀地語氣頓住。白玫突然想起自己給沈煙洛兌換過一個好運連連的道具,怎麽這幾天也沒看見沈煙洛有什麽好運?

察覺到宿主的質疑,系統上線反駁:

[沈煙洛如果這次外出,在道具作用下勢必能安全返回,並且從道具生效至今,沈煙洛已獲得和外婆同住的機會、和她外婆的未來也有了保障,並且,道具還讓沈煙洛********成功……這些都是在系統道具的作用下……]

沒等系統說完,白玫就意識到不對勁:“什麽嗶嗶嗶的?她讓什麽成功了?”

[涉及劇情……]

白玫:“林思洋受傷是她幹的?”

系統直接下線。

白玫心裏有了答案,再擡頭看向沈煙洛的目光裏便不受控制地覆雜了些。

說實話,跟沈煙洛相處了這麽久,她也自認為挺了解沈煙洛了,但現在想想,好像自己了解的都僅僅是沈煙洛在自己面前的樣子。

那背後呢?

她自己都有兩副面孔呢,更別提沈煙洛。自己一直忽略了剛來到這個世界時,那個躺在自己床上的東西。

明明兩個人關系已經變得親密許多,但沈煙洛的這個秘密還是藏得嚴嚴實實。

這次林思洋受傷,多半是那個東西搞的鬼。

所以就算是林思洋本人,都認為自己是起夜腳滑摔跤……

“白玫?”見大小姐一直盯著自己不說話,沈煙洛皺了皺眉。

“行,你早點回來。”

知道沈煙洛這次能安全回來,白玫索性同意。況且,就算她不同意,事關沈煙洛外婆,沈煙洛也一定會去。

說完,見沈煙洛站著沒動,好像在等自己說什麽似的,她挑眉:“怎麽了?”

“沒有。”

沈煙洛搖頭,往外走了幾步,又停下腳步,她回頭:

“我會很快回來的。”

白玫一怔:“好。”

等沈煙洛撐著傘走遠了,白玫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沈煙洛是在等自己讓她早點回來嗎?

唔,沒給人當過女朋友,她都不知道得這樣。

“對了,我現在跟沈煙洛關系這麽好了,任務算是成功了吧?”

[根據數據分析,您的任務尚未成功,還需宿主繼續努力]

白玫仔細咂摸了一下當初系統跟自己說的任務,驀地皺眉:“你們這個任務就沒有一個具體的界定嗎?怎樣才算成功?”

[攻略反派,讓反派愛上宿主,心存善念,不做違法犯罪的事,不對女主的劇情造成影響皆可]

“可沈煙洛不可能還會報覆白家報覆我,到時候脫離了曲家,也不會再對曲悠悠造成影響,至於違法犯罪和愛上我……”

白玫略有些頭疼:

“我覺得她已經在愛我了。”

那就是違法犯罪的事。

如果真的是沈煙洛把林思洋弄傷的,那確實幹了那種事。

“可你不覺得林思洋罪有應得嗎?”

她倒是沒覺得沈煙洛有做錯。

系統回答不上來,又一跑了之。沒等到答案,白玫心情郁郁,剛起身,就聽見外面有了動靜。

於是走到門口探出頭去看。

只見一個女人摔在院子裏,疼得齜牙咧嘴的,臉上烏青了一大塊。

嗯?

看清對方的臉後,白玫微微挑眉。但對方要比她的反應還要快,正捂著摔疼的屁股往裏面走,一眼看見她以後,立馬啊了一聲:

“沈煙洛女朋友啊!”

唔,竟是季淩。

看她摔得鼻青臉腫的,想來厄運纏身這個道具還是挺有效的。

白玫雙手抱胸,微一挑眉,沒應她。

季淩顯然也不在意,一瘸一拐地走到她面前,咧著一張嘴笑得臉上褶子全堆一塊:“你家煙洛在嗎??”

這一開口,滿嘴的煙味全噴白玫臉上了。

她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眉頭輕輕皺著:“不在。”

說著,她冷睥著季淩:“以後少來招她,我們家煙洛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能任憑你們這些人欺負的小可憐了。”

“小可憐?”季淩聽見這個形容詞,瞬間滿臉古怪,“你怎麽會這樣想?沈煙洛可沒你以為的那樣無害。”

當年她可是被沈煙洛揍得鼻青臉腫。

頓了頓,她又滿臉理解:“不過大家都愛在另一半那兒展現柔弱的一面,這很正常。”

前幾天的那件事鬧得很大。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原來沈煙洛的女朋友不是什麽管家的女兒,而是貨真價實的嬌嬌大小姐。

權勢大得很。

據說顏藝的爸媽聽說顏藝惹了這位大小姐不高興以後,都嚇得在家給了顏藝好一頓混合雙打。

甚至逼著人來道歉,最後顏藝硬是不肯,暴雪天的就要離家出走,沒想到本來同學聚會那天喝醉酒弄出來的摔傷就沒好,這一走又摔了一跤,直接把肋骨摔斷了,現在還在躺醫院呢。

想到這裏,她說起正事:“我給沈煙洛發了好幾條消息,她都沒回我,是不是把我拉黑了啊?”

“這不明擺著嗎?”白玫翻了個白眼,心裏倒是多了絲小竊喜,看來沈煙洛還是挺聽自己的話嘛。

自己讓她別跟季淩玩,她直接把人拉黑了。

“哎,當年的事我確實也有不對,但也不怪我啊!你說我那段時間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麽邪,竟然跟個書呆子一塊玩。”

白玫神色稍冷,所以呢?

這就是她後面朝沈煙洛惡語相向的理由?因為自己腦袋抽風跟不喜歡的人一起玩,回過神來的時候,覺得是那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在惡心自己?

“不過幸好出了場車禍把我弄正常了,雖然我把那些事忘得一幹二凈,但所有人都把我跟沈煙洛湊一塊,和最討厭的人組CP,這事放誰身上不生氣啊!”

“你當我脾氣很好嗎?”白玫打斷她,臉上已經帶滿冷意,“當著我的面講我女朋友的壞話,你覺得合適嗎?”

季淩一楞,臉瞬間漲紅:“啊呀啊呀,跑題了!其實我是想說,長大以後我就挺後悔的了,感覺很對不住沈煙洛,想跟她道歉來著。”

“不接受,滾。”

白玫說完,擡手就要關門。

“哎等等!”季淩卻攔住她,又迅速開口道,“我話還沒說完呢!”

大概是怕白玫真的甩上門,她迅速道:“我有個老同學回來了,她跟我問起一個木偶人,我自己是沒什麽印象,但是有人在沈煙洛那兒見到了幾回,所以想來問問她,東西還在不在她那兒。”

她們都說西姌發達了,是有錢人流落在外的孩子,現在認祖歸宗,已經不是和她們同個世界的人。

但對方竟然還記得自己,季淩自然高興。

只是對方向她要一個木偶人,她實在拿不出來。關鍵是西姌還以為她不肯,所以提出用五十萬買下。

那可是五十萬!

要不是不記得那個木偶人的模樣,她恨不得立馬給西姌重新做一個。

“這麽多年前的事,你現在來問?”白玫嘖了一聲,“多大的臉啊,我家煙洛怎麽可能還會留著你的東西。”

說完,啪的一聲甩上門。

門外哎呦一聲響,大概是撞到了季淩的鼻子。

白玫當然不會有愧疚之心,恨不得厄運纏身能讓季淩繼續倒黴下去。她這個人,從來都算不上什麽好人。

*

快到傍晚的時候,沈煙洛才回來。

只是不是單獨回來的。

看著她身邊的那個戴口罩的女人,白玫下意識皺眉。即使是戴著口罩,對方身上的氣質都難掩。

不像這個小鎮的人。

“白玫。”

對方卻主動開口,並扯下了口罩。

看清對方那張臉的瞬間,白玫楞住。

“你們認識?”沈煙洛明顯也有些意外。

西姌言簡意賅:“大學校友。”

她的視線並沒有在白玫身上過多停留,拍幹凈身上的雪以後,她看向沈煙洛,言語間也帶著淡淡的疏離:

“那我就先去找老板了。”

沈煙洛點頭:“嗯。”

等帥氣的身影消失在了視線,白玫都還沒緩過神來。

為什麽……那個人那麽像年輕時候的老師?

多年前,她被母親的各種否認而變得自卑敏感,成績也一直不好,所以母親給她找了個家教。

那時的她才十歲。

老師三十歲,有著成熟女人的魅力和自信,留著帥氣短發,表情總是很嚴肅,是個很有威信的女人。

她對老師的態度從厭惡到敬重。

對方是她的良師,更在她生命中扮演著母親的身份。

但為什麽現在,這個女人會長得那麽像自己的老師?

難道……老師也穿書了?

想到這裏,她下意識要去追對方。只是沒走幾步,手就被人拉住。

腦海裏響起系統的聲音: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同時,沈煙洛的聲音也響起:“你怎麽了?”

白玫思緒一頓,到底冷靜了些,她看向沈煙洛,親昵挽住她的手臂:“這不是看見大學同學了,感覺有點神奇嗎?”

沈煙洛抿緊唇,靜靜盯著眼前的大小姐。

剛剛大小姐看西姌的眼神很奇怪,和大小姐看別人的時候不太一樣。

心裏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她皺眉,驀地道:“她就是曲悠悠上次在醫院照顧的女人。”

“啊……”

白玫再次楞住,竟然就是那個西姌嗎?這個世界的另一位主人公?

“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白玫瞬間警惕,該不會是來給曲悠悠找場子的吧?

難不成即使自己提前且變動了劇情,仍舊改變不了曲珍被救的劇情嗎?

“路上發生意外,她無處可去,認出了我。”

白玫略顯意外:“你們認識?”

“初中同學。”

白玫默住。

這時候也突然意識到曲悠悠還不知所蹤。

也不知道這兩位女主的劇情要如何發展。還有,西姌會是老師嗎?

老師那樣的人,值得更好的伴侶,曲悠悠顯然不是良緣。

她擡起手揉了揉眉心:“好累,我去瞇一會。”

說完,她抽回自己的手,轉身走向房間。

屋外,沈煙洛靜靜看著對方毫不猶豫地關上房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危機感席卷而來。

她後悔了。

不該把西姌帶回來的。

*

很巧,西姌來的第二天,大雪就停了。

白家來了人,要接她們回去。

“唐韻采,堂姐就交給你了。”白玫上車後,搖下車窗看向唐韻采,“等去你們老家的路通了,你們再帶著林思洋回去,我那邊安排了人。”

“好。”唐韻采點頭,頓了頓又道,“謝謝你。”

她已經聽說了,林思洋國外的產業鏈已經被白家切斷了,那些人群龍無首,現在正是亂的時候。

在小梅的幫助下,林思洋還不知實情。

並且大小姐還大張旗鼓地在林思洋的老家宣傳預告,早早說了大老板林思洋要回鄉祭祖的事情。

幾乎可以猜到林思洋被架上高臺後下不來的場景了。

可惜白瑯看不見。

“不客氣。”

說著,白玫打了個哈欠,關上車窗,揉了揉眼睛以後,下意識地又瞥了眼坐在最左側的短發女人。

西姌這回是蹭她的車回市裏,坐在曲悠悠之前坐的位置上,此時正看著窗外。

驀地,視線被人擋住。

白玫目光稍移,看向突然坐直的沈煙洛:“怎麽了?”

沈煙洛壓著眸底的陰郁,自從西姌來了,大小姐總是格外關註對方。

“你會暈車。”她垂眸,掩著情緒,“應該早些睡覺。”

“沒關系,我吃了暈車藥的。”白玫當然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早在上車前就吃了藥。

說著,她擡手摁住沈煙洛的肩膀,壓著她往下靠:“這兒又不是教室,你也不是小學生,坐那麽直做什麽?不累嗎?”

壓了幾下,沒能成功,人還繼續挺直著腰板。

誒?怎麽就那麽犟呢?

這又是怎麽了?

白玫定定看她幾秒,確定對方是在向自己耍小性子,不由得挑眉——呦呵,這木頭進步飛速啊!

於是伸手勾住沈煙洛的腰,順便歪了歪頭看向正看向自己和沈煙洛這邊的西姌:“這位西小姐,麻煩你閉一下眼。”

西姌:“嗯?”

白玫抱著沈煙洛的腰,笑得眉眼彎彎:“我和女朋友要撒狗糧了。”

聞言,西姌目光微動。見她們倆姿態親密,兩個人都盯著自己,尤其是其中一位就像是條護食的惡犬似的,眼神有些兇,於是側開頭,輕輕閉上眼。

見狀,白玫捏住沈煙洛的下巴,輕輕在她唇上一啄:“姐姐對我耍什麽小脾氣呀,我哪裏惹你不高興啦?”

“沒有。”

沈煙洛渾身僵硬,才剛說完,唇就被咬了一口。

“你不誠實。”

說完,白玫擡手輕輕勾住沈煙洛的頭發,目光傳情,“等回去再罰你。”

這話說得暧昧,讓人浮想聯翩。

沈煙洛接下來的一路都因為這句話而六神無主,滿腦子都是漿糊。

很奇怪的是,明明去的時候感覺坐車坐了很久但回白家好似又只是一晃之間。

看見那些熟悉的漂亮建築,白玫心情五味雜陳。

竟然有種終於回家的感覺。

她這是被這個世界影響了嗎?

盡管一直告訴自己,自己生活在一本書裏,裏面的人都是紙片人,但似乎潛移默化中,她已經被影響。

她在慢慢成為這個世界的人。

“我就在前面下車。”

車裏突然響起一道涼薄的聲音。

白玫擡眸,正要看向西姌,視線又被沈煙洛擋住。

只見沈煙洛突然起身伸了下胳膊,語氣很自然:“是到了嗎?”

但是耳朵通紅,已經暴露了情緒。

白玫這回是真的笑了,那種由內到外的感到好笑。

總算知道了沈煙洛在別扭什麽,這是吃醋了?不想自己看西姌嗎?意識到這一點,她存了點故意的心思,重新靠回去,從沈煙洛的後背和座椅間看西姌:

“西小姐,想問你一件事。”

聞言,西姌點頭:“你說。”

白玫還沒來得及說,就見沈煙洛又靠了下來,把視線擋得嚴嚴實實。

看著沈煙洛欲蓋彌彰閉上的眼睛,白玫笑出聲,她家女朋友是從醋壇子裏撈出來的嗎?

這都能醋上?

她和西姌?

白玫眉眼間笑意微淡,光說西姌頂著這張酷似她老師的臉,她就不可能會對西姌有別的什麽心思。

那是她敬重多年的長輩。

索性也不想著去看西姌了,她直接看著自家小木頭的絕美側顏,開口說道:“前幾天的事聽說了嗎?我把長溪鎮賭場老板送進去了,你怎麽看?”

白玫看不見西姌的臉,但能聽見她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賭博最會害人,也不知道讓多少人家破人亡,你做的很好,也算是為民除害了。”

為民除害嗎?

白玫一片忪怔,沒想到能從這位女主嘴裏聽見肯定自己的話。

那可是曲悠悠的母親。

如今的西姌還沒有徹底愛上曲悠悠,所以她才會對這件事情是這種平常人的心態?

所以她算改變了沈煙洛的結局嗎?

因為西姌的出現而懸了幾天的一顆心總算落了回去。

滿臉寫著愉悅。

車子重新平緩地往前駛著,安靜的車廂裏驀地響起沈煙洛那壓低的煙灰嗓:

“就那麽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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