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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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意識到這一點後，伊恩頓時嚇得炸了毛，歌詞也錯漏了幾拍。
好在讚美詩已經唱到末尾，教皇站起身來，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教皇身上，無人關心伊恩剛才的失誤。
“偉大的神，願您賜福於我們！”
教皇雙手合十向神像，虔誠地祈禱著。
正午的陽光如山澗流水傾瀉而下，在祭壇上形成一道白金色的光的瀑布。
在這眩目的日光中，嘩啦啦的水聲在殿堂門口響起。
“這是……”
人群騷動了起來，朝著水聲發出的方向查看，發現教堂門口那早已幹涸的聖水池，竟是重新湧起了水花！
這股水聲愈演愈烈，噴薄而發，高起的水柱沖到天花板上，晶瑩的水珠如暴雨傾盆，灑落到每個人的身上，清涼的液體似乎有著神奇的治愈魔力，隱疾陳傷帶給身體的疼痛或是疲憊一經聖水的接觸就煙消雲散。
“奇跡啊——”
“神啊，這正是不可思議——”
“這正是神賜予我們的恩典！神聽到我們的乞求，將祂的德能降臨在要被祝聖的水上。”
教皇進一步解釋道，“聖水能夠祛除內心的惡念，同樣，亦治愈任何的惡疾。它洗凈世間一切罪惡，讓我們的肉身和靈魂永葆純潔。”
眾人紛紛驚呼著，沐浴在聖雨下。有些心生貪戀的人已經跑到池邊，將頭泡進聖水裏裏飽嘗甘露，還沒等其餘人義憤填膺地把他們拉起來，他們便像是被火燙到那般，捂著嘴巴從聖水池裏跳了出來，扯著脖子不停地叫著痛，又重重地捶打著自己的腹部，喉嚨一陣一陣地收縮，最後竟是無一例外地吐出腐臭的漚水。
“全知全能的神又怎能不知聚斂無厭之徒的心思，祂賜予每個人的聖水都是剛剛好，不多一滴，也不少一滴，凡是貪多的，必會被他的貪婪反噬。”教皇搖著頭，無奈地看著這幾個不識好歹的人，擺手吩咐身旁的教士：“把他們帶出去吧，不要讓他們的醜態汙了神的憩所。”
聖水灑落的時候，伊恩的心突然一陣揪痛。
他的身體正本能地害怕這從純凈的液體。
他側過頭，用寬大的衣袖擋住噴灑的聖水，但仍有幾滴濺到了他的頸後，滋啦啦地仿佛水滴入熱油裏爆沸，痛得他眼花耳鳴，聽不清周圍的人在說些什麽。
“伊恩。”
“伊恩？”
“伊恩！”
好像有人在連續呼喚著他。
肩膀被輕輕拍了一下，將伊恩的神志拉回現實，被聖水沾到那種刺痛感也被這一拍帶走了，整個人輕盈了不少。
伊恩一轉頭，呼吸不由得一滯。
亞度尼斯英俊的面龐就近在咫尺，要是他轉頭的幅度再大一些，唇瓣就要擦過神父高挺的鼻子。距離是那麽的近，他能聞到神父身上那股基調清雅的木質乳香，明明是很舒服的味道，卻讓他莫名地口幹舌燥。
啊呀，肚子又餓了……
好香哦，好想吃……
想吃……
已經被調/教得食髓知味的身體，只要稍微勾起一點欲/火，就能讓這個蕩/而不自知的小魅魔渾身發癢，可憐兮兮地抱著尾巴打顫，話都說不利索，只能吚吚嗚嗚地抽泣著把尾巴往始作俑者的手裏塞。
要是在人多的場合，身體又癢得受不了，小魅魔又會怎麽做呢？是會苦苦忍耐到暈倒，還是全然把自己交給信賴的神父，一邊被玩得水流不止，一邊內心經受大庭廣眾之下隨時可能暴露身份的刺激，也不知道其實自己的樣子糟亂得不像話，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個不知羞恥的小魅魔。
想著下流的場面，那雙祖母綠的眼眸閃著的弧光越發幽深：
“伊恩同學，是身體又開始不舒服嗎？”
伊恩暈乎乎地想，自己是不是給神父留□□弱多病的印象了？
“臉紅紅的，是又發燒了嗎？”神父關切地詢問道。
伊恩搖搖頭。
“亞度尼斯，這孩子怎麽了？是生病了嗎？”教皇註意到這邊的情況，他正親自用金色聖杯舀取聖水賜給家人不幸感染瘟疫的人，“需要服用些聖水嗎？”
伊恩緊張地看向亞度尼斯，擔心他答應教皇。光是被幾滴聖水濺到就能讓自己渾身難受，更不敢想象如果他把聖水喝進去，會不會直接一命嗚呼啊？
亞度尼斯似乎聽到伊恩的心聲，委婉地拒絕道：“冕下，這孩子大體無恙，只是素來身子骨弱，可能今日唱得太久了，身體支撐不住。”
“可憐又可敬的孩子，拖著羸弱的身體卻依然堅持為神歌唱，願神讓你身體健壯，靈魂興盛。”就像每一位關切晚輩的慈祥長者，身為神的代行人，教皇也同樣顯示出他富有同理心的體惜：
“那你就先帶他去庭院裏休息一下吧，有句話說得好，呼吸是生命的節奏。新鮮空氣和聖水都是神賜予這片土地最貴重的財富，我步入這裏時，看見庭院裏嫣紅蔥郁，那些原先因為寒冷而徘徊在花期外的花兒都迫不及待地盛放，讓空氣聞起來像是新鮮釀制的蜂蜜，想必也能讓這孩子疲累的精神得以療愈。”
“冕下，您的仁愛如江河浩蕩，是神賜予這個王國的真正恩典。”
亞度尼斯信手拈來說著這番連伊恩聽起來都牙酸的話，倘若這話被別人說出來，就有惺惺作假之態，但神奇的是，亞度尼斯的表情卻自然到不會有任何人質疑他情感的真摯，仿佛這些話都是他的真情流露。
……
伊恩坐在涼亭裏發呆。
神父把他帶到這裏後，又趕回教堂協助教皇分發聖水，這任務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給每個人的量都得把握在一個精確的度上，既能醫治好他們的病，又不能剩下一滴，畢竟神賜予的聖水也是有限的。
庭院裏的花果真如教皇所說的，開得極好。海棠和櫻花嬌媚繁密，連成大片淡粉色的彩雲，藍風鈴草和丁香花在風中舒展，輕盈而柔軟。被綠蘿點綴的大理石圓拱涼亭旁，排列著新培育出的香水月季，微風吹過時，散發著沁人心脾的香氣。
伊恩懶洋洋地趴在石桌上，他確實有些累了，前幾日被神父們捉來沒日沒夜地排練，每次排練結束回去後倒頭就睡。塞德裏克這段時間也很忙，好像是跟著聖殿騎士團在外面做任務，畢竟動蕩年代比和平年代更容易攢軍功。每天出門比他早，回來也比他晚，他有好多新鮮事沒和塞德裏克分享呢。唔，其實也是因為自己有點餓了。
既然已經有了那麽神奇的聖水，瘟疫應該也快結束了吧？那個聖水池，從他進入教堂的第一天起，就一直處於幹涸的狀態，沒想到教皇一來就噴出了水，真的是神賜予的嗎？但是儀式又搞得那麽嚴肅隆重，總不可能造假吧？他無端回想起從地板上看到的倒影，教皇那張和他的氣場做派完全割裂的臉，讓伊恩心底毛骨悚然。
不過，教皇這樣的大人物，每天被那麽多人鞍前馬後地包圍著，怎麽可能註意到自己呢？
如此想著，心比天大的伊恩就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等到鐘聲敲響時，伊恩醒來，教堂又恢覆了往日的寧靜，仿佛之前的喧囂只是幻影。
他摸著空空的肚子，準備去廚娘那裏要點吃的。說起來，最近好久沒遇到布萊克了呢，真是太好了。上回被布萊克打出來的鞭傷，現在已經痊愈得差不多了，就是在身上留下了許多疤痕還沒散去。
伊恩還記得他被打得暈了過去，最後應該是塞德裏克發現躺在樹林裏的自己，把他帶了回去。要是沒有塞德裏克，他可能就得獨自一個人死在樹林裏了。
塞德裏克對待伊恩身上的傷口，比對他自己的還要上心千萬倍，不僅找夏洛特夫人配了最好的膏藥，還每天親自為他塗藥。伊恩感動得淚眼汪汪，就是塞德裏克要掀開他的衣服查看小腹上的傷口時，被伊恩急忙推辭了回去，好在塞德裏克只是看了他半會兒，就放過了急得手足無措的伊恩。
半夜伊恩被傷口癢醒，忍不住用指甲刮撓著新長出來的薄痂，第二天塞德裏克發現他把傷口抓得破裂流血，臉色十分難看。可是面對伊恩委屈地哭訴說身上癢得睡不著覺時，塞德裏克也只得把心中那簇火摁滅，冷臉替他重新上藥。藥膏塗到新抓出來的創面上，疼得伊恩就要往他懷裏鉆。
“要吹。”
這是要讓塞德裏克對著他的傷口吹氣呢。
“嬌氣。”
明明第一次塗藥時，伊恩楞是忍了下來，沒喊過痛。結果被塞德裏克養了幾天後，小性子就上來了，會撒嬌，會抱怨，但抱怨後又自己眼巴巴地湊到塞德裏克旁邊，搖著塞德裏克的胳膊主動服軟，讓塞德裏克不要生自己的氣。要是塞德裏克不理他，他就裝作傷口覆發，喊著這裏疼那裏痛，把身體所有部位都指了一遍。
塞德裏克算是被他拿捏住了，無可奈何地敲了敲他的腦門，對著伊恩的傷口吹起氣來。
創口新生出來的肉芽柔軟濕潤，氣流經過時泛起酥麻到骨子裏的癢意，綿密的快/感讓伊恩咬著手指，目不轉睛地看著塞德裏克。騎士本應只為他的領主垂下他高傲的頭顱，現在卻低著頭專心致志地為他的傷口吹氣。吹得輕了，抵達不了傷口發癢的深處，伊恩就嗚咽著扯他的衣領。吹得重了，把傷口弄疼了，伊恩就抽著氣捶他的肩膀。
而塞德裏克就像每一個得意於把妻子寵溺得腳不沾地的丈夫，甘之如飴地伺候著他的嬌氣小羊。也不難怪之後同床時，被亞度尼斯嘲笑說把小魅魔寵壞得還沒進去就先哭岔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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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這一點後，伊恩頓時嚇得炸了毛，歌詞也錯漏了幾拍。
好在讚美詩已經唱到末尾，教皇站起身來，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教皇身上，無人關心伊恩剛才的失誤。
“偉大的神，願您賜福於我們！”
教皇雙手合十向神像，虔誠地祈禱著。
正午的陽光如山澗流水傾瀉而下，在祭壇上形成一道白金色的光的瀑布。
在這眩目的日光中，嘩啦啦的水聲在殿堂門口響起。
“這是……”
人群騷動了起來，朝著水聲發出的方向查看，發現教堂門口那早已幹涸的聖水池，竟是重新湧起了水花！
這股水聲愈演愈烈，噴薄而發，高起的水柱沖到天花板上，晶瑩的水珠如暴雨傾盆，灑落到每個人的身上，清涼的液體似乎有著神奇的治愈魔力，隱疾陳傷帶給身體的疼痛或是疲憊一經聖水的接觸就煙消雲散。
“奇跡啊——”
“神啊，這正是不可思議——”
“這正是神賜予我們的恩典！神聽到我們的乞求，將祂的德能降臨在要被祝聖的水上。”
教皇進一步解釋道，“聖水能夠祛除內心的惡念，同樣，亦治愈任何的惡疾。它洗凈世間一切罪惡，讓我們的肉身和靈魂永葆純潔。”
眾人紛紛驚呼著，沐浴在聖雨下。有些心生貪戀的人已經跑到池邊，將頭泡進聖水裏裏飽嘗甘露，還沒等其餘人義憤填膺地把他們拉起來，他們便像是被火燙到那般，捂著嘴巴從聖水池裏跳了出來，扯著脖子不停地叫著痛，又重重地捶打著自己的腹部，喉嚨一陣一陣地收縮，最後竟是無一例外地吐出腐臭的漚水。
“全知全能的神又怎能不知聚斂無厭之徒的心思，祂賜予每個人的聖水都是剛剛好，不多一滴，也不少一滴，凡是貪多的，必會被他的貪婪反噬。”教皇搖著頭，無奈地看著這幾個不識好歹的人，擺手吩咐身旁的教士：“把他們帶出去吧，不要讓他們的醜態汙了神的憩所。”
聖水灑落的時候，伊恩的心突然一陣揪痛。
他的身體正本能地害怕這從純凈的液體。
他側過頭，用寬大的衣袖擋住噴灑的聖水，但仍有幾滴濺到了他的頸後，滋啦啦地仿佛水滴入熱油裏爆沸，痛得他眼花耳鳴，聽不清周圍的人在說些什麽。
“伊恩。”
“伊恩？”
“伊恩！”
好像有人在連續呼喚著他。
肩膀被輕輕拍了一下，將伊恩的神志拉回現實，被聖水沾到那種刺痛感也被這一拍帶走了，整個人輕盈了不少。
伊恩一轉頭，呼吸不由得一滯。
亞度尼斯英俊的面龐就近在咫尺，要是他轉頭的幅度再大一些，唇瓣就要擦過神父高挺的鼻子。距離是那麽的近，他能聞到神父身上那股基調清雅的木質乳香，明明是很舒服的味道，卻讓他莫名地口幹舌燥。
啊呀，肚子又餓了……
好香哦，好想吃……
想吃……
已經被調/教得食髓知味的身體，只要稍微勾起一點欲/火，就能讓這個蕩/而不自知的小魅魔渾身發癢，可憐兮兮地抱著尾巴打顫，話都說不利索，只能吚吚嗚嗚地抽泣著把尾巴往始作俑者的手裏塞。
要是在人多的場合，身體又癢得受不了，小魅魔又會怎麽做呢？是會苦苦忍耐到暈倒，還是全然把自己交給信賴的神父，一邊被玩得水流不止，一邊內心經受大庭廣眾之下隨時可能暴露身份的刺激，也不知道其實自己的樣子糟亂得不像話，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個不知羞恥的小魅魔。
想著下流的場面，那雙祖母綠的眼眸閃著的弧光越發幽深：
“伊恩同學，是身體又開始不舒服嗎？”
伊恩暈乎乎地想，自己是不是給神父留□□弱多病的印象了？
“臉紅紅的，是又發燒了嗎？”神父關切地詢問道。
伊恩搖搖頭。
“亞度尼斯，這孩子怎麽了？是生病了嗎？”教皇註意到這邊的情況，他正親自用金色聖杯舀取聖水賜給家人不幸感染瘟疫的人，“需要服用些聖水嗎？”
伊恩緊張地看向亞度尼斯，擔心他答應教皇。光是被幾滴聖水濺到就能讓自己渾身難受，更不敢想象如果他把聖水喝進去，會不會直接一命嗚呼啊？
亞度尼斯似乎聽到伊恩的心聲，委婉地拒絕道：“冕下，這孩子大體無恙，只是素來身子骨弱，可能今日唱得太久了，身體支撐不住。”
“可憐又可敬的孩子，拖著羸弱的身體卻依然堅持為神歌唱，願神讓你身體健壯，靈魂興盛。”就像每一位關切晚輩的慈祥長者，身為神的代行人，教皇也同樣顯示出他富有同理心的體惜：
“那你就先帶他去庭院裏休息一下吧，有句話說得好，呼吸是生命的節奏。新鮮空氣和聖水都是神賜予這片土地最貴重的財富，我步入這裏時，看見庭院裏嫣紅蔥郁，那些原先因為寒冷而徘徊在花期外的花兒都迫不及待地盛放，讓空氣聞起來像是新鮮釀制的蜂蜜，想必也能讓這孩子疲累的精神得以療愈。”
“冕下，您的仁愛如江河浩蕩，是神賜予這個王國的真正恩典。”
亞度尼斯信手拈來說著這番連伊恩聽起來都牙酸的話，倘若這話被別人說出來，就有惺惺作假之態，但神奇的是，亞度尼斯的表情卻自然到不會有任何人質疑他情感的真摯，仿佛這些話都是他的真情流露。
……
伊恩坐在涼亭裏發呆。
神父把他帶到這裏後，又趕回教堂協助教皇分發聖水，這任務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給每個人的量都得把握在一個精確的度上，既能醫治好他們的病，又不能剩下一滴，畢竟神賜予的聖水也是有限的。
庭院裏的花果真如教皇所說的，開得極好。海棠和櫻花嬌媚繁密，連成大片淡粉色的彩雲，藍風鈴草和丁香花在風中舒展，輕盈而柔軟。被綠蘿點綴的大理石圓拱涼亭旁，排列著新培育出的香水月季，微風吹過時，散發著沁人心脾的香氣。
伊恩懶洋洋地趴在石桌上，他確實有些累了，前幾日被神父們捉來沒日沒夜地排練，每次排練結束回去後倒頭就睡。塞德裏克這段時間也很忙，好像是跟著聖殿騎士團在外面做任務，畢竟動蕩年代比和平年代更容易攢軍功。每天出門比他早，回來也比他晚，他有好多新鮮事沒和塞德裏克分享呢。唔，其實也是因為自己有點餓了。
既然已經有了那麽神奇的聖水，瘟疫應該也快結束了吧？那個聖水池，從他進入教堂的第一天起，就一直處於幹涸的狀態，沒想到教皇一來就噴出了水，真的是神賜予的嗎？但是儀式又搞得那麽嚴肅隆重，總不可能造假吧？他無端回想起從地板上看到的倒影，教皇那張和他的氣場做派完全割裂的臉，讓伊恩心底毛骨悚然。
不過，教皇這樣的大人物，每天被那麽多人鞍前馬後地包圍著，怎麽可能註意到自己呢？
如此想著，心比天大的伊恩就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等到鐘聲敲響時，伊恩醒來，教堂又恢覆了往日的寧靜，仿佛之前的喧囂只是幻影。
他摸著空空的肚子，準備去廚娘那裏要點吃的。說起來，最近好久沒遇到布萊克了呢，真是太好了。上回被布萊克打出來的鞭傷，現在已經痊愈得差不多了，就是在身上留下了許多疤痕還沒散去。
伊恩還記得他被打得暈了過去，最後應該是塞德裏克發現躺在樹林裏的自己，把他帶了回去。要是沒有塞德裏克，他可能就得獨自一個人死在樹林裏了。
塞德裏克對待伊恩身上的傷口，比對他自己的還要上心千萬倍，不僅找夏洛特夫人配了最好的膏藥，還每天親自為他塗藥。伊恩感動得淚眼汪汪，就是塞德裏克要掀開他的衣服查看小腹上的傷口時，被伊恩急忙推辭了回去，好在塞德裏克只是看了他半會兒，就放過了急得手足無措的伊恩。
半夜伊恩被傷口癢醒，忍不住用指甲刮撓著新長出來的薄痂，第二天塞德裏克發現他把傷口抓得破裂流血，臉色十分難看。可是面對伊恩委屈地哭訴說身上癢得睡不著覺時，塞德裏克也只得把心中那簇火摁滅，冷臉替他重新上藥。藥膏塗到新抓出來的創面上，疼得伊恩就要往他懷裏鉆。
“要吹。”
這是要讓塞德裏克對著他的傷口吹氣呢。
“嬌氣。”
明明第一次塗藥時，伊恩楞是忍了下來，沒喊過痛。結果被塞德裏克養了幾天後，小性子就上來了，會撒嬌，會抱怨，但抱怨後又自己眼巴巴地湊到塞德裏克旁邊，搖著塞德裏克的胳膊主動服軟，讓塞德裏克不要生自己的氣。要是塞德裏克不理他，他就裝作傷口覆發，喊著這裏疼那裏痛，把身體所有部位都指了一遍。
塞德裏克算是被他拿捏住了，無可奈何地敲了敲他的腦門，對著伊恩的傷口吹起氣來。
創口新生出來的肉芽柔軟濕潤，氣流經過時泛起酥麻到骨子裏的癢意，綿密的快/感讓伊恩咬著手指，目不轉睛地看著塞德裏克。騎士本應只為他的領主垂下他高傲的頭顱，現在卻低著頭專心致志地為他的傷口吹氣。吹得輕了，抵達不了傷口發癢的深處，伊恩就嗚咽著扯他的衣領。吹得重了，把傷口弄疼了，伊恩就抽著氣捶他的肩膀。
而塞德裏克就像每一個得意於把妻子寵溺得腳不沾地的丈夫，甘之如飴地伺候著他的嬌氣小羊。也不難怪之後同床時，被亞度尼斯嘲笑說把小魅魔寵壞得還沒進去就先哭岔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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