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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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覆仇
餘子清沒有說出這個推論，沈星辭卻也能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然而沈家內部派系鬥爭嚴重，不僅本家和旁系的關系十分微妙，還有守舊派與激進派之間的鬥爭，完全是靠著族長沈德佑的能力才勉強維持住家族的平衡。
要問哪一方想要殺沈星辭，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從失去了天才頭銜後，他就時時刻刻謹小慎微的活著，誰都不敢得罪。
可現在，沈家想殺他，他絕不能任由兇手就這麽逍遙法外！！
餘子清束手無策：“少爺，怎麽辦？”
沈星辭：“當然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餘子清楞了楞，“您是要動用蓋亞嗎？”
沈星辭淡然一笑，手指飛快地在光腦上下達了命令，“沒錯。”
蓋亞，是沈星辭的父親沈明義離世前為了保護他，高價購買的全自動仿真AI戰鬥機器人，他的外表是特制的仿真人皮膚，擁有一定的智慧能力，還有著堪比A級異能者的實力，可以直接用光腦進行操控，且只聽從沈星辭的調令行動。
可惜沈明義出意外那天蓋亞正因戰損故障維修，不過說來也巧，維修後的蓋亞外觀大變，沈家沒人能認出他來，沈星辭就對外聲稱蓋亞早已報廢，實際上則是設置程序命令蓋亞偽裝成人類生活，隱居在沈家之外的地方。
蓋亞的AI系統非常完善，即使是放任不管也會自動運行，自動充電，只有在沈星辭對他下達指示的時候，才會展現出屬於AI機器人的實力。
現在，就是使用它為自己報仇的時候。
沈星辭將劉同幾人的懸賞令發給蓋亞，沒過幾分鐘，官網上相應的幾張懸賞令就被撤銷了。
時刻盯著光腦的餘子清都驚了：“這麽快？！”
沈星辭也是第一次下令讓蓋亞殺人，沒想到它效率竟然這麽高。
不過劉同幾個人再強，也就只有C級的實力，擁有A級實力的蓋亞自然能夠很快就解決掉他們。
抱著幾分暢快的心晴，沈星辭思索著要殺他的幕後主使究竟是誰。
他近期為了異能的事情都嫌少出門，實在不知道什麽時候得罪了別人。
沈星辭想不出人選，無意識瞥了一眼彈幕，隨即整個人僵在原地，如遭雷擊。
【這沈少爺也是可憐，親爹被親叔叔沈德佑弄死，異能也被用禁術轉移到了堂弟身上，失去利用價值後還要被叔叔殺人滅口。】
【要不是他爹沈明義出任務的時候幫助過祁天宇，祁天宇也不會註意到沈少爺的死有蹊蹺，為他們一家平反。】
【什麽美強慘劇本，我都有點心疼了。】
泛著薄怒的藍眸前滾過幾行輕飄飄的文字，明明是荒誕到近乎難以置信的信息，卻像寂靜深海裏無聲的暗湧，在心中驚起無數喧囂的狂風巨浪。
過去那些隱約覺察到的違和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沈星辭放在身側的手一點一點握緊。
——怪不得！
怪不得他聽隨行同伴講述，父親出事那天明明確認過任務評級，屬於他可以安穩完成的程度。可執行任務到了擊殺異種的關鍵時刻，父親的異能卻出人意料的離奇消失了。
戰場上瞬息萬變，原本借助異能尚且能夠壓制的局面瞬間逆轉，父親也因此命喪黃泉。
沈星辭永遠記得，自己從別人手裏接過父親殘缺遺體時的那種絕望和悲痛。
他看到父親臉上帶著淺淡的笑意，嘴唇微動，卻發不出聲音來。
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胸腔裏翻湧著，壓抑的難受。
心臟疼到抽搐，像是被無數刀片狠狠的割碾著，撕裂般的痛處從四肢百骸中傳遍全身細胞。
“啊啊啊啊……”
他最終抱著父親嘶吼著哭了出來，淚水如同斷線珍珠般落下，在地板上砸出一朵又一朵艷麗而詭異的暗色。
“少爺，少爺，您沒事吧？是不是還沒有休息好？”
餘子清的聲音驚醒了沈星辭，他勉強平覆了心情，搖了搖頭，“我沒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他還需要驗證一下彈幕的可信度，不能這麽武斷的就叔叔他們定罪。
盡管他心裏或多或少已經開始相信彈幕了。
要驗證彈幕真假的辦法很簡單，他們說沈德佑用禁術將自己的異能轉到了堂弟身上，如果這是真的，沈星辭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那個禁術。
曾作為沈家繼承人受過本家精英教育的他，知道禁術有一些特征。
禁術的運轉離不開特定媒介。而在現代社會，異能被當作人體機能的一種，和人的五感、臟器沒有什麽區別。
那就說明，事關異能轉移這樣與人體機能息息相關的禁術，運轉禁術的媒介就一定要長期跟在被害者和受益者身邊。
也就是說，勢必要在沈星辭身上做手腳。
考慮到他以往生活中，從沒有遭遇過刺殺這點來看，恐怕異能轉移禁術需要使用者對象雙方都是活生生的人才能生效。
受益者是堂弟沈天銳那邊暫且不提，沈星辭能夠檢查的就只有自己這邊。
想到這裏，他隨手從兜裏掏出一個金幣塞進餘子清手裏，“阿清，這幾天你照顧我也辛苦了，這點錢你就拿去買自己喜歡的東西吧。”
沈星辭平時身體不好，不方便出門，也經常用這樣的方式犒勞餘子清。
餘子清沒有起疑，只是無奈地笑道：“少爺，你又想我跑腿買紅豆糕了吧？”
“有這麽明顯嗎？”沈星辭笑了一下，“我好長時間沒吃了，就辛苦你啦。”
“真是拿您沒辦法……”
【啊啊啊原來餘子清一出門就買紅豆糕的習慣是因為沈少爺，我還以為是他愛吃這個……】
【嗚嗚嗚嗚珍惜清清子現在美好的笑容，以後就看不到了。】
【這麽快就開始哭墳了嗎，我感覺沈少爺好像還可以再搶救一下的。】
【搶救啥啊，沈德佑肯定不會放過他的，清清子不在豈不是更好下手。】
彈幕說的沒錯，沈星辭故意讓餘子清離開，不僅是要避開餘子清找禁術的媒介，也是因為他認為刺殺行動上次沒有成功，就一定會再來。
餘子清的異能不適合戰鬥，和他待在一起只會被他連累，還不如讓他離開來到安全。
眼看餘子清的背影消失不見，沈星辭立刻轉身在房間裏翻箱倒櫃，把沈德佑這些年打著“關懷、體恤”的名義，給他送來的東西全部翻出來。
自從沈家放棄他之後，沈星辭為了支付高額治療費用早已窮困潦倒，平時沒少靠著沈德佑的施舍過日子，以至於現在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擺滿了地面，他都沒發現具體是哪一個有問題。
這個時候，彈幕劇透就顯得非常有用了。
【沈少爺收拾房間越收越亂哈哈哈哈哈……】
【等等！！我看到了啥？！右下角書本底下壓著的那個盒子！！】
【臥槽真的假的，禁術媒介巫毒娃娃好像就放在盒子裏面吧？？？】
沈星辭整個人如遭雷擊，拿起盒子的手不自覺輕顫。
他之前一直有一個疑問，禁術畢竟需要長時間接觸媒介才能運轉，沈德佑難道不怕他一不小心就丟失了媒介，導致禁術中斷嗎？
——現在沈星辭完全明白了。
這是裝有父親遺物的盒子，裏面的東西每一件都是他親手整理好放進去的。
只有幾件陳舊的衣物、一本書頁泛黃的老書、一個扭曲停擺的懷表、和一個布滿灰塵的白色貓咪布娃娃。
一條條飛速滾動的震驚彈幕下，少年俯身小心翼翼地捧起布娃娃，似落雪般的銀白發絲滑落肩頭，湛藍的美眸望著布娃娃格外出神，眼中似有瑩透的水光流轉。
這個布娃娃，是他九歲時，父親親手做好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在父親異能的影響下，布娃娃可以跟他對話、跳舞、玩游戲，就像活著一樣。
但當時的他並不開心，因為父親被臨時任務叫走了。
父親平時作為家族族長總是忙碌到每個月他都見不到幾次面，而他與父親提前約好了生日當天游玩的行程，想與父親一起度過難得快樂親子時光。
那天父親臨走前，對沈星辭說的話還仿佛響徹在耳畔。
“爸爸做了這個布娃娃，就用它代替爸爸給你過生日好嗎？”
“爸爸跟你保證，一定在晚上十二點鐘之前回來。”
“我們家寶貝已經成長為小男子漢了，可以等一等爸爸的對不對？”
“真棒，我們星辭最乖了。”
——可是那天晚上，沈星辭等來的只有午夜時分突然失去所有生機的布娃娃。
【啊啊啊啊啊救命漫畫這段怎麽這麽虐！！！】
【沈少爺太慘了吧，生日這天不僅父親被殺，自己還被下了禁術，父親留下的重要遺物還就是媒介，一身天賦全部給別人做了嫁衣。】
【臥槽一想到沈少爺以後還會被沈德佑殺掉我就心梗好嗎？！！！】
【我受不了！！沈德佑這個混蛋怎麽還沒死！！！】
【弱弱說一句，雖然我是原著粉，但現在我都希望漫畫這段能夠魔改了……】
【支持沈少爺活下來親手覆仇啊！！！】
無心理會彈幕的鬼哭狼嚎，沈星辭摸到了布娃娃體內藏著硬塊，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他確信布娃娃之前沒有這樣的手感，彈幕說的巫毒娃娃很可能真的就藏在裏面。
這盒子只在沈德佑代替父親繼承族長之位時借用過一次，後來沈德佑親自歸還於他。
沈星辭只是簡單檢查了一下，就再也沒有打開過。
以前的他怕觸景生情，現在卻管不了這麽多了。
沈星辭小心翼翼從布娃娃後背的縫線剪開，將裏面的填充物完全攤開暴露到外界。
果不其然，白皚皚的棉絮裏藏著的一個寫有他名字的稻草人。
稻草人通體棕紅，穿著殘陋的白色外袍，身上還有破碎斑駁的木屑，一雙空洞無光的藍色瞳仁如有靈性般直勾勾盯著前方，模樣像極了沈星辭本人。
一柄鋒利生銹的刀片死死紮進稻草人腹中，鮮紅的液體從稻草人的傷口湧出，染紅了稻草人身上的白衣，顯得陰森又邪異。
霎時間，滔天的憤怒化作無邊的恨意濃烈到近乎凝成實質，沈星辭滿眼通紅，幾乎徒手捏碎了稻草人。
好，好得很，沈德佑，沈天銳。
你們害死了父親，偷走了他的異能，現在還想要殺了他。
沈星辭喉間溢出一聲低沈喑啞的冷笑，那雙漂亮的藍瞳閃爍著冰寒徹骨的暗芒，幽藍的月光忽明忽暗打在他半張臉上，神色陰郁又冰冷。
“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他的語氣平靜的像是敘述了一個事實，說出的內容卻如同地獄惡魔般的詛咒。
無論要付出多少努力，總有一天，他都要用這兩人的死討回屬於自己的公道，來為父親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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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沈家想殺他，他絕不能任由兇手就這麽逍遙法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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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辭：“當然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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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亞的AI系統非常完善，即使是放任不管也會自動運行，自動充電，只有在沈星辭對他下達指示的時候，才會展現出屬於AI機器人的實力。
現在，就是使用它為自己報仇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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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刻盯著光腦的餘子清都驚了：“這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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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劉同幾個人再強，也就只有C級的實力，擁有A級實力的蓋亞自然能夠很快就解決掉他們。
抱著幾分暢快的心晴，沈星辭思索著要殺他的幕後主使究竟是誰。
他近期為了異能的事情都嫌少出門，實在不知道什麽時候得罪了別人。
沈星辭想不出人選，無意識瞥了一眼彈幕，隨即整個人僵在原地，如遭雷擊。
【這沈少爺也是可憐，親爹被親叔叔沈德佑弄死，異能也被用禁術轉移到了堂弟身上，失去利用價值後還要被叔叔殺人滅口。】
【要不是他爹沈明義出任務的時候幫助過祁天宇，祁天宇也不會註意到沈少爺的死有蹊蹺，為他們一家平反。】
【什麽美強慘劇本，我都有點心疼了。】
泛著薄怒的藍眸前滾過幾行輕飄飄的文字，明明是荒誕到近乎難以置信的信息，卻像寂靜深海裏無聲的暗湧，在心中驚起無數喧囂的狂風巨浪。
過去那些隱約覺察到的違和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沈星辭放在身側的手一點一點握緊。
——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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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上瞬息萬變，原本借助異能尚且能夠壓制的局面瞬間逆轉，父親也因此命喪黃泉。
沈星辭永遠記得，自己從別人手裏接過父親殘缺遺體時的那種絕望和悲痛。
他看到父親臉上帶著淺淡的笑意，嘴唇微動，卻發不出聲音來。
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胸腔裏翻湧著，壓抑的難受。
心臟疼到抽搐，像是被無數刀片狠狠的割碾著，撕裂般的痛處從四肢百骸中傳遍全身細胞。
“啊啊啊啊……”
他最終抱著父親嘶吼著哭了出來，淚水如同斷線珍珠般落下，在地板上砸出一朵又一朵艷麗而詭異的暗色。
“少爺，少爺，您沒事吧？是不是還沒有休息好？”
餘子清的聲音驚醒了沈星辭，他勉強平覆了心情，搖了搖頭，“我沒事，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他還需要驗證一下彈幕的可信度，不能這麽武斷的就叔叔他們定罪。
盡管他心裏或多或少已經開始相信彈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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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說明，事關異能轉移這樣與人體機能息息相關的禁術，運轉禁術的媒介就一定要長期跟在被害者和受益者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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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他以往生活中，從沒有遭遇過刺殺這點來看，恐怕異能轉移禁術需要使用者對象雙方都是活生生的人才能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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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他隨手從兜裏掏出一個金幣塞進餘子清手裏，“阿清，這幾天你照顧我也辛苦了，這點錢你就拿去買自己喜歡的東西吧。”
沈星辭平時身體不好，不方便出門，也經常用這樣的方式犒勞餘子清。
餘子清沒有起疑，只是無奈地笑道：“少爺，你又想我跑腿買紅豆糕了吧？”
“有這麽明顯嗎？”沈星辭笑了一下，“我好長時間沒吃了，就辛苦你啦。”
“真是拿您沒辦法……”
【啊啊啊原來餘子清一出門就買紅豆糕的習慣是因為沈少爺，我還以為是他愛吃這個……】
【嗚嗚嗚嗚珍惜清清子現在美好的笑容，以後就看不到了。】
【這麽快就開始哭墳了嗎，我感覺沈少爺好像還可以再搶救一下的。】
【搶救啥啊，沈德佑肯定不會放過他的，清清子不在豈不是更好下手。】
彈幕說的沒錯，沈星辭故意讓餘子清離開，不僅是要避開餘子清找禁術的媒介，也是因為他認為刺殺行動上次沒有成功，就一定會再來。
餘子清的異能不適合戰鬥，和他待在一起只會被他連累，還不如讓他離開來到安全。
眼看餘子清的背影消失不見，沈星辭立刻轉身在房間裏翻箱倒櫃，把沈德佑這些年打著“關懷、體恤”的名義，給他送來的東西全部翻出來。
自從沈家放棄他之後，沈星辭為了支付高額治療費用早已窮困潦倒，平時沒少靠著沈德佑的施舍過日子，以至於現在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擺滿了地面，他都沒發現具體是哪一個有問題。
這個時候，彈幕劇透就顯得非常有用了。
【沈少爺收拾房間越收越亂哈哈哈哈哈……】
【等等！！我看到了啥？！右下角書本底下壓著的那個盒子！！】
【臥槽真的假的，禁術媒介巫毒娃娃好像就放在盒子裏面吧？？？】
沈星辭整個人如遭雷擊，拿起盒子的手不自覺輕顫。
他之前一直有一個疑問，禁術畢竟需要長時間接觸媒介才能運轉，沈德佑難道不怕他一不小心就丟失了媒介，導致禁術中斷嗎？
——現在沈星辭完全明白了。
這是裝有父親遺物的盒子，裏面的東西每一件都是他親手整理好放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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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條飛速滾動的震驚彈幕下，少年俯身小心翼翼地捧起布娃娃，似落雪般的銀白發絲滑落肩頭，湛藍的美眸望著布娃娃格外出神，眼中似有瑩透的水光流轉。
這個布娃娃，是他九歲時，父親親手做好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在父親異能的影響下，布娃娃可以跟他對話、跳舞、玩游戲，就像活著一樣。
但當時的他並不開心，因為父親被臨時任務叫走了。
父親平時作為家族族長總是忙碌到每個月他都見不到幾次面，而他與父親提前約好了生日當天游玩的行程，想與父親一起度過難得快樂親子時光。
那天父親臨走前，對沈星辭說的話還仿佛響徹在耳畔。
“爸爸做了這個布娃娃，就用它代替爸爸給你過生日好嗎？”
“爸爸跟你保證，一定在晚上十二點鐘之前回來。”
“我們家寶貝已經成長為小男子漢了，可以等一等爸爸的對不對？”
“真棒，我們星辭最乖了。”
——可是那天晚上，沈星辭等來的只有午夜時分突然失去所有生機的布娃娃。
【啊啊啊啊啊救命漫畫這段怎麽這麽虐！！！】
【沈少爺太慘了吧，生日這天不僅父親被殺，自己還被下了禁術，父親留下的重要遺物還就是媒介，一身天賦全部給別人做了嫁衣。】
【臥槽一想到沈少爺以後還會被沈德佑殺掉我就心梗好嗎？！！！】
【我受不了！！沈德佑這個混蛋怎麽還沒死！！！】
【弱弱說一句，雖然我是原著粉，但現在我都希望漫畫這段能夠魔改了……】
【支持沈少爺活下來親手覆仇啊！！！】
無心理會彈幕的鬼哭狼嚎，沈星辭摸到了布娃娃體內藏著硬塊，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他確信布娃娃之前沒有這樣的手感，彈幕說的巫毒娃娃很可能真的就藏在裏面。
這盒子只在沈德佑代替父親繼承族長之位時借用過一次，後來沈德佑親自歸還於他。
沈星辭只是簡單檢查了一下，就再也沒有打開過。
以前的他怕觸景生情，現在卻管不了這麽多了。
沈星辭小心翼翼從布娃娃後背的縫線剪開，將裏面的填充物完全攤開暴露到外界。
果不其然，白皚皚的棉絮裏藏著的一個寫有他名字的稻草人。
稻草人通體棕紅，穿著殘陋的白色外袍，身上還有破碎斑駁的木屑，一雙空洞無光的藍色瞳仁如有靈性般直勾勾盯著前方，模樣像極了沈星辭本人。
一柄鋒利生銹的刀片死死紮進稻草人腹中，鮮紅的液體從稻草人的傷口湧出，染紅了稻草人身上的白衣，顯得陰森又邪異。
霎時間，滔天的憤怒化作無邊的恨意濃烈到近乎凝成實質，沈星辭滿眼通紅，幾乎徒手捏碎了稻草人。
好，好得很，沈德佑，沈天銳。
你們害死了父親，偷走了他的異能，現在還想要殺了他。
沈星辭喉間溢出一聲低沈喑啞的冷笑，那雙漂亮的藍瞳閃爍著冰寒徹骨的暗芒，幽藍的月光忽明忽暗打在他半張臉上，神色陰郁又冰冷。
“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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