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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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刺殺
“少爺，今天是測試異能等級的日子。”
光腦裏響起餘子清的聲音，不急不緩的傳入耳中，驚醒了休眠艙裏的人。
休眠艙“哢嚓”一聲打開，一身白衣長袍的銀發少年緩緩撐起單薄的身軀，長發垂落，掛在連接他身體和休眠艙的透明導管上，泛出瑩瑩光彩。
“我知道，本家派人來了嗎？”
餘子清欲言又止，“這個……”
沈星辭垂眸，雪白的長睫微微顫動，在眼底投射出一道淺影。
“我明白了。”
他作為沈家的直系血脈，本應由最守舊的本家派人接他去測試場地。
看來本家沒有人對他抱有期待。
這也難怪，畢竟他近段時間用盡各種方法嘗試催動異能都以失敗告終，想必這些都瞞不過本家的眼睛。
“算了，我們自己去。”
餘子清一一摘下沈星辭手臂上的透明導管，擡頭看向他蒼白的臉色，眉宇間滿是擔憂。
少爺這次足足用了六根治療導管，換做是其他同齡的異能者們，即使異能重創也不過才使用四根治療管。
為了這次異能測試，少爺真是拼盡了全力。
“咳咳，咳咳咳——”沈星辭倏地劇烈咳嗽起來，鮮紅血液沿著蒼白纖細的手臂滑落，浸染了白色袖口顯得分外刺目。
餘子清瞳孔微縮，“少爺，您的身體……”
沈星辭飛快擦掉了嘴邊的血跡，唇瓣蒼白如紙，面上卻是帶著堅強的笑容：“沒事，你幫我拿件新衣服。”
餘子清想說點什麽，可看見沈星辭眼底閃爍的倔強，終究只能沈默地按照他的話去做。
不管今天少爺異能評級最後是什麽結果，餘子清都下定了決心要追隨少爺到任何一個地方。
測試場地在本家廣場，此時已經聚集了很多人，不少人註意到了姍姍來遲的沈星辭二人，都不約而同竊笑起來，紛紛流露出看好戲的表情。
“喲～這不是沈星辭嗎？”
人群中自動讓出一條通道，沈達挺了挺圓潤的肚子，邁著沈重的步伐走進沈星辭：“幾天不見就這麽拉了？”
沈星辭看向他沒出聲，眼中沒有絲毫波瀾，臉上依舊掛著得體的微笑。
餘子清卻忍不了沈達的態度，當即就開口怒斥：“沈達你怎麽說話的，別忘了你的身份！”
“身份？”沈達嗤笑一聲，“你也配提這個，別怪我提醒你，你才是最沒有身份的人。”
“更何況，異能界以實力為尊，有實力才有身份。”他高傲地擡起下巴，滿臉不屑地看著沈星辭，“我可不像某些空有身份的人，連最簡單的催動異能都做不到。”
餘子清氣急：“你——！”
就在這時，廣場中央的光腦系統叫發出聲響，“下一個，沈達接受測試。”
“哦，到我了。”
沈達趾高氣昂地朝沈星辭揮了揮手，眼底流露出勝利者的姿態，仿佛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而事實也正如他表現出的那樣。
沈達自信地將手放在測試石碑上，古樸陳舊的測試石碑頓時散發出奪目的紫光，表面的光屏浮現出幾行文字，一旁負責查看結果的測試員面露喜色：“沈達異能評定為：B級異能！！”
他的話就像是石頭打在水裏，激起廣場上無數浪花。
“沈達今年才12歲吧，竟然已經是B級異能的強者了，前途無量啊！”
“看來沈家又會有旁系強者誕生咯！”
沈達下來後得意洋洋地看了沈星辭一眼，也不著急走，故意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等待，仿佛在等著什麽好戲一樣。
“下一個，沈星辭進行測試。”
光腦系統終於叫到了沈星辭的名字，他深吸一口氣，表面上平靜如常，走到測試石碑前卻不自覺地咬緊了毫無血色的唇瓣。
測試員提醒：“把手放在石碑的光屏上面。”
沈星辭點點頭，擡手的瞬間竟然還有點顫抖。
他心中不禁苦笑，本以為自己還像平常一樣，沒想到已經緊張成這樣了。
他將手放在測試碑上，屏氣凝神，催動精神力釋放自己的異能。
三分鐘過去了，結果和以往無數次一樣，什麽都沒有發生。
如果不是測試石碑確實亮起了微弱的白光，沈星辭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沒有異能了。
守在一旁的測試員瞥了一眼石碑的顏色，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沈星辭，異能等級E。”
他剛說完這句話，沈達率先大笑起來，接著人潮洶湧的廣場上立刻掀起了陣陣嘲諷。
“這個廢物，果然不出所料。”
“修練了這麽久還是最差的E級異能，簡直把沈家直系血統的臉都丟光了！”
“要不是族長是他親叔叔，這種沒幾天好活的病秧子，恐怕早就被趕出家門了！”
“可惜了，曾經和帝國神子並駕齊驅的天才少年，現在卻淪為一個廢物。”
周圍人的議論宛如一根根利刺狠狠紮在沈星辭心上，胸口憋悶得難受，只有藏在袖子裏攥緊的拳頭暴露了他此刻的心境。
父親死後，不知道什麽原因，沈星辭的異能逐漸變得無法釋放，連身體也越來越差。
剛開始沈德佑叔叔還積極的為他尋求辦法治療，可沈家不是慈善機構，身為族長的他也需要考慮其他族人的意見，沈星辭不想讓叔叔為難，就自請住到了條件最差的偏院。
他的退讓並沒有獲得族人的理解，反而加深了對他的歧視。
餘子清想反駁那些人的話，卻被沈星辭阻止。
銀發少年像是全身力氣被瞬間抽離，無力地擡眼望了一眼測試石碑，原本湛藍明媚的眼眸流轉著落寞與哀慟，宛如雕零衰敗的花朵般失去生機。
沈星辭最終輕嘆一聲，似是徹底死心般收回輕顫的手，所有的情緒都被疲憊的眼皮埋葬在無盡的黑暗裏。
“阿清，我們走。”
“……是。”
兩人安靜地離去，仿佛與外界的喧囂毫無瓜葛。
回程途中路過庭院的湖泊，沈星辭下意識回眸看了一眼。
這個湖泊所處位置在本家中央，後方就是沈家專門供給本家繼承人的別墅，也是沈家最重要的地點之一。
這裏曾經是他的住處。
“少爺，怎麽了？”
餘子清是沈星辭搬到偏院才來的，並不知道這些事，此時正疑惑地詢問。
沈星辭搖了搖頭，“沒事。”
兩人正想離開，幾個看上去不懷好意的青年突然迎面走來，將兩人團團圍住。
餘子清下意識將沈星辭護在身後，警惕道：“你們是什麽人？”
沈家家風森嚴，斷然不會允許像這幾個混子一樣的人出現，可這些人面容看著並不陌生，沈星辭也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記錯人。
“這不重要，”其中一個拿著棒球棒的黃毛走出來，咧嘴笑得邪惡：“聽說你連自己的異能都用不出來？”
“E級異能啊，沈家從沒出現過你這樣的廢物。”
餘子清蹙眉，“你怎麽說話的？！”
沈星辭面無表情：“你們想幹什麽？”
黃毛吊兒郎當地甩著棒球棒，“沒什麽，就是想給某些不長眼的東西一些教訓，讓他好認清楚自己的地位。”
“家族不許同族相殘，族規裏寫的很清楚。”
沈星辭淡淡道，聲音並不大，卻清晰無比地傳入眾人耳朵裏。
眾人楞了一秒，隨即捧腹大笑起來。
“哈哈哈！這個廢物在說什麽胡話？他以為他是誰啊？”
“連自己的異能都不會用，還敢威脅我們，真好笑！”
“沈家家規關我們什麽事啊哈哈哈哈……”
餘子清震驚地瞪大眼：“你們不是沈家的人？”
幾個人笑夠了，黃毛手中的金屬球棒敲了敲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老子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才叫真正的異能！”
球棒瞬間朝著面罩襲來，餘子清下意識要拉著沈星辭躲開，但手臂卻在觸及到他的那一刻定在空中，緊接著他的身體就失去控制，突然倒飛出去，撞在圍欄上發出沈悶的聲響。
餘子清並非戰鬥人員，這一下摔得不輕，當即口吐鮮血，腦袋嗡鳴作響。
“阿清！”
沈星辭勉強避開了球棒，卻被剩餘幾人纏住無法脫身，好在這些人對餘子清不感興趣，目標似乎只有他一個人。
以他的身體素質，根本無法抵擋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很快就受了傷，雪白的長發沾染上刺眼的鮮紅。
“少爺！”
餘子清清醒後顧不了其他，咬牙撐起酸軟疲憊的身體，拼勁全力沖進包圍圈。
沈星辭著急大喊：“你別過來！”
餘子清充耳不聞，結果又一次被定在原地，身體再次倒飛出去！
“砰！”
他重重砸在地上，頓時沒了動靜。
“你看哪呢？！”
沈星辭的腰結結實實挨了一棍，黃毛大概是增強肌肉類的異能，他瘦弱的身軀完全無法承受這一擊，整個人直接被打進湖中裏，激蕩起巨大的水花。
這一下黃毛用了十成十的力量，眼見沈星辭掙紮了一會就沈入水中，才不緊不慢地把棒球棒捏扁，丟進湖裏。
銷毀了所有的罪證，他很是無辜地擡起了雙手，“你們都看到了哈，沈星辭他可是自己掉進水裏的，我可什麽都沒做。”
其他幾人極有眼色的附和：“哥幾個只是路過，路過。”
“唉，走了走了，沈家無聊死了。”
沈星辭在水裏全聽到了，不斷翻湧進肺部的水讓他發不出聲音，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幾個人大搖大擺離開。
他們一定是確信他不會游泳，才敢在他還能動彈的情況下就這麽放心離開。
只有了解沈星辭的人才會知道這個事。
——所以是沈家有人要殺他。
昏聵導致眼前發黑，無孔不入的水壓壓扼住了喉嚨，周身都是冰冷刺骨的寒意。
沈星辭強撐著一口氣，窒息帶來的恐慌像是一條無形的繩索緊勒住了他的脖子，深入骨髓的劇痛傳遍全身，無時無刻不再提醒他自己的生命進入倒計時。
——他要死了嗎？
霎時間，蒙塵已久的記憶如洶湧浪潮般襲來，流光回溯最終聚焦在父親堆滿笑容的那張臉上。
自從父親去世之後，沈星辭也逐漸失去昔日榮光的天才之名，現在的他不過是一個住在偏院的病弱廢物，究竟是誰要殺他呢？
這次又是為了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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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本家派人來了嗎？”
餘子清欲言又止，“這個……”
沈星辭垂眸，雪白的長睫微微顫動，在眼底投射出一道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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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作為沈家的直系血脈，本應由最守舊的本家派人接他去測試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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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沈星辭倏地劇烈咳嗽起來，鮮紅血液沿著蒼白纖細的手臂滑落，浸染了白色袖口顯得分外刺目。
餘子清瞳孔微縮，“少爺，您的身體……”
沈星辭飛快擦掉了嘴邊的血跡，唇瓣蒼白如紙，面上卻是帶著堅強的笑容：“沒事，你幫我拿件新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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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今天少爺異能評級最後是什麽結果，餘子清都下定了決心要追隨少爺到任何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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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這不是沈星辭嗎？”
人群中自動讓出一條通道，沈達挺了挺圓潤的肚子，邁著沈重的步伐走進沈星辭：“幾天不見就這麽拉了？”
沈星辭看向他沒出聲，眼中沒有絲毫波瀾，臉上依舊掛著得體的微笑。
餘子清卻忍不了沈達的態度，當即就開口怒斥：“沈達你怎麽說話的，別忘了你的身份！”
“身份？”沈達嗤笑一聲，“你也配提這個，別怪我提醒你，你才是最沒有身份的人。”
“更何況，異能界以實力為尊，有實力才有身份。”他高傲地擡起下巴，滿臉不屑地看著沈星辭，“我可不像某些空有身份的人，連最簡單的催動異能都做不到。”
餘子清氣急：“你——！”
就在這時，廣場中央的光腦系統叫發出聲響，“下一個，沈達接受測試。”
“哦，到我了。”
沈達趾高氣昂地朝沈星辭揮了揮手，眼底流露出勝利者的姿態，仿佛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而事實也正如他表現出的那樣。
沈達自信地將手放在測試石碑上，古樸陳舊的測試石碑頓時散發出奪目的紫光，表面的光屏浮現出幾行文字，一旁負責查看結果的測試員面露喜色：“沈達異能評定為：B級異能！！”
他的話就像是石頭打在水裏，激起廣場上無數浪花。
“沈達今年才12歲吧，竟然已經是B級異能的強者了，前途無量啊！”
“看來沈家又會有旁系強者誕生咯！”
沈達下來後得意洋洋地看了沈星辭一眼，也不著急走，故意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等待，仿佛在等著什麽好戲一樣。
“下一個，沈星辭進行測試。”
光腦系統終於叫到了沈星辭的名字，他深吸一口氣，表面上平靜如常，走到測試石碑前卻不自覺地咬緊了毫無血色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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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不禁苦笑，本以為自己還像平常一樣，沒想到已經緊張成這樣了。
他將手放在測試碑上，屏氣凝神，催動精神力釋放自己的異能。
三分鐘過去了，結果和以往無數次一樣，什麽都沒有發生。
如果不是測試石碑確實亮起了微弱的白光，沈星辭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沒有異能了。
守在一旁的測試員瞥了一眼石碑的顏色，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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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沈德佑叔叔還積極的為他尋求辦法治療，可沈家不是慈善機構，身為族長的他也需要考慮其他族人的意見，沈星辭不想讓叔叔為難，就自請住到了條件最差的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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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辭最終輕嘆一聲，似是徹底死心般收回輕顫的手，所有的情緒都被疲憊的眼皮埋葬在無盡的黑暗裏。
“阿清，我們走。”
“……是。”
兩人安靜地離去，仿佛與外界的喧囂毫無瓜葛。
回程途中路過庭院的湖泊，沈星辭下意識回眸看了一眼。
這個湖泊所處位置在本家中央，後方就是沈家專門供給本家繼承人的別墅，也是沈家最重要的地點之一。
這裏曾經是他的住處。
“少爺，怎麽了？”
餘子清是沈星辭搬到偏院才來的，並不知道這些事，此時正疑惑地詢問。
沈星辭搖了搖頭，“沒事。”
兩人正想離開，幾個看上去不懷好意的青年突然迎面走來，將兩人團團圍住。
餘子清下意識將沈星辭護在身後，警惕道：“你們是什麽人？”
沈家家風森嚴，斷然不會允許像這幾個混子一樣的人出現，可這些人面容看著並不陌生，沈星辭也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記錯人。
“這不重要，”其中一個拿著棒球棒的黃毛走出來，咧嘴笑得邪惡：“聽說你連自己的異能都用不出來？”
“E級異能啊，沈家從沒出現過你這樣的廢物。”
餘子清蹙眉，“你怎麽說話的？！”
沈星辭面無表情：“你們想幹什麽？”
黃毛吊兒郎當地甩著棒球棒，“沒什麽，就是想給某些不長眼的東西一些教訓，讓他好認清楚自己的地位。”
“家族不許同族相殘，族規裏寫的很清楚。”
沈星辭淡淡道，聲音並不大，卻清晰無比地傳入眾人耳朵裏。
眾人楞了一秒，隨即捧腹大笑起來。
“哈哈哈！這個廢物在說什麽胡話？他以為他是誰啊？”
“連自己的異能都不會用，還敢威脅我們，真好笑！”
“沈家家規關我們什麽事啊哈哈哈哈……”
餘子清震驚地瞪大眼：“你們不是沈家的人？”
幾個人笑夠了，黃毛手中的金屬球棒敲了敲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老子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才叫真正的異能！”
球棒瞬間朝著面罩襲來，餘子清下意識要拉著沈星辭躲開，但手臂卻在觸及到他的那一刻定在空中，緊接著他的身體就失去控制，突然倒飛出去，撞在圍欄上發出沈悶的聲響。
餘子清並非戰鬥人員，這一下摔得不輕，當即口吐鮮血，腦袋嗡鳴作響。
“阿清！”
沈星辭勉強避開了球棒，卻被剩餘幾人纏住無法脫身，好在這些人對餘子清不感興趣，目標似乎只有他一個人。
以他的身體素質，根本無法抵擋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很快就受了傷，雪白的長發沾染上刺眼的鮮紅。
“少爺！”
餘子清清醒後顧不了其他，咬牙撐起酸軟疲憊的身體，拼勁全力沖進包圍圈。
沈星辭著急大喊：“你別過來！”
餘子清充耳不聞，結果又一次被定在原地，身體再次倒飛出去！
“砰！”
他重重砸在地上，頓時沒了動靜。
“你看哪呢？！”
沈星辭的腰結結實實挨了一棍，黃毛大概是增強肌肉類的異能，他瘦弱的身軀完全無法承受這一擊，整個人直接被打進湖中裏，激蕩起巨大的水花。
這一下黃毛用了十成十的力量，眼見沈星辭掙紮了一會就沈入水中，才不緊不慢地把棒球棒捏扁，丟進湖裏。
銷毀了所有的罪證，他很是無辜地擡起了雙手，“你們都看到了哈，沈星辭他可是自己掉進水裏的，我可什麽都沒做。”
其他幾人極有眼色的附和：“哥幾個只是路過，路過。”
“唉，走了走了，沈家無聊死了。”
沈星辭在水裏全聽到了，不斷翻湧進肺部的水讓他發不出聲音，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幾個人大搖大擺離開。
他們一定是確信他不會游泳，才敢在他還能動彈的情況下就這麽放心離開。
只有了解沈星辭的人才會知道這個事。
——所以是沈家有人要殺他。
昏聵導致眼前發黑，無孔不入的水壓壓扼住了喉嚨，周身都是冰冷刺骨的寒意。
沈星辭強撐著一口氣，窒息帶來的恐慌像是一條無形的繩索緊勒住了他的脖子，深入骨髓的劇痛傳遍全身，無時無刻不再提醒他自己的生命進入倒計時。
——他要死了嗎？
霎時間，蒙塵已久的記憶如洶湧浪潮般襲來，流光回溯最終聚焦在父親堆滿笑容的那張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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