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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第12發子彈 | 青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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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第12發子彈 | 青家2

【111】

追蹤的那幾輛車越迫越近,絕對來者不善。打電話通知保鏢們,一時也趕不過來。陸洲急中生智,想起前頭不遠處,有一個原生態濕地公園,地勢覆雜。之前,季容夕對著地圖告訴他,這個公園非常適合藏匿和逃脫。

陸洲果斷說:“進公園!”

司機一腳油門轟進去。

進了才發現不對勁:號稱公園,其實就是飛禽保護區,路彎彎曲曲,沒遮攔,純野生態的地方。

司機直哆嗦:“陸將怎麽開,這地方我不熟悉。”

“當時季容夕……”

陸洲意識到問題所在:季容夕是季容夕,別人是別人,別人跟他一比都是渣渣。陸洲一邊看導航,一邊回憶當時季容夕怎麽開的。

司機心裏更緊張了,加足油門使勁開,結果開進了野生白鷺保護區。

這下可好,燈都沒有一個。

到處都是沼澤水草。

司機要哭了:“陸將,我是不是開錯了?”

陸洲:“……”

偏偏風雨大作,導航也失靈了,都不知道開到哪裏了,而後邊的追兵更加狂妄了。

咚的一聲巨響。

車一個趔趄,失控地滑行。

司機絕望地說:“車胎被打爆了,陸將你不要緊吧。”

你冷靜一點我會更好,陸洲安慰:“你別緊張,前面沒有路,趕緊下車吧……”

司機:“啊?”

沒有路,車過不去。目標太大了,只能棄車而去。

陸洲和司機跳下車尋覓躲藏的地方。

野生公園到處都很黑,兩人只能在閃電的光亮下周旋逃亡。

風雨中,陸洲淋了個透。

後援還沒來。

事態越來越嚴重性。

陸洲本就不善於地面上作戰,更不擅長冷兵器或槍械。司機也是新手上路,哪裏面對過這麽多圍攻,非常露怯。

陸洲忽然說:“咱倆分開!”

司機:“啊?”

對方都開槍了,是動了殺心。在這種情形下,就別指望司機來保護陸洲。兩人分開逃,還能分散一下敵人的註意力。司機明白了,當即分開來。

瓢潑大雨下。

陸洲拔出深陷泥沼的鞋子,一腳泥。

黑暗的暴雨中,陸洲忽然聽到了槍的聲音,糟糕,他可能被發現了。陸洲跑了沒幾步,發現前面是一個大野湖,沒路了。

他想回頭,敵人已經逼近。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個人影閃出來。

擋在前面。

一道閃電閃過,陸洲看到前方的人:極高挑,全身黑色武裝,臉上戴著黑面罩。他的心頭一緊,自己什麽武器都沒帶,就算帶了也不熟練,真是太習慣有季容夕的日子了。

人影朝他走了兩步。

陸洲警惕地後退了兩步,一腳踩到湖水,大不了跳湖逃生。

黑衣人伸出手,用低啞的假音說:“別怕,過來!”

有一點熟悉。

不知是友是敵,陸洲猶豫了。黑衣人等急了,閃電般閃過來,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手心熾熱——這一瞬電光火石,陸洲難以置信,毫不猶豫地握緊了對方的手。

兩人在林子裏從容地穿梭。

瓢潑大雨成了背景,追殺成了悅耳的插曲。

這才是陸洲熟悉的節奏:從容,將對手當成獵物一樣玩耍。

到處坑坑窪窪,陸洲腳下一滑,一個趔趄,正要摔倒,被黑衣人一把撈了起來,穩穩地站住了。

十幾分鐘後,兩人來到一個快艇前。

陸洲毫不猶豫地先跳上去。

黑衣人抽了抽嘴角。

兩人飛的離開了,後邊一連串氣急敗壞的槍聲。

陸洲松了一口氣,不久,接到司機的訊息「陸將,他們跑了,你在哪裏?」「我沒事。」不僅沒事,反而很好,沒有比現在更好了。

到達一個房子,已是後半夜了,這個屋子裝飾柔美,應該是女孩子住的。

陸洲渾身不是泥就是水。

黑衣人轉身要走。

陸洲拽住了。

“容夕,你要去哪裏?”陸洲的聲音發顫。容貌會偽裝,熟悉的手不會;聲音會錯聽,讓陸洲安然的直覺不會。

“……”

在季容夕猶豫的一瞬,陸洲拽過來,死死抱住了,一切都是熟悉的戀人。

“你松開一下,我去拿幹衣服。”季容夕開口了。

“不要!你記起來了?”

陸洲伸手扯去黑面罩,露出俊朗的臉。季容夕連忙別開臉,想要閃躲。陸洲不放過他,在重逢的狂喜的驅使下,以超乎尋常的力氣將季容夕壓在墻角。明明可以推開的季容夕,卻只用了一點點勁,就任由兩人貼在一起。

“我沒想起來。”季容夕做最後掙紮。

“我不信!你為什麽救我?”

陸洲親上去,冰涼的雨冰涼的唇,舌尖交纏,氣息變得火熱。

季容夕別扭地說了一聲:「不要」。

陸洲不管,吻著吻著就把季容夕推倒在床上。

濕衣服像蘋果皮一樣褪下。

季容夕忽然推開他,豁然遠離,胸膛劇烈起伏:“陸洲,我不記得以前!我就是路過,就是順手救了你!你別逼我動手!”

陸洲心口一痛,笑了:“你想怎麽動手?”

“把你扔出去!”

“呵。”陸洲不信他真能對自己動手,朝前逼近一步。

季容夕一窘,驟然出手,把陸洲一拽,推開後門往外一推。

陸洲站立不穩,噗通一聲跌下去——原來是個游泳池。

雨水打得池水劈裏啪啦,什麽火都熄了,陸洲站水裏憤怒地喊:“季容夕,你給我記著!”

從門裏傳來聲音:“你先洗澡,我去買睡衣。”

次日,陸洲睜開眼,燈光暖暖,唯一的薄被子正裹在他身上。

屋子裏空蕩蕩的。

又是相隔不過一米卻和衣而睡的一晚;又是一覺醒來,自己孑然一身的早晨。

陸洲的心糟透了,記不記得起來重要嗎?當做春風一度不行嗎?

季容夕失憶了,比清醒時還要難搞。

陸洲推開門。

門外是一排保鏢。

大家忽然臉上不約而同地一扭曲,憋住了一樣,忍住笑。為首的隊長快步走上來,輕聲說:「陸將,您臉上有點東西。」

鏡子裏,一張臉都畫上了口紅。

還是唇形的形狀。

陸洲大窘,連忙拿水擦,誰想口紅防水,擦不掉。陸洲又羞又惱,羞的是在眾人面前這個樣子;惱火的是,季容夕給他塗一臉口紅,什麽意思啊,就為捉弄他嗎?

陸洲不知道半夜的事。

季容夕醒來,燈光下,眼前沈睡的人,臉龐俊美,嘴唇微翹紅潤。他心口一悸,想摸一摸,又不想直接觸碰,掙紮了一下,順手拿了床頭櫃上的一管口紅戳陸洲的臉。

誰想,口紅沒蓋蓋子。

一戳一點紅。

季容夕情難自抑,傾身,就著這一點紅輕吻了一下。誰知道,臉上的一點紅就變成了一個清晰的紅唇印。越擦面積約大,又不敢用勁,怕弄醒了陸洲。

情急之下,季容夕幹脆用口紅給陸洲塗滿了唇形,以掩蓋最初的那一個。

……

最高指揮部裏。

青昊的眼睛一亮:“陸將,你遇到喜事了嗎,精神這麽好!”

陸洲:“……好好工作!”

距離指揮部大樓幾百米外的一棟高樓上,季容夕端著望遠鏡,默數:3分鐘、4分鐘、5分鐘……陸洲跟青昊膩歪的時間越來越長了,對著電腦有說有笑,一起吃午飯——你幹脆領他回陸家算了,季容夕醋了。

就這麽,熬醋熬了一天,醋罐都要炸了。

晚上七點多。

指揮部的人陸陸續續地離開了,一輛白色的豪車開進了視線。

豪車上走下一個人。

身形纖弱,挑染白發,發尾微卷,神情慵懶。

果然等到了這個人!

季容夕立刻調高望遠鏡的精度:鏡頭裏,青九悠站在指揮部大樓的崗亭外,等待著,一邊腳尖點地劃著。白皙的人襯著灰色的墻,意態慵懶。

「我就是玩個水,洗洗腳,玩夠了就上岸。」記憶裏,青九悠抱著白貓一臉不屑。

「你能上岸,別人呢?」

「有的人不認清自己的身份,非要跟著玩水,溺死了怪我嗎?」

往日的對話浮現腦海,季容夕想:這個「玩水打發無聊」的富家少爺讓多少跟著他「玩水」的人跌入深淵裏。當初若不是礙於臥底的身份,季容夕怎會放過青九悠。

這時,陸洲出來了。

季容夕默念:別靠近!快回家!

陸洲卻沒有一點心靈感應,精準地走向青九悠,還聊了起來。季容夕警鈴大作:千萬不要跟他吃飯!

然而,陸洲、青昊、青九悠3個人偏走進附近的鮮花餐廳,一起吃晚餐。

餐廳的露臺開闊,鮮花中的三個人相談甚歡。

青九悠坐在藤椅上翻青昊的手機;

青昊不知說什麽,笑容燦爛;

陸洲抿嘴一笑,一低頭,臉被鮮花遮了一半。

三個人其樂融融像極了多年的好朋友。

季容夕心急如焚。

——可他還「失憶」著呢,沒法打電話讓陸洲離開青九悠。

季容夕當然沒有失憶。

那一晚,臺風天,他急於解釋徐輕雲的事,註意力分散,沒留神被倒下的大樹砸中,車子失控沖進樹叢中。被撞暈的一瞬,腦袋裏忽然閃現一個深埋記憶的畫面。

——陸洲!

——N年前暴雨夜,自己試圖看清的人是陸洲!

記憶回溯。

在SLK的第三年。

季容夕覺得SLK就是大棋局,只能看到棋子,看不到棋子背後的人。

他直覺大BOSS有從不露面的神秘王牌。

甚至不止一張。

最直接的辦法就是調查大BOSS本人,可大BOSS狡兔三窟,行蹤很神秘,季容夕等待接觸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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