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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第11發子彈 | 徐輕雲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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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第11發子彈 | 徐輕雲5

【105】

禮盒啪的砸地上,盒子是盒子表是表。

旁邊的同學轟然大笑。

徐輕的臉色白一塊紅一塊,拂袖而去。到底是少年,面子薄,回家就跟徐父發脾氣,嫌他做事不當,讓自己丟了這麽大一個人。

徐父更火大了,轉頭就對付尤父。

他下令,讓尤父的其他項目全部停工,賬都封了。沒兩天,尤父就接到好幾份法院的公函。如此一來,資金鏈斷了。隨後就是雪崩:合作方不滿並接而連三地終止合作;銀行高利貸滾雪球;銀行催款,債務纏身。

隨著徐父狗腿子們的賣力打壓、競爭對手的落井下石,尤家很快瀕臨破產。

尤父走投無路。

某天,他提刀去找徐父,砍傷好幾個保安,最終以故意傷害罪進了監獄。

尤家徹底破產了。

尤母一個人拉扯著孩子老人,過得淒慘。

尤家這些年的淒苦,全都是徐家帶來的。尤斌恨死徐家了,也恨死徐輕雲。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讓尤斌怎麽能不發狠。

“徐輕!殺光你全家都不解我的恨!”尤斌咬牙切齒。

“我們徐家成這樣,不也全怪你家嗎!”徐輕雲忽然崩潰地大喊,渾身戰栗,全然沒有一絲絲從容。

尤父提刀殺進徐家,就是徐家垮塌的導火線。

公眾對徐家的一手遮天不滿已久,新聞一炒再炒,社會輿論一點就燃壓都壓不下去。在強大的輿論壓力下,徐家被查了個底朝天,無數案底被掀出來,最後,徐家重要的官員死刑的死刑,無期的無期。

人情如紙張張薄。

徐家發達時人人巴結,落敗時墻倒眾人推。

附庸的那些小人勢力都做鳥雀散,更有無恥的還趁火打劫。

那段時間,徐輕嘗盡世態炎涼,四處求人,四處碰壁,親眼看著父叔一輩被當眾帶走。徐家被查封,所有屋子都貼上了‘封’字條,東西被一件一件搬走。

他也從高高在上的小少爺,變成了被人鄙視唾棄的落魄可憐蟲。

他才知道,真實的世界是這樣的。

後來他離開了學校,跟母親去了新的城市。

母親揮霍慣了,很快積蓄花完,借錢也借不到,母親自暴自棄酗酒。母子越來越艱辛,徐輕不得不肩負起養家的重擔。無數次深夜回來母親都會抱著他哭,痛斥現在的辛苦,哭訴以前的好日子。

從高處跌落的落差,心酸,唯有自知。

後來,徐輕雲成了訓練師。人生本來就是苦樂糾纏,痛到極致,就是快樂了——這是受虐的快樂,徐輕雲用這樣的方式,對抗著深淵。

徐輕雲擦去嘴角的血:“你還想怎麽報覆,我們徐家已經散了!”

尤斌怒斥:“你家活該!”

季容夕壓住暴怒的尤斌。他很清楚尤斌憎惡的是那一段不公平的命運。身為平凡人,在人禍來臨時,是多麽無力和憤懣。那不是一天兩天,而是影響了一生的黑暗和不公平。

季容夕努力勸說:“阿斌,徐輕雲沒做過什麽,有仇報仇也報不到他身上。”

尤斌悲憤:“我們家成這樣讓我找誰!”

季容夕轉向徐輕雲。

徐輕雲的臉上同樣是蒼涼:“我又找誰去呢!”

季容夕也知道,所謂的豪門,背後不知踐踏了多少人的血汗;所謂的世家,背後不知塗抹了多少層粉墨。

徐輕雲從雲頂跌落到谷底,這個谷底,其實是大部分人一出生就呆著而且永遠出不去的崖底。

徐輕雲回不到雲頂。

又融不進懸底。

人人羨慕的投胎幸運,最後成了套在脖子的枷鎖。徐輕雲就像一只無法飛進雁群的大雁,最後將自己放逐到誰也看不到的灰色角落。

季容夕想,該怎麽辦?

和稀泥肯定是和不成了,這兩人就是仇人。

這時,忽然手機響了。

手下急促地說:“夕哥,一直打不通你的電話。我們得到一個秘密消息,四幫老大帶著兄弟殺過來了,說您搶了他的心上人!”

“他們到哪裏了?”季容夕心想該來的總會來。

“慈善大會。”手下聲音急促。

這裏已經暴露了,季容夕急忙安排:“尤斌,四幫的人殺來了。”

尤斌警覺:“他們來幹什麽?”

來不及解釋了,季容夕長話短說:“他們要抓徐輕雲,你倆的事以後再說,你先帶他走!”

“夕哥,你怎麽辦?”尤斌急了。

“我先拖一拖,兄弟們馬上就都來了。”季容夕拽過徐輕雲推給尤斌,“徐輕雲是我的朋友,你趕緊帶他走!”

尤斌知道他心意已決:“行!”

尤斌是個忠誠的實在人,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而面對艱辛生活,徐輕雲沒有多少選擇,只能依賴保護他的人。

兩人前腳才走。

四幫老大後腳就到了,果然不聽解釋直接開打。

一場血戰不細說。

季容夕再厲害也敵不過這麽多人,勉強撐到兄弟們到來,琵琶骨都差點讓人打穿了。

不說兩幫派近百人又一場混戰,幸好吳光趕來了,讓SLK的主成員強行介入迫使讓雙方都停火。

季容夕死裏逃生,躺地上等救護車時。

他接到了尤斌的電話。

尤斌氣息奄奄,說話都不利索:“夕哥,徐輕安全走了,我、我趕不過去了。”

季容夕:“怎麽了?”

原來,回來路上,尤斌讓幾個不明人物毆了。

無冤無仇,也沒有任何原因,那幾個人攔下他的車就一頓狂揍。為首的人,長相高挑,穿著講究,戴著名表,指揮著手下往死裏打。

尤斌狗急跳墻,直接偷襲這個男人。

男人猝不及防被扯破了衣服,露出手臂的一道長長的舊傷疤。

男人惱羞成怒:“打斷他的左手!”

哢嚓一聲,尤斌的左手斷了。

幸好,這時一個巡警路過,鳴笛警告,這幾個人才走了。

尤斌撿回一條命。但左手廢了,不能用力,再當不了打手,在六順團跑跑腿。季容夕每次看著尤斌的左手都很難受,然而怎麽查也沒查到「臂傷男」是什麽來頭。

至於徐輕雲,再沒有相遇。

往事就永沈河底吧,故人永遠不要再見。

……

故人不好好地躺著,詐屍幹什麽。

季容夕寧願一輩子想不起來。

管家端上來一盤河豚魚白。

季容夕分散註意力,為陸洲舀了一勺:“春天的河豚最肥美了,你嘗一嘗。”

陸洲眼睛一亮:“呀,好吃。”

入口細滑,豐盈,嫩嫩的軟軟的鮮鮮美美,是飛船上的壓縮食品不能比的,陸洲食指大動。

姜崇點評:“這個處理得太幹凈了,上好的河豚應該帶一點麻麻的毒。”

徐輕雲點頭:“在危險和死亡邊沿試探,最美味。”

季容夕心說天生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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