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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11發子彈 | 徐輕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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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11發子彈 | 徐輕雲1

【徐輕雲篇-101】

晚上10點多,紅雀公園靜寂無人。

季容夕想見的心要爆炸。

他想逗陸洲說出少年的事,想分享少年與箭的故事,想說好想見好想見,看不見的每一秒都煎熬。可打不通電話,只知道是在公園。季容夕找了一圈沒見人,一只熟悉的小野貓甩著尾巴過來。

季容夕幽怨地說:“小貓咪,你見到我的陸洲沒啊?”

“喵~~”貓咪撒嬌似的蹭了蹭季容夕的褲腿。

“要是見了他,讓他來找我啊。”

“喵喵~~”貓咪一抖皮毛竄進深深的草叢,草簌簌的搖。

果然貓語不通,不對,為什麽要傻乎乎求助小貓,季容夕自嘲怕不是魔障了。

咚——

他剛撿起自動販售機的飲料,忽然聽到熟悉的腳步聲,驚回頭。

來人正是陸洲。

季容夕欣喜地迎上去:“你藏哪裏了?”

陸洲蔫蔫的:“就草裏邊。”

「公園主人」小黃貓咪忽然竄過來,繞著陸洲轉圈圈引到這邊,哈,貓語還是通的,這不,就見到戀人了。

季容夕笑了:“小魚幹沒白餵,怎麽了,心情不好?”

陸洲勉強:“也沒有。”

季容夕心想,肯定新進指揮部估計遇到挫折了,陸洲是好強的人,該好好安慰才行,嗯,最好留宿陸家慢慢安慰,糟糕,明天要集訓不能留宿……

陸洲接過飲料,一臉糾結地打開話匣子:“咱倆正式在一起多久了?”

“5個多月。”被孟夏那小子逼得在車流中變相表白,仿佛昨天。

“我沒有給你壓力吧?”陸洲一臉正經。

“壓力?”

“感情不能勉強,你要是有別的想法……”

“我什麽時候有想法了!”季容夕莫名其妙,額心猛跳,“該不會你有什麽想法了吧?有什麽就直說,咱倆別總猜啊猜的。”

“我想冷靜一下。”

冷靜?

季容夕晴天霹靂,送岳柏軒走的那天,挺正常的啊,怎麽一回來就要「冷靜」?

冷靜往往都沒有什麽好結果。

說好的一箭鐘情呢?

難道,陸洲是那種「得到之後頓時索然寡味」的那種性格。

季容夕寶寶也有了小情緒:“行吧。”

陸洲沒想到他竟然說行,肝火旺盛:“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說出口?”

“你自己說要冷靜的。”

“我說是我說,你也不能答應!”

這都無理取鬧什麽啊,三省吾身,這幾天沒有招蜂引蝶啊。季容夕又好氣又好笑,把戀人攬入懷裏:“說吧,我又哪裏錯了?”

陸洲掏出一個小瓶子拍到他手裏。

季容夕一看,臉紅了:

抑制欲望的藥。

原來,下午陸洲去玉梭魚,在宿舍裏轉了轉。

象征「名花有主」的艾草燈籠擦得鋥亮,他很滿意。打開櫃子,裏面有幾盒藥,抑制欲|望的。陸洲看看母胎單身二十多年的梁南,了然。

不肯背鍋的梁南趕緊自清:“我買給容夕的,那會兒他在監獄。”

“監獄就需要這個?你什麽腦回路?”

“他一直吃的。”

陸洲一怔:“什麽時候開始的?”

梁南一個直男,認為欲望強是好事:“很久了吧,他見你之前都會吃的。”

陸洲晴天霹靂:季容夕在逃避更深入的接觸?難怪兩人之間總欠一點天雷勾地火,吃這玩意兒,能來火嗎?陸洲的自尊如被500只大象碾過,一地稀碎。

季容夕只想縫住梁南的大嘴巴:什麽都說,偏偏最重要的事不說:“我吃藥是怕傷了你。”

“傷我什麽?”

“檔案裏沒有記錄,我有施虐和暴力傾向,我怕我失控對你做出什麽。”

“嗯?”

“那時候,我跟著吳光老是揍人……”季容夕破罐子破摔,從施暴源頭解釋起來。

他見陸洲之前總會嗑一片,有效抑制欲望。

說是病,就是病吧。

陸洲恍然大悟,又瞪圓眼睛:“你說怕傷了我才吃,可梁南說你進玉梭魚不久就吃了!”

季容夕悻悻地說:“就是認識你之後才吃的。咱倆第二次見面,你就穿著睡衣,我的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裏放。我要是不先嗑一顆,怎麽防得住你忽然出什麽幺蛾子。”

陸洲想起來了,那一次急著回新星,又想見季容夕,所以倉促地洗了個澡清爽出鏡。

陸洲害臊了:“你當時竟然還意|淫我?對上級也太不尊敬了吧!”

季容夕幽幽的:“我和小季兄弟都對你‘豎’然起敬。”

陸洲的臉又燒了。

慶幸戀人對自己不是敷衍或惡心。

又心疼戀人一直壓抑本性,僅有的失控,一次在陸洲私刑受傷後,一次在監獄的電影院裏,都是因為沒有藥物的約束——明明就很有興趣的嘛。

陸洲不滿地抱怨:“幹嗎不早點告訴我!”

季容夕:“我等待成熟時機嘛。”

都快熟透了,陸洲指著大樹說:“你!背貼在樹上,站直,看著我!”

季容夕:審訊犯人嗎?

兩人面對面,陸洲以樹咚的姿勢困住季容夕,認真的說:“或許,我一開始只是見色起意……”

“我現在人老色衰了嗎?”

“閉嘴,總之以後不許再吃那玩意了!”陸洲用左手壓住季容夕的肩膀,不讓他閃躲,堅定地吻上去。不再是淺嘗輒止,而是強勢地探進去。

呼吸灼烈,兩人的脊背酥酥的麻了。

一吻終了,一線銀絲閃光。

“我好幸運,遇上了你。”季容夕喃喃。

“幸運的是我,終於找到了你。”陸洲低聲問,“今天也吃藥了?”

“嗯。”

“你呀什麽都不跟我說。”陸洲慢慢地半蹲下去,“下次不許這樣了。”

四月的夏夜。

起了火焰。

陸洲的少年時代,學校奶茶店新出了一款果蜜冰淇淋,有奶油,有果醬,還有會爆炸的火焰。

據說味道又酸又甜,充盈口腔的滋味像春天,不同於一般冰淇淋。

限量出售,不容易獲得。

陸洲期待了很久,終於拿到手。

他握在手心凝望了許久,心砰砰直跳,直到奶白色的冰淇淋有一點點融化,仿佛冒熱氣,被同伴催促著說「你就一直看著嗎?」

陸洲慌忙舔了一下。

竟然不是冰的。

冰淇淋有一點暖暖的溫度,比掌心微熱,含在嘴裏會滲出一點點奶油。

「不好吃就算了,別勉強了。」同伴用手蹭了蹭他的嘴角。

「也還好。」陸洲逞強地說。

陸洲小心翼翼地伸著舌尖,上下舔幾口冰淇淋,冰淇淋隨著口腔的溫度膨脹了,融化了:一滴,兩滴,三滴,滴在地上和他的嘴角,像一朵朵白花綻開。

「你這樣吃會化完的,要大口大口地吃。」同伴欲言又止。

「你不許說話。」陸洲惱火了。

不就是冰淇淋嗎。

他會傻到連吃都不會吃了?

陸洲一橫心,閉眼,張大嘴巴,嗷嗚一下塞進嘴裏。唔的一聲,仿佛聽見冰淇淋的尖叫,巧克力夾層全部入口,一股濃郁的香味充盈口腔和鼻腔,火焰灼熱——果然要大口地吃才刺激,給冰淇淋以出其不意的攻擊。

冰淇淋繼續膨脹,卻沒有繼續融化。

裏面包裹堅硬的美味。

冰淇淋是不是太大了一點?一口吃不完,很多口也吃不完,還容易哽住。陸洲微揚起頭,決定換一種吃法,含在嘴裏輕輕的咬。只咬了一下,冰淇淋就發出嘶嘶的聲音,十分有趣。陸洲興趣大增,用牙齒磨了兩下。

「你,就不能好好吃嗎?」同伴好笑地說。

「你管我!」

奶油細膩又柔滑,裹著的雪糕又十分堅韌。

夏天的至味,迅速融化的火焰冰淇淋,爆發出驚人的美味。

陸洲第一次品嘗。

他樂此不疲地重覆著,融化的冰淇淋的味道越來越濃烈,口中如有火焰在灼燒。

「差不多可以了,別吃了。」同伴忽然急促地說。

「為什麽。」陸洲納悶。

「這種冰淇淋的裏面包著一種果醬,味道很怪,應該不好吃的。」

「我也想嘗嘗。」

「別……」

同伴伸手想撥開冰淇淋。

陸洲搖頭,用力過猛,一股果醬忽然從雪糕中湧出,直沖入喉嚨。他防不勝防,被嗆了一下。

咳,咳咳咳。

口腔中全是冰淇淋甜美而溫暖的味道。

「看,嗆住了吧,以後不敢吃了吧?」同伴心疼地為他擦去嘴角的奶油。

「要不要再買一個?」陸洲挑起笑。

「……」

美好的夏夜,總是這麽讓人留戀。

回憶起來全是奶油的甘甜。

陸洲蹲得太久了,站起來時身肢微顫。季容夕握住他的腰,緊緊相擁,心跳劇烈,歡喜得不得了,巖漿爆炸過的身體,流出的汗都是清涼舒爽的。

「我也想吃冰淇淋了。」季容夕悶悶地笑。

「……」

叮叮叮——

刺耳的通訊器聲打斷了兩個人。

陸洲順了順呼吸,苦著臉:「媽,我馬上回……我還能在哪兒,就跟容夕在公園。」

叮叮叮——

這次來電是白景,陸洲直接說:「現在沒事了,你可以退下了。」

季容夕酸了,白景能打通自己卻打不通:“你都把白景設置成特別關註?”

“有什麽問題嗎?”

“我呢?”

意識他在意的點,陸洲好笑:“我把你拉小黑屋了,要不然,我控制不住想質問你。”默默補了一句:你不是特別關註,你是系統專門撰寫的最高指令,是所有心情的主宰。

季容夕:“……”不由得嘴角就翹起來,再壓不下去

回去的路上,季容夕說了岳柏軒和海上的事,勾出少年射箭的那事。

陸洲大窘,不情不願承認了當年的事。

季容夕逗他:“我是初戀?”

先喜歡的人就先輸,陸洲逞強慣了,不甘心,故意說:“沒錯,初戀!誰讓你15歲時那麽好看!我哪知道,初戀少年也會變成糟糕的大人。”當年要是來地球找人,哪還有SLK的事,更別說那些狂蜂浪蝶了。

季容夕:“……”

糟糕的大人?

季容夕不太自信:“我不如以前帥了嗎?”

陸洲故意:“差遠了。”

季容夕動搖:“真差那麽遠嗎?”

陸洲忍俊不禁,趕緊端莊起來:“15歲那麽純潔,單純得跟箭羽一樣雪白……”

雪白?季容夕的膝蓋中了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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