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12章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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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2章 十五
陸覺翻著我的病歷：“葉聽，渾身乏力，腹痛頭痛低燒，病因不明，暫時收錄全科醫學科病房，你應該沒有不適吧？”陸覺擡眼問我。
“我當然沒事了。”
陸覺合上病歷本：“那沒問題可以出院了。”
我從病床上坐起身：“大哥，你別開玩笑了，你還是冷點吧，那樣我會覺得你特別靠譜。”
陸覺露出笑，將病歷隨意的扔在我的病床上。
“咱們現在具體是在哪年啊？”我問。
陸覺看了眼病房門外後坐到我床邊，跟我耳語：“1991年2月13號。”
病房是四人間，其餘三個病人都是年紀比較大的，其中兩個去做檢查去了，另一個老人靠在床上嘴裏哼著我聽不懂的歌，由於上了年紀他耳朵已經聽不見了，但陸覺還是刻意壓低了聲音。
“什麽？”
我震驚的模樣令陸覺側目：“怎麽了？“
我立刻翻出滿滿的病歷記錄：“你看，這個名叫錢滿滿的女童是1991年1月4日送入醫院救治的，2月24日死亡，也就是說她現在應該還在重癥監護室裏。”
“高處摔落昏迷……腎破裂……腎切除手術？”陸覺看完後擡眼看我。
“我見過她，她整體狀態很好，但是她說醫生護士不讓她離開重癥監護室，也不讓她見父母。”我又拿出另一張報告，“後來她的雙腎及眼角膜都被摘除了。”
我又指了指雙腎摘除名單上的“盛天”對他說，“這個應該就是滿滿在重癥監護室認識的朋友天天，他比滿滿來的早，我覺得這個時間段他可能已經……”
陸覺抿了抿唇，道：“咱們去兒科一趟。”
“好。”
我立刻下病床，穿好鞋子後和他一起來到五樓兒科，電梯門剛一打開，外面等著的兩個醫生說的話就闖進了我們的耳朵，他們說要去開會，我看了眼他們胸前的銘牌，是兒科醫生。
“重癥室在這邊。”我說著往左邊走去陸覺一直跟在我身後。
剛走出拐角，就見兩個護士站在角落盆栽後閑聊。
“太可怕了，全是血，你有聽說是誰幹的嗎？”
“辦公室裏又沒有監控，鬼知道誰幹的，會不會是哪個病人啊？前不久不是出了糾紛麽？會不會是報覆啊？太狠了，腦袋都砸爛了。”
“噫，你別說了，我害怕，要真是病人家屬報覆，那做醫生也太難了吧，還有性命危險。”
出事了？我用眼神詢問陸覺。
陸覺搖了下頭，對我說：“待在這裏。”隨後他就朝那兩個護士走過去。
“你好。”
陸覺禮貌打招呼，那兩個年輕護士立刻停下了交談朝他看來。
我聽見陸覺對她們說：“夏明揚找我過來，可是我剛看了下他不在辦公室，你們知道他去哪了嗎？”
夏明揚？我好像在哪看到過這個名字，旁邊的電梯“叮”了聲，對了，我想起來了，好像是剛剛我們出電梯時碰到的那兩個醫生中的一個，其中一個的銘牌上寫的就是夏明揚。
剛那兩醫生說急著去開會來著。
我露出笑看著背對我的陸覺，他倒挺會找理由。
“請問你是……”見到他，兩個護士變得有些嬌羞和局促，說話聲音裏都透著緊張。
是臉太有殺傷力了嗎？
我默默在心裏吐槽。
“我叫陸覺，樓上全科的。”
護士恍然大悟：“原來是陸醫生啊，夏醫生不在，他開會去了，剛剛緊急通知的。”
“原來是這樣啊，對了，剛剛你們在說什麽血？是有人出事了嗎？”
“對，陸醫生不知道嗎，今早……”
她們刻意放低了聲音，我聽不清，只能靠著墻幹等著，他們聊了好久，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站了會兒站累了，我坐到了一旁的長椅上，時不時朝陸覺三人看去，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那兩個護士被喊走陸覺才回來。
我立刻站起身：“說了什麽？”
“重癥監護室的張田宇張醫生今早被發現死在了儲物室裏，腦袋被重物砸得稀爛，死相淒慘，他就是錢滿滿和盛天的責任醫師，重癥室經常有病人去世，醫鬧發生過不少起，前不久盛天去世，他的家人來醫院鬧過幾次，還把張醫生的臉抓傷了，所以現在張醫生死亡大家懷疑是病人家屬做的。”
“張田宇……”我突然想起，“是不是你給我看的那張死亡職工名單裏的張田宇？”
陸覺眼裏露出欣賞之意：“你記憶力挺好的嘛。”
我沒有理會他誇獎，也沒有跟他互誇一番，而是緊張的問：“你覺得是病人家屬幹的嗎？”
陸覺搖頭：“不能確定，但我覺得不是，我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我的直覺向來有一定的信息支持偏向。”
“怎麽說？”
“據我了解，張醫生的辦公桌及辦公室所有資料都被翻過，對方的目的應該是他手裏的某份資料，且只在乎那份資料，所以完全不在乎殺死了人，感覺並不是為了尋找證據將對方送上法庭，都直接殺人報仇了又何必翻找資料呢？”
“你說的也對。”
“聽她們說丟了數份重要資料，所以院長緊急召開了會議。”
“你覺得是什麽呢？”我望著陸覺的眼睛。
陸覺陷入了沈思：“張田宇是重癥室最重要的人員，我覺得那些資料應該跟死亡的那些兒童有關，或許是最真實的病程記錄也說不定，他作為最重要的監測員，核心數據應該都在他手裏。”
現在張醫生被誰殺的，被偷走的資料是什麽我們不得而知。
“對了，你有問她們滿滿的信息嗎？”
“問了，她確實還在重癥室裏，但情況如何她們並不知道，她們說重癥監護室管理很嚴格，只有有院長允許的人才能進入，她們連裏面什麽樣都沒見過。”
管得居然這麽嚴，我的眉頭皺起：“那你能進去嗎？”
“光明正大肯定進不去，但偷偷摸摸也不是不行。”
“怎麽個偷偷摸摸？”
“晚上你就知道了，好了，咱們先回病房。”
好吧。
回到全科醫學科，陸覺回了他的辦公室，我回到病房，去做檢查的病人回來了，我一進來他們就跟我說剛剛護士找我，護士說我回來後讓我去護士站一趟，我不明所以，朝他們道謝後去了護士站。
說明自己的病房號和床號後護士給了我一個體溫計讓我測下體溫，15分鐘後她會去病房取。
我夾著體溫計回到病床，靠在窗邊望著樓下，腦海裏浮現了滿滿和天天那兩張稚嫩的臉盤，心裏說不出什麽感覺，很覆雜。
外面的陽光很好，但這個醫院太黑暗。
“葉聽是吧。”
我看著窗外發呆忘了時間，護士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啊？……嗯。”我回道。
“體溫計給我。”
這麽快十五分鐘就過去啦？
我抽出體溫計，她大驚失色：“怎麽溫度越來越高了？”
她擡手摸了摸我的額頭：“難受嗎？”
我該怎麽說？我壓根就沒有不舒服。
“難受……吧……”畢竟是病患，還是腹痛頭痛低燒的病患，病歷上寫著呢。
“先輸液。”
什麽？
醫生核對了信息後從她的小推車上拿出了兩瓶藥水：“我本來想著要是能自己退燒沒必要輸來著，你這樣再燒下去腦子都得燒壞。”
不至於不至於。
我看她要掛吊瓶，立刻出聲阻止：“等一下！”
護士一楞：“怎麽了？”
“那個，我先去找下陸醫生，他剛讓我找他來著。”
“高燒就別亂跑了，我去幫你叫陸醫生過來。”
“……也行，麻煩你了。”
護士笑了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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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覺翻著我的病歷：“葉聽，渾身乏力，腹痛頭痛低燒，病因不明，暫時收錄全科醫學科病房，你應該沒有不適吧？”陸覺擡眼問我。
“我當然沒事了。”
陸覺合上病歷本：“那沒問題可以出院了。”
我從病床上坐起身：“大哥，你別開玩笑了，你還是冷點吧，那樣我會覺得你特別靠譜。”
陸覺露出笑，將病歷隨意的扔在我的病床上。
“咱們現在具體是在哪年啊？”我問。
陸覺看了眼病房門外後坐到我床邊，跟我耳語：“1991年2月13號。”
病房是四人間，其餘三個病人都是年紀比較大的，其中兩個去做檢查去了，另一個老人靠在床上嘴裏哼著我聽不懂的歌，由於上了年紀他耳朵已經聽不見了，但陸覺還是刻意壓低了聲音。
“什麽？”
我震驚的模樣令陸覺側目：“怎麽了？“
我立刻翻出滿滿的病歷記錄：“你看，這個名叫錢滿滿的女童是1991年1月4日送入醫院救治的，2月24日死亡，也就是說她現在應該還在重癥監護室裏。”
“高處摔落昏迷……腎破裂……腎切除手術？”陸覺看完後擡眼看我。
“我見過她，她整體狀態很好，但是她說醫生護士不讓她離開重癥監護室，也不讓她見父母。”我又拿出另一張報告，“後來她的雙腎及眼角膜都被摘除了。”
我又指了指雙腎摘除名單上的“盛天”對他說，“這個應該就是滿滿在重癥監護室認識的朋友天天，他比滿滿來的早，我覺得這個時間段他可能已經……”
陸覺抿了抿唇，道：“咱們去兒科一趟。”
“好。”
我立刻下病床，穿好鞋子後和他一起來到五樓兒科，電梯門剛一打開，外面等著的兩個醫生說的話就闖進了我們的耳朵，他們說要去開會，我看了眼他們胸前的銘牌，是兒科醫生。
“重癥室在這邊。”我說著往左邊走去陸覺一直跟在我身後。
剛走出拐角，就見兩個護士站在角落盆栽後閑聊。
“太可怕了，全是血，你有聽說是誰幹的嗎？”
“辦公室裏又沒有監控，鬼知道誰幹的，會不會是哪個病人啊？前不久不是出了糾紛麽？會不會是報覆啊？太狠了，腦袋都砸爛了。”
“噫，你別說了，我害怕，要真是病人家屬報覆，那做醫生也太難了吧，還有性命危險。”
出事了？我用眼神詢問陸覺。
陸覺搖了下頭，對我說：“待在這裏。”隨後他就朝那兩個護士走過去。
“你好。”
陸覺禮貌打招呼，那兩個年輕護士立刻停下了交談朝他看來。
我聽見陸覺對她們說：“夏明揚找我過來，可是我剛看了下他不在辦公室，你們知道他去哪了嗎？”
夏明揚？我好像在哪看到過這個名字，旁邊的電梯“叮”了聲，對了，我想起來了，好像是剛剛我們出電梯時碰到的那兩個醫生中的一個，其中一個的銘牌上寫的就是夏明揚。
剛那兩醫生說急著去開會來著。
我露出笑看著背對我的陸覺，他倒挺會找理由。
“請問你是……”見到他，兩個護士變得有些嬌羞和局促，說話聲音裏都透著緊張。
是臉太有殺傷力了嗎？
我默默在心裏吐槽。
“我叫陸覺，樓上全科的。”
護士恍然大悟：“原來是陸醫生啊，夏醫生不在，他開會去了，剛剛緊急通知的。”
“原來是這樣啊，對了，剛剛你們在說什麽血？是有人出事了嗎？”
“對，陸醫生不知道嗎，今早……”
她們刻意放低了聲音，我聽不清，只能靠著墻幹等著，他們聊了好久，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站了會兒站累了，我坐到了一旁的長椅上，時不時朝陸覺三人看去，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那兩個護士被喊走陸覺才回來。
我立刻站起身：“說了什麽？”
“重癥監護室的張田宇張醫生今早被發現死在了儲物室裏，腦袋被重物砸得稀爛，死相淒慘，他就是錢滿滿和盛天的責任醫師，重癥室經常有病人去世，醫鬧發生過不少起，前不久盛天去世，他的家人來醫院鬧過幾次，還把張醫生的臉抓傷了，所以現在張醫生死亡大家懷疑是病人家屬做的。”
“張田宇……”我突然想起，“是不是你給我看的那張死亡職工名單裏的張田宇？”
陸覺眼裏露出欣賞之意：“你記憶力挺好的嘛。”
我沒有理會他誇獎，也沒有跟他互誇一番，而是緊張的問：“你覺得是病人家屬幹的嗎？”
陸覺搖頭：“不能確定，但我覺得不是，我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我的直覺向來有一定的信息支持偏向。”
“怎麽說？”
“據我了解，張醫生的辦公桌及辦公室所有資料都被翻過，對方的目的應該是他手裏的某份資料，且只在乎那份資料，所以完全不在乎殺死了人，感覺並不是為了尋找證據將對方送上法庭，都直接殺人報仇了又何必翻找資料呢？”
“你說的也對。”
“聽她們說丟了數份重要資料，所以院長緊急召開了會議。”
“你覺得是什麽呢？”我望著陸覺的眼睛。
陸覺陷入了沈思：“張田宇是重癥室最重要的人員，我覺得那些資料應該跟死亡的那些兒童有關，或許是最真實的病程記錄也說不定，他作為最重要的監測員，核心數據應該都在他手裏。”
現在張醫生被誰殺的，被偷走的資料是什麽我們不得而知。
“對了，你有問她們滿滿的信息嗎？”
“問了，她確實還在重癥室裏，但情況如何她們並不知道，她們說重癥監護室管理很嚴格，只有有院長允許的人才能進入，她們連裏面什麽樣都沒見過。”
管得居然這麽嚴，我的眉頭皺起：“那你能進去嗎？”
“光明正大肯定進不去，但偷偷摸摸也不是不行。”
“怎麽個偷偷摸摸？”
“晚上你就知道了，好了，咱們先回病房。”
好吧。
回到全科醫學科，陸覺回了他的辦公室，我回到病房，去做檢查的病人回來了，我一進來他們就跟我說剛剛護士找我，護士說我回來後讓我去護士站一趟，我不明所以，朝他們道謝後去了護士站。
說明自己的病房號和床號後護士給了我一個體溫計讓我測下體溫，15分鐘後她會去病房取。
我夾著體溫計回到病床，靠在窗邊望著樓下，腦海裏浮現了滿滿和天天那兩張稚嫩的臉盤，心裏說不出什麽感覺，很覆雜。
外面的陽光很好，但這個醫院太黑暗。
“葉聽是吧。”
我看著窗外發呆忘了時間，護士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啊？……嗯。”我回道。
“體溫計給我。”
這麽快十五分鐘就過去啦？
我抽出體溫計，她大驚失色：“怎麽溫度越來越高了？”
她擡手摸了摸我的額頭：“難受嗎？”
我該怎麽說？我壓根就沒有不舒服。
“難受……吧……”畢竟是病患，還是腹痛頭痛低燒的病患，病歷上寫著呢。
“先輸液。”
什麽？
醫生核對了信息後從她的小推車上拿出了兩瓶藥水：“我本來想著要是能自己退燒沒必要輸來著，你這樣再燒下去腦子都得燒壞。”
不至於不至於。
我看她要掛吊瓶，立刻出聲阻止：“等一下！”
護士一楞：“怎麽了？”
“那個，我先去找下陸醫生，他剛讓我找他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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