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10章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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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0章 十三
我不住地搖頭：“這些人太無法無天了。”
陸覺看向窗戶，輕聲道：“在醫院交給家屬的資料中，有一個地方明顯出錯，但沒念過書的周玉蘭並不知道。”
“哪裏？”
“就是由醫務科科長偽造的那份《病程記錄》的格式編排有誤，之所以會出現那種錯誤，是因為他們在偽造《會診記錄》時采用的是覆蓋方式，由於增加了首次會診的內容導致了記錄篇幅超出了原來的位置，其實如果拿著記錄去做司法鑒定是能夠查出來的。”
我知道了，可以做司法鑒定，但在那個時代的人大多數並不會想到這個，甚至都不知道這個。
陸覺收回目光望進我的眼裏：“如果經由司法，那麽很快就能夠發現那份偽造記錄上沒有值班醫生陽望的簽名，因為經過偽造的記錄上刪除了主管醫生、婦產科主任在第二次會診時的查房記錄，所以陽望拒絕在上面簽名，那段時間大家都在說陽望失蹤了，我懷疑當時陽望可能察覺到了醫院隱藏著一個龐大的犯罪集團，所以他想要逃離這裏，但他明顯失敗了，因為我在後來的醫護職工死亡名單裏看到了他的名字。”
他知道這麽多肯定拿到了不少證據：“這些資料呢？”我看看。
“你想看？”陸覺從身後拿出一個相機，“那你先告訴我這個裏面拍到了什麽？”
嗯？！
我這才發現身上的相機不見了！什麽時候被他拿走的？
“不能說？”陸覺晃了晃手裏的相機。
“能說啊，裏面拍的是被挖掉器官死亡的人，我覺得裏面應該還有其他照片，至於有什麽從底片是看不出來的，得拿去辦房把照片沖洗出來才能看到，然而我們並不能離開醫院。”
陸覺擺弄著相機，過了會兒，說：“除了你身上原本就有的東西，從其他時間空間拿到的任何東西在時間空間產生變化時都會消失，它還在，說明它很重要，是證據之一。”
我瞬間明了，難怪，難怪我之前拿在手裏的鐵棍和穿在身上的白大褂消失了，但錄像帶、相機、滿滿的病歷及雙腎摘除名單都還在，原來是這樣。
陸覺將相機還給我：“這個相機你從哪裏拿到的？”
“一個被稱作小江的醫生拍的，他極有可能是在收集犯罪證據，後來暴露了被其他醫生追擊，我最後看到他時他的相機被奪，人也被拖去了“陽光之家”，我又從那個奪他相機的人手裏奪下了這個相機。”
“具體時間？”
我遲疑的搖頭：“不太清楚，當時我所在的那段時間及空間特別混亂，活人和死人一同出現，我被死人追殺，最後跑到四號住院樓後樓層陷入黑暗，黑霧包圍了我，我茫然的走了很久後出現在一個陌生的走廊上，接著腳下踏空我就出現在了這裏，我只大概知道小江醫生被發現的時間在1984年後。”
“看來我們是一樣的，我也是在被病患追殺時踏入了黑霧中，昏迷後就來到了這裏，不過蠻慶幸的，要不是那黑霧我可死定了。”陸覺說著看向了自己的腹部。
“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麽會被傷得這麽重？”
“怎麽說呢。”陸覺皺起眉頭，“準確來說傷我的不像人，更像怪物，他全身漆黑，沒有五官，身上布滿膿皰，一脹一縮，還會爆漿。”
我想我知道他說的是誰了。
“你在哪碰到的這怪物？”
“行政樓地下一層檔案室，也就是南綜院原二號住院樓，不過在康道成任職期間，那裏是行政樓。”
我震驚：“把檔案室弄得一團亂的是你？”
“怎麽？”陸覺看我。
“……沒什麽，我也去過那裏。”
陸覺微微瞇眼看我：“你是不是看到亂七八糟的檔案室罵人了？”
我沒說話。
“罵我了對吧。”
我略心虛：“其實也沒怎麽罵，我都不知道是誰搞的。”
我見陸覺笑了下，好像也並沒有真生氣。
“你翻檔案室怎麽把那裏弄那麽亂？”我問他。
“不是我搞的，是爬天花板上的那個怪東西，你既然去了那間檔案室應該見過他吧？”
“見過。”
“他沒追你嗎？”
“追了。”
“沒被他傷到？”
“沒有。”
“那你還蠻幸運的，我進入檔案室還沒來得及翻看他就突然從後背出現傷我，我的手臂就是被他劃傷的，那些櫃子也被他撞倒了，檔案撒了一地。”
我突然明了，原來地上的血是陸覺的，我看了他的手臂一眼，衣服遮擋著我看不到，不過並沒有血跡滲出來。
“後來呢？”我好奇。
“在搏鬥時我發現了櫃子後面的小門，於是我躲進了裏面，卻聽門外他推動櫃子將門擋住想要困死我，我也出不去，索性就在那個小房間裏翻起了文件。”
“所以說，A06，A08，C14文件是你拿走的？”
“對。”
“裏面是什麽？”我急切的想要知道。
“非法行醫人員資料，院長康道成與黑市買賣交易合同以及同一個病人兩份式不同的病程記錄表。”
陸覺說著突然伸手解開綁著我手的繩子，我不明白了：“你不是說不能解開？”
“也不是不行，我就是嫌解開再綁上麻煩而已，但現在我要給你看些資料，你手被綁著不方便。”話落他從內兜裏拿出一疊資料放到了我身上，隨後起身去鎖房門。
我坐起身扭了扭被繩子勒紅的手腕後拿起那幾張紙看了起來。
我不敢相信的搖頭：“沒想到這麽多醫生居然都沒有行醫資格證。”
“嗯。”陸覺邊朝我走過來邊說，“有些人的職位還是買來的，比如說偽造周玉蘭孩子病歷的兒科主任李鵬。”說著他又坐回了床尾。
看完全部資料後我沈聲道：“這些東西足夠證明康道成的罪行，我們是不是只需要去找出口就行。”可沒有任何提示怎麽找？時間段又一直在變化，出口是不是也一直在變呢？
可陸覺卻搖頭：“還不行，這些證據裏沒有陳仁的，到目前為主還沒有陳仁虐待精神病人的證據，醫院並沒有監控，所有病人都被冠上了精神不正常的標簽，他們說的話做不了證詞。”
我看著手裏的相機：“拍下來呢？”
陸覺再次搖頭：“我試過，沒有用，我們只能夠去尋找他們留下的犯罪證據，自己拍是沒有用的，什麽都拍不下來。”
可惡……
“只有南病院院長陳仁和康道成有問題嗎？南專院院長和南綜院院長確認沒問題嗎？”
“我敢肯定，沒有。”陸覺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認真，“1938—1967年南專院院長馮學興一直在竭盡全力治病救人，為醫學做貢獻，1998——2001年南綜院院長李正經營時間最短，醫護人員集體自殺與他並沒有關系，後來他為了探查失蹤一事在雷雨交加的夜裏於一號住院樓精神科消失。”
“你知道的這麽清楚？”
“因為我剛進入前南綜院時就是進入了2001年李正失蹤前的那段時間，我親眼目睹了死去的病患殺害醫院在職人員，而醫院的監控並拍不到那些亡靈，所以外界看到的就是醫護人員莫名其妙集體自殺，當時我差點和他們一樣死於那群亡靈之手。”
陸覺陷入回憶，眉頭越皺越緊：“那天的雷雨比往常還要狂暴，天空一片黑沈，仿佛要倒塌下來，雷電擊中了醫院中心的那棵大樹，就在那一刻所有亡魂都出現了，我仿佛經歷了一場大逃殺，在逃跑時空間變化，我去到了1946年的八月，霍亂嚴重的時期，整個南專院門診、各樓層走廊、空地全是病人。”
陸覺定睛某處虛空，仿佛望著遙遠的過去，我陷入了他的描述和情緒中，仿佛可以看到當時的那個畫面。
“他們痛苦的呻吟，嘔吐腹瀉折磨著他們，短短幾天，我就見證了兩百多人的死亡，我找遍了南專院找不到任何問題，看到的只是所有醫護人員和院長在不眠不休的照顧病人，但當時的情況特別糟糕，感染的人也越來越多，後來時間線發生變化，我回到了康道成任職期間，正真見證到了同為院長卻是如何的天差地別。”
我在內心嘆息，他也不再說話，病房陷入安靜，過了會兒，我打破了這份安靜：“你說，除了我們，其他人會不會也進入了這錯亂的時間和空間？”
陸覺從剛剛的情緒中脫離：“我覺得這是隨機的，並不是所有人都會闖入南綜院。”
我想著陸遠，心中祈禱但願他沒有進入這裏，看著陸覺那張看似高冷實則不然的臉，我突然想起：“對了，你後來是怎麽逃出的那個小辦公室？”
“這個啊，我一直不出去，他就進來了，我又和他打了一場，最後將他反鎖在那間辦公室裏，但那時我的腹部被他劃傷了，我捂著傷口逃離那裏，沒想到在跑上樓梯時被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病人拿著刀子追，在我躲避時墻後伸出幾只手抓住了我，然後我就被那個病人拿刀捅了，就在剛剛被那個怪物傷了的地方。”
我內心唏噓，這也太倒黴了吧，居然精準的抓著同一個地方傷。
“我忍著疼痛一腳將那人踹下樓梯並扯斷裏墻壁裏的手，但當時失血過多我頭很暈，再被另一群病患追殺時跑到了四號樓，之後黑霧出現，我暈了過去，再醒來就在這間病房裏，有兩個護士在給我上藥。”陸覺嘆了口氣，“那些死亡的病人對醫生的怨氣真的特別大，對了，你怎麽會選擇病患呢？”
我略尷尬的摸摸鼻尖：“當時讓選身份的時候我以為是鬼屋特意設計的環節呢，覺得病患的劇情應該比較刺激於是我選擇了病患。”
現在想想確實刺激，真想抽自己。
陸覺笑了下：“是挺刺激的。”
他抓起我的手看了眼上面的醫用腕表：“精神分裂。”
什麽精神分裂，我白了他一眼，將手抽回來。
陸覺笑了下：“21歲，大學生啊？”
“怎麽？”
“沒事。”
就在這時響起了敲門聲，陸覺立刻將我綁回了床上，壓低聲音對我說：“閉眼裝睡。”
我立刻照做。
隨後我一直豎起耳朵仔細聽聲音，陸覺走過去打開了門，門外的聲音很蒼老，我一聽就知道是那個叫劉峰峻的副院長，他毫不避諱的對陸覺說我的精神看起來太過正常，讓他不要讓正常人出現在精神病院。
媽的！
我在心中默默爆了粗口。
門合上的聲音響起，只有一個人的腳步聲朝我走來，我微微睜開眼睛，看到是陸覺後才敢完全睜開眼睛。
“聽到了嗎？”陸覺看著我挑挑眉。
我坐起身：“他想讓你折磨我。”
陸覺笑著搖頭：“他的意思是你醒來後讓我將你送去精神（四）科。”
精神（四）科？
我打量了一圈病房：“這裏是幾號樓？”
“三號樓。”
“精神（四）科在幾號樓？做什麽的？”
“一號樓，一個專門用來虐待精神病人的地方，裏面各種刑具都有，連電擊都有。”
那那裏一定死過很多人。
“在想什麽？”見我不說話陸覺問。
“在1998年3月25號的時候那個曾經看到過周玉蘭的護士蘇珊在自述中說過她在精神（四）科看到了有人彘在地上爬。”
“那應該是曾經死於那裏的精神病人，聽說極度不配合“治療”並且想要逃跑的病人就會被砍掉手腳。”
我抿了抿唇，真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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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住地搖頭：“這些人太無法無天了。”
陸覺看向窗戶，輕聲道：“在醫院交給家屬的資料中，有一個地方明顯出錯，但沒念過書的周玉蘭並不知道。”
“哪裏？”
“就是由醫務科科長偽造的那份《病程記錄》的格式編排有誤，之所以會出現那種錯誤，是因為他們在偽造《會診記錄》時采用的是覆蓋方式，由於增加了首次會診的內容導致了記錄篇幅超出了原來的位置，其實如果拿著記錄去做司法鑒定是能夠查出來的。”
我知道了，可以做司法鑒定，但在那個時代的人大多數並不會想到這個，甚至都不知道這個。
陸覺收回目光望進我的眼裏：“如果經由司法，那麽很快就能夠發現那份偽造記錄上沒有值班醫生陽望的簽名，因為經過偽造的記錄上刪除了主管醫生、婦產科主任在第二次會診時的查房記錄，所以陽望拒絕在上面簽名，那段時間大家都在說陽望失蹤了，我懷疑當時陽望可能察覺到了醫院隱藏著一個龐大的犯罪集團，所以他想要逃離這裏，但他明顯失敗了，因為我在後來的醫護職工死亡名單裏看到了他的名字。”
他知道這麽多肯定拿到了不少證據：“這些資料呢？”我看看。
“你想看？”陸覺從身後拿出一個相機，“那你先告訴我這個裏面拍到了什麽？”
嗯？！
我這才發現身上的相機不見了！什麽時候被他拿走的？
“不能說？”陸覺晃了晃手裏的相機。
“能說啊，裏面拍的是被挖掉器官死亡的人，我覺得裏面應該還有其他照片，至於有什麽從底片是看不出來的，得拿去辦房把照片沖洗出來才能看到，然而我們並不能離開醫院。”
陸覺擺弄著相機，過了會兒，說：“除了你身上原本就有的東西，從其他時間空間拿到的任何東西在時間空間產生變化時都會消失，它還在，說明它很重要，是證據之一。”
我瞬間明了，難怪，難怪我之前拿在手裏的鐵棍和穿在身上的白大褂消失了，但錄像帶、相機、滿滿的病歷及雙腎摘除名單都還在，原來是這樣。
陸覺將相機還給我：“這個相機你從哪裏拿到的？”
“一個被稱作小江的醫生拍的，他極有可能是在收集犯罪證據，後來暴露了被其他醫生追擊，我最後看到他時他的相機被奪，人也被拖去了“陽光之家”，我又從那個奪他相機的人手裏奪下了這個相機。”
“具體時間？”
我遲疑的搖頭：“不太清楚，當時我所在的那段時間及空間特別混亂，活人和死人一同出現，我被死人追殺，最後跑到四號住院樓後樓層陷入黑暗，黑霧包圍了我，我茫然的走了很久後出現在一個陌生的走廊上，接著腳下踏空我就出現在了這裏，我只大概知道小江醫生被發現的時間在1984年後。”
“看來我們是一樣的，我也是在被病患追殺時踏入了黑霧中，昏迷後就來到了這裏，不過蠻慶幸的，要不是那黑霧我可死定了。”陸覺說著看向了自己的腹部。
“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麽會被傷得這麽重？”
“怎麽說呢。”陸覺皺起眉頭，“準確來說傷我的不像人，更像怪物，他全身漆黑，沒有五官，身上布滿膿皰，一脹一縮，還會爆漿。”
我想我知道他說的是誰了。
“你在哪碰到的這怪物？”
“行政樓地下一層檔案室，也就是南綜院原二號住院樓，不過在康道成任職期間，那裏是行政樓。”
我震驚：“把檔案室弄得一團亂的是你？”
“怎麽？”陸覺看我。
“……沒什麽，我也去過那裏。”
陸覺微微瞇眼看我：“你是不是看到亂七八糟的檔案室罵人了？”
我沒說話。
“罵我了對吧。”
我略心虛：“其實也沒怎麽罵，我都不知道是誰搞的。”
我見陸覺笑了下，好像也並沒有真生氣。
“你翻檔案室怎麽把那裏弄那麽亂？”我問他。
“不是我搞的，是爬天花板上的那個怪東西，你既然去了那間檔案室應該見過他吧？”
“見過。”
“他沒追你嗎？”
“追了。”
“沒被他傷到？”
“沒有。”
“那你還蠻幸運的，我進入檔案室還沒來得及翻看他就突然從後背出現傷我，我的手臂就是被他劃傷的，那些櫃子也被他撞倒了，檔案撒了一地。”
我突然明了，原來地上的血是陸覺的，我看了他的手臂一眼，衣服遮擋著我看不到，不過並沒有血跡滲出來。
“後來呢？”我好奇。
“在搏鬥時我發現了櫃子後面的小門，於是我躲進了裏面，卻聽門外他推動櫃子將門擋住想要困死我，我也出不去，索性就在那個小房間裏翻起了文件。”
“所以說，A06，A08，C14文件是你拿走的？”
“對。”
“裏面是什麽？”我急切的想要知道。
“非法行醫人員資料，院長康道成與黑市買賣交易合同以及同一個病人兩份式不同的病程記錄表。”
陸覺說著突然伸手解開綁著我手的繩子，我不明白了：“你不是說不能解開？”
“也不是不行，我就是嫌解開再綁上麻煩而已，但現在我要給你看些資料，你手被綁著不方便。”話落他從內兜裏拿出一疊資料放到了我身上，隨後起身去鎖房門。
我坐起身扭了扭被繩子勒紅的手腕後拿起那幾張紙看了起來。
我不敢相信的搖頭：“沒想到這麽多醫生居然都沒有行醫資格證。”
“嗯。”陸覺邊朝我走過來邊說，“有些人的職位還是買來的，比如說偽造周玉蘭孩子病歷的兒科主任李鵬。”說著他又坐回了床尾。
看完全部資料後我沈聲道：“這些東西足夠證明康道成的罪行，我們是不是只需要去找出口就行。”可沒有任何提示怎麽找？時間段又一直在變化，出口是不是也一直在變呢？
可陸覺卻搖頭：“還不行，這些證據裏沒有陳仁的，到目前為主還沒有陳仁虐待精神病人的證據，醫院並沒有監控，所有病人都被冠上了精神不正常的標簽，他們說的話做不了證詞。”
我看著手裏的相機：“拍下來呢？”
陸覺再次搖頭：“我試過，沒有用，我們只能夠去尋找他們留下的犯罪證據，自己拍是沒有用的，什麽都拍不下來。”
可惡……
“只有南病院院長陳仁和康道成有問題嗎？南專院院長和南綜院院長確認沒問題嗎？”
“我敢肯定，沒有。”陸覺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認真，“1938—1967年南專院院長馮學興一直在竭盡全力治病救人，為醫學做貢獻，1998——2001年南綜院院長李正經營時間最短，醫護人員集體自殺與他並沒有關系，後來他為了探查失蹤一事在雷雨交加的夜裏於一號住院樓精神科消失。”
“你知道的這麽清楚？”
“因為我剛進入前南綜院時就是進入了2001年李正失蹤前的那段時間，我親眼目睹了死去的病患殺害醫院在職人員，而醫院的監控並拍不到那些亡靈，所以外界看到的就是醫護人員莫名其妙集體自殺，當時我差點和他們一樣死於那群亡靈之手。”
陸覺陷入回憶，眉頭越皺越緊：“那天的雷雨比往常還要狂暴，天空一片黑沈，仿佛要倒塌下來，雷電擊中了醫院中心的那棵大樹，就在那一刻所有亡魂都出現了，我仿佛經歷了一場大逃殺，在逃跑時空間變化，我去到了1946年的八月，霍亂嚴重的時期，整個南專院門診、各樓層走廊、空地全是病人。”
陸覺定睛某處虛空，仿佛望著遙遠的過去，我陷入了他的描述和情緒中，仿佛可以看到當時的那個畫面。
“他們痛苦的呻吟，嘔吐腹瀉折磨著他們，短短幾天，我就見證了兩百多人的死亡，我找遍了南專院找不到任何問題，看到的只是所有醫護人員和院長在不眠不休的照顧病人，但當時的情況特別糟糕，感染的人也越來越多，後來時間線發生變化，我回到了康道成任職期間，正真見證到了同為院長卻是如何的天差地別。”
我在內心嘆息，他也不再說話，病房陷入安靜，過了會兒，我打破了這份安靜：“你說，除了我們，其他人會不會也進入了這錯亂的時間和空間？”
陸覺從剛剛的情緒中脫離：“我覺得這是隨機的，並不是所有人都會闖入南綜院。”
我想著陸遠，心中祈禱但願他沒有進入這裏，看著陸覺那張看似高冷實則不然的臉，我突然想起：“對了，你後來是怎麽逃出的那個小辦公室？”
“這個啊，我一直不出去，他就進來了，我又和他打了一場，最後將他反鎖在那間辦公室裏，但那時我的腹部被他劃傷了，我捂著傷口逃離那裏，沒想到在跑上樓梯時被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病人拿著刀子追，在我躲避時墻後伸出幾只手抓住了我，然後我就被那個病人拿刀捅了，就在剛剛被那個怪物傷了的地方。”
我內心唏噓，這也太倒黴了吧，居然精準的抓著同一個地方傷。
“我忍著疼痛一腳將那人踹下樓梯並扯斷裏墻壁裏的手，但當時失血過多我頭很暈，再被另一群病患追殺時跑到了四號樓，之後黑霧出現，我暈了過去，再醒來就在這間病房裏，有兩個護士在給我上藥。”陸覺嘆了口氣，“那些死亡的病人對醫生的怨氣真的特別大，對了，你怎麽會選擇病患呢？”
我略尷尬的摸摸鼻尖：“當時讓選身份的時候我以為是鬼屋特意設計的環節呢，覺得病患的劇情應該比較刺激於是我選擇了病患。”
現在想想確實刺激，真想抽自己。
陸覺笑了下：“是挺刺激的。”
他抓起我的手看了眼上面的醫用腕表：“精神分裂。”
什麽精神分裂，我白了他一眼，將手抽回來。
陸覺笑了下：“21歲，大學生啊？”
“怎麽？”
“沒事。”
就在這時響起了敲門聲，陸覺立刻將我綁回了床上，壓低聲音對我說：“閉眼裝睡。”
我立刻照做。
隨後我一直豎起耳朵仔細聽聲音，陸覺走過去打開了門，門外的聲音很蒼老，我一聽就知道是那個叫劉峰峻的副院長，他毫不避諱的對陸覺說我的精神看起來太過正常，讓他不要讓正常人出現在精神病院。
媽的！
我在心中默默爆了粗口。
門合上的聲音響起，只有一個人的腳步聲朝我走來，我微微睜開眼睛，看到是陸覺後才敢完全睜開眼睛。
“聽到了嗎？”陸覺看著我挑挑眉。
我坐起身：“他想讓你折磨我。”
陸覺笑著搖頭：“他的意思是你醒來後讓我將你送去精神（四）科。”
精神（四）科？
我打量了一圈病房：“這裏是幾號樓？”
“三號樓。”
“精神（四）科在幾號樓？做什麽的？”
“一號樓，一個專門用來虐待精神病人的地方，裏面各種刑具都有，連電擊都有。”
那那裏一定死過很多人。
“在想什麽？”見我不說話陸覺問。
“在1998年3月25號的時候那個曾經看到過周玉蘭的護士蘇珊在自述中說過她在精神（四）科看到了有人彘在地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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