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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屋估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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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屋估價

“這門今天生性了,怎麽就打不開了?”

Cindy一邊怒拍著門把,一邊用詭異的眼神看著丈夫,

丈夫李峰此時卻不敢對視妻子的眼光,看東看西就是不看妻子的眼睛。看樣子他不光心虛。而且還有些膽怯。沈默了一會兒,他開始說著一些不沾邊的閑片兒話。

“那麽老遠回到家不好好休息一下,偏要跟門過不去。你看你的眼袋都岀來了。上面快能放把秤砣了。”

“你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話,我問你我回去剛幾天呀,這家怎麽開始陌生了?好像還有點變味了。”

“那是你自己的多心。你把心收回肚裏,就什麽都沒有變了。”

“多心?怎麽就輪不到別的房間呢?怎麽專跟這個房間多心呢?我難道是跟門過不去嗎?是這門今天跟我認生了,把我當外人了。還又偏偏出在我自己的家裏。”

丈夫李峰看著妻子今天鉆定了牛角尖,守在門前寸步不離的樣子,只得慢慢地敗下陣來,先用言語謹慎小心的降了聲調。然後又裝作不可思議的樣子擺了擺手,便下樓去不知去了哪個房間,摸索了半天才似乎找出了什麽。這才一臉遲疑地上樓返了回來。只是口氣降了一半。

“Cindy 你不在家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我還未開口跟你說。那就是有一天我把這個房間的鑰匙不知道怎麽回事搞丟了,你又不在身邊,所以我就擅自作主又配了一把,剛才是我不好,把這事忘得一幹二凈了。現在才想起來,你如果還沒完沒了,就試試這把鑰匙吧。”

說著把剛摸索出來的鑰匙遞到了妻子的手上。眼睛卻還在躲躲閃閃著什麽?

Cindy在腦子裏立刻快速地評估著李峰所言的真假,心裏卻有一百個問號積上了心頭:怎麽偏偏是這屋的鑰匙找不到了呢?平時丈夫李峰是所有的鑰匙都拴在一起,怎麽偏偏就這把鑰匙弄丟了呢?只是這些疑問越多越驅使她要把這個門打開的決心。這房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他把這個房間守到了最後?如果自己今天想不到進去,自己不就成了這個房間的邊緣人了嗎?她的腦子一片空白,不敢再深想下去,在疑惑和恐懼中地接過了鑰匙並打了門。

用丈夫遞過來的鑰匙,那門很快就被打開。Cindy立即睜大了疑惑的眼睛,先環視一遍那房間裏的東西。再看看家具是不是有增減?是否還是以前的模樣?

放眼望去那房間還像是老樣子,好像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變動。還是一張大辦公桌,兩把隨意的轉椅。只是Cindy要過來鑰匙的過程太蹊蹺。所以她不得不對房間裏的每個細節都不敢放過。每一寸空間都認真的審視了起來。

這個房間其實並不大,這只是一間十四五平米的小屋。裏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稅單及每月的收入與支出的明細。那一疊疊的紙張好像也並不新,最起碼Cindy走之前就存在了。Cindy的眼睛也不想再在此上面停留過久。就在她要收起自己的眼神的時候。辦公桌上的一角好像有一疊新的紙張引起了她的註意。這紙張好像有些陌生。似乎以前從未看到過。Cindy連忙低頭環視,只是這一環視,讓她緊繃的心弦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又在嗓子眼裏隱隱作痛。那是一疊德語的評估書,上面立刻一行工整又清晰一行大字映入眼簾。房屋評估報告。再往下一看那房子的地址正好是自己家的地址。那麽這個房屋評估肯定是針對自己的家了。Cindy清楚地記得她走之前,丈夫李峰從未提到過此事。另外這是倆人共同的房子,需要評估一下自己也有知情權,為什麽要這樣做呢?而且現在自己還被硬生生的關在了自己家的門外了呢?

她不敢想像這裏邊藏著多少自己未知的故事,也不知道這份文件究竟瞞著自己的用心在哪裏?所以便疑心重重地拿起那份文件,憋住呼吸細心地要看個仔細。

丈夫李峰一看妻子的手已經拿起了那疊文件。突然一陣心虛的一把搶過了那東西。並報歉的地解釋道:

“Cindy 你不在的時候,我閑得無聊,讓房產公司評估了一下咱們的房子,也做一下簡單的估價。料想現在法蘭克福的房子再不是咱們買時的價格了。只是這一評估下來,讓我跌破了眼鏡。只是現在怕……你心情受影響,這一結果的最後揭密,等你休息好了再說行不行?”

Cindy看著丈夫說話的眼神,那樣的不自在,好像在過一次心謊測試一樣走神。那眼神總是游離於她的眼睛之外。好像他心裏的語言與他的嘴巴表達不相匹配似的。肯定心裏有鬼!她在提醒著自己,所以便一把又把那文件奪了回來。

“李峰這就奇怪了,這份作業是我讓你做的?還是什麽人偏要驅使你去做的呢?即然你說這房子現在的評估大跌眼鏡,那麽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跌破了多少你的眼鏡,還是這裏面藏著什麽我所不知道的秘密呢?”

“Cindy 你先休息一下吧,已經二十多個小時未合過眼了。說實在的我這樣做也是在為你著想,不想你在身體虛弱的情況下,再聽到什麽不開心的事情。只怕你專鉆牛角尖,想不開,現在也無處放,只會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那我就要看看這牛角尖為什麽專讓我鉆?為什麽平時這牛角尖就不出現呢?偏要等緊要關頭專門岀來添堵呢?也許我說的這一切都不包括你。”

說這話的時候,她只感到自己的虛和憂拼在了一起。眼前的金星亂撞,身子無意中踉蹌了兩下,幾乎要跌倒。李峰趕緊過來扶她。Cindy一把丟開了他的手。一臉的冷漠和敵意。像要把他吞並了一樣。並從中擠出了兩句話:

“該來的總會來的,要走的想留也留不住。這不再是什麽矯情,只是自己一直不知夜路太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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