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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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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哥哥,我有點緊張,跟你睡可以嗎?”房間裏,柳潤笙蹲在紅旗籠子前仰頭看著剛洗完澡的哥哥,眼睛大大睜著,一臉的可憐樣兒。

“跟我睡了就能考好?”

“沒有。”柳潤笙的頭耷拉下去,果然被拒絕了。

廖靜簫自顧自往床邊走,“過來睡吧。”

“真的嗎?”柳潤笙興奮地站起來。

“明晚就不能睡了...”

柳潤笙迅速答應,“好。”

一直到躺在床上,柳潤笙的嘴角就沒合住過。廖靜簫擦完頭發把毛巾掛了回去,一邊往門邊走一邊說:“關燈了啊。”

床上的人舉著手電筒乖乖道:“嗯。”

“啪嗒”一聲,房間裏暗了下來,柳潤笙看著他的哥哥迎著光向自己走來。

“別照我臉,”廖靜簫用手擋著手電筒的光束,“瞎了。”

柳潤笙迅速轉換了方向,“奧,不好意思。”

“關了吧。”廖靜簫掀開被子躺下。

等柳潤笙感覺房間全部變黑,他側躺著臉對著他哥。

“哥哥...”

“別說話了,快睡覺,養足精神。”

“奧。”

兩人睡在下鋪,都平躺著,誰也不挨誰。許久,廖靜簫睜開眼翻身側躺著看著睡在他身邊的人。

時針指向十一點,窗外的小蟲子熱鬧非常,一如他的心跳,不絕如縷。

“快起,靜簫,潤笙。”七點半,蘇靜已經做好了早餐在門口喊人了。

廖靜簫搖醒身旁的人,讓他去洗漱。

“準高中生”站在衛生間門口才有了點睡醒的樣子,他轉頭看著還躺著的人問:“哥哥,你不起嗎?你說...”

“我等會兒就起,說了陪你就肯定陪你。”

“嗯。”

洗完漱出來,哥哥終於起床了,柳潤笙神采奕奕收拾好東西先出去吃飯了。

“呦,大學生起來了。”蘇靜看著廖靜簫調侃道,“昨晚搬磚去了?困成這樣。”

廖靜簫沒什麽精神走過來坐下,然後眼前就推過來一碗稀飯。

“你吃,不管你哥。”蘇靜把剛剝好的雞蛋遞給柳潤笙又拿起一個開始剝。

“東西拿好啦?”出門前蘇靜問了最後一遍。

“嗯,檢查很多遍了。”

“好,那走吧,車好像已經到了。”

廖志遠又出差了,剛聽到他開始找借口說沒時間蘇靜就把電話掛了,理都不理。

“是不是來早了,都沒人呢?”下了車,蘇靜四周看了看,確實人很少。

“太熱了,肯定都找涼快地兒待著了。”廖靜簫說,“走吧,去那樹底下。”

三個人站在松樹底下,蘇靜拿著機構發的扇子給兩個兒子扇著風。

“緊張嗎?”蘇靜問。

“不緊張。”

蘇靜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都有些緊張了。”

柳潤笙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自己扇吧,我不熱了。”

進考場的時候,蘇靜拉著柳潤笙的手一個勁兒地叮囑:“別緊張啊,就正常考就行,完了媽帶你倆吃好吃的。”

“好,知道了,你跟哥回去吧。”

看著圍欄重新擋住,廖靜簫跟蘇靜說:“你先回去吧,我在這兒候著就行。”

“那中午吃什麽?”

“買給他吃唄,我在旁邊的公寓訂了小時房,我們倆在那兒去。”

蘇靜看過去一眼,旁邊確實有個賓館,“啥時候訂的,我咋不知道?”

“你就別管了,快回去,熱死了。”

中午接到人,廖靜簫就帶著考生去了賓館,裏面空調開著很舒服。

“先去洗把臉。”

廖靜簫買的餛飩和蓋澆飯,還有一點水果。吃完了飯兩人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下午考試時間是三點,還有一個多小時。

“哥哥,晚上也睡這裏嗎?”

“晚上回去睡,就中午待一會兒,晚上這兒很吵。”

“奧。”

柳潤笙躺了一會兒就睡著了,早上的語文好廢腦子。

劉楓發來了語音,廖靜簫輕輕下床走去衛生間裏聽。

“我明天就回來了,我弟弟是不是明天考完啊?”

【塑料兒:嗯。】

“那就好,我還以為我趕不上呢。”

【塑料兒:你趕上想幹啥?】

“你管我。”

廖靜簫笑了笑,靠在洗浴臺上看著床上躺的人,也發語音過去:“你再怎麽賄賂那也是我弟。”

劉楓發了個比中指的表情包就結束了對話。

中考在聒噪不止的蟬叫聲中落下了帷幕。廖靜簫一家三口外加一只狗坐在火鍋店包間裏舉杯慶祝。劉楓終究是沒能趕上送柳潤笙花,飛機早不晚點晚不晚點,他剛檢了票被通知了晚點。

幾個人在群裏又約了時間要一起幫萬坤和柳潤笙慶祝高考和中考結束。

魏萱在群裏宣布了她的喜事。

【魏萱:我談戀愛了。】

這條消息一整天都沒人回,第二天是柳潤笙最先回覆的。

【柳潤笙:恭喜。】

【魏萱:謝謝弟弟。】

【劉楓:不是,你來真的?】

【魏萱:廢話,我啥時候來過假的。】

【莫文靜:啊啊啊啊,長得帥不帥?腿長不長?有一米八嗎?】

【魏萱:非常帥,特別長,有。】

【莫文靜:呀~】

【魏萱:哈哈哈哈,是塑料兒他室友,人品不用擔心。】

【劉楓:@廖靜簫:真的?】

【廖靜簫:真的。】

【劉楓:呀~】

【魏萱:@萬坤,快出來恭喜我。】

【莫文靜:他可能填志願呢。】

【萬坤:恭喜恭喜。】

【莫文靜:填完了?填的哪兒啊?】

【萬坤:南城。】

【莫文靜:我去,都跑那麽遠。】

【萬坤:出去看看,北城,海城他們都去了,我就往東邊看看,以後出去玩兒啥的我帶著。】

【莫文靜:@柳潤笙,弟,你聽姐的,咱就留這兒啊,咱這兒風水寶地。】

【劉楓:說不定弟弟以後走的更遠,跑國外去了。】

【莫文靜:別去嗷弟,國外一點都不好。】

【柳潤笙:我不出國,我哥在哪兒工作,我就去哪兒上大學。】

廖靜簫看著手機上一個個消息彈上去關了手機,然後轉身,他的弟弟就趴在床上晃著小腿跟他的朋友聊天。他想不清楚,他如今竟也成了多愁善感的人。

柳潤笙的志願是去學校報的,考慮到一些學生家裏可能沒有電腦或者沒有人幫助,填志願會出錯,學校專門開放了微機室給學生填志願。

他考試發揮正常,與淩雪,程煒三個人都報的市中,他們又能當同學了。

“幹杯!”劉楓舉著酒杯喊道,“來,祝我們初中生和高中生畢業快樂。”

“快樂~”

“哎呀,開心死了,喝!今天都放開了喝,靜姐說她請客。”

“你死不死,”莫文靜照著劉楓肩膀就是一巴掌,“我啥時候說了。”

“嘿嘿,我開玩笑呢,你打人好疼。”劉楓捂著肩膀齜牙咧嘴,他一直認為莫文靜不是正常男人能招架得住的,現在這一巴掌讓他又堅定了這個想法。

莫文靜大手一揮,“喝吧,我請客就我請客。”隨後又喊服務員提來一紮果酒。

柳潤笙眼巴巴地端著酸奶,他哥早下了命令,不準他喝。

玩兒了幾局游戲,除了喝酸奶的,其他人都癱在了凳子上。

劉楓看著廖靜簫又拿起酒杯灌了一大口對著他說:“塑料兒,還喝呢?你答應我那事兒可別忘了。”

“什麽事兒?”魏萱問。柳潤笙也看過去。

“紋身,我想帶他去紋身。”

“他答應了?”這是莫文靜的聲音。

劉楓“嘿嘿”笑了笑:“沒答應,就看他醉了忽悠他答應我,不管明天斷不斷片兒,反正都答應了。”

廖靜簫還沒醉,只是臉有些紅,他勾了勾嘴角,“我...”

話被搶了,柳潤笙放下酸奶瓶,一邊幫著倒酒一邊笑著道:“哥哥記不清的,我哥喝完酒啥都記不得。”

廖靜簫瞇著眼看著弟弟剛給他倒的酒欲言又止。他其實從來沒有斷片過,那些柳潤笙不想讓他記得或者不想讓他知道的事情他都記得,也都知道。

他紅著眼又喝了那杯可能懷有目的的酒,然後就趴在桌上睡了。之後他們聊的什麽他也不知道了,柳潤笙聽沒聽話有沒有喝酒他也不知道。

過了會兒,蘇靜打來了電話,但廖靜簫睡過去了,是柳潤笙接的。蘇靜說她有點事兒,讓兩人趕緊回去,很晚了。柳潤笙答應了之後跟幾個人說了就開始喊他哥起來。

萬坤幫著把人送上了出租車,回去的時候魏萱和莫文靜也要離開了。他們在餐廳門口遇見,魏萱跟他打了招呼。

“你們也走啊。”萬坤應道。

“對啊,回來了就不由得自己了,我爸打了好幾個電話催。”

莫文靜:“我送她回去,我倆晚上睡一起,錢我付了啊,別客氣。”

萬坤笑了笑:“叫車了?”

“路上呢,嗯,來了。”她指著路邊停的黑色轎車道。

“好,慢點啊。”

莫文靜扶著魏萱搖搖晃晃跟他招了招手,“拜拜。”

“拜拜。”萬坤看著兩人的背影小聲道。

回到包間,萬坤看著坐在圓桌轉盤中心正轉著圈兒的劉楓又是兩眼一黑。

“滾下來!”他吼道。

“不。”

萬坤猛抽一口冷氣,掏出手機對著人拍。

劉楓一點不覺丟臉,甚至擺起了姿勢。最後這段視頻成了他最黑的歷史。

“哥哥,到家了。”

才一年時間,他現在攙著哥哥已經毫不費力。

“哥哥,你頭痛嗎?”

廖靜簫搖了搖頭。

“那我扶你洗澡去?”

“嗯。”

打開淋浴,廖靜簫被淋了一臉,他睜開眼睛,柳潤笙就站在他對面往身上抹沐浴露。他腦子不太清晰,晃了晃,伸手扶住了墻想擠點洗發水洗頭,還沒伸出手就被攔住了。

“哥哥,我幫你洗。”

“手擡起來。”

舒服了之後,他又低頭去啃人脖子。柳潤笙仰著頭順著他,手從他臉上滑下來才想到兩人身上都是沐浴露,又使勁把人推開了。

“先沖一下。”

但醉酒的人哪裏聽得懂,拉過他又吻住。

柳潤笙無奈只能先打開浴霸,然後一邊承受著那人的瘋狂,一邊用水沖去兩人身上的泡沫。

泡沫流了一地再統統掉進下水道不見。

柳潤笙關了水拿過浴巾披在哥哥身上,幫他擦背,擦身體。

“哥哥,等一下。”

他偏著頭把自己的脖頸完全袒露在哥哥眼前,替他擦了胸口,然後伸出手抵著他擦自己身上的水。

廖靜簫還沒清醒,被水淋了之後像是更醉了一些,被人抵著就一點力也不使了,乖乖靠在墻上。

柳潤笙感覺手上沒有使勁就松開了,收回手迅速把自己擦幹了,然後又過去幫廖靜簫也擦幹了水。

“哥哥,我們出去。”

......

燈亮了一晚。蘇靜回來的時候敲門沒人應,吐槽了幾聲就去做飯了,中午了,她做完飯還得出去。

蘇靜娘家的大伯前兩天下雨的時候摔斷了腿,她昨天收到消息就急忙趕了過去。她大伯家沒有兒女,把蘇靜從小當自己家閨女愛著,現在病了,蘇靜也是親力親為。

廖靜簫被紅旗跳在肚子上砸醒,他照著天靈蓋兒砸了砸,頭疼得要命。想收回右手發現被旁邊人壓著,他用另一只手推了推,一點作用沒起。

“小笙。”

“嗯~再睡會兒。”柳潤笙動了動把腿架在他身上也不睜眼。

廖靜簫被壓的手都麻了,他掀開被子想把手抽出來又看見了與一年前相似的一幕,甚至比那天晚上還要惡劣。

他瞪著雙眼輕輕把手從人腦袋下抽出來,然後把架在自己身上的那條腿也掀了下去,做完這些,他幫旁邊的人蓋好被子,自己又重新躺了回去。

大概二十分鐘左右,柳潤笙醒了,他看見身邊的哥哥笑著伸手又抱住了人的胳膊。

“哥哥,你睡得好嗎?”柳潤笙問。

“好。”

“嗯,”柳潤笙說著蹭了蹭哥哥的肩膀,“我也好,不過感覺有點潮濕。”

他們昨晚洗完澡接吻到睡著,頭發沒擦肯定潮。

“小笙。”廖靜簫失神地喊。

“嗯?”

“你長大了,得知道跟人保持距離。”他的語氣有些死氣沈沈。

柳潤笙睜著大眼看著他哥:“跟你也要嗎?可媽說了,我們是最親近的人。”

“也要,就算我們是最親的人也要保持距離。”

柳潤笙像是故意與他作對似的,翻身過來伸手抱住他,“我不要。”

“聽話!”

以為兇一下就能唬住人,沒想到柳潤笙越挫越勇,直接跨過腿爬到他身上。

“你幹什麽,下去。”廖靜簫推了下他的腿,並沒有用,那人像是直接粘在他身上了一般。

“我不。”

“你...”他還想再去推人,以他的力氣絕對能推下去,但那人軟硬不吃還反過來給他來軟的。

柳潤笙趴在他心口,耳朵就放在上面聽著。

“哥哥,我不想跟你有距離,我們是最親的人,為什麽要保持距離?你不喜歡我嗎?”

聽了這話,廖靜簫抓著人腿的手松了勁兒,他開始裝起大人來。

“我喜歡你啊,你是我弟,我當然喜歡你,但是,我們長大了,以後你會有女朋友,會結婚,我們肯定是要分開的。”

“那我不結婚了,也不找女朋友,哥哥,你也別結婚好不好?”柳潤笙擡起頭來看著他,“我們就在家裏,工作了也在家裏住著,或者我們出去住,我工作掙錢給你買房子,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下去!”廖靜簫這回使了力氣把人從身上推了下去,發了狠地兇他,“我不會再跟你睡一次。”

人被推開,被子也掀了起來,廖靜簫現在才意識到他們兩人還渾身赤L著。

發覺自己又惹了人生氣,柳潤笙坐起來去抓哥哥的手道歉,“哥哥...”

廖靜簫甩開了過來的手,“別碰我,也別喊我哥!”

他從床上下去,不斷地扒開伸上來要拉住他的手,從櫃子裏拿出兩人的衣服。

“哥哥?”柳潤笙一聲聲喊著,他的嘴唇還破著皮,眼淚劃過開始疼了起來。

他不知道怎麽了,哥哥突然生了這麽大的氣。

“把衣服穿上。”

柳潤笙以為哥哥是在怪他沒聽話在家裏光著身體,拾起衣服就迅速往身上套,連正反都不看。

穿好衣服後,廖靜簫突然把行李箱拿過來了,然後就打開櫃子扔了幾件衣服進去,氣勢洶洶的,再是充電寶,電腦什麽的。

柳潤笙看傻眼了,提上褲子走上去問:“哥哥,你幹什麽?”

“我去學校去,以後不回來了。”

“為什麽啊?”柳潤笙跑過去抱住人的腰,他身上疼的地方不止一處,被人輕輕一下就推倒在床上了。他又迅速站起彎下腰把廖靜簫剛扔進去的東西又拿出來,“不行,還沒開學呢,為什麽...為什麽走,我不準你走。”

又被推倒,但他像是有使不完的力一樣,被推倒又迅速起來,重覆著剛才的動作。

“柳潤笙!”

“我不準你走!”

兩個人的聲音一個比一個大,紅旗被嚇得躲在籠子裏不出來,一直咕嚕嚕小聲叫。

“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昨晚我們倆做的事是兄弟之間能做的嗎?”

柳潤笙心裏響了一聲雷,哥哥沒斷片兒。

“我喝醉了神志不清你也是嗎?你十五歲了,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嗎?你怎麽能一點都不拒絕?”

“可是你喊我名字了。”柳潤笙抹了把眼淚小聲道:“我喜歡你,哥哥。”

廖靜簫的心裏也起了一道雷。

“什麽?”他不可置信,腿軟跌坐在地上。

“我說,我喜歡你。”看著哥哥震驚的眼神,柳潤笙低下頭使勁攥著手心。

柳潤笙忍著淚擡起頭,強行讓自己的眼神看著哥哥,然後一邊說一邊向他走過去。

“哥哥,我不找女朋友,也不結婚,我只喜歡你。你喜歡我嗎?你也喜歡我對不對?”他說著說著就急起來了,像是什麽東西不趕緊抓住就會溜走一樣。他看著哥哥皺著眉,紅著眼哭,他蹲下去用拇指幫他擦了淚水,又想去吻他眉心,卻被推了一把,向後倒去,頭磕在了地上,他明顯感覺自己暈了一下。

“夠了!”

廖靜簫把臉上的淚全部抹幹凈,看著對面被自己推倒又艱難撐起來的人,冷漠道:“我不喜歡你。”說完起身拿了手機把床上剛被柳潤笙從行李箱裏拿出來的東西全部扒進箱子裏,再用力關上拉了拉鏈拎著朝門口走去。

“哥哥!你別走,”柳潤笙從地上爬起來忍著頭暈追上去,“你別走,求求你,我不說了,我再不說了,哥哥。”

“哥哥,你別生氣。”他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了開始一句一句認錯道歉,“我保持距離,我跟你保持距離。我再...再不說要跟你睡覺了,”說著他舉起雙手,語無倫次,“我不在家住,我以後都,都不在家裏,我上了大學就,就...搬出去住,我不回來...哥哥...你別,別跟我生氣,別說要走好不好...哥...”

廖靜簫聽著這些話,看著哽咽地喘不上氣的弟弟心裏像是滴血般難受。他想上去抱住他,可看著他嘴上被自己咬破的傷口又只能逼著自己心硬起來。

兩人拉扯著到了大門口,柳潤笙拼命地去拉哥哥的衣服,拼命地喊“哥哥”喊“對不起”,甚至到後面變成了撕心裂肺地吼。

“對不起,哥哥。求求你,我真的,我不說了...你別走,對不起,哥哥...”他一下又一下跌倒在地上,最後被摔上門關在裏面。但他還是想起來去阻攔,結果起得太猛,眼前黑了一下又倒在地上。

他痛徹心扉地喊著哭著,像被父母拋棄的小孩兒一樣。

紅旗從房間跑出來,舔了舔他的臉,柳潤笙躺在地上斂了聲音,無聲的哭。

“不要我了,我哥不要我了,”他哭笑了一下,抽了一口氣,把紅旗抱在懷裏,“早知道不說了,我怎麽...那麽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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