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為什麽不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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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為什麽不殺了他？
“小易最喜歡的不是哥哥嗎？”
“不是說好了, 要永遠和我在一起嗎？”
林易的眼底有片刻茫然，在對方的手臂無限收緊之後，他好像終於明白了什麽, 渾身都繃緊了, 極力忍耐著，胸口上下起伏。
“哥。”
他在黑暗中睜大著眼睛，聲音有些抖，“你在幹什麽？”溫熱的嘴唇觸碰到他的耳根, 他幾乎是瞬間就意識到, 對方在親吻他。
身體不受控制地開始戰栗，以往的溫馨畫面從眼前掠過，都在這一刻扭曲、變質, 發展成了誰也無法承擔的結果。
林易用盡全身力氣, 從他懷中掙脫出來一丁點, 又被他的手臂用力攬回，呼吸就在他耳邊, 幽幽道：“江池晏不適合你，他那樣的人，誰也不放在眼裏，對你也只是短暫的興趣罷了, 小易不要喜歡他, 這世上只有哥哥才是對你最好的人。”
落在他耳邊的呼吸忽然落在他脖子上，像羽毛一樣輕柔，生怕弄疼了他，在溫熱下帶著細碎的癢。
林易張開嘴, 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眼底全是難以接受, “……哥？你是不是瘋了？”
環在腰間的手臂再次收緊，林愈之抵在他耳根後邊，聲線病態：“如果這算瘋的話，那我早就瘋了，你還記得那個情人節送你巧克力的女生嗎？她後來為什麽沒有來找你了，因為我去了一趟你的學校，告訴她你不喜歡他，你把她的巧克力都扔了，她哭得好可憐，我卻看得很暢快，我那個時候就知道我已經一個瘋子了。”
林易渾身僵硬，那個女生他記得，她送了他一盒昂貴的巧克力，他還沒來得及謝謝她，她就當眾宣布自己是她最討厭的人，給她提鞋都不配。
沒有任何戀愛經歷的林易從此對感情產生了強烈排異，陷入深深的自卑當中，一直到死都不曾接受過任何戀愛。
他從未想過真相是這樣的。
記憶中溫柔的哥哥，原來早就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慢慢開始腐爛了……
他喘不上氣，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林愈之沈默地擦去他的眼淚，溫聲哄著他：“別哭了，是哥哥不對，哥哥跟你道歉。”
林易用力搖頭，“是我該給你道歉，對不起，是我忽略了這些，我以為……以為你沒有不好的情緒，是我沒有很早察覺，是我不對……”
他哭得哽咽，身體都在細細發抖。
他心疼的不是自己。
他心疼的是哥哥。
陌生的情緒傳遞到林愈之心裏，讓他那顆許久未曾波動的心，忽然刺痛了一下，他還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體驗到活人的情緒了。
他溫柔地為他擦去眼淚，將他發抖的身體攬入懷中，安慰著：“不怪你。”
真正要腐爛的人，誰也抓不住的，即便勉強抓住了也只會被跟著一起拽向地獄。
林愈之忽然覺得很孤獨，有些冷，情不自禁地將他抱緊，“所以小易願意留下來嗎？留在這裏陪著我吧，我實在是太孤獨了。”
懷裏的人慢慢停止了抽泣，冷靜下來，“哥，這裏我陪著你就好了，你讓其他人都走吧，讓他們回到自己的世界裏。”
“你很在意他們嗎？”
“我只是覺得別人的痛苦並不能讓我們感到高興，哥，你這樣是不對的！”
林易抓住他的手，苦心勸著他：“傷害我們的人不是他們，冤有頭債有主，就算要發洩，也不該是他們來承受，這跟他們無關！”
他說完後，林愈之忽然冷冷地笑了，“小易說得冠冕堂皇，說到底還是為了那些賤民，為了江池晏。”
身後的人忽然松開手，坐起身冰冷地看著他，“他們根本不值得你把他們放到心裏，紀川軟弱，秦染慕強，跟隨你不過是為了活命，至於張家那兩兄弟，他們從來不考慮你的心情，還有江池晏……”
他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聲音咬得特別重，好像恨不得喝血吃肉，“他不過是我安排在你身邊的一條狗，他竟然敢動你，我一定會讓他……”
就在這時，樓下忽然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林愈之立即起身離開房間，緊鎖房門。
林易身上的禁制終於消失了，他猛地坐起身，摸著健在的四肢，立馬掀開被子，光腳跑到窗戶一看究竟。
外面忽然聚集了數都數不清的怪物，從四面八方來到樓下，無差別攻擊，原本堅硬的房屋在他們的進攻下岌岌可危，隨時都會坍塌。
林愈之的面上毫無表情，掌心聚集白色光芒，只是輕輕一揮就消滅了一片怪物，但擋不住它們數量眾多，源源不斷。
腦海裏忽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林易，你的機會來了。”
是黑影。
林易焦急地詢問：“是誰在救我？”
“是珈藍，他耗盡所有精神控制周圍的怪物，你哥暫時被拖住了，你現在只要擊中意念，將珈藍和路十耶留在你精神世界裏的印記融會貫通，就會生成這世上最厲害的材質，你把它凝成一根針，刺進林愈之的眉心，就能得到主神的一滴血，破開禁制。”
林易在黑影的引導下閉上眼睛，努力打開自己的精神世界，果然，在他殺死路十耶後，他的精神世界裏多了一枚血族的牙齒。
“你殺死路十耶，取代了他的神職，所以你現在可以看清楚珈藍和路十耶的印記，現在，用你的意念去融合。”
曾經強大到無法直視的印記，在林易的意念下慢慢靠近，血族的牙齒、深海的貝殼，兩樣東西本是相互排斥，但是在林易巨大的念力下，強行開始融合。
他的精神世界受他所控，他可以將它們融合，捏成自己想要的形狀，然後用意念控制住它，以確保不會失手。
“你現在是神職玩家，可以用你的精神進行攻擊，記住，你的機會只有一次。”
林易可以通過精神世界看到樓下的戰況，林愈之被纏得脫不開身，現在是他動手的最好時機，但他猶豫了，“我哥會死嗎？”
黑影笑了起來，嘲諷道：“你還有心思關心他死不死？他若是活著，這裏所有人，包括你我，都得死。否則你以為那些怪物為什麽會突然攻擊他？珈藍的控制只是其一，更多的，是它們的求生欲在作祟，林易，你沒有時間猶豫了，在這個世界和你哥之間，你必須要做個選擇！”
所以他會死對嗎？
林易的呼吸顫了一下，那根針的位置也跟著偏移，怎麽都對不準。
“我可以說服他。”
“你說服不了他，經過這些天你還不死心嗎？他現在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魔鬼，只有殺了他，我們才有活命的機會！”
黑影在他耳邊咆哮，“你在猶豫什麽？他已經瘋了，你覺得他會善待你嗎？”
林易的精神世界裏布滿了無數和哥哥的曾經，反差太大了，在意料之外，好像也在情理之中，是他忽視了藏在角落裏的林愈之，造成如今的局面。
黑影看他還在猶豫，聲音越來越急：“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便充滿了血腥、殺戮、恐懼、絕望，他根本不是一個合格的主神，他是這個世界的災難。只要他活著，這裏的人都會生不如死！終極副本根本就沒有解，只有主神死去，我們才有活命的機會！”
外面的怪物攻擊力忽然降低，林易的精神高度展開，他看到吐血的珈藍，耗費所有精神力倒在血泊中，蠕動嘴唇：殺了他。
林易用力控制住那根針，在劇烈的矛盾之下，他閉眼將它刺入。
針頭外斜，擦破了林愈之的臉，落下一滴鮮血。
在黑影驚訝的聲音中，林易忽然打開窗戶，從上跳下，那滴血正好落在他變成玩偶的身體上，幫他解開了禁制。
他擡頭，和林愈之四目相對。
一切盡在不言中。
林愈之捏住銀針，目光覆雜地看著他，有瞬間和曾經的他重疊了，“為什麽不選擇殺了我？”
林易急切道：“我答應過你，要一輩子陪著你，不會食言，但是其他人我也必須要救。”
他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林易選擇了他。
又好像從未選擇過他。
怪物刺傷了毫無防備的林愈之，他捏住那枚銀針，忽然大聲笑了起來，眼眶含淚，有可悲，有自嘲，有憎恨，交織著無數的情緒。
獲得神職的林易也獲得了對應的技能，那就是空間操縱能力，他瞬間來到珈藍身邊，將他扶起來，餵他吃下止血的藥，將他的身體放置好。
渾身被汗水濕透的珈藍靠著椅子，目光哀傷地看著他，“為什麽不殺了他？”
林易沒有回避他的眼神，“我做不到。”
那是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的哥哥，是父母死後托付給他的人，他無法用自己的雙手殺死他。
“那你現在打算怎麽做？”
林易擡頭，“我要進終極副本。”
珈藍的呼吸被這句話凝滯，他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你現在進去就是找死，沒有人能通關那個副本，江池晏很可能已經死在裏面了。”
“我必須要進去，這是唯一能救所有人的辦法，況且江池晏進去是為了我，就算是死，也應該讓他死個明白。”
“而且你知道的，我哥會對所有人坐視不理，但對我不會，只有我進入那個副本，他才會出手，這才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珈藍忽然感覺到一陣心驚，他原本以為林易不殺林愈之是感情用事，沒想到他比誰都清楚，殺了林愈之這裏的人都能活，但唯獨進入終極副本的江池晏沒有機會，所以他必須要以身為餌，進入副本，才能逼林愈之出手破解副本。
林易的精神高度展開，察覺到林愈之已經脫離怪物群，朝著這邊走來，“我必須要走了。”
珈藍撐著身體站起來，“我跟你一起，我有辦法屏蔽他的搜索，我陪你一起進終極副本，我們的勝算會更大。”
林易停頓了一秒，毫不猶豫地答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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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他在黑暗中睜大著眼睛，聲音有些抖，“你在幹什麽？”溫熱的嘴唇觸碰到他的耳根, 他幾乎是瞬間就意識到, 對方在親吻他。
身體不受控制地開始戰栗，以往的溫馨畫面從眼前掠過，都在這一刻扭曲、變質, 發展成了誰也無法承擔的結果。
林易用盡全身力氣, 從他懷中掙脫出來一丁點, 又被他的手臂用力攬回，呼吸就在他耳邊, 幽幽道：“江池晏不適合你，他那樣的人，誰也不放在眼裏，對你也只是短暫的興趣罷了, 小易不要喜歡他, 這世上只有哥哥才是對你最好的人。”
落在他耳邊的呼吸忽然落在他脖子上，像羽毛一樣輕柔，生怕弄疼了他，在溫熱下帶著細碎的癢。
林易張開嘴, 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眼底全是難以接受, “……哥？你是不是瘋了？”
環在腰間的手臂再次收緊，林愈之抵在他耳根後邊，聲線病態：“如果這算瘋的話，那我早就瘋了，你還記得那個情人節送你巧克力的女生嗎？她後來為什麽沒有來找你了，因為我去了一趟你的學校，告訴她你不喜歡他，你把她的巧克力都扔了，她哭得好可憐，我卻看得很暢快，我那個時候就知道我已經一個瘋子了。”
林易渾身僵硬，那個女生他記得，她送了他一盒昂貴的巧克力，他還沒來得及謝謝她，她就當眾宣布自己是她最討厭的人，給她提鞋都不配。
沒有任何戀愛經歷的林易從此對感情產生了強烈排異，陷入深深的自卑當中，一直到死都不曾接受過任何戀愛。
他從未想過真相是這樣的。
記憶中溫柔的哥哥，原來早就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慢慢開始腐爛了……
他喘不上氣，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林愈之沈默地擦去他的眼淚，溫聲哄著他：“別哭了，是哥哥不對，哥哥跟你道歉。”
林易用力搖頭，“是我該給你道歉，對不起，是我忽略了這些，我以為……以為你沒有不好的情緒，是我沒有很早察覺，是我不對……”
他哭得哽咽，身體都在細細發抖。
他心疼的不是自己。
他心疼的是哥哥。
陌生的情緒傳遞到林愈之心裏，讓他那顆許久未曾波動的心，忽然刺痛了一下，他還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體驗到活人的情緒了。
他溫柔地為他擦去眼淚，將他發抖的身體攬入懷中，安慰著：“不怪你。”
真正要腐爛的人，誰也抓不住的，即便勉強抓住了也只會被跟著一起拽向地獄。
林愈之忽然覺得很孤獨，有些冷，情不自禁地將他抱緊，“所以小易願意留下來嗎？留在這裏陪著我吧，我實在是太孤獨了。”
懷裏的人慢慢停止了抽泣，冷靜下來，“哥，這裏我陪著你就好了，你讓其他人都走吧，讓他們回到自己的世界裏。”
“你很在意他們嗎？”
“我只是覺得別人的痛苦並不能讓我們感到高興，哥，你這樣是不對的！”
林易抓住他的手，苦心勸著他：“傷害我們的人不是他們，冤有頭債有主，就算要發洩，也不該是他們來承受，這跟他們無關！”
他說完後，林愈之忽然冷冷地笑了，“小易說得冠冕堂皇，說到底還是為了那些賤民，為了江池晏。”
身後的人忽然松開手，坐起身冰冷地看著他，“他們根本不值得你把他們放到心裏，紀川軟弱，秦染慕強，跟隨你不過是為了活命，至於張家那兩兄弟，他們從來不考慮你的心情，還有江池晏……”
他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聲音咬得特別重，好像恨不得喝血吃肉，“他不過是我安排在你身邊的一條狗，他竟然敢動你，我一定會讓他……”
就在這時，樓下忽然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林愈之立即起身離開房間，緊鎖房門。
林易身上的禁制終於消失了，他猛地坐起身，摸著健在的四肢，立馬掀開被子，光腳跑到窗戶一看究竟。
外面忽然聚集了數都數不清的怪物，從四面八方來到樓下，無差別攻擊，原本堅硬的房屋在他們的進攻下岌岌可危，隨時都會坍塌。
林愈之的面上毫無表情，掌心聚集白色光芒，只是輕輕一揮就消滅了一片怪物，但擋不住它們數量眾多，源源不斷。
腦海裏忽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林易，你的機會來了。”
是黑影。
林易焦急地詢問：“是誰在救我？”
“是珈藍，他耗盡所有精神控制周圍的怪物，你哥暫時被拖住了，你現在只要擊中意念，將珈藍和路十耶留在你精神世界裏的印記融會貫通，就會生成這世上最厲害的材質，你把它凝成一根針，刺進林愈之的眉心，就能得到主神的一滴血，破開禁制。”
林易在黑影的引導下閉上眼睛，努力打開自己的精神世界，果然，在他殺死路十耶後，他的精神世界裏多了一枚血族的牙齒。
“你殺死路十耶，取代了他的神職，所以你現在可以看清楚珈藍和路十耶的印記，現在，用你的意念去融合。”
曾經強大到無法直視的印記，在林易的意念下慢慢靠近，血族的牙齒、深海的貝殼，兩樣東西本是相互排斥，但是在林易巨大的念力下，強行開始融合。
他的精神世界受他所控，他可以將它們融合，捏成自己想要的形狀，然後用意念控制住它，以確保不會失手。
“你現在是神職玩家，可以用你的精神進行攻擊，記住，你的機會只有一次。”
林易可以通過精神世界看到樓下的戰況，林愈之被纏得脫不開身，現在是他動手的最好時機，但他猶豫了，“我哥會死嗎？”
黑影笑了起來，嘲諷道：“你還有心思關心他死不死？他若是活著，這裏所有人，包括你我，都得死。否則你以為那些怪物為什麽會突然攻擊他？珈藍的控制只是其一，更多的，是它們的求生欲在作祟，林易，你沒有時間猶豫了，在這個世界和你哥之間，你必須要做個選擇！”
所以他會死對嗎？
林易的呼吸顫了一下，那根針的位置也跟著偏移，怎麽都對不準。
“我可以說服他。”
“你說服不了他，經過這些天你還不死心嗎？他現在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魔鬼，只有殺了他，我們才有活命的機會！”
黑影在他耳邊咆哮，“你在猶豫什麽？他已經瘋了，你覺得他會善待你嗎？”
林易的精神世界裏布滿了無數和哥哥的曾經，反差太大了，在意料之外，好像也在情理之中，是他忽視了藏在角落裏的林愈之，造成如今的局面。
黑影看他還在猶豫，聲音越來越急：“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這個世界便充滿了血腥、殺戮、恐懼、絕望，他根本不是一個合格的主神，他是這個世界的災難。只要他活著，這裏的人都會生不如死！終極副本根本就沒有解，只有主神死去，我們才有活命的機會！”
外面的怪物攻擊力忽然降低，林易的精神高度展開，他看到吐血的珈藍，耗費所有精神力倒在血泊中，蠕動嘴唇：殺了他。
林易用力控制住那根針，在劇烈的矛盾之下，他閉眼將它刺入。
針頭外斜，擦破了林愈之的臉，落下一滴鮮血。
在黑影驚訝的聲音中，林易忽然打開窗戶，從上跳下，那滴血正好落在他變成玩偶的身體上，幫他解開了禁制。
他擡頭，和林愈之四目相對。
一切盡在不言中。
林愈之捏住銀針，目光覆雜地看著他，有瞬間和曾經的他重疊了，“為什麽不選擇殺了我？”
林易急切道：“我答應過你，要一輩子陪著你，不會食言，但是其他人我也必須要救。”
他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林易選擇了他。
又好像從未選擇過他。
怪物刺傷了毫無防備的林愈之，他捏住那枚銀針，忽然大聲笑了起來，眼眶含淚，有可悲，有自嘲，有憎恨，交織著無數的情緒。
獲得神職的林易也獲得了對應的技能，那就是空間操縱能力，他瞬間來到珈藍身邊，將他扶起來，餵他吃下止血的藥，將他的身體放置好。
渾身被汗水濕透的珈藍靠著椅子，目光哀傷地看著他，“為什麽不殺了他？”
林易沒有回避他的眼神，“我做不到。”
那是從小跟他一起長大的哥哥，是父母死後托付給他的人，他無法用自己的雙手殺死他。
“那你現在打算怎麽做？”
林易擡頭，“我要進終極副本。”
珈藍的呼吸被這句話凝滯，他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你現在進去就是找死，沒有人能通關那個副本，江池晏很可能已經死在裏面了。”
“我必須要進去，這是唯一能救所有人的辦法，況且江池晏進去是為了我，就算是死，也應該讓他死個明白。”
“而且你知道的，我哥會對所有人坐視不理，但對我不會，只有我進入那個副本，他才會出手，這才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珈藍忽然感覺到一陣心驚，他原本以為林易不殺林愈之是感情用事，沒想到他比誰都清楚，殺了林愈之這裏的人都能活，但唯獨進入終極副本的江池晏沒有機會，所以他必須要以身為餌，進入副本，才能逼林愈之出手破解副本。
林易的精神高度展開，察覺到林愈之已經脫離怪物群，朝著這邊走來，“我必須要走了。”
珈藍撐著身體站起來，“我跟你一起，我有辦法屏蔽他的搜索，我陪你一起進終極副本，我們的勝算會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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