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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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交談
沈白宇看著那小男生明明臉上仍掛著淚珠，說出的話卻故作堅強，令人心疼，忍不住想要勸解兩句：“所有的煩惱都是一樣的，它們有沒有重量，全看你怎麽看它。”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真實的關切。
小男生似乎有一瞬間的動搖，嘴唇微微顫動，卻在淚滴滴落之際再度沈寂下來，沒有再故意轉移話題：“你無法與我感同身受，才會說出這般置身事外的話。”他的聲音略帶顫抖，肩膀也微微聳動。
沈白宇盯著那小男生的眼睛：“你在動搖，其實你也認可我說的話。”
小男生略顯煩躁，雙手握拳，提高音量說道：“不用你來試探我、不用你來勸我，你退回去吧，這裏不安全。其實我未曾想過自殺，我只想坐在此處順其自然，掉下去也好、退回去也好，我現在還沒想好要怎麽做。”小男生收回盯著沈白宇的視線，茫然地看著自己的腳尖，不再流淚，只是咬著嘴唇，臉色蒼白。周圍的燈光逐漸亮起，昏黃的光線映照出小男生孤獨的身影。沈白宇的臉上露出擔憂的神情。
沈白宇了然地點點頭，也盯著自己的腳尖，腳尖清晰可見，可樓下的景色卻極為模糊，像一個巨大的漩渦引得沈白宇有些頭昏腦漲，這樣的視線沖擊令他難以適應，生怕自己不小心掉下去，趕忙轉移了視線。此刻的他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心也懸了起來，暗自懊悔不該如此沖動地坐上來。
調整了呼吸，沈白宇試探著詢問，眼神中帶著小心翼翼：“是感情上的事嗎？你，失戀了？”
見那小男生沒有說話卻明顯是默認的神情，沈白宇繼續說道：“倘若真的是感情之事，那我估摸我比你還要可憐些許。失戀是什麽感覺？難受嗎？”
出乎意料地得到回應：“難受，心仿若被掏空，呼呼地透著風。所以這裏的風無法抽走我的煩惱，只會讓我的心更疼。”小男生的身體顫抖了一下，雙手抱住自己的胳膊，眼神中滿是痛苦。
“家裏人不同意？他出軌了還是他死了？”
小男生轉過頭，極為吃驚地盯著沈白宇，眼睛瞪得大大的：“是不是跟他死了相較而言，其他兩項都能夠接受了。常有人說，我恨他，巴不得他死了，實際上真正喜歡一個人，又怎舍得他死。唯有毫無感情之人，才會巴不得那人死去。”
“那你呢？”沈白宇追問。
“我？”
“你不是說，你比我還要可憐？”
“你不認識我？”
“你？你是明星嗎？”
沈白宇慘然一笑：“那並不重要，重點在我結婚了，但是這個婚姻很曲折，不是我要的，卻是我最好的下場。具體的我不知道該怎麽講，總之我的伴侶並不喜歡我，他有喜歡的人，於是他只是將我當空氣。我從來沒有在他的眼睛裏看到過我。”此時的沈白宇，滿心的苦澀。
“這也並不算悲慘，在我看來，你起碼有身份。”小男生的目光中帶著一絲不解，眉頭緊鎖。
“那，如果有人可以刷我伴侶的卡輕易的買走了我觸碰的每一件衣服，甚至還隨手買一件送給我，理由是我穿的衣服太丟人，這算不算悲慘？”沈白宇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怒。
“......”小男生沈默了，嘴唇抿得緊緊的。
“那我的伴侶站在他身後，保持著一貫的沈默，這算不算悲慘？”沈白宇的眼睛有些發紅。
“......”小男生依舊無言，眼神變得黯淡無光。
“那如果這件事就在剛剛發生，算不算悲慘？”沈白宇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那你？”小男生終於開口。
“我？我除了生氣，沒有過一絲一毫想要輕生的念頭，因為不值得，其實你也可以做到。”說罷沈白宇站起身，由於站得太猛還晃了一下，引得周邊一陣驚呼，他自己也嚇了一跳，緩了緩神，最後利落的翻身回安全的地方。
“那是因為你不愛他。”那小男生跟著站了起來，情緒激動。
他這一動作倒是把沈白宇嚇了一跳，好在在他的位置變化，給身後一直警察機會，一把將他拉了回來。
沈白宇才發現自己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但是他還是說出了心裏最想說的話：“誰能保證一輩子只愛一個人呢？一生一世本就是妄想。”
看著被警察控制住不再掙紮的小男生，沈白宇後知後覺自己做了件多大膽的事情，也後知後覺，幾輛無人機正對著他們，慌亂的收拾好表情，沖入人群離開了。
沈白宇在人群中穿梭，心情覆雜。他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話是否能對那個小男生起到作用，也不知道自己未來的路會怎樣。但這一刻，他只覺得無比的疲憊，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地靜一靜。
還好他剛才因為生氣帶了口罩，應該不會有人認出他吧。
------------
只是事情總不會順著他的心意發展，這件事還是上了熱搜，不過好的是並沒有引起太大的浪花。
沈白宇緩緩起身，拖沓著腳步走到窗前，望著窗外單調的景色，他知道就算那熱搜被撤了下去，他要面對的還是要面對，只是不知道他所面對的像不像熱搜那樣好解決。
與厲錦雲的這段名義上的婚姻，就像一團亂麻，每一次試圖理清，都只會讓自己更加深陷其中。
手機鈴聲尖銳地響起，打破了房間裏的寂靜。沈白宇眉頭微微皺起，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號碼。他知道他要面對的來了，最終，還是接了起來。
“是沈白宇先生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那聲音刻板而冷淡，仿佛不帶一絲情感。
“我是，請問您是？”沈白宇疑惑地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慶幸。
“我是厲錦雲將軍的律師，關於您和厲錦雲將軍的婚姻關系，有些事情需要和您溝通一下。”對方的語氣公式化而冷漠，如同機械發出的聲響。
沈白宇還是心中一緊，只覺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嘴唇不自覺地抿緊，一開始聽見不是厲錦雲的聲音本還松了的一口氣又提起了，他的聲音故作冷淡，卻難掩內心的不安：“您說。”
“是這樣的，我們接受厲錦雲將軍的委托，跟您洽談一下，在你們婚姻期間的一些補償。”律師的語氣依舊沒有絲毫起伏，只是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情。
沈白宇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仿佛有一塊巨石壓在心頭，堵得難受。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他閉上眼睛，努力平覆著內心的情緒：“我並不需要補償，保持現狀就好。”
那邊沈默了許久，最終卻沒說什麽，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沈白宇癱坐在沙發上，雙手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心情久久不能平覆，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而另一邊，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裏，厲錦雲得知沈白宇拒絕補償，眉頭緊皺，煩躁的心情並沒有緩和：“他到底想幹什麽？”厲錦雲臉色陰沈，語氣中充滿了惱怒和不解。
“將軍，或許沈先生有他的想法。”一旁的律師小心翼翼地說道，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生怕自己的言語觸怒了眼前這位即將爆發的將軍。
厲錦雲冷哼一聲：“想法？既然那麽不在乎，又為什麽要在大庭廣眾說出來，還要鬧得人盡皆知？”他的聲音冰冷刺骨，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身旁的律師也識相的閉上了嘴。
------------
既然律師出面他不坦白，那就只有自己親自問問了。
經歷過或者說見過一次生死，沈白宇的心態也逐漸發生些變化。只是讓沈白宇沒想到的，那個久違的號碼卻反常的發來了消息：“你上熱搜了，要跳樓？”
沈白宇盯著這條消息，遲遲沒有回覆。可是那條消息又像是有小鉤子勾著自己，讓他的心癢癢的。沈白宇太需要一個傾訴對象了，一個對他的事有那麽些了解卻又不會多嘴的傾訴對象。他時不時就想打開那對話框看看，看那人還發了什麽沒有。心裏忍不住想，這個人為什麽會突然關心起自己？是真的關心，還是別有目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長久的沈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雙方似乎都僵持著等著對方的反應。半夜睡不著的沈白宇再次翻出了那條消息，房間裏昏暗的燈光映照著他略顯疲憊的面容。他思索了半天，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之後才回覆：“是一場誤會。”
回覆完之後，沈白宇心裏其實有些忐忑，不知道對方會怎麽看待自己的解釋，會不會相信自己。像是終於完成了一個心願，那句話回覆了之後，沈白宇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也有了困意。本以為可以借著酒意安心地睡去，沒想到信息卻回覆了過來。
“其實你要是有什麽需求是可以提的，將軍他有些事情確實疏忽了，但是應該不是他本意。”
“提什麽？沒什麽好提的！其實我對你們將軍沒有意見，對一個並不在乎的人憑什麽面面俱到，他沒錯，換我我也這樣。我覺得像現在這樣就挺好的。”沈白宇靠在床頭，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心裏卻在想，這話說出來，對方會信嗎？不會覺得自己是在故作姿態吧，而自己真的能像說的這樣不在乎嗎？其實沈白宇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他本能的不想接受厲錦雲太多的東西。
“可是......”
“那是個誤會，我真不是要跳樓，我也不會跳樓的。一段婚姻讓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最近不順心的事情很多，但是事情不順心卻又沒有不好的結果，整個人就感覺不上不下的很不舒服，就是那種想要罵人，卻又不知道罵誰的感覺。於是，我就跑到樓頂上散心，結果發現一個小男生要跳樓，我看他很可憐就想安慰他幾句，反正都是人生不如意嘛。”沈白宇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和自嘲。
那邊有很長時間的沈默，沈白宇幾乎都要認為對方睡著了，畢竟他剛剛那段話，幾處地方都斟酌了語氣，還是用了很長的時間，就在沈白宇要放下手機睡覺的時候，消息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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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生似乎有一瞬間的動搖，嘴唇微微顫動，卻在淚滴滴落之際再度沈寂下來，沒有再故意轉移話題：“你無法與我感同身受，才會說出這般置身事外的話。”他的聲音略帶顫抖，肩膀也微微聳動。
沈白宇盯著那小男生的眼睛：“你在動搖，其實你也認可我說的話。”
小男生略顯煩躁，雙手握拳，提高音量說道：“不用你來試探我、不用你來勸我，你退回去吧，這裏不安全。其實我未曾想過自殺，我只想坐在此處順其自然，掉下去也好、退回去也好，我現在還沒想好要怎麽做。”小男生收回盯著沈白宇的視線，茫然地看著自己的腳尖，不再流淚，只是咬著嘴唇，臉色蒼白。周圍的燈光逐漸亮起，昏黃的光線映照出小男生孤獨的身影。沈白宇的臉上露出擔憂的神情。
沈白宇了然地點點頭，也盯著自己的腳尖，腳尖清晰可見，可樓下的景色卻極為模糊，像一個巨大的漩渦引得沈白宇有些頭昏腦漲，這樣的視線沖擊令他難以適應，生怕自己不小心掉下去，趕忙轉移了視線。此刻的他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心也懸了起來，暗自懊悔不該如此沖動地坐上來。
調整了呼吸，沈白宇試探著詢問，眼神中帶著小心翼翼：“是感情上的事嗎？你，失戀了？”
見那小男生沒有說話卻明顯是默認的神情，沈白宇繼續說道：“倘若真的是感情之事，那我估摸我比你還要可憐些許。失戀是什麽感覺？難受嗎？”
出乎意料地得到回應：“難受，心仿若被掏空，呼呼地透著風。所以這裏的風無法抽走我的煩惱，只會讓我的心更疼。”小男生的身體顫抖了一下，雙手抱住自己的胳膊，眼神中滿是痛苦。
“家裏人不同意？他出軌了還是他死了？”
小男生轉過頭，極為吃驚地盯著沈白宇，眼睛瞪得大大的：“是不是跟他死了相較而言，其他兩項都能夠接受了。常有人說，我恨他，巴不得他死了，實際上真正喜歡一個人，又怎舍得他死。唯有毫無感情之人，才會巴不得那人死去。”
“那你呢？”沈白宇追問。
“我？”
“你不是說，你比我還要可憐？”
“你不認識我？”
“你？你是明星嗎？”
沈白宇慘然一笑：“那並不重要，重點在我結婚了，但是這個婚姻很曲折，不是我要的，卻是我最好的下場。具體的我不知道該怎麽講，總之我的伴侶並不喜歡我，他有喜歡的人，於是他只是將我當空氣。我從來沒有在他的眼睛裏看到過我。”此時的沈白宇，滿心的苦澀。
“這也並不算悲慘，在我看來，你起碼有身份。”小男生的目光中帶著一絲不解，眉頭緊鎖。
“那，如果有人可以刷我伴侶的卡輕易的買走了我觸碰的每一件衣服，甚至還隨手買一件送給我，理由是我穿的衣服太丟人，這算不算悲慘？”沈白宇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帶著壓抑不住的憤怒。
“......”小男生沈默了，嘴唇抿得緊緊的。
“那我的伴侶站在他身後，保持著一貫的沈默，這算不算悲慘？”沈白宇的眼睛有些發紅。
“......”小男生依舊無言，眼神變得黯淡無光。
“那如果這件事就在剛剛發生，算不算悲慘？”沈白宇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那你？”小男生終於開口。
“我？我除了生氣，沒有過一絲一毫想要輕生的念頭，因為不值得，其實你也可以做到。”說罷沈白宇站起身，由於站得太猛還晃了一下，引得周邊一陣驚呼，他自己也嚇了一跳，緩了緩神，最後利落的翻身回安全的地方。
“那是因為你不愛他。”那小男生跟著站了起來，情緒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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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宇才發現自己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但是他還是說出了心裏最想說的話：“誰能保證一輩子只愛一個人呢？一生一世本就是妄想。”
看著被警察控制住不再掙紮的小男生，沈白宇後知後覺自己做了件多大膽的事情，也後知後覺，幾輛無人機正對著他們，慌亂的收拾好表情，沖入人群離開了。
沈白宇在人群中穿梭，心情覆雜。他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話是否能對那個小男生起到作用，也不知道自己未來的路會怎樣。但這一刻，他只覺得無比的疲憊，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地靜一靜。
還好他剛才因為生氣帶了口罩，應該不會有人認出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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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宇緩緩起身，拖沓著腳步走到窗前，望著窗外單調的景色，他知道就算那熱搜被撤了下去，他要面對的還是要面對，只是不知道他所面對的像不像熱搜那樣好解決。
與厲錦雲的這段名義上的婚姻，就像一團亂麻，每一次試圖理清，都只會讓自己更加深陷其中。
手機鈴聲尖銳地響起，打破了房間裏的寂靜。沈白宇眉頭微微皺起，看了一眼，是一個陌生號碼。他知道他要面對的來了，最終，還是接了起來。
“是沈白宇先生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那聲音刻板而冷淡，仿佛不帶一絲情感。
“我是，請問您是？”沈白宇疑惑地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慶幸。
“我是厲錦雲將軍的律師，關於您和厲錦雲將軍的婚姻關系，有些事情需要和您溝通一下。”對方的語氣公式化而冷漠，如同機械發出的聲響。
沈白宇還是心中一緊，只覺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嘴唇不自覺地抿緊，一開始聽見不是厲錦雲的聲音本還松了的一口氣又提起了，他的聲音故作冷淡，卻難掩內心的不安：“您說。”
“是這樣的，我們接受厲錦雲將軍的委托，跟您洽談一下，在你們婚姻期間的一些補償。”律師的語氣依舊沒有絲毫起伏，只是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情。
沈白宇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仿佛有一塊巨石壓在心頭，堵得難受。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他閉上眼睛，努力平覆著內心的情緒：“我並不需要補償，保持現狀就好。”
那邊沈默了許久，最終卻沒說什麽，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沈白宇癱坐在沙發上，雙手無力地垂在身體兩側。心情久久不能平覆，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而另一邊，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裏，厲錦雲得知沈白宇拒絕補償，眉頭緊皺，煩躁的心情並沒有緩和：“他到底想幹什麽？”厲錦雲臉色陰沈，語氣中充滿了惱怒和不解。
“將軍，或許沈先生有他的想法。”一旁的律師小心翼翼地說道，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生怕自己的言語觸怒了眼前這位即將爆發的將軍。
厲錦雲冷哼一聲：“想法？既然那麽不在乎，又為什麽要在大庭廣眾說出來，還要鬧得人盡皆知？”他的聲音冰冷刺骨，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身旁的律師也識相的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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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律師出面他不坦白，那就只有自己親自問問了。
經歷過或者說見過一次生死，沈白宇的心態也逐漸發生些變化。只是讓沈白宇沒想到的，那個久違的號碼卻反常的發來了消息：“你上熱搜了，要跳樓？”
沈白宇盯著這條消息，遲遲沒有回覆。可是那條消息又像是有小鉤子勾著自己，讓他的心癢癢的。沈白宇太需要一個傾訴對象了，一個對他的事有那麽些了解卻又不會多嘴的傾訴對象。他時不時就想打開那對話框看看，看那人還發了什麽沒有。心裏忍不住想，這個人為什麽會突然關心起自己？是真的關心，還是別有目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長久的沈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雙方似乎都僵持著等著對方的反應。半夜睡不著的沈白宇再次翻出了那條消息，房間裏昏暗的燈光映照著他略顯疲憊的面容。他思索了半天，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之後才回覆：“是一場誤會。”
回覆完之後，沈白宇心裏其實有些忐忑，不知道對方會怎麽看待自己的解釋，會不會相信自己。像是終於完成了一個心願，那句話回覆了之後，沈白宇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也有了困意。本以為可以借著酒意安心地睡去，沒想到信息卻回覆了過來。
“其實你要是有什麽需求是可以提的，將軍他有些事情確實疏忽了，但是應該不是他本意。”
“提什麽？沒什麽好提的！其實我對你們將軍沒有意見，對一個並不在乎的人憑什麽面面俱到，他沒錯，換我我也這樣。我覺得像現在這樣就挺好的。”沈白宇靠在床頭，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心裏卻在想，這話說出來，對方會信嗎？不會覺得自己是在故作姿態吧，而自己真的能像說的這樣不在乎嗎？其實沈白宇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他本能的不想接受厲錦雲太多的東西。
“可是......”
“那是個誤會，我真不是要跳樓，我也不會跳樓的。一段婚姻讓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最近不順心的事情很多，但是事情不順心卻又沒有不好的結果，整個人就感覺不上不下的很不舒服，就是那種想要罵人，卻又不知道罵誰的感覺。於是，我就跑到樓頂上散心，結果發現一個小男生要跳樓，我看他很可憐就想安慰他幾句，反正都是人生不如意嘛。”沈白宇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和自嘲。
那邊有很長時間的沈默，沈白宇幾乎都要認為對方睡著了，畢竟他剛剛那段話，幾處地方都斟酌了語氣，還是用了很長的時間，就在沈白宇要放下手機睡覺的時候，消息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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