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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被壞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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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被壞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夫人。”珍妮特真的特別想開口懇求道:“您放過我吧。”

可她畢竟沒有這樣做,這種懇求只存在於她的幻想。

看到珍妮特露出這樣的神情,一身深綠色巫師長袍的老紮比尼夫人嬌怯怯的笑了起來,這笑容就像是看到了只在她面前胡亂撲騰的小狗。

老紮比尼夫人長睫媚眼,腰身纖細,桃子般團紅的紅暈點綴在蒼白而又細嫩的皮膚上。那張與布雷斯七分相似的面孔此刻正饒有興趣的盯著她看,眸中含情脈脈的神色足矣讓任何一位古板的紳士心動。

但在珍妮特眼中,除了第一眼的驚艷外,她現在更多的是恐懼。

按照輩分,稱她為老紮比尼夫人著實不太合適,因為她看上去實在是過於的年輕,過於不符合常理的美貌只會讓人產生發自內心的驚恐。歲月沒給她留下什麽痕跡,如果布雷斯現在出現在這裏,比起母子他們只會更像是姐弟。

等布雷斯再長個十歲,這兩個人的關系就更說不清楚了。

“我對你沒有惡意,珍妮特小姐。”貌美的老紮比尼夫人說話像唱歌,稚鹿一般的眼裏看上去滿是純真:“尤其你還這麽漂亮,我對美人總是很心軟。”

她折壽啊,珍妮特恨不得立馬撕了自己這張熬夜過多的臉。“那您可以放我出去嗎?”她盡量不卑不亢的說道:“您可以等我下班以後再談——我現在還在工作時間。”

“我不會影響你的工作的,小天使。”坐在對面的老紮比尼夫人笑呵呵的回覆道:“畢竟我找你也是你工作的一部分。”

“布雷斯委托你解決紮比尼的問題?”說罷她捧起一杯茶,往車窗外優雅的一瞥,而馬車外則是進出對角巷的熙熙攘攘的人流。

委托解決問題,在她們眼中魔法部就是起這種作用的?珍妮特暗自腹誹,但她很識時務的沈默了下來,又把皮球默默踢了回去:“他沒跟您提過嗎?”

今天她剛出魔法部辦事,還沒走出白廳就被老紮比尼夫人連人帶包拐進了她的馬車裏。哪怕現在車外就是無數可以向魔法部通風報信的巫師,珍妮特卻只能被迫留在這裏和老紮比尼夫人來上一場親切的私人對話——看來不說出這位夫人想聽的東西,她是無法重獲自由的。

珍妮特是不是提到過,她喜歡內心和行為都一致的善良的人,而作為反面典型,斯萊特林則是笑裏藏刀的個中翹楚。她害怕這種表面上笑吟吟實際心機深沈的女人——尤其老紮比尼夫人還很漂亮。

畢竟,漂亮的女人可最會騙人了。

“布雷斯不太愛解釋這些,對於他來說紮比尼的問題不應該用來打擾自己的母親。”老紮比尼夫人寂寞的揉揉臉,只一個動作就讓人頓生憐愛的情愫:“但…母親總是關心自己的孩子的。”

“我明白。”珍妮特點點頭,謹慎的回覆道:“所以您想知道什麽?”

“梅林在上,你可真可愛。”老紮比尼夫人露出一個花朵般的笑靨:“怪不得布雷斯那麽註意你——我都開始相信《預言家日報》裏說的是真的了。”

《預言家日報》裏說的確實都是實話,但生活板塊的編輯就是有把明晃晃的真相寫的令人浮想聯翩的本事。珍妮特決定還是為自己稍微澄清一下,她還想好好活下去:“什麽都沒有,夫人。”她誠懇的說道:“我與布雷斯.紮比尼只是調查與被調查的關系。”

她勇敢起來了,一個待審的嫌疑人怎麽敢天天把和魔法部公平合作掛在嘴邊呢?

但老紮比尼夫人顯然沒有被這種細節惹惱:“那些家族往常和紮比尼的關系都還不錯,他們都曾和我先生有過密切的往來,我是指——按理來說他們不會和紮比尼撕破臉面。”她有一搭沒一搭的暗示著:“這其中或許有讓魔法部感興趣的內因?”

什麽情況,之前她還以為這位慣以美貌殺人(字面意義上)的夫人只是懶得插手她兒子惹出的麻煩事,但看起來老紮比尼夫人知道的情況似乎還不如她們多。

而且她是不是提到了,那些控告紮比尼的家族其實曾經和紮比尼關系十分緊密?

珍妮特決定先安撫一下這位貌似焦慮的母親:“我們現在正有序的進行調查,真正屬於布雷斯的問題應該並不嚴重。”真有問題的話,他也可以順利的把責任都推到已過世的老紮比尼身上。

“甜心,你不懂。”老紮比尼夫人惹人憐愛的嘆了口氣:“布雷斯現在是紮比尼先生,真有什麽事的話,他無論如何脫不了幹系。”

好家夥,珍妮特愕然,敢情在老紮比尼夫人眼中,整個紮比尼加起來大概都沒有布雷斯本人來得重要。

這可不是什麽好消息,珍妮特面色無法避免的蒼白了起來——布雷斯的結局理論上是和她沒什麽關系的,但既然如此,老紮比尼夫人又為什麽要大費周章的來找自己?

現在這位母親笑得越燦爛,就意味著她的處境越危險。

“看得出…您很愛布雷斯。”不能任由老紮比尼夫人繼續下去,珍妮特試圖主動把話題挪到其他地方:“您是位偉大的母親。”

老紮比尼夫人似是沒意料到她會主動開口,她嬌美的神情中難得的出現了一絲寂靜:“你倒是第一個用這個詞評價我的人。”

“您這樣的美人應該聽多了讚美話,我只能另辟蹊徑才能討好您。”珍妮特努力訕笑,現在能拖一秒是一秒:“而且我認為,一位深愛孩子的母親是值得偉大這個評價的。”

她皺了下眉,像是遇到了很不開心的事情(如果珍妮特是男人,看到這個神情後會願意把世界上所有的禮物都送給她),隨後她放下茶杯說道:“布雷斯和你談過我?”

“並不,布雷斯很少和我們說起他的家庭。”她在“我們”這個詞上故意狠狠強調了一下:“關於隱私,啞口無言是美德。”

同時珍妮特虛靠著柔軟的綢制座墊,在背後默默擺動著魔杖,試圖用各種方法呼喚她的打擊手同事——這個馬車裏居然還施了反幻影移形咒。

“我不這樣認為,和陌生人聊起家庭可以有效拉進彼此的關系。”老紮比尼夫人用手疲倦的挽了挽纖白的脖頸,展露出的那點憊態勝卻無數花枝招展的婦人:“但在這點上,布雷斯和你的想法差不多,他似乎天生就有自己的性格。”

“我曾經是不喜歡孩子的,他們吵鬧、脆弱又令人厭煩。”然後她竟然就真的開始向珍妮特嘮家常:“可當我自己生下了布雷斯,一切就完全變得不同了,後來我才明白過來——女人的天賦幫助了我,但同時卻也深深的束縛了我。”

“母親都愛自己的孩子。”珍妮特半天憋出了這樣一句話,內心請求梅林不要再讓老紮比尼夫人繼續說下去。再聊下去的話,她覺得知道了眾多家族秘辛的她可能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很遺憾梅林這次站在了另外一邊。

“布雷斯是個優秀的孩子,伶俐又懂事,只是過度的聰慧讓他難免有些寂寞。”看來老紮比尼夫人不肯放過她:“他用傲慢來掩飾他的孤單——我希望你能理解。”

“自然的規律如此,”珍妮特拒絕參與對布雷斯的評價:“懂得越多越寂寞。”

“你的大道理倒是不少,珍妮特小姐。”老紮比尼夫人嫵媚而饒有興致的看了她一眼:“你覺得我兒子怎麽樣?”

“您放過我吧。”珍妮特終於忍受不住,她不能接受像個樂子似的一直供人玩弄:“我就在您手裏,也跑不到哪裏去,您不妨有話直說。”

“是嗎?”老紮比尼夫人的眼眸中噙著一絲笑意:“可我看你在那裏拖延時間拖的很開心,天使——於是我就陪你玩了玩。”

說著她湊過來,珍妮特一瞬間覺得呼吸都凝滯了,與布雷斯眼高於頂的傲慢不同,老紮比尼夫人算得上是眉眼如畫,可滿身的香氣此刻卻宛如讓人邁入死亡的毒藥。

“你是不是已經意識到,你的魔杖失去作用了?”她用纖細的手指拂過珍妮特顫抖的下巴:“甜心,你試的已經夠久了,我不希望你如此辛苦。”

“我只是個普通巫師,您恐怕找錯了人。”珍妮特故作冷靜的回答道,但她的心已經涼了半截——對一名巫師來說,作為用來輸出魔力的媒介,魔杖的失效簡直是場噩夢。

“可有些人生來就不凡對嗎?你是這樁案子的負責人,你有本事,而布雷斯顯然也對你寄予厚望。”老紮比尼夫人溫柔的說道:“我想你不介意小小的幫助他一下?”

她知道她想做什麽了。“我是魔法部的職員,我只會忠誠於我的工作。”珍妮特一邊仰頭試圖躲避老紮比尼夫人一邊解釋道:“我只會忠誠於真相。”

不愧是斯萊特林,提個要求都要旁敲側擊的拐好大的彎。老紮比尼夫人連哄帶嚇了半天,無非只是想讓她保下她那惹出大事的兒子。

“這件事並不簡單吧?珍妮特小姐,所以你看上去是這樣的為難。”盡管她再怎麽掙紮,老紮比尼夫人修剪圓潤的指甲還是慢慢爬上了她的臉頰:“不過我向你保證,只要布雷斯能全身而退,我也絕不出手。”

“你威脅我?”忽視著指尖游走在皮膚上的冰冷的觸感,聽到這話後珍妮特榛子色的眼睛驟然一黯,她想到了非常不妙的情況。

她的軟肋,她的家人。

“你很聰明,不過我可什麽都沒說。”似乎是為了加速擊潰她,老紮比尼夫人適時的補充道:“我很敬佩你的父母,天使,兩個勤勤懇懇的前緘默人——他們現在似乎和麻瓜住在一起?”

“你敢。”珍妮特幾乎是咬著牙低吼道,她那屬於格蘭芬多的脾氣完全被勾起來了:“老紮比尼夫人,你以為你在威脅誰?”

“我不介意教教你這位可愛的小姐一件事,”她也咧開一個甜蜜卻充滿威懾的笑容:“無依無靠的小鳥最好的歸宿就是乖乖聽話,另外就像你說的——不要低估一位深愛孩子的母親。”

“我給過你機會,可你似乎並不領情?”說著老紮比尼夫人輕巧的扯掉了珍妮特腦後紮著的蝴蝶結,頓時她金棕色的長發像緞子一樣散了下來:“所以我只好和你親自談談了。”

她是在工作中收到過一些言語不詳的信件和信號,只是她統統報告給隊長和司長後就把它們置於一旁了,她有自己要解決的工作——

而且真是絕了,鬼知道那些亂七八糟的內容是指什麽啊。

“我又有什麽罪過呢,”只見珍妮特嗤笑了一聲:“一個格蘭芬多看不懂斯萊特林的那些千奇百怪的暗語難道不是很正常麽?都二十一世紀了,也只有你們還把托人辦事整的像是麻瓜的諜報行為。”

她就是這個暴脾氣,無論如何,珍妮特.佩裏都絕無可能向強權低頭。

沈靜半晌,老紮比尼夫人狹長的眼中笑意漸濃:“你惹火我了,天使。”

“隨便,您也真的惹到我了,您的行為徹底侮辱了一位格蘭芬多的人格。”她不怕死的補充道:“我不會辜負我的責任,也不會辜負我的品德——您要是真拿我父母的生命來威脅我,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吧。”

也許她會變成幽靈,珍妮特唐突的想到,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極高,這樣她還能永遠保護她的家人,於是她準備把這句話犀利的反擊回去。

“就算我會變成——”還沒等她勇敢的吟唱完畢,馬車的門被驀地一下推開,布雷斯. 紮比尼沈默又優雅的順勢鉆了進來,他穿著相對簡化的正裝,實心木的手杖散發著漂亮而漆黑的光澤。他平淡又高傲的掃視了一圈,狹長的眼睛先是掃過面含微笑的老紮比尼夫人,接著又瞥了下披散著頭發滿臉通紅的珍妮特。

他稍微皺了下眉,但神情還控制在正常的範圍裏,就好像他只是來受邀參加一場女士們嬌滴滴的下午茶會。

“希望我也能加入你們。”說著布雷斯就一屁股坐到了珍妮特身邊,他翹起腿,熟練的給自己倒上一杯熱騰騰的茶:“看來我還沒錯過太多?”

“事實上,你來的剛剛好。”老紮比尼夫人嬌嗔的看了他一眼:“我想珍妮特也是這樣覺得的。”

“那我們最好一起感謝梅林。”布雷斯一邊應付自己的母親,一邊在暗中用修長的手指戳了下珍妮特藏在背後的魔杖。她察覺到後立馬往裏輸送魔力,發現不知何時這座馬車裏對魔法的限制已經解除——也許就是從布雷斯進來的那一刻起。

“跑。”正當她準備行動時,她仿佛也聽到了布雷斯悄然又低沈的暗示,於是她從善如流的幻影移形了出去,一瞬間這座曾讓她情緒幾度崩潰的馬車裏除卻滿眼的珍奇物件外,就只剩下了紮比尼母子兩人。

下一秒珍妮特就移形到了父母的住處,現在她要想辦法保護她的家人了。

氣氛凝重的馬車內,布雷斯端起茶杯默默喝了一口:“如果我晚出現幾分鐘,這裏會不會又發生一起血案?”

“你這樣想你的母親,這讓我很心痛。”老紮比尼夫人假裝沈痛的虛捂了下胸口:“不過你來的真是不巧,再遲一會你會看到更好玩的東西。”

“可小鳥跑了,看來不是人人都吃你那一套。”布雷斯挑了挑眉:“尤其是一位格蘭芬多。”

“格蘭芬多向來愚蠢。”老紮比尼夫人的眼神裏難得的露出幾分陰翳:“你的這只小鳥成功惹火了我,你怎麽總是栽在格蘭芬多手上?”

顯然,她指的是那時成功扇了他一巴掌的金妮. 韋斯萊。

布雷斯沈默,沒有理會母親那揭傷疤式的諷刺。“別管我的事,我能處理。”說著他從地上撿起那條被老紮比尼夫人扯掉的紅色發帶:“給你的兒子多一點信任,對你我都好。”

“我信任你,只是我也有需要做的事情。”她用看垃圾的眼神打量著他手上的那條紅色綢帶:“如果你因為紮比尼的私事出了一丁點事情,我就要所有人好看。”

他貌似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我不知道原來你還能毀掉整個魔法部呢,媽媽。”

“至少拿捏個小魚小蝦綽綽有餘。”老紮比尼夫人不減冷艷的說道:“讓我放心吧,布雷斯,不然你也保不住這位可愛的小天使——如果你還想和她玩的話。”

“所以您是在威脅我?”布雷斯瞇起眼睛:“就因為我沒告訴你事情的全部——這也是你報覆我的方式?”

“我是在愛你。”她憐愛的嘆了口氣,探過身捋了捋布雷斯頭上深色的卷發,而他也靜默的看著她的動作,沒有擡手阻止。

“你現在是紮比尼先生,而我並不關心紮比尼的家務事,對我這個位置而言,少聽少做才是美德。”她慢條斯理的解釋,看著兒子冷峻的表情如初春的雪般一點點解凍開來:“只是我克制不住自己的本能,你總要多擔待你可憐的母親一點。”

“我是多麽的愛你啊,我親愛的布雷斯。”老紮比尼夫人發出了深深的嘆息:“以至於我把我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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