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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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醒
言阮醒過來的時候，身邊有一個女人，或者說是個女孩兒，年齡看著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
穿著一身嫩白的長裙，耳釘是兩顆白色的貓貓頭，長相秀麗嬌美，讓他感到熟悉。
“這裏是醫院嗎？”他用視線環顧四周，發現病房內就只有自己一個病人，周圍都是高級的外國儀器，上面貼的全是他一知半解的英文，看著讓人頭疼。
身旁本在低頭玩兒手機的女孩兒聽見他嘶啞的說話聲，突然擡起了頭，然後瞪大眼珠，像見鬼似地又盯著他確認了一遍！
“醫生！”她突然對他的耳膜實在不甚友好地大叫一聲……
幾秒後，幾個白大褂醫生像發現新大陸一般，搓著手走了進來，嘴裏念叨著：“奇跡啊，看來最後的治療方案有效果了，快去通知李主任，他今天在調休！”
言阮心中的問號無數，他一睜眼看見的那個女孩兒已經回來了，正在病房裏舉著手機，邁著步子轉圈……
“他醒過來了，你什麽時候能到……”
“沒有惡作劇，你看我也是很關註他的不是嗎，不完全是因為我爸！”
他身前的幾個醫生對著他寒噓問暖，一會兒讓他動動手臂，一會兒讓他擡擡腿，“有知覺嗎？”
“擡起來費不費力。”
“長久不活動，只靠按摩，肌肉還是不如從前了，手腕軟趴趴的。”
“醒過來就好啊，慢慢鍛煉能鍛煉回來……”
醫生們你一句我一句，那個女孩兒自從他醒過來後便一直在跟人打電話，沒有再理過他。
“不是……”他喃喃道，“我這是怎麽了？”
幾小時後。
特護病房裏已經圍了一圈人，言阮跟他們大眼瞪小眼，不知到底該跟誰率先打招呼，只好用一種求助的眼神看向第一個來檢查他身體的秦醫生。
“……事情就是這樣，他腦子受了傷，失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絕不會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誰也不認識，對某些人某些事還是有印象的。”
“只是有印象？”顧林著急問道。
“恢覆記憶是有可能的，需要你們慢慢引導……當然，也有可能一輩子都想不起來了……”
醫生每說一句，圍著他的這些人便看他一眼，眾人臉上可謂異彩紛呈，讓他懵懵懂懂的。
常識還在，比如他知道自己的名字是言阮，認識周圍醫療器械上的某些英文，知道自己身處的地方是S市，這家醫院的布局，他應該來過。
至於這些人……
他有些緊張地看著他們，一時間沒敢出聲，倒是他們臉上都顯出非常迫切的樣子……
“我是誰，你還記得嗎？”一個身穿潮牌polo衫套裝，眼中頗有神采的年輕男人小心翼翼地問他道。
他猶豫了一會兒，看著他的眼睛不確定地道：“沈意周？”
“是沈意周！”顧林有些激動道：“但更準確地說是顧林，沈意周是我們一起合作過的一部劇的角色名，《隱冬》，你還記得嗎？”
“等等，一個人只能問一個問題！”剛才那個穿白裙子的女孩兒擠了過來，指著自己的臉問他道：“我呢，我呢，你記得我是誰嗎？我和他是什麽關系？”
言阮面露難色，心中的生出的感覺沒有看到那個叫“顧林”的人時，的那種親密感，試探道：“你不喜歡我……我應該也不怎麽待見你……”
“噗嗤……”周圍的人三三兩兩地笑出了聲。
顧林將俞緣衣拉倒了一旁，笑話她道：“也不知道你在期待什麽，都說了他不是完全失憶……”
“哼！言阮，虧我這段時間還經常來看你呢，我們的關系前段時間明明已經緩和了……”
接著俞緣衣又指了指顧林身後的一個人，問道：“他呢，他呢？”
他順著引導看向了那人。
那是一個長相非常俊朗，氣質頗為成熟的年輕人，從進門前便沒說過一句話，好像其他人的喜樂憂愁都與他毫不相關，只是他一直將視線放在自己身上，好久都沒移開過……
被指到的人目光微斂，看著他的眼神有些覆雜。
臉……很熟悉……
長相，是他會……喜歡的類型……
這是言阮的第一印象，不知為何，他看到這個人時，心中瞬間就沈靜了幾分。
就在他努力回憶，搜尋記憶碎片的同時，病房的人也或緊張或期待地看著他……
“為什麽不說話？”顧林問道。
不僅如此，他看見言阮目不轉睛地盯著白商，臉卻突然之間紅了……
這是什麽反應？！
顧林不知道的是，言阮本楞楞地看著眼前之人，幾秒後腦中忽然閃過了一段很有刺激感的畫面——這個人曾經吻過他，還吻過他的……
他藏於被中手，在眾人虎視眈眈的目光中，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後臉變得更紅了……
看他一直不說話，白商的眉頭緊鎖，竟然沒有像顧林一樣繼續逼問他，因為這個原因，言阮又好奇地偷瞄了他幾秒。
“看來是沒認出，讓讓，讓讓，那我呢？”
一道中氣十足，沒心沒肺的聲音打斷了眾人的思緒。謝飛湊到病床前，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看著言阮的眼神比其他人都要輕松。
言阮看著他的臉，眼睛一轉，脫口而出道：“你是謝飛！”
謝飛見言阮不費吹灰之力就一眼認出了自己，滿眼的不可思議！
當下又覺得感動，於是對著言阮就來了個熊抱！
與此同時，病房裏剛才沒被認出來的那幾人，瞬間黑了臉……
言阮看著另一個人道：“你是齊棣……”然後望了望謝飛，解釋說：“IMMA……我們一起出道……”
齊棣笑道：“今天我應該去買張彩票。”
“還有一個人，你肯定也能一眼認出他的！”謝飛意有所指，IMMA的幾個成員立刻心領神會他說的是誰。
話音剛落，一陣腳步聲應聲響起……
言阮的視線越過眾人，往門口看去……
那是一個長相硬朗英俊，比他剛才看到的白商氣質更為沈穩出挑，氣場頗為威嚴的男人，年齡看起來三十五歲上下。
只是微微讓人有些距離感……
所有人都不自覺地將目光集中在了他身上……
“言阮，你記得他是誰嗎？”俞緣衣打破這份詭異的安靜，出聲問他道。
與男人對視的那一刻，言阮心中沒來由地一悸，隱藏在被褥中的手指，不自覺地抓緊了床單……
“我……”他的心怦怦直跳，竟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有些片段式畫面在腦中一閃而過……
我應該習慣仰望他，言阮如此想到……
他搖了搖頭，停止了對記憶的回溯，突然對眾人道：“我覺得有些頭暈，你們人太多了，我一時半會兒也回憶不過來……”接著求救似地看向了醫生，然後偷瞄了一眼這個有些與眾不同的男人……
其他人面露難色，小心翼翼地用眼神詢問了一旁正目睹這一切的主治醫師。
李醫生點點頭，同意道：“你們別太刺激他了，讓他慢慢來，或者一個一個來，太多人這樣逼問病人，會讓病人有壓力……”
“你們選一個人單獨陪他一會兒吧。”李醫生說著向在場的人看去。
“我來可以嗎？”謝飛舉起了手，“阿言第一個叫出的是我的名字，說明最信任我，阿言，你自己說呢？”
言阮看到謝飛，眼神一下子便放松了，點點頭，說了個“好”字。
謝飛對他眨了眨眼，其他包括林覓在內的人則一副“懸著的心終於死了”的模樣，準備聽醫生的醫囑先留給言阮空間。可就在他們準備轉身離開病房時，言阮突然又出聲道：“俞……總，你可以，留下來嗎……”
謝飛不可思議地向言阮看了過去，驚笑道：“原來阿言已經認出俞總了，果然頂頭上司就是不一樣……”
俞峸池停住腳步，轉身與向病床上的言阮看了過來，那壓迫性十足的目光中帶了些揣測，看得言阮一楞。
男人移開視線，默認之下卻突然對謝飛道：“謝飛，你也先出去一會兒，我有話要跟他說。”
謝飛欲哭無淚……
不是說好了讓我留下來嗎……言阮都這樣了，俞總還要跟他談工作嗎……
但他最後卻迫於威壓，不得不戀戀不舍暫時先離開病房。
“啪嗒”一聲，門關了，病房內現在只剩下俞峸池和言阮兩個人。
“除了記得我的名字，還記得什麽？”男人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可言阮卻搖了搖頭，道：“記不清了。”
除此之外，卻有種莫名的，想要靠近你的沖動……這是言阮沒有說的話。
他很難描述這種感覺，覺得自己即使記憶缺失，這個人的樣貌、聲音仍對自己有著莫大的吸引力，他不自覺地想要留下他，想要他陪自己說會兒話。
“您可以給我講一講以前的事嗎？”他小心翼翼道。
男人不茍言笑，從進入這間病房時起，便給人一種冷硬感，此時即使坐到了他身邊，也讓他隱隱覺得疏離……不過這些對他來說都不算什麽。
“我認識你不過三年，和你見面的次數不多。”男人回道。
對這句“見面次數不多”，言阮的第一反應是感到有些詫異，但他很快收斂神色，擡起臉，對面前之人笑道：“那就從三年前開始講起吧……”
語氣有一種跳動感，一派輕松愉悅……
俞峸池看著言阮的眉梢、清澈的眼睛，恍惚認識到這張臉上終於又出現了這麽真實的，鮮活的表情……
言阮回來了，再次對他露出毫無防備的笑，好像對他依舊感興趣……
像一只流浪的小貓，在雨天找到了躲雨的地方，再次對他這個陌生人，伸出了柔軟的粉墊……
他要怎麽面對現在的他呢，放縱他再次愛上自己？還是給予他冷漠疏離，讓兩人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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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阮醒過來的時候，身邊有一個女人，或者說是個女孩兒，年齡看著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
穿著一身嫩白的長裙，耳釘是兩顆白色的貓貓頭，長相秀麗嬌美，讓他感到熟悉。
“這裏是醫院嗎？”他用視線環顧四周，發現病房內就只有自己一個病人，周圍都是高級的外國儀器，上面貼的全是他一知半解的英文，看著讓人頭疼。
身旁本在低頭玩兒手機的女孩兒聽見他嘶啞的說話聲，突然擡起了頭，然後瞪大眼珠，像見鬼似地又盯著他確認了一遍！
“醫生！”她突然對他的耳膜實在不甚友好地大叫一聲……
幾秒後，幾個白大褂醫生像發現新大陸一般，搓著手走了進來，嘴裏念叨著：“奇跡啊，看來最後的治療方案有效果了，快去通知李主任，他今天在調休！”
言阮心中的問號無數，他一睜眼看見的那個女孩兒已經回來了，正在病房裏舉著手機，邁著步子轉圈……
“他醒過來了，你什麽時候能到……”
“沒有惡作劇，你看我也是很關註他的不是嗎，不完全是因為我爸！”
他身前的幾個醫生對著他寒噓問暖，一會兒讓他動動手臂，一會兒讓他擡擡腿，“有知覺嗎？”
“擡起來費不費力。”
“長久不活動，只靠按摩，肌肉還是不如從前了，手腕軟趴趴的。”
“醒過來就好啊，慢慢鍛煉能鍛煉回來……”
醫生們你一句我一句，那個女孩兒自從他醒過來後便一直在跟人打電話，沒有再理過他。
“不是……”他喃喃道，“我這是怎麽了？”
幾小時後。
特護病房裏已經圍了一圈人，言阮跟他們大眼瞪小眼，不知到底該跟誰率先打招呼，只好用一種求助的眼神看向第一個來檢查他身體的秦醫生。
“……事情就是這樣，他腦子受了傷，失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絕不會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誰也不認識，對某些人某些事還是有印象的。”
“只是有印象？”顧林著急問道。
“恢覆記憶是有可能的，需要你們慢慢引導……當然，也有可能一輩子都想不起來了……”
醫生每說一句，圍著他的這些人便看他一眼，眾人臉上可謂異彩紛呈，讓他懵懵懂懂的。
常識還在，比如他知道自己的名字是言阮，認識周圍醫療器械上的某些英文，知道自己身處的地方是S市，這家醫院的布局，他應該來過。
至於這些人……
他有些緊張地看著他們，一時間沒敢出聲，倒是他們臉上都顯出非常迫切的樣子……
“我是誰，你還記得嗎？”一個身穿潮牌polo衫套裝，眼中頗有神采的年輕男人小心翼翼地問他道。
他猶豫了一會兒，看著他的眼睛不確定地道：“沈意周？”
“是沈意周！”顧林有些激動道：“但更準確地說是顧林，沈意周是我們一起合作過的一部劇的角色名，《隱冬》，你還記得嗎？”
“等等，一個人只能問一個問題！”剛才那個穿白裙子的女孩兒擠了過來，指著自己的臉問他道：“我呢，我呢，你記得我是誰嗎？我和他是什麽關系？”
言阮面露難色，心中的生出的感覺沒有看到那個叫“顧林”的人時，的那種親密感，試探道：“你不喜歡我……我應該也不怎麽待見你……”
“噗嗤……”周圍的人三三兩兩地笑出了聲。
顧林將俞緣衣拉倒了一旁，笑話她道：“也不知道你在期待什麽，都說了他不是完全失憶……”
“哼！言阮，虧我這段時間還經常來看你呢，我們的關系前段時間明明已經緩和了……”
接著俞緣衣又指了指顧林身後的一個人，問道：“他呢，他呢？”
他順著引導看向了那人。
那是一個長相非常俊朗，氣質頗為成熟的年輕人，從進門前便沒說過一句話，好像其他人的喜樂憂愁都與他毫不相關，只是他一直將視線放在自己身上，好久都沒移開過……
被指到的人目光微斂，看著他的眼神有些覆雜。
臉……很熟悉……
長相，是他會……喜歡的類型……
這是言阮的第一印象，不知為何，他看到這個人時，心中瞬間就沈靜了幾分。
就在他努力回憶，搜尋記憶碎片的同時，病房的人也或緊張或期待地看著他……
“為什麽不說話？”顧林問道。
不僅如此，他看見言阮目不轉睛地盯著白商，臉卻突然之間紅了……
這是什麽反應？！
顧林不知道的是，言阮本楞楞地看著眼前之人，幾秒後腦中忽然閃過了一段很有刺激感的畫面——這個人曾經吻過他，還吻過他的……
他藏於被中手，在眾人虎視眈眈的目光中，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後臉變得更紅了……
看他一直不說話，白商的眉頭緊鎖，竟然沒有像顧林一樣繼續逼問他，因為這個原因，言阮又好奇地偷瞄了他幾秒。
“看來是沒認出，讓讓，讓讓，那我呢？”
一道中氣十足，沒心沒肺的聲音打斷了眾人的思緒。謝飛湊到病床前，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看著言阮的眼神比其他人都要輕松。
言阮看著他的臉，眼睛一轉，脫口而出道：“你是謝飛！”
謝飛見言阮不費吹灰之力就一眼認出了自己，滿眼的不可思議！
當下又覺得感動，於是對著言阮就來了個熊抱！
與此同時，病房裏剛才沒被認出來的那幾人，瞬間黑了臉……
言阮看著另一個人道：“你是齊棣……”然後望了望謝飛，解釋說：“IMMA……我們一起出道……”
齊棣笑道：“今天我應該去買張彩票。”
“還有一個人，你肯定也能一眼認出他的！”謝飛意有所指，IMMA的幾個成員立刻心領神會他說的是誰。
話音剛落，一陣腳步聲應聲響起……
言阮的視線越過眾人，往門口看去……
那是一個長相硬朗英俊，比他剛才看到的白商氣質更為沈穩出挑，氣場頗為威嚴的男人，年齡看起來三十五歲上下。
只是微微讓人有些距離感……
所有人都不自覺地將目光集中在了他身上……
“言阮，你記得他是誰嗎？”俞緣衣打破這份詭異的安靜，出聲問他道。
與男人對視的那一刻，言阮心中沒來由地一悸，隱藏在被褥中的手指，不自覺地抓緊了床單……
“我……”他的心怦怦直跳，竟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有些片段式畫面在腦中一閃而過……
我應該習慣仰望他，言阮如此想到……
他搖了搖頭，停止了對記憶的回溯，突然對眾人道：“我覺得有些頭暈，你們人太多了，我一時半會兒也回憶不過來……”接著求救似地看向了醫生，然後偷瞄了一眼這個有些與眾不同的男人……
其他人面露難色，小心翼翼地用眼神詢問了一旁正目睹這一切的主治醫師。
李醫生點點頭，同意道：“你們別太刺激他了，讓他慢慢來，或者一個一個來，太多人這樣逼問病人，會讓病人有壓力……”
“你們選一個人單獨陪他一會兒吧。”李醫生說著向在場的人看去。
“我來可以嗎？”謝飛舉起了手，“阿言第一個叫出的是我的名字，說明最信任我，阿言，你自己說呢？”
言阮看到謝飛，眼神一下子便放松了，點點頭，說了個“好”字。
謝飛對他眨了眨眼，其他包括林覓在內的人則一副“懸著的心終於死了”的模樣，準備聽醫生的醫囑先留給言阮空間。可就在他們準備轉身離開病房時，言阮突然又出聲道：“俞……總，你可以，留下來嗎……”
謝飛不可思議地向言阮看了過去，驚笑道：“原來阿言已經認出俞總了，果然頂頭上司就是不一樣……”
俞峸池停住腳步，轉身與向病床上的言阮看了過來，那壓迫性十足的目光中帶了些揣測，看得言阮一楞。
男人移開視線，默認之下卻突然對謝飛道：“謝飛，你也先出去一會兒，我有話要跟他說。”
謝飛欲哭無淚……
不是說好了讓我留下來嗎……言阮都這樣了，俞總還要跟他談工作嗎……
但他最後卻迫於威壓，不得不戀戀不舍暫時先離開病房。
“啪嗒”一聲，門關了，病房內現在只剩下俞峸池和言阮兩個人。
“除了記得我的名字，還記得什麽？”男人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可言阮卻搖了搖頭，道：“記不清了。”
除此之外，卻有種莫名的，想要靠近你的沖動……這是言阮沒有說的話。
他很難描述這種感覺，覺得自己即使記憶缺失，這個人的樣貌、聲音仍對自己有著莫大的吸引力，他不自覺地想要留下他，想要他陪自己說會兒話。
“您可以給我講一講以前的事嗎？”他小心翼翼道。
男人不茍言笑，從進入這間病房時起，便給人一種冷硬感，此時即使坐到了他身邊，也讓他隱隱覺得疏離……不過這些對他來說都不算什麽。
“我認識你不過三年，和你見面的次數不多。”男人回道。
對這句“見面次數不多”，言阮的第一反應是感到有些詫異，但他很快收斂神色，擡起臉，對面前之人笑道：“那就從三年前開始講起吧……”
語氣有一種跳動感，一派輕松愉悅……
俞峸池看著言阮的眉梢、清澈的眼睛，恍惚認識到這張臉上終於又出現了這麽真實的，鮮活的表情……
言阮回來了，再次對他露出毫無防備的笑，好像對他依舊感興趣……
像一只流浪的小貓，在雨天找到了躲雨的地方，再次對他這個陌生人，伸出了柔軟的粉墊……
他要怎麽面對現在的他呢，放縱他再次愛上自己？還是給予他冷漠疏離，讓兩人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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