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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訣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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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訣別

“殿下,等我。”

玄逸吻了吻熟睡的白若啟,乘著月色出去了。

白若啟睜開眼,眼中毫無睡意。

“虛竹。”

虛竹守在外面,聽到白若啟喚他,詢問道:“狐王怎麽了?”

白若啟推開門,披了件墨色披風,頭上隨意的別著一根墨玉簪子,啟唇道:“我睡不著,陪我出去走走吧。”

虛竹不緊不慢的跟在白若啟身後,保持著剛剛好的距離,既不會打擾也不會跟丟。

月色清冷柔和,即將是滿月之日,白日喧鬧的大街此刻除了微風時而拂過,再任何響動。

“虛竹,你過來。”白若啟語氣平和,無悲無喜。

虛竹連忙小跑著跟了上去:“狐王有何吩咐?”

白若啟輕笑道:“就快要中秋了,你們狼族可有什麽風俗。”

“與人間一樣,闔家團圓。”提起家,虛竹亦不自覺揚起了嘴角。

“是啊,中秋本就是團圓日。”白若啟拿出一條劍穗遞給虛竹:“我知你與烏度是要好的朋友,這條劍穗是從他隨身佩劍所取,左右我也不會用劍,便把它給你吧。”

虛竹輕輕地接過,默了良久:“烏度何時還會用劍了。”

白若啟轉身往回走:“自然是會的,只是他很少佩劍。”

將劍穗細細打量了許久,上面隱隱散發著沁人心脾的香氣,好聞的很。

回到客棧後,白若啟乖乖地躺回床上睡覺,似乎只是單純的想出去走走。

夜深後,一個沈悶的落地聲在門外響起,白若啟睜開眼起身,從懷中掏出一枚瓷瓶和一封信放在桌上,拿起一旁的披風出了門。

看了眼倒在地上的虛竹,將他扶到墻邊:“虛竹,對不住了。”

第二天,虛竹被客棧嘈雜的聲音吵醒。心道不好,立即要進屋查看,卻發現房門已經被打開。

玄逸顫抖地握著一個白色瓷瓶,一封被拆開的信靜靜地躺在桌上,能明顯感覺到他的憤怒與無助。

“王,我……”虛竹自知做錯了事,低垂著頭,懊悔不已。

玄逸苦笑:“他若想走,你又怎麽攔得住。”

虛竹咬牙道:“王不去追嗎?”

玄逸負手站在窗邊,看著街道上人來人往,淡淡道:“快中秋了,他說他會回來的。”

虛竹沈默著躬身退下。

玄逸看了眼手中的瓷瓶,唇角勾起一抹柔和的弧度。

殿下,我等你。

由於白若啟沒有戒指和地圖,只能憑著自已的直覺一路向南,為了躲避追捕,白日裏他混在人群中,幾乎都躲在客棧休息,夜裏則化身白狐穿梭在林間小路。

這天夜裏,他正趕路,卻忽然感覺心口處一陣鈍痛,不似取心頭血那般深入骨髓,卻也錐心刺骨。

劇烈的疼痛使他不得不停下來,此處正是一處密林,找了棵樹艱難地坐下,疼痛越來越強烈,只覺眼前一陣眩暈,隨後陷入無盡的黑暗。

“女君,現在許多族群都開始四處暗查狐王,您將他留在身邊,奴婢擔心對您不利。”

“此事不必再說,我自有分寸。”

白若啟恍惚間聽見有人說話,強撐著起身,打量著四周的布局,清雅別致,應是女子的閨房。

房中有珠簾遮擋,看不清珠簾外的人,只見一個嬌小窈窕的背影,聲音既熟悉又陌生。

女君?印象中似乎沒有哪個族群的首領是女君。此人知道他的身份卻還是細心相待,若不是舊識,只怕是有所圖謀。

“狐王醒了。”婢女提醒道。

白若啟聽的入神,全然忘了躲藏,被抓個正著。他迅速的躺下去,卻莫名的感到一絲疼痛,但比先前好多了。

女君款款走來,珠簾被掀開,禾婥!

“狐王,您感覺怎麽樣。”禾婥關切的上前詢問。

“多謝女君相救,好多了。”如今不知禾婥性情如何,白若啟只得刻意躲避她的眼神。

“狐王若不嫌棄,還是喚我禾婥吧。”禾婥語氣中滿是期待。

“禮儀尊卑有度,女君就是女君。”

禾婥也不勉強,交代白若啟好好休息就離開了。

在鳥族休養了幾日,除了這間屋子他哪裏都不敢去,生怕給禾婥惹麻煩,期間的衣食皆由禾婥親自負責,讓他一度非常拘束。

“女君,這段時間承蒙你照顧,我想是時候該離開了。”

禾婥夾菜的動作頓了頓,抿了抿唇,說道:“不等狼王來嗎,我已傳信給他,這兩日應是就要到了。”

白若啟神色一變,著急道:“誰讓你告訴他的。”

禾婥疑惑的看著他:“狐王不是與他……”

白若啟再也坐不住,騰地站起身,道了句多謝就要出去。禾婥拉住他的胳膊,認真道:“狐王,現在外面都在尋找你,你若出去就是送死。”

白若啟沒由來的一陣煩躁:“你既知道,為何還要告訴他。”

禾婥垂眸:“雖然我不知道您要去哪裏,但前路兇險,您需要夥伴。”

白若啟氣急,他本就不想連累更多人,不再顧禾婥的阻攔推門出去。奈何剛出去沒幾步,心口處的鈍痛再次襲來,比先前更加猛烈。

禾婥追來時,正看見地上一灘灘血跡,觸目驚心,順著血跡尋去,白若啟倒在地上,蜷縮著身體,臉色煞白。

“狐王,您怎麽了?”見到白若啟如此,禾婥都要嚇哭了。

白若啟艱難地睜開眼,緊拽著禾婥的衣袖,祈求道:“求你,帶我走。”說著又吐出一口鮮血。

禾婥嚇的直點頭:“好,我帶你走,我帶你走。”

將白若啟扶起後,禾婥化了真身,白若啟用盡全力才勉強爬到她身上。

“您要去哪裏?”

“南淮,你大概不知道,一路往南就是了。”

禾婥展翅高飛,時不時回頭看眼白若啟,只見他臉色近乎透明,仿佛隨時都會化煙而去。

“狐王,您還醒著嗎。”

……

“狐王。”

……

禾婥緊咬著牙,如今只能寄希望於狼王。

玄逸剛到鳥族就被告知禾婥已經帶著白若啟離開,心急如焚,尚未來得及休整又繼續趕路。

看著玄逸眼中的血絲,虛竹很是心疼:“王,您已經五天五夜沒合眼了,休息會吧。”

玄逸揉了揉發痛的眉間,無力感油然而生:“必須盡快找到殿下,冰鏡沒有明確路線無法開啟,只能這樣一路趕過去。”說罷,化作一只灰狼往南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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