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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兇獸 龍弧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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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兇獸龍弧7

圖騰氣勢宏偉,波瀾壯闊。

霎時間,一股極強的力量自圖騰中洶湧而出。半空之中,現出數道驚雷,閃電直沖而下,猶如天雷滾滾,天地浩蕩。

孔季臉上的表情已經有些麻木了,半天道:“他這是在垂死掙紮?”

骸音冷哼了一聲,道:“不知死活!”

西夂煞白的小臉在火光中忽明忽暗。

姞聆的雙手緊握在胸前,眼中波光粼粼。

唯有七鏡晃動著小腿,似不以為然。

然,契招符,顧名思義是為招收魂器所用,雖與契約訣兩字之差,但同樣需要對方心甘情願才行。除非具有絕對碾壓性的力量。不然,便是千難萬難,兇險萬分,稍有不慎,亦是萬劫不覆。

所以,在這世間膽敢將契招符用在龍弧身上的人,別說是膽大妄為了,簡直就是荒謬至極。

龍弧的龍尾微微擺動,龍爪著地,六雙金色的眼睛被身前的符咒映照得煜煜生輝,卻似有什麽東西正從遙遠的深處被召喚而來。使得它驟然一驚,但很快它的利爪卻又再次向著沐夕襲來。這一次所帶的魂力勢如破竹,極其強橫。

沐夕的身子被迫後退著,龍爪深嵌與他身前的契招符上,銳利的指甲瞬間便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道血痕,血液緩緩滲了出來。

用盡全力,沐夕吹動著體內的魂術。陡然間,他化指為拳,將雙手全部都用力地捶在了身前的契招符上。身前血色的圖騰如墨般猛然被暈染而開,恰如點睛之筆。

龍弧的龍身一頓,自契招符中再次湧出一股別樣的魂力。似泥潭一般,竟是將龍爪禁錮,故而逐漸向裏吸入。

殷紅的契招符猶如一扇地獄之門,龍爪被萬鬼抓住,咆哮吶喊著往裏拽著,試圖將它的龍身也一同吞噬掉。

只是,盡管如此,龍弧還是在短暫的幾秒內掙脫而開,三首猛然而至,瞬間便擊碎了沐夕費盡全力所繪出的圖騰。

滾滾雷電之下,契招符砰然而碎,沐夕的身子亦是被擊飛了出去。

而這一次沐夕是真真正正地體會到了五臟俱碎的感覺。眼前漆黑一片,耳中嗡嗡作響,滿身的疼痛排山倒海。他竟是……連指尖都動不得了?

似對外界失去了一切的感知,所以當龍弧將利爪刺進他胸口之時他唯能感到的也只有一片冰涼。倒是龍弧的情緒似有不穩,它將利爪猛然收回,卻如第一次傷沐夕時一般,覺得滾燙無比。它瞪著沐夕,三首中的神情始終讓人琢磨不透。須彌,從它的口中猛然噴射出數道巖漿來,到處噴射,毫無章法,如同瘋魔。

反倒是在這時,澤利爾對孔季說了些什麽,孔季微微遲疑,但還是拱手道“是,師傅!”

七鏡側過頭看向澤利爾,一雙毫無波瀾的眸子,逐漸波濤洶湧。嘲諷道:“澤利爾,雖然我不喜歡多管閑事,但還真是有些看不過去。你們對血國人天生的仇視我管不著。但身為一個帝魂級的術師,你這麽做手段未免有些太過卑劣!”

孔季道:“七鏡你說什麽呢,我師傅這也是為了以大局為重”

“以大局為重,你們所謂的大局難道就是讓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替你們護住這所有的村民,你們所謂的大局就是要讓他今日殉葬在這裏?”

“七鏡,你怎麽會……”怎麽會知道老師與他說了些什麽。許是因為心虛,孔季竟是一時之間忘記了七鏡的身份。她便是無法看透澤利爾的心思,但對於他卻是一目了然。是他疏忽了。

七鏡掐著腰,剛想要繼續說些什麽,卻突然感到四面的風向一變,似有一雙無形的手向她抓了過來。

七鏡踮起腳尖側身躲過,臉上不覺也蔓上了些許的怒意,憤然道“難道我說得不對嘛,你出手設下這結界,難不成還真是因為沐夕的幾句話?你不就是考慮到可以利用他血國的身份拖住龍弧,而龍弧為何會被封印在這裏我們暫且不論。但與這骸獸村的地下不就是一片海嘛。

誰人不知黑水幽冥陣只有在海中才會發揮出它最大的作用。所以,你不就是想驅散村民後吹動魂力,使得海水上湧,然後再讓黑水幽冥陣帶著這陣中的所有生靈沈入海底,不覆往來。真是一箭雙雕,既能夠讓龍弧與海底沈睡個三五年,又可以將沐夕困死或是餓死在其中。澤利爾,或者我還要稱你一聲風帝,真是不枉你那麽多年的蟄伏,果然好沒讓人失望。”

她的話音尚未落下,四面的風突然全部都向她湧了過來。金色的珠子與她的周身旋轉著,但怎奈風勢淩厲,眼看著已是有些抵擋不住,就在這時一根黑色的羽毛突然擋在了她的身前。

西夂有些不穩的腳步被強大的風術逼得連連後退,但擡起的一張小臉上卻似勾著一抹冷笑。帶著充滿磁性的聲音道:“澤利爾,小東西決定的事情,我攔不住,只能讓他拼死一搏。但我這十大兇獸之名可不是虛有其表,你真敢……這麽做試試。”

孔季道:“西夂,你怎麽能這麽說話!你跟那小子才認識多久,縱然他值得你相護,但這麽多年我們卻也待你不薄。你難道忘了,在索塔中若不是我師傅你焉能活到現在。所以任何人都可以這麽跟師傅說話,但唯獨你不能。”

“呵!待我不薄?誰知道澤利爾你是不是故意而為之,又是否只是想要利用我而達到你們所謂的目的。我西夂難道連這點都看不出來?這麽多年的相處,我從未看透過你。即便我們曾一起並肩作戰,同生共死。卻似隔著萬裏河川。既不能推心置腹,又不能坦誠相待,你們又在這裏跟我講什麽情義!”

說到這,西夂的神情微變,卻似與往日大有不同,壓低了聲音繼續道:“澤利爾,今日小東西若沒能堅持住,我必會讓龍弧付出它應有的代價。但……你若傷他,我西夂縱然元氣大傷,卻也未必滅不得你。”

西夂將手中的羽毛格擋在身前,他又被逼退了兩步,卻無半分懼意。

孔季無語道:“西夂,我知你狂傲不羈,但卻也沒想到你竟能臉不紅心不跳的,一口氣說出這麽多大話來,我看你……”徒然他收了嘴,似受到了訓斥一般,訕訕然地退到了一旁。

“大話?這才哪到哪!”西夂的腳步越加的後退,淩厲的風並未停下,卻似小了些。沒過多久,竟是避開了他的要害“刺啦”一聲,割下了他袖口處的半邊衣袍。而隨著他半邊衣袍的破碎,四面的風勢終是停了下來。

“哼!割袍斷義嘛!幼稚!”抿了抿嘴,西夂將一雙乳白色的眼重新投放到了結界之內。

此時,沐夕倒在黑水之中,卻似已然奄奄一息。

姞聆緊張得不能再緊張了。

七鏡看了她一眼,道:“放心,他沒那麽容易死”

卻也如此,沐夕若真那麽容易死,又豈能配得起惡魔二字。他的指尖與黑水之中微微動了動,許久才睜開眼,看向正狂暴至極的龍弧,卻有一抹刺眼的紅從脖頸處滲透了出來。

骸音陰著臉道:“他這是要燃燒自己的罩靈。”

突然之間,如血般的那抹紅以沐夕為中心猛然鋪散而開,只在剎那間便鋪滿了整個黑水幽冥陣。遮天蔽日一般,殷紅一片,與所有人的視野中浮出一道龐大的契招符來。

“既然殺不死我,那就臣服於我!”

沐夕的聲音很淡,甚至還有些沙啞。但驟然落下,卻尤帶著一抹不容違逆的張狂。

龍弧的龍身猛然顫抖起來,回過頭六目同時對上了沐夕的眼。在他的視野中,沐夕浮於黑水水面,望著它,眸中隱著一縷幽光。盡管看起來依舊瘦弱得猶如杯中蛇影,但卻有一股強大的威壓之氣猛然撲面而來。

似有什麽終是在它的龍眼之中重疊交匯,一層層地剝開,如雲開霧散。

它等了上千年,近鄉情怯,卻終是等來了它想要的那個人嗎……

天空中的銀光熄滅了,雷電也停了下來,烏雲逐漸散去,有一縷金色的光芒散落而下。

龍弧銀白色的龍鱗在光芒中,煜煜生輝,霸氣得不可一世。可它的眼卻仿佛被暴雨淋濕了一般,逐漸氤氳繚繞。

少卿,它將龍尾一甩,龍飛鳳舞般的沖天而起,龍吟之聲穿雲破霧般響徹了整個雲霄。

孔季一驚,忙道:“結界!它要沖破結界了!”

澤利爾早已上前一步,擺正了本是微擡的手,一股強大的風力摧枯拉朽般湧向透明的結界。

然而,結界在龍弧的沖擊下還是碎了個幹凈。

骸音長槍一轉脫手而出。澤利爾亦是身形一動,半月彎刀與風中鋒芒畢露,直指龍首。

然而,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龍弧竟是連頭都懶得轉,他們尚未近身,卻已是一縷銀光乍現,又自蒼穹之中俯沖而下,猶如一道銳利的閃電,直撲沐夕。

黑暗的潮水明亮異常,充斥著血腥之氣,而碩大的契招符如一幅波瀾壯闊的山河圖,每一個紋路都清晰可見。

所有人都是一怔,心中五味雜陳,卻無一不是屏氣凝神,背後生寒。

沐夕閉上了眼睛,身下亦是刺骨的嚴寒,身上滿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痛楚。怎奈眼前又是向他碾壓而來,足以使他骨骼盡碎,屍骨無存的一擊。

沐夕自認為沒有能力躲得過去,但不知為何卻似有什麽熟悉的東西猛然掠過腦海,激起了千層浪,繼而將他原本的情緒淹沒在其中,留下的是一片沈寂。

沐夕閉上了眼睛,卻又猛然睜開。

龍弧剛好近到身前,與沐夕的眼中依舊充斥著如血的紅,但這一次卻仿佛跨過了恒古古,變得蒼茫而厚重。

黑水沸騰,龍弧穿透了他的身體,契招符翻滾震蕩,卻有一道威壓之氣不知是從何處而起,卻是滾滾而來,帶著足可碾壓一切的力量瞬間鋪滿整個天地。

“這是……”孔季碧綠的眼被驚得滾圓滾圓的。這股威壓之氣縱然沒有給他帶來實質性的傷害,但他卻是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了內心的畏懼。雙膝發軟,突然撲通一聲,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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