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命相搏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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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命相搏4
此時縱是他們不想承認，但沐夕卻是的的確確在用自己的命去拼搏，無論出於何種原因，無論是輸是贏，終究是在護著他們。所以沒有人再想看到沐夕倒下。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了許久，就在所有人都開始躁動不安，打算拼死另尋他路的時候，突然有一人道：“你們快看，這天上怎麽多了一只眼睛”
又一人道“那又是什麽怪物？我……我們不如趁現在叫上少主跟焉霓姐，趕快離開這裏吧！一會指不定又會來些什麽呢……”他說著看向冰羽，卻見他也正擡著頭，眼中則燃燒著深藍色的火焰。
那本是猩紅的天空不知是何時竟出現了數道綠色的紋路，紋路如玻璃裂痕一般彎彎曲曲布滿了天空，而裂痕的正中心，一雙狹長的眼睛正目不轉睛地註視著下方。
而在那只眼睛的註視下，縈繞在半空中的血霧也隨之消散，裏面的輪廓清晰可見。
冰羽驟然間瞇緊了眼睛。
姞聆的心怦怦跳了起來。
巫馬焉霓愕然道：“這……這是上古兇獸？它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當初韋卡勿惡……”他說著不覺有些擔心地看向冰羽。
血霧消散下，沐夕擡起了一雙血紅的眼，穩了穩身形，他轉過了身。眼中的狂暴之氣還沒有消失，而他身旁還靜立著兩只魂獸。兩只魂獸一左一右將他夾在中間，使他看起來極具攻擊性。
西夂自然不用說，他本是白色的毛發已被染紅，頭上的角還在淌著血，傷得並不是特別重，但全身的戾氣卻很重。
而站在另一旁的魂獸周身更染殺伐之氣，隨著他而來的還有地面上數不盡的裂痕，強大的壓迫之力，鋪天蓋地席卷了每一處。
喉間不斷地湧上腥甜之味，一人顫顫巍巍道：“那，那不是上古兇獸，紅魄嘛？”說著腿下打戰，險些跪倒在地。
另一人道：“紅魄？你沒搞錯吧！我記得古書記載紅魄周身為紅，可它卻只有頭上的一只眼睛是紅色的，其他的地方看起來不就是一個變色龍嘛！”
“你看古書都只看一半嘛？那不就是紅魄！不過是幼年期的紅魄而已。紅魄只有在成年之後才會像你說的那樣周身為紅。可即便是幼年期的也……對了，剛剛那狼人、公良種族。還有那什麽血器，與那麽多血魂獸呢？”
又一人指道：“在那裏，好像連骨頭都不剩了！”
眾人皆向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在一只巨大的綠爪下唯剩幾片血跡斑斑的碎布。
眾人頓覺毛骨悚然，全然魂飛天外，是比墜入冰窖還要冷 。
自於他們是怎麽死的，是怎麽被碎屍萬段的，或是怎麽被大風刮走的……怕是……只有沐夕知道。
傳言說，紅魄最喜沈睡在上好的雞血石中，一旦蘇醒便周身為紅，戰鬥起來異常的兇猛，以飲人血為食，從不講究美觀。而從它口中噴灑而出的液體更是可在瞬間將人熔化，即便是同等級的魂術師在它的面前稍有差池亦會落得屍骨無存。
而眼前的紅魄縱是周身的顏色與傳聞之中有所不同，甚至全身的殺伐之氣在沐夕的示意下已然收斂起來，但它卻終是那個上古兇獸，是那個……紅魄。
不多時，天邊上的那雙幽綠的眼也已經消失了，烏雲已逐漸散開，如雪的白肚皮微微晾在了天邊，隨之一點一點地變大。少許的光芒照在沐夕極力挺直的腰板上，卻將他顯得更為單薄。
他深吸了口氣，一雙眼逐漸轉為黑色，直到收斂了周身的戾氣，方才對著冰羽開口道：“冰羽，你……”
冰羽卻打斷他，冷冷道：“不會！”
沐夕茫然道：“什麽？你說什麽”
冰羽握著千醉的手青筋暴起，眼中燃著藍色的火焰，染血的身子忍不住地顫抖著，一字一句地道：“我說過，你若與血國有任何的瓜葛，我都絕不饒你。今日你走！但來日，我絕不留情！”
沐夕的身子一僵，指尖的血滴滴地落下。但他卻徒然笑了，咧嘴道：“不會什麽？你是想說不會原諒我？你以為我稀罕，你以為你是誰！你可知道，只要我現在一聲令下，別說是你，就連你所想要護住的這些人便都會如螻蟻一般被我狠狠地踩在腳下。我想要你怎樣你便怎樣，你奈我何？”
冰羽瞪著他，一雙眉逐漸浮滿了冰雪，連著冰藍色的頭發也似白了許多。
沐夕向一旁挪了挪，近乎將全身的重量都依附在了紅魄的身上。他從腰間拿出海明羅，扔到了冰羽的腳下，冷然道：“好，那就請你盡快地養好自己的身體，想要找血國人報仇？盡管來找我。畢竟，現在除了韋卡勿惡，只有我的身份才是如假包換，童叟無欺。”
似是倒映了他此時的心情，不遠處徒然傳來“砰！”的一聲。縱是微不可察，但所有人卻都看了過去。
姞聆正蒼白著臉，微低著頭，但她手指虛扶處，皓白的玉鐲卻是不見了。而纖細的手腕上只剩下銀白色的手鏈，此時正發出細微的響聲。
“叮叮當當……”是極其的空靈與悅耳。
奈何環！
識得的與不識得的都微感驚異。
“沐夕哥哥，你，怎麽樣？”在黑壓壓的目光之中姞聆擡起了頭，她走向了沐夕，全然沒顧一旁的紅魄，拽上了沐夕的一只手臂，一雙琥珀色的雙眸中倒映著沐夕的臉龐。
似一抹黑暗中突然多了些許的星光。沐夕漆黑的眼徒然顫抖了兩下，沈聲道：“我沒事”
姞聆道：“那我們走吧！”
沐夕張了張嘴，發覺嗓子竟似也有些幹澀，他道了一聲：“好”
其實他也不過方是少年，無論身份是什麽，無論曾經經歷過什麽，卻都不該背負如此之多。
韋卡勿惡說：“當你身份暴露的那一天，整個魂術大陸都會與你為敵。”
未老說：“惡魔是不會死的！”
冰羽說：“血國人，我見一個殺一個，絕不姑息。”
所以，他沐夕縱是不後悔自己所選擇的這條路，縱是一輩子都無法改變自己出生的方式，但這並不說明，他承受起來不會流血，不會難過。
一路顛簸，沐夕只覺得頭痛劇烈，噩夢連連，耳邊還不時地傳來十分聒噪的聲音。
“我去了！小東西，你當你是神嘛！就算你是血國人，卻也是會死的！我說你剛剛那麽拼命做什麽？就為了冰家那小子？還是說你是想拯救整個魂術大陸？你是血國人，你有沒有搞錯？你瞧瞧你現在的樣子，就跟個泥猴子似的！泥猴子都沒你臟”
“我說，小東西，你可別睡死過去，你若睡死過去，我身上的傷白受了，你可答應我要幫我救獸王的。答應的事情若是不做的話，你信不信我……我把你身後的姑娘給吃了！”
“唉？紅魄，你這是要帶我們去哪？什麽？那是人去的地方嗎？為什麽要去那裏？那裏可是……餵！餵！餵！”
……
沐夕真想醒來，然後把那張嘴給削了去。怎奈掙紮了半天，腦海中卻始終是血霧引蔓下自己揮動著竹鞭還有無數次被轟飛的場景。
朦朦朧朧中，沐夕仿若又重新地經歷了一次般。
殘缺的黑水幽冥陣，血色的殘陽，頹敗的山谷，片片的蕭殺，還有無數雙非善即惡的眼睛。
沐夕卻孤註一擲般攜了腥風血雨向著朗幽寧、宮絮、玄渝等殺了過去。
殷紅的竹鞭從中斷開，一端狠狠地刺進了朗幽寧的胸口，一端則狠狠紮進了宮絮巨大的瞳孔之中。直穿而入，血液橫飛，噴射了沐夕滿身滿臉。
而玄渝的身體可說是被沐夕徒手生生地給撕了個粉碎。最後映在玄渝眼中的沐夕面容已近乎扭曲。
而那對血器更是無須他動手，早已被他的血液壓制得動不得分毫。
做完這些，鬼畫陣便再難以維持，轟然而碎。而隨之下落的還有沐夕過於殘破的身體。
只是最不想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的身體驟然摔落然後又被猛然掄起，隨之被轟飛了出去。
摔得沐夕就連手指都變得麻木了，但身體還是反覆地被掄起，摔落，數不清是多少次了，耳中除了嗡嗡作響外已是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不知是過了多久，似乎並未過去太久，恍惚中似有一個毛茸茸的龐大身軀又接住了他，然後替他擋去了一些致命的攻擊。只是如此這般，那動手之人反而越來越狂暴。
沐夕又如破布娃娃被搶來搶去，好一會沐夕終是掙紮著，費力地睜開了眼。透過緩緩消散的血霧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滿身鮮血搖搖欲墜的西夂，他擋在他的面前，似是對著他呼喊著什麽。
可他沐夕完全聽不清啊！
而另一邊的冰羽不知是何時站了起來，向前走了一步，卻又突然摔落。還有姞聆，似是被誰禁錮著，但還在掙紮著。
“……別過來！”沐夕伸出手試圖去拽腰間的黑泥鰍，但摸到之處卻除了鮮血便只有鮮血。他突然覺得自己此刻就仿佛處在一個巨大的血色海洋之中，伸手不見五指。
他的身子再一次摔落在地，但這一次沐夕終於找好了時機，面容朝下，手指深陷，指尖用力嵌進了泥土之中。
“你他娘的生命力還真頑強！”宮絮已經恢覆了原本的樣子，但那只沒有眼皮的眼上卻已是空洞無光，想必眼珠子已是沒了。他說著手上卻是絲毫沒有停止，從地上再次拽起沐夕的雙腳，似是還想如多少次一般將他掄起，然後再重重咂落在地。
而他的魂力顯然是受到了不小的創傷，所以才只能用著這最原始殘暴的方式想要將沐夕的腦子給砸爛。
偏生西夂還在死死地護著他，他怎麽打卻也不肯退縮，而沐夕又給他帶來太多的恐懼，他若不及時解決了他，後果不堪設想。
只是這次，他卻並沒有如願。
沐夕的眼瞪得猩紅一片，扒著地面的手已露出了森然的白骨，但他卻拼命地咬著牙，不肯放手。
“西夂，我聽到了，你回國盾中去”沐夕好半天方才從嘴裏擠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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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人道“那又是什麽怪物？我……我們不如趁現在叫上少主跟焉霓姐，趕快離開這裏吧！一會指不定又會來些什麽呢……”他說著看向冰羽，卻見他也正擡著頭，眼中則燃燒著深藍色的火焰。
那本是猩紅的天空不知是何時竟出現了數道綠色的紋路，紋路如玻璃裂痕一般彎彎曲曲布滿了天空，而裂痕的正中心，一雙狹長的眼睛正目不轉睛地註視著下方。
而在那只眼睛的註視下，縈繞在半空中的血霧也隨之消散，裏面的輪廓清晰可見。
冰羽驟然間瞇緊了眼睛。
姞聆的心怦怦跳了起來。
巫馬焉霓愕然道：“這……這是上古兇獸？它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當初韋卡勿惡……”他說著不覺有些擔心地看向冰羽。
血霧消散下，沐夕擡起了一雙血紅的眼，穩了穩身形，他轉過了身。眼中的狂暴之氣還沒有消失，而他身旁還靜立著兩只魂獸。兩只魂獸一左一右將他夾在中間，使他看起來極具攻擊性。
西夂自然不用說，他本是白色的毛發已被染紅，頭上的角還在淌著血，傷得並不是特別重，但全身的戾氣卻很重。
而站在另一旁的魂獸周身更染殺伐之氣，隨著他而來的還有地面上數不盡的裂痕，強大的壓迫之力，鋪天蓋地席卷了每一處。
喉間不斷地湧上腥甜之味，一人顫顫巍巍道：“那，那不是上古兇獸，紅魄嘛？”說著腿下打戰，險些跪倒在地。
另一人道：“紅魄？你沒搞錯吧！我記得古書記載紅魄周身為紅，可它卻只有頭上的一只眼睛是紅色的，其他的地方看起來不就是一個變色龍嘛！”
“你看古書都只看一半嘛？那不就是紅魄！不過是幼年期的紅魄而已。紅魄只有在成年之後才會像你說的那樣周身為紅。可即便是幼年期的也……對了，剛剛那狼人、公良種族。還有那什麽血器，與那麽多血魂獸呢？”
又一人指道：“在那裏，好像連骨頭都不剩了！”
眾人皆向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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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頓覺毛骨悚然，全然魂飛天外，是比墜入冰窖還要冷 。
自於他們是怎麽死的，是怎麽被碎屍萬段的，或是怎麽被大風刮走的……怕是……只有沐夕知道。
傳言說，紅魄最喜沈睡在上好的雞血石中，一旦蘇醒便周身為紅，戰鬥起來異常的兇猛，以飲人血為食，從不講究美觀。而從它口中噴灑而出的液體更是可在瞬間將人熔化，即便是同等級的魂術師在它的面前稍有差池亦會落得屍骨無存。
而眼前的紅魄縱是周身的顏色與傳聞之中有所不同，甚至全身的殺伐之氣在沐夕的示意下已然收斂起來，但它卻終是那個上古兇獸，是那個……紅魄。
不多時，天邊上的那雙幽綠的眼也已經消失了，烏雲已逐漸散開，如雪的白肚皮微微晾在了天邊，隨之一點一點地變大。少許的光芒照在沐夕極力挺直的腰板上，卻將他顯得更為單薄。
他深吸了口氣，一雙眼逐漸轉為黑色，直到收斂了周身的戾氣，方才對著冰羽開口道：“冰羽，你……”
冰羽卻打斷他，冷冷道：“不會！”
沐夕茫然道：“什麽？你說什麽”
冰羽握著千醉的手青筋暴起，眼中燃著藍色的火焰，染血的身子忍不住地顫抖著，一字一句地道：“我說過，你若與血國有任何的瓜葛，我都絕不饒你。今日你走！但來日，我絕不留情！”
沐夕的身子一僵，指尖的血滴滴地落下。但他卻徒然笑了，咧嘴道：“不會什麽？你是想說不會原諒我？你以為我稀罕，你以為你是誰！你可知道，只要我現在一聲令下，別說是你，就連你所想要護住的這些人便都會如螻蟻一般被我狠狠地踩在腳下。我想要你怎樣你便怎樣，你奈我何？”
冰羽瞪著他，一雙眉逐漸浮滿了冰雪，連著冰藍色的頭發也似白了許多。
沐夕向一旁挪了挪，近乎將全身的重量都依附在了紅魄的身上。他從腰間拿出海明羅，扔到了冰羽的腳下，冷然道：“好，那就請你盡快地養好自己的身體，想要找血國人報仇？盡管來找我。畢竟，現在除了韋卡勿惡，只有我的身份才是如假包換，童叟無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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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夕哥哥，你，怎麽樣？”在黑壓壓的目光之中姞聆擡起了頭，她走向了沐夕，全然沒顧一旁的紅魄，拽上了沐夕的一只手臂，一雙琥珀色的雙眸中倒映著沐夕的臉龐。
似一抹黑暗中突然多了些許的星光。沐夕漆黑的眼徒然顫抖了兩下，沈聲道：“我沒事”
姞聆道：“那我們走吧！”
沐夕張了張嘴，發覺嗓子竟似也有些幹澀，他道了一聲：“好”
其實他也不過方是少年，無論身份是什麽，無論曾經經歷過什麽，卻都不該背負如此之多。
韋卡勿惡說：“當你身份暴露的那一天，整個魂術大陸都會與你為敵。”
未老說：“惡魔是不會死的！”
冰羽說：“血國人，我見一個殺一個，絕不姑息。”
所以，他沐夕縱是不後悔自己所選擇的這條路，縱是一輩子都無法改變自己出生的方式，但這並不說明，他承受起來不會流血，不會難過。
一路顛簸，沐夕只覺得頭痛劇烈，噩夢連連，耳邊還不時地傳來十分聒噪的聲音。
“我去了！小東西，你當你是神嘛！就算你是血國人，卻也是會死的！我說你剛剛那麽拼命做什麽？就為了冰家那小子？還是說你是想拯救整個魂術大陸？你是血國人，你有沒有搞錯？你瞧瞧你現在的樣子，就跟個泥猴子似的！泥猴子都沒你臟”
“我說，小東西，你可別睡死過去，你若睡死過去，我身上的傷白受了，你可答應我要幫我救獸王的。答應的事情若是不做的話，你信不信我……我把你身後的姑娘給吃了！”
“唉？紅魄，你這是要帶我們去哪？什麽？那是人去的地方嗎？為什麽要去那裏？那裏可是……餵！餵！餵！”
……
沐夕真想醒來，然後把那張嘴給削了去。怎奈掙紮了半天，腦海中卻始終是血霧引蔓下自己揮動著竹鞭還有無數次被轟飛的場景。
朦朦朧朧中，沐夕仿若又重新地經歷了一次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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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夕卻孤註一擲般攜了腥風血雨向著朗幽寧、宮絮、玄渝等殺了過去。
殷紅的竹鞭從中斷開，一端狠狠地刺進了朗幽寧的胸口，一端則狠狠紮進了宮絮巨大的瞳孔之中。直穿而入，血液橫飛，噴射了沐夕滿身滿臉。
而玄渝的身體可說是被沐夕徒手生生地給撕了個粉碎。最後映在玄渝眼中的沐夕面容已近乎扭曲。
而那對血器更是無須他動手，早已被他的血液壓制得動不得分毫。
做完這些，鬼畫陣便再難以維持，轟然而碎。而隨之下落的還有沐夕過於殘破的身體。
只是最不想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的身體驟然摔落然後又被猛然掄起，隨之被轟飛了出去。
摔得沐夕就連手指都變得麻木了，但身體還是反覆地被掄起，摔落，數不清是多少次了，耳中除了嗡嗡作響外已是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不知是過了多久，似乎並未過去太久，恍惚中似有一個毛茸茸的龐大身軀又接住了他，然後替他擋去了一些致命的攻擊。只是如此這般，那動手之人反而越來越狂暴。
沐夕又如破布娃娃被搶來搶去，好一會沐夕終是掙紮著，費力地睜開了眼。透過緩緩消散的血霧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滿身鮮血搖搖欲墜的西夂，他擋在他的面前，似是對著他呼喊著什麽。
可他沐夕完全聽不清啊！
而另一邊的冰羽不知是何時站了起來，向前走了一步，卻又突然摔落。還有姞聆，似是被誰禁錮著，但還在掙紮著。
“……別過來！”沐夕伸出手試圖去拽腰間的黑泥鰍，但摸到之處卻除了鮮血便只有鮮血。他突然覺得自己此刻就仿佛處在一個巨大的血色海洋之中，伸手不見五指。
他的身子再一次摔落在地，但這一次沐夕終於找好了時機，面容朝下，手指深陷，指尖用力嵌進了泥土之中。
“你他娘的生命力還真頑強！”宮絮已經恢覆了原本的樣子，但那只沒有眼皮的眼上卻已是空洞無光，想必眼珠子已是沒了。他說著手上卻是絲毫沒有停止，從地上再次拽起沐夕的雙腳，似是還想如多少次一般將他掄起，然後再重重咂落在地。
而他的魂力顯然是受到了不小的創傷，所以才只能用著這最原始殘暴的方式想要將沐夕的腦子給砸爛。
偏生西夂還在死死地護著他，他怎麽打卻也不肯退縮，而沐夕又給他帶來太多的恐懼，他若不及時解決了他，後果不堪設想。
只是這次，他卻並沒有如願。
沐夕的眼瞪得猩紅一片，扒著地面的手已露出了森然的白骨，但他卻拼命地咬著牙，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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