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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準心臟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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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準心臟開槍

無法權衡也沒關系。

愛就相擁。

哪怕懷裏的人猶豫了,但只要她沒推開,伏洋就不會放手。他才不想管從前發生了什麽,她在愧疚什麽。

但聽到那聲對不起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想猜,她在想什麽。

——

食堂,科技站的人就在對面,伏洋卻要跑到BL3來坐。

風淩記仇,哼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霸淩了。”

伏洋不理他:“你們下午要出任務?”

“你怎麽知道?”

“開會我在。”

“這麽說你們也去?”

“嗯,我去。”

宋欽:“怎麽呢?不是槍支失竊?三十裏外的隋區武器失竊你們也要被追責?”

今天的伏洋,昨天的伏洋,還有平時的伏洋,已經不是同一個人了。

平時他只以工作為主,昨天他情緒上頭,但他現在看到宋欽,對他的私人感情提不起一絲絲在意。

說不定還有一點同情。

他搖頭,面色稍沈:“我懷疑是盧虎。”

“為什麽?他們不是已經沈寂兩年了。”

“做派很像。”

“你跟他們打過交道?”

風淩:“對,他們消失前最後一戰就是跟我們東昌打的,茍力被洋站打了一槍就帶著人溜到隋江一代,不見蹤影,動亂是隋區的話,他們確實很有嫌疑。”

路榎將手邊沒喝的酸奶推到斜對面,“你一個人來?”

伏洋輕嗯,拿起酸奶插管,動作自然。

這些舉動他們都表現得太過理所應當,高魚都只當是關系好。

他問:“洋站,你大學是在哪讀的?”

“伽舟。”伏洋看了他一眼,將西藍花送進嘴裏。

“伽舟……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他像發現了什麽驚天秘密一樣,惹得伏洋也平白緊張。

“什麽?”

“路姐也是伽舟大學,所以你們是校友?”

見路榎沒回應,宋欽莫名松了口氣,剛想說伽舟又不止一所大學,身旁那男的一臉從容的點了頭。

“啊?”

“是校友。”

風淩瞪大了眼睛:不是,這你都不跟我說!?

“就只是校友?認識嗎?”

伏洋點頭,“算吧,你們路隊是校花嘛,當然認識。”

路榎:……

高魚推了推他的肘,附到人耳邊,邊說嘴角邊咧開:“那你知不知道些什麽八卦?”

“嗯?”

昭麗:“說什麽呢?笑成那樣。”

伏洋也笑,也將臉貼過去,“比如呢?。”

“比如,她喜歡過誰?”

“為什麽這麽問?”

“是代傑告訴我的,路姐跟他提過,有個理想型~”

伏洋頓了一下,朝路榎看去。

路榎歪了下腦袋。

他竟還認真問:“什麽時候的事?”

“emm還在讀大二的時候吧。”

伏洋垂眸,笑得溫柔,“好像知道了。”

“真的啊,那你給我說說~”

他看了眼時間,“回來給你說。”

“好~”

風淩看平日不著幹系倆人咬起耳朵,“你倆說啥悄悄話呢?”

高魚給個wink,“沒什麽~”

宋欽起身,“走吧,準備出發。”

——

夜幕之中,位於隋江隋區的廢棄樓盤陷落在一片肅穆的寂靜之中。

細雨之後,鋼筋、鐵銹與鮮血的味道混在一起,空氣中滿是糜爛的難聞氣味。

這將是bl3與盧虎派展開廝殺的第五個小時,但他們逃進去到現在過去兩個小時,風淩眼前這棟二十層的爛尾樓裏頭再沒響起過槍聲。

“嘀嗒——”

頭頂的管子在滴水,沿著風淩的手臂向下,向著他手尖的扳機滑落。

風淩在樓頂架著狙,對面樓裏始終找不見任何敵人的蹤跡,隊友跟進去也沒了信號。

今天失策了,他們都沒想到茍力逃到這邊竟然還收了那麽多小弟,明明前幾天老大他們派人勘察的時候就三十號人。

剛剛幹了三十號還有二十號人躲了進去。

他心有不安,但不能隨意挪動位置,只能原地待命。

耳機裏突然傳來電磁聲響,接著是昭麗的聲音:“茍力帶人跳下去了!”

伏洋和路榎反應迅速,手撐地板從側窗一躍而下。“我們去追。”

樓裏的小弟因為大哥的動靜暴露位置,宋欽立馬帶人沖上樓,風淩在頂樓見頭就秒,十分鐘拿下戰鬥。

五人抽身後第一時間就是去找他倆匯合,眾人沿著荒郊小路的追逐痕跡尋去,最後來到了一條死路,路的盡頭是一片荊棘叢,上面有很多血,還有被踩踏翻閱的痕跡。

擡頭望去,荊棘的外邊,是一條公路。

眾人剛剛翻越,不知哪個方位傳來了一聲槍響。

他們不知道,伏洋正面對著什麽。

伏洋杵在原地,雙手執槍,槍口之下是已經茍力斷氣的兩個小弟,對面是唯一幸存的茍力,他對天射了一槍,又將槍口頂在路後背,那個位置,無疑是她心臟的位置,另一只手用力捏著路榎的肩峰處,他一臉邪笑,瘋魔的樣子讓伏洋連槍口都不敢擡起來半分。

他咧嘴笑著,伸舌頭舔了舔嘴邊劃痕擠出來的血,“我就說,我認識你。你以前在東昌,跟他們幾個不是一夥的。”

“是。”

伏洋默然的看著他,嘴上平靜,心裏已經給他想到了第一百種死法。

“為了抓我,追那麽老遠。”

“真的要完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能帶走一個夙敵真是有意思。”

他對伏洋笑,“你不知道吧?江州的路隊也跟你一樣,跟我打過三次照面了。”

路榎皺眉,“兩次。”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相當有意思,你不知道吧,五年前我們也見過的。”

路榎沒有印象,本來不打算理他。

他又說:“你有一段時間,是不是無意識忘記了一些事情,越深刻就忘得越幹凈?”

“支援很快就到,你要再不跑就跑不掉了。”

路榎卻追問,聲音有些顫抖:“什麽意思!你幹了什麽?”

“哎呀呀呀呀,看來是真的忘記了些什麽東西。”

“你快說!”

他依舊是笑,伸出一只手粗魯扯起路榎左邊袖子,露出那條半分米長的疤痕。

“這個疤痕,是在五年前的這個時候留下的吧。為了救人。”

看到路榎表露的緊張,他對伏洋滿意的笑,“老實說看到這副表情真不錯。”

“是你?”

“就是碰巧遇見你,剛好試試新藥罷了,那個人是我的人,鐵桿上的藥也是我的人塗的,長這麽漂亮,我當然要送點特別的禮物啊~”他摸上路榎的臉龐,“知道嗎,那種東西,一旦侵入血液,就會悄悄地讓人神經麻痹,你越在乎什麽,就越是會忘記,作用時間是兩個月,甚者幾年。”

伏洋聽不懂兩人在說什麽,但他清楚的看到,路榎聽著他的話,臉上的憤怒漸漸的變得覆雜,她向自己看過來,憂郁的眼眸中,泛著光亮的釋懷被壓抑了無數次依舊還是在打轉。

她沈默了一會,睨了一眼茍力,嘀咕道,“所以我沒忘記。”

他皺眉,將槍口頂得更重,“故事說完了,是不是死而無憾了?”

路榎看向伏洋,痛苦又僥幸,淚水不受控制淌出,“不是我的錯。”

茍力笑:“當然不是你的錯。”

太好了……

外公不會怪她的。

伏洋什麽都不知道,看著這樣的路榎心卻忍不住顫抖。

他知道,她一定是在為什麽事情感到痛苦,而那件事跟茍力有關系,跟他也有關系。

“不不不,這不好笑。”茍力皺眉,後退一步,瞄準。

路榎轉身,匕首順著指尖滑落,劃過他舉槍的手,直直飛向茍力的喉嚨。

光影模糊,伏洋看不太清兩人的動作,他只知道,路榎臉上還掛著淚痕,飛刀的速度非常快,而當刀刺到茍力手邊時,他對準她的心臟扣動了扳機。

“不要!”

伏洋也扣動了扳機。

“砰——砰——”

……

眾人趕到的時候,茍力正正倒地。

喉嚨上插了一把刀,腦袋上還有個窟窿。

還未明情況,只聽見伏洋喊得近乎絕望。

伏洋跪在地上,槍被丟一旁,他用衣服緊按著路榎的胸口,一邊做氣胸急救,只見血止不住的侵染衣服。

淚水不爭取的模糊了視野,血也模糊了創口,他不確定是不是正中心臟。

“小路——”

“姐!你堅持住!在打電話了!”

身體攣縮,痛覺越發強烈,路榎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最後那會,看到的是同伴聚過來的臉,一乍一乍的叫她別睡,幾張面孔中沒找著伏洋,但有一雙手一直托著她的脖子,很冰,比後背貼著的地還要冰。

但她確定,那是伏洋的手掌,有繭子,熟悉的大小,剛好能覆住她的脖子。

人很困,聲音也是模糊的——

“路路,你堅持住……”

“不要!你不準睡覺……不要!”

對了,這下是伏洋的聲音。

她還是第一次聽見他這樣哭。

話說,那通電話如果接了,也會聽到你這麽哭的嗎?

應該是的吧……

真讓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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