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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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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空的手

一聲嬌氣的叫喚喚醒整個寢室幽默風趣靦腆矜持陽光開朗男大的黑心。

“洋哥~”

伏洋在桌上敲電腦,遲鈍了會,淡淡應聲:“昂?”

“giegie~你帶我打游戲好不好~”

“哎呦~你可別害洋哥了,金牌臭手!描邊大師!”

“還giegie,diedie都沒用!我真受不了了你這賽季手太臭了。”

老龔:“滾吶!大豬蹄!”

伏洋低著頭撇嘴笑了,等他們安靜才出聲,“等我修改好這個,三十分鐘,你先去寫會作業!”

“謝謝哥哥!”

老龔轉身得意的朝劉佳和張仝閉眼擺腦袋,用三分刻意四分譏笑五分惡心學道,“叫diedie~都沒用~”

張仝:“對對對你最有用,半個月任勞任怨當人機也沒找他們要一分工錢,誰能有用得過你啊。”

“哈哈哈哈哈,你別罵的太臟了人工。”

老龔是只要一個賽季能翻出來幾個MVP就絕對不會任他們這樣貶低自己的,“切,明明是你們太菜了,帶不動我!洋哥就不一樣!”

幾人異口同聲表示不屑。

“我最討厭你們這種人!自己拉得臭還怪坑不香,我再帶你我是狗!”

“就是就是,人張人工肯讓你拉頭上就不錯啦~”

人工反手一巴掌呼劉佳臉上,“哎呦你幹嘛!”

劉佳合十道歉,擡頭給老龔甩臉色:“……他媽的是不是你啊,就是今早上接了你買的早餐我剛剛拉肚子了,你是不是打游戲沒洗手。”

“滾吶臭傻逼!等我洋哥哥帶我飛你們就哭唧唧吧一群菜逼!”

劉佳:“幾個爹啊這麽囂張?老子真是忍俊不禁的笑了!”

喲還有會用的成語的嘞,忍俊不禁的……等等。

眾人:“……”

王瑜推門回來聽到的就是這句,然後走上前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看書去吧佳!爹不是給你買了本成語大全嘛!”

“我又用錯了?”

老龔叉腰,指著他腦門罵,“你又有幾個爹啊敢用成語?”

在座的相視一眼,憋著笑沒敢說。

好兒子們憋吵了啊,都是爹都是爹~

正午,戶外被明媚溫和的陽光環抱。

“動起來啊龔勁凡,你可別再給我裝人機拖時間!”

“mad看著真費勁啊,人洋哥平時一個人場均十分鐘。”

“知道了你催nm呢,這剛玩第二把,你們有點大病。”

“不要超過兩點哈我跟你講,不然讓整個球場的拉黑你!是吧?”

周李已經換上砍袖至尊黃色戰袍,蹲坐在他們寢室等,安慰(挑釁)龔勁凡他最在行了,“夠了老子心疼他~”老龔剛投來驚喜的目光,他就瞪著眼睛附和,“看什麽看,孤立的就是你!”

老龔白眼翻到底,迅速撫平傷疤,“我可吃不下激將法,反正你們就妒忌吧啊,反正洋哥哥是在帶我玩兒。”

周李咬咬牙,該死,這點……我實名妒忌。

……

下午,球場裏滿是人,兄弟團姐妹團,人種齊全目的豐富。

伏洋照舊過著普通的一天,普通的笑點,普通的游戲操作,普通的上板和投籃,普通著沒有多餘的念想。

即使當時露出了那樣的表情,但也不能讓他改變什麽,轉身走進人群就再也讓人捕捉不到任何異樣蹤跡。

難以定義,每個人自有理由因人而異。

這本是伏洋。

——

有些人的軌跡一旦交疊,宇宙星神的磁場幹擾下,將會是勢如破竹的隕落與救贖。

一片橙色光影下,紮著松散低馬尾的清冷美女不知從哪出現,迎著球場走來,長腿邁開步子輕而緩,目光失焦,人是往這邊來但沒人敢期待她會在何處為誰而停留。

“我女神我女神!我擦她停了?”

龔勁凡呲個大牙樂,伏洋運球從他面前經過,過了一會反應過來,並很輕松就忍住了視線的偏移。

大約二十分鐘,有人忽然又提,“還沒走!”

“拐咯拐咯,一直在那站,是不是被誰拿下了。”

是誰這麽不會說話我龔勁凡第一個站出來反駁:“咦,不可能!”

當然不可能,伏洋心知肚明,但也依然可以從八卦的全世界路過,一心只追著那顆破球。

這也是他。

伏洋從不好賭,可沾賭很簡單,因為很好用,第一次他賭贏了,第二次就信手拈來。

他這次賭自己忍得住。

在路榎做某事之前,他都可以保持無所謂的樣子,無論她下一步會怎麽走,他只想在預想的範圍內先做自己。

他或許就是想警告路榎,他是不會生氣,但並不喜歡輕易的就諒解。

所以,下次再做決定的時候,也求你稍微裝出不要那麽冷漠淡然不痛不癢的樣子,就,表露一點點可憐就好。

……

這場娛樂輪來輪去打了快兩個小時,路榎到結束都沒有走。

她就忍著不適,呆呆的站那,看著餘暉下的一切。

打完了大家會先去水池邊洗把臉,會從她面前經過,伏洋一開始就想到,但並算不上在意這件事。

他只是對心頭湧現的某個決定給予默許後便跟在一個個光膀子後,如常一樣輕而穩的步子,掛著汗水的臉沒有任何異樣。

一群大老爺們脫的脫,掀的掀,有的真不在意誰在面前,有的釋放真我之後才發路榎站那,最後禮貌而不失尷尬的收斂起來。

二隊有人本想去搭個話,奈何路榎並沒有看他們這邊,皮膚冷白,一整個氣場冷冷的,上去了理不理他們都難說,只得退怯。

好想知道這樣的性格會不會說話啊。(bushi)

伏洋此時還沒想到,在路口站了一個小時一個眼神也不給誰的路榎不是只有孤傲和漠然,更多的是怯懦,是最會讓他心疼的那種怯懦。

路榎是怕了,因為她不是呆子,不是感情流氓。

她一邊怕伏洋生氣一邊怕伏洋輕易就原諒了她。到現在的地步並不是路榎本意,可她還沒有做好錯到底的準備,又要怎麽用那點可憐的定力去接近伏洋到頭還要叫賣愛與自由。

路榎何嘗不想對自己做過的事負責,可如果有些事情沒處理好,到最後無路可選時才是真的不負責任。

去期待他們的未來,也許本身就是錯的。

在一些事情面前,她從來沒有義無反顧的籌碼,有的只是萬無一失的決心。

眾人走過,剩下伏洋走在零散隊伍的最後面,兩人的目光刻意又隨意的交匯,只一眼,只一瞬。

伏洋撇開眼繼續走,而這一記路榎無法辨認是否留有耐心的瞥視,讓那只將要抓住籃球服衣尾的右手在半空頓住。

緊攥,垂下,松開,輕挑起,再垂下……

路榎移開目光,終究選擇了妥協。向她的性格缺陷妥協,向她那可憐的自尊心和怯懦妥協。

向他們的命運妥協……

路榎眨巴眼,提腳走了,耳邊輕柔的發絲被伏洋身後跟著的那一陣冷風嘲諷般挑飛,錯覺閃過的高傲被吹得稀爛,原本明亮的眼眸細看疲憊又失真。

兩人同頻相視卻背道而行,伏洋決定不會停留的那一刻起,就註定路榎的離開的步子會是虛浮沈重,而他本人也不見得會覺得自己是做對了。

伏洋嘲自己有點病,但面對路榎的作為他更迷惑,更委屈也該是他才對。路榎也許知道,也許又不敢知道,他並不是需要誰道歉,不需要誰哄,或許只是需要某種執著,某句話,他就能立馬走出那樣的漩渦。路榎是被他一記冷眼就趕回去了,她是受了氣,可她知不知道,伏洋真的快要脫力溺死在漩渦裏面了。

比她想象中死得更快更徹底些。

伏洋不懂,說實話他對於路榎的想法走向是沒有把握的。他也猜不到他們會以怎樣的方式和解,那又是什麽時候。

誰也不理誰,誰都高傲且冷漠,伏洋再一次深刻體會到,他倆的性格這麽不兜人喜歡。

可說回來,他要是知道路榎光是出現在他面前就用了多少力氣,一定不會這麽幹脆利落的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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