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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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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本來工作量蠻多便有夠心煩。

因此,即使那個曾經在須彌掀起了不小波瀾的少女忽然出現在自己面前時,艾爾海森也沒將思緒多去分心在她身上。

沒成想,她居然如此自來熟,挺不客氣地走到了現任代理大賢者的辦公桌前,且擡手就覆在了……他的心臟正中心處。

他有些詫異地蹙起眉,擡眼時,對上了一對混沌的眼睛。

看起來腦袋不算很靈光的模樣。

可,並不那樣讓人討厭。

那道光幕大概是在幾個月前時不打一聲招呼地闖進他的世界的,且以一種微妙地方式建立起了他與這名少女的鏈接。

因為用現今的知識理論暫時尋不到方式去解釋,因此,那時的五條凜也引起了他一段時間的註意,不過,也僅僅是註意而已了。

艾爾海森是個足夠聰明和理性的人,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他原本是不大相信,自己會在沒有任何相處基礎的情況下,對任何一個其他獨立的個體生起天然的好感的——此處的好感,當然不僅僅是在指普遍意義上的男女好感,而是會定義更覆雜一些。

親情?友情?信任?羈絆?

在祖母逝世以後,艾爾海森已經很久未對任何一個獨立個體產生這種發自內心的溫暖情緒,這種心情在此刻仿佛並不受他本人控制的行為,換作普遍情況定然會讓他感到不適的。

可他卻並沒有。

也沒有在此刻動用文弱學術分子在圖書館練就的身手,不帶半點客氣地將這個醉酒的傻瓜從身邊推開。

而五條凜此時此刻則是將蹬鼻子上臉詮釋到了極致,她的小手不太老實地摁了兩下,掌心的觸感堅硬之中還帶著柔軟的回彈,老實說有那麽點解壓,她這會兒不大聰明的大腦只驚訝地想道:哇,太逼真了吧,這個觸感。

艾爾海森擡手握住了她不算老實的小手手腕,稍微花了些力氣才終於將其從自己的胸口移開。

挺好的,公文還沒完全處理完畢,但是現在已經到達了下班時間了。

按照他方才的進度和效率,原本其實是足夠將其萬無一失地處理完畢的。

“這需要拜某人所賜。”他的聲音不冷不熱,也聽不出來生氣,平靜地闡述出了一件事實:“完完全全,打亂了我的計劃。”

下一秒,他的另一邊胸口被她空餘出來的指尖輕輕戳了戳,她笑得像個清澈愚蠢的小傻瓜。

艾爾海森:“……”

居然在嘗試和醉鬼講道理,他剛剛當真是做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可即使是現在,他的內心也翻滾不出多少形似憤怒的情緒。

那麽,這究竟是為什麽呢?他對面前這個少女,在沒有任何相關記憶,相處基礎的前提下,所自帶的好感,究竟是因為什麽?

硬要用科學一些的角度解釋,從生物學的角度上來看的話,那只可能她與自己有些許的血緣關系了。

五條凜被他摁住了兩只手,但是她很快將面前的艾爾海森看作了一堵可以爬的人墻,因為體型差距挺大的緣故,她沒費多少力氣,便吭哧吭哧地挪到了他的後背上,一覽眾山小。

艾爾海森的此刻平靜的可怕,即使是被這樣對待,居然也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

可能是意識到了生氣完全解決不了問題,和她講道理也講不通,而且他已經一眼看出了二者之間的實力差距,發覺了如果反抗的話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可能是會激怒她然後釀造出某些後果……

那便暫時隨她去吧。

且與此同時,絕對理性的艾爾海森開始思考自己的父親在與自己母親在一起以後,有沒有機會在外留情的可能性。

他是被祖母養大的,對自己早早離世的父母都說不上熟悉,這會兒許是被五條凜蹬鼻子上臉太過份了,所以才開始下意識地回憶自己的父母了,他嘗試尋找自己是不是有個流落在外的妹妹的可能性,否則這根本沒辦法解釋他對這少女的天然好感究竟是怎麽回事。

與此同時,一雙胳膊耷拉了下來,恰好垂落在他肩膀兩側,她非常習慣地環住了艾爾海森的脖頸,像是終於鬧夠了,穩定了下來,趴在了他背上,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罷了,家就在工作單位附近,她的這副不穩定模樣,無論如何也是不能讓教令院的那幫人瞅見的,他可從未小看過那些寫不出來論文畢不了業閑的要命的學者們傳遞八卦的能力。

針對他的流言雖從不會波及影響到他,可身後這位是女性,無論在哪個時代,哪個國度,流言針對這個性別,都會變得格外尖銳刺耳一些。

——

艾爾海森如今在,和同樣已經從教令院畢業的一位同期同住。

從教令院畢業之後,每個人擇取的未來都不大一致,就譬如他的這位前同期吧,想在死域上建房子,目前身為一位相當有才華的須彌優秀建築設計師,已經淪落到交不起房租的境地了,還是自己出面,留他免費住在家中。

只是他的這位同期卡維,在上學時兩人便不算對付,如今當他的室友也幾乎會經常和他鬥嘴,兩人的腦電波時常不在一個水平面上。

就譬如現在,那位金發的漂亮青年原本安靜地呆在家裏堆他的沙盤——聽到開門的聲音,他的眼睛睜開,給過去了一個眼神,只是沒去起身迎接,只是往自己在餐廳餐桌上留的飯上看了一眼,如今在他人屋檐下,這樣至少他的心裏過得去一些。

他的前同期性格固然與他不對付,毒舌自大還高高在上,卻願意收留這種處境的他且能幫他保守秘密,這就說明艾爾海森那家夥至少算個別扭的好人,等他日後東山再起了也肯定會報答……給他等會,艾爾海森這家夥,是背了個什麽回來?!

卡維的眼睛刷地一下,瞬間就瞪大了,他猛地站了起來,險些碰倒了身後的凳子,他顫顫巍巍地擡手,指向了艾爾海森,顫抖道:“你你你你!你背上這個!”

女孩子!

而且,是一張在教令院時從來沒見過的陌生面孔,因為她有著一頭異常顯眼的,在夜晚相對昏暗的燈光下都會閃閃發光的金發,他幾乎瞬間可以確定,在教令院並沒有過這號人物,因為他可沒見過這頭讓人見之不忘的金發。

“艾爾海森你,你簡直無可救藥!”卡維的聲調在看清楚五條凜閉著眼睛的面龐時都提高了八個度,他尖聲喊道:“她看起來才多大啊!”

是的,五條凜因為和五條悟有著同款基因,因此兄妹倆都長著二十多歲和十幾歲時差不多的臉,她在提瓦特大陸這邊的身體與原生身體唯一的區別只是發色,臉仍舊是那張臉,更別提她的身材十分嬌小,個頭也不算高,也難怪會讓卡維此刻反應這樣激烈。

因為他險些就覺得自己的前同期現在在當著自己的面犯罪了。

“聲音小一些。”艾爾海森的表情雖然沒改變,臉上此刻卻無一例外透漏著嫌棄,他將頭往後偏了一些,盡量言簡意賅:“她喝醉了。”

言外之意,她喝醉了,現在很勉強才進入了一個休眠狀態,你吼那麽大聲,如若把她吵醒了,迎接我們的後果不用想都能知道,會很可怕呢。

可他省略的話語實在是太多了,面對卡維這個腦子也實在是不想花什麽口舌去解釋,因此卡維此刻根本就沒有平靜下來,而是在此刻越想越偏了,覺得自己的現今室友險些就要走歪路了。

“什麽——?!”卡維又提高了聲調:“你還帶她喝酒了?”

艾爾海森:“……”

卡維簡直不敢想象,倘若他今日不在家的話,艾爾海森這家夥會釀出怎麽樣嚴重的後果,他劈裏啪啦就是一頓訓誡:“她才多大,你怎麽可以帶她去酒吧呢艾爾海森?如果當上代理大賢者以後嫌工作太煩想喝酒解悶,那就喊上提納裏和賽諾,我們一起去啊!”

艾爾海森察覺到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緩緩動了動。

身後少女的體重很輕很輕,輕的像一片羽毛,幾乎影響不到他,可她又足夠柔軟,她貼著自己脊背的身體緩緩動了動,綿長的呼吸聲也停滯了下來。

“挺好的,風紀委員先生。”艾爾海森難得陰陽怪氣:“現在你把她吵醒了,需要我給你頒發一件獎狀嗎?”

卡維:謔!我還沒有生氣呢,艾爾海森這個家夥,到底在跟他生氣些什麽!

直到他看到艾爾海森背後的那名少女,擡手扒拉起了艾爾海森頭頂的呆毛,還把它握住往上拽了拽。

而艾爾海森居然就這樣隱忍著,讓她在自己頭頂肆意妄為,情緒穩定地堪比他在楓丹海岸線上見到過的挨打了也不會還手的海豹。

卡維:“……”

這看起來根本不像艾爾海森,看起來像被人奪舍了啊。

“你還記得前些日子我們面前出現的那道光幕麽?”

卡維:“就是那個,呃,終端強行叫我們下載的一款沈浸式養成小游戲麽?卸載也卸載不了,再加上那個時候我在搞設計方案,很麻煩,有時候會有彈窗郵件很吵,關上以後我再也沒打開過。”

艾爾海森的神情在此刻顯得有幾分似笑非笑。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的神情木然:“那並非什麽終端強制我們下載的養成小游戲呢?”

五條凜終於從艾爾海森的身上順暢地滑了下來,暫時放過了他。

她輕盈落地,眼神清澈,懵懂,愚蠢,像新生的傻麅子,直勾勾地盯向了還呆呆站在原地沒意識到大事不妙的卡維。

“哈?”卡維撓了撓頭:“艾爾海森你這家夥,在當什麽謎語人打什麽啞謎?什麽叫不是來自終端的,如果不是來自終端,她還能是憑空出現的不成……你等……”

下一秒,他被飛過來的五條凜,咚地一聲就撲到了地上,這丫頭的力氣那叫一個出奇的大,根本不給人半點反抗的機會。

還好,身後鋪著厚重的很貴的地毯,摔倒在了地上後背也不怎麽痛,可最讓卡維驚恐的是,他從小到大活了這麽多年也從未如此和一個異性如此近的接觸過。

讀書的時候,同期的女生也確實有過看他相貌清秀前來與他搭話的,可那時的他,時常害羞,一旦女生靠近,會羞怯內斂地遁走,只會一心沈浸於自己的設計和學術研究裏,也不擅長接觸其他的世界。

因此現在,這樣冷不防被俯沖過來的五條凜摁倒在地,他的第一反應是耳廓全紅,且朝向艾爾海森發出求救信號:“餵!艾爾海森!你不來管一管她嗎?她不是你帶回來的嗎?”

“哦,可是她看起來,挺想和你友好相處的樣子吧。”艾爾海森依舊是那副,活著也好,死了也行的淡然語氣,氣死他不償命地開口回答道。

……想跟我友好相處?

卡維渾身僵硬地擡起頭來,恰好對上了一雙晶藍色的璀璨眼眸,就這樣懵懂地盯著他瞧,輕輕地眨了眨,還歪了歪頭。

她的面龐很白,也因此,在此時更能襯托出紅撲撲的臉頰,泛著紅暈的面龐,她的眼裏仿佛盛著水霧,五官也實在過於精致,她仿佛看出來了面前的青年想手腳並用的溜走,所以擡起一只手,咚地一聲便摁在了他的頸側,動作也霸道無比。

卡維:“!”

艾爾海森,你為什麽就在那邊看著啊艾爾海森,你多少來管管啊,現在的發展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都不太對勁吧!

他側著腦袋回避著近在咫尺的少女的眼神,可在這一刻,他幾乎覺得自己的心臟咚咚咚地狂跳了起來。

“卡……維?”

即使不去看她的眼睛,卻依舊能聽到她正在輕輕地呼喚著他的名字,仿佛貼著他的耳畔響起,還帶著些溫熱的吐息,噴灑在頸窩處,留下了些微的癢意。

她,她怎麽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卡維在此刻僵硬的簡直像一塊木頭,被限制了行動的他恨不得把自己鑲嵌到地板裏,好讓他有空間,去躲避與他上方的女孩有任何的身體接觸。

她喝醉了,她的頭腦並不清醒,他此時此刻才更不應該乘人之危,只是她那只手臂,還有抵在他腿側的膝蓋完完全全限制住了她的逃跑路線,他也根本不好擡起手去用力將少女推開……單看她這小小只的身材就根本下不了手。

所以他現在簡直紅地像一只熟透了的蝦,被禁錮在五條凜的身下,完完全全,動彈不得。

“卡維!”

就像是發現了什麽極其有趣的事情似的,面前的少女又十分歡喜地又喚了一句他的名字,而卡維也跟條件反應一般地身體一顫,他想擡手捂臉都沒有空間,只能任由她的聲音酥酥麻麻地闖進耳蝸裏。

……她不止很漂亮,她的聲音也很好聽。

……女孩子的身體都是這樣柔軟的嗎?他不當心觸碰到一下她的手臂都感覺全身發燙。

在這一刻,如果好感度能夠具現化的話,可能卡維針對五條凜,起始的那十級好感,現在已經突破桎梏一路飆升了吧?

“卡維,卡維卡維……”她還在暈暈乎乎地喚他的名字,直喊地此刻的卡維耳廓紅地快要滴出血來。

他方才正義凜然高昂的聲音,此刻小的像蚊子在哼哼,他壓低聲音說道:“求,求你別喊了……”

他前面二十多來年都只和建築美學打過交道,他是真的沒見過如今這樣的光景。

可,剛剛只發現了少女的頭發很好看,近距離看的時候,才發現她的唇形好看,鼻梁挺拔,睫毛很長,整體美麗到像無可挑剔的雕塑。

眼睛,尤其是那雙眼睛,他多望一眼仿佛就能從中窺見自己已經丟盔棄甲的倒影,順便得到一部分的建築靈感。

此刻的卡維動彈不得,恨不得將自己蜷縮成一小團去央求她快些離開才好,可五條凜不依不饒,她的視線逐漸向下,輕輕眨了眨眼睛,仿佛再度發現了好玩的事情。

卡維這時才發覺少女懟在他脖頸側邊的那只手臂不見了,起初他松了口氣,剛準備借著這個機會順勢溜走時,卻被胸口的觸感給驚呆,當場石化了。

這,這是——!

須彌的氣溫常年都很熱,畢竟就算在城池裏都毗鄰沙漠,這裏的紫外線光照也會很強,他這個搞建築的,還需要一年到頭都往外跑,所以肯定會在穿著上,契合本國服裝風格的同時,盡可能地清涼一點,透風一點。

所以他的衣服在胸口正中央開了一道不小的菱形空窗,可以用來散熱。

本來他可沒覺得這穿著風格有什麽,畢竟看看艾爾海森啊,他幾乎一年到頭都只是坐辦公室,表面看起來穿的嚴嚴實實的,但是實際上裏面那層衣服薄的只剩一層紗……

可是現在,現在距離自己超近的這個女孩子,居然,一點都不客氣地將手順著他的胸口空窗探了進去!

卡維:“……你!”

偏偏她這會兒的眼神還清澈無邪,沒有半點雜念,就仿佛在此刻內心多想了的人,其實是他,而不是她似的。

“卡維。”她喊出了他的名字,然後理直氣壯,還很有邏輯地回答道:“真是的,讓我摸摸怎麽啦。”

卡維炸毛:哈?什麽叫摸摸怎麽了!這個東西是可以隨便亂摸的嗎?

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擒住了面前少女的手,面色此刻比喝醉酒了的她還紅,頭頂就差有蒸汽冒出來了:“你,你叫什麽名字!”

“凜,五條凜。”

“好吧,凜。”卡維深吸一口氣:“你是個女孩子啊,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這麽,這麽——”

他“這麽”了半天,也沒有太“這麽”出一句名堂來,可能是在對上了那雙眼睛以後便卡了殼,然後很難繼續說出一句重話了吧。

被制止了舉動的少女,此刻仍然氣鼓鼓地盯著他瞧,就仿佛此刻無限擁有底氣的,應該是她而不是他似的。

卡維:“……”

天地良心啊,這合理嗎?

還好,那邊那個似乎一直在看熱鬧的家夥終於良心發現,從身後出現,擡手提溜起來了五條凜的後脖頸的衣服,將她提了起來。

下一刻,卡維沒帶一絲的猶豫,連滾帶爬從她的身邊咻咻離開,退到墻角以後,還不忘記擡起雙手把衣服給合攏,心有餘悸地望著那廂的五條凜。

女孩子,好可怕。

雖然沒有揍他,也沒有用元素力和他對戰,可他險些就以為,自己在剛剛要心臟停跳而死掉了。

而那邊的五條凜在空中掙紮了一下,便落在了地上,這傻孩子很快忘記了剛剛的糾結,她的思維現在轉的很快,看著近在咫尺的艾爾海森,超級自然地擡起雙手撲了過去,口裏喊道:“海哥!”

“啊?”卡維楞楞問:“艾爾海森,她是你妹妹?”

艾爾海森沒動手將粘在她身上的女孩扒拉走,一副放棄抵抗的模樣:“……動動你的大腦,這很明顯是不大可能的事情吧。”

雖然他一開始也進行過這樣的推論,最後還是在心裏推翻了這道可能。

“……”卡維很快反應過來,惱怒道:“那你剛才幹什麽,還一直在看我的熱鬧,都不出手來幫個忙啊餵!”

“因為想讓你身體力行地體驗一下,明白我並不是你口中那個帶無知少女回來的無可救藥之人。”艾爾海森想與往常一樣保持一個雙手環胸的姿勢,可身側的少女已經像靠在他的胸口幸福地暫停住了,他一時無言了一順,條件反射所做的動作居然是拍了拍她那顆毛絨絨的後腦勺。

他居然會在她陷入安靜的時候,間歇性地萌生出“她就保持這樣的性格倒也不錯”的詭異想法。

那廂的卡維此刻還是一副氣到不行的模樣:“沒有半點說服力吧!只能證明她喝醉了吧!喝醉了的女生怎麽可能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麽?但是這沒辦法澄清不是你把她灌醉的啊!”

艾爾海森從鼻腔裏發出一道似笑非笑的氣音:“挺好的,都已經會給她找理由了。”

看來他預料的沒有錯,五條凜似乎確實擁有著一種會讓一些特定人群對她自帶好感濾鏡的神奇光環,很顯然,他還有他的笨蛋室友都被囊括在了這個行列中。

即使她稍顯冒犯,帶點進攻性,甚至都不會太排斥和厭惡她的接近——在不含任何相處基礎的前途下能夠保持這樣,幾乎是不大可能的。

卡維:“……”

他總覺得艾爾海森這家夥正在言語裏夾槍帶棒地鄙視他,並且他有著絕對的證據。

“等她清醒過來以後,大概就可以交流了。”艾爾海森如是說道:“然後在這期間,你也可以打開一下虛空終端強行給你下載的養成小游戲廣告,也許能從這上面得到一些有趣的發現也說不準呢。”

卡維:“……”

“好了,夠了,我知道了!”卡維的額頭蹦起青筋:“那個與虛空終端無關,還多半不是游戲!”

而是與這個憑空出現的女孩子有關的事情,這家夥用得著這麽陰陽怪氣他麽。

他轉身憤憤不平往臥室走去。

艾爾海森:“要睡了?晚安,接下來就是私人時間了。”

“睡個頭啊!”卡維現在都感覺自己耳朵的發燙還沒緩過來,咆哮道:“你家裏沒有第三張床了,我把床鋪整理一下,總不能讓女孩子去睡沙發啊!今天晚上我躺沙發,她住我那邊啊!”

艾爾海森不可置否。

“還有,你家裏有沒有用來醒酒的東西?”卡維沒好氣地問道。

“我沒有碰酒精的習慣。”艾爾海森覺得有必要要澄清一下自己。

“哦行吧,那用水果榨汁也能解酒。”卡維的動作不停,很快就給五條凜收拾出來了今天晚上的住處,還把晚飯重新熱了一遍,順便給她榨了杯新鮮的果汁。

壞消息是,少女現在還是一副置身夢裏的模樣,站在餐桌前都沒有坐下去,而是呆呆楞楞地原地罰站。

“五條……凜。”卡維喊她最後的名字時,總覺得黏在嘴裏有點燙嘴,要花大力氣才能吐出來,他將五條凜摁在了座位上,自己坐在她身側,用湯勺挖了一勺飯往她嘴裏塞,嘴裏還喃喃念叨:“不論如何也不能不吃晚飯啊。”

長的這麽小只,還很瘦,也不知道今年到底多大了,剛剛他被她地咚的時候都隱約聽到了她的肚子在咕嘰嘰地叫,就算是個醉鬼也要給他好好吃飯。

五條凜的嘴巴被塞地鼓鼓囊囊,她開口:“唔唔……”

卡維媽媽停下了餵飯的動作:“好吧好吧你先咽下去,還記得要怎麽嚼嗎?”

他的手裏還攥著湯勺呢,結果面前的少女,臉龐鼓鼓囊囊像倉鼠,她一邊擡起兩只手握住了卡維捏著湯勺的手,一邊含糊不清地感嘆道:“卡維。”

“卡維,我的一款溫柔老婆。”這是當年她在卡維正式上線卡池之前時常會發出的感慨,尤其是在知道他是四星而非五星,相對很好抽,不吃她小保底以後。

五條凜做出總結,盯著卡維開心地喊:“老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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