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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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航之……航之果真在此嗎？”
“是，還是陸大人親自抱您回來的，不然您現在怎會躺在這兒？”
菁菁一說完，全屋一片寂靜，只剩下油燈燃燒的聲音。
李彩華摸著太陽穴，漸漸有了些昏睡前的意識。
那些畫面如走馬燈，一晃一晃出現。
她這才確信自己是真的遇到了陸航之，她不禁意外，但更多的是歡喜。
正當她回憶著之前的事，深怕自己喝醉的模樣嚇到他，菁菁放下手裏的油燈，給她端來一碗醒酒湯。
“娘子，這是陸大人親自吩咐客棧廚房準備的醒酒湯，還特別叮囑了奴婢，等娘子醒後要立即給您服用。”
這碗顏色濃稠的醒酒湯早已冷卻，但也是幾個時辰之前熬的，現在服用正好。
李彩華只盯著那碗醒酒湯，心裏想的都是陸航之抱她回來的畫面。
她心上猛然一熱，又對他起了思念。
李彩華吐了一口氣，接下了婢女手裏的碗。
“陸大人他……是已經回去了？”
“陸大人他們半個時辰前便啟程了，他們趕著回雲州。”
“這樣啊……”
李彩華隱約記得他說過自己是因公外出，那趕著回去也是應當的。
她失望地盯著那碗醒酒湯，不停攪動碗裏的勺子。
“陸大人走前，還叮囑奴婢照顧好娘子，看來大人還是很關心娘子的……”
“你也這麽認為？”
“是，奴婢就是這麽認為的。”
婢女的一句話便讓她振作，李彩華的唇角露出一抹笑。
她停下攪動勺子的手，一口氣悶下了那碗醒酒湯。
“對了娘子，這是陸大人給您留的信……”
“快給我——”
她剛喝下那碗湯，菁菁便從袖口裏掏出一封信。
李彩華心急，喝到一半的醒酒湯都不喝了，她把那剩了一半醒酒湯的碗推給了婢女，自己則從婢女手裏拿下了信。
她迫不及待地拆開信封，激動到雙手都是顫抖的。
回去路上註意安全，切記要把所有煩惱都忘了，人方能向前看。
陸航之。
這是他的字。
她記得……
簡短的三列字，便令她欣喜若狂。
李彩華將那信貼上自己的胸膛，逐漸回憶起他的模樣……
——
“快快快——去那邊——別搞錯了——”
“今兒個可是大日子，手腳都給我麻利點！”
“這個可是要端給貴賓的，你們千萬別上錯了啊！”
這幾日陸家上下一片忙碌，尤其是今日。
今日是陸林兩家大喜之日，即是陸遠之和林晚秀的大婚之日。
新郎官已經出發去接新娘，算著時辰，新郎官此時應該被堵在林家的門口。
陸老爺和親戚們坐在高堂上，耐心地等待著迎親隊伍歸來。
賓客們一邊嗑著茶果，一邊打發時間。
即便是這場競爭中落敗的陸家三房四房，也照樣打起精神來吃喜酒。
“爺爺，新郎新娘來了——”
陸寅喜氣洋洋地跑回來通報，陸老爺興奮地抱起孩子，雙眼隨即望向外頭。
直到新人走入堂前，眾人紅光滿面，笑不攏嘴。
這對新婚燕爾在親戚和一眾賓客的祝福下拜完了天地和高堂，當最後的對拜結束，這便也意味著二人禮成。
眾人簇擁著新娘回房，新郎官卻被留了下來，他還要招待今日前來觀禮的賓客。
喜宴開場，賓客按位就坐。
但梁宥在入座之前，便被陸航之請到了書房。
陸航之不過是想借一步與梁宥說話，而陸家今日算得上安靜的，也只有他的書房了。
“多謝世子賞臉，請坐。”
陸航之把人請到了自己的書房，梁宥也沒和他客氣，提著身下的長衣坐了下去。
見義隨著世子而來，但他人只站在梁宥身後。
客人入座後，陸航之便直接坐到梁宥對面。
二人正面相視，彼此都在對方的眼眸中。
“不知陸大人把本世子單獨叫出來，所為何事？”
梁宥倒是不避諱，直接問道。
他是陸遠之邀請來的，除了隨身的幾個侍衛，便沒再帶其他人。
梁宥來了雲州之後，也是受了陸遠之很多照顧，他今日必須來祝福兩位新人。
“下官請世子來此，是想和世子坦白一件事……”
陸航之為了坦白這事，今日之前便做了很多準備。
只是他高估了自己，這話都到了嘴邊，他卻失了三分冷靜。
“陸大人請說……”
梁宥比他淡定，男人靠著身後的椅背，正等著他開口。
“實不相瞞，其實下官和世子的李娘子曾經有過一段緣分……且想必，世子也應該有所耳聞了……”
“乞巧節那日確實鬧得滿城風雨，本世子要想不知也很難，何況事後彩華也已經承認了。”
“恕下官直言，下官與娘子已成過去，世子不必耿耿於懷，吾等二人如今已都各自有了家室，下官有妻兒，娘子有世子，而且下官對自己的現狀清清楚楚，也甚是知足，希望世子能明白下官的意思。”
梁宥的雙手平放在椅子的扶手上，他右手的指尖撫著那光滑的扶手，眼神直勾勾地註視著陸航之。
他右邊的唇角上揚，但這抹笑微乎其微：“本世子明白陸大人的意思了，陸州判一片赤誠，本世子又怎會視而不見呢？”
梁宥輕揮著手，一副早便放下一切的表情。
“世子，那……”
“既然都是過去的事了，我還追究什麽呢？陸大人如此坦蕩，那我就更不應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世子深明大義，下官敬佩……下官耽誤世子了，還請世子移步宴廳。”
陸航之連忙起身，梁宥也直起身子，笑容滿面地走出書房。
但他們剛要跨出門檻，陸航之又想到一事。
“世子，下官還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連前程往事都坦白了，還有何事不能直言？”
陸航之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坦言：“下官不久前外出，在外地偶遇了李娘子，下官見她獨自買醉，還哭得甚是狼狽……下官自知不好插手他人之事，只能說與世子聽，還請世子不要怪罪下官多管閑事。”
梁宥勾唇：“怎會？還好陸大人告知了我，或許是我這些日子忽略了她，才讓彩華受委屈了，我知道該怎麽做，真是多虧陸大人了……”
梁宥滿懷感激，說改日得空，定邀他飲茶。
陸航之謙虛謝過，要世子不必這般客氣。
二人一邊閑聊一邊回到酒宴，宴席上歡聲笑語，喜氣洋洋。
吃過喜酒，梁宥有些不勝酒力，便離宴告辭。
他全身酒氣回到沈園，而李彩華早已備了解酒茶等他。
“世子今夜定是敞開了胃口，妾身事先備下了些解酒的茶，請世子服用。”
梁宥疲憊地坐下，她便端著那茶走過來。
男人扶額，面目垂下，閉了一會兒眼睛，他才擡起頭。
淡香的茶便在眼前，他伸手可得。
梁宥拿起托盤上的紅玉梅花茶盞，淺喝了一口。
茶溫正好，口感清甜，清爽解膩。
梁宥飲著茶，李彩華便放下托盤，繞到他身側，白嫩的玉手放在他的肩上揉捏著。
“你辛苦了……”
“伺候世子是妾身的本分，都是妾身應該做的。”
李彩華翹著小指，即便捏到手酸，她都不能停下。
只要他沒喊停，她便不能停。
“我今日碰見陸航之了……”
李彩華的手明顯頓了下，但她即刻調回狀態，繼續按摩。
“今日成婚的是陸二公子，陸大人也是陸家的人，更是陸二公子的親長兄，世子自然能遇到陸大人。”
她故作輕松的語氣，說得毫不在意。
但她的心裏已經泛開了漣漪，逐漸生出了思念的情緒。
“今日是他主動來找我的，和我單獨談了你們的往事……”
李彩華這時才慢下了動作，隨後便也胡思亂想，心不在焉。
梁宥通過她的指尖，能感受到她的情緒。
男人濃眉一橫，放下了手上的杯盞。
“陸航之也沒說什麽，不過是解釋了你們的關系……”
“是、是嗎？”
“你不想知道他是如何說的？”
“妾身……妾身無權過問……”
梁宥一笑，他的笑很奇怪，李彩華又多了些惶恐。
“他說，你們之間已是過去，希望我不要耿耿於懷，如今你們都有了家室，他有妻兒，你有我，而且他很滿足現狀。”
“妾身也很滿足現在的日子，只要能踏實過日，妾身別無所求。”
“我相信你們已經忘了彼此，也相信你的清白，彩華，這些日子委屈你了……”
“妾身有世子，就不會委屈。”
男人一把將她拉到自己腿上，李彩華貼於他的懷中，雙手環上他的脖子，一雙秋水動人的眸子盯著男人，整個人如花朵嬌艷欲滴。
梁宥的身子往她那邊探，她下意識閉上雙眸，等著那一刻的到來。
然而她沒等來男人的吻，只等來了男人的一句話。
“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她猛然睜開眼睛，本來與她只有一指距離的梁宥，此時已經松開了她。
男人疲倦的目光盯著她，似乎在等著什麽。
他是在等她自己離開，李彩華心領神會，自覺地離開了他的懷抱。
她起身後，梁宥便走入了臥室，她心神恍惚，但也跟上了他的腳步。
今夜她沒有侍寢，李彩華倒是松了口氣。
她望著自己身邊熟睡的男子，他們同床共枕，卻沒有同夢。
李彩華想著梁宥回來時說的話，記憶又回到與陸航之相遇的那個夜晚。
他的溫柔，他的關懷，仿佛就在她眼前。
還有那封信……
李彩華突然有了個想法，因為這個想法她徹夜未眠。
她想了一夜要對他說的話，隔日，她付諸行動，打算寫成一封信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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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畫面如走馬燈，一晃一晃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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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她回憶著之前的事，深怕自己喝醉的模樣嚇到他，菁菁放下手裏的油燈，給她端來一碗醒酒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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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彩華只盯著那碗醒酒湯，心裏想的都是陸航之抱她回來的畫面。
她心上猛然一熱，又對他起了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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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大人他……是已經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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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
李彩華隱約記得他說過自己是因公外出，那趕著回去也是應當的。
她失望地盯著那碗醒酒湯，不停攪動碗裏的勺子。
“陸大人走前，還叮囑奴婢照顧好娘子，看來大人還是很關心娘子的……”
“你也這麽認為？”
“是，奴婢就是這麽認為的。”
婢女的一句話便讓她振作，李彩華的唇角露出一抹笑。
她停下攪動勺子的手，一口氣悶下了那碗醒酒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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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彩華心急，喝到一半的醒酒湯都不喝了，她把那剩了一半醒酒湯的碗推給了婢女，自己則從婢女手裏拿下了信。
她迫不及待地拆開信封，激動到雙手都是顫抖的。
回去路上註意安全，切記要把所有煩惱都忘了，人方能向前看。
陸航之。
這是他的字。
她記得……
簡短的三列字，便令她欣喜若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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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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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個可是大日子，手腳都給我麻利點！”
“這個可是要端給貴賓的，你們千萬別上錯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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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陸林兩家大喜之日，即是陸遠之和林晚秀的大婚之日。
新郎官已經出發去接新娘，算著時辰，新郎官此時應該被堵在林家的門口。
陸老爺和親戚們坐在高堂上，耐心地等待著迎親隊伍歸來。
賓客們一邊嗑著茶果，一邊打發時間。
即便是這場競爭中落敗的陸家三房四房，也照樣打起精神來吃喜酒。
“爺爺，新郎新娘來了——”
陸寅喜氣洋洋地跑回來通報，陸老爺興奮地抱起孩子，雙眼隨即望向外頭。
直到新人走入堂前，眾人紅光滿面，笑不攏嘴。
這對新婚燕爾在親戚和一眾賓客的祝福下拜完了天地和高堂，當最後的對拜結束，這便也意味著二人禮成。
眾人簇擁著新娘回房，新郎官卻被留了下來，他還要招待今日前來觀禮的賓客。
喜宴開場，賓客按位就坐。
但梁宥在入座之前，便被陸航之請到了書房。
陸航之不過是想借一步與梁宥說話，而陸家今日算得上安靜的，也只有他的書房了。
“多謝世子賞臉，請坐。”
陸航之把人請到了自己的書房，梁宥也沒和他客氣，提著身下的長衣坐了下去。
見義隨著世子而來，但他人只站在梁宥身後。
客人入座後，陸航之便直接坐到梁宥對面。
二人正面相視，彼此都在對方的眼眸中。
“不知陸大人把本世子單獨叫出來，所為何事？”
梁宥倒是不避諱，直接問道。
他是陸遠之邀請來的，除了隨身的幾個侍衛，便沒再帶其他人。
梁宥來了雲州之後，也是受了陸遠之很多照顧，他今日必須來祝福兩位新人。
“下官請世子來此，是想和世子坦白一件事……”
陸航之為了坦白這事，今日之前便做了很多準備。
只是他高估了自己，這話都到了嘴邊，他卻失了三分冷靜。
“陸大人請說……”
梁宥比他淡定，男人靠著身後的椅背，正等著他開口。
“實不相瞞，其實下官和世子的李娘子曾經有過一段緣分……且想必，世子也應該有所耳聞了……”
“乞巧節那日確實鬧得滿城風雨，本世子要想不知也很難，何況事後彩華也已經承認了。”
“恕下官直言，下官與娘子已成過去，世子不必耿耿於懷，吾等二人如今已都各自有了家室，下官有妻兒，娘子有世子，而且下官對自己的現狀清清楚楚，也甚是知足，希望世子能明白下官的意思。”
梁宥的雙手平放在椅子的扶手上，他右手的指尖撫著那光滑的扶手，眼神直勾勾地註視著陸航之。
他右邊的唇角上揚，但這抹笑微乎其微：“本世子明白陸大人的意思了，陸州判一片赤誠，本世子又怎會視而不見呢？”
梁宥輕揮著手，一副早便放下一切的表情。
“世子，那……”
“既然都是過去的事了，我還追究什麽呢？陸大人如此坦蕩，那我就更不應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世子深明大義，下官敬佩……下官耽誤世子了，還請世子移步宴廳。”
陸航之連忙起身，梁宥也直起身子，笑容滿面地走出書房。
但他們剛要跨出門檻，陸航之又想到一事。
“世子，下官還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連前程往事都坦白了，還有何事不能直言？”
陸航之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坦言：“下官不久前外出，在外地偶遇了李娘子，下官見她獨自買醉，還哭得甚是狼狽……下官自知不好插手他人之事，只能說與世子聽，還請世子不要怪罪下官多管閑事。”
梁宥勾唇：“怎會？還好陸大人告知了我，或許是我這些日子忽略了她，才讓彩華受委屈了，我知道該怎麽做，真是多虧陸大人了……”
梁宥滿懷感激，說改日得空，定邀他飲茶。
陸航之謙虛謝過，要世子不必這般客氣。
二人一邊閑聊一邊回到酒宴，宴席上歡聲笑語，喜氣洋洋。
吃過喜酒，梁宥有些不勝酒力，便離宴告辭。
他全身酒氣回到沈園，而李彩華早已備了解酒茶等他。
“世子今夜定是敞開了胃口，妾身事先備下了些解酒的茶，請世子服用。”
梁宥疲憊地坐下，她便端著那茶走過來。
男人扶額，面目垂下，閉了一會兒眼睛，他才擡起頭。
淡香的茶便在眼前，他伸手可得。
梁宥拿起托盤上的紅玉梅花茶盞，淺喝了一口。
茶溫正好，口感清甜，清爽解膩。
梁宥飲著茶，李彩華便放下托盤，繞到他身側，白嫩的玉手放在他的肩上揉捏著。
“你辛苦了……”
“伺候世子是妾身的本分，都是妾身應該做的。”
李彩華翹著小指，即便捏到手酸，她都不能停下。
只要他沒喊停，她便不能停。
“我今日碰見陸航之了……”
李彩華的手明顯頓了下，但她即刻調回狀態，繼續按摩。
“今日成婚的是陸二公子，陸大人也是陸家的人，更是陸二公子的親長兄，世子自然能遇到陸大人。”
她故作輕松的語氣，說得毫不在意。
但她的心裏已經泛開了漣漪，逐漸生出了思念的情緒。
“今日是他主動來找我的，和我單獨談了你們的往事……”
李彩華這時才慢下了動作，隨後便也胡思亂想，心不在焉。
梁宥通過她的指尖，能感受到她的情緒。
男人濃眉一橫，放下了手上的杯盞。
“陸航之也沒說什麽，不過是解釋了你們的關系……”
“是、是嗎？”
“你不想知道他是如何說的？”
“妾身……妾身無權過問……”
梁宥一笑，他的笑很奇怪，李彩華又多了些惶恐。
“他說，你們之間已是過去，希望我不要耿耿於懷，如今你們都有了家室，他有妻兒，你有我，而且他很滿足現狀。”
“妾身也很滿足現在的日子，只要能踏實過日，妾身別無所求。”
“我相信你們已經忘了彼此，也相信你的清白，彩華，這些日子委屈你了……”
“妾身有世子，就不會委屈。”
男人一把將她拉到自己腿上，李彩華貼於他的懷中，雙手環上他的脖子，一雙秋水動人的眸子盯著男人，整個人如花朵嬌艷欲滴。
梁宥的身子往她那邊探，她下意識閉上雙眸，等著那一刻的到來。
然而她沒等來男人的吻，只等來了男人的一句話。
“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她猛然睜開眼睛，本來與她只有一指距離的梁宥，此時已經松開了她。
男人疲倦的目光盯著她，似乎在等著什麽。
他是在等她自己離開，李彩華心領神會，自覺地離開了他的懷抱。
她起身後，梁宥便走入了臥室，她心神恍惚，但也跟上了他的腳步。
今夜她沒有侍寢，李彩華倒是松了口氣。
她望著自己身邊熟睡的男子，他們同床共枕，卻沒有同夢。
李彩華想著梁宥回來時說的話，記憶又回到與陸航之相遇的那個夜晚。
他的溫柔，他的關懷，仿佛就在她眼前。
還有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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