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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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參見世子——”
“參見世子！”
世家貴族的夫人小姐紛紛垂首行禮，此時花園內氣氛哄熱，眾人心思甚是微妙。
權勢面前，有人幸災樂禍，便有人心慌膽顫。
“沒什麽，大家就是熱鬧熱鬧而已……”
李彩華隱瞞了真相，選擇忍氣吞聲。
她私底下捏了捏妹妹的手，要妹妹別多嘴生事。
梁宥那雙如鷹眼般銳利的眼睛瞥過李氏姐妹，男人洞穿一切，心中有數。
男人清雋秀氣的容貌如風平浪靜的海面，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
他微微斂了斂那對墨黑的劍眉，不知是在思索什麽，然後才動了動那張能斬殺萬千少女的薄唇：“既然大家今日是來熱鬧的，那便和和氣氣、開開心心，本世子願諸位今日能笑著來，也能笑著回。”
“是——”
“是……”
梁宥語畢，眾人異口同聲回道，都非常給他面子。
硝煙散去，李彩華邀請眾人移步桂花臺。
梁宥作為主人先走一步，其他人緊隨其後。
待男賓幾乎走光，那位夫人的丈夫才敢走到妻子身邊。
男人不知來龍去脈，小聲說了妻子幾句。
那婦人懶得理自己男人，她白了丈夫一眼，便沒好氣地拽著丈夫前往酒宴。
這邊的熱鬧結束，那頭的歡騰即將開場。
桂花臺上坐滿來賓，眾人皆是按著身份地位而坐。
尊者在前，卑者為後。
“梁宥感謝諸位今日賞臉光臨沈園，今後我會在雲州住上一段時日，還望各位大人、雲州的父老同胞能多多照顧，感謝諸位！”
梁宥端起酒杯，朗聲說了一段詞。
“吾等恭迎世子大駕雲州。”
“吾等恭迎世子大駕雲州！”
眾人舉杯，等他先幹完了手裏的酒，才紛紛隨他，皆全幹為敬。
梁宥敬完酒後，臺上響起了絲竹聲，歌舞隨之而來。
今日沈園的桂花臺上絲竹歡聲齊聚，貴賓滿座，眾人的歡笑聲四面高漲，炙熱的浪潮一浪接著一浪。
觥籌交錯之間，人們還聞到桂花的芳香。
那是沁人心脾的舒悅，根本妙不可言。
陸家的席位被安排在左方第一位，是最靠近主位的席位之一。
眾人皆沈浸在首輪敬酒的歡鬧之中，此時李彩華也捧著倒滿的酒杯，走下座位，直接走到陸家的席位。
她以酒為敬，感謝陸家照顧自己的妹妹。
“這是妾身的一點心意，與諸位對家妹所做的根本不足一提，妾身全幹，諸位隨意。”
她笑著說完，便敬完了那杯酒。
陸航之和林晚傾也回敬了她，雙雙喝完自己杯中的酒。
李彩華感謝完他們夫婦，接著又走到了陸老爺和陸遠之面前。
“陸老爺，妾身這杯敬您。”
她身邊的婢女又滿上了她的酒杯，李彩華特意來見陸老爺，也算是晚輩給長輩的尊敬了。
陸老爺面色稍微凝重，但還是給了她這個面子。
他執起杯子，但是沒有起身。
“娘子如今飛黃騰達，老夫受不起娘子這杯酒。”
“妾身全幹，陸老爺隨意就好，小妹在府上打擾這麽久，多虧陸老爺慷慨收留，才挽救了他們母子性命，妾身身為長姐，理應敬謝。”
“娘子言重了。”
她第二杯下肚，狀態看著依舊自然，絲毫沒有漏洞。
然而陸老爺也確實如她所言，只稍微抿了一口酒，隨意得很。
李彩華給陸家敬完了酒，轉首便回到了席位上。
她這一連串的行為倒沒一點錯漏，反而完美得無可挑剔。
可她再怎麽完美，陸老爺始終對她無感，也並未認可她。
她方才來給陸老爺敬酒時，陸遠之便坐在父親身邊，他身上那個冷汗啊，差點都要濕透他那件重金定制的雲錦。
李彩華離開後，陸遠之才緩緩地舒了口氣。
陸老爺和她之間的氣氛過於沈重，他實在是承受不起。
他們旁邊的陸航之也目睹了這一切，好在他父親是明事理懂大局之人，陸航之也為此暗暗捏了一把汗。
“方才還沒來得及吃些東西墊墊肚，就幹了一杯酒，怕是回去胃要不舒服了，快吃些下酒菜墊墊肚子吧。”
林晚傾想到他有過應酬過猛而醉酒的經歷，於是給他夾了些墊肚子的菜食，囑咐他趕緊吃下去。
不然等到宴席結束回去，他若是又醉倒了，她還得忙裏忙外，林晚傾不想被折騰。
“好。”
陸航之回過神來，望著林晚傾給自己夾的菜，不由分說便動了筷子送入嘴裏，吃得一幹二凈。
林晚傾欣慰地放下心中的大石，如此一來應該不會有事了。
於是她便不再過多關註陸航之，而是把註意力放在自己旁邊的另一個人身上。
陸寅安靜地吃著自己碗裏的膳食，雖然之前林夫人已經餵了他很多橘子，不過好在橘子酸甜，是開胃的。
不然陸寅根本不會這麽乖乖地坐著，還進得這麽香。
酒宴這才開始沒多久，各個世家的人紛紛給梁宥敬酒。
每家人都端著倒滿了酒的杯子，依次排序地走到主位上。
這自然是少不了陸家的，反正陸航之和陸遠之都是要去敬酒的，陸老爺便吩咐兩個兒子順便帶上自己的心意，他就不去湊熱鬧了。
“大哥，你一會兒到了世子那兒可要沈住氣啊……”
“怎麽說？”
“我是好心提醒你，你不要忘了你和李娘子的過去，我擔心她會影響你，所以你一定要和她保持距離，別叫世子看出了你倆的關系。”
去給世子敬酒前，陸遠之特意提醒兄長。
他壓低了聲音附在陸航之耳旁，他今日什麽都不怕，就怕兄長和那女人的關系暴露。
他們的事在雲州是人盡皆知，但世子還尚不知情。
陸遠之自己跟了梁宥這麽多日，也沒有告訴他這件事。
就怕有人居心叵測，愛生是非。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行事光明磊落，只要身正就不怕影子斜。”
陸航之釋然一笑，他會安分守己，但也不會讓自己太刻意。
只有自然才是真，他也無需自憂。
況且他已放下過去，他和李彩華之間早就沒有任何東西了。
“晚傾，我和遠之要去給世子敬酒，你也一起來吧。”
“你們先去吧，阿寅忽然想去解手，我得看著他。”
林晚傾又被陸寅那孩子牽住，陸航之多少是不痛快的。
但他人大心寬，是不會和一個孩子計較的。
林晚傾牽著陸寅離開之時，陸航之對準陸寅的後腦勺一甩自己手上的藏青色寬袖。
陸寅被他甩出的寬袖一砸，那小腦袋跟個不倒翁似的晃了兩下。
“啊母親，他打我！”陸寅摸著自己的後腦勺，明明都牽著林晚傾的手離開了，還非要告一遍狀。
林晚傾拿他們這對父子沒辦法，只好一邊安慰孩子一邊帶他去解手。
茅廁距離桂花臺有段距離，林晚傾和孩子這一來一回，便也耽擱了不少工夫。
林晚傾和孩子牽手走在沈園內，她其實不是很想那麽快回到那嘈雜的氛圍裏。
她本身不喜熱鬧，所以想慢悠悠地散步回去。
陸寅也很配合她，不吵不鬧，也不急著回去，只默默地跟著她。
似乎她去哪裏，他便跟去哪裏。
遠離桂花臺的地方都很是安靜，林晚傾非常享受耳根清凈的環境。
她還會欣賞眼前的風景，這沈園清雅潔凈，打理它的人定是下了不少精力。
林晚傾被眼前的菊花吸引了眼球，她觀賞的同時，忽然看見一個人匆匆經過花壇。
那個人踏步如風，行色匆匆，不是有急事，便是性格豪爽直率。
“閣下請留步——”
林晚傾看見那人的第一眼便覺得他很眼熟，再看第二眼時，那晚和此人相遇的記憶再度浮現腦海。
見義轉首望過去，只見一位女子牽著一個孩子往自己這邊信步而來。
“您是……”
“閣下不記得了嗎？那晚澱水橋官道旁，是您救了我和我的孩子！”
見義沒有認出她，林晚傾便提到了那晚的相遇，試圖喚起男人的記憶。
林晚傾這一說，見義也有了印象。
他的眉頭這一刻還緊擰著，下一刻便舒展開來。
林晚傾看出他應是記了起來，再道：“真是老天爺有眼，讓我母子二人再見到閣下，我一直很想感謝那日遇見的恩公，既然閣下在此，那便表示那日救了我們的恩公也同在此地，不知閣下是否願意為我引見？我是真的很想當面報答恩公。”
見義盯著她有一會兒，思量著既然林晚傾會出現在沈園，那她必定是哪位大人家的夫人，便對她沒了第一次見面時的防備。
“夫人也是今日來參加宴會的家眷？”
“是，我是雲州世家陸氏的長媳。”
“原來是陸夫人，先前在下失禮了。”
見義雙手抱拳，上半身俯下來，給林晚傾行禮賠罪。
“閣下不必客氣，說來若非閣下仗義相助，我今日還不一定能站在這裏呢。”
“陸夫人言重了，在下也只是奉命行事。”
“那，恩公……”
“啊，夫人是想答謝我家主人嗎，世子便在桂花臺上，您方才在席上應該見過了。”
“世子？”
林晚傾重覆了一遍這兩個字，心裏的疑雲正逐漸消散。
“是，那晚救了夫人的，正是我家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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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勢面前，有人幸災樂禍，便有人心慌膽顫。
“沒什麽，大家就是熱鬧熱鬧而已……”
李彩華隱瞞了真相，選擇忍氣吞聲。
她私底下捏了捏妹妹的手，要妹妹別多嘴生事。
梁宥那雙如鷹眼般銳利的眼睛瞥過李氏姐妹，男人洞穿一切，心中有數。
男人清雋秀氣的容貌如風平浪靜的海面，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
他微微斂了斂那對墨黑的劍眉，不知是在思索什麽，然後才動了動那張能斬殺萬千少女的薄唇：“既然大家今日是來熱鬧的，那便和和氣氣、開開心心，本世子願諸位今日能笑著來，也能笑著回。”
“是——”
“是……”
梁宥語畢，眾人異口同聲回道，都非常給他面子。
硝煙散去，李彩華邀請眾人移步桂花臺。
梁宥作為主人先走一步，其他人緊隨其後。
待男賓幾乎走光，那位夫人的丈夫才敢走到妻子身邊。
男人不知來龍去脈，小聲說了妻子幾句。
那婦人懶得理自己男人，她白了丈夫一眼，便沒好氣地拽著丈夫前往酒宴。
這邊的熱鬧結束，那頭的歡騰即將開場。
桂花臺上坐滿來賓，眾人皆是按著身份地位而坐。
尊者在前，卑者為後。
“梁宥感謝諸位今日賞臉光臨沈園，今後我會在雲州住上一段時日，還望各位大人、雲州的父老同胞能多多照顧，感謝諸位！”
梁宥端起酒杯，朗聲說了一段詞。
“吾等恭迎世子大駕雲州。”
“吾等恭迎世子大駕雲州！”
眾人舉杯，等他先幹完了手裏的酒，才紛紛隨他，皆全幹為敬。
梁宥敬完酒後，臺上響起了絲竹聲，歌舞隨之而來。
今日沈園的桂花臺上絲竹歡聲齊聚，貴賓滿座，眾人的歡笑聲四面高漲，炙熱的浪潮一浪接著一浪。
觥籌交錯之間，人們還聞到桂花的芳香。
那是沁人心脾的舒悅，根本妙不可言。
陸家的席位被安排在左方第一位，是最靠近主位的席位之一。
眾人皆沈浸在首輪敬酒的歡鬧之中，此時李彩華也捧著倒滿的酒杯，走下座位，直接走到陸家的席位。
她以酒為敬，感謝陸家照顧自己的妹妹。
“這是妾身的一點心意，與諸位對家妹所做的根本不足一提，妾身全幹，諸位隨意。”
她笑著說完，便敬完了那杯酒。
陸航之和林晚傾也回敬了她，雙雙喝完自己杯中的酒。
李彩華感謝完他們夫婦，接著又走到了陸老爺和陸遠之面前。
“陸老爺，妾身這杯敬您。”
她身邊的婢女又滿上了她的酒杯，李彩華特意來見陸老爺，也算是晚輩給長輩的尊敬了。
陸老爺面色稍微凝重，但還是給了她這個面子。
他執起杯子，但是沒有起身。
“娘子如今飛黃騰達，老夫受不起娘子這杯酒。”
“妾身全幹，陸老爺隨意就好，小妹在府上打擾這麽久，多虧陸老爺慷慨收留，才挽救了他們母子性命，妾身身為長姐，理應敬謝。”
“娘子言重了。”
她第二杯下肚，狀態看著依舊自然，絲毫沒有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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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再怎麽完美，陸老爺始終對她無感，也並未認可她。
她方才來給陸老爺敬酒時，陸遠之便坐在父親身邊，他身上那個冷汗啊，差點都要濕透他那件重金定制的雲錦。
李彩華離開後，陸遠之才緩緩地舒了口氣。
陸老爺和她之間的氣氛過於沈重，他實在是承受不起。
他們旁邊的陸航之也目睹了這一切，好在他父親是明事理懂大局之人，陸航之也為此暗暗捏了一把汗。
“方才還沒來得及吃些東西墊墊肚，就幹了一杯酒，怕是回去胃要不舒服了，快吃些下酒菜墊墊肚子吧。”
林晚傾想到他有過應酬過猛而醉酒的經歷，於是給他夾了些墊肚子的菜食，囑咐他趕緊吃下去。
不然等到宴席結束回去，他若是又醉倒了，她還得忙裏忙外，林晚傾不想被折騰。
“好。”
陸航之回過神來，望著林晚傾給自己夾的菜，不由分說便動了筷子送入嘴裏，吃得一幹二凈。
林晚傾欣慰地放下心中的大石，如此一來應該不會有事了。
於是她便不再過多關註陸航之，而是把註意力放在自己旁邊的另一個人身上。
陸寅安靜地吃著自己碗裏的膳食，雖然之前林夫人已經餵了他很多橘子，不過好在橘子酸甜，是開胃的。
不然陸寅根本不會這麽乖乖地坐著，還進得這麽香。
酒宴這才開始沒多久，各個世家的人紛紛給梁宥敬酒。
每家人都端著倒滿了酒的杯子，依次排序地走到主位上。
這自然是少不了陸家的，反正陸航之和陸遠之都是要去敬酒的，陸老爺便吩咐兩個兒子順便帶上自己的心意，他就不去湊熱鬧了。
“大哥，你一會兒到了世子那兒可要沈住氣啊……”
“怎麽說？”
“我是好心提醒你，你不要忘了你和李娘子的過去，我擔心她會影響你，所以你一定要和她保持距離，別叫世子看出了你倆的關系。”
去給世子敬酒前，陸遠之特意提醒兄長。
他壓低了聲音附在陸航之耳旁，他今日什麽都不怕，就怕兄長和那女人的關系暴露。
他們的事在雲州是人盡皆知，但世子還尚不知情。
陸遠之自己跟了梁宥這麽多日，也沒有告訴他這件事。
就怕有人居心叵測，愛生是非。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行事光明磊落，只要身正就不怕影子斜。”
陸航之釋然一笑，他會安分守己，但也不會讓自己太刻意。
只有自然才是真，他也無需自憂。
況且他已放下過去，他和李彩華之間早就沒有任何東西了。
“晚傾，我和遠之要去給世子敬酒，你也一起來吧。”
“你們先去吧，阿寅忽然想去解手，我得看著他。”
林晚傾又被陸寅那孩子牽住，陸航之多少是不痛快的。
但他人大心寬，是不會和一個孩子計較的。
林晚傾牽著陸寅離開之時，陸航之對準陸寅的後腦勺一甩自己手上的藏青色寬袖。
陸寅被他甩出的寬袖一砸，那小腦袋跟個不倒翁似的晃了兩下。
“啊母親，他打我！”陸寅摸著自己的後腦勺，明明都牽著林晚傾的手離開了，還非要告一遍狀。
林晚傾拿他們這對父子沒辦法，只好一邊安慰孩子一邊帶他去解手。
茅廁距離桂花臺有段距離，林晚傾和孩子這一來一回，便也耽擱了不少工夫。
林晚傾和孩子牽手走在沈園內，她其實不是很想那麽快回到那嘈雜的氛圍裏。
她本身不喜熱鬧，所以想慢悠悠地散步回去。
陸寅也很配合她，不吵不鬧，也不急著回去，只默默地跟著她。
似乎她去哪裏，他便跟去哪裏。
遠離桂花臺的地方都很是安靜，林晚傾非常享受耳根清凈的環境。
她還會欣賞眼前的風景，這沈園清雅潔凈，打理它的人定是下了不少精力。
林晚傾被眼前的菊花吸引了眼球，她觀賞的同時，忽然看見一個人匆匆經過花壇。
那個人踏步如風，行色匆匆，不是有急事，便是性格豪爽直率。
“閣下請留步——”
林晚傾看見那人的第一眼便覺得他很眼熟，再看第二眼時，那晚和此人相遇的記憶再度浮現腦海。
見義轉首望過去，只見一位女子牽著一個孩子往自己這邊信步而來。
“您是……”
“閣下不記得了嗎？那晚澱水橋官道旁，是您救了我和我的孩子！”
見義沒有認出她，林晚傾便提到了那晚的相遇，試圖喚起男人的記憶。
林晚傾這一說，見義也有了印象。
他的眉頭這一刻還緊擰著，下一刻便舒展開來。
林晚傾看出他應是記了起來，再道：“真是老天爺有眼，讓我母子二人再見到閣下，我一直很想感謝那日遇見的恩公，既然閣下在此，那便表示那日救了我們的恩公也同在此地，不知閣下是否願意為我引見？我是真的很想當面報答恩公。”
見義盯著她有一會兒，思量著既然林晚傾會出現在沈園，那她必定是哪位大人家的夫人，便對她沒了第一次見面時的防備。
“夫人也是今日來參加宴會的家眷？”
“是，我是雲州世家陸氏的長媳。”
“原來是陸夫人，先前在下失禮了。”
見義雙手抱拳，上半身俯下來，給林晚傾行禮賠罪。
“閣下不必客氣，說來若非閣下仗義相助，我今日還不一定能站在這裏呢。”
“陸夫人言重了，在下也只是奉命行事。”
“那，恩公……”
“啊，夫人是想答謝我家主人嗎，世子便在桂花臺上，您方才在席上應該見過了。”
“世子？”
林晚傾重覆了一遍這兩個字，心裏的疑雲正逐漸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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