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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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次日下午，蘇木給沈虞送來了一筐水果，有水鵝凍梨，還有冬桃，都是當下難得的珍果。
“給你換換心情，吃些水果能開心些。”
“我哪有不開心，不過是忙些罷了。” 沈虞望著地上的那筐水果，笑著說道，
“那就吃些水果，緩緩心情。別太累了。”
蘇木從筐裏拿出兩個冬桃，出去廚房叫廚娘洗了洗，再將那皮削了，切成了一塊塊，端了進來。
“來，這樣吃，方便些。”
蘇木取了一小塊，遞到沈虞嘴邊，沈虞站在案前，忙著桌面上的畫，別過臉，用手接了過來：“我自己能吃。”
“我不餵你，你才沒工夫吃呢。”
沈虞用旁邊的濕帕子擦了擦沾了桃汁的手，又繼續審視著桌面上的畫。
蘇木又遞了一塊過來：“別弄臟手了，我餵你吃。”
蘇木貼的近，沈虞有些不自在，只好趕緊用嘴接了過來。
“你去桌邊喝茶吧，別擾我做事。”
沈虞想將蘇木遣開，蘇木嘿嘿一笑，低頭望了一眼有些臉紅的沈虞。
蘇木退回桌邊喝茶，就這樣靜靜的陪著沈虞，這是他能想到的替她做的事，也許他在這裏，她心裏能溫暖踏實些。
蘇木望著站在窗前的沈虞的背影，漸漸失了神，不知不覺一股困意襲來，便趴在桌子上睡了起來。
沈虞見蘇木許久未出聲，好奇的回頭看了一眼，只見他頭枕在手上睡著在桌上。
手臂長長的伸了出去，頭發有些淩亂，面朝著沈虞這邊，陽光淺淺的打在他的臉上，合著的眸子，下面正是沈虞最愛的高鼻梁，唇被藏在了手臂下面。
沈虞望了一會兒，不忍喊醒他，怕他著了風寒，找了件大氅給他蓋上。
蘇木眼睫微閃，手臂下的唇微微上翹，並未醒來。
沈虞回到案前，繼續作畫。
又是到了晚膳時間，廚娘喊了開飯，蘇木才緩緩擡起腦袋。
“哎呀！我還說陪你呢，竟然睡著了。” 蘇木故作失態，用手扶住了身上的大氅。
沈虞正在洗手，用濕毛巾擦幹手，道：“睡著了好，省的你打攪我。”
“還是你心疼我，怕我涼著。還給我蓋了氅。”
“你快回去吧，我們要用膳了。” 沈虞未接他的話，遣他回去。
蘇木將氅放在床上，瞄了一眼沈虞的閨床，嘴角笑了笑。
“那我回了。”
“嗯。”
連著兩日蘇木都過來陪沈虞，沈虞的焦慮心情好了許多，現在只等秦爺的料子了。
-
“玉靈，你想不想留在雍城？就這麽一直開著望虞坊？”
飯間，蘇木突然問起了玉靈，石頭驚了驚，道：“小公子？什麽意思啊？”
玉靈抿了抿唇，道：“小公子，奴婢不是沒有想過，只是擔心王媽那邊無人照顧，她年紀大了，將來還得指我呢。”
“那你還是想的，對不？” 蘇木盯著玉靈的眼睛，似是想要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玉靈點點頭。
石頭又急切的問道：“怎麽了小公子？你是想留下來嗎？”
蘇木看著石頭，沈了片刻：“我和玉靈一樣，是想的。只是，現實上的事，還未想好如何處理。”
“什麽現實？”
石頭的腦子轉不過來，這麽覆雜的問題，他從未想過。他看著玉靈，希望玉靈能給他答案。
玉靈道：“現實就是我剛才說的，王媽怎麽辦。老爺夫人那邊怎麽辦。”
“按說爹爹四個兒子，有二哥三哥守在身邊亦夠了，我跟大哥在雍城做個伴，亦無甚不好。”
蘇木琢磨著，主要是怎樣讓父親母親同意他的想法。
蘇木繼續道：“我跟你們虞姐姐說了，過完春節再回來。我想我是離不開她了。”
“那虞姐姐如何說？” 玉靈急急問道，
蘇木：“她未說什麽。我就當默認了。”
“也是，小公子跟虞姐姐本就是一對，怎有分開的道理。只是眼下虞姐姐定在雍城，斷是不會再回蘇府了。小公子，你要想好。”
蘇木：“我應該，差不多想好了吧。所以今日才問問你。”
玉靈有些為難，老爺夫人身邊有二公子三公子，可王媽身邊沒有人，她不知道該怎麽辦，她是打定主意要給王媽養老的。
玉靈黯然道：“王媽是我娘，我肯定是要管她的。”
蘇母離不開王媽，王媽是不可能跟著玉靈來雍城享福的。這確實是個問題。
蘇木放下碗筷，從旁邊的丫鬟手裏接過帕子，擦了擦嘴，道：“再說吧。”
-
過了兩日，沈虞未等到周玉雯的回信，倒是等到了戶部撥來的五萬兩銀子。
蕓娘喜的在屋中搓著手，道：“妹妹，真沒想到，這事是真的。”
沈虞笑道：“好姐姐，幾時不是真的了。是你太緊張了。”
“是是，我這幾日一邊尋著繡娘，一邊心裏犯著嘀咕，生怕咱倆賭輸了。”
“賭輸了就輸了唄。不過姐姐有家室，自是要謹慎些，沈虞獨身一人，到是沒什麽可懼的。”
蕓娘雖說年紀比沈虞長不少，但是性子上還是沈虞更加沈穩。她亦好奇，沈虞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成熟之性子，在做生意上，又更是大膽。
蕓娘自愧不如。
“妹妹，要說你獨身一人，這到叫姐姐想起一個事來。你跟那蘇公子，我瞧著是良配，何不好好在一起，你們二人年紀也到了，莫再拖延了。”
說到這個，沈虞心情覆雜，二人心意相通，卻礙在家父之事上。
沈父被蘇家軍所殺，與蘇木只是間接關系，所以沈虞對蘇木的恨，又沒有那麽強烈。
想著蘇木亦是那素清良善之人，沈虞怎麽亦對他恨不起來。
但要說在一起，卻還是隔了層東西。
沈虞嘆了口氣，溫聲道：“姐姐，有些事，不是那麽簡單。我與蘇公子，確實是經歷了些事。再說，我一小小商女，怎能入得將軍府。”
蕓娘撣了撣裙擺，道：“哎！此言差矣，商女怎麽了？商女嫁入侯府的可不少呢！我看那蘇公子亦不是那講究門第之人，他對你是真心的。”
想必雍城的流言蕓娘必是聽到了一些，蘇小將軍是如何拒了司馬夫人，是如何高談要娶沈掌櫃做妻子。
上次見到蘇木真人，更加叫蕓娘肯定，這一定是最適合沈虞之人。
沈虞搖搖頭，道：“姻緣之事，妹妹暫且不急。”
蕓娘想想也是，眼下還是先把針工局的活整明白吧，這幾日她跟沈虞都是忙前忙後，生怕出了什麽漏子。
有了這些銀子，蕓娘和沈虞便大刀闊斧的幹了起來。
-
雍城迎來了冬日的第一場雪，街上的人一下子多了起來，多是孩童在捏著雪球追逐打鬧，還有些小女子在街邊堆起了雪人。
月裳坊的冬衣大多數都換成了名貴的毛氅，店中的生意一下子又好了起來，好些皮貨都是秦爺從西域運來，那可是難得的珍寶。
那些貴夫人貴小姐們，自己都不再出面，只是命小丫鬟們來月裳坊搶貨，有些皮衣只有一件半件的，能搶到便是萬幸。
劉二在店裏笑的合不攏嘴，相比往日，他現在臉上沒有了那許多的嚴肅，變得和茂安繁葉一樣諂笑了起來。
茂安計劃過了這個冬，便在城中選一處小宅子。繁葉也已定好春節相親，村裏的新屋子蓋了起來，來說媒的人都多了。
每個人的日子都越過越好了起來。
望虞坊的屋中已經生起了炭火，兩個小丫鬟在一旁忙著，一個給蘇木沏茶，一個在不停的添炭。
石頭望著院子裏落滿的雪，搓著手道：“公子，快到春節了，咱們該是再拖不了太久了。”
蘇木想了想，道：“過了冬至吧。我們先一起過個冬至，然後再給你們辦訂婚宴，差不多也該回家過春節了，不然爹爹是真要惱了。”
“行，聽小公子的。”
蘇木想著冬至該是要上大哥家去過了，沒法陪沈虞一起過，不知道能不能邀上她一起，那恐怕得是要大嫂出面了。
只是大嫂不知道會不會同意，上次大嫂將他介紹給司馬夫人的金蘭小姐，他都未曾同意。
想到這裏，蘇木打了個寒顫，道：
“這天氣越來越冷了，石頭，去擡兩筐木炭來，一會兒我們送去虞兒那邊，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開始燒炭了，她那個節省的性子，估計是還未生火。”
“好嘞！還是小公子你想的周到。心裏總是惦記著虞姐姐。”
“那是，你可要多學著點，多疼疼玉靈，玉靈一個人亦不容易。”
“哎！知道了，小公子。”
石頭撓了撓頭，他知道自己是木些，往後一定要多向小公子學習。
蘇木頂著寒風快跑了幾步，石頭拉著個小木板車，車上放了兩筐木炭，在後邊跟著。
推開月裳坊後院的木門，果然絲絲寒意，蘇木向新來的丫鬟喊道：“惜月，趕緊把炭火燒上。”
惜月從廂房推門出來，一陣風頂著門，使了些勁，見石頭拉著兩筐木炭，趕緊引到廚下，將那炭火生了起來。
蘇木推門進了沈虞的屋子，沈虞小手凍的通紅，僵硬的握著毛筆，蘇木見狀，忙將她手中的筆拿下。
“這麽冷的天，怎麽不歇會兒。”
未等沈虞開口，惜月將那炭火盆子端了進來。
“我叫石頭給你們送了兩筐木炭，我就知道你還未生火。”
沈虞吸縮著凍紅的鼻子，望著蘇木和惜月搬進來的那盆火，一時怔住。
他們之間，若沒有那些事，該多好。
沈虞愛這樣的蘇木，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公子，在這雍城守著她，為她做下這許多事，叫沈虞怎不感動。
沈虞悄悄紅了眼，將身子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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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吃些水果，緩緩心情。別太累了。”
蘇木從筐裏拿出兩個冬桃，出去廚房叫廚娘洗了洗，再將那皮削了，切成了一塊塊，端了進來。
“來，這樣吃，方便些。”
蘇木取了一小塊，遞到沈虞嘴邊，沈虞站在案前，忙著桌面上的畫，別過臉，用手接了過來：“我自己能吃。”
“我不餵你，你才沒工夫吃呢。”
沈虞用旁邊的濕帕子擦了擦沾了桃汁的手，又繼續審視著桌面上的畫。
蘇木又遞了一塊過來：“別弄臟手了，我餵你吃。”
蘇木貼的近，沈虞有些不自在，只好趕緊用嘴接了過來。
“你去桌邊喝茶吧，別擾我做事。”
沈虞想將蘇木遣開，蘇木嘿嘿一笑，低頭望了一眼有些臉紅的沈虞。
蘇木退回桌邊喝茶，就這樣靜靜的陪著沈虞，這是他能想到的替她做的事，也許他在這裏，她心裏能溫暖踏實些。
蘇木望著站在窗前的沈虞的背影，漸漸失了神，不知不覺一股困意襲來，便趴在桌子上睡了起來。
沈虞見蘇木許久未出聲，好奇的回頭看了一眼，只見他頭枕在手上睡著在桌上。
手臂長長的伸了出去，頭發有些淩亂，面朝著沈虞這邊，陽光淺淺的打在他的臉上，合著的眸子，下面正是沈虞最愛的高鼻梁，唇被藏在了手臂下面。
沈虞望了一會兒，不忍喊醒他，怕他著了風寒，找了件大氅給他蓋上。
蘇木眼睫微閃，手臂下的唇微微上翹，並未醒來。
沈虞回到案前，繼續作畫。
又是到了晚膳時間，廚娘喊了開飯，蘇木才緩緩擡起腦袋。
“哎呀！我還說陪你呢，竟然睡著了。” 蘇木故作失態，用手扶住了身上的大氅。
沈虞正在洗手，用濕毛巾擦幹手，道：“睡著了好，省的你打攪我。”
“還是你心疼我，怕我涼著。還給我蓋了氅。”
“你快回去吧，我們要用膳了。” 沈虞未接他的話，遣他回去。
蘇木將氅放在床上，瞄了一眼沈虞的閨床，嘴角笑了笑。
“那我回了。”
“嗯。”
連著兩日蘇木都過來陪沈虞，沈虞的焦慮心情好了許多，現在只等秦爺的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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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靈，你想不想留在雍城？就這麽一直開著望虞坊？”
飯間，蘇木突然問起了玉靈，石頭驚了驚，道：“小公子？什麽意思啊？”
玉靈抿了抿唇，道：“小公子，奴婢不是沒有想過，只是擔心王媽那邊無人照顧，她年紀大了，將來還得指我呢。”
“那你還是想的，對不？” 蘇木盯著玉靈的眼睛，似是想要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玉靈點點頭。
石頭又急切的問道：“怎麽了小公子？你是想留下來嗎？”
蘇木看著石頭，沈了片刻：“我和玉靈一樣，是想的。只是，現實上的事，還未想好如何處理。”
“什麽現實？”
石頭的腦子轉不過來，這麽覆雜的問題，他從未想過。他看著玉靈，希望玉靈能給他答案。
玉靈道：“現實就是我剛才說的，王媽怎麽辦。老爺夫人那邊怎麽辦。”
“按說爹爹四個兒子，有二哥三哥守在身邊亦夠了，我跟大哥在雍城做個伴，亦無甚不好。”
蘇木琢磨著，主要是怎樣讓父親母親同意他的想法。
蘇木繼續道：“我跟你們虞姐姐說了，過完春節再回來。我想我是離不開她了。”
“那虞姐姐如何說？” 玉靈急急問道，
蘇木：“她未說什麽。我就當默認了。”
“也是，小公子跟虞姐姐本就是一對，怎有分開的道理。只是眼下虞姐姐定在雍城，斷是不會再回蘇府了。小公子，你要想好。”
蘇木：“我應該，差不多想好了吧。所以今日才問問你。”
玉靈有些為難，老爺夫人身邊有二公子三公子，可王媽身邊沒有人，她不知道該怎麽辦，她是打定主意要給王媽養老的。
玉靈黯然道：“王媽是我娘，我肯定是要管她的。”
蘇母離不開王媽，王媽是不可能跟著玉靈來雍城享福的。這確實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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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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蕓娘喜的在屋中搓著手，道：“妹妹，真沒想到，這事是真的。”
沈虞笑道：“好姐姐，幾時不是真的了。是你太緊張了。”
“是是，我這幾日一邊尋著繡娘，一邊心裏犯著嘀咕，生怕咱倆賭輸了。”
“賭輸了就輸了唄。不過姐姐有家室，自是要謹慎些，沈虞獨身一人，到是沒什麽可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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蕓娘自愧不如。
“妹妹，要說你獨身一人，這到叫姐姐想起一個事來。你跟那蘇公子，我瞧著是良配，何不好好在一起，你們二人年紀也到了，莫再拖延了。”
說到這個，沈虞心情覆雜，二人心意相通，卻礙在家父之事上。
沈父被蘇家軍所殺，與蘇木只是間接關系，所以沈虞對蘇木的恨，又沒有那麽強烈。
想著蘇木亦是那素清良善之人，沈虞怎麽亦對他恨不起來。
但要說在一起，卻還是隔了層東西。
沈虞嘆了口氣，溫聲道：“姐姐，有些事，不是那麽簡單。我與蘇公子，確實是經歷了些事。再說，我一小小商女，怎能入得將軍府。”
蕓娘撣了撣裙擺，道：“哎！此言差矣，商女怎麽了？商女嫁入侯府的可不少呢！我看那蘇公子亦不是那講究門第之人，他對你是真心的。”
想必雍城的流言蕓娘必是聽到了一些，蘇小將軍是如何拒了司馬夫人，是如何高談要娶沈掌櫃做妻子。
上次見到蘇木真人，更加叫蕓娘肯定，這一定是最適合沈虞之人。
沈虞搖搖頭，道：“姻緣之事，妹妹暫且不急。”
蕓娘想想也是，眼下還是先把針工局的活整明白吧，這幾日她跟沈虞都是忙前忙後，生怕出了什麽漏子。
有了這些銀子，蕓娘和沈虞便大刀闊斧的幹了起來。
-
雍城迎來了冬日的第一場雪，街上的人一下子多了起來，多是孩童在捏著雪球追逐打鬧，還有些小女子在街邊堆起了雪人。
月裳坊的冬衣大多數都換成了名貴的毛氅，店中的生意一下子又好了起來，好些皮貨都是秦爺從西域運來，那可是難得的珍寶。
那些貴夫人貴小姐們，自己都不再出面，只是命小丫鬟們來月裳坊搶貨，有些皮衣只有一件半件的，能搶到便是萬幸。
劉二在店裏笑的合不攏嘴，相比往日，他現在臉上沒有了那許多的嚴肅，變得和茂安繁葉一樣諂笑了起來。
茂安計劃過了這個冬，便在城中選一處小宅子。繁葉也已定好春節相親，村裏的新屋子蓋了起來，來說媒的人都多了。
每個人的日子都越過越好了起來。
望虞坊的屋中已經生起了炭火，兩個小丫鬟在一旁忙著，一個給蘇木沏茶，一個在不停的添炭。
石頭望著院子裏落滿的雪，搓著手道：“公子，快到春節了，咱們該是再拖不了太久了。”
蘇木想了想，道：“過了冬至吧。我們先一起過個冬至，然後再給你們辦訂婚宴，差不多也該回家過春節了，不然爹爹是真要惱了。”
“行，聽小公子的。”
蘇木想著冬至該是要上大哥家去過了，沒法陪沈虞一起過，不知道能不能邀上她一起，那恐怕得是要大嫂出面了。
只是大嫂不知道會不會同意，上次大嫂將他介紹給司馬夫人的金蘭小姐，他都未曾同意。
想到這裏，蘇木打了個寒顫，道：
“這天氣越來越冷了，石頭，去擡兩筐木炭來，一會兒我們送去虞兒那邊，不知道他們是不是開始燒炭了，她那個節省的性子，估計是還未生火。”
“好嘞！還是小公子你想的周到。心裏總是惦記著虞姐姐。”
“那是，你可要多學著點，多疼疼玉靈，玉靈一個人亦不容易。”
“哎！知道了，小公子。”
石頭撓了撓頭，他知道自己是木些，往後一定要多向小公子學習。
蘇木頂著寒風快跑了幾步，石頭拉著個小木板車，車上放了兩筐木炭，在後邊跟著。
推開月裳坊後院的木門，果然絲絲寒意，蘇木向新來的丫鬟喊道：“惜月，趕緊把炭火燒上。”
惜月從廂房推門出來，一陣風頂著門，使了些勁，見石頭拉著兩筐木炭，趕緊引到廚下，將那炭火生了起來。
蘇木推門進了沈虞的屋子，沈虞小手凍的通紅，僵硬的握著毛筆，蘇木見狀，忙將她手中的筆拿下。
“這麽冷的天，怎麽不歇會兒。”
未等沈虞開口，惜月將那炭火盆子端了進來。
“我叫石頭給你們送了兩筐木炭，我就知道你還未生火。”
沈虞吸縮著凍紅的鼻子，望著蘇木和惜月搬進來的那盆火，一時怔住。
他們之間，若沒有那些事，該多好。
沈虞愛這樣的蘇木，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公子，在這雍城守著她，為她做下這許多事，叫沈虞怎不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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