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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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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

45.

陳敏恩再出來時沒看到徐知節的身影,她給徐知節打了個電話,電話響了好久也沒人接,陳敏恩問了問酒吧裏的工作人員,有人說見徐知節離開了,陳敏恩沒再多想,只以為她是累了,回酒店休息了。

徐知節確實有些頭疼,可能是這幾天處理工作的事情沒睡好,也可能因為今天心情波動很大,她沒跟陳敏恩告別就離開了酒吧。

謝重跟在她身側,他今天開了車過來,車停在路邊,兩人都喝了酒,很顯然誰開車都不行,謝重叫了一輛車。

回酒店的路上,兩人離得很遠,話也很少,出租車大哥還以為兩人吵架了,看著謝重冷肅的樣子,一直也沒敢開口搭話。

徐知節覺得車上的味道有些難聞,蹙眉有些不適,謝重看出了她的不對勁,讓司機在路邊停了車。

從車上下來的徐知節腳步有些不穩,身後一直沈默的謝重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徐知節身子懶洋洋地撐在他的胳膊上,笑著問他:“你今天怎麽回事,話格外少。”

謝重寬厚的手穩在她露出的細腰上,他喉結上下動了動,眼眸瞇著回:“你想讓我說什麽,勸你的話你會聽嗎。”

徐知節定了定身子,身體從他燥熱的手掌間離開,調皮地沖他眨了下眼睛,笑著搖搖頭說:“不會。”

謝重抿唇盯著她,拿她沒辦法。

徐知節因為鞋不太合腳,走得很慢,慢到傍晚在街邊散步的老爺老太太都超過了她們。

徐知節索性在街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她涼鞋半脫,白皙細軟的腳踝邊已經被磨出了紅痕,徐知節毫不在意,手撐在椅子上,小腿隨意晃著。

中途謝重離開了五分鐘,回來後身上拿著膏藥跟一雙涼拖鞋。

徐知節看著他手上的東西咦了一聲,說:“鐵樹開花了。”

謝重沒理會她的調侃,把拖鞋放著她腳邊,悶著聲音對她說:“穿這個。”

徐知節低頭看了眼腳邊粉紅色拖鞋,硬眨了下眼睛後,惡作劇般把拖鞋踢到了一邊,她仰頭看著他沈下的臉,似乎在挑戰他的忍耐程度。

但眼前的謝重擰著眉遲遲沒動作,徐知節又一勾腳,另一只拖鞋也被她踢了出去。

謝重看著眼前的‘罪魁禍首’,眼橫著,有些咬牙切齒:“徐知節!”

徐知節無辜的眼神盯著他,臉上是得逞的笑,問他:“怎麽了?”

謝重沒說話,反而在她身前蹲下身子,然後用力扯過她的小腿,徐知節似乎沒想到他會用行動反抗,驚呼了一聲後,只感覺到一種蠻力直接碾在了她腳踝處微腫的紅痕上。

謝重挾住她的腳,一雙怒紅的眼盯著她看,加重力氣繼續摁壓。

徐知節感覺腳邊的脆骨都要被壓碎了,她痛到喊出了聲,邊想縮回腳,邊大聲喊求饒。

“好疼,謝重,我錯了,我不敢了,我穿鞋。”

周圍不斷有好奇的視線不斷向她們投來,謝重終於放輕了力道,徐知節見狀趕緊縮回了腳,她痛到眼淚飆出,徐知己看著腳上愈發嚴重的紅痕,用怨恨的眼神盯著他看,她臉鼓著很生氣,一句話也沒說,穿上他剛買的拖鞋,一瘸一拐地向酒店走去。

謝重在身後跟著她,喊她,徐知節絲毫不理,步子邁得更重了。

徐知節這股氣生得沒緣由,想惹他生氣,但惹他生氣的後果又不想承擔,她賭氣似得往前走,謝重眼看她聽不進去話,直接長步邁到了她身側,攔腰把她扛在了肩頭。

傍晚來散步的路人很多,徐知節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捶謝重的手臂讓他放自己下來。

謝重不肯,扭頭問她:“還鬧小脾氣嗎?”

徐知節只能先認輸,她搖搖頭說不鬧了,謝重單手把她移到了後背,換成背著徐知節的姿勢。

徐知節趴在他後背上,又被他氣得牙癢癢,低頭重口咬在了他肩上。

謝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精,痛覺不靈敏了,他不覺得疼,手臂依舊穩穩撐著她的小腿。

徐知節看著他肩頭的牙印,心生得意,但又沒聽到他出聲喊,又覺得沒意思,徐知節在他寬碩的肩頭找到了一個舒服的位置,頭慢慢靠在了上面。

兩人之間難得有如此安靜時刻,謝重背著她走著,眉眼彎起,突然問她:“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我第一次背你。”

徐知節頭沒動,閉上眼睛嗯了一聲,故意說:“我記性不好,之前的事我都忘記了。”

謝重側頭看了肩上的她一眼,也沒生氣,自顧自說:“那個時候你也像今天那樣,也不知道怎麽那麽大脾氣,理虧就直接咬人,像個小狗一樣。”

謝重說著眼裏是明晃晃的笑意,徐知節沒吭聲,在謝重以為身後的人小憩睡著時,很輕很輕的聲音又開口了。

“謝重,你恨不恨我。”

謝重繃緊唇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要說沒恨意也不可能,當初徐知節鐵了心要離開,什麽話也沒留,狠心要跟這裏的一切斷聯,謝重有時候會看著她的房間發呆,很想當面質問她,問她有沒有心,能不能不要那麽絕情。

可後來謝重又想到,自己沒有理由沒有身份去束縛,去決定她的選擇,她本來就不屬於這裏,她那麽優秀那麽努力,她應該去追求她的生活。

但他又不甘心,在這樣雙重矛盾的心理下,謝重又恨又念地撐過了那些日子。

謝重沒直接回答,眼神頓了頓反問她:“你當初有沒有後悔一聲不吭地離開這裏。”

這是個很明顯的答案,徐知節沒有片刻的猶豫,笑著搖搖頭說:“沒有,一點也沒有,甚至再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我還是會選擇離開。”

謝重唇邊苦笑:“那我恨不恨你,又有什麽關系呢。”

徐知節默住了,她沒再說話,安心地趴在謝重肩頭,兩人就這樣沈默著回了酒店。

謝重背著她上了樓,把她送到了房門口,徐知節墊腳撐在地面上,掏出房卡開門。

滴的一聲,房門打開,徐知節人靠在墻邊,謝重把袋子裏的活絡精油遞給她說:“回去自己塗塗。”

徐知節點了點頭,烏黑的眼珠盯著他問:“你還不走嗎?”

謝重向後退了一步,幽靜的雙眸定在她身上,嗓子沈著回:“就走了。”

“那拜拜。”

徐知節站在門前對他揮手,謝重嗯了一聲後轉過身去。

他步伐很慢,像是在刻意等著什麽,徐知節目送他離去的背影一直沒開口,直到在他走到拐角處,謝重的身影幾乎快消失時,徐知節突然喊道:“謝重…”

謝重在她開口的同時轉過身,徐知節後面的話還未說出口,他直接沖著她過來,手臂推開了還未關上的門,用力把她抵在了屋內。

著急得連燈也沒開。

謝重什麽話也沒說,徐知節想說的話也被他這個深吻壓在了喉間,他垂著頭捏著她的臉,一只手臂環在她的腰間,收得越來越緊。

兩人身體貼在一起,徐知節仰頭閉眼,細手搭在他脖間,承受著來自他藏有怨恨的撕扯啃咬。

兩人你來我往間交換著呼吸,緊貼在一起,像交纏汲取水分的藤蔓,鼻尖磨蹭,臉黏在一起,誰都不肯先認輸。

徐知節瘦弱的脊背靠在門後,被他沈重的力道壓得實在是有些受不了,她嗚咽出了聲,謝重索取的動作才慢了下來。

謝重聲音啞到幾乎說不出話,他單手抵著她,幽沈的眼眸中全都倒映著她失措的面容。

“怎麽了?”

徐知節稍微動了動自己的身子說:“我腳疼,背被你壓得也疼。”

謝重細細吻在她耳垂邊,嗓音很幹澀:“那我抱你到床上。”

不是詢問,而是焦急的確認,徐知節聲音溫柔地回:“好。”

話音剛落,徐知節只覺得腳下一輕,再晃神間她已經被壓在了床上。

她撲閃靈動的眼睛盯著面前的人,謝重呼吸打在她鼻尖上,手掌磨在她細軟的腰間不肯離開。

徐知節看他臉上冒出的細汗,細笑著問:“謝重你這也太急了。”

“嗯,”謝重看她紅潤姣好的雙唇,低頭又吻了上去,邊吻邊說,“忍了好久。”

徐知節手抵在胸前,慢慢推開他,黑眸中顯出水霧,又問:“你不會四五年沒性生活吧。”

被揭穿的謝重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長睫亂顫,他埋下頭,吻密密麻麻落在她脖子上,徐知節非得讓他答出個所以然來,輕輕推了推他問,“你要是平時忍不住的話,還會看小黃片?”

謝重想到上次自己在房間裏被她目睹,手故意捏了捏她的腰,抓著她,聲音有些紊亂,吻得更加急了:“偶爾。”

徐知節還想再問他什麽,他卻直接銜住了她的舌尖,吞入口中,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徐知節嗚咽聲徹底被蓋住,她被他吻得身上發麻,整個人陷進床上像是被奪去了呼吸。

再緩過神來已經是坦誠相見,徐知節大口喘著氣,她指尖抓在他背後,劃出一道道瘆人的紅痕。

已經進行到這種份上,再停下也不可能了。

徐知節手摸著他的後腦,伏下去的聲音又軟又低:“帶了嗎?”

謝重細吻不斷,搖頭又不肯起身,聲音沈到說不出話:“酒店裏有。”

徐知節細眉皺得很深,聲音又帶著嘶啞:“能用嗎?”

“可以,”謝重呼吸已經完全紊亂,他拿出了旁邊的枕頭放置在她腰間:“疼的話就咬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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