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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過年前一周，真海中學高三放了寒假，徐知節出來采買過年用的食材，空氣中寒風凜凜，徐知節裹得很厚實，只露出一雙清透的眼睛。
她走在路上，有人在身後喊她的名字。
很輕快的聲音：“徐知節！”
徐知節向後看去。
“你看我說什麽來著，真是小妹啊！”
小美嬉笑著向徐知節走來，鴿子跟在小美身後。
“幾個月沒見，好像長高了。”
鴿子伸出手，在她的頭上比了比，欣慰地笑了笑。
徐知節見到他們有些意外，腦袋從厚重的圍巾裏探出。
“小美姐，鴿子哥，你們怎麽來了。”
小美見她凍著，把她圍巾又向上拉了拉：“快過年了，我們正好來這裏買點年貨和衣服。”
鴿子點了點頭說：“誰能想到在大街上正好碰到你。”
小美又問她：“你在學校怎麽樣？”
徐知節站在原地：“都還好。”
“沒人欺負你吧，”鴿子低頭看了她一眼，手握成拳頭躍躍欲試，又說，“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告訴鴿子哥，我非得好好教訓那些小兔崽子。”
“行了行了，”小美推他，“你以為學校都是打打殺殺的場合，你胳膊才好全，安分點吧。”
鴿子被小美這樣一說，收回了手，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徐知節視線看向鴿子問：“鴿子哥怎麽了？”
“沒什麽大事，前幾天他搬重物的時候，不小心傷到了胳膊。”
鴿子幹笑一聲，沒說話。
“哎呀，不提他了，”小美手搭在徐知節胳膊上，帶著她往前走，“正好我想買衣服，他跟在我後面，醜得也說好看，好看的也說好看，沒一點品味，你等會有事沒，跟我一塊去附近的商場逛逛。”
鴿子在後面插話：“我說得本來就沒錯，你穿什麽都好看…”
小美白眼過去，鴿子訕訕閉上了嘴。
徐知節也好長時間沒見小美，點頭答應。
“那行，你們去逛街，我去店裏了。”
鴿子轉身朝著網吧走，小美拉著徐知節一路話沒停過。
講講她最近跟鴿子鬧的小矛盾，講講最近游戲廳發生的事。
……
臨近過年，街上到處都張貼著紅紅火火的燈籠和對聯，恭喜發財的音樂在各個商場門前循環播放。
徐知節跟小美接連逛了好幾個商場，身上出了汗，腳走得也疼，趁著小美去試衣服的時候，她坐在休息區揉酸疼的腳。
商場裏面開著暖氣，徐知節覺得熱，把脖子上的圍巾摘下來放在腿上。
裏面到處都是來買衣服的年輕人，有些情侶牽著手選來選去，臉上的笑容十分甜蜜，待在角落裏的徐知節垂著頭，無聊時掏出手機玩裏面的俄羅斯方塊。
她玩得投入，直到手機上顯出game over 的字樣時，才擡起頭。
小美不知道去哪裏看衣服了，徐知節一直沒看到她人。
徐知節起身去找，視線在經過一排排衣服時，楞了一瞬。
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不是小美的，是謝重和另外一個女人。
那女人就是之前阿雅提到的跟在謝重身邊的人，徐知節之前也在網吧開業那幾天見到過她。
她跟謝重關系不簡單，要不然兩人說話交談的方式也不會那麽的——輕松愉悅甚至說有些甜蜜。
看起來跟街上成雙入對的情侶沒差。
徐知節斂眼把視線收回，腳尖往後移，擡腳還沒離開，小美不知道從哪裏走了過來，盯著試衣鏡前，又笑著問她：“小妹，你看看這件裙子怎麽樣？”
小美的聲音不算太大，徐知節停下了腳步，覺得商場環境那麽嘈雜，應該不會引起什麽註意。
然而她步子還未邁出去，硬朗粗冷的聲音就在她身後響起。
“出來買衣服？”
徐知節覺得他這話不像是問自己的，便抿著唇沒回答，身後的小美臉上先是一驚，接著笑著打招呼：“好巧啊，重哥，你竟然也來逛衣服？”
謝重嗓音慵懶：“陪人來看看。”
在他身側站定的女孩戳了戳他，語氣有些怪罪：“你朋友啊，怎麽不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小美見他們兩人間的氣氛不對，笑著打趣說：“重哥…這位不會就是…嫂子吧。”
女孩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哈哈幾聲說：“看出來了，別人都知道你是個光棍。”
“你閉嘴吧。”謝重嘴上不依不饒，臉上也沒什麽笑意。
謝重指著旁邊的人介紹說：“韓智利，我們之前是小學同學，她現在在國外留學。”
“這是小美，跟鴿子是男女朋友。”
小美看著韓智利：“你好，你好，還是第一次見讀洋墨水的人。”
韓智利笑容得體大方：“你好。”
謝重看了眼垂下頭的徐知節，並沒有直接介紹。
“這是…”
他視線定在她身上，想著兩人現在的關系，要是直接說出兩人現在住在一起，對她一個小女孩的名聲並不好，他猶豫了一下。
徐知節仰起頭看謝重，謝重側過頭，突然彎腰在她耳邊低語：“還介紹是兄妹麽？”
聽他話的語氣，難道除了兄妹還有其他關系嗎。
徐知節給他一個你隨意的眼神，直接對著韓智利介紹自己。
“你好，我是徐知節，你叫我知節就好，喊鴿子哥一聲哥，跟小美姐是好朋友，至於跟他——”
徐知節露出一個很平和的笑：“一點關系也沒有。”
謝重聽完只是眉間一挑，抱臂掃了她一眼，覺得她奇奇怪怪，像是誰惹到她一樣，他剛到這裏，總不會是自己吧。
韓智利看著謝重向徐知節偏過去的視線，知道兩人的關系並不簡單，她平時愛吃瓜，對徐知節自然也有些好奇。
韓智利看著徐知節的模樣，一副確定的語氣：“看你那麽青澀，像是學生。”
徐知節淺笑，點頭回：“目前在真海中學高三。”
韓智利看了一眼謝重：“我可聽說真海中學是省內重點，高考出來的學生最次的也是一本。”
徐知節禮貌回應：“還好，謝謝智利姐誇獎。”
徐知節說完又走到了小美身邊說：“小美姐，我覺得這件衣服還沒剛才那邊的好看，要不然我們去那邊。”
小美把手上的衣服擺回去，說了一句好。
“那你們慢慢看？”她對兩人說。
“正好一起，反正這邊我們也看完了。”
謝重先韓智利一步開口，說完又問她：“你呢？不是嫌我不給你意見，現在正好一起去，你們女孩之間也有共同話題。”
徐知節沒說話，小美拉著韓智利往前走。
韓智利臨走前碰了碰謝重的胳膊，在他旁邊輕聲問：“哎，這小姑娘嘴還挺甜的，你們怎麽認識的？”
她嘴甜？
謝重第一次聽到這個詞用來形容她，她用來懟自己的詞多到都可以單獨寫一本詞典了，詞典名就叫——論如何用不帶臟字的話使人破防。
謝重沒跟韓智利說這些，只是催她去：“我看你跟小美話題挺多的，你們兩個年紀也差不多，快去選衣服，別纏著我。”
韓智利切了一聲：“活該你沒女朋友，就你這冷漠冰山的態度，哪個女孩才能看上你 。”
“嘖，”謝重一臉漫不經心，“你再這麽說，我就直接把你的下落告訴給韓叔，讓他過來……”
“欸…停！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韓智利趕忙住嘴，幽幽看了他一眼後拉著小美和徐知節去了別的地方。
小美跟韓智利兩人是同齡人，兩人也都是話癆，聊著聊著就處成了好姐妹，兩人在鞋店裏看上了最新款的皮鞋，有說有笑地拉著徐知節走了進去。
徐知節想起之前摘下的圍巾落在了商場沒拿，她站定在原地，脖子縮在冷風中對兩人說：“小美姐，智利姐，你們先進去吧，我想起我圍巾落在商場了，我回去找找。”
小美回：“那行，我們試完鞋後出來找你。”
徐知節點頭，腳還沒擡出去，原本丟失的圍巾便自動出現在了她面前。
徐知節看了眼圍巾，身後的人也向前一步，站到了她身側。
謝重垂眼看著她被凍後的耳朵，伸手把圍巾環在了她脖子上：“徐知節，你怎麽又不理人了。”
徐知節沒有動作，手揣在棉衣裏，眼神幹巴巴的：“我也沒怎麽的你吧。”
謝重看她冷漠的態度，恨不得直接扒開她的心，看看裏面到底藏著什麽樣的心思。
他無聲嘆了口氣，收回視線說：“你自己清楚，明明能好好講清的事，你非得藏在心裏，你知道我沒什麽心眼，猜不出心思，你直接說你看我哪裏不順眼，是網吧忙沒時間回家，是我脾氣差惹到你了，還是說我跟其他的女孩…”
謝重話說到半截，徐知節擡腳徑直向前走。
謝重話頓了片刻，突然間又像是意識到了什麽，趕忙去拽她。
謝重沈下的眼神亮了亮，他盯著徐知節清瘦的背影問：“你是不是因為我跟韓智利…”
“你很煩…”
徐知節並不想談這個，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內心到底是什麽想法，或許真是因為他生氣了，或許只是因為壓力大很煩，但眼前她還沒深想下去，謝重已經跨了一大步，直接擋在了她的面前。
謝重的視線定在她身上，解釋說：“我跟韓智利我們小時候一起上學，是很好的朋友，我一直把她當朋友，沒有其他的感情，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問鴿子，問志剛，問虎子，他們都跟韓智利認識…”
“嗯。”
徐知節淡淡回到，沒擡頭看他，也沒再往前走，她站定在原地，謝重只往前邁了一小步，略傾過去身子。
徐知節仰著頭撞進謝重灼熱的視線中。
謝重高大的身子只輕輕靠在她身前，從側邊看像是在擁抱，但謝重沒伸出手，也沒多餘的動作。
徐知節聽到一聲很輕的嘆息聲。
謝重伸手把她脖子上的圍巾又圍了幾層，徐知節感覺喉間的呼吸更緊了，她伸出手去拽，冰涼的指尖卻觸到了他溫柔寬厚的手掌。
謝重垂著眼把她的手裹在掌心，人瞬間被涼意侵占，眼前的人只穿著一件素色的輕薄棉服，不保暖，也難怪她剛才手心那麽冰，他不理她的掙紮，拉著她的手就往前走。
“你要帶我去哪。”徐知節放棄了掙紮，看著他問。
“買衣服。”謝重語氣很強硬，但拽著她的動作卻十分溫柔。
謝重帶著她走進了一家女裝店，他松開了徐知節的手，抱臂站在門口，向裏面掃了一眼：“保暖的好看的棉服，你喜歡哪件。”
徐知節搖搖頭說：“我不冷，我有衣服。”
謝重倪著她：“就那樣劣質的棉服能擋什麽。”
徐知節不語，謝重又說：“我看你就是想生場大病，等人窩在床上，學業也荒廢了…”
徐知節聽他說學習，皺了皺眉頭，隨意指了一件價格最便宜的。
謝重卻看不上：“這件版型醜死了，穿上去像海豹一樣。”
徐知節幽幽望著他，謝重指著上面的一件棉服說：“就這件了。”
他又開口找營業員：“麻煩給我找個跟她相同的尺碼。”
徐知節一看價格，要好幾百，她想推脫，謝重卻不容她開口，兀自說道：“網吧的生意最近很火爆，這其中也有你的一份力，就算是薪酬了。”
徐知節想到自己也沒做什麽事，無功不受祿。
“我還是等會把錢給你。”
謝重呵呵一聲，被她這句話點炸了，又冷笑一聲：“你能結得清嗎？”
“我會打工掙錢的。”
謝重咬著牙盯著她看：“你現在任務是好好學習！掙錢打工一輩子都幹不完！”
徐知節聽他的語氣覺得他像是生氣了，扭頭看了他一眼：“為什麽要這樣對我，謝重，你之前明明說討厭我。”
謝重惡狠狠地瞪著她，從牙縫裏蹦出一句話：“你他媽的稍微有點良心就知道我到底是怎樣對你的！”
徐知節抿了抿嘴沒說話。
謝重把衣服直接扔在了她身上：“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麽。”
謝重睥睨她：“我腦子有病，我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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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前一周，真海中學高三放了寒假，徐知節出來采買過年用的食材，空氣中寒風凜凜，徐知節裹得很厚實，只露出一雙清透的眼睛。
她走在路上，有人在身後喊她的名字。
很輕快的聲音：“徐知節！”
徐知節向後看去。
“你看我說什麽來著，真是小妹啊！”
小美嬉笑著向徐知節走來，鴿子跟在小美身後。
“幾個月沒見，好像長高了。”
鴿子伸出手，在她的頭上比了比，欣慰地笑了笑。
徐知節見到他們有些意外，腦袋從厚重的圍巾裏探出。
“小美姐，鴿子哥，你們怎麽來了。”
小美見她凍著，把她圍巾又向上拉了拉：“快過年了，我們正好來這裏買點年貨和衣服。”
鴿子點了點頭說：“誰能想到在大街上正好碰到你。”
小美又問她：“你在學校怎麽樣？”
徐知節站在原地：“都還好。”
“沒人欺負你吧，”鴿子低頭看了她一眼，手握成拳頭躍躍欲試，又說，“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告訴鴿子哥，我非得好好教訓那些小兔崽子。”
“行了行了，”小美推他，“你以為學校都是打打殺殺的場合，你胳膊才好全，安分點吧。”
鴿子被小美這樣一說，收回了手，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徐知節視線看向鴿子問：“鴿子哥怎麽了？”
“沒什麽大事，前幾天他搬重物的時候，不小心傷到了胳膊。”
鴿子幹笑一聲，沒說話。
“哎呀，不提他了，”小美手搭在徐知節胳膊上，帶著她往前走，“正好我想買衣服，他跟在我後面，醜得也說好看，好看的也說好看，沒一點品味，你等會有事沒，跟我一塊去附近的商場逛逛。”
鴿子在後面插話：“我說得本來就沒錯，你穿什麽都好看…”
小美白眼過去，鴿子訕訕閉上了嘴。
徐知節也好長時間沒見小美，點頭答應。
“那行，你們去逛街，我去店裏了。”
鴿子轉身朝著網吧走，小美拉著徐知節一路話沒停過。
講講她最近跟鴿子鬧的小矛盾，講講最近游戲廳發生的事。
……
臨近過年，街上到處都張貼著紅紅火火的燈籠和對聯，恭喜發財的音樂在各個商場門前循環播放。
徐知節跟小美接連逛了好幾個商場，身上出了汗，腳走得也疼，趁著小美去試衣服的時候，她坐在休息區揉酸疼的腳。
商場裏面開著暖氣，徐知節覺得熱，把脖子上的圍巾摘下來放在腿上。
裏面到處都是來買衣服的年輕人，有些情侶牽著手選來選去，臉上的笑容十分甜蜜，待在角落裏的徐知節垂著頭，無聊時掏出手機玩裏面的俄羅斯方塊。
她玩得投入，直到手機上顯出game over 的字樣時，才擡起頭。
小美不知道去哪裏看衣服了，徐知節一直沒看到她人。
徐知節起身去找，視線在經過一排排衣服時，楞了一瞬。
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不是小美的，是謝重和另外一個女人。
那女人就是之前阿雅提到的跟在謝重身邊的人，徐知節之前也在網吧開業那幾天見到過她。
她跟謝重關系不簡單，要不然兩人說話交談的方式也不會那麽的——輕松愉悅甚至說有些甜蜜。
看起來跟街上成雙入對的情侶沒差。
徐知節斂眼把視線收回，腳尖往後移，擡腳還沒離開，小美不知道從哪裏走了過來，盯著試衣鏡前，又笑著問她：“小妹，你看看這件裙子怎麽樣？”
小美的聲音不算太大，徐知節停下了腳步，覺得商場環境那麽嘈雜，應該不會引起什麽註意。
然而她步子還未邁出去，硬朗粗冷的聲音就在她身後響起。
“出來買衣服？”
徐知節覺得他這話不像是問自己的，便抿著唇沒回答，身後的小美臉上先是一驚，接著笑著打招呼：“好巧啊，重哥，你竟然也來逛衣服？”
謝重嗓音慵懶：“陪人來看看。”
在他身側站定的女孩戳了戳他，語氣有些怪罪：“你朋友啊，怎麽不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小美見他們兩人間的氣氛不對，笑著打趣說：“重哥…這位不會就是…嫂子吧。”
女孩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哈哈幾聲說：“看出來了，別人都知道你是個光棍。”
“你閉嘴吧。”謝重嘴上不依不饒，臉上也沒什麽笑意。
謝重指著旁邊的人介紹說：“韓智利，我們之前是小學同學，她現在在國外留學。”
“這是小美，跟鴿子是男女朋友。”
小美看著韓智利：“你好，你好，還是第一次見讀洋墨水的人。”
韓智利笑容得體大方：“你好。”
謝重看了眼垂下頭的徐知節，並沒有直接介紹。
“這是…”
他視線定在她身上，想著兩人現在的關系，要是直接說出兩人現在住在一起，對她一個小女孩的名聲並不好，他猶豫了一下。
徐知節仰起頭看謝重，謝重側過頭，突然彎腰在她耳邊低語：“還介紹是兄妹麽？”
聽他話的語氣，難道除了兄妹還有其他關系嗎。
徐知節給他一個你隨意的眼神，直接對著韓智利介紹自己。
“你好，我是徐知節，你叫我知節就好，喊鴿子哥一聲哥，跟小美姐是好朋友，至於跟他——”
徐知節露出一個很平和的笑：“一點關系也沒有。”
謝重聽完只是眉間一挑，抱臂掃了她一眼，覺得她奇奇怪怪，像是誰惹到她一樣，他剛到這裏，總不會是自己吧。
韓智利看著謝重向徐知節偏過去的視線，知道兩人的關系並不簡單，她平時愛吃瓜，對徐知節自然也有些好奇。
韓智利看著徐知節的模樣，一副確定的語氣：“看你那麽青澀，像是學生。”
徐知節淺笑，點頭回：“目前在真海中學高三。”
韓智利看了一眼謝重：“我可聽說真海中學是省內重點，高考出來的學生最次的也是一本。”
徐知節禮貌回應：“還好，謝謝智利姐誇獎。”
徐知節說完又走到了小美身邊說：“小美姐，我覺得這件衣服還沒剛才那邊的好看，要不然我們去那邊。”
小美把手上的衣服擺回去，說了一句好。
“那你們慢慢看？”她對兩人說。
“正好一起，反正這邊我們也看完了。”
謝重先韓智利一步開口，說完又問她：“你呢？不是嫌我不給你意見，現在正好一起去，你們女孩之間也有共同話題。”
徐知節沒說話，小美拉著韓智利往前走。
韓智利臨走前碰了碰謝重的胳膊，在他旁邊輕聲問：“哎，這小姑娘嘴還挺甜的，你們怎麽認識的？”
她嘴甜？
謝重第一次聽到這個詞用來形容她，她用來懟自己的詞多到都可以單獨寫一本詞典了，詞典名就叫——論如何用不帶臟字的話使人破防。
謝重沒跟韓智利說這些，只是催她去：“我看你跟小美話題挺多的，你們兩個年紀也差不多，快去選衣服，別纏著我。”
韓智利切了一聲：“活該你沒女朋友，就你這冷漠冰山的態度，哪個女孩才能看上你 。”
“嘖，”謝重一臉漫不經心，“你再這麽說，我就直接把你的下落告訴給韓叔，讓他過來……”
“欸…停！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韓智利趕忙住嘴，幽幽看了他一眼後拉著小美和徐知節去了別的地方。
小美跟韓智利兩人是同齡人，兩人也都是話癆，聊著聊著就處成了好姐妹，兩人在鞋店裏看上了最新款的皮鞋，有說有笑地拉著徐知節走了進去。
徐知節想起之前摘下的圍巾落在了商場沒拿，她站定在原地，脖子縮在冷風中對兩人說：“小美姐，智利姐，你們先進去吧，我想起我圍巾落在商場了，我回去找找。”
小美回：“那行，我們試完鞋後出來找你。”
徐知節點頭，腳還沒擡出去，原本丟失的圍巾便自動出現在了她面前。
徐知節看了眼圍巾，身後的人也向前一步，站到了她身側。
謝重垂眼看著她被凍後的耳朵，伸手把圍巾環在了她脖子上：“徐知節，你怎麽又不理人了。”
徐知節沒有動作，手揣在棉衣裏，眼神幹巴巴的：“我也沒怎麽的你吧。”
謝重看她冷漠的態度，恨不得直接扒開她的心，看看裏面到底藏著什麽樣的心思。
他無聲嘆了口氣，收回視線說：“你自己清楚，明明能好好講清的事，你非得藏在心裏，你知道我沒什麽心眼，猜不出心思，你直接說你看我哪裏不順眼，是網吧忙沒時間回家，是我脾氣差惹到你了，還是說我跟其他的女孩…”
謝重話說到半截，徐知節擡腳徑直向前走。
謝重話頓了片刻，突然間又像是意識到了什麽，趕忙去拽她。
謝重沈下的眼神亮了亮，他盯著徐知節清瘦的背影問：“你是不是因為我跟韓智利…”
“你很煩…”
徐知節並不想談這個，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內心到底是什麽想法，或許真是因為他生氣了，或許只是因為壓力大很煩，但眼前她還沒深想下去，謝重已經跨了一大步，直接擋在了她的面前。
謝重的視線定在她身上，解釋說：“我跟韓智利我們小時候一起上學，是很好的朋友，我一直把她當朋友，沒有其他的感情，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問鴿子，問志剛，問虎子，他們都跟韓智利認識…”
“嗯。”
徐知節淡淡回到，沒擡頭看他，也沒再往前走，她站定在原地，謝重只往前邁了一小步，略傾過去身子。
徐知節仰著頭撞進謝重灼熱的視線中。
謝重高大的身子只輕輕靠在她身前，從側邊看像是在擁抱，但謝重沒伸出手，也沒多餘的動作。
徐知節聽到一聲很輕的嘆息聲。
謝重伸手把她脖子上的圍巾又圍了幾層，徐知節感覺喉間的呼吸更緊了，她伸出手去拽，冰涼的指尖卻觸到了他溫柔寬厚的手掌。
謝重垂著眼把她的手裹在掌心，人瞬間被涼意侵占，眼前的人只穿著一件素色的輕薄棉服，不保暖，也難怪她剛才手心那麽冰，他不理她的掙紮，拉著她的手就往前走。
“你要帶我去哪。”徐知節放棄了掙紮，看著他問。
“買衣服。”謝重語氣很強硬，但拽著她的動作卻十分溫柔。
謝重帶著她走進了一家女裝店，他松開了徐知節的手，抱臂站在門口，向裏面掃了一眼：“保暖的好看的棉服，你喜歡哪件。”
徐知節搖搖頭說：“我不冷，我有衣服。”
謝重倪著她：“就那樣劣質的棉服能擋什麽。”
徐知節不語，謝重又說：“我看你就是想生場大病，等人窩在床上，學業也荒廢了…”
徐知節聽他說學習，皺了皺眉頭，隨意指了一件價格最便宜的。
謝重卻看不上：“這件版型醜死了，穿上去像海豹一樣。”
徐知節幽幽望著他，謝重指著上面的一件棉服說：“就這件了。”
他又開口找營業員：“麻煩給我找個跟她相同的尺碼。”
徐知節一看價格，要好幾百，她想推脫，謝重卻不容她開口，兀自說道：“網吧的生意最近很火爆，這其中也有你的一份力，就算是薪酬了。”
徐知節想到自己也沒做什麽事，無功不受祿。
“我還是等會把錢給你。”
謝重呵呵一聲，被她這句話點炸了，又冷笑一聲：“你能結得清嗎？”
“我會打工掙錢的。”
謝重咬著牙盯著她看：“你現在任務是好好學習！掙錢打工一輩子都幹不完！”
徐知節聽他的語氣覺得他像是生氣了，扭頭看了他一眼：“為什麽要這樣對我，謝重，你之前明明說討厭我。”
謝重惡狠狠地瞪著她，從牙縫裏蹦出一句話：“你他媽的稍微有點良心就知道我到底是怎樣對你的！”
徐知節抿了抿嘴沒說話。
謝重把衣服直接扔在了她身上：“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麽。”
謝重睥睨她：“我腦子有病，我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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