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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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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

11.

徐知節晚上睡覺的時候總覺得屋內有雙眼睛在窺視著自己,起初她還覺得是自己這些天神經一只緊繃著,想太多。

可有天晚上當她洗完澡出來,發現原本放在床上的內衣不見了,而門口虛掩著顯然是有人進來過。

徐知節把這件事告訴了鴿子。

鴿子這幾天跟小美吵架了還沒和好,心情不好一直在喝酒,他覺得徐知節的擔憂是多餘的,他們在這裏住了那麽久,從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他還勸徐知節不要那麽緊張,游戲廳來來往往那麽多人,沒人會刻意去關註後面的小房間。

徐知節雖然也不太願意相信,但自己衣服丟失是明擺著的事實,沒有人進來偷拿難不成內衣還會憑空消失?

徐知節心裏疑慮不安,再關上門睡覺的時候就留了個心眼,把細小的紅線系在了自己胳膊和門欄處,只有一有人開門,紅線會晃動,她也會醒。

晚上徐知節按照正常的作息洗漱睡覺,深夜時,發覺胳膊上的紅線傳來了急促的晃動。

徐知節知道是有人進來了,她倏忽睜開眼,發現在自己床邊站著一個男人。

借著昏黃的燈光,徐知節看到了他的長相,男人沒頭發,腦袋光溜溜的,嘴邊兩條細撇的小胡子,眼神瞇成一條縫,面容猥笑猙獰。

徐知節往下看去,發現他褲鏈半開,小的黑乎乎的一團散發著惡氣,他一只手握著白色的面料蓋在那上面,一只手停在徐知節身體上方,正要往她腿上摸。

徐知節害怕極了,拋出底下的枕頭扔向他,嘴邊大聲呼喊著,尖叫著:“救命!救命!”

那人一見自己暴露了,趕忙拿起東西往外走,被趕來小平制住了。

小平給鴿子他們打了電話,鴿子帶著小美趕緊從家裏趕了過來。

徐知節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她腦海中到處是那個猥瑣男人陰沈的面孔,油膩乎乎的手,還有褲子底下那團惡心的東西,徐知節被嚇哭了,一個人縮在被窩裏哭泣。

鴿子他們報了警,警察把他們帶去派出所時,那男人還正對著徐知節笑。

徐知節被小美攙扶著來到警察局提供口供,她坐在外面,肩膀還在不停抖動啜泣,小美坐在一旁安慰她,鴿子思忖片刻則是給剛回來的的謝重打了電話。

謝重匆匆來到警察局時鴿子正站在外面等他,小美陪著徐知節錄完了口供,正坐在室內。

徐知節淚已經被嚇到快流完了,眼圈已經哭腫,頭發散亂著,面上的神情驚恐萬分,受盡了委屈。

謝重走了進去,狂戾浮在臉上,黑沈的雙眸中又亮又深,他走到徐知節面前,盯著她早已經哭花的臉還有不知所措的慌亂無助,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徐知節擡起哭腫的眼神盯著他,也不知怎麽回事,她明明一向是討厭謝重,煩他的冷漠和不講情面,但如今他站在面前,徐知節感覺就像是有人撐腰了一樣,她顫哭著喊謝重的名字,哭得更狠了。

謝重走近一步,摟住了她。

徐知節像是一個被欺負的孩子,正向著謝重這個家長哭泣,說話時斷時續,哭聲顫顫巍巍的:“有個人進到了我房間,他偷我的衣服,還…還當著我的面幹那種事情…”

謝重面色隱忍著藏著戾氣,安撫拍著她的肩膀。

老頭被拷著手銬帶了出來,他看著哭泣的徐知節沒有絲毫的悔意,又笑了起來。

謝重怒紅了雙眼直接沖了過去,發狠似地伸腿直接踹上一腳,那人被謝重踹飛,警察見狀趕緊過來拉他,但謝重像只失去控制的猛獸,手臂脖間爆滿了青筋,他不顧一切地揮出拳頭,踢腿踹向他,一腳又一腳,一拳又一拳,每個力道都下足了死手。

鴿子、虎子還有小平三人去拉,卻怎麽也拉不住。

徐知節站在原地哭,謝重像著魔發狂一樣攔也攔不住,直到□□擊中了他的腹部,謝重被擊倒在地上,老頭被他打到臉上紅腫泛青,鼻血四流,謝重橫躺在地上的悶哼聲也漸漸小了下去,但握緊的拳頭和猩紅的怒氣擋不住他想殺一個人的沖動。

-

老頭因為涉嫌猥褻被拘留了一個月,而謝重因為打人被強制拘留一個星期。

徐知節搬離了游戲廳,暫住在了小美家,鴿子在游戲廳周圍給徐知節租了一個小房間,因為房租有限,房子在很小的地下室,有扇小窗戶,室內只放著一張床。

謝重從警局出來那天,鴿子、志剛他們幾個來門口等他,準備給他接風洗塵。

謝重被關在警局一個星期,頭發和胡渣沒空打理,整個人看上去很是滄桑。

虎子抽出一支煙給他,謝重先吸了半根,剩餘半根夾在手上,嘴邊吐出圈圈煙霧問:“最近游戲廳怎麽樣?”

“一切都正常,”鴿子說完又想起他是為徐知節的事情進了警局,又補充道,“她也沒事,我和小美志剛他們幾個也把她當作妹妹看待,重哥不用擔心。”

謝重面色平靜,指尖彈掉手上的煙草灰,眼神冷峻,突然陰陽怪氣:“誰擔心她了,我又沒問她。”

鴿子撓撓頭,猜不透他在想什麽,便岔開了話題說:“志剛已經弄好了啤酒燒烤等著我們,正好給重哥去去晦氣。”

謝重先去了理發店,弄了弄頭發和胡子,之後拐去了燒烤攤,到地方時除了志剛,還有謝重眼熟的人。

阿雅妝容精致,恨天高,黑色貼身包臀裙,窈窕長腿,妖嬈勾人。

她眼神直盯著謝重:“我聽鴿子說你因為替妹妹出頭,進了警察局,今天正好出來,就也過來看看。”

謝重看了鴿子一眼,凜冽的眼神似在怪他多嘴,鴿子心虛,趕忙解釋:“重哥,自從你不在游戲廳,阿雅姑娘天天來,她問這問那的,我就是有十張嘴也縫不住。”

謝重沒說什麽,邁著長腿在桌前坐下,幾人也都先後落了座,阿雅坐在謝重旁邊。

謝重將近一個星期沒喝酒吸煙,心裏實在癢癢,他先灌了兩瓶啤酒,長腿喇喇地敞開,擼串、耍拳、訴苦、灌酒…

喝到最後,半醉的虎子講起謝重這次沖動出手,勸慰說道。

“要我說,重哥,你這次真是太沖動了,幹嘛非得在警察局打他,你要是實在想替妹妹報仇,等他出來了,我們哥幾個替你教訓他。”

鴿子暈乎著說:“你懂什麽…重哥這叫行俠仗義,好不容易有個妹妹,他這個做哥哥的當然要替她出頭。”

阿雅在旁邊接話說:“我看妹妹挺可愛的,一個小姑娘住在外面不安全,我有幾個朋友,手頭上有些房源,改天我問問。”

謝重聽煩了,他們一口一個妹妹,叫得跟真是他們的妹妹一樣。

他把酒杯重重地摔在桌子上,眼皮掀起滿是不悅。

鴿子被酒噎到,打了個嗝,頭栽在桌上,醉酒睡過去了。

謝重面上也有了醉意,黑眸又沈又亮,他叼著煙,吧嗒吧嗒地抽著。

阿雅也喝了酒,她酒量更不行,最後玩游戲輸得那幾杯進了肚,整個人暈暈沈沈的,她先是在桌上趴了一會,後來又不知怎麽起身了,身子晃晃悠悠的,硬生生向著謝重倒去。

本來是要倒在謝重腿上的,可謝重身子稍微一斜,阿雅差點倒在了地上。

她面色紅暈,臉色潮紅,嘴邊不停在低喃喊:“重哥,重哥…”

旁邊看熱鬧的虎子跟志剛都哈哈一笑,說謝重過不了美人這一關,遲早要栽在阿雅身上。

接風宴到最後,大家都零零散散離開,鴿子被小美攙回了家,志剛跟虎子也回了家,只剩下醉酒的阿雅。

小美離開前特意對謝重囑咐說:“阿雅姐她這幾天休班,我平時跟她交際不熟,也不知道她在哪裏,我還得把鴿子帶回家,要不然重哥你送她回去?”

謝重打開阿雅的手機,想給她朋友打電話接她回去,剛打開她的手機,就發現裏面長長一條通訊錄號碼,謝重想起沈沖交代給自己的事情,又想到她是舞廳裏的人,便把她的手機直接揣進了兜裏,把阿雅扔到破出租車後座,謝重開車回了游戲廳。

-

徐知節還剩下一個小時下班,小平站在她旁邊正一臉不解地看著徐知節手裏的習題。

自從發生那件事後,小平晚上就常來游戲廳,送徐知節回家,陪徐知節聊天解悶。

小平指著那一串鬼畫符問:“怎麽那麽多數字字母組合在一起,有什麽特殊含義嗎?”

徐知節見他憨態的樣子,笑了笑解釋說:“這叫化學公式,公式代表著它的運算規則。”

小平似懂非懂地撓了撓頭:“我學習不好,這些都不懂。”

他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一聲刺耳的剎車聲。

徐知節還以為有顧客來,把習題都收了起來,小平走過去,眼睛一亮喊了聲:“重哥!”

是謝重回來了。

徐知節探頭向外望去,只見謝重手上抱著醉酒的阿雅,深邃的面容上一雙陰鷙淩厲的眼睛又黑又沈。

知道他是為了給自己出氣,才被關到了警局,徐知節有很多感謝的話想對他說,可看到他懷中抱著阿雅姐,想到自己現在站出來會打擾他們,便把那些話都咽回了肚子,也收回了眼神。

謝重滿身寒凜地走了進來,他輕掃過垂下頭的徐知節一眼,抱著人徑直回到了後面的小房間。

小平察覺到謝重的態度不對,便走到徐知節身側問:“你有沒有覺得重哥怪怪的。”

徐知節手點在收銀機上,托腮沈眸說:“可能是急著辦事。”

小平疑惑:“辦事?辦什麽事?”

“你真沒看出來?”

謝重不在的這一個星期,阿雅每日都會來游戲廳裏,看看這,指點指點那,儼然一副老板娘的姿態,鴿子也在私底下告訴徐知節,等過一段時間謝重回來了,兩人在一起了,徐知節就要改口了。

不能叫阿雅姐,要叫嫂子。

所有人都覺得阿雅這樣風姿綽約的女人跟謝重很般配,徐知節也是這樣想的。

剛才兩人抱在一起,喝醉酒的成年男女,幹柴烈火,忍耐不了沒回家,很正常。

徐知節沒再繼續往下解釋,游戲廳裏的機器出了故障,小平被喊過去看情況,徐知節一個人待在收銀臺處,謝重掀開簾子,從裏面走了出來。

徐知節瞄了一眼他健碩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時鐘。

才過去十分鐘,他那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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