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離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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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離團
“至少能確定小麗討不了好。”杜美熙順著思路想下去，肯定說道。
“等等，你們看是不是這麽回事，小麗的最終目的肯定是想把我們一網打盡，富舒……本來我還覺得諧音像‘富庶’，聽著挺吉利，現在想來，活人最後變成一車鬼，哇!那不應該叫‘負數’旅行團了？!”柯奇越想越毛。
“照這麽推測是很好，可我們往哪找這麽多人，找到了怎麽讓人上車？”幽幽指尖繞著藥袋上的穗子問道。
顧淵示意幽幽看周邊，幽幽更疑惑了:“我們讓鬼充人數？他們好騙嗎？”
“它們對我們有所圖，就好辦。”顧淵唇角彎出一點弧度，笑容清冷。
不知為何，幽幽面對這樣的笑容總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這街上，沒有一個人買東西。”姬南天單手托腮，狀似無意地註視街上動靜很久了。
顧淵自然不會遺漏這樣重要的信息，“對，所以我才讓大家坐這裏歇歇，我需要確定真的沒有人交易。”
姬南天完全理解了顧淵的用意，說道:“那名商販口口聲聲說對我們才討要壽命，但其實，這裏逛的其它鬼也沒有所謂的陰幣。”說到這，姬南天停頓了一下，“當然也不排除，它們有但不舍得花。”
顧淵接上，“不論它們有沒有錢，結果都是不買。我們只要讓商販們相信，我們有充足的壽命，夠和其中許多鬼產生交易，就行了。”
“問題是咱沒有啊……”柯奇正納悶呢，手碰上了身邊的袋子。
這還是當時顧淵給自己眼神，然後他就順手拿了個不知哪位已死乘客落在車上的黑塑料袋，這麽給兜起來的——
小張的“遺體”。
“我們不是有只‘蛇’麽，能有蛇，是不是就能有些別的精怪。”顧淵指了指黑色袋子。
姬南天提示了柯奇:“之前試過了，司機不會說話，給它安什麽身份都可以。”
這麽往下一瞥，柯奇“嘶”了聲，“懂了。哎呀，涉及到我熟知的領域了，撞我槍口上了麽不是～”
尾音誇張上揚，幽幽望向他，提起興趣:“你熟知的領域？”
“江湖騙子啊!咳咳，開玩笑開玩笑，我家祖上不是道士嘛，雖然到我這代不怎麽爭氣但至少是真傳承，只是有時被不了解的人罵‘神棍’……哈哈，不過說實話，坑蒙拐騙的假道士可不少，我跟他們有過些接觸，那套洗腦也能學個一二，嘴皮子我可是不輸給誰的，包在我身上。”
柯奇說完自信滿滿的拎著大黑袋子往外走。
顧淵也和其他人跟上，又走得更深入了些，見差不多了，柯奇清了清嗓子，往中間一站。
“走過路過的不要錯過啊，我們代理售賣一位客戶的壽命，一千年!”
“一千年”這三個字瞬間如同炸彈，在所有鬼物中炸開，幾乎周邊所有商販，甚至游鬼，都定住了腳步，朝柯奇看去。
被這麽多非人的目光註視，柯奇難免有些不適，但很快他就調整了自己，“我們客戶是一位司機，真身是只……呃王八精!它有苦衷不想活了，自願出售自己剩餘千年壽命，想要買的就跟我走。”
沒等柯奇說完，有鬼物不屑，“我們只是死了，又不是傻!王八精？你以為我們會信這麽蹩腳的謊言？”
另外也有鬼比較一根筋，直接問:“那精怪在哪？帶我先去看看。”
本就沒打算用這幾句騙成功，柯奇從袋子裏拿出被吸幹的蛇皮，正經開始忽悠:“你們看，這是只蛇，它是我們上一個客戶，已經在前面賣光了壽命。這些客戶啊，都有難言之隱，雖然自己不想活了但還打算給家人換點錢財物品，不信的你們可以親自驗一下，看它是不是死於你們非人之手!”
鬼物們紛紛圍了過來，以殘餘氣息判斷，確定這蟒蛇葬送於壽元以及精血的吸食。
任務者們從商販們被輕易吸引註意的態度明白，它們不在乎任務者的身份到底是幹什麽的，只要有壽命賣就夠了。
npc和任務者都是活人，在它們眼裏就等同一樣。
而小張，確確實實是被小麗將生命吸食殆盡死亡，街上這幫鬼可不會知道其中原由，只會相信他們的片面之詞。
果然，驗明死因後，相信的鬼物變多了，把任務者們圍了個水洩不通。
“我要買200年的我可以加價!”
“我要50年。”
“給我留個20年!”
……
鬼語嘈雜刺耳，連最開始嘲笑他們蹩腳的鬼都加入了“拍賣”的陣營。
柯奇雙手下壓，平息了鬼物，趕緊說:“大家先別急，我們只要價高者的前五十名，有實力的跟我來。”
買賣雙方互換。
閑逛的鬼物們也有些蠢蠢欲動，最後眾人身後跟著烏央烏央的鬼物，往大巴車走。
鬼物們或許從眾心理方面與人類有相似，越走，跟著湊熱鬧的鬼越多。
並不是所有鬼都相信了任務者們的說辭，很多跟著隊伍是打算觀望的。
真發現了目標，才會考慮出手的大有“鬼”在。
小麗看著大幫鬼物朝自己這邊蜂擁過來，最開始有點懵。
她們旅行大巴和所有“景點”都是合作關系，即使沒有交情，但平時基本井水不犯河水。
今天這怎麽了？
結果在看清前方幾乎被鬼潮簇擁淹沒的幾個任務者後，小麗眼睛都充血了，“你們怎麽還沒死……？!”
可她沒工夫和顧淵一行周旋。
因為，鬼物們發現了，如那幾個氣息古怪的活人所言，真有個司機。
司機一臉僵硬，不言不語，木偶般坐在駕駛座上。
更像不想活了的模樣。
於是，鬼物爭先恐後，能擠上車的就上車，沒實力的也要扒住車頭，無數張嘴開合，同時手泛著黑光就要摸上司機的身體，仿佛想強制交易。
“賣200年給我，我鋪上所有東西隨你挑!”
“我這裏有夢螺，是稀罕貨，你拿著它睡，可以在夢中死的毫無痛苦。150年，不，120年我就賣你!”
“你賣我50年，多送你件大衣，等你死了變成鬼就能穿!冬天很有用的。”
……
但它們不論怎麽鬧，只要靠近司機到半尺，就會被透明屏障阻隔，鬼物也無法突破。
這個屏障本意是阻止活人對駕駛過程產生幹擾，如今反而讓鬼物更加相信司機的身份:
不是活人，但氣息與鬼物有所不同，還擁有防禦的力量。
誰也不知道這東西壽命有多少。
“嘿我說，它八成真是一只王八精!就這防禦屏障怎麽也得有幾千歲道行。”
鬼物貪婪而邪惡，七嘴八舌問著不會說話的司機。
小麗對付不了這麽多鬼，甚至自己都被擠到了一邊。
她不斷說著:“那些人到底跟你們說了什麽，你們瘋了嗎!”
“快下車，都給我下去!”
哪怕通過鬼物魔怔似的反覆問價，猜測出任務者們的詭計也沒用——
車窗開始悄然碎裂，密麻的蛛網紋路出現，且越來越多。
大巴隨著湧入的鬼物嚴重超載，甚至還在不停增加，車身也不斷抖動，車頂碎片簌簌掉落。
小麗在大巴車出現崩壞征兆時，自身浮現同樣的傷痕，臉部裂縫如蛛網，手臂肉塊脫落。
田吉已經被擠滿爆座的鬼物們生生吵醒擠下來了。
揉著昏睡時落枕的肩膀，他歪頭走向顧淵，“我好像不知怎麽就睡著了，還做了個噩夢，夢見小麗變成鬼了哈哈，唉肯定是因為落枕疼的……哥們，這怎麽突然這麽多人啊？”
顧淵先沒理田吉，對苦不堪言的小麗高聲道:“小麗，我們幾個好像吃壞了肚子，現在腸胃特別難受，想離團看醫生，你可以批準嗎？”
小麗怒睜著雙眼，努力擠出個腦袋對任務者喊道:“只要你們把這幫人弄走，我就同意!”
“不行，”顧淵斷然拒絕，“你必須先同意我們離開，這事沒得商量。”
小麗咬碎了一口銀牙，不甘心就這麽放了他們，仍想死守。
田吉卻倏然轉頭，平素放浪不羈的臉透了幾分淡泊，“你們要走了嗎？真可惜，剛認識就要分開了，有機會再見呀。”
他伸出一只手，畢竟相處了好幾天，顧淵也擡手與其握了握。
但姬南天發現顧淵握手的剎那表情有一絲不對。
田吉把手放下時，小麗那邊也撐不住了，全身快要四分五裂，慘聲道:“好好，我同意!你們現在已經不屬於富舒旅行團的游客了，你們怎麽把它們弄來的就給我怎麽弄走!”
小麗的最後一句幾乎是尖叫著喊出。
說出“不屬於旅行團游客時”的剎那，綠色光罩套上了任務者們的身體，傳送開啟。
目的達成，至於小麗？
顧淵幾分惡毒地想:作了這麽多孽，自求多福吧。
田吉目光有些覆雜的望著大巴車，又轉頭淡笑對任務者們揮手。
不知在他眼中，任務者們是如何離開的，他又是否看得到光罩？
顧淵最後看了眼目送他們揮手道別的田吉，眨眼就回到了船上。
“你剛才怎麽了？”
面對姬南天的擔心，顧淵攤開曾和田吉交握的右手，掌中靜靜躺著把金色鑰匙。
……
“家人們，怕你們覺得旅途枯燥，我給大家唱個歌吧。”如果有熟人在場，會發現小麗笑的比以前更加熱情似火，眼底暗藏的陰毒卻愈深。
“小田，給我調下音樂。”小麗戴著一雙黑色手套，低頭對田吉說，“你第一天當我的助手，幹活仔細點，可別辦砸了啊。”
“好的，麗姐。”小田笑的見牙不見眼，麻利回道。
小田，也就是田吉，成為了新的導游助手。
至於為什麽他能替補小張，則因為，田吉真的活到了第七天。
任務者們並非死去，而是正常離開旅行團，所以當時田吉並沒有如以往那樣忘記他們的存在，他甚至記得早上顧淵他們說過的話。
田吉不知道小麗是怎麽把那麽多人弄下車的，他覺得那段時間自己的記憶莫名有些模糊。
總之，後來小麗把他帶回了賓館。
晚上田吉也因嫌棄房間過於臟亂睡在一樓大堂，躲過了賓館必死的第六夜。
第七天，小麗把田吉領入了一個村落。
沒人知道田吉遭遇了什麽。
等到他再出現時，已經失去為人時的記憶，以新的助手身份，登上了大巴車。
“阿姨，你為什麽要帶著手套呀，不熱嗎？”坐在第一排某個小女孩奶聲奶氣地指著小麗雙手的黑色手套天真問道。
小麗本來笑著的嘴角拉平，沒有回答，只擡起手，森冷地盯著自己的手，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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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這麽推測是很好，可我們往哪找這麽多人，找到了怎麽讓人上車？”幽幽指尖繞著藥袋上的穗子問道。
顧淵示意幽幽看周邊，幽幽更疑惑了:“我們讓鬼充人數？他們好騙嗎？”
“它們對我們有所圖，就好辦。”顧淵唇角彎出一點弧度，笑容清冷。
不知為何，幽幽面對這樣的笑容總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這街上，沒有一個人買東西。”姬南天單手托腮，狀似無意地註視街上動靜很久了。
顧淵自然不會遺漏這樣重要的信息，“對，所以我才讓大家坐這裏歇歇，我需要確定真的沒有人交易。”
姬南天完全理解了顧淵的用意，說道:“那名商販口口聲聲說對我們才討要壽命，但其實，這裏逛的其它鬼也沒有所謂的陰幣。”說到這，姬南天停頓了一下，“當然也不排除，它們有但不舍得花。”
顧淵接上，“不論它們有沒有錢，結果都是不買。我們只要讓商販們相信，我們有充足的壽命，夠和其中許多鬼產生交易，就行了。”
“問題是咱沒有啊……”柯奇正納悶呢，手碰上了身邊的袋子。
這還是當時顧淵給自己眼神，然後他就順手拿了個不知哪位已死乘客落在車上的黑塑料袋，這麽給兜起來的——
小張的“遺體”。
“我們不是有只‘蛇’麽，能有蛇，是不是就能有些別的精怪。”顧淵指了指黑色袋子。
姬南天提示了柯奇:“之前試過了，司機不會說話，給它安什麽身份都可以。”
這麽往下一瞥，柯奇“嘶”了聲，“懂了。哎呀，涉及到我熟知的領域了，撞我槍口上了麽不是～”
尾音誇張上揚，幽幽望向他，提起興趣:“你熟知的領域？”
“江湖騙子啊!咳咳，開玩笑開玩笑，我家祖上不是道士嘛，雖然到我這代不怎麽爭氣但至少是真傳承，只是有時被不了解的人罵‘神棍’……哈哈，不過說實話，坑蒙拐騙的假道士可不少，我跟他們有過些接觸，那套洗腦也能學個一二，嘴皮子我可是不輸給誰的，包在我身上。”
柯奇說完自信滿滿的拎著大黑袋子往外走。
顧淵也和其他人跟上，又走得更深入了些，見差不多了，柯奇清了清嗓子，往中間一站。
“走過路過的不要錯過啊，我們代理售賣一位客戶的壽命，一千年!”
“一千年”這三個字瞬間如同炸彈，在所有鬼物中炸開，幾乎周邊所有商販，甚至游鬼，都定住了腳步，朝柯奇看去。
被這麽多非人的目光註視，柯奇難免有些不適，但很快他就調整了自己，“我們客戶是一位司機，真身是只……呃王八精!它有苦衷不想活了，自願出售自己剩餘千年壽命，想要買的就跟我走。”
沒等柯奇說完，有鬼物不屑，“我們只是死了，又不是傻!王八精？你以為我們會信這麽蹩腳的謊言？”
另外也有鬼比較一根筋，直接問:“那精怪在哪？帶我先去看看。”
本就沒打算用這幾句騙成功，柯奇從袋子裏拿出被吸幹的蛇皮，正經開始忽悠:“你們看，這是只蛇，它是我們上一個客戶，已經在前面賣光了壽命。這些客戶啊，都有難言之隱，雖然自己不想活了但還打算給家人換點錢財物品，不信的你們可以親自驗一下，看它是不是死於你們非人之手!”
鬼物們紛紛圍了過來，以殘餘氣息判斷，確定這蟒蛇葬送於壽元以及精血的吸食。
任務者們從商販們被輕易吸引註意的態度明白，它們不在乎任務者的身份到底是幹什麽的，只要有壽命賣就夠了。
npc和任務者都是活人，在它們眼裏就等同一樣。
而小張，確確實實是被小麗將生命吸食殆盡死亡，街上這幫鬼可不會知道其中原由，只會相信他們的片面之詞。
果然，驗明死因後，相信的鬼物變多了，把任務者們圍了個水洩不通。
“我要買200年的我可以加價!”
“我要50年。”
“給我留個20年!”
……
鬼語嘈雜刺耳，連最開始嘲笑他們蹩腳的鬼都加入了“拍賣”的陣營。
柯奇雙手下壓，平息了鬼物，趕緊說:“大家先別急，我們只要價高者的前五十名，有實力的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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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物們或許從眾心理方面與人類有相似，越走，跟著湊熱鬧的鬼越多。
並不是所有鬼都相信了任務者們的說辭，很多跟著隊伍是打算觀望的。
真發現了目標，才會考慮出手的大有“鬼”在。
小麗看著大幫鬼物朝自己這邊蜂擁過來，最開始有點懵。
她們旅行大巴和所有“景點”都是合作關系，即使沒有交情，但平時基本井水不犯河水。
今天這怎麽了？
結果在看清前方幾乎被鬼潮簇擁淹沒的幾個任務者後，小麗眼睛都充血了，“你們怎麽還沒死……？!”
可她沒工夫和顧淵一行周旋。
因為，鬼物們發現了，如那幾個氣息古怪的活人所言，真有個司機。
司機一臉僵硬，不言不語，木偶般坐在駕駛座上。
更像不想活了的模樣。
於是，鬼物爭先恐後，能擠上車的就上車，沒實力的也要扒住車頭，無數張嘴開合，同時手泛著黑光就要摸上司機的身體，仿佛想強制交易。
“賣200年給我，我鋪上所有東西隨你挑!”
“我這裏有夢螺，是稀罕貨，你拿著它睡，可以在夢中死的毫無痛苦。150年，不，120年我就賣你!”
“你賣我50年，多送你件大衣，等你死了變成鬼就能穿!冬天很有用的。”
……
但它們不論怎麽鬧，只要靠近司機到半尺，就會被透明屏障阻隔，鬼物也無法突破。
這個屏障本意是阻止活人對駕駛過程產生幹擾，如今反而讓鬼物更加相信司機的身份:
不是活人，但氣息與鬼物有所不同，還擁有防禦的力量。
誰也不知道這東西壽命有多少。
“嘿我說，它八成真是一只王八精!就這防禦屏障怎麽也得有幾千歲道行。”
鬼物貪婪而邪惡，七嘴八舌問著不會說話的司機。
小麗對付不了這麽多鬼，甚至自己都被擠到了一邊。
她不斷說著:“那些人到底跟你們說了什麽，你們瘋了嗎!”
“快下車，都給我下去!”
哪怕通過鬼物魔怔似的反覆問價，猜測出任務者們的詭計也沒用——
車窗開始悄然碎裂，密麻的蛛網紋路出現，且越來越多。
大巴隨著湧入的鬼物嚴重超載，甚至還在不停增加，車身也不斷抖動，車頂碎片簌簌掉落。
小麗在大巴車出現崩壞征兆時，自身浮現同樣的傷痕，臉部裂縫如蛛網，手臂肉塊脫落。
田吉已經被擠滿爆座的鬼物們生生吵醒擠下來了。
揉著昏睡時落枕的肩膀，他歪頭走向顧淵，“我好像不知怎麽就睡著了，還做了個噩夢，夢見小麗變成鬼了哈哈，唉肯定是因為落枕疼的……哥們，這怎麽突然這麽多人啊？”
顧淵先沒理田吉，對苦不堪言的小麗高聲道:“小麗，我們幾個好像吃壞了肚子，現在腸胃特別難受，想離團看醫生，你可以批準嗎？”
小麗怒睜著雙眼，努力擠出個腦袋對任務者喊道:“只要你們把這幫人弄走，我就同意!”
“不行，”顧淵斷然拒絕，“你必須先同意我們離開，這事沒得商量。”
小麗咬碎了一口銀牙，不甘心就這麽放了他們，仍想死守。
田吉卻倏然轉頭，平素放浪不羈的臉透了幾分淡泊，“你們要走了嗎？真可惜，剛認識就要分開了，有機會再見呀。”
他伸出一只手，畢竟相處了好幾天，顧淵也擡手與其握了握。
但姬南天發現顧淵握手的剎那表情有一絲不對。
田吉把手放下時，小麗那邊也撐不住了，全身快要四分五裂，慘聲道:“好好，我同意!你們現在已經不屬於富舒旅行團的游客了，你們怎麽把它們弄來的就給我怎麽弄走!”
小麗的最後一句幾乎是尖叫著喊出。
說出“不屬於旅行團游客時”的剎那，綠色光罩套上了任務者們的身體，傳送開啟。
目的達成，至於小麗？
顧淵幾分惡毒地想:作了這麽多孽，自求多福吧。
田吉目光有些覆雜的望著大巴車，又轉頭淡笑對任務者們揮手。
不知在他眼中，任務者們是如何離開的，他又是否看得到光罩？
顧淵最後看了眼目送他們揮手道別的田吉，眨眼就回到了船上。
“你剛才怎麽了？”
面對姬南天的擔心，顧淵攤開曾和田吉交握的右手，掌中靜靜躺著把金色鑰匙。
……
“家人們，怕你們覺得旅途枯燥，我給大家唱個歌吧。”如果有熟人在場，會發現小麗笑的比以前更加熱情似火，眼底暗藏的陰毒卻愈深。
“小田，給我調下音樂。”小麗戴著一雙黑色手套，低頭對田吉說，“你第一天當我的助手，幹活仔細點，可別辦砸了啊。”
“好的，麗姐。”小田笑的見牙不見眼，麻利回道。
小田，也就是田吉，成為了新的導游助手。
至於為什麽他能替補小張，則因為，田吉真的活到了第七天。
任務者們並非死去，而是正常離開旅行團，所以當時田吉並沒有如以往那樣忘記他們的存在，他甚至記得早上顧淵他們說過的話。
田吉不知道小麗是怎麽把那麽多人弄下車的，他覺得那段時間自己的記憶莫名有些模糊。
總之，後來小麗把他帶回了賓館。
晚上田吉也因嫌棄房間過於臟亂睡在一樓大堂，躲過了賓館必死的第六夜。
第七天，小麗把田吉領入了一個村落。
沒人知道田吉遭遇了什麽。
等到他再出現時，已經失去為人時的記憶，以新的助手身份，登上了大巴車。
“阿姨，你為什麽要帶著手套呀，不熱嗎？”坐在第一排某個小女孩奶聲奶氣地指著小麗雙手的黑色手套天真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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