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破釜沈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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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破釜沈舟
顧淵問了上輪游戲第一組的三個npc，言語之間回答和姬南天他們一樣。
“就感覺突然開始脖子疼……不知咋回事兒。”找到最後一個人時，那人揉著肩頸說道。
顧淵眼尖地發現，這人頸上的皮膚都搓紅了，但見他的表情，明顯沒有任何緩解。
“謝謝，不打擾了。”顧淵點頭致意離開，走前餘光瞄到有什麽不對勁，便又轉過身。
那人奇怪地問:“還有啥事嗎？”
“哦，沒事。”顧淵朝地上某個位置掃了眼，沖他一笑，擺手道。
之後就真的離開了。
“是影子!”顧淵突然跟大家說道，眼睛發著光。
“什麽影子？”幽幽離得遠，身上又不舒服，沒看清。
柯奇瞬間想起:“啊!他的影子變淡了。”
“沒錯，所以把一切聯系起來，剛才你們玩的，應該叫‘踩影子游戲’才對。”顧淵認同回答。
姬南天倚著樹閉目修養，此時睜開眼睛:“它們是故意等到下午，影子拉長，才讓我們入局的。”
“之所以兩輪都是第一組出事，就因為影子斜長，偏向第二組，被第二組踩到？”杜美熙也反應過來，一起分析。
“那我們得想辦法讓他們的影子恢覆啊。”柯奇聽明白了前因後果，著急怎麽才能救人。
顧淵看了眼周圍建築，和突然間稀少的寨民。
“我之前曾奇怪，為什麽這的房子都格外矮……它們原住民大概也是怕被踩影子的，或許是這個寨子的‘規則’。”他回過視線，面向柯奇。
“你看他們，玩過游戲就躲了起來，還敢滯留在外的，全都成群結隊，明顯是防備我們。”
“那怎麽辦？”魯威眼神狠厲，問著話眼睛卻斜覷著那些看似文弱的寨民。
眼看他不死心，明顯想通過武力擄個人質來拷問一下，顧淵制止了對方危險的想法，“所有的規則應該都有活路，事情還有緩。但絕不能沖動，機會和選擇往往只有一次，選錯了就真的完了。”
魯威低下頭沒再說話，也不知聽沒聽進去。這時，小麗和首領召集大家過去吃晚飯，顧淵讓大家按部就班，他會找到那個正確的選擇。
沒人知道顧淵運籌帷幄的外表下，隱藏著怎樣真實的心情。
姬南天瞧見了他加深的眼尾，眼球通紅的血絲，摸到顧淵被汗浸透的後背，他稍微用力地捏了下對方的肩膀。
顧淵全神貫註地找生路，精力高度集中，甚至都沒感覺到姬南天的動作。
臨近傍晚，眾人圍坐一桌，看著眼前的蟲蛇盛宴，不敢也沒心思吃。
那幾個中招的npc們影子已經淡了一半，而姬南天他們，影子顏色也開始變化了。
首領微微笑著:“晚上我們還會給尊貴的客人們舉辦篝火晚會，並提供一晚免費的住宿。”
小麗接腔，手舞足蹈地給大家比劃著:“家人們，這的住宿可比賓館那裏強上不少，而且你們也知道，咱們那前臺，脾氣可不好!所以，有興趣的可別錯過呀，這是我們旅行社好不容易給大家爭取到的福利!”
npc那桌交頭接耳，有人意動。
此時首領給了身後人一個眼神，那人拍拍手，突然一群俊男美女上前，分別走到眾人身邊坐下陪著聊天喝酒。
男的身邊坐著美女，女生身邊配著帥哥。
到了任務者這邊更是厲害，人數都翻了倍。姬南天身邊直接來了4個美男，長相陰柔魅惑。
大家沒敢看顧淵的臉色，但明顯驚呆了。
姬南天根本看都不看一眼，領域轟然展開，震得四個美男渾身一抖。
“滾開。”姬南天聲音透著沈怒。
幾個男人對視一眼，還是退開了。
顧淵猛然把杯子往桌上一放，發出“砰”的一聲。
他身邊來的兩個野性風格猛男一楞，在顧淵沈默的詭異氣壓和姬南天投來的強烈殺氣下，也撤了。
正當顧淵要說什麽時，npc那邊傳來喧嘩聲。
一個長相一般的寨民過來要拉某個美艷女子，嘴裏說著聽不懂的語言。
女子正陪在npc裏某個中年男人身邊，不耐煩地推開了那個寨民的手，也用未知的語言回了一句，之後轉身沒事人似的和中年男人繼續說笑。
寨民被其他同伴拉開呵斥了一頓，頹然離開。
顧淵瞅準時機，神色一斂對柯奇極小聲說道:“幫我拖住它們。”
柯奇二話不說點點頭，本欲推開身邊美女的手轉而落在桌上，拍了一下，吸引眾人的視線和註意。
他裝作微醺的樣子，輕佻地對美女笑:“這裏也太好了吧，小姐姐們這麽漂亮，我都不舍得走了，哎!那邊的小哥，”柯奇指了指幽幽身邊的美男，“哥們兒會劃拳嗎？陪我耍兩把，還有那邊的幾位姐姐沒事的都過來，我男女不拒，陪小爺玩好了，說不定小爺今兒一開心就不走啦!”
一聽這人很可能要留下，任務者們身邊剩下的陪同寨民都聚了過去。
柯奇在美人堆裏左右逢源，看著挺像那麽回事兒，幽幽見顧淵跟上了那個怪異寨民，再看柯奇的誇張反常，了然一笑，喝了口酒出神望著遠處。
顧淵成功在一個僻靜陰影處截住了長相普通的寨民，面對對方強烈的警備狀態，他先開口:“我不會踩你的影子。”
寨民一楞，“你怎麽知道……？”
“你能告訴我，被踩影子的人怎麽救嗎？別說無解，肯定有方法的!”顧淵也在賭，如果真的無解，他又該如何？
顧淵面無表情，垂著的拳頭卻攥的發白。
“我憑什麽告訴你？”寨民不屑地笑，繞過他要走。
“你不想你家人或者朋友做這個工作吧？它是你的親人還是女友？”顧淵冷漠地回以一笑，“反正要死了，我們也不怕拉個墊背的，就它吧。”
說罷，劍影閃過，旁邊巨石被一分為二，切口平整光滑。顧淵舉起傘劍，尖刃寒芒映出殘酷非人的眼眸。
“以我們的能力，死前帶走一群還是可以辦到的……你們又非不死之身，不是還怕規則嗎？”
寨民完全怔住，它從沒見過這樣身手的活人。不過只楞了一會兒，它眼神微閃，“你要是能把‘柱子’毀了，我就告訴你辦法。”
可這微表情並不能逃過顧淵的眼，鎖鏈猶如毒蛇憑空出現捆住對方身軀，傘劍直指寨民的咽喉:“別跟我耍滑頭，先救人，我再做事。不然，誰都別想好。”
最後一句隱隱透出瘋意。
“你!”寨民怕了，它們的確並非不死，雖然殺了它們會觸犯規則，對方也會沒命。
但眼前這人的眼睛，冷酷瘋魔，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拿規則要挾不了他!寨民深深確定這一點。
“好。”它退避了對方的直視，服軟道:“別傷我和我姐，我給你指路，但你別忘了，救完人也要幫我的忙。”
“沒問題。”顧淵痛快答應，轉身走前回了頭，“在這等我，不要想著玩什麽花招。”
那人點頭，兩人臨走前互通了姓名。
顧淵才知道它叫阿木。
顧淵快速回到眾人面前，簡要小聲跟同伴說了幾句。沒到小麗說的上車時間誰也離開不了這裏，那些陪著的寨民也不多懷疑，柯奇就裝作喝多了頭暈，其他人也紛紛提出去溜達一下散散酒意，先後離席。
大家集合後，天色已黑，不必再擔心影子問題。顧淵帶他們找到躲在樹陰下等待的阿木。
大部分寨民其實都在酒局上，但阿木還是很謹慎，避開了所有大路，專挑隱蔽樹影這種地方繞走，帶路時它講道:“我從小長的醜，別人欺負我，我姐都會把他們打走。現在為了要完成族裏的任務，我姐又長得美，就被長老挑中要求幹這種……這種，”
其實在普通人看來，阿木並不醜，只能算一般。但在這美人雲集的地方，才被同族歸類為“醜”吧。
“不用說了我懂，不用勉強自己。”柯奇對於同意合作幫助他們的阿木有些同情，看出阿木不想說出那種職業的名字，便好心替它止住了話題。
阿木回頭看了一眼柯奇，繼續帶路:“我們是鬼族的一支，並不是人，某一天被突然出現的力量困在了這裏。為了生存，才偽裝成人類的樣子，殺活人獻祭給‘柱子’來提供讓大家活下去的能量。”
他把大家帶到了一根地處隱蔽，奇高的黑棕色木頭柱子面前。
柱子上刻有人臉，眼睛彎彎的，如同微笑。
“封印一共有四個，這是其中一根，我們一族無法觸碰……你們在這柱子底下站一會兒影子就會回來了。”怕眾人不相信，它又補充了句:“我們族人如果有被誤踩影子的，就會來這裏站一下，是真的。”
顧淵卻看著它不說話，也不動作。
被盯的有些發毛，阿木不確定地問:“不快點嗎？影子完全消失的話就沒救了……”
“太簡單了，”顧淵輕笑了聲，“說吧，應該還有‘但是’，對嗎？”
阿木瞬間沈默，傘劍下一秒被橫在了它頸間，顧淵如同“今晚吃米飯”的普通表情對身後同伴說道:
“我殺了他應該會立刻死掉。同時南天，幽幽和魯威，你們的情況也就意味著沒救了。剩下沒被踩影子的人，自求多福，努力活下去吧。”
“到時，南天，你們三個用盡所有的本事，把這個鬼寨屠了。”
“就當，咱們給自己的陪葬。”
柯奇幾人頃刻變了臉色，南天幽幽甚至包括魯威，卻一臉尋常的模樣。
顧淵語氣低柔地說完，阿木看著那幾人或淡漠或嗜血的神情，頓時慌道:“別別，我姐沒親手害過人類的，別殺她!我說……我都說!”
它不在乎其他欺辱過自己的族人，唯一在乎的就是姐姐。
阿木不敢再跟眼前人隱瞞，“你們站了柱子，的確會找回影子不假，可……你們也會被困在村子裏，再也出不去了。”
顧淵他們是任務者，不回車上同樣死路一條。
“所以，你們站完柱子找到影子之後，一定得把柱子毀了，才能脫離咒縛。”阿木閉上眼，全盤托出。
“呵呵，算盤打的不錯。”顧淵收回傘劍，淡笑:“怕我救了人反悔，直說不好麽。”
阿木急道:“再不快點，真的來不及了!”
顧淵知道它話還是不盡不實，不禁懷疑是否還有第二種辦法。
可時間緊迫，他沒辦法慢慢耗。
除了阿木，別的鬼物明顯抱團，絕不會說實話。況且阿木也抱著必死之心，並不那麽容易審出來。
深深端視了阿木一眼，顧淵還是回頭跟大家建議站柱子解封印。
三人照做，果然影子逐漸凝實，各種隱痛也突然消失了。
阿木隱隱透著激動，顧淵在賭，它又何嘗不是？
其實，找回影子如同顧淵猜測，是有第二種方法的。
那就是，口念它們一族特殊的咒語，再踩別人的影子，讓別人替自己去死!
但阿木打死也不會說的。
機會只有一次。
這句話對顧淵如此，對阿木來說亦然。
阿木想要和姐姐重獲自由，它並不怕死，它就是孤註一擲，要逼顧淵選第一條路。
不選，就大家一起死。
成功找回影子後，姬南天出手，運以強悍的氣勁，拳套浮現擊向了柱子……
——
旅游大巴前，小麗沒看到任務者們的身影，以為他們必死無疑，甚至可能犯傻真的留宿寨子，露出一抹陰笑。
她對著眼前三個npc心情很好地笑著說道:“你們三個已經不是旅游團的人了，所以不能上車。”
那三個影子完全消失的npc著急地詢問，卻得來小麗的無視。
“慢著!”
小麗一聽聲音，定住了，慢慢回頭。
“我們還沒上車，怎麽就要走了？”
找回影子，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破除封印的顧淵一行人，言笑晏晏地望著小麗說。
不遠處，寨子傳來嘈雜人聲和大地的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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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感覺突然開始脖子疼……不知咋回事兒。”找到最後一個人時，那人揉著肩頸說道。
顧淵眼尖地發現，這人頸上的皮膚都搓紅了，但見他的表情，明顯沒有任何緩解。
“謝謝，不打擾了。”顧淵點頭致意離開，走前餘光瞄到有什麽不對勁，便又轉過身。
那人奇怪地問:“還有啥事嗎？”
“哦，沒事。”顧淵朝地上某個位置掃了眼，沖他一笑，擺手道。
之後就真的離開了。
“是影子!”顧淵突然跟大家說道，眼睛發著光。
“什麽影子？”幽幽離得遠，身上又不舒服，沒看清。
柯奇瞬間想起:“啊!他的影子變淡了。”
“沒錯，所以把一切聯系起來，剛才你們玩的，應該叫‘踩影子游戲’才對。”顧淵認同回答。
姬南天倚著樹閉目修養，此時睜開眼睛:“它們是故意等到下午，影子拉長，才讓我們入局的。”
“之所以兩輪都是第一組出事，就因為影子斜長，偏向第二組，被第二組踩到？”杜美熙也反應過來，一起分析。
“那我們得想辦法讓他們的影子恢覆啊。”柯奇聽明白了前因後果，著急怎麽才能救人。
顧淵看了眼周圍建築，和突然間稀少的寨民。
“我之前曾奇怪，為什麽這的房子都格外矮……它們原住民大概也是怕被踩影子的，或許是這個寨子的‘規則’。”他回過視線，面向柯奇。
“你看他們，玩過游戲就躲了起來，還敢滯留在外的，全都成群結隊，明顯是防備我們。”
“那怎麽辦？”魯威眼神狠厲，問著話眼睛卻斜覷著那些看似文弱的寨民。
眼看他不死心，明顯想通過武力擄個人質來拷問一下，顧淵制止了對方危險的想法，“所有的規則應該都有活路，事情還有緩。但絕不能沖動，機會和選擇往往只有一次，選錯了就真的完了。”
魯威低下頭沒再說話，也不知聽沒聽進去。這時，小麗和首領召集大家過去吃晚飯，顧淵讓大家按部就班，他會找到那個正確的選擇。
沒人知道顧淵運籌帷幄的外表下，隱藏著怎樣真實的心情。
姬南天瞧見了他加深的眼尾，眼球通紅的血絲，摸到顧淵被汗浸透的後背，他稍微用力地捏了下對方的肩膀。
顧淵全神貫註地找生路，精力高度集中，甚至都沒感覺到姬南天的動作。
臨近傍晚，眾人圍坐一桌，看著眼前的蟲蛇盛宴，不敢也沒心思吃。
那幾個中招的npc們影子已經淡了一半，而姬南天他們，影子顏色也開始變化了。
首領微微笑著:“晚上我們還會給尊貴的客人們舉辦篝火晚會，並提供一晚免費的住宿。”
小麗接腔，手舞足蹈地給大家比劃著:“家人們，這的住宿可比賓館那裏強上不少，而且你們也知道，咱們那前臺，脾氣可不好!所以，有興趣的可別錯過呀，這是我們旅行社好不容易給大家爭取到的福利!”
npc那桌交頭接耳，有人意動。
此時首領給了身後人一個眼神，那人拍拍手，突然一群俊男美女上前，分別走到眾人身邊坐下陪著聊天喝酒。
男的身邊坐著美女，女生身邊配著帥哥。
到了任務者這邊更是厲害，人數都翻了倍。姬南天身邊直接來了4個美男，長相陰柔魅惑。
大家沒敢看顧淵的臉色，但明顯驚呆了。
姬南天根本看都不看一眼，領域轟然展開，震得四個美男渾身一抖。
“滾開。”姬南天聲音透著沈怒。
幾個男人對視一眼，還是退開了。
顧淵猛然把杯子往桌上一放，發出“砰”的一聲。
他身邊來的兩個野性風格猛男一楞，在顧淵沈默的詭異氣壓和姬南天投來的強烈殺氣下，也撤了。
正當顧淵要說什麽時，npc那邊傳來喧嘩聲。
一個長相一般的寨民過來要拉某個美艷女子，嘴裏說著聽不懂的語言。
女子正陪在npc裏某個中年男人身邊，不耐煩地推開了那個寨民的手，也用未知的語言回了一句，之後轉身沒事人似的和中年男人繼續說笑。
寨民被其他同伴拉開呵斥了一頓，頹然離開。
顧淵瞅準時機，神色一斂對柯奇極小聲說道:“幫我拖住它們。”
柯奇二話不說點點頭，本欲推開身邊美女的手轉而落在桌上，拍了一下，吸引眾人的視線和註意。
他裝作微醺的樣子，輕佻地對美女笑:“這裏也太好了吧，小姐姐們這麽漂亮，我都不舍得走了，哎!那邊的小哥，”柯奇指了指幽幽身邊的美男，“哥們兒會劃拳嗎？陪我耍兩把，還有那邊的幾位姐姐沒事的都過來，我男女不拒，陪小爺玩好了，說不定小爺今兒一開心就不走啦!”
一聽這人很可能要留下，任務者們身邊剩下的陪同寨民都聚了過去。
柯奇在美人堆裏左右逢源，看著挺像那麽回事兒，幽幽見顧淵跟上了那個怪異寨民，再看柯奇的誇張反常，了然一笑，喝了口酒出神望著遠處。
顧淵成功在一個僻靜陰影處截住了長相普通的寨民，面對對方強烈的警備狀態，他先開口:“我不會踩你的影子。”
寨民一楞，“你怎麽知道……？”
“你能告訴我，被踩影子的人怎麽救嗎？別說無解，肯定有方法的!”顧淵也在賭，如果真的無解，他又該如何？
顧淵面無表情，垂著的拳頭卻攥的發白。
“我憑什麽告訴你？”寨民不屑地笑，繞過他要走。
“你不想你家人或者朋友做這個工作吧？它是你的親人還是女友？”顧淵冷漠地回以一笑，“反正要死了，我們也不怕拉個墊背的，就它吧。”
說罷，劍影閃過，旁邊巨石被一分為二，切口平整光滑。顧淵舉起傘劍，尖刃寒芒映出殘酷非人的眼眸。
“以我們的能力，死前帶走一群還是可以辦到的……你們又非不死之身，不是還怕規則嗎？”
寨民完全怔住，它從沒見過這樣身手的活人。不過只楞了一會兒，它眼神微閃，“你要是能把‘柱子’毀了，我就告訴你辦法。”
可這微表情並不能逃過顧淵的眼，鎖鏈猶如毒蛇憑空出現捆住對方身軀，傘劍直指寨民的咽喉:“別跟我耍滑頭，先救人，我再做事。不然，誰都別想好。”
最後一句隱隱透出瘋意。
“你!”寨民怕了，它們的確並非不死，雖然殺了它們會觸犯規則，對方也會沒命。
但眼前這人的眼睛，冷酷瘋魔，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拿規則要挾不了他!寨民深深確定這一點。
“好。”它退避了對方的直視，服軟道:“別傷我和我姐，我給你指路，但你別忘了，救完人也要幫我的忙。”
“沒問題。”顧淵痛快答應，轉身走前回了頭，“在這等我，不要想著玩什麽花招。”
那人點頭，兩人臨走前互通了姓名。
顧淵才知道它叫阿木。
顧淵快速回到眾人面前，簡要小聲跟同伴說了幾句。沒到小麗說的上車時間誰也離開不了這裏，那些陪著的寨民也不多懷疑，柯奇就裝作喝多了頭暈，其他人也紛紛提出去溜達一下散散酒意，先後離席。
大家集合後，天色已黑，不必再擔心影子問題。顧淵帶他們找到躲在樹陰下等待的阿木。
大部分寨民其實都在酒局上，但阿木還是很謹慎，避開了所有大路，專挑隱蔽樹影這種地方繞走，帶路時它講道:“我從小長的醜，別人欺負我，我姐都會把他們打走。現在為了要完成族裏的任務，我姐又長得美，就被長老挑中要求幹這種……這種，”
其實在普通人看來，阿木並不醜，只能算一般。但在這美人雲集的地方，才被同族歸類為“醜”吧。
“不用說了我懂，不用勉強自己。”柯奇對於同意合作幫助他們的阿木有些同情，看出阿木不想說出那種職業的名字，便好心替它止住了話題。
阿木回頭看了一眼柯奇，繼續帶路:“我們是鬼族的一支，並不是人，某一天被突然出現的力量困在了這裏。為了生存，才偽裝成人類的樣子，殺活人獻祭給‘柱子’來提供讓大家活下去的能量。”
他把大家帶到了一根地處隱蔽，奇高的黑棕色木頭柱子面前。
柱子上刻有人臉，眼睛彎彎的，如同微笑。
“封印一共有四個，這是其中一根，我們一族無法觸碰……你們在這柱子底下站一會兒影子就會回來了。”怕眾人不相信，它又補充了句:“我們族人如果有被誤踩影子的，就會來這裏站一下，是真的。”
顧淵卻看著它不說話，也不動作。
被盯的有些發毛，阿木不確定地問:“不快點嗎？影子完全消失的話就沒救了……”
“太簡單了，”顧淵輕笑了聲，“說吧，應該還有‘但是’，對嗎？”
阿木瞬間沈默，傘劍下一秒被橫在了它頸間，顧淵如同“今晚吃米飯”的普通表情對身後同伴說道:
“我殺了他應該會立刻死掉。同時南天，幽幽和魯威，你們的情況也就意味著沒救了。剩下沒被踩影子的人，自求多福，努力活下去吧。”
“到時，南天，你們三個用盡所有的本事，把這個鬼寨屠了。”
“就當，咱們給自己的陪葬。”
柯奇幾人頃刻變了臉色，南天幽幽甚至包括魯威，卻一臉尋常的模樣。
顧淵語氣低柔地說完，阿木看著那幾人或淡漠或嗜血的神情，頓時慌道:“別別，我姐沒親手害過人類的，別殺她!我說……我都說!”
它不在乎其他欺辱過自己的族人，唯一在乎的就是姐姐。
阿木不敢再跟眼前人隱瞞，“你們站了柱子，的確會找回影子不假，可……你們也會被困在村子裏，再也出不去了。”
顧淵他們是任務者，不回車上同樣死路一條。
“所以，你們站完柱子找到影子之後，一定得把柱子毀了，才能脫離咒縛。”阿木閉上眼，全盤托出。
“呵呵，算盤打的不錯。”顧淵收回傘劍，淡笑:“怕我救了人反悔，直說不好麽。”
阿木急道:“再不快點，真的來不及了!”
顧淵知道它話還是不盡不實，不禁懷疑是否還有第二種辦法。
可時間緊迫，他沒辦法慢慢耗。
除了阿木，別的鬼物明顯抱團，絕不會說實話。況且阿木也抱著必死之心，並不那麽容易審出來。
深深端視了阿木一眼，顧淵還是回頭跟大家建議站柱子解封印。
三人照做，果然影子逐漸凝實，各種隱痛也突然消失了。
阿木隱隱透著激動，顧淵在賭，它又何嘗不是？
其實，找回影子如同顧淵猜測，是有第二種方法的。
那就是，口念它們一族特殊的咒語，再踩別人的影子，讓別人替自己去死!
但阿木打死也不會說的。
機會只有一次。
這句話對顧淵如此，對阿木來說亦然。
阿木想要和姐姐重獲自由，它並不怕死，它就是孤註一擲，要逼顧淵選第一條路。
不選，就大家一起死。
成功找回影子後，姬南天出手，運以強悍的氣勁，拳套浮現擊向了柱子……
——
旅游大巴前，小麗沒看到任務者們的身影，以為他們必死無疑，甚至可能犯傻真的留宿寨子，露出一抹陰笑。
她對著眼前三個npc心情很好地笑著說道:“你們三個已經不是旅游團的人了，所以不能上車。”
那三個影子完全消失的npc著急地詢問，卻得來小麗的無視。
“慢著!”
小麗一聽聲音，定住了，慢慢回頭。
“我們還沒上車，怎麽就要走了？”
找回影子，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破除封印的顧淵一行人，言笑晏晏地望著小麗說。
不遠處，寨子傳來嘈雜人聲和大地的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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