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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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崩塌
姬南天頭發都被汗濕透，變成一縷一縷，仍然掙脫不了分毫。
自從老阿坤進來，他就被困在原地不能動了。甚至在顧淵被強制叫醒後，連顧淵也看不到正站在面前的姬南天，連他的存在都忘記了一樣。
如同觀影，或是歷史被修正般，如今的地下室，重現了當年真實、全部的過往。
老阿坤來來往往，穿透“幽魂”姬南天的身體。
新拿出的工具是個傳送帶樣的東西，底下有滾輪，上面是板帶，繩子一拉，板帶便會隨著滾輪轉動。
老阿坤試著拉了拉外頭的繩子，看東西運作沒問題，把顧淵的腿部鐵鎖調整了位置，雙腳落在板帶上。
正好是膝蓋不能完全打彎，又在重力下最多能把腳輪流擡起，像踩跑步機的姿態。
他拿出了把細薄的小刀，將顧淵雙腳腳底的皮膚剝離了下來。
顧淵顫抖如殘燭，發出沙啞難聽的嘶吼，卻不再說話，也不肯透露秘法。
“這招叫‘血腳印’，要不是不方便運來，我還可以給你換個正經跑步機。呵呵……”
說完，踏板被老阿坤拉動，顧淵的腳低只剩血肉，被蹭在板帶上抹出一行血印。
生不如死。
他只能在本能下，輪流擡腳，原地踏步似的，減輕摩擦力帶來的劇痛。
板帶上留下一個一個血紅腳印。
顧淵雙目失去光彩，一片死氣。
“殺了我啊……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本以為剛才已經痛的無法忍受了，可新的酷刑刷新了絕望的上限。
多活一秒，都是折磨。
見他只反覆重覆這一句，老阿坤停下了滾輪。顧淵身體無意識地輕顫。
他搖搖頭，低身拿出了一個木棒。
尖端呈扁平的鏟子形，老阿坤撫摸著鏟端。
“你聽過‘彈骨琴’嗎？我這麽多年，從來沒彈完過一整段，他們就招了。”
木棒一絲血都沒有，幹幹凈凈。
顧淵眼下泛青，雙眸無神地盯著地面，嘴裏被塞了個裝置防止咬舌。
老阿坤再次調整刑架，將顧淵的肋骨更加突出。
木棒的嵌入一根肋骨下，陡然往上一撬。
“呃!!”顧淵眼前白了一瞬，可這沒完。
“鏟子”從上往下，把肋骨一根根撬起，再任由它自由彈回。
猶如彈撥琴弦，肋骨為弦。
肋骨是有彈性的，老阿坤每次都把骨頭撬到恰到好處，一定程度的撕裂筋膜，骨頭將斷不斷的時候鏟子彈出，肋骨落下，那一下震動的痛苦甚至能傳達到脊椎。
目前無人捱的過這樣的折磨。
左右肋骨，輪流如此往覆。
“嗚……嗚嗯嗚……嗚嗚!”
讓我死!我求你!殺了我啊啊啊!!
顧淵這時才知道，真正的痛是形容不出來的。
他唯一的想法，就是速死。
青年面如金紙，被裝置撐開的嘴無法完全閉合，說話含糊不清，不受控制地慘叫。
他以為自己已經見識過地獄。
可跟這“彈骨琴”比起來，全都不值一提。
“我說!我說……”
見顧淵終於松口，老阿坤停下了“彈奏”。
顧淵提起最後的精神，斷續說了一些刺青秘術的神奇之處，但沒有說功法具體怎麽學，包括弊端也沒有說。
老阿坤看了一會兒幾乎殘破了的青年，驀地怪笑一聲。
“我本來還以為公輸行沒有給你真傳，沒想到他真教了，既然他視你如此重要，比起逼你說，我如今直接找他更容易。”
“我和你師傅也是‘老朋友’了。”老阿坤轉身撥出了個電話。
……
“嗯，我在那等你。”老阿坤掛掉電話。
姬南天只見眼前一黑，情景轉換了。
自己出現在了一片荒野中，前面站著公輸行，對面是老阿坤。
顧淵一身鮮血被拷在邊上，脖子帶了個黑色的項圈，項圈上紅色指示燈明暗閃光，遙控器被抓在老阿坤手裏。
姬南天這次面前出現了一面障壁。
現在是可以動了，但對面所有人都看不到聽不到自己。
他瘋了似的攻擊屏障。
另一邊，老阿坤說話了，“距離上一次見面，過去這麽久了啊。”
“別廢話，你怎麽才能放了他？”公輸行表情陰霾，眼睛一直盯著氣息微弱的顧淵。
老阿坤:“別急呀，你害死我親弟弟，我抓你徒弟折磨折磨也不過分吧。”
“你弟弟當初為了得到力量，騙我有大仇要報，我把所有利害都講的清清楚楚才給他紋身，他死了和我跟我徒弟又有什麽關系？!更何況，你三年前已經來找過我報仇，輸給了我，這事當時就翻篇了不是麽!”公輸行大怒喊道。
老阿坤當然不是為了當初的事，才這麽做的。
自己與弟弟從小父母雙亡，老阿坤摸爬滾打，帶大了弟弟，可也寵壞了他。
弟弟爭強鬥狠，對力量的渴望達到了變態的地步，瞞著自己去紋身，最後過度消耗自身被副作用所累死去。
直到死前弟弟才告訴自己這些事，於是，他把弟弟的死歸罪於公輸行，並去找了對方報仇，只是技不如人落敗而逃。
但這次不同，他是為了自己。老阿坤得了一種病，兩年間找遍方法也沒有效果，再不解決已經沒幾天好活了。
最後，骨瘦如柴的他只剩一條路可走。
公輸行的紋身可以賦予肉體各種力量，攻擊還是療愈都行，只要他掌握了這門技法，不僅病能壓制住，武力還能更強。
他仔細研究過他弟弟的屍體，找到了把副作用壓制到最低的辦法，如今萬事俱備，只差得到秘法書。
“你既然獨自來找我，那就是真看重這孩子，我不繞圈子，你答應三件事，我就放了他。”
“你說。”公輸行面色冷峻。
“第一、把紋身秘法給我。二、給我嗑3個響頭，算是徹底還我弟弟這一債。三、當初你打了我一掌，如今你得接我一掌，不能反抗。”老阿坤說著豎起三根手指。
“師傅，不要聽他的……你走啊，你走，什麽都不要做!”顧淵多處肋骨斷裂，加之重傷難起，強撐著說完這幾句氣息頓弱。
公輸行沒有理會徒弟，掏出本書扔在地上，跪在老阿坤面前哐哐連嗑三個頭，每個都擲地有聲，起來時額頭都破了皮。
“前兩個做完了，來吧。”老頭子站起身，等待最後那一掌。
顧淵泣不成聲，奄奄一息倒在邊上，眼淚無聲淌了一地，嘴裏喃喃喊著師傅不要啊。
老阿坤厲笑了一聲，一掌打在公輸行心臟位置。
公輸行頓時嘔了一大口血，重重跌跪在地。
“好了，”老阿坤撿起地上的書，暢快吐了口氣，“我們恩怨兩清。哦對了，你徒弟脖子上的機關裝置在你9點方向20米，紅色石磚下，你把它搬起來就行。”
說罷，老阿坤便扔了遙控器離開了。
姬南天見證了一切，而無人看到的障壁上，遍布姬南天的鮮血，他一刻不停地攻擊障壁，終於，障壁似乎產生了裂縫。
他不顧一切地攻擊裂縫。
公輸行不敢耽誤，快步找到了紅色石磚，剛一擡起，兩邊草叢底下遮蔽的設置啟動。
左右兩條鋼刃彈出，交叉穿透了公輸行的胸骨。
老阿坤遠遠聽到了機關啟動的聲音，坦然一笑，小聲說道:“你和你徒弟，只能活一個。”
話語被風吹散，消逝於天際。
公輸行本就受了老阿坤惡毒的一掌，繼而被機關刺穿，幾無活路，卻還是搖搖晃晃地，顫栗著手，緩慢拔出鋼刃。
“桄榔!”血液噴薄濺出，公輸行趔趄地，一步步走近顧淵，將其扶起。
顧淵已經被眼前的情形打擊的木楞在原地，眼睛直勾勾的毫無焦距。
“師傅……”
沾血的雙手有些打滑，重覆了幾次，公輸行好不容易解開顧淵的項圈，便脫力般的，雙臂搭在顧淵雙肩。
顧淵跪坐在地，像是崩壞掉的人偶，怔怔看著生息漸弱的老人。
姬南天大吼一聲，雙掌血肉模糊，在此刻打碎了屏障，屏障寸寸碎裂消散，他踉蹌跑向了師徒兩人。
夢境中幾年的相處，姬南天想起了老人時而嚴肅時而玩笑的臉，溫和的教導，和對二人的撫養，潮了眼眶。
他單膝跪地，扶住老人快要跌倒的身體。
公輸行虛弱地朝姬南天笑了笑。
兩人終於再次感知並憶起姬南天的存在。
“阿言，你得答應師傅三件事，不能報仇，不得輕生，不得濫用秘法，記住了嗎!”說這幾句的時候，公輸行抓著顧淵雙肩，力道極大。
“我……答應您。”顧淵仿佛被老人的大手抓回了失落的魂魄，眼睛再次溢滿淚水，哽咽道。
“好，好……師傅信你。”老人低頭笑著，抽痛地喘了口氣，轉向姬南天:“小天啊，阿言以後就交給你了……”
“是，師傅，我會照顧好他。”姬南天鄭重起誓。
老人臉色瞬間紅潤了些，氣力似乎也充足了很多，“乖孩子，哈哈，我知道，你們以後，一定會過的很好，為師直覺一向很準。”
姬南天抿唇，這是……回光返照。
公輸行彌留的最後，目光仔仔細細，一寸一寸的，把顧淵的模樣刻入心裏，帶著對孩子無限的不舍與擔憂，“我給你取‘阿言’這個小名啊，就是希望……你能敞開心扉，多說說心裏話，別小小年紀……什麽都憋著……”
老人最後撫摸了一把顧淵的頭頂，“我的兒啊……你好好的……”
聲音漸低，生息斷絕。
“師傅……？師傅!不要走……你不要走!”顧淵像是回到了幼年，失落無助的孤兒時期，抱著公輸行慟哭失聲。
他沒有師傅了。
他沒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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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老阿坤進來，他就被困在原地不能動了。甚至在顧淵被強制叫醒後，連顧淵也看不到正站在面前的姬南天，連他的存在都忘記了一樣。
如同觀影，或是歷史被修正般，如今的地下室，重現了當年真實、全部的過往。
老阿坤來來往往，穿透“幽魂”姬南天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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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阿坤試著拉了拉外頭的繩子，看東西運作沒問題，把顧淵的腿部鐵鎖調整了位置，雙腳落在板帶上。
正好是膝蓋不能完全打彎，又在重力下最多能把腳輪流擡起，像踩跑步機的姿態。
他拿出了把細薄的小刀，將顧淵雙腳腳底的皮膚剝離了下來。
顧淵顫抖如殘燭，發出沙啞難聽的嘶吼，卻不再說話，也不肯透露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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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如死。
他只能在本能下，輪流擡腳，原地踏步似的，減輕摩擦力帶來的劇痛。
板帶上留下一個一個血紅腳印。
顧淵雙目失去光彩，一片死氣。
“殺了我啊……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本以為剛才已經痛的無法忍受了，可新的酷刑刷新了絕望的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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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阿坤再次調整刑架，將顧淵的肋骨更加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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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顧淵眼前白了一瞬，可這沒完。
“鏟子”從上往下，把肋骨一根根撬起，再任由它自由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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肋骨是有彈性的，老阿坤每次都把骨頭撬到恰到好處，一定程度的撕裂筋膜，骨頭將斷不斷的時候鏟子彈出，肋骨落下，那一下震動的痛苦甚至能傳達到脊椎。
目前無人捱的過這樣的折磨。
左右肋骨，輪流如此往覆。
“嗚……嗚嗯嗚……嗚嗚!”
讓我死!我求你!殺了我啊啊啊!!
顧淵這時才知道，真正的痛是形容不出來的。
他唯一的想法，就是速死。
青年面如金紙，被裝置撐開的嘴無法完全閉合，說話含糊不清，不受控制地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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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說……”
見顧淵終於松口，老阿坤停下了“彈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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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阿坤看了一會兒幾乎殘破了的青年，驀地怪笑一聲。
“我本來還以為公輸行沒有給你真傳，沒想到他真教了，既然他視你如此重要，比起逼你說，我如今直接找他更容易。”
“我和你師傅也是‘老朋友’了。”老阿坤轉身撥出了個電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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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南天只見眼前一黑，情景轉換了。
自己出現在了一片荒野中，前面站著公輸行，對面是老阿坤。
顧淵一身鮮血被拷在邊上，脖子帶了個黑色的項圈，項圈上紅色指示燈明暗閃光，遙控器被抓在老阿坤手裏。
姬南天這次面前出現了一面障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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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阿坤:“別急呀，你害死我親弟弟，我抓你徒弟折磨折磨也不過分吧。”
“你弟弟當初為了得到力量，騙我有大仇要報，我把所有利害都講的清清楚楚才給他紋身，他死了和我跟我徒弟又有什麽關系？!更何況，你三年前已經來找過我報仇，輸給了我，這事當時就翻篇了不是麽!”公輸行大怒喊道。
老阿坤當然不是為了當初的事，才這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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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爭強鬥狠，對力量的渴望達到了變態的地步，瞞著自己去紋身，最後過度消耗自身被副作用所累死去。
直到死前弟弟才告訴自己這些事，於是，他把弟弟的死歸罪於公輸行，並去找了對方報仇，只是技不如人落敗而逃。
但這次不同，他是為了自己。老阿坤得了一種病，兩年間找遍方法也沒有效果，再不解決已經沒幾天好活了。
最後，骨瘦如柴的他只剩一條路可走。
公輸行的紋身可以賦予肉體各種力量，攻擊還是療愈都行，只要他掌握了這門技法，不僅病能壓制住，武力還能更強。
他仔細研究過他弟弟的屍體，找到了把副作用壓制到最低的辦法，如今萬事俱備，只差得到秘法書。
“你既然獨自來找我，那就是真看重這孩子，我不繞圈子，你答應三件事，我就放了他。”
“你說。”公輸行面色冷峻。
“第一、把紋身秘法給我。二、給我嗑3個響頭，算是徹底還我弟弟這一債。三、當初你打了我一掌，如今你得接我一掌，不能反抗。”老阿坤說著豎起三根手指。
“師傅，不要聽他的……你走啊，你走，什麽都不要做!”顧淵多處肋骨斷裂，加之重傷難起，強撐著說完這幾句氣息頓弱。
公輸行沒有理會徒弟，掏出本書扔在地上，跪在老阿坤面前哐哐連嗑三個頭，每個都擲地有聲，起來時額頭都破了皮。
“前兩個做完了，來吧。”老頭子站起身，等待最後那一掌。
顧淵泣不成聲，奄奄一息倒在邊上，眼淚無聲淌了一地，嘴裏喃喃喊著師傅不要啊。
老阿坤厲笑了一聲，一掌打在公輸行心臟位置。
公輸行頓時嘔了一大口血，重重跌跪在地。
“好了，”老阿坤撿起地上的書，暢快吐了口氣，“我們恩怨兩清。哦對了，你徒弟脖子上的機關裝置在你9點方向20米，紅色石磚下，你把它搬起來就行。”
說罷，老阿坤便扔了遙控器離開了。
姬南天見證了一切，而無人看到的障壁上，遍布姬南天的鮮血，他一刻不停地攻擊障壁，終於，障壁似乎產生了裂縫。
他不顧一切地攻擊裂縫。
公輸行不敢耽誤，快步找到了紅色石磚，剛一擡起，兩邊草叢底下遮蔽的設置啟動。
左右兩條鋼刃彈出，交叉穿透了公輸行的胸骨。
老阿坤遠遠聽到了機關啟動的聲音，坦然一笑，小聲說道:“你和你徒弟，只能活一個。”
話語被風吹散，消逝於天際。
公輸行本就受了老阿坤惡毒的一掌，繼而被機關刺穿，幾無活路，卻還是搖搖晃晃地，顫栗著手，緩慢拔出鋼刃。
“桄榔!”血液噴薄濺出，公輸行趔趄地，一步步走近顧淵，將其扶起。
顧淵已經被眼前的情形打擊的木楞在原地，眼睛直勾勾的毫無焦距。
“師傅……”
沾血的雙手有些打滑，重覆了幾次，公輸行好不容易解開顧淵的項圈，便脫力般的，雙臂搭在顧淵雙肩。
顧淵跪坐在地，像是崩壞掉的人偶，怔怔看著生息漸弱的老人。
姬南天大吼一聲，雙掌血肉模糊，在此刻打碎了屏障，屏障寸寸碎裂消散，他踉蹌跑向了師徒兩人。
夢境中幾年的相處，姬南天想起了老人時而嚴肅時而玩笑的臉，溫和的教導，和對二人的撫養，潮了眼眶。
他單膝跪地，扶住老人快要跌倒的身體。
公輸行虛弱地朝姬南天笑了笑。
兩人終於再次感知並憶起姬南天的存在。
“阿言，你得答應師傅三件事，不能報仇，不得輕生，不得濫用秘法，記住了嗎!”說這幾句的時候，公輸行抓著顧淵雙肩，力道極大。
“我……答應您。”顧淵仿佛被老人的大手抓回了失落的魂魄，眼睛再次溢滿淚水，哽咽道。
“好，好……師傅信你。”老人低頭笑著，抽痛地喘了口氣，轉向姬南天:“小天啊，阿言以後就交給你了……”
“是，師傅，我會照顧好他。”姬南天鄭重起誓。
老人臉色瞬間紅潤了些，氣力似乎也充足了很多，“乖孩子，哈哈，我知道，你們以後，一定會過的很好，為師直覺一向很準。”
姬南天抿唇，這是……回光返照。
公輸行彌留的最後，目光仔仔細細，一寸一寸的，把顧淵的模樣刻入心裏，帶著對孩子無限的不舍與擔憂，“我給你取‘阿言’這個小名啊，就是希望……你能敞開心扉，多說說心裏話，別小小年紀……什麽都憋著……”
老人最後撫摸了一把顧淵的頭頂，“我的兒啊……你好好的……”
聲音漸低，生息斷絕。
“師傅……？師傅!不要走……你不要走!”顧淵像是回到了幼年，失落無助的孤兒時期，抱著公輸行慟哭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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