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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這些是賣身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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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這些是賣身錢啊

“放……放肆!你在幹什麼?!”伸手推開了還湊在眼前的人,楚韶白皙的臉頰瞬間漲得通紅。向來從容淡定的人,這會兒卻是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咦?公主殿下這是害羞了?可是害羞的公主殿下還真是意外的……可愛呢。看著楚韶瞬間變得紅撲撲的小臉,淡定不再,江玖眼睛都亮了,差點兒忍不住再次撲上去親兩口。

楚韶卻是瞬間讀懂了江玖的眼神,於是趕緊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把人拍開了。

江玖有點小遺憾。不過既然這次已經偷香成功了,那麼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的,此刻的她如此堅信著……當然,如果下一次能換個地方親,那就更好了。一邊想著,江玖的目光一邊瞟向了楚韶那紅潤的唇瓣。

“叩叩叩……”屋子裏的兩人一時間心思各異,房門卻在這個時候不合時宜的被人敲響了。

房間裏正走神的兩人都被這響動嚇了一跳,她們明明也沒做什麼,卻莫名的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江玖忙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楚韶更是伸手輕輕的拍打著自己的臉頰,試圖讓此刻紅得發燙的臉快些恢覆正常。

屋子裏沈默一片,站在門外敲門的人卻是極有耐心,裏面的人不回應,他就在外面一直敲著。直到楚韶終於覺得自己的臉色恢覆正常,可以見人了,開口道了聲“進來”,他才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來的人卻是曹參軍。他剛才接收了江玖他們押運來的糧草,也顧不得天黑趕緊就安置清點了,這會兒卻是才清點完畢,趕緊就來向公主殿下匯報了。

戶部的公文來的時候,裏面就寫過軍糧的數目是七萬石,夠大軍一月之用。雖然他們都覺得這數目實在是少了點兒,不過就目前的狀況而言,卻是聊勝於無。不過現下正是最冷的寒冬,北地雪災肆虐,自是無糧,但若撐過了這一個多月的時間,等到來年開春,那麼一切便都會有轉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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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參軍來時,卻是掛著一張笑臉的,似乎對那少少的一點兒軍糧沒有半點怨念。然後很快,楚韶便知道他為什麼這樣笑了,只聽他開口說道:“殿下,駙馬押運來的糧草已經清點完畢,總共十萬石,如今已入庫安置。”

十萬石?不是說七萬石嗎?雖然多出來的三萬石糧食最多也就夠大軍再撐半個月,但總也是意外之喜不是嗎?

楚韶眨眨眼,拿著詢問的眼神去看江玖。

江玖卻是一笑,道:“從國庫裏拿出來的確實是七萬石糧,不過這些糧食不夠吃,我總不能讓公主餓著不是?”一邊說著,她一邊沖楚韶眨了眨眼睛。

楚韶會意,於是道一聲:“本宮知道了,糧草的事情還是請曹參軍多多費心吧。”便打發了曹參軍出去。之後才又問江玖道:“三萬石糧食可不是小數目,你如何弄來的?”她家小駙馬有多窮,有多吝嗇,楚韶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果然,江玖摸著鼻子尷尬的笑了笑,道:“糧食弄來是弄來了,不過今後卻還要請公主殿下幫忙善後啊。”

楚韶沒有接話,只繼續拿著詢問的眼神看她。於是江玖只好道:“我們運糧隊走的都是風雪小些,路易走的地方。這些地方基本上沒有遭遇雪災,我看著那些城中多的是豪門富戶,於是……於是就順便去打秋風了。從京城一路而來,多多少少也籌到了一萬石糧食和一些銀錢。”

一萬石糧食可不是小數目,那些豪門富戶的便宜哪兒那麼好占?楚韶幾乎不用想就猜到,江玖一定是拉著軍隊去打的秋風。不過事急從權,她倒也沒有計較這些,只點了點頭道:“那另外兩萬石的糧食又是從何而來的?”

見楚韶沒有要追究責怪的意思,江玖終於放下了心。她的一雙黑眸亮晶晶的,笑容更是燦爛,仿佛別有深意:“另外的那些啊?那可就不是我尋來的了。”

楚韶也沒理會她特意的賣關子,自顧自的端起已經有些涼了的茶來喝了一口。誰知茶盞還沒放下,身邊卻突然多了一個人的氣息——嗯,很熟悉的氣息。

“屬下淩九,參見公主殿下。”躬身立於一旁的淩九依舊穿著一身黑衣,也依舊板著一張面癱臉,就連行禮問候的話語,也是一成不變的,仿佛她從未離開。

“淩九?!”看著面前這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楚韶倒是真的覺得有些意外了。這人失蹤已有數月,她一直派人暗中查找也沒個消息,怎的突然就和江玖一起出現在這臨莞城了?

“是,公主。”淩九面癱的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只淡淡的回應了一聲,仿佛她的存在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不該質疑。

這時候江玖已在一旁笑開了,她站起身來,一點兒也不見外的將胳膊掛在了淩九的肩膀上,然後道:“公主,你沒想到吧?我在半路上遇見阿九了。之前我們差點兒被燕軍偷襲的時候,就是阿九先過來報了信,我才能及時叫來了龍肅營的將士禦敵,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楚韶微微點頭。雖然淩九的出現實在是過於突兀和敏[gǎn]了,不過對於從小就跟在自己身邊的她,楚韶還是相信的。所以她看著淩九的眼神雖然疑惑,卻是沒有懷疑。

她也不問淩九這幾個月去了哪兒,只聯想到之前和江玖的話題,於是問道:“另外那兩萬石的糧草,莫非就是淩九弄來的?”

公主殿下聰慧過人,一猜就中。江玖覺得有些沒意思,她微微撇了撇嘴道:“公主,你就不能裝一次糊塗嗎?每次都是這樣一猜就中,多沒意思啊。”楚韶沒理會江玖的抱怨,只是她看著淩九的目光卻是疑惑了。

兩萬石糧食不是小數目,按現在是市價,一石糙米也要二兩銀子,兩萬石就是四萬兩。且不談如今北地缺糧,這兩萬石的糧食如何的來之不易,就說那四萬兩銀子淩九又該從哪裏弄來?

別以為四萬兩銀子跟四萬塊錢似得不值錢,要知道,江玖如今的俸祿每月也才十七兩,這四萬兩銀子對她來說絕對是個天文數字了。

淩九雖然掌管著公主殿下手中的一些勢力,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一些商業上的事兒,不過楚韶很清楚,自己手裏就算有這些銀錢可以給她調動,淩九也是從未動過用她一文錢的。那麼這些錢糧她又是從哪兒弄來的?

江玖看看楚韶,又看看淩九,覺得這兩人的相處模式很有點兒奇怪啊。明明可以開口問的,卻寧願把疑問憋在心裏,明明可以開口解釋的,卻板著張臉什麼也不說。這兩人是想要向她詮釋什麼叫做沈默是金嗎?

無語的聳聳肩,江玖主動插話道:“哎呀,公主,你就別拿那種眼神看著阿九了。實話告訴你吧,那兩萬石糧食可是阿九的賣身錢哦。你看她多忠心,都為你做到這份兒上了。”

江玖話音一落,立刻挨了淩九一記眼刀。那淩厲的小眼神兒啊,江玖認識她這麼久以來,也是第一次見,更別提此刻她那張向來面癱的臉上突然出現的表情,是如何的咬牙切齒了。

楚韶聞言卻有些楞神,她瞥了一眼正在偷笑的江玖,又看了一眼漲紅著臉一副咬牙切齒狀的淩九,莫名的覺得……江玖所說的這些不靠譜的話怎麼這麼像是真的呢?

淩九盯著江玖肆無忌憚的笑臉,暗自磨了磨牙。不過扭頭對上楚韶時,她卻又收起了臉上的所有表情,只一本正經的道:“當日駙馬遇刺,淩九受傷後被秋水山莊大小姐舒筱所救,之後被其帶去江南養傷。此次聽聞北地雪災,唯恐邊關軍糧吃緊,淩九便向舒小姐借了兩萬石糧食運來。”

她是說得一本正經了,可偏旁邊還有個江玖搶話:“公主你別聽她的。人家舒大小姐說了,當初去江南可是阿九自己願意去的,而且這兩萬石糧食可是聘禮,才不是借的呢。她現在可就等著淩九什麼時候跟她回去成親了。”

楚韶眨了眨眼,覺得這個世道真是奇怪。她和江玖這樣迫於無奈成親的就先不談了,怎麼那個舒大小姐也要找個女人成親?難不成她還真是看上淩九這個冷冰冰的面癱了?

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楚韶的表情一時間有些變幻莫測。不過嘴上還是忍不住問了句:“那位舒大小姐也跟著來了嗎?”

淩九繃著張臉,緊抿著唇沈默了半晌,終究還是點了點頭道:“是,她來了。”然後頓了頓,還是憋出句:“我沒有答應她成親。”

難得能看到這樣一臉憋屈的淩九,不僅江玖,就連楚韶也忍不住笑了。之前尚算嚴肅的氣氛,瞬間土崩瓦解。

半晌,楚韶乾咳了兩聲,笑瞇瞇的道:“放心,我可不是那不近人情的人。淩九啊,你要成親就和我說一聲,我讓人替你準備嫁妝如何?”

“殿下……”淩九木著張臉無奈的喊道。她只不過離開了幾個月的時間而已,公主殿下怎的就學壞了呢?唔……肯定是跟這個不靠譜的江玖在一起待久了才會這樣的!

打趣夠了淩九,楚韶才正了正臉色,道:“行了,軍糧的事兒就先這樣吧。待到戰事結束,這兩萬石軍糧還是需要還給那位元舒小姐的。”說完又扭頭沖著江玖問道:“對了,你之前說在那奸細和土匪的山寨裏找到些東西,東西呢?給我看看吧。”

江玖點點頭,從懷裏摸出個小包來,遞給了楚韶。

楚韶打開小包一看,裏面卻是一封信和一塊玉佩。她先拿著那塊玉看了一會兒,除了發現這塊玉上的雕飾有些奇特之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於是便又取了那封信打開來看,然而只幾眼,她便是黑了臉色,問道:“駙馬,你是在哪兒遇到悍匪劫道的?”

那封信江玖自然也是看過的,卻是一封官匪勾結的證據,是當地官員知道他們會運糧經過,所以特地給那些土匪傳了消息過去。這種事其實並不罕見,不過敢於在這個節骨眼上和土匪勾結劫軍糧的,江玖也不得不說一句:那當官的膽子真大。

因著急於趕路,江玖當時倒是沒有去處置當地的地方官,不過地方她卻是記下來了:“是冀州永城縣外的雞鳴山。”

“永城縣?”楚韶拿著那封信,一面喃喃自語,一面又扭頭看了淩九一眼。

淩九當即肯定的點了點頭,道:“永城縣令姓羅名義,是征和十二年的進士。”

楚韶一聽便明白了,江玖卻是一頭的霧水:“征和十二年的進士,有什麼問題嗎?”當然,問這句話的時候,江玖也很佩服淩九的記憶力。不過是一個偏遠小縣城的縣令而已,淩九能記得這人姓甚名誰不止,還能記得對方的生平。

楚韶聞言瞥了江玖一眼,不鹹不淡的道了句:“征和十二年的科舉,李丞相曾任主考官。”換句話說,那一年的進士,都可以說是李丞相的門生。

這次江玖明白了,不過卻也沒覺得有什麼意外的。從李瑾晗提醒她開始,她就猜到李丞相可能在路上給她下絆子,只不知除了這個羅縣令之外,其他的事兒和他又有沒有關系?

大家心裏都有了底,可誰也沒提去把那個羅縣令抓起來的話。因著山寨被破,早已打草驚蛇,無論那個羅縣令是不是聽了李丞相的話才這麼做的,此刻他不是畏罪潛逃,便是畏罪自殺了,再想從他那裏得到什麼線索攀扯上李丞相,已是不能。

從江玖這一路運糧的遭遇不難看出,楚韶這一出京城,面臨的便是內憂外患的局面。不過公主殿下向來從容淡定,此刻也不例外。

只沈吟片刻,便是將手中的書信玉佩全部收好了,楚韶臉上半點兒憂愁也是不見。她扭頭看了看外面黑漆漆的夜色,道:“今日事多,耽擱了許久,竟是到了此時還未用晚膳。大家也是難得相聚,不如就一起吃頓飯吧。”

淩九從小跟在楚韶身邊,楚韶對著她也從來不擺架子,所以淩九聞言很自然的點了頭。可誰知她這邊剛點頭,那邊公主殿下就道:“對了,淩九,你去把舒小姐叫來一起吧。”

作者有話要說:阿九帶著媳婦回來幫忙了

江玖(擔憂狀):阿九,你就這樣為了點兒糧食賣身了,真的好嗎

淩九(面癱臉):說了不是賣身,只是借的

江玖(不信):可是舒小姐說那是聘禮,然後,你收了,她等著你成親

淩九(咬牙):胡說,誰要和她成親?!就算我收了,那頂多只能算……算嫁妝!絕對是嫁妝!

江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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