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陰溝裏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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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陰溝裏翻船
尼奧尼幾乎失去了自愈的能力，大多關節被強行卸了下來，身體多處骨骼都是破碎的，一些深可見骨的外傷甚至呈現出感染的趨勢。
傅純鈞一面將更多精神力加註在尼奧尼的身上，一面心裏暗暗發誓，必須要將這個地方給它揚了。
就在傅純鈞施加了精神力的一瞬間，在尼奧尼掙紮的嘩啦嘩啦的鐵鏈聲響裏，突然夾雜了“哢”的一聲。
傅純鈞還沒分辨出那是什麽聲音，就見眼前的尼奧尼大吼一聲，整個手臂以一股扭曲的怪力、將鐵鏈從天花板上拽了下來，連帶著還拽下了一塊碩大的磚頭。
……原來天花板上那個可以看到陽光口子是這麽來的。
傅純鈞一邊在心裏想著，一邊向後退了兩步，尼奧尼甩著水泥磚頭砸在鋼管上，發出巨大的聲響，接著又是“哢、哢、哢”的幾聲，捆綁著尼奧尼另外一條手臂的鎖鏈碎也成了一節一節。
“諾亞！”傅純鈞顧不得會被磚頭砸到，連忙上前一步，尼奧尼兩只手已經掙脫，吊著他的便只剩下脖子上的繩索，無論對於誰來說，都是極為容易致命的傷害。
尼奧尼果然也感到極大的不適，他的脖子被勒緊，在半空中抓緊了那條鐵鏈，雙腿不住地亂蹬掙紮，聲音已近嘶啞，傅純鈞急得要冒煙，卻又聽“哢”地一聲巨響，尼奧尼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硬生生地拽斷了脖子上那根鎖鏈！
鐵鏈斷開，尼奧尼也重重地摔在地上，然而他瞬間拱起背來，彈丸一般撲向了傅純鈞所在的位置——
“喀啦！”
在尼奧尼的手距離傅純鈞的頭不過三公分、眼看就能將傅純鈞的腦袋捏爆的緊急時刻，拴著他腰部的鐵索起到了作用，將尼奧尼的動作死死地制約住，讓尼奧尼再一次後退著墜落下去。
而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剎那，傅純鈞短暫地握住了尼奧尼的手。
精神鏈接霎時建立起來，怎麽看都不該僅屬於一名普通向導的精神力數秒鐘之內如同海洋一般覆蓋了整間牢籠，不是包裹住尼奧尼，而是將尼奧尼徹底浸泡在了一片廣袤的金色之中。
不過暫時鏈接還並未喚回尼奧尼的理智，他腰上、腳腕上的鎖鏈也在一沖之下斷裂，尼奧尼再次撲上欄桿，雙手死死抓握住那粗厚的金屬，用力向兩邊掰開，一面齜著牙對傅純鈞發出吼叫。
傅純鈞反而毫不畏懼地跨上前一步，尼奧尼立時放開欄桿，將雙手伸向傅純鈞的頭顱，十指屈成爪狀，只要一下，便能將傅純鈞的頭骨整個捏得爆炸開來。
但他的動作卻因傅純鈞鋪展的精神力而滯澀，傅純鈞先尼奧尼一步，攏住了尼奧尼的後頸，歪過了頭，對著尼奧尼已經幹裂出血的嘴唇，果斷地吻了下去。
“嗚——”
足以撕裂五臟六腑的疼痛沿著喉嚨向下刺入，同時帶來的是長期鏈接的再度建立、是尼奧尼失去了任何抗爭與撕咬的力氣，慢慢地軟了下去。
在私人賭坊裏，與傅純鈞的長期鏈接斷開之後，尼奧尼經歷了一系列堪稱老司機陰溝裏翻車的事件。
他早就在小閣樓裏與傅純鈞含糊其辭的時候想到了，對方絕對不會是僅僅把特種人帶去黑拳場地打一打比賽那麽簡單，也早就打探出來，唯一的那一家有特種人參與的黑拳賽場上，已經很久沒有死過人了。
打黑拳的要義就是暴力、血腥、搏殺，一天兩天不死人還情有可原，長期沒有死人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應該“死”的那些人，被作為貨物補去別處了。
同時尼奧尼也知道，在維多卡托聯邦境內，實際上，是有兩個有特種人參與的黑拳場的。
除去明面上那一個特種人之間互相痛毆的、傅純鈞被送去的場地之外，還有一個是徹底的地下黑拳場，由一些最低級的哨兵進去，與訓練有素的普通人對打。
——事實上，就是看哨兵表演如何單方面虐殺普通人，虐殺的手段越殘忍新穎、折磨得時間越長，那些嗜血的觀眾也就越開心、越亢奮。
尼奧尼把自己的等級偽裝得太低，傅純鈞離開沒多久，他就被送去了那裏，為了樂趣以及不被傅純鈞事後算賬又罵他臭，尼奧尼強忍著血液裏躁動著的殺戮沖動，還上演了一出特種人被普通人毆打得站不起來的好戲。
因為實在太“廢物”，尼奧尼終於被“處理”了。
他被送到了自己一直想來又一直摸不到門路的地方，也就是位於維多卡托聯邦首都的這一家地下試驗基地。
尼奧尼一進來就覺得，這地方他娘的怎麽和薩霍邊界那個生化實驗室這麽像。
他和其他被騙來的哨兵一起帶去了牢房一樣的地方，一個一個分開關押，尼奧尼第一眼看到“牢房”的時候還嗤之以鼻，心想這東西關得住誰，結果剛一被塞進去，就見四處噴出了霧狀的氣體。
是吸入式麻醉劑，劑量大得能迷死十頭成年大象，在場的低級哨兵沒支撐多久就昏了過去，尼奧尼不至於昏迷，但也有些腦子發暈，跟著裝作不省人事，演著戲試圖蒙混過關，結果這麻醉劑一噴就是整整二十四個小時，尼奧尼的身體都被噴木了，心裏罵著這群狗娘養的繆特不是想麻醉他們，是幹脆就想弄死他們。
而後已經暈得死狗一樣的哨兵一個接一個地被拖著帶走，又一個接一個滿身是血地被拖著帶回來。
輪到尼奧尼的時候，他也配合地被拖了出去，被綁在了固定器上，甚至那兩粒藥片遞到他的嘴邊的時候，尼奧尼也裝作自己五迷三道的樣子，一口吞了下去。
直到他看見一個怎麽看怎麽眼熟的人走進屋內，那個人很明顯在看到尼奧尼之後也楞了一下，走上前去，近距離觀察尼奧尼的臉。
尼奧尼是做了一些隨便的易容的，發現那個人竟然這樣都能認出自己的時候，尼奧尼心裏有點驚訝，不過也沒那麽多。
他的假鼻子被捏著摘掉，假下巴也被撕掉，遮擋瞳色的隱形眼鏡也被摘了出去。
哪怕在這樣的時間，尼奧尼還有心
但是那人與尼奧尼對視了幾分鐘之後，臉色先是十分嚴肅，接著忽然噗嗤一笑。
尼奧尼被麻藥麻痹到遲鈍了的腦子，終於在此時此刻想起來這個人是誰了。
——白塔的高層，一位S級高階向導。
他的眼神陡然一變，然而對方早有防備，行動更加迅速，精神攻擊不要錢一樣轟在尼奧尼沒來得及支起屏障的精神圖景上，接著狠狠兩道精神觸角紮進了尼奧尼的腦子裏。
所有哨兵——包括黑暗哨兵在內，想要行動的第一反應都會是身體行動，故而就算是尼奧尼，面對向導在精神層面的陡然發難，也毫無防備。
尼奧尼疼得有一段時間精神恍惚，大腦轟鳴著，全身癱軟無力，看見那個人掏出了一個小小的手提箱，不緊不慢地打開了。
手提箱中飄出冰冷的氣體，尼奧尼聽見他們在說什麽樣的話，他看見一個研究員走上前來，看見了高階向導不懷好意的笑臉。
尼奧尼想要掙紮，他也確實掙紮了，還掙紮得有聲有色，身上捆綁著的帶子直接崩斷了四根，劇烈反抗的結果是高階向導又對著他一連轟了好幾下精神攻擊，紮得尼奧尼疼到臉色煞白，全身被汗浸透。
大腦的劇痛之下，尼奧尼幾乎產生幻覺，看到了那一日傅純鈞在他面前豎起的金色壁壘，他只想再次躲到他的向導為他支撐的、牢不可催的精神壁壘後面，躲在傅純鈞的身後，躲開所有的疼痛與傷害。
尼奧尼的思維開始混沌，他眼睜睜看著研究人員戴上了白色的塑膠手套，從那冒著白煙的箱子中取出了一支黑色的一次性註射針劑。
——麥克風。
眼前的針劑霎時與三年之前所見到並且註射入體內的東西重合，尼奧尼也不知自己哪來的那麽大的力氣——或許是對於近在眼前的死亡的應激反應，他感到自己的四肢好似不受自己的控制，所有的骨頭、肌肉、筋脈、血管都不是屬於自己的，他感到自己掙脫了束縛，哪怕面對高階向導沒完沒了的精神攻擊也渾然不覺，猛地沖向那支針劑，一心只想要將它破壞、摔碎、碾成粉末。
尼奧尼從未感到過這樣的害怕，就像一陣冰涼的閃電從腳底開始一路劈到頭頂，好像死神的鐮刀散發著森然冷氣、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割開了他的皮肉。
尼奧尼最後的記憶，是看到研究員手裏的針劑脫了手，向地下墜落，之後就失去了意識，陷入了一片漆黑。
向傅純鈞講述這一切的時候，尼奧尼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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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奧尼幾乎失去了自愈的能力，大多關節被強行卸了下來，身體多處骨骼都是破碎的，一些深可見骨的外傷甚至呈現出感染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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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傅純鈞施加了精神力的一瞬間，在尼奧尼掙紮的嘩啦嘩啦的鐵鏈聲響裏，突然夾雜了“哢”的一聲。
傅純鈞還沒分辨出那是什麽聲音，就見眼前的尼奧尼大吼一聲，整個手臂以一股扭曲的怪力、將鐵鏈從天花板上拽了下來，連帶著還拽下了一塊碩大的磚頭。
……原來天花板上那個可以看到陽光口子是這麽來的。
傅純鈞一邊在心裏想著，一邊向後退了兩步，尼奧尼甩著水泥磚頭砸在鋼管上，發出巨大的聲響，接著又是“哢、哢、哢”的幾聲，捆綁著尼奧尼另外一條手臂的鎖鏈碎也成了一節一節。
“諾亞！”傅純鈞顧不得會被磚頭砸到，連忙上前一步，尼奧尼兩只手已經掙脫，吊著他的便只剩下脖子上的繩索，無論對於誰來說，都是極為容易致命的傷害。
尼奧尼果然也感到極大的不適，他的脖子被勒緊，在半空中抓緊了那條鐵鏈，雙腿不住地亂蹬掙紮，聲音已近嘶啞，傅純鈞急得要冒煙，卻又聽“哢”地一聲巨響，尼奧尼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硬生生地拽斷了脖子上那根鎖鏈！
鐵鏈斷開，尼奧尼也重重地摔在地上，然而他瞬間拱起背來，彈丸一般撲向了傅純鈞所在的位置——
“喀啦！”
在尼奧尼的手距離傅純鈞的頭不過三公分、眼看就能將傅純鈞的腦袋捏爆的緊急時刻，拴著他腰部的鐵索起到了作用，將尼奧尼的動作死死地制約住，讓尼奧尼再一次後退著墜落下去。
而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剎那，傅純鈞短暫地握住了尼奧尼的手。
精神鏈接霎時建立起來，怎麽看都不該僅屬於一名普通向導的精神力數秒鐘之內如同海洋一般覆蓋了整間牢籠，不是包裹住尼奧尼，而是將尼奧尼徹底浸泡在了一片廣袤的金色之中。
不過暫時鏈接還並未喚回尼奧尼的理智，他腰上、腳腕上的鎖鏈也在一沖之下斷裂，尼奧尼再次撲上欄桿，雙手死死抓握住那粗厚的金屬，用力向兩邊掰開，一面齜著牙對傅純鈞發出吼叫。
傅純鈞反而毫不畏懼地跨上前一步，尼奧尼立時放開欄桿，將雙手伸向傅純鈞的頭顱，十指屈成爪狀，只要一下，便能將傅純鈞的頭骨整個捏得爆炸開來。
但他的動作卻因傅純鈞鋪展的精神力而滯澀，傅純鈞先尼奧尼一步，攏住了尼奧尼的後頸，歪過了頭，對著尼奧尼已經幹裂出血的嘴唇，果斷地吻了下去。
“嗚——”
足以撕裂五臟六腑的疼痛沿著喉嚨向下刺入，同時帶來的是長期鏈接的再度建立、是尼奧尼失去了任何抗爭與撕咬的力氣，慢慢地軟了下去。
在私人賭坊裏，與傅純鈞的長期鏈接斷開之後，尼奧尼經歷了一系列堪稱老司機陰溝裏翻車的事件。
他早就在小閣樓裏與傅純鈞含糊其辭的時候想到了，對方絕對不會是僅僅把特種人帶去黑拳場地打一打比賽那麽簡單，也早就打探出來，唯一的那一家有特種人參與的黑拳賽場上，已經很久沒有死過人了。
打黑拳的要義就是暴力、血腥、搏殺，一天兩天不死人還情有可原，長期沒有死人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應該“死”的那些人，被作為貨物補去別處了。
同時尼奧尼也知道，在維多卡托聯邦境內，實際上，是有兩個有特種人參與的黑拳場的。
除去明面上那一個特種人之間互相痛毆的、傅純鈞被送去的場地之外，還有一個是徹底的地下黑拳場，由一些最低級的哨兵進去，與訓練有素的普通人對打。
——事實上，就是看哨兵表演如何單方面虐殺普通人，虐殺的手段越殘忍新穎、折磨得時間越長，那些嗜血的觀眾也就越開心、越亢奮。
尼奧尼把自己的等級偽裝得太低，傅純鈞離開沒多久，他就被送去了那裏，為了樂趣以及不被傅純鈞事後算賬又罵他臭，尼奧尼強忍著血液裏躁動著的殺戮沖動，還上演了一出特種人被普通人毆打得站不起來的好戲。
因為實在太“廢物”，尼奧尼終於被“處理”了。
他被送到了自己一直想來又一直摸不到門路的地方，也就是位於維多卡托聯邦首都的這一家地下試驗基地。
尼奧尼一進來就覺得，這地方他娘的怎麽和薩霍邊界那個生化實驗室這麽像。
他和其他被騙來的哨兵一起帶去了牢房一樣的地方，一個一個分開關押，尼奧尼第一眼看到“牢房”的時候還嗤之以鼻，心想這東西關得住誰，結果剛一被塞進去，就見四處噴出了霧狀的氣體。
是吸入式麻醉劑，劑量大得能迷死十頭成年大象，在場的低級哨兵沒支撐多久就昏了過去，尼奧尼不至於昏迷，但也有些腦子發暈，跟著裝作不省人事，演著戲試圖蒙混過關，結果這麻醉劑一噴就是整整二十四個小時，尼奧尼的身體都被噴木了，心裏罵著這群狗娘養的繆特不是想麻醉他們，是幹脆就想弄死他們。
而後已經暈得死狗一樣的哨兵一個接一個地被拖著帶走，又一個接一個滿身是血地被拖著帶回來。
輪到尼奧尼的時候，他也配合地被拖了出去，被綁在了固定器上，甚至那兩粒藥片遞到他的嘴邊的時候，尼奧尼也裝作自己五迷三道的樣子，一口吞了下去。
直到他看見一個怎麽看怎麽眼熟的人走進屋內，那個人很明顯在看到尼奧尼之後也楞了一下，走上前去，近距離觀察尼奧尼的臉。
尼奧尼是做了一些隨便的易容的，發現那個人竟然這樣都能認出自己的時候，尼奧尼心裏有點驚訝，不過也沒那麽多。
他的假鼻子被捏著摘掉，假下巴也被撕掉，遮擋瞳色的隱形眼鏡也被摘了出去。
哪怕在這樣的時間，尼奧尼還有心
但是那人與尼奧尼對視了幾分鐘之後，臉色先是十分嚴肅，接著忽然噗嗤一笑。
尼奧尼被麻藥麻痹到遲鈍了的腦子，終於在此時此刻想起來這個人是誰了。
——白塔的高層，一位S級高階向導。
他的眼神陡然一變，然而對方早有防備，行動更加迅速，精神攻擊不要錢一樣轟在尼奧尼沒來得及支起屏障的精神圖景上，接著狠狠兩道精神觸角紮進了尼奧尼的腦子裏。
所有哨兵——包括黑暗哨兵在內，想要行動的第一反應都會是身體行動，故而就算是尼奧尼，面對向導在精神層面的陡然發難，也毫無防備。
尼奧尼疼得有一段時間精神恍惚，大腦轟鳴著，全身癱軟無力，看見那個人掏出了一個小小的手提箱，不緊不慢地打開了。
手提箱中飄出冰冷的氣體，尼奧尼聽見他們在說什麽樣的話，他看見一個研究員走上前來，看見了高階向導不懷好意的笑臉。
尼奧尼想要掙紮，他也確實掙紮了，還掙紮得有聲有色，身上捆綁著的帶子直接崩斷了四根，劇烈反抗的結果是高階向導又對著他一連轟了好幾下精神攻擊，紮得尼奧尼疼到臉色煞白，全身被汗浸透。
大腦的劇痛之下，尼奧尼幾乎產生幻覺，看到了那一日傅純鈞在他面前豎起的金色壁壘，他只想再次躲到他的向導為他支撐的、牢不可催的精神壁壘後面，躲在傅純鈞的身後，躲開所有的疼痛與傷害。
尼奧尼的思維開始混沌，他眼睜睜看著研究人員戴上了白色的塑膠手套，從那冒著白煙的箱子中取出了一支黑色的一次性註射針劑。
——麥克風。
眼前的針劑霎時與三年之前所見到並且註射入體內的東西重合，尼奧尼也不知自己哪來的那麽大的力氣——或許是對於近在眼前的死亡的應激反應，他感到自己的四肢好似不受自己的控制，所有的骨頭、肌肉、筋脈、血管都不是屬於自己的，他感到自己掙脫了束縛，哪怕面對高階向導沒完沒了的精神攻擊也渾然不覺，猛地沖向那支針劑，一心只想要將它破壞、摔碎、碾成粉末。
尼奧尼從未感到過這樣的害怕，就像一陣冰涼的閃電從腳底開始一路劈到頭頂，好像死神的鐮刀散發著森然冷氣、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割開了他的皮肉。
尼奧尼最後的記憶，是看到研究員手裏的針劑脫了手，向地下墜落，之後就失去了意識，陷入了一片漆黑。
向傅純鈞講述這一切的時候，尼奧尼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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