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裂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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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裂隙
徐元奧答應得爽快，安排得也難得的快速，當天下午就讓傅純鈞去做了檢測。
第二天結果出來，精神力評級仍然是明晃晃的一個B。
這個結果並不是傅純鈞與徐元奧聯手造假得出的，是貨真價實的，於是傅純鈞也總算貨真價實地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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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打擾傅純鈞晚上休息，夜貓子尼奧尼將自己的電腦搬到了沙發邊，安置在茶幾上，艱難地用一只手外加幾根手指頭敲敲打打。
他披在身上的毯子已經滑落到了腰間，眼前是一個又一個的屏幕，每一個都是一位麟鴻制藥公司的研究員的資料，任誰一眼看過去都會花了眼。
不過尼奧尼有自己的重點，他並沒有過多地看其他人，而是專心分了一個屏幕，搜尋自己早就記住的那個名字。
“雷汲明……”
尼奧尼輕聲念叨著，眼珠隨著電腦上一行行浮現出來的字而轉動，突地神色一凜，手指加快了速度。
尼奧尼的電腦上出現了一個又一個彈窗，他快速地向下閱讀著，終於捕捉到了最關鍵的詞語——
“哈，穆本約、西卡索克亞，有意思……”
尼奧尼喃喃地念著，調出了最新的界面，從上到下快速地瀏覽了一番，正要將內容備份保存，電腦的光標忽然間靜止不動了。
最近幾個月太常見到這種情況，尼奧尼剎那間反應過來，舉起手機就要錄像，然而他的手臂還打著繃帶，行動不便，耽誤了幾秒鐘才將手機拿了起來，再調到錄像界面的時候，眼前已經變成了一片黑暗。
尼奧尼的眼睛危險地瞇了起來，角落裏原本沈睡著的赤狼感受到了來自主人的攻擊性，跟著在黑夜裏睜開了眼，一雙綠色的狼瞳閃爍出警覺的光芒。
尼奧尼安靜了幾秒鐘，沈思片刻，突地站起身來，快步走到傅純鈞的身邊。
“Honey，醒一醒。”尼奧尼推了傅純鈞一下，傅純鈞很快便睜開了眼，在黑暗中啞聲問著尼奧尼有什麽事，尼奧尼沒有解釋，捂住了傅純鈞的眼睛，擡手打開了燈。
白光一下子殺穿了病房裏的黑暗，傅純鈞沈默著等待尼奧尼的理由，尼奧尼蓋著他的眼睛，飛快地說道：“Honey，我查到了一點東西，是關於雷汲明的，以眼下塔和白塔的情況還有我們的處境，我等不到白天了，必須感覺把徐元奧還有周動軒叫過來。”
傅純鈞先是安靜了幾秒鐘，似乎在等待自己清醒，又似乎在消化尼奧尼的話，隨後將尼奧尼的手拉了下來，閉合的眼睛慢慢睜開。
他與尼奧尼對視了片刻，一面面無表情的激活自己的電子端，一面問尼奧尼：“具體是什麽？”
“雷汲明與西卡索克亞組織在四年前做過一次交易，將一個麟鴻制藥內部沒有通過的研究方案提供給了穆本約組織，而那個研究的內容，是‘普通人如何通過藥物操控哨兵’。”
尼奧尼說著，直接在自己的電子端呼叫了周動軒，丟下兩個字：“速來。”
之後便幹脆利落地切斷了。
傅純鈞板著面孔，通過電話和徐元奧簡略地講了一下前因後果，尼奧尼看著他掛斷電話，有些遲疑地小聲問：“純鈞哥哥，你是相信我的吧？”
傅純鈞沒有正面回答尼奧尼的話，只是轉頭看向尼奧尼，平淡地說：“給我看看證據。”°
“……被銷毀了。我的電腦被對方操作強制關機，過一會兒換一臺電腦或許還能、還能看看。”尼奧尼深吸了一口氣，突然感到一陣貨真價實的煩躁與委屈，不由得拔高了聲音：“我沒必要撒謊啊！”
傅純鈞閉了閉眼，回答道：“我知道，你先重新開機，等周首席和徐首席過來之後我們再仔細討論。”
尼奧尼盯著傅純鈞看了一會兒，最終沒有開口，走到了沙發邊，默默地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
傅純鈞又在床上等了一陣，不知道想了些什麽，才慢吞吞地掀開被子下了床，整理了一下睡得褶皺的衣服。
他剛往尼奧尼那邊走了兩步，周動軒就風風火火地推開門闖了進來。
“什麽事！？”
“周首席。”傅純鈞對著周動軒點了點頭，“尼奧尼說查到了麟鴻制藥公司內部的臥底。”
“是誰？”周動軒大步流星地向著尼奧尼走去，尼奧尼擡起頭來，先看了傅純鈞一眼，才低聲說：“一個叫雷汲明的研究員，在麟鴻制藥公司工作十年，我剛剛查到他四年前與西卡索克亞組織的前身穆本約進行過交易，將一個實驗項目賣給了對方。”
“穆本約？那不就是給你打了一針的恐怖組織？”周動軒神色一凜，坐到了尼奧尼的旁邊，“資料呢？讓我看看。”
尼奧尼抿了一下唇，飛快地道：“被對方銷毀了。”
“什麽！？”
“我原本想要錄像當做證據，但是手上打著石膏不方便操作，電腦被他們強制關機，沒有趕上。”
周動軒聞言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死盯著尼奧尼看了幾秒，聲音變得無比凝重：“諾亞·西奧多·尼奧尼，你這幾個月來，單是匯報給我的、電腦被強制關機的次數，已經比你過去十年加起來還多了，你知道嗎？”
尼奧尼的眉頭也跟著皺起來，當即一把掀了茶幾，筆記本電腦連帶著擺放在上面的手機劈裏啪啦地滾落到地毯上。
“周動軒你什麽意思直說啊！”
“尼奧尼！”傅純鈞趕忙上前一步，釋放出精神力給尼奧尼提供安撫，剛巧徐元奧敲了敲門走了進來，看見眼前劍拔弩張的氛圍後楞了一下，隨即熟練又快速地向周動軒遞送過去一縷精神力，問著：“這是怎麽了？”
周動軒站起身來，瞪了尼奧尼一眼，冷聲說道：“諾亞哨兵口口聲聲說自己查到了臥底在麟鴻制藥公司的人是誰，把我們大半夜叫過來，卻告訴我沒、有、證、據。”
徐元奧聞言看向尼奧尼，問道：“諾亞哨兵，怎麽回事？你慢慢說。”
“沒什麽好說的，都懷疑我了，我還說什麽？”尼奧尼的聲音也冷了下來，他轉過頭，視線如刀一般割過周動軒的臉龐，接著看到站在遠處、一直沒有走上前來的傅純鈞。
“行，你不說，那我來說！”周動軒大手一揮，“諾亞·西奧多·尼奧尼，你多次不惜更改IP、盜取管理員身份，訪問雙塔聯合基地的最高級別保密資料是為了什麽？最近所有人員的任務，包括其他派去了薩霍邊界的隊伍都能夠正常執行，只有你帶領的隊伍狀況頻出，還都與‘麥克風’藥物有關、又因為你的存在得以全身而退是為什麽？如果這些你都說是巧合、是誤會——那麽，明明就算S級哨兵被註射了藥物都無法喚回神志、會爆體而亡，為什麽只有你三年都沒事還可以治愈？就因為你是黑暗哨兵？還是說當年你被打得那一針根本就不是麥克風！？到了現在，你不願意帶上電擊項圈又是為了什麽？！”
“周動軒，你的意思是我他媽的沒有死，反倒是我有罪了？！”
“周首席，你冷靜，諾亞哨兵，周首席他不是那個——”
“周首席。”傅純鈞向前幾步，攔在了周動軒與尼奧尼之間，徐元奧也連忙上前，繼續出聲勸道：“周首席，你情緒太激動了，冷靜一下，諾亞哨兵沒理由背叛塔的。”
“呵，他當然沒理由，這狗東西做事需要過理由嗎？不都是憑他高興就可以？”周動軒冷笑了一聲，被徐元奧拉著後退了幾步，一雙眼睛卻始終瞪著，毫不畏懼地與尼奧尼對視，“忘了他當年為什麽會出現在穆本約組織內部？忘了薩莫塔獨立國為什麽會與霍納高合眾國斷交？忘了基文來賽城整個國家一夜之間因為他‘搞錯了激活代碼’而軍備倉庫爆炸、成為火海灰燼？忘了他黑白不分、就憑著高興闖出來的那些禍？黑暗哨兵諾亞·西奧多·尼奧尼，你不就最享受看著別人被你耍得團團轉、摸不著頭腦的樣子？不就最喜歡事情變得覆雜、整個世界都他媽變成一池渾水、這樣你才覺得‘有意思’？？現在大半夜好像緊急地把我們叫過來，告訴我們沒有證據、看著我們焦急、看著我們怎麽修補目前的情況都無濟於事，你是不是特別有成就感？你說說，你要把我們的視線引到麟鴻制藥，又是為了什麽？啊？諾亞·西奧多·尼奧尼，你說說看啊！”
# Part 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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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奧尼安靜了幾秒鐘，沈思片刻，突地站起身來，快步走到傅純鈞的身邊。
“Honey，醒一醒。”尼奧尼推了傅純鈞一下，傅純鈞很快便睜開了眼，在黑暗中啞聲問著尼奧尼有什麽事，尼奧尼沒有解釋，捂住了傅純鈞的眼睛，擡手打開了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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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純鈞先是安靜了幾秒鐘，似乎在等待自己清醒，又似乎在消化尼奧尼的話，隨後將尼奧尼的手拉了下來，閉合的眼睛慢慢睜開。
他與尼奧尼對視了片刻，一面面無表情的激活自己的電子端，一面問尼奧尼：“具體是什麽？”
“雷汲明與西卡索克亞組織在四年前做過一次交易，將一個麟鴻制藥內部沒有通過的研究方案提供給了穆本約組織，而那個研究的內容，是‘普通人如何通過藥物操控哨兵’。”
尼奧尼說著，直接在自己的電子端呼叫了周動軒，丟下兩個字：“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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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純鈞板著面孔，通過電話和徐元奧簡略地講了一下前因後果，尼奧尼看著他掛斷電話，有些遲疑地小聲問：“純鈞哥哥，你是相信我的吧？”
傅純鈞沒有正面回答尼奧尼的話，只是轉頭看向尼奧尼，平淡地說：“給我看看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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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純鈞閉了閉眼，回答道：“我知道，你先重新開機，等周首席和徐首席過來之後我們再仔細討論。”
尼奧尼盯著傅純鈞看了一會兒，最終沒有開口，走到了沙發邊，默默地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
傅純鈞又在床上等了一陣，不知道想了些什麽，才慢吞吞地掀開被子下了床，整理了一下睡得褶皺的衣服。
他剛往尼奧尼那邊走了兩步，周動軒就風風火火地推開門闖了進來。
“什麽事！？”
“周首席。”傅純鈞對著周動軒點了點頭，“尼奧尼說查到了麟鴻制藥公司內部的臥底。”
“是誰？”周動軒大步流星地向著尼奧尼走去，尼奧尼擡起頭來，先看了傅純鈞一眼，才低聲說：“一個叫雷汲明的研究員，在麟鴻制藥公司工作十年，我剛剛查到他四年前與西卡索克亞組織的前身穆本約進行過交易，將一個實驗項目賣給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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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動軒聞言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死盯著尼奧尼看了幾秒，聲音變得無比凝重：“諾亞·西奧多·尼奧尼，你這幾個月來，單是匯報給我的、電腦被強制關機的次數，已經比你過去十年加起來還多了，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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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動軒站起身來，瞪了尼奧尼一眼，冷聲說道：“諾亞哨兵口口聲聲說自己查到了臥底在麟鴻制藥公司的人是誰，把我們大半夜叫過來，卻告訴我沒、有、證、據。”
徐元奧聞言看向尼奧尼，問道：“諾亞哨兵，怎麽回事？你慢慢說。”
“沒什麽好說的，都懷疑我了，我還說什麽？”尼奧尼的聲音也冷了下來，他轉過頭，視線如刀一般割過周動軒的臉龐，接著看到站在遠處、一直沒有走上前來的傅純鈞。
“行，你不說，那我來說！”周動軒大手一揮，“諾亞·西奧多·尼奧尼，你多次不惜更改IP、盜取管理員身份，訪問雙塔聯合基地的最高級別保密資料是為了什麽？最近所有人員的任務，包括其他派去了薩霍邊界的隊伍都能夠正常執行，只有你帶領的隊伍狀況頻出，還都與‘麥克風’藥物有關、又因為你的存在得以全身而退是為什麽？如果這些你都說是巧合、是誤會——那麽，明明就算S級哨兵被註射了藥物都無法喚回神志、會爆體而亡，為什麽只有你三年都沒事還可以治愈？就因為你是黑暗哨兵？還是說當年你被打得那一針根本就不是麥克風！？到了現在，你不願意帶上電擊項圈又是為了什麽？！”
“周動軒，你的意思是我他媽的沒有死，反倒是我有罪了？！”
“周首席，你冷靜，諾亞哨兵，周首席他不是那個——”
“周首席。”傅純鈞向前幾步，攔在了周動軒與尼奧尼之間，徐元奧也連忙上前，繼續出聲勸道：“周首席，你情緒太激動了，冷靜一下，諾亞哨兵沒理由背叛塔的。”
“呵，他當然沒理由，這狗東西做事需要過理由嗎？不都是憑他高興就可以？”周動軒冷笑了一聲，被徐元奧拉著後退了幾步，一雙眼睛卻始終瞪著，毫不畏懼地與尼奧尼對視，“忘了他當年為什麽會出現在穆本約組織內部？忘了薩莫塔獨立國為什麽會與霍納高合眾國斷交？忘了基文來賽城整個國家一夜之間因為他‘搞錯了激活代碼’而軍備倉庫爆炸、成為火海灰燼？忘了他黑白不分、就憑著高興闖出來的那些禍？黑暗哨兵諾亞·西奧多·尼奧尼，你不就最享受看著別人被你耍得團團轉、摸不著頭腦的樣子？不就最喜歡事情變得覆雜、整個世界都他媽變成一池渾水、這樣你才覺得‘有意思’？？現在大半夜好像緊急地把我們叫過來，告訴我們沒有證據、看著我們焦急、看著我們怎麽修補目前的情況都無濟於事，你是不是特別有成就感？你說說，你要把我們的視線引到麟鴻制藥，又是為了什麽？啊？諾亞·西奧多·尼奧尼，你說說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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