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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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朝暮聞道,立地飛升。
眾人：“哇……”
“不愧為系道友。”思儀笑吟吟道。
03謙虛地說：“還要繼續努力。”
思儀正經地說：“還望道友不要太過努力，至少給我們留些餘地。”
03更謙虛了，連連點頭：“好的,我會考慮。”
眾人：“……哇！”
真叫人不敢說話呢。
站在03身旁的鳳訣手指把玩著玉牌,沒有和大家一起笑，掃過03臉上的笑容，手指一動,將玉牌收進儲物戒中。倒是03捧著玉牌給鳳訣看。
“鳳訣鳳訣,其實這是我幫你寫的祝福，希望你早日成仙，成就大道！”03認真地對鳳訣說。
鳳訣目光落在03掌心的玉牌上，她未言語,只聽03繼續說：“這樣你便擁有兩個願望。”
“……這不是叫你許願，而是你求道的本心。”鳳訣平靜地說。
03立刻點頭,溫和地說：“我本心是好的。”
“……”
鳳訣舉起手，屈指在03腦袋上敲了敲。
你這個榆木腦袋。
03彎起眼睛,笑道：“跟鳳訣開玩笑，你覺得有趣嗎？哈哈。”
不過身為系統，不需要道心這種東西,03還是將玉牌當作許願幣給鳳訣許願，她準備滴血認牌,拿針刺手指的時候,03還跟鳳訣解釋：“不是我想取血，是儀式要求。”
閉嘴,快取,你這個一回生二回熟的蠢東西。
鳳訣冷笑。
哦！
03連忙將血滴在玉牌上,光芒閃過,這具身體和聞道學宮契約建立。聞道學宮正殿中亮起一根玉燭，燭火的光芒象征學宮弟子的狀態，代表03的燭火亮晶晶地燃燒。
五百名弟子中，有人同03一般刻下“座右銘”，還有人只是滴了血，並沒及時刻下字。鳳訣將刻著“立地飛升”的玉牌從03手中勾過來，給她帶到腰間系上，輕聲說：“把我給你的鳳凰玉佩取出來。”
好的。
03從背包裏拿出玲瓏剔透的玉佩遞給鳳訣。象征著婪央宮權利的玉佩下打著彩絡，散在她掌心中。
一旁的思儀低聲說：“我聽師父說，宮主幼時剛長
出牙來的時候，天天抱著這枚玉佩啃，還好宮主從小牙口好，沒叫牙齒長歪。”
鳳訣正將鳳凰玉佩系在03腰上，聞言不滿道：“可算叫你找到人說這事了。”
“哈哈！”03笑，溫聲說：“有沒有畫像呢？一定非常可愛！”
她的目光充滿期待地看著思儀，看上去隨時準備比十個大拇指。
鳳訣耳下浮起薄薄的紅色，仿佛日出前地平線上寥寥的雲霧那般，她立刻用警告的目光看向思儀，思儀不慌不忙，對03說：“幼時的宮主粉雕玉砌確實可愛，現在的宮主亭亭玉立，可——以愛。”
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她的聲調低下來，只叫身邊兩人聽到。
鳳訣神經一緊，耳下的薄紅沖過臉側優美的弧線湧上臉頰，她瞪了一眼思儀，都說了莫要插手！思儀掩唇輕笑，故作不知地轉頭跟薛夢桃說話，將她刻著“玉汝於成”的玉牌戴在她的腰側。鳳訣盯著師徒相得的兩人的後腦勺看了半晌兒，發現從思儀打趣她後，03一直沒有開口。
“……”鳳訣心裏的羞惱涼下去，挑眉去看03，只見03垂著眸，勾著銀邊的秀長睫毛不時落下又擡起，一副思考模樣。
她這段時間到底在想什麽？
鳳訣茫然不解。
等眾弟子收起玉牌後，景行讓大家靜音，引著眾人向立於左右的十位夫子行禮。這十位夫子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慈眉善目，且文質彬彬，和景行一般的滿身書卷氣。
景行溫聲說：“十位夫子各有論道時間，你們可以根據本身修煉進度，修習道法任意選擇夫子自由前往聽課，諸位夫子各有考核，聞道學宮每年底考核一次，每次考核頭名與末名各有賞罰。諸位天賦卓然，但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即使天才之間也有高下，還請謙虛求知，勤能補拙。”
除了03外，眾弟子紛紛低頭行禮：“謹遵尊者教誨。”
03連忙躬身，等她起來時，景行已經離去了，只有眾夫子還留在此處，那七十二名修士也未走，分散在眾夫子面前，都面帶微笑地同新入學的眾弟子對視。
一位童顏鶴發的老者撫摸著胡子，率先開口，如洪雷的聲音傳遍周圍。
“我以法入道，修心為上，明日巳時於天巖峰坐而論道，諸位若有興趣，可前
來與我問道。”
弟子們連忙點頭，又一位捧著長劍的女子笑道：“我為劍修，明日辰時在學宮南練武場恭候諸位。”人群中不少劍修眼睛一亮。
之後還有夫子說出授課時間，他們中有器修藥修符修……靈根各不相同，可謂應有盡有。鳳訣指著一位面容嚴肅的女子對03說：“我明日便去這位夫子門下求學。”
你呢？
03覺得都行啊，她都不需要學習！
統是全能的統！
這時最後一位夫子說話了，是一個樣貌只有四五歲大的童子，如玉雕琢，圓臉葡萄眼，看不出性別，光著腳站在地上，脆聲道：“我是妖修，若有同好，可以來找我。”
聲音也聽不出男女。
都是人的修士向他拱手，只是對妖修夫子的身份感到好奇，但對它的課程沒有興趣。
童子卻也不惱，看起來十分穩重，背著手看了一眼03——的頭發。
一高一矮對視，都對彼此十分好奇。
“我於望山峰居住，隨時恭候。”童子說完，甩著手跑走了。03望著它孤零零的背影，對鳳訣說：“可以送靈詩去上學。”
妖修是靈獸修煉成人後的稱呼，靈獸修煉成人不易，能成為聞道學宮的夫子更是難上加難，鳳訣直接應下來。
說完正經事，鳳訣輕輕擡起下巴，漫不經心道：“你這幾天很不專心。”
被發現了。
03眼睛偏向一旁，“哈哈，沒有！”
“我非常專心地吃藥調養。”她拍拍胸膛。●
又是一只健康的系統了。
鳳訣伸手扣住03的下巴，冷笑著說：“沒有你心虛什麽，看著我。”
03的眼睛立刻看向鳳訣。
鳳訣問：“老實交代，你背著我想什麽呢？”
沒有背著鳳訣想什麽呀……03的眼睛緩緩往上飄。鳳訣手指微微用力地讓她低頭，03的視線又慢慢飄到地上。
呵，還有小秘密了？鳳訣瞇起眼睛。
一旁，正在同前輩請教學宮事宜的眾弟子們或多或少註意到這兩個人，一位千秀谷弟子捂著嘴笑，小聲地跟其他人說：“師姐你們快看，鳳宮主和系道友今日還是如此親密無間，真叫我望之心喜。”
另一
人拉著她的袖子小聲說：“你隱蔽一些，莫要如此大膽，若是鳳宮主羞惱了，以後不給我們看了怎麽辦？”
“我覺得鳳宮主不會在意我們的視線的。”
郁雪菲聽著姐妹們的交談，捧著傘微微側頭看那兩人。美若天仙的鳳宮主表情算不上溫柔，捧著另一人的臉龐，不時晃晃她的腦袋，另一人滿頭的銀絲跟著搖搖晃晃，清澈的眼睛無辜地眨一眨，然後嘴角翹起，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
若是貼得近一些，再下一場大雨，和那日的情景就一模一樣，不過……郁雪菲想到系淩人那夜的話。
並非戀人？
郁雪菲歪了下頭，忽然撞上鳳訣的目光，一離開系淩人，她眼底的柔和煙消雲散，冷淡又禮貌地對著她一點頭，望向系淩人後，眸色卻又溫和下來，偏偏嘴角故意撇下來，看起來有些氣惱。
郁雪菲蜷起手指掩在唇邊，擋住嘴角的笑，她抱著法器，笑瞇瞇地想：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系道友說不是就不是吧，沒關系，她們有自己的思考。
“師姐，你前段時間天天去給系道友看診，不跟我們說一說細節嗎？”郁雪菲的師妹抱著她的手臂央求，“我真的很想知道！”
郁雪菲擋著唇，小聲說：“莫急，我都寫了下來，這兩日再輔以畫作給你們看。”
千秀谷的幾人激動地抓住她的手，誇郁雪菲“書畫雙絕”“才高八鬥”“不愧是少谷主”這種話。
最激動的那個女孩小聲說：“師姐，下次你再去給系道友問診能不能帶上我？我之前在雙龍秘境被孟湘妃的靈蛇毒暈，被不知道的東西救了，還想請系道友幫我打聽打聽呢。”
“好。”郁雪菲點頭。
入學禮結束，鳳訣打算回去繼續逼問03，當她伸手想要牽03的手時，03的手往後躲了下。
她，竟然，躲開。
鳳訣瞇起眼睛，舉起手給03看，“我的手有毒？”
03連忙搖頭。
玉指纖纖，根根纖細白皙，03盯著看，嘴裏立馬開始“指如削蔥根，纖纖十指似栽蔥，玉蔥纖細”因為蔥太多，還特意補上一句“纖指如春筍”中和一下。
鳳訣冷哼，被03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手指間冒出長鞭，直接卷住03的手腕。
不給牽，
那就這樣吧。
03擡起手，看著被纏得緊緊的手腕，發出驚嘆的聲音。真是非常緊密無間！
鳳訣揪緊長鞭，拽著她往回走。
秋雙雙嘆了口氣，說：“師父又惹師娘生氣啦。”
薛夢桃猛地轉頭看她，滿臉驚詫，師娘，什麽師娘？
兩人回到眠鳳臺。
這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聞道學宮稱第二，無處敢稱第一，因此鳳訣並沒有將靈詩帶在身上，讓她在附近的山林中玩耍。不知是不是之前在山洞裏關了太久，靈詩格外喜歡在山林中捉鳥逗獸，戴著滿頭鮮花無拘無束地瘋跑。
——一點都不知道她要被送去上學了。
03看著靈詩快樂的身影，驚訝地說：“九霄？”
靈詩坐在樹杈上，舉著一把半透明的長劍，正在捅鳥窩，掏鳥蛋。
“主人，珠子。”靈詩見她們回來了，笑著招手，不忘舉著劍對03說，“看，珠子，劍，我撿的！”
03頭頂冒出省略號。
“對了，還有這個。”靈詩從背後又拿出一支玉簫，炫耀似的對著03晃了晃，“這也是我撿的！”
省略號：…………
鳳訣哈哈大笑，覷著03驚呆的表情，意味深長地說：“聞道學宮真是福靈寶地，俯拾寶貝，不過要是整天坐在凳子上發呆，就算寶貝就在面前，估計也看不到呢。”
03羞愧地低下頭，小聲說：“我的簫。”
鳳訣給她的蕭。
“讓她玩玩吧，現在你也沒心情吹它，不是嗎？”鳳訣嗤笑，將戀戀不舍的03一路拽到房門前。
03擡頭。
紅底金字：眠鳳殿。
鳳訣輕聲說：“不知道你最近在想什麽，不過在她面前你要老實些。”
03敏銳地問：“她？”
鳳訣手指在長鞭上勾了下，原本纏著03手腕的長鞭繞回纏在她腰間，纖細的腰肢瞬間顯露，03只看了一眼，連忙移開眼神。
害羞。
“吱——”
鳳訣推開門的瞬間，一陣斜攜著香味的風吹來，浮動房中的薄紗，珠簾搖晃，掛在窗邊的風鈴發出悅耳的聲音，似乎在歡迎她們的到來。
“進。”鳳訣說，“本來第一天便該帶你過
來，不過……”
——那時候在吵架。
鳳訣輕哼一聲，叫03往裏走，道：“現在你病也好了，活蹦亂跳，是該讓你正式與她相見。”
03頭頂冒出問號，沒有發現眠鳳臺還有其他人啊。
不過當鳳訣撩開紗帳，露出內室的牌位時，03明白了。
原來是鳳訣的娘親。
鳳訣走到供桌前，取出六根朱色的香，柔聲說：“進來。”
03整理了下衣服，安靜地走進來，對畫像和牌位擺手說：“你好。”
風在山野間自由地撒野，窗上的風鈴叮叮響。日光落進來，拉長人的影子。鳳訣遞給03三炷香，兩人行禮後將香插進香爐中。
“你好。”03再次小聲地說。
鳳訣笑了下，垂眸，低聲道：“娘。”
“入學禮結束，我正式成為聞道學宮弟子。”她將腰上的玉牌取下來放在桌上，03見狀，連忙也摘下玉牌，和鳳訣的玉牌並排放著，上面歪歪扭扭的“立地飛升”四個字格外惹人註意。
鳳訣又笑起來，很快斂去，正色道：“娘親，有一事不能瞞您，當年您為拔除九天教付出良多，身受重傷，仙緣也斷，可惜九天教魔頭仉燁詭計多端，神魂未滅，卷土重來未可知，魔頭狠辣，新仇舊恨在心，我一定會找到鏟除他神魂的辦法，為您，為當年死在魔教手中的前輩們報仇雪恨！”
她說罷，將03往前拉了下，兩人一起擡頭，看向畫像上吟吟淺笑的女子。
“娘親，她名03，你可叫她系淩人，她非此界中人，多次救我於危難間，性格單純，心性純真，我……很滿意。”鳳訣低聲道。
03歪頭，看向鳳訣，眼神發亮。
鳳訣稱讚她。
鳳訣卻閉上嘴巴，在心裏向鳳雨濃說了許多和03有關的話後，才嚴肅道：“還請母親保佑我們早日找到凰訣，除魔衛道。”
她說罷，撩起裙擺跪在蒲團上像鳳雨濃的牌位磕頭。03見狀，連忙跪下來，鄭重其事又生疏地給鳳雨濃磕了三個頭。
說：“保佑，保佑。”
鳳訣輕笑，將她拉起來，打開供桌上的用紅布蓋著的玉盒。
盒中躺著和桌上兩枚一模一樣的玉牌，一面刻“朝暮聞道”一面刻“
厚德載物”。厚德載物四個字俊逸瀟灑，娟秀美麗，寫著曾經天道下第一人的胸襟與抱負。
她也做到了。
“來。”鳳訣將鳳雨濃的玉牌和自己的系在一起交給03，讓她幫忙戴在腰上。
03聽話照做，給鳳訣打了一個漂亮又端正的蝴蝶結。
鳳訣看著她上下翻飛的手指，突然問：“你這幾天到底在想什麽，還躲著我？”
“叮。”
03的頭頂冒出感嘆號。
警戒的感嘆號。
“我們之間有秘密了？”鳳訣故意追問，伸手指指鳳雨濃的畫像，對03說，“還是你對我有什麽不滿？來，我娘在這裏，你可以給她告狀。”
叮叮叮。
03頭頂連著冒出好幾個感嘆號。
鳳訣勾起嘴角，抱起手臂，往畫像方向撇撇頭：說吧。
03知道了，她現在不是03，是0砂鍋，鳳訣一定要打破她，她抿了下嘴角，說：“我只是在思考。”
“思考什麽？”鳳訣懷疑地看向她的腦子，說，“說出來我幫你想。”
她怕03思考的事情再叫她受傷，這人的腦回路與常人不同。
不行。
因為這件事必須要等她思考出結果，再考慮付諸行動。但在此之前，她要避免一切讓鳳訣誤會的行動。
不過鳳訣似乎沒想放過她，直勾勾盯著03的臉。
被那雙精致美麗的眼睛這樣看著，為人以來，03第一次心臟怦怦跳，她白皙的臉龐露出一點點紅色，害羞似的仰起頭，盯著頭頂的房梁。
啊，房梁，房梁！
鳳訣：“……”
她轉身，溫柔地對鳳雨濃的牌位說：“娘，請您先閉眼，我先教訓一個人。”
空氣一熱，幾團火光冒出來，鳳訣“自言自語”：“我的火烤過許多靈獸，還未烤過03，今天就要試一試。”
“先從哪裏開始烤呢？”鳳訣笑著問03，“你有建議嗎？”
03頭頂冒出哭哭的統，為了不被烤成黑統，03急中生智，理智戰勝誠實，她猛地低頭，抓住鳳訣的手，大聲說：“其實，主系統最近開了零食店，我是零食店的代言人，所以主系統給我下發了許多積分！”
“……？”完
全沒有預料到的說法讓鳳訣挑了挑眉，沈吟道，“所以？”
“所以……我在思考鳳訣最近需要什麽！”03忍著將眼神飄忽的沖動，直直與鳳訣對視，氣泡也被她死死塞在身體裏。
“我在計算怎麽讓鳳訣變強！”03超大聲地說。
鳳訣耳朵一鳴，吸氣，她揉了揉耳朵，推開03的胸膛，讓她離遠些，“說就說，喊什麽！”
03心臟比剛才跳得還快，艱難地對鳳訣彎起嘴角。
呵。
笨蛋。
真是不會撒謊。
鳳訣輕笑，盯著03“覆雜”的表情欣賞，這可真是難得一見的表情。
還有什麽比這更有趣？
鳳訣嘴角高高勾起，對03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笑道：“這件事叫你這麽為難，茶不思飯不想？”
“我天天喝茶吃很多飯，但是確實很苦惱，因為涉及未來的劇情，劇情的未來，未來……總之，十分覆雜。”03感慨地說。
“哦，原來如此，真是辛苦我們03了。”鳳訣慢條斯理地說，打了個響指，圍繞著她的火團瞬間消失，鳳訣輕聲說，“看你，這點事都要瞞著我，真叫我傷心，既然與我有關，就該早跟我商量，我才能給你出主意啊。”
“好的，好的。”03雙手抓在一起，瞇著眼笑，“哈哈哈。”
哼。鳳訣心裏冷笑一聲，對03勾勾手指。03小心翼翼地湊過來，好奇地低頭。
“主系統給了你多少積分？”鳳訣問。
03不心虛了，拉開面板給鳳訣看。
代言費是真的，不過是最近剛發來的積分，03並沒有在意，因為——“有點少。”
她請鳳訣不要介意。
鳳訣看著面板上那一串數字，頓了下，想了想九霄的價格，輕嗤道：“你想用這些積分讓我變強，才每日糾結得連我都不想理了？”
沒有不想理鳳訣。
03盯著小叉號，連忙搖頭。
鳳訣瞥了眼03，擡手向鳳雨濃的牌位行禮後，伸手勾住03的袖子帶她走出房間。03頓時心一松，回頭笑瞇瞇地對鳳雨濃的畫像揮手。
再見！
門扉掩住人影，風鈴在風中“叮叮當當”搖晃。
屋檐下，
鳳訣松開手指，回頭看03，她彎起嘴角露出一個笑容，“03，我思來想去，確實有一件東西十分需要。”
這還是鳳訣第一次向她要求兌換物品，03藏在數據中的血脈激活，立刻道：“請宿主說出你想要的物品！”
宿主？
“嘖。”鳳訣抱臂而立，瞥了眼遠處。
院外梧桐葉飄落，在地上鋪了一層金黃色的地毯，幾片樹葉被風吹起，落在兩人腳下，一只靈詩舉著九霄，快樂地在樹林裏揮來揮去，劍尖一會冒火，一會冒冰。
鳳訣的目光落在近處的一樹海棠上，嫣紅的花開滿樹，如同一團濃烈的火映在鳳訣臉上。
“鳳訣？”03輕輕喚道。
鳳訣如夢方醒，驀然垂眸掩去眼中神色，她擡手想撫摸鬢發的金釵，卻忘記今日梳著馬尾，只好撫摸著長發，將發絲順到身前來。
03歪頭，做出洗耳恭聽的動作，看起來不管鳳訣想要什麽，下一秒就要將東西拿出來。
鳳訣清清嗓子，手指胡亂玩著頭發，低聲說：“你知道我修煉的功法和血脈與眾不同，挑選道侶要慎重，可你似乎並不為此事擔憂，看來是有所倚仗，既然如此，不如在你將積分花光之前，先為我兌換一本可以無視我的血脈功法，能與我雙修的絕世雙修秘籍。”
她勾起嘴角，對上03呆住的雙眸，微微一笑，問：“如何？”
“這點小東西對於強大的你來說，一定不值一提吧？”
作者有話要說
工作日志
今日03沒有寫工作日志但主系統批覆：？
主系統繼續批覆：？？
主系統還在批覆：什麽苦惱，說出來聽聽呀？餵，在嗎？請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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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暮聞道,立地飛升。
眾人：“哇……”
“不愧為系道友。”思儀笑吟吟道。
03謙虛地說：“還要繼續努力。”
思儀正經地說：“還望道友不要太過努力，至少給我們留些餘地。”
03更謙虛了，連連點頭：“好的,我會考慮。”
眾人：“……哇！”
真叫人不敢說話呢。
站在03身旁的鳳訣手指把玩著玉牌,沒有和大家一起笑，掃過03臉上的笑容，手指一動,將玉牌收進儲物戒中。倒是03捧著玉牌給鳳訣看。
“鳳訣鳳訣,其實這是我幫你寫的祝福，希望你早日成仙，成就大道！”03認真地對鳳訣說。
鳳訣目光落在03掌心的玉牌上，她未言語,只聽03繼續說：“這樣你便擁有兩個願望。”
“……這不是叫你許願，而是你求道的本心。”鳳訣平靜地說。
03立刻點頭,溫和地說：“我本心是好的。”
“……”
鳳訣舉起手，屈指在03腦袋上敲了敲。
你這個榆木腦袋。
03彎起眼睛,笑道：“跟鳳訣開玩笑，你覺得有趣嗎？哈哈。”
不過身為系統，不需要道心這種東西,03還是將玉牌當作許願幣給鳳訣許願，她準備滴血認牌,拿針刺手指的時候,03還跟鳳訣解釋：“不是我想取血，是儀式要求。”
閉嘴,快取,你這個一回生二回熟的蠢東西。
鳳訣冷笑。
哦！
03連忙將血滴在玉牌上,光芒閃過,這具身體和聞道學宮契約建立。聞道學宮正殿中亮起一根玉燭，燭火的光芒象征學宮弟子的狀態，代表03的燭火亮晶晶地燃燒。
五百名弟子中，有人同03一般刻下“座右銘”，還有人只是滴了血，並沒及時刻下字。鳳訣將刻著“立地飛升”的玉牌從03手中勾過來，給她帶到腰間系上，輕聲說：“把我給你的鳳凰玉佩取出來。”
好的。
03從背包裏拿出玲瓏剔透的玉佩遞給鳳訣。象征著婪央宮權利的玉佩下打著彩絡，散在她掌心中。
一旁的思儀低聲說：“我聽師父說，宮主幼時剛長
出牙來的時候，天天抱著這枚玉佩啃，還好宮主從小牙口好，沒叫牙齒長歪。”
鳳訣正將鳳凰玉佩系在03腰上，聞言不滿道：“可算叫你找到人說這事了。”
“哈哈！”03笑，溫聲說：“有沒有畫像呢？一定非常可愛！”
她的目光充滿期待地看著思儀，看上去隨時準備比十個大拇指。
鳳訣耳下浮起薄薄的紅色，仿佛日出前地平線上寥寥的雲霧那般，她立刻用警告的目光看向思儀，思儀不慌不忙，對03說：“幼時的宮主粉雕玉砌確實可愛，現在的宮主亭亭玉立，可——以愛。”
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她的聲調低下來，只叫身邊兩人聽到。
鳳訣神經一緊，耳下的薄紅沖過臉側優美的弧線湧上臉頰，她瞪了一眼思儀，都說了莫要插手！思儀掩唇輕笑，故作不知地轉頭跟薛夢桃說話，將她刻著“玉汝於成”的玉牌戴在她的腰側。鳳訣盯著師徒相得的兩人的後腦勺看了半晌兒，發現從思儀打趣她後，03一直沒有開口。
“……”鳳訣心裏的羞惱涼下去，挑眉去看03，只見03垂著眸，勾著銀邊的秀長睫毛不時落下又擡起，一副思考模樣。
她這段時間到底在想什麽？
鳳訣茫然不解。
等眾弟子收起玉牌後，景行讓大家靜音，引著眾人向立於左右的十位夫子行禮。這十位夫子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慈眉善目，且文質彬彬，和景行一般的滿身書卷氣。
景行溫聲說：“十位夫子各有論道時間，你們可以根據本身修煉進度，修習道法任意選擇夫子自由前往聽課，諸位夫子各有考核，聞道學宮每年底考核一次，每次考核頭名與末名各有賞罰。諸位天賦卓然，但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即使天才之間也有高下，還請謙虛求知，勤能補拙。”
除了03外，眾弟子紛紛低頭行禮：“謹遵尊者教誨。”
03連忙躬身，等她起來時，景行已經離去了，只有眾夫子還留在此處，那七十二名修士也未走，分散在眾夫子面前，都面帶微笑地同新入學的眾弟子對視。
一位童顏鶴發的老者撫摸著胡子，率先開口，如洪雷的聲音傳遍周圍。
“我以法入道，修心為上，明日巳時於天巖峰坐而論道，諸位若有興趣，可前
來與我問道。”
弟子們連忙點頭，又一位捧著長劍的女子笑道：“我為劍修，明日辰時在學宮南練武場恭候諸位。”人群中不少劍修眼睛一亮。
之後還有夫子說出授課時間，他們中有器修藥修符修……靈根各不相同，可謂應有盡有。鳳訣指著一位面容嚴肅的女子對03說：“我明日便去這位夫子門下求學。”
你呢？
03覺得都行啊，她都不需要學習！
統是全能的統！
這時最後一位夫子說話了，是一個樣貌只有四五歲大的童子，如玉雕琢，圓臉葡萄眼，看不出性別，光著腳站在地上，脆聲道：“我是妖修，若有同好，可以來找我。”
聲音也聽不出男女。
都是人的修士向他拱手，只是對妖修夫子的身份感到好奇，但對它的課程沒有興趣。
童子卻也不惱，看起來十分穩重，背著手看了一眼03——的頭發。
一高一矮對視，都對彼此十分好奇。
“我於望山峰居住，隨時恭候。”童子說完，甩著手跑走了。03望著它孤零零的背影，對鳳訣說：“可以送靈詩去上學。”
妖修是靈獸修煉成人後的稱呼，靈獸修煉成人不易，能成為聞道學宮的夫子更是難上加難，鳳訣直接應下來。
說完正經事，鳳訣輕輕擡起下巴，漫不經心道：“你這幾天很不專心。”
被發現了。
03眼睛偏向一旁，“哈哈，沒有！”
“我非常專心地吃藥調養。”她拍拍胸膛。●
又是一只健康的系統了。
鳳訣伸手扣住03的下巴，冷笑著說：“沒有你心虛什麽，看著我。”
03的眼睛立刻看向鳳訣。
鳳訣問：“老實交代，你背著我想什麽呢？”
沒有背著鳳訣想什麽呀……03的眼睛緩緩往上飄。鳳訣手指微微用力地讓她低頭，03的視線又慢慢飄到地上。
呵，還有小秘密了？鳳訣瞇起眼睛。
一旁，正在同前輩請教學宮事宜的眾弟子們或多或少註意到這兩個人，一位千秀谷弟子捂著嘴笑，小聲地跟其他人說：“師姐你們快看，鳳宮主和系道友今日還是如此親密無間，真叫我望之心喜。”
另一
人拉著她的袖子小聲說：“你隱蔽一些，莫要如此大膽，若是鳳宮主羞惱了，以後不給我們看了怎麽辦？”
“我覺得鳳宮主不會在意我們的視線的。”
郁雪菲聽著姐妹們的交談，捧著傘微微側頭看那兩人。美若天仙的鳳宮主表情算不上溫柔，捧著另一人的臉龐，不時晃晃她的腦袋，另一人滿頭的銀絲跟著搖搖晃晃，清澈的眼睛無辜地眨一眨，然後嘴角翹起，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
若是貼得近一些，再下一場大雨，和那日的情景就一模一樣，不過……郁雪菲想到系淩人那夜的話。
並非戀人？
郁雪菲歪了下頭，忽然撞上鳳訣的目光，一離開系淩人，她眼底的柔和煙消雲散，冷淡又禮貌地對著她一點頭，望向系淩人後，眸色卻又溫和下來，偏偏嘴角故意撇下來，看起來有些氣惱。
郁雪菲蜷起手指掩在唇邊，擋住嘴角的笑，她抱著法器，笑瞇瞇地想：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系道友說不是就不是吧，沒關系，她們有自己的思考。
“師姐，你前段時間天天去給系道友看診，不跟我們說一說細節嗎？”郁雪菲的師妹抱著她的手臂央求，“我真的很想知道！”
郁雪菲擋著唇，小聲說：“莫急，我都寫了下來，這兩日再輔以畫作給你們看。”
千秀谷的幾人激動地抓住她的手，誇郁雪菲“書畫雙絕”“才高八鬥”“不愧是少谷主”這種話。
最激動的那個女孩小聲說：“師姐，下次你再去給系道友問診能不能帶上我？我之前在雙龍秘境被孟湘妃的靈蛇毒暈，被不知道的東西救了，還想請系道友幫我打聽打聽呢。”
“好。”郁雪菲點頭。
入學禮結束，鳳訣打算回去繼續逼問03，當她伸手想要牽03的手時，03的手往後躲了下。
她，竟然，躲開。
鳳訣瞇起眼睛，舉起手給03看，“我的手有毒？”
03連忙搖頭。
玉指纖纖，根根纖細白皙，03盯著看，嘴裏立馬開始“指如削蔥根，纖纖十指似栽蔥，玉蔥纖細”因為蔥太多，還特意補上一句“纖指如春筍”中和一下。
鳳訣冷哼，被03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手指間冒出長鞭，直接卷住03的手腕。
不給牽，
那就這樣吧。
03擡起手，看著被纏得緊緊的手腕，發出驚嘆的聲音。真是非常緊密無間！
鳳訣揪緊長鞭，拽著她往回走。
秋雙雙嘆了口氣，說：“師父又惹師娘生氣啦。”
薛夢桃猛地轉頭看她，滿臉驚詫，師娘，什麽師娘？
兩人回到眠鳳臺。
這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聞道學宮稱第二，無處敢稱第一，因此鳳訣並沒有將靈詩帶在身上，讓她在附近的山林中玩耍。不知是不是之前在山洞裏關了太久，靈詩格外喜歡在山林中捉鳥逗獸，戴著滿頭鮮花無拘無束地瘋跑。
——一點都不知道她要被送去上學了。
03看著靈詩快樂的身影，驚訝地說：“九霄？”
靈詩坐在樹杈上，舉著一把半透明的長劍，正在捅鳥窩，掏鳥蛋。
“主人，珠子。”靈詩見她們回來了，笑著招手，不忘舉著劍對03說，“看，珠子，劍，我撿的！”
03頭頂冒出省略號。
“對了，還有這個。”靈詩從背後又拿出一支玉簫，炫耀似的對著03晃了晃，“這也是我撿的！”
省略號：…………
鳳訣哈哈大笑，覷著03驚呆的表情，意味深長地說：“聞道學宮真是福靈寶地，俯拾寶貝，不過要是整天坐在凳子上發呆，就算寶貝就在面前，估計也看不到呢。”
03羞愧地低下頭，小聲說：“我的簫。”
鳳訣給她的蕭。
“讓她玩玩吧，現在你也沒心情吹它，不是嗎？”鳳訣嗤笑，將戀戀不舍的03一路拽到房門前。
03擡頭。
紅底金字：眠鳳殿。
鳳訣輕聲說：“不知道你最近在想什麽，不過在她面前你要老實些。”
03敏銳地問：“她？”
鳳訣手指在長鞭上勾了下，原本纏著03手腕的長鞭繞回纏在她腰間，纖細的腰肢瞬間顯露，03只看了一眼，連忙移開眼神。
害羞。
“吱——”
鳳訣推開門的瞬間，一陣斜攜著香味的風吹來，浮動房中的薄紗，珠簾搖晃，掛在窗邊的風鈴發出悅耳的聲音，似乎在歡迎她們的到來。
“進。”鳳訣說，“本來第一天便該帶你過
來，不過……”
——那時候在吵架。
鳳訣輕哼一聲，叫03往裏走，道：“現在你病也好了，活蹦亂跳，是該讓你正式與她相見。”
03頭頂冒出問號，沒有發現眠鳳臺還有其他人啊。
不過當鳳訣撩開紗帳，露出內室的牌位時，03明白了。
原來是鳳訣的娘親。
鳳訣走到供桌前，取出六根朱色的香，柔聲說：“進來。”
03整理了下衣服，安靜地走進來，對畫像和牌位擺手說：“你好。”
風在山野間自由地撒野，窗上的風鈴叮叮響。日光落進來，拉長人的影子。鳳訣遞給03三炷香，兩人行禮後將香插進香爐中。
“你好。”03再次小聲地說。
鳳訣笑了下，垂眸，低聲道：“娘。”
“入學禮結束，我正式成為聞道學宮弟子。”她將腰上的玉牌取下來放在桌上，03見狀，連忙也摘下玉牌，和鳳訣的玉牌並排放著，上面歪歪扭扭的“立地飛升”四個字格外惹人註意。
鳳訣又笑起來，很快斂去，正色道：“娘親，有一事不能瞞您，當年您為拔除九天教付出良多，身受重傷，仙緣也斷，可惜九天教魔頭仉燁詭計多端，神魂未滅，卷土重來未可知，魔頭狠辣，新仇舊恨在心，我一定會找到鏟除他神魂的辦法，為您，為當年死在魔教手中的前輩們報仇雪恨！”
她說罷，將03往前拉了下，兩人一起擡頭，看向畫像上吟吟淺笑的女子。
“娘親，她名03，你可叫她系淩人，她非此界中人，多次救我於危難間，性格單純，心性純真，我……很滿意。”鳳訣低聲道。
03歪頭，看向鳳訣，眼神發亮。
鳳訣稱讚她。
鳳訣卻閉上嘴巴，在心裏向鳳雨濃說了許多和03有關的話後，才嚴肅道：“還請母親保佑我們早日找到凰訣，除魔衛道。”
她說罷，撩起裙擺跪在蒲團上像鳳雨濃的牌位磕頭。03見狀，連忙跪下來，鄭重其事又生疏地給鳳雨濃磕了三個頭。
說：“保佑，保佑。”
鳳訣輕笑，將她拉起來，打開供桌上的用紅布蓋著的玉盒。
盒中躺著和桌上兩枚一模一樣的玉牌，一面刻“朝暮聞道”一面刻“
厚德載物”。厚德載物四個字俊逸瀟灑，娟秀美麗，寫著曾經天道下第一人的胸襟與抱負。
她也做到了。
“來。”鳳訣將鳳雨濃的玉牌和自己的系在一起交給03，讓她幫忙戴在腰上。
03聽話照做，給鳳訣打了一個漂亮又端正的蝴蝶結。
鳳訣看著她上下翻飛的手指，突然問：“你這幾天到底在想什麽，還躲著我？”
“叮。”
03的頭頂冒出感嘆號。
警戒的感嘆號。
“我們之間有秘密了？”鳳訣故意追問，伸手指指鳳雨濃的畫像，對03說，“還是你對我有什麽不滿？來，我娘在這裏，你可以給她告狀。”
叮叮叮。
03頭頂連著冒出好幾個感嘆號。
鳳訣勾起嘴角，抱起手臂，往畫像方向撇撇頭：說吧。
03知道了，她現在不是03，是0砂鍋，鳳訣一定要打破她，她抿了下嘴角，說：“我只是在思考。”
“思考什麽？”鳳訣懷疑地看向她的腦子，說，“說出來我幫你想。”
她怕03思考的事情再叫她受傷，這人的腦回路與常人不同。
不行。
因為這件事必須要等她思考出結果，再考慮付諸行動。但在此之前，她要避免一切讓鳳訣誤會的行動。
不過鳳訣似乎沒想放過她，直勾勾盯著03的臉。
被那雙精致美麗的眼睛這樣看著，為人以來，03第一次心臟怦怦跳，她白皙的臉龐露出一點點紅色，害羞似的仰起頭，盯著頭頂的房梁。
啊，房梁，房梁！
鳳訣：“……”
她轉身，溫柔地對鳳雨濃的牌位說：“娘，請您先閉眼，我先教訓一個人。”
空氣一熱，幾團火光冒出來，鳳訣“自言自語”：“我的火烤過許多靈獸，還未烤過03，今天就要試一試。”
“先從哪裏開始烤呢？”鳳訣笑著問03，“你有建議嗎？”
03頭頂冒出哭哭的統，為了不被烤成黑統，03急中生智，理智戰勝誠實，她猛地低頭，抓住鳳訣的手，大聲說：“其實，主系統最近開了零食店，我是零食店的代言人，所以主系統給我下發了許多積分！”
“……？”完
全沒有預料到的說法讓鳳訣挑了挑眉，沈吟道，“所以？”
“所以……我在思考鳳訣最近需要什麽！”03忍著將眼神飄忽的沖動，直直與鳳訣對視，氣泡也被她死死塞在身體裏。
“我在計算怎麽讓鳳訣變強！”03超大聲地說。
鳳訣耳朵一鳴，吸氣，她揉了揉耳朵，推開03的胸膛，讓她離遠些，“說就說，喊什麽！”
03心臟比剛才跳得還快，艱難地對鳳訣彎起嘴角。
呵。
笨蛋。
真是不會撒謊。
鳳訣輕笑，盯著03“覆雜”的表情欣賞，這可真是難得一見的表情。
還有什麽比這更有趣？
鳳訣嘴角高高勾起，對03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笑道：“這件事叫你這麽為難，茶不思飯不想？”
“我天天喝茶吃很多飯，但是確實很苦惱，因為涉及未來的劇情，劇情的未來，未來……總之，十分覆雜。”03感慨地說。
“哦，原來如此，真是辛苦我們03了。”鳳訣慢條斯理地說，打了個響指，圍繞著她的火團瞬間消失，鳳訣輕聲說，“看你，這點事都要瞞著我，真叫我傷心，既然與我有關，就該早跟我商量，我才能給你出主意啊。”
“好的，好的。”03雙手抓在一起，瞇著眼笑，“哈哈哈。”
哼。鳳訣心裏冷笑一聲，對03勾勾手指。03小心翼翼地湊過來，好奇地低頭。
“主系統給了你多少積分？”鳳訣問。
03不心虛了，拉開面板給鳳訣看。
代言費是真的，不過是最近剛發來的積分，03並沒有在意，因為——“有點少。”
她請鳳訣不要介意。
鳳訣看著面板上那一串數字，頓了下，想了想九霄的價格，輕嗤道：“你想用這些積分讓我變強，才每日糾結得連我都不想理了？”
沒有不想理鳳訣。
03盯著小叉號，連忙搖頭。
鳳訣瞥了眼03，擡手向鳳雨濃的牌位行禮後，伸手勾住03的袖子帶她走出房間。03頓時心一松，回頭笑瞇瞇地對鳳雨濃的畫像揮手。
再見！
門扉掩住人影，風鈴在風中“叮叮當當”搖晃。
屋檐下，
鳳訣松開手指，回頭看03，她彎起嘴角露出一個笑容，“03，我思來想去，確實有一件東西十分需要。”
這還是鳳訣第一次向她要求兌換物品，03藏在數據中的血脈激活，立刻道：“請宿主說出你想要的物品！”
宿主？
“嘖。”鳳訣抱臂而立，瞥了眼遠處。
院外梧桐葉飄落，在地上鋪了一層金黃色的地毯，幾片樹葉被風吹起，落在兩人腳下，一只靈詩舉著九霄，快樂地在樹林裏揮來揮去，劍尖一會冒火，一會冒冰。
鳳訣的目光落在近處的一樹海棠上，嫣紅的花開滿樹，如同一團濃烈的火映在鳳訣臉上。
“鳳訣？”03輕輕喚道。
鳳訣如夢方醒，驀然垂眸掩去眼中神色，她擡手想撫摸鬢發的金釵，卻忘記今日梳著馬尾，只好撫摸著長發，將發絲順到身前來。
03歪頭，做出洗耳恭聽的動作，看起來不管鳳訣想要什麽，下一秒就要將東西拿出來。
鳳訣清清嗓子，手指胡亂玩著頭發，低聲說：“你知道我修煉的功法和血脈與眾不同，挑選道侶要慎重，可你似乎並不為此事擔憂，看來是有所倚仗，既然如此，不如在你將積分花光之前，先為我兌換一本可以無視我的血脈功法，能與我雙修的絕世雙修秘籍。”
她勾起嘴角，對上03呆住的雙眸，微微一笑，問：“如何？”
“這點小東西對於強大的你來說，一定不值一提吧？”
作者有話要說
工作日志
今日03沒有寫工作日志但主系統批覆：？
主系統繼續批覆：？？
主系統還在批覆：什麽苦惱，說出來聽聽呀？餵，在嗎？請上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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