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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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目標：使用人類語言技巧
狀態：已使用
目標：使用“景尊者”稱呼表示禮貌
狀態：已使用
執行結果——
03揉了揉被鳳訣狠捏了一把的手指,在心裏宣布結果：統要挨打！
鳳訣胸膛起伏，向景行作揖，笑了笑,說：“淩人自幼在與世隔絕的地方長大,鮮與人交往，她說話向來不過腦子，還請師叔原諒她的胡言亂語,不要放在心上。”
“系淩人。”鳳訣轉頭時語氣頓時重下來,涼涼地說，“還不與師叔道歉。”
03連忙說：“對不起！”
統只是忠誠地表達自己的觀點。
看來她的言語還不夠委婉，明明沒有使用死亡，去世這種詞眼,但效果不佳，真是主動嘗試,大膽出錯啊！03自省三秒，虛心地說：“我向你道歉,為了補償你，我可以跟你下棋，我的棋藝很不錯,你下不過我。”
鳳訣閉了閉眼，聲音有些虛弱：“淩人……”
哦！
“抱歉,我的意思是,我現在的修為打不過你，但下棋能夠贏過你。”03熱情道,“你想試試嗎？”
鳳訣已經不想喊03的名字了,她幹巴巴地對景行說：“她在下棋方面確實幾分實力。”
婪央宮中其他弟子看到她拿棋盤便繞道走,靈詩直接裝死。
怎麽不算一種肯定呢？
沒錯沒錯。
非常有實力。
03豎起大拇指。
“噠。”景行將棋子落在棋盤上,哈哈大笑，說，“無妨，千人千面，她有稚子之心，心思純凈，實屬難得。”
看，他沒生氣，還誇我！03轉頭對鳳訣笑。鳳訣撇了下嘴，盯著03：把你臉上的得意收起來，幾句場面話，你還真信了，把你舉起來的大拇指給我放下！
03“唰”地將手背在身後藏起來。
景行看著她二人的相處，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道：“好，等聊完要事，若你不急著回去自然可留下來與我對弈，學宮弟子數量稀少勤於修煉，我很難找到能我對弈之人，若你願意，我反而要感謝你。”
看，他還要謝謝我呢！03背著手，眼睛閃閃發亮地看鳳訣。鳳訣瞥了
她一眼，溫聲對景行說：“多謝師叔，淩人性格跳脫，日後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師叔海涵。”
景行笑著點頭，叫她們坐下來。
閑言不談，鳳訣正襟危坐，將在薛不凡身上疑似殘魂的事情告知景行，她道：“三年前因我與他退婚之事，薛不凡同連山派弟子前來婪央宮，回去的路上被白水門弟子伏擊，他墜落懸崖。他應是在懸崖下發現的殘魂。”
鳳訣繼續道：“薛不凡來婪央宮前全身靈脈已斷，識海被廢，可後來在崇山秘境與他相遇時，薛不凡不但全身靈脈恢覆，還言他手中有崇山仙尊的殘魂，是崇山仙尊出手治好他了靈脈。”
景行嘴角的笑容漸漸消失，皺眉道：“崇山仙尊？”
“對，但我們在仙宮中遇到鎮山神獸，神獸說崇山仙尊早已飛升，根本不是薛不凡口中所說的飛升有異神魂破碎，而且系淩人同樣身為崇山仙宮傳承繼承者，這位自稱為崇山仙尊的靈識卻從未現身與淩人相見。”
03點頭：是的是的，反派。
鳳訣抿了下嘴，又將蜃和那所謂新主人的事情告訴景行。景行沈吟片刻，向03伸出手掌，道：“雙龍秘境的殘魂何在？”
03有點遲疑地問：“你需要嗎？”放在統的背包中更安全。
景行微微一笑，道：“雖然我無法殺死魔頭的神魂，但只是殘魂的它也無法奈何我。若是魔頭的神魂和薛不凡身上的殘魂為一人，那麽她們之間必定有感應。”
“師叔想把它逼出來？”鳳訣道。
景行點頭。
03想了想，忽然起身，將鳳訣拉到一旁，說：“那我們要離你遠一點，我要保護鳳訣。”
鳳訣無言以對，抱臂站在03身後，看著她忽然擡手，向景行的方向拋去玉盒。
景行擡手，玉盒頓時被打開，一枚黑色的戒指掉出來，被景行的靈力遏制，牢牢鎖在半空。一片黑色的看不清面容的魂魄冒出來，它如煙似霧，像破舊的黑色鬥篷上撕下來的一片黑色布料，發出嘶啞的聲音。
“殺……殺掉……通通都給我死！”
03在身上摸來摸去，九霄九霄。
鳳訣垂眸，從儲物戒中取出半透明的長劍塞到03手中。
啊！原來在鳳訣這裏呀，真是太好了！03
手持九霄，長劍在手心轉了劍花，她拔出長劍，指向黑色的殘魂。
“有我在，它不敢對你們出手。”景行低聲說，手指一動，被靈力控制的殘魂飄動到它的棋盤上來，景行說，“它只是仉燁神魂中的一片，尚且不知他將神魂分成多少部分，但被分開的殘魂的實力，神智都會受到影響。”
他說罷，對著殘魂笑道：“魔頭，你可還記得我？”
殘魂如燭火般顫動了下，望向景行，發出嘶啞殘缺的聲音。
鳳訣目不轉睛地盯著殘魂，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殘魂，眼底充滿探究。
倒是發現用不到她的03無聊地拿著九霄耍劍花。
殘魂嘛，她見過很多哦，這種設定也見過的。
被困住的殘魂似乎認出景行，呼哧呼哧地喘氣，用低沈嘶啞的聲音說：“殺景行，殺——”
景行冷漠地擡手，將它甩向空中，同時解開靈力控制。
與此同時，這片學舍角落的一間房中，薛不凡被傳音從打坐中吵醒，他連忙問：“師父，發生什麽事了，您這般著急？”
神魂低聲道：“我的殘魂出現了，就在聞道學宮中！”
在這裏？
薛不凡驚訝地起身，拿起劍走出門，他飛上高處俯視大地，問：“師父，您感應到了？在何處？”
殘魂似有忌憚，並未離開儲物戒，不耐煩道：“就在這附近，快給我找出來！”
薛不凡心想師父的這片殘魂難不成是雙龍秘境的那片？被當時進入秘境的修士偶然得到，一起帶到學宮裏來？他說了聲“是”後，望向學舍。
若是新入學舍的弟子，應當是在寢室——
他的目光還未環顧學舍周遭，忽見一道黑影躍上天空，藏於儲物戒中的神識尖叫道：“殘魂！”與他聲音同時出現的，是一道劍光。
極清極亮極瀟灑寫意的劍光。
薛不凡瞳孔一縮，大喊道：“師姐住手！”
景行的院落中，被他放開的神魂投鼠忌器的懸浮在空氣中一動不動，03見它不動，心想那我幫幫它，便有了方才一幕。
半空中的殘魂冷笑一聲，周身爆發出金色光芒，攔下那道襲來的劍招。
見到薛不凡奔馳而來的身影，鳳訣勾起嘴角，低聲說：“做得不錯。
”
03開心地彎起嘴角。
被鳳訣誇獎了。
既然這樣，她掌下九霄清越淺鳴，發出銀白色光芒，再次向空中的殘魂擊去，薛不凡驚惶失措，大喊：“師姐，那是師父的殘魂！”
可03劍光已再至，果然，連景行都無法破壞的防護法陣，化神前期的03的劍招對它沒有半分威脅。
銀白色劍光消散在金色法陣上。
哎呀。
03又挽了個劍花，失落的地嘆氣。
統沒做到。
“師父！”薛不凡對殘魂喊道。
那片殘魂忽然轉身向薛不凡撲去。
薛不凡一驚，發現那殘魂竟然想要奪舍他！
“蠢貨！”
薛不凡儲物戒中的殘魂暗罵一聲，已經看出這是針對它的計謀，心中又驚又急，在儲物戒中扭曲的上下飛舞。電光石火間，景行出手了，他隨意地擡了下手指，那沖向薛不凡的靈識就被控制在空中，距離薛不凡一步之遙。
殘魂張開大嘴，殘缺不全看不清面容的虛影似乎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對著薛不凡發出沙啞的低笑聲。
“師……師父？”薛不凡驚詫，看看殘魂，又看向坐在院中的景行，“尊者，這是？”
安靜中，鳳訣開口了，她擡頭，秀美的眸子藏著冷意，盯著薛不凡茫然失措的臉龐，譏諷道：“薛道友，我一直很想知道，曾經在崇山仙宮，你親自從崇山仙尊手中得到傳承，你究竟如何能將這一團黑漆漆的東西認作崇山仙尊？”
“當年你的眼睛同靈根一起被廢了？”
03點點頭，說：“在大部分故事裏，又黑又醜，說話嘶啞難聽的角色，都是反派呢！”
“哈哈哈！”嚴肅的氛圍中，她溫和開朗地笑出聲。
鳳訣：“……”
“閉嘴！”
03連忙捂住嘴巴。
和殘魂一步之遙的薛不凡瞪大雙眼，神情驚愕又迷茫，而儲物戒中，一直被他視作救世主的師父焦急地傳音道：“你還在等什麽！快搶了殘魂跑！”
“不要聽她們胡說八道！這兩人對你是什麽態度，我對你又如何，她們一直對你懷恨在心，想要迫害你！”殘魂怒吼，“快動手！”
這時，
景行道：“薛不凡，讓你戒指中的神識出來見我。”
給薛不凡傳音的靈識瞬間噤聲，薛不凡耳朵一靜，但他早已是滿頭大汗，如提線木偶般低頭，看向拇指上的戒指。
黑色的素戒看起來沒有任何稀奇之處，但薛不凡還記得當初在山洞中，他走投無路，戒指中的神識告訴他可以幫他修覆靈根時，他是如何的驚喜與激動。
“薛不凡。”景行緩緩說，“你可知道這殘魂是誰？”
薛不凡喃喃：“弟子不知……師父？”
在景行開口後就閉了嘴的神魂像消散了似的，未曾發出一點動靜。景行不疾不徐，將落在地上的玉盒托起來，那玉盒上，一雙手臂交叉，修長的手指做孔雀樣式，孔雀的眼部，刻著人類的眼珠。
景行低聲道：“薛不凡，孔雀是九天神教的神鳥，這徽章是九天神教的圖徽，你以為救你於危難之間給予你新生的師父並非崇山仙尊，而是當年九天神教之戰逃跑的魔頭之首，仉燁的殘魂！”
“哈。”薛不凡喉嚨裏發出沈重的呼吸聲，他眼前一黑，直接從空中落下來，面色慘白地跪在院子裏，抖若篩糠。
“九天教……魔頭……”薛不凡呆呆地看向拇指上的戒指，喊道：“師父……仉燁？”
戒指裏的殘魂絲毫不回應他，薛不凡驚怒道：“你到底是誰！”
“若你是九天教魔頭，為何要幫我！”
捂著嘴的03眼睛一轉，鳳訣立刻伸手，將她的腦袋按下去。
你不要說話。
哦！
03將九霄放回劍鞘中，從儲物戒裏拿出一把瓜子。不說話，吃點小零食可以吧！這種時候是要吃點東西的哦。
她抓了一把瓜子給鳳訣。
請吃，請吃。
鳳訣臉有點黑，幹脆直接牽住她的手。
只有一只手的話，就不能捧瓜子殼了，作為一個講文明有禮貌的小系統，03將瓜子放回儲物戒中，摸了一塊糖出來，迅速塞進嘴巴裏。
她擡起頭，嚴肅地望向前方，眉毛還微微皺起來，清冷的眉眼掛著鄭重其事的情緒。
左邊的臉頰卻鼓起來。
過了會兒，糖塊滾向右邊，右邊臉頰鼓起來。
“……”
鳳訣沈默，決定下
次將她兩只手一起捆上。她瞥了眼景行，不希望03在景行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這世間，真正算得上她長輩的，說起來也就景行一人了。
行墨尊者只是看著薛不凡，他從始至終坐在石椅上，見薛不凡從驚慌到茫然到憤怒，甚至心生絕望，低低嘆了口氣。
“你若不信我們，何不讓戒指中的殘魂出來與你對峙？”景行道，“交出戒指吧。”
他溫和的聲音仿佛重錘直直敲在薛不凡臉上，將他神魂敲出天外，他呆滯地摘下戒指，向前丟去。
戒指在地上滾過。學舍中的路是普通的磚石，長年累月的踩踏，磚石被泥土死死地咬住，黑色的戒指沒有任何波地往前滾動，最後撞在晾曬書籍的桌腿處，“叮”的搖搖晃晃落下來。
03嘴裏的糖從右邊又滾到左邊，眼裏露出一點思索。
就在眾人以為戒指中的神識要裝死到景行出手時，空氣中傳來低低的笑聲，聲音沙啞。
神魂忽然從戒指中竄出，向空中被景行靈力控制的殘魂沖去。
那半空中的殘魂猶夢驚醒，在空中奮力掙紮，眼看兩片殘魂即將合體，坐在棋盤前的景行冷笑。
空中無聲無息出現一道墨痕，如有人手持毛筆在半空中揮過，揮毫潑墨，寫下一個“牢”字。
殘魂中，更加凝實的那道神識僵硬地停住，仰頭望向墨字。只見“牢”字沈沈壓下來，化作兩道牢籠將兩道殘魂困住。
殘魂上再次顯現金色法陣，被困在牢裏的殘魂怒罵。
03對鳳訣說：“它看起來絲毫沒有大反派的威嚴。”
吵吵的，難道是小反派？
鳳訣低聲說：“方才景師叔說，殘魂分裂後性情大變，但你不要因此小瞧它，現在只是有景師叔坐鎮才豈能輕松將它拿下，這兩片殘魂一化神一煉虛，已然是世上的佼佼者。”
若是放任它們在外行惡，恐怕早已是一片腥風血雨，而它們隱藏不出，怕是因為還有行墨尊者這般強者在。
沒事，不會小瞧的。03從來不會瞧不起反派，反派也是故事情節中的重要組成部分。她尊重所有人類，即使現在學會偏心，不像以前那樣對劇情中的除宿主以外的所有角色一視同仁，但並不妨礙她懷著尊重的心解決傷害鳳訣的對手們。
行墨尊者揮手，墨色的牢籠化作鎖鏈纏繞在殘魂身上。殘魂像被扣上罩子，任憑他大喊大叫，外面的人聽不到分毫。
“哎呀。”03說，“我還有問題想請教他。”
03從儲物戒中取出和之前一模一樣的玉匣，打開後裏面有和地上一模一樣的黑色戒指。她用平和的語氣說：“這是殘魂讓薛不凡轉交給我的禮物，可我打開後，戒指裏什麽都沒有……啊！難道這個戒指就是禮物嗎？”
“有點小氣。”03說。
鳳訣：“嘖。”
03的重點永遠不會讓人失望。
景行皺了下眉頭，將殘魂拖到地上，兩片殘魂如風中殘燭扭曲飄動著，他們聽到03的問題，只是冷笑不說話。
03看向薛不凡。
從殘魂飄出後，失魂落魄跪在地上的薛不凡淒惶無比，頓時老了幾十歲那般暮氣沈沈，他喃喃：“我不知……師父——不，他從盒子中取出殘魂後，便將戒指和盒子交給我，說戒指中還有其他寶物，讓我一定親手交到你的手上。”
“這是為師的心意。”
殘魂用他嘶啞的聲音說話的聲音似乎還縈繞在耳邊，但一想到這是九天教的魔頭，若是他在戒指中藏了什麽殺人奪命的東西——薛不凡死死閉上眼睛，面色慘白，猶然不敢面對現實。
鳳訣從03掌心拿過那枚戒指，素白的指尖捏著黑色儲物戒，黑白分明。
但它看起來是如此平平無奇，但一想到這儲物戒中曾留過仉燁的殘魂。┅
鳳訣眼很冷，手背青筋迸出，金紅色靈力湧現，直接將黑色戒指碾成塵土。
03見狀，連忙將另外兩枚戒指拿過來，用九霄戳成碎片。
“不要生氣，我幫你清理幹凈。”03說，抓過鳳訣的手掌，低頭吹了吹。她吹出來的風還有酥糖的甜味，將鳳訣指尖的黑色碎屑吹落地上，落入泥土中。
鳳訣臉色稍霽，瞥向薛不凡，冷聲說：“你和這殘魂情深義重，不惜為他奔走尋找殘魂，你不知他將戒指交給淩人是為何，那你可知他一共有幾枚碎片，各在何處？”
原本裝死的殘魂猛地跳起來，威脅地對薛不凡道：“不許說！”
薛不凡喃喃：“我真不知他為何要將空戒指交給師姐，但我聽他說過，將神魂
分成五片，藏在五洲洞府中，我在東洲跌下山崖找到一枚，在南陽洲找到第二枚，想來尊者手中便是中洲的第三枚，另外兩枚便在西樂洲和北疆。”
“薛不凡，枉我救你一條性命，你竟敢背叛我！”神魂怒吼。
薛不凡眼一紅，落下兩行清淚，向景行叩首，道：“是我鬼迷心竅，不敢相信救我的恩人為惡，差點助紂為虐鑄成大錯，便是尊者直接將我斬殺我也無話可說，但我真不知他是九天教魔頭，也未曾被他指使做過惡事，還請尊者明察。”
03歪頭，心想薛不凡不會在這裏死去。
景行沒有說話，低頭看著棋盤。
盤中白棋強勢，黑棋被牢牢壓制，卻未曾被絞殺。景行低嘆道：“若我所想不錯，魔頭留你為他收集殘魂，等到他神魂齊聚之時，便是奪舍你之日。仉燁作惡多端，心思深沈，不是你能與他抗衡的，但你確實被他利用，放出他的殘魂。”
景行道：“我將他的神魂壓在道聖像下，由你看守，百年內不得離開一步，你可認罰？”
看吧！
03晃了晃和鳳訣牽的手，心想：主角的話，不會乖乖被關在一個地方這麽久，這裏是要有劇情的。她決定回去整理所有可能出現的情況讓鳳訣參考。
這時鳳訣忽然道：“師叔，雙龍秘境的殘魂妄圖奪舍淩人，魔頭指使薛不凡同樣為了奪舍他。殘魂能被我們找到，也許也被他人機緣巧合碰到，如今五洲大比剛結束，不少修士來自北疆和西樂洲，還請師叔查探，看這些弟子中是否有人被奪舍。”
景行點頭，欣慰地看了眼鳳訣，笑道：“五洲大比時，所有報名的弟子都被青玉珠檢測過，目前沒有發現人被奪舍過。”
鳳訣松了口氣，點頭。
景行起身，將陰惻惻盯著他們的殘魂拋向空中，只見墨色閃過，帶著殘魂一路飛向道聖像，光芒亮起，殘魂被壓在如山高的像下。
“你且去吧。”景行對薛不凡說。
薛不凡磕了兩個頭，起身踉踉蹌蹌地離開了。
等他離開後，鳳訣漫不經心地說：“這責罰似乎有些輕松。”若是她，不會這般輕信薛不凡，定要以挾制命脈的法器控制他，若他有任何歹意，頃刻間叫他命喪黃泉。
不過——這是主角。
鳳訣的表情有些冷，瞥了眼旁邊放松站著，嘴裏又塞了糖看起來自得其樂的03，心道：若是主角都是這般愚笨不堪是非不分的東西，這主角誰愛做誰做。
見鳳訣不滿他的決定，景行溫聲解釋道：“道聖像下有我布置的陣法，倒是不怕他做手腳。只是我在想，仉燁當年呼風喚雨，現在被捉到得太容易了些，我在想他背後或許另有手段，將殘魂壓在道聖像下，既是鎮壓也是誘餌。”
端看有沒有人上當。
嚼著糖的03說：“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以幫你將碎片藏起來。”保證誰都拿不到。
景行怔了下，笑道：“你說的是雙龍秘境？”
“可若將碎片交給你，我反倒不放心了。”景行溫聲說。
鳳訣“撲哧”一笑，連忙轉頭看03的表情。
03張開嘴巴。
“驚呆！”
一直都是她對別人的修為發表看法，第一次有人對她的實力表示懷疑——鑒於短時間內，03確實和景行修為上有較大——天和地——的差距，她暫時接受景行的說法，解釋說：“不是我的原因，是這個世界不爭氣。”
不能給她提供5425枚靈心。
不過說到靈心，03終於要處理最重要的事情了！
她雙手合十，對景行道：“雙龍秘境中有一只煉虛期的石巨人，將我的秘境砸得亂糟糟，請你幫忙處理它可以嗎？之後跟你下棋時，我願意為了這個請求放水兩局，但我認為就算放水你也不會贏過我，但我會盡力唔唔嗯……”
——放水的！
啊！
這熟悉的感覺，真是好久沒感受到了！
03彎彎眼睛，擡手摸摸鳳訣的手。
鳳訣的手真是滑溜溜。
03又摸了摸。
鳳訣無語地瞪了眼03，又亂講話！
景行卻是哈哈大笑，道：“小友真是有趣，好！我很想見識小友的棋藝，不過今日天色已晚，改日邀請小友前來對弈。”
咦，今天不下棋了？
好的。
03點點頭，從袖子裏掏出兩只小金鳥。
來學舍時，只有03和鳳訣，回去的時候，多了一對小金鳥和03滿懷的稻谷。
“你摘它們作甚？”
鳳訣有點嫌棄地說，“不如果子香甜。”
要改善口味的嘛，帶回去一點給靈詩嘗一嘗。03將靈谷裝進儲物戒中，只留下兩根麥穗碾在掌心，她托著餵給金鳥。
假裝啄谷子的金鳥誠實地說：“主人，吾等不食人食。”
那不是省下許多飯錢？比靈詩好養。
03彎起眼睛，將靈谷塞進自己嘴巴裏，她張開手掌。金鳥揮揮翅膀落下來，啄啄03的掌心，只見金光閃過，一顆菱形的石頭安詳地躺在她手中。
和03並肩往回走的鳳訣低聲喊道：“靈心。”
啊，是熟悉的聲音。
只是去靈脈中吃了頓飯，出來後發現天變了一直變到現在的小靈心猛地從03掌心立起來，頭頂冒出兩滴碩大的靈液。
你們總算來了，知道它這些天過的什麽日子嘛！
靈心要被嚇死啦！
靈心揮灑著靈液猛沖向鳳訣，“啪”地撞進她胸口，“嘰”的一聲哭出來，“嘰——娘！”
正想拿出靈匣將它收起來的鳳訣腳步一頓，臉上風雲變幻。
她聽到了什麽？
“咦？”聽得清清楚楚的03頭頂冒出驚嘆號，震驚地望向鳳訣，一臉擔憂地說：“未婚先孕，還是單親媽媽，很辛苦的！”
“該怎麽辦呢？我們想想辦法吧！”
03彎起眼睛，展開手掌，托起一塊寫滿名字的面板。
來吧，世上年輕的強者都在聞道學宮，環肥燕瘦，請鳳訣盡情選擇！
作者有話要說
工作日志
天下風雲變幻都是小事情，最重要的還是任務！
只會一個字一個字的蹦話的靈心：娘——誒！！嚇——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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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淩人。”鳳訣轉頭時語氣頓時重下來,涼涼地說，“還不與師叔道歉。”
03連忙說：“對不起！”
統只是忠誠地表達自己的觀點。
看來她的言語還不夠委婉，明明沒有使用死亡，去世這種詞眼,但效果不佳，真是主動嘗試,大膽出錯啊！03自省三秒，虛心地說：“我向你道歉,為了補償你，我可以跟你下棋，我的棋藝很不錯,你下不過我。”
鳳訣閉了閉眼，聲音有些虛弱：“淩人……”
哦！
“抱歉,我的意思是,我現在的修為打不過你，但下棋能夠贏過你。”03熱情道,“你想試試嗎？”
鳳訣已經不想喊03的名字了,她幹巴巴地對景行說：“她在下棋方面確實幾分實力。”
婪央宮中其他弟子看到她拿棋盤便繞道走,靈詩直接裝死。
怎麽不算一種肯定呢？
沒錯沒錯。
非常有實力。
03豎起大拇指。
“噠。”景行將棋子落在棋盤上,哈哈大笑，說，“無妨，千人千面，她有稚子之心，心思純凈，實屬難得。”
看，他沒生氣，還誇我！03轉頭對鳳訣笑。鳳訣撇了下嘴，盯著03：把你臉上的得意收起來，幾句場面話，你還真信了，把你舉起來的大拇指給我放下！
03“唰”地將手背在身後藏起來。
景行看著她二人的相處，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道：“好，等聊完要事，若你不急著回去自然可留下來與我對弈，學宮弟子數量稀少勤於修煉，我很難找到能我對弈之人，若你願意，我反而要感謝你。”
看，他還要謝謝我呢！03背著手，眼睛閃閃發亮地看鳳訣。鳳訣瞥了
她一眼，溫聲對景行說：“多謝師叔，淩人性格跳脫，日後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師叔海涵。”
景行笑著點頭，叫她們坐下來。
閑言不談，鳳訣正襟危坐，將在薛不凡身上疑似殘魂的事情告知景行，她道：“三年前因我與他退婚之事，薛不凡同連山派弟子前來婪央宮，回去的路上被白水門弟子伏擊，他墜落懸崖。他應是在懸崖下發現的殘魂。”
鳳訣繼續道：“薛不凡來婪央宮前全身靈脈已斷，識海被廢，可後來在崇山秘境與他相遇時，薛不凡不但全身靈脈恢覆，還言他手中有崇山仙尊的殘魂，是崇山仙尊出手治好他了靈脈。”
景行嘴角的笑容漸漸消失，皺眉道：“崇山仙尊？”
“對，但我們在仙宮中遇到鎮山神獸，神獸說崇山仙尊早已飛升，根本不是薛不凡口中所說的飛升有異神魂破碎，而且系淩人同樣身為崇山仙宮傳承繼承者，這位自稱為崇山仙尊的靈識卻從未現身與淩人相見。”
03點頭：是的是的，反派。
鳳訣抿了下嘴，又將蜃和那所謂新主人的事情告訴景行。景行沈吟片刻，向03伸出手掌，道：“雙龍秘境的殘魂何在？”
03有點遲疑地問：“你需要嗎？”放在統的背包中更安全。
景行微微一笑，道：“雖然我無法殺死魔頭的神魂，但只是殘魂的它也無法奈何我。若是魔頭的神魂和薛不凡身上的殘魂為一人，那麽她們之間必定有感應。”
“師叔想把它逼出來？”鳳訣道。
景行點頭。
03想了想，忽然起身，將鳳訣拉到一旁，說：“那我們要離你遠一點，我要保護鳳訣。”
鳳訣無言以對，抱臂站在03身後，看著她忽然擡手，向景行的方向拋去玉盒。
景行擡手，玉盒頓時被打開，一枚黑色的戒指掉出來，被景行的靈力遏制，牢牢鎖在半空。一片黑色的看不清面容的魂魄冒出來，它如煙似霧，像破舊的黑色鬥篷上撕下來的一片黑色布料，發出嘶啞的聲音。
“殺……殺掉……通通都給我死！”
03在身上摸來摸去，九霄九霄。
鳳訣垂眸，從儲物戒中取出半透明的長劍塞到03手中。
啊！原來在鳳訣這裏呀，真是太好了！03
手持九霄，長劍在手心轉了劍花，她拔出長劍，指向黑色的殘魂。
“有我在，它不敢對你們出手。”景行低聲說，手指一動，被靈力控制的殘魂飄動到它的棋盤上來，景行說，“它只是仉燁神魂中的一片，尚且不知他將神魂分成多少部分，但被分開的殘魂的實力，神智都會受到影響。”
他說罷，對著殘魂笑道：“魔頭，你可還記得我？”
殘魂如燭火般顫動了下，望向景行，發出嘶啞殘缺的聲音。
鳳訣目不轉睛地盯著殘魂，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殘魂，眼底充滿探究。
倒是發現用不到她的03無聊地拿著九霄耍劍花。
殘魂嘛，她見過很多哦，這種設定也見過的。
被困住的殘魂似乎認出景行，呼哧呼哧地喘氣，用低沈嘶啞的聲音說：“殺景行，殺——”
景行冷漠地擡手，將它甩向空中，同時解開靈力控制。
與此同時，這片學舍角落的一間房中，薛不凡被傳音從打坐中吵醒，他連忙問：“師父，發生什麽事了，您這般著急？”
神魂低聲道：“我的殘魂出現了，就在聞道學宮中！”
在這裏？
薛不凡驚訝地起身，拿起劍走出門，他飛上高處俯視大地，問：“師父，您感應到了？在何處？”
殘魂似有忌憚，並未離開儲物戒，不耐煩道：“就在這附近，快給我找出來！”
薛不凡心想師父的這片殘魂難不成是雙龍秘境的那片？被當時進入秘境的修士偶然得到，一起帶到學宮裏來？他說了聲“是”後，望向學舍。
若是新入學舍的弟子，應當是在寢室——
他的目光還未環顧學舍周遭，忽見一道黑影躍上天空，藏於儲物戒中的神識尖叫道：“殘魂！”與他聲音同時出現的，是一道劍光。
極清極亮極瀟灑寫意的劍光。
薛不凡瞳孔一縮，大喊道：“師姐住手！”
景行的院落中，被他放開的神魂投鼠忌器的懸浮在空氣中一動不動，03見它不動，心想那我幫幫它，便有了方才一幕。
半空中的殘魂冷笑一聲，周身爆發出金色光芒，攔下那道襲來的劍招。
見到薛不凡奔馳而來的身影，鳳訣勾起嘴角，低聲說：“做得不錯。
”
03開心地彎起嘴角。
被鳳訣誇獎了。
既然這樣，她掌下九霄清越淺鳴，發出銀白色光芒，再次向空中的殘魂擊去，薛不凡驚惶失措，大喊：“師姐，那是師父的殘魂！”
可03劍光已再至，果然，連景行都無法破壞的防護法陣，化神前期的03的劍招對它沒有半分威脅。
銀白色劍光消散在金色法陣上。
哎呀。
03又挽了個劍花，失落的地嘆氣。
統沒做到。
“師父！”薛不凡對殘魂喊道。
那片殘魂忽然轉身向薛不凡撲去。
薛不凡一驚，發現那殘魂竟然想要奪舍他！
“蠢貨！”
薛不凡儲物戒中的殘魂暗罵一聲，已經看出這是針對它的計謀，心中又驚又急，在儲物戒中扭曲的上下飛舞。電光石火間，景行出手了，他隨意地擡了下手指，那沖向薛不凡的靈識就被控制在空中，距離薛不凡一步之遙。
殘魂張開大嘴，殘缺不全看不清面容的虛影似乎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對著薛不凡發出沙啞的低笑聲。
“師……師父？”薛不凡驚詫，看看殘魂，又看向坐在院中的景行，“尊者，這是？”
安靜中，鳳訣開口了，她擡頭，秀美的眸子藏著冷意，盯著薛不凡茫然失措的臉龐，譏諷道：“薛道友，我一直很想知道，曾經在崇山仙宮，你親自從崇山仙尊手中得到傳承，你究竟如何能將這一團黑漆漆的東西認作崇山仙尊？”
“當年你的眼睛同靈根一起被廢了？”
03點點頭，說：“在大部分故事裏，又黑又醜，說話嘶啞難聽的角色，都是反派呢！”
“哈哈哈！”嚴肅的氛圍中，她溫和開朗地笑出聲。
鳳訣：“……”
“閉嘴！”
03連忙捂住嘴巴。
和殘魂一步之遙的薛不凡瞪大雙眼，神情驚愕又迷茫，而儲物戒中，一直被他視作救世主的師父焦急地傳音道：“你還在等什麽！快搶了殘魂跑！”
“不要聽她們胡說八道！這兩人對你是什麽態度，我對你又如何，她們一直對你懷恨在心，想要迫害你！”殘魂怒吼，“快動手！”
這時，
景行道：“薛不凡，讓你戒指中的神識出來見我。”
給薛不凡傳音的靈識瞬間噤聲，薛不凡耳朵一靜，但他早已是滿頭大汗，如提線木偶般低頭，看向拇指上的戒指。
黑色的素戒看起來沒有任何稀奇之處，但薛不凡還記得當初在山洞中，他走投無路，戒指中的神識告訴他可以幫他修覆靈根時，他是如何的驚喜與激動。
“薛不凡。”景行緩緩說，“你可知道這殘魂是誰？”
薛不凡喃喃：“弟子不知……師父？”
在景行開口後就閉了嘴的神魂像消散了似的，未曾發出一點動靜。景行不疾不徐，將落在地上的玉盒托起來，那玉盒上，一雙手臂交叉，修長的手指做孔雀樣式，孔雀的眼部，刻著人類的眼珠。
景行低聲道：“薛不凡，孔雀是九天神教的神鳥，這徽章是九天神教的圖徽，你以為救你於危難之間給予你新生的師父並非崇山仙尊，而是當年九天神教之戰逃跑的魔頭之首，仉燁的殘魂！”
“哈。”薛不凡喉嚨裏發出沈重的呼吸聲，他眼前一黑，直接從空中落下來，面色慘白地跪在院子裏，抖若篩糠。
“九天教……魔頭……”薛不凡呆呆地看向拇指上的戒指，喊道：“師父……仉燁？”
戒指裏的殘魂絲毫不回應他，薛不凡驚怒道：“你到底是誰！”
“若你是九天教魔頭，為何要幫我！”
捂著嘴的03眼睛一轉，鳳訣立刻伸手，將她的腦袋按下去。
你不要說話。
哦！
03將九霄放回劍鞘中，從儲物戒裏拿出一把瓜子。不說話，吃點小零食可以吧！這種時候是要吃點東西的哦。
她抓了一把瓜子給鳳訣。
請吃，請吃。
鳳訣臉有點黑，幹脆直接牽住她的手。
只有一只手的話，就不能捧瓜子殼了，作為一個講文明有禮貌的小系統，03將瓜子放回儲物戒中，摸了一塊糖出來，迅速塞進嘴巴裏。
她擡起頭，嚴肅地望向前方，眉毛還微微皺起來，清冷的眉眼掛著鄭重其事的情緒。
左邊的臉頰卻鼓起來。
過了會兒，糖塊滾向右邊，右邊臉頰鼓起來。
“……”
鳳訣沈默，決定下
次將她兩只手一起捆上。她瞥了眼景行，不希望03在景行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這世間，真正算得上她長輩的，說起來也就景行一人了。
行墨尊者只是看著薛不凡，他從始至終坐在石椅上，見薛不凡從驚慌到茫然到憤怒，甚至心生絕望，低低嘆了口氣。
“你若不信我們，何不讓戒指中的殘魂出來與你對峙？”景行道，“交出戒指吧。”
他溫和的聲音仿佛重錘直直敲在薛不凡臉上，將他神魂敲出天外，他呆滯地摘下戒指，向前丟去。
戒指在地上滾過。學舍中的路是普通的磚石，長年累月的踩踏，磚石被泥土死死地咬住，黑色的戒指沒有任何波地往前滾動，最後撞在晾曬書籍的桌腿處，“叮”的搖搖晃晃落下來。
03嘴裏的糖從右邊又滾到左邊，眼裏露出一點思索。
就在眾人以為戒指中的神識要裝死到景行出手時，空氣中傳來低低的笑聲，聲音沙啞。
神魂忽然從戒指中竄出，向空中被景行靈力控制的殘魂沖去。
那半空中的殘魂猶夢驚醒，在空中奮力掙紮，眼看兩片殘魂即將合體，坐在棋盤前的景行冷笑。
空中無聲無息出現一道墨痕，如有人手持毛筆在半空中揮過，揮毫潑墨，寫下一個“牢”字。
殘魂中，更加凝實的那道神識僵硬地停住，仰頭望向墨字。只見“牢”字沈沈壓下來，化作兩道牢籠將兩道殘魂困住。
殘魂上再次顯現金色法陣，被困在牢裏的殘魂怒罵。
03對鳳訣說：“它看起來絲毫沒有大反派的威嚴。”
吵吵的，難道是小反派？
鳳訣低聲說：“方才景師叔說，殘魂分裂後性情大變，但你不要因此小瞧它，現在只是有景師叔坐鎮才豈能輕松將它拿下，這兩片殘魂一化神一煉虛，已然是世上的佼佼者。”
若是放任它們在外行惡，恐怕早已是一片腥風血雨，而它們隱藏不出，怕是因為還有行墨尊者這般強者在。
沒事，不會小瞧的。03從來不會瞧不起反派，反派也是故事情節中的重要組成部分。她尊重所有人類，即使現在學會偏心，不像以前那樣對劇情中的除宿主以外的所有角色一視同仁，但並不妨礙她懷著尊重的心解決傷害鳳訣的對手們。
行墨尊者揮手，墨色的牢籠化作鎖鏈纏繞在殘魂身上。殘魂像被扣上罩子，任憑他大喊大叫，外面的人聽不到分毫。
“哎呀。”03說，“我還有問題想請教他。”
03從儲物戒中取出和之前一模一樣的玉匣，打開後裏面有和地上一模一樣的黑色戒指。她用平和的語氣說：“這是殘魂讓薛不凡轉交給我的禮物，可我打開後，戒指裏什麽都沒有……啊！難道這個戒指就是禮物嗎？”
“有點小氣。”03說。
鳳訣：“嘖。”
03的重點永遠不會讓人失望。
景行皺了下眉頭，將殘魂拖到地上，兩片殘魂如風中殘燭扭曲飄動著，他們聽到03的問題，只是冷笑不說話。
03看向薛不凡。
從殘魂飄出後，失魂落魄跪在地上的薛不凡淒惶無比，頓時老了幾十歲那般暮氣沈沈，他喃喃：“我不知……師父——不，他從盒子中取出殘魂後，便將戒指和盒子交給我，說戒指中還有其他寶物，讓我一定親手交到你的手上。”
“這是為師的心意。”
殘魂用他嘶啞的聲音說話的聲音似乎還縈繞在耳邊，但一想到這是九天教的魔頭，若是他在戒指中藏了什麽殺人奪命的東西——薛不凡死死閉上眼睛，面色慘白，猶然不敢面對現實。
鳳訣從03掌心拿過那枚戒指，素白的指尖捏著黑色儲物戒，黑白分明。
但它看起來是如此平平無奇，但一想到這儲物戒中曾留過仉燁的殘魂。┅
鳳訣眼很冷，手背青筋迸出，金紅色靈力湧現，直接將黑色戒指碾成塵土。
03見狀，連忙將另外兩枚戒指拿過來，用九霄戳成碎片。
“不要生氣，我幫你清理幹凈。”03說，抓過鳳訣的手掌，低頭吹了吹。她吹出來的風還有酥糖的甜味，將鳳訣指尖的黑色碎屑吹落地上，落入泥土中。
鳳訣臉色稍霽，瞥向薛不凡，冷聲說：“你和這殘魂情深義重，不惜為他奔走尋找殘魂，你不知他將戒指交給淩人是為何，那你可知他一共有幾枚碎片，各在何處？”
原本裝死的殘魂猛地跳起來，威脅地對薛不凡道：“不許說！”
薛不凡喃喃：“我真不知他為何要將空戒指交給師姐，但我聽他說過，將神魂
分成五片，藏在五洲洞府中，我在東洲跌下山崖找到一枚，在南陽洲找到第二枚，想來尊者手中便是中洲的第三枚，另外兩枚便在西樂洲和北疆。”
“薛不凡，枉我救你一條性命，你竟敢背叛我！”神魂怒吼。
薛不凡眼一紅，落下兩行清淚，向景行叩首，道：“是我鬼迷心竅，不敢相信救我的恩人為惡，差點助紂為虐鑄成大錯，便是尊者直接將我斬殺我也無話可說，但我真不知他是九天教魔頭，也未曾被他指使做過惡事，還請尊者明察。”
03歪頭，心想薛不凡不會在這裏死去。
景行沒有說話，低頭看著棋盤。
盤中白棋強勢，黑棋被牢牢壓制，卻未曾被絞殺。景行低嘆道：“若我所想不錯，魔頭留你為他收集殘魂，等到他神魂齊聚之時，便是奪舍你之日。仉燁作惡多端，心思深沈，不是你能與他抗衡的，但你確實被他利用，放出他的殘魂。”
景行道：“我將他的神魂壓在道聖像下，由你看守，百年內不得離開一步，你可認罰？”
看吧！
03晃了晃和鳳訣牽的手，心想：主角的話，不會乖乖被關在一個地方這麽久，這裏是要有劇情的。她決定回去整理所有可能出現的情況讓鳳訣參考。
這時鳳訣忽然道：“師叔，雙龍秘境的殘魂妄圖奪舍淩人，魔頭指使薛不凡同樣為了奪舍他。殘魂能被我們找到，也許也被他人機緣巧合碰到，如今五洲大比剛結束，不少修士來自北疆和西樂洲，還請師叔查探，看這些弟子中是否有人被奪舍。”
景行點頭，欣慰地看了眼鳳訣，笑道：“五洲大比時，所有報名的弟子都被青玉珠檢測過，目前沒有發現人被奪舍過。”
鳳訣松了口氣，點頭。
景行起身，將陰惻惻盯著他們的殘魂拋向空中，只見墨色閃過，帶著殘魂一路飛向道聖像，光芒亮起，殘魂被壓在如山高的像下。
“你且去吧。”景行對薛不凡說。
薛不凡磕了兩個頭，起身踉踉蹌蹌地離開了。
等他離開後，鳳訣漫不經心地說：“這責罰似乎有些輕松。”若是她，不會這般輕信薛不凡，定要以挾制命脈的法器控制他，若他有任何歹意，頃刻間叫他命喪黃泉。
不過——這是主角。
鳳訣的表情有些冷，瞥了眼旁邊放松站著，嘴裏又塞了糖看起來自得其樂的03，心道：若是主角都是這般愚笨不堪是非不分的東西，這主角誰愛做誰做。
見鳳訣不滿他的決定，景行溫聲解釋道：“道聖像下有我布置的陣法，倒是不怕他做手腳。只是我在想，仉燁當年呼風喚雨，現在被捉到得太容易了些，我在想他背後或許另有手段，將殘魂壓在道聖像下，既是鎮壓也是誘餌。”
端看有沒有人上當。
嚼著糖的03說：“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以幫你將碎片藏起來。”保證誰都拿不到。
景行怔了下，笑道：“你說的是雙龍秘境？”
“可若將碎片交給你，我反倒不放心了。”景行溫聲說。
鳳訣“撲哧”一笑，連忙轉頭看03的表情。
03張開嘴巴。
“驚呆！”
一直都是她對別人的修為發表看法，第一次有人對她的實力表示懷疑——鑒於短時間內，03確實和景行修為上有較大——天和地——的差距，她暫時接受景行的說法，解釋說：“不是我的原因，是這個世界不爭氣。”
不能給她提供5425枚靈心。
不過說到靈心，03終於要處理最重要的事情了！
她雙手合十，對景行道：“雙龍秘境中有一只煉虛期的石巨人，將我的秘境砸得亂糟糟，請你幫忙處理它可以嗎？之後跟你下棋時，我願意為了這個請求放水兩局，但我認為就算放水你也不會贏過我，但我會盡力唔唔嗯……”
——放水的！
啊！
這熟悉的感覺，真是好久沒感受到了！
03彎彎眼睛，擡手摸摸鳳訣的手。
鳳訣的手真是滑溜溜。
03又摸了摸。
鳳訣無語地瞪了眼03，又亂講話！
景行卻是哈哈大笑，道：“小友真是有趣，好！我很想見識小友的棋藝，不過今日天色已晚，改日邀請小友前來對弈。”
咦，今天不下棋了？
好的。
03點點頭，從袖子裏掏出兩只小金鳥。
來學舍時，只有03和鳳訣，回去的時候，多了一對小金鳥和03滿懷的稻谷。
“你摘它們作甚？”
鳳訣有點嫌棄地說，“不如果子香甜。”
要改善口味的嘛，帶回去一點給靈詩嘗一嘗。03將靈谷裝進儲物戒中，只留下兩根麥穗碾在掌心，她托著餵給金鳥。
假裝啄谷子的金鳥誠實地說：“主人，吾等不食人食。”
那不是省下許多飯錢？比靈詩好養。
03彎起眼睛，將靈谷塞進自己嘴巴裏，她張開手掌。金鳥揮揮翅膀落下來，啄啄03的掌心，只見金光閃過，一顆菱形的石頭安詳地躺在她手中。
和03並肩往回走的鳳訣低聲喊道：“靈心。”
啊，是熟悉的聲音。
只是去靈脈中吃了頓飯，出來後發現天變了一直變到現在的小靈心猛地從03掌心立起來，頭頂冒出兩滴碩大的靈液。
你們總算來了，知道它這些天過的什麽日子嘛！
靈心要被嚇死啦！
靈心揮灑著靈液猛沖向鳳訣，“啪”地撞進她胸口，“嘰”的一聲哭出來，“嘰——娘！”
正想拿出靈匣將它收起來的鳳訣腳步一頓，臉上風雲變幻。
她聽到了什麽？
“咦？”聽得清清楚楚的03頭頂冒出驚嘆號，震驚地望向鳳訣，一臉擔憂地說：“未婚先孕，還是單親媽媽，很辛苦的！”
“該怎麽辦呢？我們想想辦法吧！”
03彎起眼睛，展開手掌，托起一塊寫滿名字的面板。
來吧，世上年輕的強者都在聞道學宮，環肥燕瘦，請鳳訣盡情選擇！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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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風雲變幻都是小事情，最重要的還是任務！
只會一個字一個字的蹦話的靈心：娘——誒！！嚇——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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