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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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03:“驚恐。”
03:“駭然”
“心驚膽顫”
“毛骨悚然魂飛膽落骨顫肉驚……”03連連拒絕,電子小字典嘩啦啦翻來翻去，語速驚人。
鳳訣彎著嘴角，捏著細勺的手指勾著03的衣領把一直往後躲的人扯回來。
“強者如你，怎會懼怕小小一碗藥湯,本宮主還親自伺候你,你竟敢不領情？”鳳訣壓著嘴角,擺出倨傲的表情,捏著勺子點了點03的唇，“張嘴。”
勺子有些涼，一滴黑色的藥汁沾在03唇上,03下意識抿了下嘴角，她立刻閉上眼睛,皺起臉。
啊——
苦！
雖然鳳訣非常好心地餵她吃藥，但細細長長的勺子舀一點點藥汁送進嘴裏,估摸算下來只這一小碗就要喝二十勺,旁邊還有巨大的一盆。這簡直就是鈍刀子割肉,十分極刑！
03摸了塊酥糖塞進嘴裏,低聲說：“我要找到封閉味覺的辦法。”
鳳訣瞇了下眼，心道若是讓你封閉味覺,她那兩枚金龍碎片不是白給了？低聲道,“不行，沒有這種辦法。”
03相信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路都是走出來的，味覺這個東西存在就有消除的辦法！沒有什麽能打到一只充滿信心的統。
鳳訣一把將起身的03拽下來，道：“等你找到辦法,藥都涼了,先把這碗喝了。”她直接將碗遞給03,一手按在03肩上讓她不許動，另一只手抵在方桌上撐著下巴，興致蠱然地看著如霜打白菜似的03。
這一刻，鳳訣十分可惜她沒有掃描功能，十分想將看起來有點氣鼓鼓的03繪制下來。
雖然03面無表情盯著手裏捧著的藥碗，但她就是知道03在氣鼓鼓。
鳳訣撐在臉側的手指擋在唇邊，遮住上挑的嘴角，看著03擺出視死如歸的表情，深呼吸，舉起藥碗，閉眼張嘴。
“咕咚咕咚。”
銀白色的發垂下來，落在她淡色的衣背上，發絲夾著兩朵紫色的小花，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03仰著頭，脖頸拉出修長的弧線，她著急地吞咽著藥，胸膛急促起伏。
“哈！”一碗藥喝完，03丟似的甩開碗，又像以前那樣著急地捧起茶杯痛飲清水。鳳訣大
半個身子靠在桌子上，那只按著03的手搭在桌上，手指輕輕敲著桌面，莞然笑道：“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雖然她沒有想拿身體開玩笑，但不敢了。
03臉頰鼓起來，塞了兩大塊酥糖，心裏不斷重覆：“苦不堪言，唉聲嘆氣，唉聲嘆氣，苦不堪言。”
她垂在桌下的手展開，捧著一個氣泡，氣泡裏的小系統嗷嗷大哭。
鳳訣輕笑，將玉碗盆往03的方向推了推，道：“莫急，還有，請繼續。”
03忽然打了個嗝，說：“鳳訣，我飽了。”
“我慢慢喝。”她說，似乎心死般展開雙手放在玉碗盆兩側，03問，“請問鳳訣，我搜索得知煎藥熬出的劑量並非如此多，為什麽這碗藥這麽多呢？”
喲，腦子回來了。鳳訣面不改色道：“醫修對癥下藥，即使同樣的病癥，對不同的病人，藥材的劑量，煮藥的時間，服用的次數都不同，你第一次就是要喝這麽多。”
03低頭看了看碗，似乎在想什麽，鳳訣餘光盯著她的臉，在03看過來時立刻移開眼睛，看著垂下的花枝。
守著玉碗盆的03也看向垂下的那支花，她問：“這幅藥很好嗎？”
“養元固本，活氣生血，用的都是最好的藥材。”鳳訣道，“將你丟失的心頭血補回來。”
03原本白皙的臉龐在丟出心頭血後顯出蒼白色來，來金玉樓看病問藥的時候醫修說過同樣的話，現在03不過是確定一下。
“我覺得這個藥挺好的。”03輕聲說，在鳳訣揚起的眉頭中彎了下嘴角，說，“可以邀請其他人也嘗一嘗。”
她搖頭晃腦，“為師者，需盡職盡責，不可藏私。”
最好的藥材煮出最好的藥汁，應當邀請她的好徒兒嘗一嘗。
鳳訣一楞，擡眸望去，只見不遠處的草地上落下一葉靈舟，秋雙雙扛著長槍，身後跟著韋雨童，兩人興高采烈地走過來。
“……她活蹦亂跳，不需要吃藥！”鳳訣手指彈彈玉碗盆，手指彈出一簇金紅的火苗。藥碗很快冒出熱氣來，03表情平靜，雙眸明亮地望向秋雙雙。
秋雙雙遠遠看到03和鳳訣，激動地擺擺手，跑過來：“師父，宮主！”
03也非常激動地手
擺擺。
快來，快來。
“師妹，小心。”韋雨童提醒道，跟著秋雙雙跑過來，和她一起向坐著的兩人行禮。
“師姐，這便是我親傳師父！來自淩山派，在江湖上鼎鼎大名，響當當的淩山劍尊系淩人是也！”秋雙雙驕傲地揚著腦袋，雙手畢恭畢敬比向03，走到她背後站著。
03豎起大拇指。
韋雨童和秋雙雙遇到後，聽她說了許多系淩人的事情，當初在崇山秘境外，她親眼所見一劍而落的大雪，沒想到師妹竟然真的拜師成功了。韋雨童有些無奈，但也為秋雙雙高興。
“系師姑，鳳宮主。”韋雨童說。
“你好。”03說著，請她們坐下來，她左右看看，從儲物戒中掏出一個有她面前的玉碗盆一半大的碗，拿著勺子往碗裏盛藥。
鳳訣看她折騰。
秋雙雙捂住鼻子，看了眼03發白的臉，驚訝道：“師父，您怎麽啦？受傷了！”
03緊緊閉著嘴巴。
只要她不說話，就不會說謊。她將盛好的藥碗小心翼翼推給秋雙雙。
秋雙雙滿頭霧水，指指自己，“師父讓我喝藥？”
她沒病啊，也沒有受傷！
03目光移動，心虛地說：“這是酸梅湯。”
“請。”
鳳訣瞳孔瞥向03，冷笑：好，已經學會撒謊了。
秋雙雙和韋雨童兩個人同時低頭，看著冒著熱氣和藥氣的藥汁，默上一默，秋雙雙撓撓臉，靈光一閃，明白了：“師父！我明白了，您這是在考驗我！”
03挺直肩膀，說：“是！”
什麽考驗？
“但聞其詳！”她對秋雙雙一伸手，請開始你的解讀。
秋雙雙一拍手掌，腦海裏各種念頭浮動，她眉頭緊鎖，表情莫測，最後恍然大悟，“師父，就如當時在崇山仙宮經歷的幻境，您想告訴我不要被事情的表面迷惑！正如世間遠山看似險峻，如果我不親自上山，怎知它到底如何險峻？或許早有先人修過上山的路，險途或許也可一馬平川！”
03張張嘴巴：“哦！”
被藥氣熏得躲起來的靈詩從鳳訣手腕上游出來，盤在桌子上，盯著秋雙雙：“哇哦！”
鳳訣面無表情，問：“是
麽？也許你師父就是指鹿為馬，叫你多想許多，也許此事本來就沒有你想得彎彎繞繞。”
秋雙雙又一呆，低頭看碗，碗上映出她呆滯的臉。
韋雨童低聲說：“可前輩這麽做，必定有她的道理。”她看了一眼面容平靜的03。這是韋雨童第二次見到03，第一次見是在雙龍秘境外，被秋雙雙拉著與她二人行禮，現在同坐一桌，近看之下，韋雨童心中嘆然。
世間姝麗如此多，只這一桌中，就有三位絕代佳人，鳳宮主之美如烈日，師妹之美如清溪，而這位無法忽視的銀發女子就是天上清月，人間白雪。她如此清冷淡然，不卑不亢，不動如山，連她此刻仰慕的目光對她來講，都是一種褻瀆。
03雙手搭在膝蓋上，沈默不語。一旁的鳳訣懶洋洋的目光落在03臉上，嗤笑：笨，撒這種謊，圓不了了吧？
還是秋雙雙一拍大腿，說：“既然如此，那就讓我試試這究竟是酸梅湯還是苦藥汁！”
懷著對師父的一腔敬意，她端起藥碗，如飲酒般豪放地怒喝一口。
這一刻，天上的風仿佛停駐，秋雙雙整個人僵在空氣中，她的臉一點一點紅起來，又一層一層黑下去。半晌後，她“砰”地丟開碗，捂著嘴連滾帶爬地跑到樹旁，吐出一大口黑藥汁：“噦！”
鳳訣撐著臉，淡定地說：“是藥汁。”
韋雨童驚呆了，喃喃：“是藥汁。”
03用她清清冷冷的聲音誠實地說：“是藥汁。”
“師父！”秋雙雙又悟了，回頭，顫唞地說，“我明白了！您叫我不要成為應和指鹿為馬者的附庸，不然最後苦的還是我自己呀！”
指鹿為馬者仰頭，看著漫天的紫藤花。
紫藤花垂下星星點點的光芒，仿若日光中無形的寶石。
03小聲地說：“徒弟，你是一個喜歡動腦的徒弟。”
鳳訣起身，不客氣地戳了下她的腦袋，評價，“師父，你是一個愚蠢的師父。把你的藥喝了，我去樓中一趟，若我回來你碗裏還剩著藥，且看我怎麽罰你！”
03咕咚一聲，等鳳訣走後，她不好意思地對秋雙雙一笑，從儲物戒中拿出酥糖請她和韋雨童吃。秋雙雙懂了，笑瞇瞇地說：“師父，原來你想讓我有事弟子服其勞啊。”
是的，沒有錯！請你勞一勞。
03清澈的眼睛閃著期待的光，秋雙雙嘿嘿一笑，把藥碗推回去，小聲說：“師——宮主在，我不敢啊！您啊，還是好好喝藥吧。”
“我會好好看著您喝藥的！”秋雙雙擼起袖子，表示師父如此愛護徒弟，弟子也要關愛師父。
03也道：“我悟了。”
她端起大藥盆，敬向長空。
自作孽，不可活。
03作孽，苦苦地活。
罷了，便與長風，共飲此碗。
作者有話要說
屏住呼吸的03：（抱著碗）咕咚咕咚咕咚，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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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驚恐。”
03:“駭然”
“心驚膽顫”
“毛骨悚然魂飛膽落骨顫肉驚……”03連連拒絕,電子小字典嘩啦啦翻來翻去，語速驚人。
鳳訣彎著嘴角，捏著細勺的手指勾著03的衣領把一直往後躲的人扯回來。
“強者如你，怎會懼怕小小一碗藥湯,本宮主還親自伺候你,你竟敢不領情？”鳳訣壓著嘴角,擺出倨傲的表情,捏著勺子點了點03的唇，“張嘴。”
勺子有些涼，一滴黑色的藥汁沾在03唇上,03下意識抿了下嘴角，她立刻閉上眼睛,皺起臉。
啊——
苦！
雖然鳳訣非常好心地餵她吃藥，但細細長長的勺子舀一點點藥汁送進嘴裏,估摸算下來只這一小碗就要喝二十勺,旁邊還有巨大的一盆。這簡直就是鈍刀子割肉,十分極刑！
03摸了塊酥糖塞進嘴裏,低聲說：“我要找到封閉味覺的辦法。”
鳳訣瞇了下眼，心道若是讓你封閉味覺,她那兩枚金龍碎片不是白給了？低聲道,“不行，沒有這種辦法。”
03相信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路都是走出來的，味覺這個東西存在就有消除的辦法！沒有什麽能打到一只充滿信心的統。
鳳訣一把將起身的03拽下來，道：“等你找到辦法,藥都涼了,先把這碗喝了。”她直接將碗遞給03,一手按在03肩上讓她不許動，另一只手抵在方桌上撐著下巴，興致蠱然地看著如霜打白菜似的03。
這一刻，鳳訣十分可惜她沒有掃描功能，十分想將看起來有點氣鼓鼓的03繪制下來。
雖然03面無表情盯著手裏捧著的藥碗，但她就是知道03在氣鼓鼓。
鳳訣撐在臉側的手指擋在唇邊，遮住上挑的嘴角，看著03擺出視死如歸的表情，深呼吸，舉起藥碗，閉眼張嘴。
“咕咚咕咚。”
銀白色的發垂下來，落在她淡色的衣背上，發絲夾著兩朵紫色的小花，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03仰著頭，脖頸拉出修長的弧線，她著急地吞咽著藥，胸膛急促起伏。
“哈！”一碗藥喝完，03丟似的甩開碗，又像以前那樣著急地捧起茶杯痛飲清水。鳳訣大
半個身子靠在桌子上，那只按著03的手搭在桌上，手指輕輕敲著桌面，莞然笑道：“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雖然她沒有想拿身體開玩笑，但不敢了。
03臉頰鼓起來，塞了兩大塊酥糖，心裏不斷重覆：“苦不堪言，唉聲嘆氣，唉聲嘆氣，苦不堪言。”
她垂在桌下的手展開，捧著一個氣泡，氣泡裏的小系統嗷嗷大哭。
鳳訣輕笑，將玉碗盆往03的方向推了推，道：“莫急，還有，請繼續。”
03忽然打了個嗝，說：“鳳訣，我飽了。”
“我慢慢喝。”她說，似乎心死般展開雙手放在玉碗盆兩側，03問，“請問鳳訣，我搜索得知煎藥熬出的劑量並非如此多，為什麽這碗藥這麽多呢？”
喲，腦子回來了。鳳訣面不改色道：“醫修對癥下藥，即使同樣的病癥，對不同的病人，藥材的劑量，煮藥的時間，服用的次數都不同，你第一次就是要喝這麽多。”
03低頭看了看碗，似乎在想什麽，鳳訣餘光盯著她的臉，在03看過來時立刻移開眼睛，看著垂下的花枝。
守著玉碗盆的03也看向垂下的那支花，她問：“這幅藥很好嗎？”
“養元固本，活氣生血，用的都是最好的藥材。”鳳訣道，“將你丟失的心頭血補回來。”
03原本白皙的臉龐在丟出心頭血後顯出蒼白色來，來金玉樓看病問藥的時候醫修說過同樣的話，現在03不過是確定一下。
“我覺得這個藥挺好的。”03輕聲說，在鳳訣揚起的眉頭中彎了下嘴角，說，“可以邀請其他人也嘗一嘗。”
她搖頭晃腦，“為師者，需盡職盡責，不可藏私。”
最好的藥材煮出最好的藥汁，應當邀請她的好徒兒嘗一嘗。
鳳訣一楞，擡眸望去，只見不遠處的草地上落下一葉靈舟，秋雙雙扛著長槍，身後跟著韋雨童，兩人興高采烈地走過來。
“……她活蹦亂跳，不需要吃藥！”鳳訣手指彈彈玉碗盆，手指彈出一簇金紅的火苗。藥碗很快冒出熱氣來，03表情平靜，雙眸明亮地望向秋雙雙。
秋雙雙遠遠看到03和鳳訣，激動地擺擺手，跑過來：“師父，宮主！”
03也非常激動地手
擺擺。
快來，快來。
“師妹，小心。”韋雨童提醒道，跟著秋雙雙跑過來，和她一起向坐著的兩人行禮。
“師姐，這便是我親傳師父！來自淩山派，在江湖上鼎鼎大名，響當當的淩山劍尊系淩人是也！”秋雙雙驕傲地揚著腦袋，雙手畢恭畢敬比向03，走到她背後站著。
03豎起大拇指。
韋雨童和秋雙雙遇到後，聽她說了許多系淩人的事情，當初在崇山秘境外，她親眼所見一劍而落的大雪，沒想到師妹竟然真的拜師成功了。韋雨童有些無奈，但也為秋雙雙高興。
“系師姑，鳳宮主。”韋雨童說。
“你好。”03說著，請她們坐下來，她左右看看，從儲物戒中掏出一個有她面前的玉碗盆一半大的碗，拿著勺子往碗裏盛藥。
鳳訣看她折騰。
秋雙雙捂住鼻子，看了眼03發白的臉，驚訝道：“師父，您怎麽啦？受傷了！”
03緊緊閉著嘴巴。
只要她不說話，就不會說謊。她將盛好的藥碗小心翼翼推給秋雙雙。
秋雙雙滿頭霧水，指指自己，“師父讓我喝藥？”
她沒病啊，也沒有受傷！
03目光移動，心虛地說：“這是酸梅湯。”
“請。”
鳳訣瞳孔瞥向03，冷笑：好，已經學會撒謊了。
秋雙雙和韋雨童兩個人同時低頭，看著冒著熱氣和藥氣的藥汁，默上一默，秋雙雙撓撓臉，靈光一閃，明白了：“師父！我明白了，您這是在考驗我！”
03挺直肩膀，說：“是！”
什麽考驗？
“但聞其詳！”她對秋雙雙一伸手，請開始你的解讀。
秋雙雙一拍手掌，腦海裏各種念頭浮動，她眉頭緊鎖，表情莫測，最後恍然大悟，“師父，就如當時在崇山仙宮經歷的幻境，您想告訴我不要被事情的表面迷惑！正如世間遠山看似險峻，如果我不親自上山，怎知它到底如何險峻？或許早有先人修過上山的路，險途或許也可一馬平川！”
03張張嘴巴：“哦！”
被藥氣熏得躲起來的靈詩從鳳訣手腕上游出來，盤在桌子上，盯著秋雙雙：“哇哦！”
鳳訣面無表情，問：“是
麽？也許你師父就是指鹿為馬，叫你多想許多，也許此事本來就沒有你想得彎彎繞繞。”
秋雙雙又一呆，低頭看碗，碗上映出她呆滯的臉。
韋雨童低聲說：“可前輩這麽做，必定有她的道理。”她看了一眼面容平靜的03。這是韋雨童第二次見到03，第一次見是在雙龍秘境外，被秋雙雙拉著與她二人行禮，現在同坐一桌，近看之下，韋雨童心中嘆然。
世間姝麗如此多，只這一桌中，就有三位絕代佳人，鳳宮主之美如烈日，師妹之美如清溪，而這位無法忽視的銀發女子就是天上清月，人間白雪。她如此清冷淡然，不卑不亢，不動如山，連她此刻仰慕的目光對她來講，都是一種褻瀆。
03雙手搭在膝蓋上，沈默不語。一旁的鳳訣懶洋洋的目光落在03臉上，嗤笑：笨，撒這種謊，圓不了了吧？
還是秋雙雙一拍大腿，說：“既然如此，那就讓我試試這究竟是酸梅湯還是苦藥汁！”
懷著對師父的一腔敬意，她端起藥碗，如飲酒般豪放地怒喝一口。
這一刻，天上的風仿佛停駐，秋雙雙整個人僵在空氣中，她的臉一點一點紅起來，又一層一層黑下去。半晌後，她“砰”地丟開碗，捂著嘴連滾帶爬地跑到樹旁，吐出一大口黑藥汁：“噦！”
鳳訣撐著臉，淡定地說：“是藥汁。”
韋雨童驚呆了，喃喃：“是藥汁。”
03用她清清冷冷的聲音誠實地說：“是藥汁。”
“師父！”秋雙雙又悟了，回頭，顫唞地說，“我明白了！您叫我不要成為應和指鹿為馬者的附庸，不然最後苦的還是我自己呀！”
指鹿為馬者仰頭，看著漫天的紫藤花。
紫藤花垂下星星點點的光芒，仿若日光中無形的寶石。
03小聲地說：“徒弟，你是一個喜歡動腦的徒弟。”
鳳訣起身，不客氣地戳了下她的腦袋，評價，“師父，你是一個愚蠢的師父。把你的藥喝了，我去樓中一趟，若我回來你碗裏還剩著藥，且看我怎麽罰你！”
03咕咚一聲，等鳳訣走後，她不好意思地對秋雙雙一笑，從儲物戒中拿出酥糖請她和韋雨童吃。秋雙雙懂了，笑瞇瞇地說：“師父，原來你想讓我有事弟子服其勞啊。”
是的，沒有錯！請你勞一勞。
03清澈的眼睛閃著期待的光，秋雙雙嘿嘿一笑，把藥碗推回去，小聲說：“師——宮主在，我不敢啊！您啊，還是好好喝藥吧。”
“我會好好看著您喝藥的！”秋雙雙擼起袖子，表示師父如此愛護徒弟，弟子也要關愛師父。
03也道：“我悟了。”
她端起大藥盆，敬向長空。
自作孽，不可活。
03作孽，苦苦地活。
罷了，便與長風，共飲此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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