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辛頓的葬禮（完）

為了保護富蘭克林教授和瑞克的安全，懷特警探和他的同事們扮作園丁和仆人留在了羅斯菲爾德莊園。

果然在調查進行了三個月的一天夜裏，一個不速之客闖入。起初他很小心，還沒有驚動這些便衣警察們。這個人雖然左腳有點瘸，但還是身手敏捷地攀上了瑞克在二樓的房間，瑞克被玻璃被砸碎的聲音驚醒——

是喬治。

“你是怎麽撿到莫裏斯的？是不是你豢養莫裏斯殺了艾米莉？如果是這樣，你為什麽不去自首？你究竟想做什麽？”瑞克憤怒地問道，但他還不想驚動警察，因為他內心深處有一絲希望喬治能全身而退。

喬治露出了無奈的笑臉，此刻他指向給瑞克最後的交代，或者說是，“遺言”：“我沒有豢養任何野獸，艾米莉是我親自推下去的……雖然那不是我的本意……我要向你、向她懺悔……”

“你這是什麽意思？”瑞克十分驚訝：“那明明是野獸的掌印，富蘭克林教授說，那很可能是莫裏斯的。”

喬治苦笑了兩聲：“你相信魔法嗎？”

瑞克楞住了，關於巫術他也有所耳聞，主要是因為父親曾經與白山女巫打過交道。

“你……難道說你本來就是野獸，你是……”瑞克沒有說出那個重要的名字，喬治就狠狠地堵上了他的唇：“你要是叫出我的名字，我就會永遠變回一只猩猩，所以我求你……讓我享受最後的歡愉……”

瑞克一邊消化著這巨量而離譜的信息，一邊抵抗喬治的入侵：“對不起，我真的沒有辦法……如果你是真正的喬治，我可以和你一起下地獄，但……你不是，所以我不能。”

他的聲音是如此堅決，喬治，或者說是莫裏斯立刻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原來……如此……”他的臉變成了一團灰色。

門外的警笛適時地響起，懷特警探的話從高音喇叭裏傳出：“投降吧！喬治莫辛頓，你已經被包圍了！”

喬治離開了瑞克，走出門去。富蘭克林教授躲在警察們身後，怯怯地探出頭來：“莫裏斯，是你嗎？我的孩子！你做的很好，你完全融入了人類社會，我們的實驗成功了！”他當面喊出了喬治的本名，喬治——莫裏斯立刻渾身被煙灼火燎，在極大的痛苦之後，完全變成了猩猩的原型。周圍的人可以大吃一驚，紛紛後退。

正在所有人恐慌之際，莫裏斯用盡全力向富蘭克林教授撲來，然而警察們的槍比他快得多，很快他就倒在地上血流不住、動彈不得，而教授卻毫發無傷。瑞克緊跟著出來，看到這血腥的一幕，他跪下去抱住莫裏斯龐大的身軀，頓時淚如泉湧。莫裏斯對他做出了最後的手語手勢：我真想死得像個人啊，如果我是人，你會愛我嗎

瑞克沒有回答，只是留下兩行清淚。

艾米莉的死終究按野獸入侵而結案。兩周後，喬治辛普敦的葬禮隆重舉行。人們說他是由於戰爭創傷而自殺。他靜靜的躺在棺槨中，經過化學處理而樣貌如新。人們註意到了葬禮中的一位客人，他的外表英俊，彬彬有禮，他是羅斯菲爾德伯爵。可惜他因不明原因眼盲了。

半空中似乎又傳來白山女巫的笑聲，所有東西都需要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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