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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敗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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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敗露

司瑜的聲音都碎了, 斷斷續續而又混亂的字詞湊不出一個邏輯完整的句子。

“小、小王八蛋,在哪兒……學的這手?”

戚聞忽然停了下來,好不容易得了喘息的機會, 司瑜大口的呼吸,覺得自己去了半條命。

“跟司先生學的。”戚聞語氣沒什麽變化, 但卻又專門停下說這件事,搞得很鄭重。

“我什麽時候——”

“有一回看到司先生這樣綁人。”

司瑜被戚聞打斷,噎了一下。他以前喜歡玩花樣,玩得又多又雜, 以至於都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做過什麽。

只是萬萬沒想到有一天戚聞會把這些花樣玩到他身上來。

戚聞沒給他多少時間回憶, 很快又進行到新一輪的征伐裏去。不管司瑜白天見了哪些人, 和誰相談甚歡,至少此刻他只和自己親密無間, 緊密相連。

司瑜吃了啞巴虧, 但無法否認的是, 他要爽得找不著北了。

他悶哼了聲:“這你倒學得快。”

“司先生慷慨,不吝賜教,我在司先生那兒學了不少。”戚聞頓了頓, 一只手先是貼著司瑜的鎖骨婆娑了一陣, 緊接著向上扣住了司瑜的脖頸, “可以一一展示給司先生看。”

這動作太大膽,大膽得戚聞下一秒就有可能被司瑜掀翻到床下。

但司瑜雙手被束縛,命門在戚聞掌中。

司瑜像一頭被蛇咬了一口的雄獅首領,擁有絕對力量卻潰於一顆毒牙。

司瑜眼前的視線是模糊的,他瞇著眼睛看戚聞的虛影, 漸漸和腦海中那個堅韌的少年重合。

戚聞是真的長大了,出落成了一個獨立於他, 擁有強大力量的男人。

而這一切,都是他親手鍛造的。

自己是他人生中無數初次的啟蒙。

司瑜雙目放光,慢慢靠著墻借力坐了起來,緊接著將被領帶綁住的雙手掛在了戚聞的脖子上。

“讓我看看,你還學了什麽。”

冬夜格外漫長,窗戶上被一層霧氣覆蓋,留下幾道長長的指痕,室內有幾分大汗淋漓的溫暖潮濕。

第二天,兩人都是睡到了日上三竿。

戚聞比司瑜醒得早,但司瑜的頭墊在他的手臂上,一動就會弄醒他,索性抱著人一直躺著。

荒唐一夜,司瑜堪稱絕色的容顏透著幾分疲憊,外頭大風掛斷了幾根樹枝掉落,傳到房間裏只剩一點響動,司瑜還是皺著眉動了動,然後又沈沈睡去。

戚聞註視著臂彎裏的男人,看他睡得很是安心,心下開始琢磨,要不就這樣直接把人帶走吧。

不需要征詢任何人的意見,去一個誰也不知道的地方,找一幢華麗的空房子,然後——把司瑜關起來。

像他這樣隨性惡劣毫無底線又美麗至極的事物,只適合藏起來。

倏爾,門被人從外敲響,打斷了戚聞的遐想,也吵醒了睡著的司瑜。

"阿聞少爺,司先生需要用午餐麽?"

“吵死了,不吃。”司瑜在戚聞懷裏轉了個身,用被子蒙住頭。

然而戚聞提高了點聲音對外面說:“準備點清淡的粥。”

雖然司瑜才是這個家正兒八經的主子,但所有人都知道阿聞少爺說話的分量,既然阿聞少爺開口了,他們就先備著,保不齊司先生什麽時候就被哄好了。

戚聞從背後擁住了司瑜,替他揉著發酸的手腕:“司先生,好點了麽?”

昨晚司瑜的手臂一直掛在戚聞身上,得有一個多小時,後來實在是酸得掛不住戚聞才給他解開,留下了兩圈觸目驚心的青紫痕跡。

司瑜聽他說廢話,聲音懨懨的,提不起精神:“你說呢?”

或許是沒力氣,司瑜醒了也沒說懲罰什麽的,戚聞便得寸進尺,親了親司瑜的後頸:“司先生,吃點東西吧,胃裏空了一會兒難受。”

司瑜感受了一下,昨晚體力消耗巨大,這會兒還真有點餓了,於是他朝戚聞伸開了雙臂,眼睛都沒睜開。

戚聞從善如流地抱起了他,把人一路伺候到了飯桌跟前。

司瑜喝幾口溫粥潤了潤喉嚨才感覺活了過來,正打算問問度假的安排。就算戚聞不用他插手,但作為參與者他總還是得了解一下概況,以免到時候準備不及。

只是有夠不趕巧的,吳管家忽然過來說阿聞少爺的同學喬找他有急事,司瑜的嘴角馬上壓了下來。

“他就不能找別人幫忙?還是只有你一個同學?”

戚聞起身過去,用餐巾替司瑜擦了擦嘴角,低沈而富有磁性的聲音貼著司瑜的耳邊說話:“我很快回來,等我回來就帶司先生去度假。”

說完嘴唇還討好似的碰了碰他的耳根。

司瑜傲慢地扯過戚聞,在他唇上印了一下,才松開他:“滾吧。”

司瑜向周圍掃視一圈,幾個打掃衛生的女傭才紛紛紅著臉埋下頭,恨不得把一塊地磚掃穿。

戚聞笑了一下,和司瑜道完別就出門了。

原本司瑜以為戚聞不在家會是一個非常無聊的下午,沒想到家裏會比往常還要熱鬧。

中午剛過一點兒,吳管家敲門說卓醫生來了。

司瑜之前和卓逸約了覆查,便讓人帶他進來,只是吳管家支支吾吾了一會兒,又說卓醫生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一群人一起。

和桌卓逸相識多年,他不是那麽沒有分寸的人,司瑜皺起眉思量了一會兒:“帶他們到客廳等著,我換身衣服就下去。”

“好的司先生。”

等司瑜換好衣服下去才知道原來所謂“卓醫生帶來的一群人”,是天域的那群高管們。

司瑜一露面,卓逸就笑嘻嘻地迎了上去:“司先生,我在莊園門口碰到了他們,說是公司裏有急事又聯系不上你,我就給帶進來了,不打擾吧?”

司瑜想起昨晚入睡前把手機關了。他坐在客廳正中的位置上招招手,那群高管馬上以司瑜為圓心圍了上來。

“什麽事?說。”

那群高管中職級最高的人言簡意賅地匯報,語氣嚴肅:“司先生,天域遭到了由海外資本寡頭聯合發起的前所未有的商業圍剿。”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臉色皆是一變。

“變故來得無聲無息,就在今天中午,那幾家不久前才進場的海外資本忽然有了動作,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市場部和金融部已經給了緊急處理方案積極應對,現在正在和他們周旋,所以我們特地來向司先生請示。”

司瑜的表情倒是沒有太大變化,只是坐姿端正了不少,他瞇了瞇眼睛,問:“哪幾家最打眼?”

一名穿著職業套裝的女高管忙道:“CVS,BTU,還有MAR,這幾家是最早進場的,雖然這些資本看上去是在無序動作,但以專業眼光來看,這絕對是一場有預謀、有野心的突襲,目標就是把天域吃進,從而掌握A市的經濟命脈。”

“我記得CVS的負責人是Kevin。”司瑜敲了敲扶手,他聽說過這位華爾街之狼的發家史,也覺得他算是個傳奇人物,這樣的人物有野心也很正常。

而且能和這樣的人交手一場,無論輸贏想必都會是非常酣暢淋漓的。

司瑜彎了彎嘴角,手忽然有些癢,於是朝他們擡了下手指:“準備反擊。”

所有人在長條形的方桌上擺出電腦兩邊排開,開始操作。

司瑜坐在主位上,等他們一個節點一個節點的匯報,然後實時調整戰略,指揮他們行動。

在下午股市收盤之前,他們可以壓上所有,盡情地享受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游戲了。

一切都在可控範圍內,你來我往,互抓把柄,面對大資本全力以赴,小蒼蠅不足為懼。

只是沒人會想到,直到臨近收盤前,CVS忽然從一個極不起眼的市場漏洞上給了天域致命一擊。

收盤的鐘聲響起,勝負已定。

截至此刻,司瑜的嘴角的笑容完全消失,眾高管偷偷瞄了老板的臉色,個個冷汗直流,因為種種跡象都指向了一個結果——

有內鬼。

這個漏洞實在是太不起眼,他們內部人員都不一定會註意到,遑論外人。

市場輸贏是常事,沒人能永遠立於不敗之地,司瑜曾經不是沒想過自己輸得一敗塗地的場景,但這結果絕不能是因為背叛帶來的。

卓逸在旁邊看完了全過程,雖然看不懂他們的操作,但他看懂了最後的結果,他擔心司瑜情緒不穩:“司先生……”

當人憤怒到極致時,頭腦竟然變得異常清醒。

司瑜讓管家給江奕打了個電話,那個許久沒聯系的前任床伴。

江奕接到電話時還有非常高興,那邊還沒說是什麽事,他就急沖沖地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司家莊園,他沒想過自己有一天還能來到這兒。

司瑜不要的人,從來沒有找回去的道理。

他第一眼就在人群裏看到了司瑜,在看到司瑜的那一刻,他還是忍不住心跳加速,然後才看見旁邊那些穿著職業套裝的人,被這排場嚇了一跳。

這才後知後覺感到有點緊張:“司先生……您找我?”

司瑜朝他招招手,讓他坐到自己旁邊的位置上,桌上擺著一臺電腦。司瑜盯了他一會兒,江奕的臉頰有點紅。

“我需要你幫我查點事情。”司瑜說,“這當中不存在任何交易,只是我單方面的請求,當然你也可以拒絕。”

聽見司瑜這樣的男人用“請求”這個詞語,江奕頓時有點慌張:“不,您不需要……我願意為您做任何事!”

“好,有勞。”司瑜朝一個副手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刻跟江奕大致講了一下現狀,以及需要他做的事情。

江奕開始在電腦上操作,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著,所有人都圍過來屏息等結果,而司瑜坐在主位上閉目養神,一言不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終於,江奕松了一口氣:“查到了。”

“Kevin和國內一個叫喬的人維持著緊密的資金交易,這個人非常年輕,是個還在讀書的交換生。”

江奕懵懵懂懂地看著司瑜臉上的表情風雲變幻,最後維持在了一個非常陰暗可怖的定格,他捏著自己的手指來緩解緊張。

一旁的卓逸認出了電腦上顯示的資料照片,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不是上次來找戚聞的那個同學麽?!”

他步步後退,不小心將餐桌上的花瓶碰到了地上。

司瑜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定定地坐在那兒,看著那個花瓶四分五裂的“屍體”,幾乎要記不起戚聞剛把它帶回來的樣子了。

沒人能猜到司瑜正在想什麽,只是看表情,此刻他大概是想要殺人的。

卓逸幾度張嘴,卻不知說些什麽才好。

司瑜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了——又一次。

作為他的心裏醫生,卓逸認為這個時候無論司瑜怎麽發瘋都是應該的,但他偏偏什麽情緒都沒有流露出來,這是最恐怖的事情。

眾人集體保持沈默,等待司瑜發話,所有人都相信這次失敗只是暫時的,司瑜在他們心中早已是永遠不可戰勝的神話。

只要司瑜下達命令,他們隨時準備追隨他踏上新的征途,無論是去國外還是留在A市。

轉眼天色已經不早了,司瑜終於站起了身,大家隨著他的動作而紛紛起身,移動目光。

“諸位,自行回公司找財務結算你們應得的那一份吧,明天銀行就該上門清算了。”

所有人都楞在了原地,臉上無一不寫著錯愕。

“司先生……”

司瑜語氣平緩地打斷了他們:“很遺憾,你們失業了。”

“我還有一些人脈,都是行業內的頂尖,只是主要陣地不在A市,回頭我會讓人把諸位的資料發過去,如果你們願意可以自行對接。”

“好了,今天就到這裏,我累了,要上樓休息一會兒。”說罷,司瑜起身朝樓上走去,“吳管家,送客。”

司瑜是真的累了,腦子也有一些遲鈍,他現在巴不得一睡不醒。

司瑜正打算在床上和衣躺下,發現江奕不僅沒走,還跟著他上了樓,不禁皺起眉。

“他們都走了,你怎麽還不走?”

江奕一時腦熱跟上來,現下有些無措地站著:“我覺得司先生現在可能需要人陪。”

司瑜看了他半天,倏爾勾勾手指,只是這一個動作,他看見江奕喉嚨吞咽了一下,乖巧地在他床邊半蹲下。

司瑜突然問了個問題:“你會背叛我嗎?”

江奕脫口而出:“絕對不會。”

“為什麽?我已經一無所有了。”

江奕糾結了一下,在無腦示愛和理智客觀分析之間,他選擇了後者:“只要您還在,東山再起是早晚的事。”

司瑜摸了摸他的頭,伸手在那兩瓣會吐露甜言蜜語的紅唇上揉著,語氣居然有點無奈:“這麽簡單的道理,怎麽他就是不懂呢?”

戚聞最終還是選擇走上了那條註定被他憎惡的道路。

又或許從一開始,他就選擇了那條路,從未改變。

江奕看見司瑜的神情恍惚了,那一瞬,他很確定,司先生在想別人。

不知是什麽給了他勇氣,江奕忽然將身上的衣服脫了個精光,想去握司瑜的手。

卻被避開了。

“司先生……”

司瑜看了他一眼,眼中平靜如死水,毫無情欲:“穿上吧,別著涼了。”

江奕心如死灰地一件一件穿上自己脫掉的衣服,最後一點期待也熄滅殆盡。

原來司先生不是沒有愛,只是不願意施舍給他。

司家莊園上下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和丟了魂兒似的,不知道今夕拂曉之後新主人會是誰。

傍晚,一道刺耳的剎車聲響徹整座莊園的天空。

寒風將戚聞疏到腦後的發絲垂落幾縷,他今天的造型格外成熟穩重,絲毫沒有大學生的粗糙和稚嫩,反倒像個游走社會已久的上流人士。

戚聞仰視著莊園裏古樸的高墻,墻外的野薔薇和爬山虎已經枯萎雕零。

曾經這裏一磚一瓦都帶給他難言的壓迫和禁錮,這裏的屋檐並不低矮卻壓得人擡不起頭。

“戚聞先生,請馬上離開這裏!”

戚聞在莊園門口被人攔了下來,是個眼熟的保全隊中隊長,就在下午他離開時對方還笑瞇瞇地一口一個“阿聞少爺請慢走”。他慢慢擡眼:“怎麽,不認識我了?”

戚聞氣場太強,中隊長氣勢滅了一些,聲音有些發抖:“司先生吩咐過了,姓戚的和狗不得入內。”

戚聞當然知道是怎麽一回事,這一下午發生了太多事情,他現在必須要馬上見到司瑜。

他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厲聲道:“讓開。”

然後硬闖了進去。

“……!”

然而進去了戚聞才發現,剛才那只是第一道關卡,吳伯帶領眾人銅墻鐵壁一般守在了別墅門口。

戚聞斂了一點戾氣,還算禮貌地打招呼:“吳伯,我有事情要跟司先生說,司先生在書房?”

吳伯平時總是笑盈盈的,但真要冷下臉來還是非常嚴肅的。譬如此刻,吳伯兩道粗眉豎起,竟然有點像一介武夫:“戚先生,今天這裏並不歡迎你,請盡快離開。”

戚聞沈默了。

片刻後,屋裏傳來下樓的腳步聲。

戚聞急促地往前走了兩步,發現來人卻不是司瑜。

戚聞眸色沈下,聲音冷了幾個度:“你怎麽在這裏?”

有段時間沒見,江奕覺得戚聞變化很大。如果說上一次見面他還只是不好接近,這次再看見他簡直讓人犯怵。

“當、當然是司先生讓我來的。”江奕想到這裏也多了些底氣,挺直了背。

“哦?司先生叫你來的。”戚聞把這話放嘴裏重新咂摸了一遍,嘴邊甚至多了點笑意,盡管那笑叫江奕毛骨悚然。

戚聞嘴邊的笑容還在,如同話家常一般地問:“那他操-你了嗎?”

江奕不敢相信地瞪大了雙眼,印象裏這個少年是沈默、冰冷、不茍言笑的,怎麽會說這種話?!

但也是這句話無時無刻不提醒著他,剛剛他脫光了站在司先生面前,那個男人也還是無動於衷。江奕羞愧得有些臉熱地回他:“關你什麽事。”

江奕的扭捏像把小刀一樣紮進了戚聞的眼球,忽然,他的目光忽然落到了江奕腫得不明顯的嘴唇上,看上去才被人蹂躪過。

江奕沒有意識到不對勁,還在說:“司先生讓我代為轉達,請你有多遠走多遠。”

戚聞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渾身上下宛如淬過冰,散發著肅殺的寒氣:“你算什麽東西?一個床伴而已,真以為自己能代表司先生說話了?”

江奕氣得臉都紅了:“司先生再看不上我我也不會背叛他,你呢?叛徒!”

戚聞正欲發作,下一秒,從三樓司瑜的房間露臺上忽然飛出來一個空酒瓶,當空而至,準頭十足地砸在戚聞腳邊!緊跟著傳出司瑜的聲音——

“不用跟他廢話,讓他滾蛋,不滾就直接找人轟出去。”

連江奕都嚇了一跳,而差點被瓶子砸中的戚聞居然一下都沒挪開,看著在他腳邊炸開的玻璃碎片,陷入了凝思。

司瑜維護別人。

司瑜居然維護別人。

他擡起頭望了望三樓的露臺,沒有看到司瑜。良久,脖子酸到麻木,戚聞終於轉身離開。

江奕松了一口氣,然而等他返回到三樓時,卻無論如何都敲不開司瑜的房門。

扔出那個酒瓶後,司瑜身心俱疲地躺在床上,吃了卓逸留下的藥,不久便昏睡過去,竟然像中了沈睡魔咒一般睡過了三天三夜。

而這三天,司瑜對於外面的風雲變化一概不知,當然也不清楚戚聞在這三天不知用了什麽手段,將其他幾家資本逼退A市,CVS一家獨大地吞下了天域,成為A市金融圈最膾炙人口的熱門話題。戚聞毫無疑問也成了A市豪門圈子裏的新秀。

就在第四天,戚聞帶著自己的人來到已經被合法拍賣的莊園,聲勢浩大。

莊園裏的每個人都知道,要變天了。

“想留下的可以留下,不想留下的可以走了。”

大部分的家傭只是拿錢辦事,雇主是誰根本不影響,只要到手的錢不比以前少就行了。

但也有忠仆,譬如吳管家,帶了幾個自己的心腹怒氣沖沖地趕到戚聞面前。

“戚先生,你這是要把司先生請出去?人不能這麽恩將仇報!”

“吳伯,您想多了。”戚聞淡淡地說,“這座莊園只不過是我買下來送給司先生的禮物罷了。”

吳管家滿眼警惕:“那和以前有區別嗎?你何必這麽大陣仗多此一舉?”

“當然有。”戚聞看著吳管家,回答他的問題,更是在敲打這裏的每個人,“以後我擁有自由出入這裏任何地方的權力,沒人能攔住我。”

“包括司先生的房間。”

戚聞放眼看去,古典的莊園屹立在這一片廣袤的土地上,樹葉被寒風吹得淒淒作響。

從此刻開始——

這座莊園,和莊園的主人,都將由他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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