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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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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禾沈默著,低頭跟在盛擎身後進了一旁的茶樓,盛擎靠著椅背,一言不發,隨後擡手倒了一杯茶給她。豫禾沒有接,他也不勉強,輕輕放在豫禾手邊。豫禾開口,“說罷,你還想做什麽?”

盛擎面無表情,“你的情郎就要娶別人了,還不死心?”

豫禾笑了,"這些不都是拜你所賜嗎?"盛擎看著眼前仿佛變了樣的人兒,盡量壓著心中怒氣,開口道“以後跟著我吧,你沒有別的選擇。”

豫禾冷笑,“不知大人所謂的跟著...是什麽意思?”見盛擎不答,便仿若自言自語道,“你是侯府公子,錦衣衛指揮使,身份高貴,我不過是一介孤女,無權無勢,無依無靠,你是不可能娶我的,這一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當初我救了你,你恩將仇報,呵呵..我是沒法子討要什麽公道,我不知道你看上了我什麽,放過我不好嗎?就當我厚著臉皮討當初救了你的回報!”

盛擎一向知道,眼前的女子其實不是個軟弱的人,尤其當她拿軟刀子紮你的時候,你毫無抵抗之力,盛擎說道,“眼下我確實沒法給你名分,只要你安心跟著我,將來自不會讓你委屈”

豫禾搖頭,“多謝你了,就當是我求你,放過我吧。”

盛擎耐心終於用盡,冷笑道,“我知道你忘不了林遠朝,可你別忘了,你們已經不可能在一起了,你已經是我的人,我也不可能再讓我的女人跟了別人,你最好乖乖的,我會對你好,你知道錦衣衛的手段,我舍不得把你怎麽樣,區區一個林遠朝,我能讓他升官,就能讓他下馬,你且試試,”

豫禾氣的發抖,指著盛擎罵他卑鄙,盛擎一把握住她的手,“我就是卑鄙了,只要是我想的,誰也別想阻攔。”豫禾洩了氣,也認了命,這就是一個瘋子,只喃喃的說,“你別動他,我答應你,我求你別動他!”

看著眼前淒淒的女子盛擎低下頭吻她,安慰道,“別怕,放心吧,只要安心跟著我 ,我就不會動他......”

***

豫禾將精心染的錦緞送去給馮若雪,“我本想替姐姐繡嫁衣的,可是來不及了,這是我親手染的布,姐姐若不嫌棄就收下吧,這顏色正,做嫁衣肯定很美,”

馮若雪紅了眼睛,撫摸著無比艷麗光滑的料子,嘆氣道,“這料子多好看,本來該是妹妹的,卻被我搶了去,只求妹妹別恨我,還認我這個姐姐。”豫禾笑的爽朗,“姐姐說什麽傻話,你永遠都是我的姐姐,你和大哥好好地,別讓我擔心好不好。”

又跟林遠朝說。“大哥照顧好馮姐姐,不必擔心我,每逢清明十五,我也會替你去給林伯伯上柱香,你們後日就走了,山高路遠,我就不送了,免得傷心!”林遠朝撫了下她耳邊的發絲,囑咐道,“千萬別委屈了自己,如果盛擎欺負你,一定告訴我,大哥拼著一條命,也接你回去。”,豫禾笑著應到,“嗯,我記下了。”

林遠朝啟程這天,刮著大風,十裏亭外,馮若雪看了許久也不見豫禾來,林遠朝眼神暗淡,聽到馮若雪的科聲,上前勸她,“你身體弱,別凍著,上車去吧,豫禾不會來了,我們走吧。”

馮若雪傷心的看看他,“林大哥,我總覺得的是我的錯,豫禾才不想再見我一面。”林遠朝嘆息,“這怎麽會是你的錯,造化弄人罷了,放心吧,豫禾不會怪我們的,天長日久,總會有再見的那一日。”他扶著馮若雪上車,一行人漸漸遠去。

遠處,豫禾望著馬車揚起的灰塵,越發消沈,盛擎替他披上披風,“回去吧,起風了!”豫禾心中嘆息,從此山高水長,只怕難得再相見了。

送豫禾回了她住的小院,看著簡陋的地方,盛擎皺眉,“跟我回侯府吧,這裏不安全。”豫禾喝口茶,“沒什麽不安全的,我住了這麽些日子不也好好地,再說我跟你回侯府是以什麽身份?妾?丫鬟?”說完自嘲的笑笑,“盛大人,你若還把我當個人看,就不要再羞辱我,我住這裏挺好。” 盛擎臉都黑了,不想跟她計較,甩手離開。

這天夜裏,豫禾好不容易入眠,又被盛擎堵的透不過氣來。原是盛擎越想越氣,這幾日讓人送過去的東西都被退了回來,這日夜裏翻墻回來,他自己心裏不舒服,誰也別想好過,豫禾也不掙紮,由著他折騰,閉著眼睛一言不發,盛擎更是憤恨,越發死命折騰,終於豫禾受不住大哭出聲來,一口咬住盛擎肩膀,仿佛將所有的恨意洩出。盛擎終於暢快,扯到傷口也不在意,卻也放下心來,一直以來,豫禾都在壓抑著,他不知道該拿她怎麽辦,也許發洩出來就好了。

天色大亮,豫禾醒過來的時候,身邊的被褥早已涼透,拖著酸痛的身體起床,外面陽光明媚,擡眼之間,落下兩行清淚,認命吧,只能認命,從此往後,過去的以往都將是過去......

盛擎錦衣衛事務繁忙,有時十天半個月不見人影,有時不知什麽時候突然來了,豫禾從來不問,盛擎也從來不說,兩人仿佛有種默契。豫禾很少出門,平日做些繡品拿去寄賣,大多都一個人窩在家裏發呆。盛擎也提過給她安排兩個侍女,豫禾不願意,她不想跟陌生的人共處,他安排的人,不就是看著自己的嗎,何必呢。盛擎見她不願也不再強求。

***

“老大,你最近有什麽好事?滿面春風啊?”李放調侃道,整個錦衣衛,也只有李放敢私底下跟他開玩笑,盛擎瞪他,“你很閑?事情辦好了?還不趕緊滾!”李放摸摸鼻子,“你這人真無趣,我娘說啊,就你這死人臉,也不知道哪家姑娘倒黴會嫁給你。”李放的母親是盛擎表姑母,小時候對他們兄弟多有照拂,兩兄弟從小關系不錯,所以李放有時候也敢摸摸這位表兄的虎須!

盛擎拿起茶杯砸向李放,李放一腳跳開,嬉笑著告退。盛擎想起豫禾,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麽會對她了心思,要說美,從小到大,見過的美女何止百千,而且多的是才貌雙全的大家閨秀,盛擎自己從來不多看一眼,豫禾充其量只是清秀而已,可她身上就是有一種說不清的東西吸引著自己,欲罷不能。

這天下晌盛擎無事,過去小院的時候,豫禾正在廚房做飯,問過他之後,又多加了些米,盛擎就坐在院中石凳上,擡頭就能看見忙碌的女子,挽著頭發,只包一塊半舊手帕,草綠色的裙子上罩一塊圍裙,溫柔娟秀......

不過這好心情只持續了一會兒,等飯菜擺上來,盛擎看著桌上只有一盤青菜,一碗湯,木這臉不說話,豫禾以為他嫌棄飯菜簡單,只好尷尬的說,“將就吃點吧,沒想到你過來吃飯,家裏的菜不多了,等明日再給你多做些好的。”心裏想的確是,“白吃白喝還挑剔,買米買菜不要錢啊......”

盛擎聽她說完臉更黑了,並不多說什麽,端起碗吃了起來,豫禾莫名其妙,不知又哪裏招惹他了。

夜裏點燈了,盛擎在桌邊看書,豫禾拿著繡活在一邊做起來,本不想跟他坐一起,但是就這麽大的地方,屋裏就一盞燈,總不能再點一盞吧。

盛擎問,“你做那麽多幹什麽,天天做,也不見你用?”豫禾不理他,“這是要拿到鋪子裏賣的,不然拿什麽換錢?”“你缺錢怎麽不說,”豫禾奇怪,“不是缺錢,但怎麽也得省著點用啊”,盛擎嗆住,“我要你給我省?”

豫禾頓了頓,小聲說道,“你的是你的,我自己賺錢花有什麽問題!”

盛擎氣的一把把手裏的書摔倒桌上......

盛擎生氣的結果就是豫禾又遭罪了,抓著盛擎結實的肩膀死命摳,“輕,輕點......我疼......”盛擎埋頭啃噬她的脖頸,不留一絲縫隙,不理會豫禾的求饒。想自己堂堂侯府公子,盡然淪落到讓自己的女人去賣繡品賺錢養家,這不是妥妥的打臉麽,不知是氣自己,還氣豫禾不知道服軟,還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像是水裏撈出的鯰魚,豫禾一動也不想動,沈沈的閉上眼睛......

第二天,盛擎走後一個中年人上門,自稱是肅遠侯府二管家,奉他家公子之命過來,豫禾阻攔不及,這管家已經指揮人將一車東西搬了進來,添了桌案家具,換了擺設帳幔,連廚房都塞滿了米面蔬菜,雞鴨魚肉。然後指著跪在地上的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這丫頭叫小紅,公子特地找來伺候姑娘的,”轉頭罵著女孩,“沒眼力見的,還不給姑娘磕頭!”

豫禾連忙躲開,對著管家道,“你把她帶走,我這不需要人伺候!”這小紅連忙磕頭,“姑娘留下奴婢吧,他們說了,姑娘要是不要我,就把我賣到窯子裏去,奴婢不想去那種地方,求姑娘別趕我走”,拉著豫禾衣擺不放。

豫禾還要說什麽,這管家又掏出一疊銀票和銀錠交給他,說是盛擎囑咐的,讓姑娘不必省著,豫禾連忙要推拒,這人已經招呼手下著撤離,順帶關上大門。

豫禾看著還在地上跪著的小丫頭,心中無奈,只好拉起她,“你起來吧,我留下你就是!”小紅趕緊千恩萬謝,“多謝姑娘,姑娘您歇著就是,小紅什麽都會幹的!”說完跑到廚房收拾做飯去了。看著手邊的錢,足有五六百兩之多,豫禾終於知道那人昨晚又發什麽瘋了,可氣自己到現在還疼著......只好嘆口氣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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