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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君上，你這樣做可不厚道。”魏司清看著蕭辭煙抱著齊清煜，心中怒火竄了上來。
北君毫不在意地擺擺手：“不過一條命，他不是說起一局勝負還沒有定嗎？”
“我母親把我們倆托付給你，你他媽就這樣對他？你讓阿煜的母親知道了怎麽想？”魏司清怒極了，“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是這樣的人？我甚至……我當時為什麽還要決定幫你？天道主，你帶阿煜回去，這是我們親族之間的賬，我要與他慢慢算。”
“不必。小淵，把你師尊扶回去。”蕭辭煙又給齊清煜設了道結界，才交給蕭辭淵，他冷聲道，“我早就該知道你不是什麽好東西。”
“我不是個好東西？哈哈！蕭辭煙，你想想你父輩做的事！你父親聽信小人，放火燒街；你母親武斷不絕，謀害心腹；你二叔聚斂錢財不體蒼生。你自己心裏有沒有點數？這些究竟是誰的錯？！”北君面露兇色，“齊清煜也同你們一樣，優柔寡斷，處處受制約，想要做一番大事，耐不住有人阻斷，對吧？”
“不，不是這樣的。”蕭辭煙喃喃自語。
他知道，蕭父是計劃好收網，抓捕通緝令上的人，卻被他們知曉逃掉，才傷及了無辜；蕭母是發現心腹叛變，不得已才出手；蕭二叔是聽說清雲界外蒼生饑苦，把自己的私房拿出來救急；齊清煜是因為愧對蕭府，愧對蒼生，只想贖罪。
他們什麽都不知道，憑什麽就隨意拿出來叫喧？
北君的一道目光垂下，很慢，那是一把靈力實體化的劍，一寸寸碾壓過去。蕭辭煙驀地推開魏司清，也投去一道目光，化作一束流星般的刃，快得不可思議。
兩道靈力碰撞，瞬間，後山中爆發出了一道強勁刺眼的白光。山中的風倏地安靜了，雲霧籠罩在大陣上，很快大陣關閉了。
北君周身黑霧繚繞，他腰間的佩劍振動不已，似乎隨時會出鞘。蕭辭煙眼睛半瞇著，冰冷的光芒在他眼中閃動，森寒得與那劍刃如出一轍。他將左手按在劍柄末端，一股淩厲淒寒的靈力隨著劍一起湧來，與北君的劍碰撞在了一起。後山之中頓時傳來了無數細密的爆炸聲。
“動手吧，讓我領教領教你這天道的劍。”不等北君把話說完，蕭辭煙就殺了上來。
大陣上的霧氣向他匯聚。
“叮！”那些樹葉也朝他飛去，圍在他身邊，凝聚出無數的劍氣，震得北君的劍都顫抖不已。
北君自然不肯示弱，劈出一劍，夾雜風雪，刺目至極。那道劍刃掃過那些樹葉，吹開了那片薄霧，可那都是徒勞，蕭辭煙不會給他更多的機會。
蕭辭煙出劍的速度越來越快，劍中的靈力越來越兇悍，北君很快就招架不住了。那些樹葉斬不盡，那些霧氣實則是在為蕭辭煙補充靈力。
蕭辭煙舉起劍，忽然心生悲憫。他長嘆一聲，末了，斬出一劍。劍刃中，是星光流轉，是大世輪換。
這一劍破開了北君的結界，甚至破壞了他的根基，也終於打消了他的執念與妄念。在此之前，北君從未敗過，也從未想過失敗。
蕭辭煙道：“老魏，趕緊把他弄走，到時結個結界再過來。”
“哦哦，你等我的好消息。”魏司清這才從楞神中緩過來，“那你呢？”
““我先回去看看清煜。”知道這人只是齊清煜的堂哥而已，蕭辭煙的心情好了許多。
他禦劍而行，很快看到了一臉焦急的靖叔和滿臉難過的蕭辭淵。
他心中一緊，大步上前，問道：“這是怎麽了？清煜怎麽樣了？”
“師尊醒了。”蕭辭淵低著頭，小聲道，“靖叔說他的靈力在流逝，如果這次沒有徹底治好，師尊一定就會死。哥，怎麽辦？”
“怎麽回事？不是只有那一劍嗎？若加上先前的那只箭羽，也不至於讓他這麽虛弱吧？我要見他。”蕭辭煙急切地開口，“靖叔，您通醫理，您就告訴我吧。”
“他身中北君的毒，此毒我無法解，只有等他們那邊來人了才有機會。”靖叔看著他，“那些丹藥都已經試過了，沒用的。清煜自己倒是挺樂觀的，他說可以再等等，他信你一定會找到解藥。”
“那毒究竟是？……”蕭辭煙呢喃著，忽然瞳孔猛地一縮。
他突然想起在第一次交手前，魏司清就說過“你已身中君上的毒”，後來他又質問過齊清煜說“為什麽他沒中毒”“那毒是不是在你那兒”。當時他還沒有察覺，只當齊清煜心軟，不忍心給自己下毒。可他竟忘了，北君那樣一個兇狠殘暴的人，若是交予下屬的任務沒有完成，後果是多麽嚴重。
他艱難的開口：“一會兒魏司清來了把那些藥草交給他。你們守著門口，除了魏司清，其他人誰都不許放進來。我去看看他。”
門被推開的那一瞬間，齊清煜就看了過來。
“你來了。”他偏著頭，無力的笑笑，又咳嗽幾聲，“你是來救我的，還是來審判我的？”
他的聲音很輕，臉色很白，仿佛一眨眼，他就會隨清風而去。
“你別說話，好好休息。你堂哥已經在路上了。”蕭辭煙幫他把被子蓋好，“我什麽時候說要為難你了，少聽那些下人胡說八道，別讓我費心。”
齊清煜沒有立刻回答，他似乎想起了什麽。
他思忖片刻，才試探著開口：“假如，我是說假如你之前的話都還算數，那我會高興的說我很願意，當然如果你已經有了其他打算，當我沒說。”
他沒有看蕭辭煙。只是盯著窗外的藍天。
過會兒，又呢喃道：“但願還不算晚。”
“你自己靜養著。”蕭辭煙聽著他一陣陣的咳嗽，心都緊了幾分。
雖然他還沒有想起自己說了什麽，但必須先穩住齊清煜。
他嘆口氣，有些擔憂：“對你說過的話當然都算數，我不會騙你，更不會要你贖罪。等你堂哥來了，把你的毒解了，我再跟你算賬。”
齊清煜把眼睛輕輕閉上，悶聲道：“我想睡會兒，堂哥到了你再叫我。”
蕭辭煙輕輕握住他的手：“好。”
於是，當魏司清進屋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和諧安寧的畫面。他一下子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
“這……你們？”魏司清睜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
“小聲點，清煜睡著了。”蕭辭煙皺了皺眉，“最近這些事情發生以來，他都沒好好休息，太累了。”
“好，立青仙尊已經把那些藥草交給我了，我們出去說。”魏司清又看了看齊清煜，輕輕把門關上了。
“你就說究竟能不能解毒？”蕭辭煙一出房門就急不可耐地問他。
魏司清有些為難：“只有一定的把握。他的毒一向都很毒辣，很少有人能解。”也許是看到了蕭辭煙臉上異常明顯的失望，他又補充道：“不過我可以試試。曾經有些毒我解過，這次，希望也能成功吧。”
“多謝。”蕭辭煙微微欠了欠身，讓他進了屋。
“哥，怎麽樣？”蕭辭淵上前問他，“要是這個魏司清也不能解毒，師尊該怎麽辦？”
“他會有辦法的，他可是北君身邊的得力助手，既然能制出毒藥，那一定也能解毒。況且，靖叔已經把最名貴的藥材都給他了。”蕭辭煙雖然這樣說著，卻一直焦急地往屋裏張望，“小淵，覆海也受了傷，你帶他回山門修養，好嗎？如果清煜恢覆了，我就帶他過來看看你們。”頓了頓，他又道，“傾池已經現身了，他與覆海交好，若是有機會，你就替他尋個好主人吧。”
“好。哥，你可別忘了帶師尊過來，我會和兩個師弟一起等你們。”蕭辭淵點頭答應下來才離開了。
蕭辭煙在門口依舊焦急萬分。他暗暗擔憂：都過了半個時辰了，怎麽兩個人還沒有出來？該不會是出事了吧？不行不行，要相信清煜和魏司清，再等等吧。
正當他的耐心快要告罄時，門被打開了。他陡然松了口氣。
魏司清皺著眉：“先別高興的那麽早。”
“怎麽了？人不是救回來了嗎？”蕭辭煙竭力往門裏張望，“你該不會失敗了吧？”
“怎麽可能？”魏司清忍住不沖上去揍他，“我可告訴你啊，阿煜還需要休息和恢覆，藥我都給他了，即使他看上去沒事了也是很虛弱的。三個月內，你不準讓他受傷，不準讓他使用過多的靈力，也不準碰他。要是被我發現了，你這輩子都別想見到阿煜了。”
“哎，可別呀，答應你就是了。過了這三個月，我打算帶他去一趟山門，這應該可以吧。”蕭辭煙謹慎地開口，他真的很擔心魏司清說到做到。
魏司清把另一袋藥拿給他：“小心點就好，這沒什麽。阿煜他的抗藥能力很強，若是他疼得很難受，你給他吃這個吧。我應當明天上午就回去了，北君那兒需要人看著。有情況給我傳信就是。”
“行，我讓人準備些甜食。”蕭辭煙一笑。
魏司清沒有讓開：“他需要休息，你還是別過去了。只有三個月嘛，時間也不長。”
“……好。”蕭辭煙咬牙切齒地應了下來，卻腹誹著：你不就是明天一走就見不到清煜了嗎？至於報覆在我身上嗎？又不是我讓你走的！你看不到他非得讓我也看不到！魏司清，你怎麽能懂夫夫之間的離愁？！
雖然心裏不平，但迫於魏司清的壓迫，蕭辭煙整整三個月都沒見到齊清煜一面。
三個月一到，蕭辭煙就迫不及待地沖進屋裏。
“辭煙。”齊清煜剛把藥吃了，輕聲抱怨著，“你三個月都沒來，我還以為……”
“想什麽呢？趕緊收拾收拾，一會兒帶你回山門。”蕭辭煙給他餵了塊糕點。
齊清煜眨了眨眼：“要不現在就走？放心，堂哥跟我說了，我不會用靈力的。”
“恭迎師尊回家！——”
才到山腰，兩人就聽到一陣震耳欲聾的喊聲。
齊清煜竭力繃著臉：“肯定是鏡安那小子。咱們剛才來時，他肯定是看到了，喊了一群弟子在這兒看熱鬧。”
他往上一看，看到了笑嘻嘻的蘇鏡安、旁邊冷著臉的蕭辭淵和沖他們揮手的洛風渝。
“清煜，他們都來了。”蕭辭煙輕輕握著他的手，“去打個招呼嗎？”
齊清煜微微頷首，往前走去。
蕭辭淵見他過去行禮後，恭敬地問道：“師尊好些了嗎？”
“無事。”齊清煜看了他們一眼。他記得他似乎也沒離開多久吧，怎麽這三人都長高了許多了。
“師尊怎麽今日回來了？”蘇鏡安湊過來，“師兄不是說您受了很嚴重的傷嗎？”
“你們這是什麽問題？清煜想回來看看你們，我就帶他來了。至於傷，早就已經治好了。”蕭辭煙撇撇嘴。
齊清煜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不許對我弟子無禮。”
“師尊，那地方安置好了嗎？”洛風渝突然問道。
蕭辭煙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蘇鏡安：“那些弟子是你叫過來的吧？你現在把他們帶回去，我們有事要商議。”
蘇鏡安也知他是想支走自己，也沒多留，招呼著那些弟子練劍去了。
“是悠暝司。記好了，不管發生了什麽，除非有十成把握，此時事不得同任何人提起。小淵，你那個竹樓前我設有陣法，時機成熟就走吧，落掌門那兒我也叮囑過了，她會全力配合你們。”齊清煜輕聲叮囑，“但小淵，請你一定三思。”
“師尊你都在局裏故意落錯棋子了，那我也一樣。”蕭辭淵又轉頭看向另一人，“風渝師弟，該動身了。”
“師尊，弟子就先走了。”洛風渝行了個禮，拉著蕭辭淵一起走了。
齊清煜面色凝重：“算了，暗中保護好他們就行了。”
蕭辭煙扶著他，有些擔心：“小淵有自己的打算，我們也別插手太多，你的身體也還沒有好，完先回屋吧。”
“不了，我們四處走走吧，清雲界有靖叔呢。哎，好久都沒有這樣暢快了。”齊清煜笑著。
蕭辭煙也沖他笑著，答應道：“好呀，我會帶你去看萬千風景。”
齊清煜輕閉著眼，想著：以後我們會一起去很多地方吧，沿途都會有我們的足跡，世人都會看到我們在一起的身影。
如此，餘生無論多難，只此一人在身邊，便足矣。
【作者有話說】：第一卷完啦
接下來會全力備考，中考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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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什麽都不知道，憑什麽就隨意拿出來叫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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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靈力碰撞，瞬間，後山中爆發出了一道強勁刺眼的白光。山中的風倏地安靜了，雲霧籠罩在大陣上，很快大陣關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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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劍破開了北君的結界，甚至破壞了他的根基，也終於打消了他的執念與妄念。在此之前，北君從未敗過，也從未想過失敗。
蕭辭煙道：“老魏，趕緊把他弄走，到時結個結界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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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回去看看清煜。”知道這人只是齊清煜的堂哥而已，蕭辭煙的心情好了許多。
他禦劍而行，很快看到了一臉焦急的靖叔和滿臉難過的蕭辭淵。
他心中一緊，大步上前，問道：“這是怎麽了？清煜怎麽樣了？”
“師尊醒了。”蕭辭淵低著頭，小聲道，“靖叔說他的靈力在流逝，如果這次沒有徹底治好，師尊一定就會死。哥，怎麽辦？”
“怎麽回事？不是只有那一劍嗎？若加上先前的那只箭羽，也不至於讓他這麽虛弱吧？我要見他。”蕭辭煙急切地開口，“靖叔，您通醫理，您就告訴我吧。”
“他身中北君的毒，此毒我無法解，只有等他們那邊來人了才有機會。”靖叔看著他，“那些丹藥都已經試過了，沒用的。清煜自己倒是挺樂觀的，他說可以再等等，他信你一定會找到解藥。”
“那毒究竟是？……”蕭辭煙呢喃著，忽然瞳孔猛地一縮。
他突然想起在第一次交手前，魏司清就說過“你已身中君上的毒”，後來他又質問過齊清煜說“為什麽他沒中毒”“那毒是不是在你那兒”。當時他還沒有察覺，只當齊清煜心軟，不忍心給自己下毒。可他竟忘了，北君那樣一個兇狠殘暴的人，若是交予下屬的任務沒有完成，後果是多麽嚴重。
他艱難的開口：“一會兒魏司清來了把那些藥草交給他。你們守著門口，除了魏司清，其他人誰都不許放進來。我去看看他。”
門被推開的那一瞬間，齊清煜就看了過來。
“你來了。”他偏著頭，無力的笑笑，又咳嗽幾聲，“你是來救我的，還是來審判我的？”
他的聲音很輕，臉色很白，仿佛一眨眼，他就會隨清風而去。
“你別說話，好好休息。你堂哥已經在路上了。”蕭辭煙幫他把被子蓋好，“我什麽時候說要為難你了，少聽那些下人胡說八道，別讓我費心。”
齊清煜沒有立刻回答，他似乎想起了什麽。
他思忖片刻，才試探著開口：“假如，我是說假如你之前的話都還算數，那我會高興的說我很願意，當然如果你已經有了其他打算，當我沒說。”
他沒有看蕭辭煙。只是盯著窗外的藍天。
過會兒，又呢喃道：“但願還不算晚。”
“你自己靜養著。”蕭辭煙聽著他一陣陣的咳嗽，心都緊了幾分。
雖然他還沒有想起自己說了什麽，但必須先穩住齊清煜。
他嘆口氣，有些擔憂：“對你說過的話當然都算數，我不會騙你，更不會要你贖罪。等你堂哥來了，把你的毒解了，我再跟你算賬。”
齊清煜把眼睛輕輕閉上，悶聲道：“我想睡會兒，堂哥到了你再叫我。”
蕭辭煙輕輕握住他的手：“好。”
於是，當魏司清進屋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和諧安寧的畫面。他一下子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
“這……你們？”魏司清睜大了眼睛，滿臉不可思議。
“小聲點，清煜睡著了。”蕭辭煙皺了皺眉，“最近這些事情發生以來，他都沒好好休息，太累了。”
“好，立青仙尊已經把那些藥草交給我了，我們出去說。”魏司清又看了看齊清煜，輕輕把門關上了。
“你就說究竟能不能解毒？”蕭辭煙一出房門就急不可耐地問他。
魏司清有些為難：“只有一定的把握。他的毒一向都很毒辣，很少有人能解。”也許是看到了蕭辭煙臉上異常明顯的失望，他又補充道：“不過我可以試試。曾經有些毒我解過，這次，希望也能成功吧。”
“多謝。”蕭辭煙微微欠了欠身，讓他進了屋。
“哥，怎麽樣？”蕭辭淵上前問他，“要是這個魏司清也不能解毒，師尊該怎麽辦？”
“他會有辦法的，他可是北君身邊的得力助手，既然能制出毒藥，那一定也能解毒。況且，靖叔已經把最名貴的藥材都給他了。”蕭辭煙雖然這樣說著，卻一直焦急地往屋裏張望，“小淵，覆海也受了傷，你帶他回山門修養，好嗎？如果清煜恢覆了，我就帶他過來看看你們。”頓了頓，他又道，“傾池已經現身了，他與覆海交好，若是有機會，你就替他尋個好主人吧。”
“好。哥，你可別忘了帶師尊過來，我會和兩個師弟一起等你們。”蕭辭淵點頭答應下來才離開了。
蕭辭煙在門口依舊焦急萬分。他暗暗擔憂：都過了半個時辰了，怎麽兩個人還沒有出來？該不會是出事了吧？不行不行，要相信清煜和魏司清，再等等吧。
正當他的耐心快要告罄時，門被打開了。他陡然松了口氣。
魏司清皺著眉：“先別高興的那麽早。”
“怎麽了？人不是救回來了嗎？”蕭辭煙竭力往門裏張望，“你該不會失敗了吧？”
“怎麽可能？”魏司清忍住不沖上去揍他，“我可告訴你啊，阿煜還需要休息和恢覆，藥我都給他了，即使他看上去沒事了也是很虛弱的。三個月內，你不準讓他受傷，不準讓他使用過多的靈力，也不準碰他。要是被我發現了，你這輩子都別想見到阿煜了。”
“哎，可別呀，答應你就是了。過了這三個月，我打算帶他去一趟山門，這應該可以吧。”蕭辭煙謹慎地開口，他真的很擔心魏司清說到做到。
魏司清把另一袋藥拿給他：“小心點就好，這沒什麽。阿煜他的抗藥能力很強，若是他疼得很難受，你給他吃這個吧。我應當明天上午就回去了，北君那兒需要人看著。有情況給我傳信就是。”
“行，我讓人準備些甜食。”蕭辭煙一笑。
魏司清沒有讓開：“他需要休息，你還是別過去了。只有三個月嘛，時間也不長。”
“……好。”蕭辭煙咬牙切齒地應了下來，卻腹誹著：你不就是明天一走就見不到清煜了嗎？至於報覆在我身上嗎？又不是我讓你走的！你看不到他非得讓我也看不到！魏司清，你怎麽能懂夫夫之間的離愁？！
雖然心裏不平，但迫於魏司清的壓迫，蕭辭煙整整三個月都沒見到齊清煜一面。
三個月一到，蕭辭煙就迫不及待地沖進屋裏。
“辭煙。”齊清煜剛把藥吃了，輕聲抱怨著，“你三個月都沒來，我還以為……”
“想什麽呢？趕緊收拾收拾，一會兒帶你回山門。”蕭辭煙給他餵了塊糕點。
齊清煜眨了眨眼：“要不現在就走？放心，堂哥跟我說了，我不會用靈力的。”
“恭迎師尊回家！——”
才到山腰，兩人就聽到一陣震耳欲聾的喊聲。
齊清煜竭力繃著臉：“肯定是鏡安那小子。咱們剛才來時，他肯定是看到了，喊了一群弟子在這兒看熱鬧。”
他往上一看，看到了笑嘻嘻的蘇鏡安、旁邊冷著臉的蕭辭淵和沖他們揮手的洛風渝。
“清煜，他們都來了。”蕭辭煙輕輕握著他的手，“去打個招呼嗎？”
齊清煜微微頷首，往前走去。
蕭辭淵見他過去行禮後，恭敬地問道：“師尊好些了嗎？”
“無事。”齊清煜看了他們一眼。他記得他似乎也沒離開多久吧，怎麽這三人都長高了許多了。
“師尊怎麽今日回來了？”蘇鏡安湊過來，“師兄不是說您受了很嚴重的傷嗎？”
“你們這是什麽問題？清煜想回來看看你們，我就帶他來了。至於傷，早就已經治好了。”蕭辭煙撇撇嘴。
齊清煜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不許對我弟子無禮。”
“師尊，那地方安置好了嗎？”洛風渝突然問道。
蕭辭煙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蘇鏡安：“那些弟子是你叫過來的吧？你現在把他們帶回去，我們有事要商議。”
蘇鏡安也知他是想支走自己，也沒多留，招呼著那些弟子練劍去了。
“是悠暝司。記好了，不管發生了什麽，除非有十成把握，此時事不得同任何人提起。小淵，你那個竹樓前我設有陣法，時機成熟就走吧，落掌門那兒我也叮囑過了，她會全力配合你們。”齊清煜輕聲叮囑，“但小淵，請你一定三思。”
“師尊你都在局裏故意落錯棋子了，那我也一樣。”蕭辭淵又轉頭看向另一人，“風渝師弟，該動身了。”
“師尊，弟子就先走了。”洛風渝行了個禮，拉著蕭辭淵一起走了。
齊清煜面色凝重：“算了，暗中保護好他們就行了。”
蕭辭煙扶著他，有些擔心：“小淵有自己的打算，我們也別插手太多，你的身體也還沒有好，完先回屋吧。”
“不了，我們四處走走吧，清雲界有靖叔呢。哎，好久都沒有這樣暢快了。”齊清煜笑著。
蕭辭煙也沖他笑著，答應道：“好呀，我會帶你去看萬千風景。”
齊清煜輕閉著眼，想著：以後我們會一起去很多地方吧，沿途都會有我們的足跡，世人都會看到我們在一起的身影。
如此，餘生無論多難，只此一人在身邊，便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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