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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家,包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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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家,包拆的

林秋深盯著他的模樣,神志不清,狼狽痛苦。揉揉眉心牽起藤蔓,經過書房後門長長的木棧板來到後山的玻璃花房。

樹林深處的木屋,閃爍著星星燈,木屋裏一排一排的人工繁育花朵來著五顏六色的艷麗花兒,墻上掛著茂密的石斛、鹿角葵、心葉蔓等藤生綠植。幾株茉莉花樹光禿禿的,未開的花蕾都被摘下來泡蜜。

林秋深一百年間養活的花都在這裏,它們為他開了一百年花,今天要把它們全部獻祭。

蝴蝶本來就是要“吃花”的,“去吧,它們歸你了。”

林秋深取出李暮裏口中紅珠,任他把鮮嫩的花朵摘下來填進嘴裏。

林秋深默默看著,僅僅一百年而已,他還會種更多花在以後的百年裏。李暮裏只在這個百年裏存在。

花粉喚醒蟲化胃腸的強消化強吸收能力,肉眼可見李暮裏身體在恢覆,肌肉飽滿,臉頰兩側充盈。花苞汁液生津止渴,在視覺傳感神經裏是甜美的救星,李暮裏如同餓急了的困獸得到釋放,不停吞食……

眼前恢覆清明,周圍一片狼藉,到處散落枝和葉,五顏六色的花瓣只有幾片幸存。打翻的花架和摔碎的花盆中站著眼神悲憫的林秋深。

“這是,我幹的?”

李暮裏吃了好多東西,感覺撐,撐到想吐。跑出玻璃花房吐出好多整朵咽進胃裏的花骨朵,它們已經被消化成蔫嗒嗒的模樣。

“我是害蟲,我吃了你的花”,那些花廢土別處肯定沒有,他毀了林秋深的心血。在農區無異於毀了人家的莊稼,要拼命的。

“對不起,”算起來這是李暮裏第一次真心和他道歉。

“賠我。”

“賠!”

李暮裏爬起來打掃花房,把花架覆位,花盆填上新土擺在桌子上等埋進新花種。雖然花沒了,但是花房裏的氣味又香又甜。

林秋深玻璃隔間裏一邊觀察他,一邊用大頭針將死去的蜜蜂展翅固定,做成標本掛到玻璃墻上。

李暮裏清掃幹凈花房趴在隔間門口偷看,隔間玻璃上掛著蜜蜂、蝴蝶、甲殼蟲標本,手工桌上擺著幾塊木料和刻了一半的木雕,桌子旁的假人模特身上穿著定制樣品西裝。這裏是林秋深的小世界,秘密基地。

李暮裏的罪惡感更重了。

林秋深勾手:“進來。”

李暮裏乖巧進門。

“好些了嗎?”

李暮裏乖巧點頭。

“過來我檢查一下。”

李暮裏靠近,聞到林秋深全身有股甜甜的香氣,比在花房裏聞到的更香:“好香。”

“下次不許單獨出去。”

“是因為雨水……好香”,真的好香,李暮裏忍不住舔唇,“驚蟄的雨水催動蟲化,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林秋深在隔間裏走動,整個房間裏都是他身上的香味,越來越香,聞得李暮裏腦袋昏昏沈沈。

“白澤盯上你了。”

李暮裏眼睛裏都是林秋深的嘴唇一張一合,像兩片花瓣兒。林秋深看出他不對勁,李暮裏撲過來把他扣在墻上在他唇上舔:“好香,林秋深,真的好香。”

林秋深沒有制止,小蝴蝶吃到他身上來了。

自從進入F區,李暮裏的每種欲望都被放大。

他主動渴求探尋,在唇齒之間,在林秋深擔憂的蜜色瞳孔裏沈淪。

“你,可以嗎?”林秋深擔心他的身體狀態。

李暮裏趴在他肩膀上輕舔,用牙齒猛地切入,林秋深發出吃痛的悶哼:“輕點兒,說好不弄疼我。”

林秋深不敢動他,只能任他擺布,李暮裏對他的每寸肌膚都滿意,激發欲望的甜香布滿全身。

“礙事,我幫你脫了。”

喉嚨喑啞,壓抑的情欲滿載,李暮裏確實學會了林秋深教他的服務意識。

“呃……哈,”林秋深輕呼,這輩子沒有過這麽被動的境地,“小蝴蝶,輕點兒~”

狹小空間裏花想被溫柔對待,蝴蝶被他的香氣引誘越發瘋狂。正是暴雨時分,閃電格外忙碌。

山林飽嘗雨水,滋味非常。淩晨時分雨停了,土裏的清新味道飄散出來。

林秋深睡不著,身上的人睡得挺香。這人進他家,吃完他的花還睡了他,被人吃幹抹凈的感覺不爽。

趁李暮裏累得睡著,林秋深把淩亂的隔間收拾好,抱著人回家裏沖洗幹凈。

李暮裏站在浴室裏困得打哈欠,“你幾點上班?”

“八點。”

“你還能睡三個小時。”

“所以你要自己把頭發擦幹?”

李暮裏好累,閉著眼睛擦頭發,擦完湊到林秋深旁邊躺下,聞到那股變淡的香味安心睡著。

七點半林秋深在吧臺做早飯,給三個狗碗添糧,陪狗玩一會兒。吃完早飯把賴床的人叫醒:“起來上班。”

李暮裏哀嚎著紮進衛生間洗漱,“為什麽我也要?”

因為林秋深上班的時候一想到有個人閑著就覺得不爽,“顧問先生,今天帶你參觀總部。”

李暮裏卸職被拒,被迫上卯。

兩人打傘出門,阿娜在門口接過傘看了看天上的太陽,不理解但尊重。

沙漠玫瑰館內部如同迷宮,泛著微藍光芒的顯示屏組成一道道強,屏幕上數據活動,執行者們在迷宮裏穿梭處理數據。三人進入電梯,在四層與王源闊匯合一同前往南丁格爾的臨床實驗室。

“X特區今天早上打聽你的情況,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X特區那副姿態明顯知道驚蟄日李暮裏會出事,事後才問頗有教訓人的意味。

李暮裏發出一串“嘖”聲,“讓他們別擔心,我還活著。”他看向林秋深的後背,銀瞳裏暗藏隱晦的餮足,“活得很好。”

王源闊原話傳回X特區,收到一張藥劑配方:“老板,他們吐寶了。”王源闊私底下稱呼特區研究員為吐寶鼠。

南丁格爾劃走王源闊的投射屏查看藥劑配方,“下料了。”投射屏推給林秋深,林秋深掃一眼還給王源闊:“有參考價值,收下了。”

執行官的權限可以挪用任意人的手表,王源闊的投射屏跑了一圈物歸原主:“收到。”

“海面今天什麽動作?”

“發布公告後漁民遠行繞過那片空域,近兩天沒有出現傷亡。白鴿仍然對附近的無人機窮追不舍,似乎只是當成玩具。近海沒再出現人口失蹤,但在市中心發生幾起無頭案。”

“誰當值?”

“亢金、婁金、鬼金、牛金。”

李暮裏回想起沙漠玫瑰館入口處的二十八個人像,活躍在F區的47教院地面執行官按照二十八星宿命名。

F區地廣人稠,地形豐富,民俗覆雜,改造後的非人橫行。單P區巡警無法鎮壓當地民眾維持正常秩序,F區是廢土上唯一一個有執行者日常巡邏的大區,一個需要程序正義又極度缺乏程序正義的大區。

“知道是誰做的就處理了,不要讓他們玷汙神的名諱。”

白澤不與教院聯結,但教院仍維護他的作為諸神之一的名譽。

“真是他做的呢?”

“讓執行者們磨刀吧。”

李暮裏悄悄和王源闊並肩退到兩位執行官身後,歷史上並非沒有發生過弒神事件,凡人只聽到風聲。

白澤意識永生仍畏懼死神鐮收割,一旦連上網線,林秋深再次黑進登陸城控制系統就不僅僅是打招呼。屠神仍有路。

“冬天那批人魚癥患者情況如何?”

“志願者中72個患者正常生活,剩下11位對藥物排斥,7位對藥物產生惰性,惰性反應患者中有一個叫央金蘭澤的少年,他身體裏有良性抗體,可以應用於解決藥物排斥。我們正征求他的同意,但他說想見您。”

林秋深對那名少年有印象,他的名字很有畫面感,央金蘭澤意為金光下的海洋。

“阿娜沒給我今天的行程安排。”林秋深對今天的行程一無所知。

南丁格爾笑吟吟提醒他,“阿娜今天休年假,你回來時答應她的。”

林秋深回想起他說過阿娜把人接回來準她休七天假,“去臨床實驗區。”

沙漠玫瑰館內部猶如彩色大轉盤,各顏色分區功能不同。臨床實驗區在綠色分區內一角,李暮裏和王源闊擠在匆忙趕路的護士中間差點跟丟。林秋深和南丁格爾的步伐很快,忙起來全身心投入,和周圍的事物是兩種流速。

李暮裏懷疑自己蟲化過後眼睛有了濾鏡功能,他看到林秋深和南丁格爾在發光。

“老板,看下面。”王源闊小聲提醒。

視線下移,人魚癥志願者拄著雙拐,腿內側的條形疤痕從大腿一直到雙腳內側。他們的腳沒有足弓,長時間站立或幹重活會痛。這是治療比較成功的患者。

人魚癥,廢土近海區常見病癥,病癥分為隱性和顯性。人在出生時出現雙腿連成整體,腳部骨骼變化的癥狀即為顯性癥狀;若在成長過程中長出囊袋包裹生殖器,大腿內側逐漸長在一起的癥狀即為隱性癥狀。腿部連成一體是人魚癥最明顯的特征,也有閉不上眼睛、牙齒銳化、肺功能衰竭、長鰓、離水痛、厭食等癥狀。

“央金蘭澤非常害羞”,南丁格爾理解他的為難,更為他發愁,“因為族中習俗他非常介意把腿部露出來,不肯配合檢查。一旦成年後分化,大概率喪失生育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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