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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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3章
石蘊玉醒來後沒聽到外面的風聲，雪好像停了，他不想睜開眼，也不想動，謝知津好像在玩他的手，玩一會兒親一會兒的，有點癢，石蘊玉蜷縮了一下手指，謝知津立馬不動了，低頭看了看他，小聲問：“你醒了？”
“嗯。”石蘊玉從鼻子裏哼了一聲，眼睛睜開一條縫，動了一下後才發現他趴在謝知津身上睡的，謝知津一條胳膊環著他的腰，另一只手握著他的手放在胸前，怪不得這麽暖和。
他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面天好像還是亮的，估計謝知津已經被自己壓麻了，石蘊玉撐了他一下稍微擡起身子，問他：“幾點了？”
“才四點多。”謝知津說完抱著他翻了個身，換自己趴在他身上，腦袋拱進石蘊玉的肩膀裏，不動了，“你繼續睡吧，我去做飯。”
說完了也沒動，石蘊玉也不催他，把胳膊搭在他背上，謝知津身上很熱，像個火爐，比暖氣還管用，石蘊玉胡亂在他背上摸了一會兒，謝知津抓住了他的手，“別摸了。”
說完在他手上親了親，又俯身親他的額頭，“你出汗了。”
“好像是，我有點熱。”石蘊玉摸了摸頭，忽然說：“你不會把我弄發燒了吧？”
“不可能。”謝知津立馬否認，但還是不放心地摸摸他的頭和脖子，“不會吧，我又沒有…那什麽。”
“什麽？”石蘊玉問完就反應過來了，臉上一熱，在謝知津懷裏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我沒發燒，是你身上太熱了。”
謝知津嗯了一聲，在背後抱住他，有一下沒一下的給他捏腰捏腿，挺舒服的，石蘊玉沒忍住往後靠了靠，貼在謝知津身上，然後他身體一僵，猛地扭頭看謝知津。
謝知津被他一瞪手上動作停了下來，搭在他腰間，一頭埋進他肩裏，低聲狡辯：“你，你貼太近了，不能怪我。”
石蘊玉被他的頭發蹭得縮了縮脖子，然後問他：“我洗澡了嗎？”
“洗了，”謝知津擡起頭，“我給你換了衣服。”
“我身上都是汗。”石蘊玉說。
謝知津不松手，“沒事。”
“我想再洗個澡。”石蘊玉嘆了口氣，覺得謝知津忽然變笨了，“我渾身疼，你幫我洗嗎？”
謝知津只楞了一秒，然後飛快地下床彎腰把石蘊玉抱起來進了浴室。
出來的時候天都要黑了，石蘊玉又趴回謝知津身上，謝知津把他抱得有些緊，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又睡了一覺，睜開眼後覺得喉嚨有些幹，他摸了摸謝知津的腦袋，說：“想喝水。”
謝知津倏地一下坐起來，把他塞回被子裏，“我去給你倒。”
旁邊一空，石蘊玉翻身側躺著，伸長了胳膊去摸謝知津躺過的地方，熱乎乎的，不是假的，也不是做夢，石蘊玉舒出一口氣，把腦袋往被子裏鉆了鉆，聞見了謝知津身上的味道。
謝知津啪嗒啪嗒地跑了回來，手裏端著杯子，走過來一條腿跪在床上，伸手去被子裏撈石蘊玉，“喝水喝水。”
石蘊玉坐起來喝了幾口，謝知津幫他端著杯子，低著頭看他，眼都不帶眨的，石蘊玉被他看得臉熱，松開手不喝了。
“你別這樣看我。”
“哦。”謝知津笑了笑，也喝了幾口水，把杯子放到床頭櫃上，嘴裏答應著，但還是沒移開目光，又湊過去抱石蘊玉，親他的臉，“我老覺得不像真的，感覺看不到你你就消失了。”
石蘊玉也笑了，忽然湊過去親了他一下，然後摟著他的脖子和他接了個吻，末了在他嘴上輕輕咬了一下，問：“是真的嗎？”
謝知津點點頭，還想繼續，“好像是。”
石蘊玉往後躲了躲，“你不回家嗎？今天可是除夕。”
“不回，來之前跟他們都說過了，明天我直接回大院。”
“明天回去啊。”石蘊玉歪頭靠在他肩上，小聲說。
“我天黑之前就回來。”
石蘊玉說：“這樣不太好吧。”
嘴上這麽說著，抱著他的手一點沒松開，謝知津拍了拍他的背，“沒事，我爸媽外公都很開明的。”
石蘊玉看了看外面，窗簾還拉著，看不見雪還下不下，他轉回頭，“今天雪這麽大，我真以為你不會來了。”
“我本來想昨天就來，但是我哥一家人去了，聚了一整天，我又喝了酒，沒法開車。”謝知津解釋了幾句，不停地捏著石蘊玉的手，好像有點緊張，“你真的沒有生氣吧？我裝作不知道，是因為我覺得你應該不想讓我知道。”
“我是不想讓你知道，但我也沒生氣。”石蘊玉低聲說，“我有什麽好生氣的，要是當初你知道你對我的好，被我那樣曲解多想，你才會生氣吧。”
隔著衣服，謝知津咬了咬他的肩膀，聲音悶悶的，像撒嬌，“應該會吧，但是我也不會離開你，在我心裏分手根本不屬於解決問題的方式，可到了你那裏竟然成了唯一的辦法。”
“因為我更害怕說分手的人是你。”石蘊玉看著他，“我很喜歡和你在一起，你對我做什麽我都很喜歡，我就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亂想，我沒辦法，我現在也不知道還會不會那樣，都怪你，我還沒有好起來，你就出現了，如果我以後再…”
謝知津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嘴，把他的話打斷了，然後倒豆子似的說了一大段，一點插嘴的機會都不給石蘊玉：“你在我心裏從來沒有不好過，我不覺得你有錯，也不覺得你生病了，這都是你的一部分，我喜歡你的時候你就是這樣，以前也是我做得不夠好，我們都有錯，至於以後怎樣都沒關系，你不需要擔心任何事，因為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會一直陪著你，纏著你的，明白了嗎？”
這話說得像耍賴，但石蘊玉愛聽謝知津說這種話，有一種真的被他賴上了的那種安心。
“明白了。”
謝知津聽見石蘊玉笑了一聲，好像心情很好，他立馬得寸進尺，轉移話題：“那我能搬到你這住嗎？”
“你要登堂入室啊？”
“看你讓不讓。”
“會不會有點擠，你住不慣的。”
“你還不知道我嗎？”謝知津見有戲就來勁兒了，“我對這些東西一點追求都沒有，什麽我都行。”
“而且我想每天跟你在一起，我想看見你。”
石蘊玉看著謝知津亮晶晶的眼睛，心越來越軟，沒堅持幾秒就點頭了：“好吧。”
謝知津執行力特別強，石蘊玉從臥室出去才發現，客廳放了兩個行李箱，看來是先斬後奏，石蘊玉嘆了口氣，他自己衣服雖然不多，衣櫃空了大半，但謝知津衣服多，估計不夠用，而且這都是常服，他一整個衣帽間的西裝還沒拿過來。
石蘊玉繞過兩個箱子，去廚房了，“你自己收拾，我餓了。”
“我做完飯再收拾，天都黑了，該做年夜飯了。”謝知津跟著進去，他帶來的那兩個袋子已經放在廚房了，“你想吃什麽，我還買了餃子皮。”
“你會包餃子？”石蘊玉挺驚訝。
“我還會包包子，烙餡餅。”謝知津把東西都放進冰箱櫃子裏，拿出兩瓶牛奶，“我是專業的。”
石蘊玉沒說話，靠著料理臺看他煮牛奶，謝知津做事的時候表情很嚴肅，眉頭微微皺著，其實是因為他稍微一專註就忘記控制表情，長了一張不高興的臉，和面對他的時候很不一樣，不過還是很帥，石蘊玉彎了彎唇角，有點想笑。
“你真厲害。”石蘊玉說，“特別厲害。”
謝知津耳朵好像有點紅，牛奶剛開始冒泡他就關上了火，石蘊玉拿了個杯子遞給他，謝知津越過杯子直沖他親了過去，還反手把杯子拿過去放下了，把他圈在自己懷裏和料理臺中間，親了好一會兒。
“你好黏人啊。”石蘊玉悶聲道。
“嗯，離不開你。”謝知津承認道。
兩人又鬧了一會兒，天徹底黑了，石蘊玉把家裏的燈都打開，窗臺上的積雪也泛著熒光，外面響起了煙花聲。
謝知津站在餐桌旁邊，腰上系著圍裙包餃子，動作還挺快的，石蘊玉洗了洗手，拿了雙筷子跟他一起包，謝知津包的餃子圓鼓鼓的，像元寶，石蘊玉不會他那種，只會包細長的柳葉餃，兩種餃子放在一起，還挺搭的。
電視裏正在放新聞，謝知津聽得頭疼，過去調小了音量，茶幾上放著一本薄薄的童書，謝知津看了一眼，是他那天送給石蘊玉的，已經拆封了，不知道他看沒看。
謝知津走過去又拿起筷子，問石蘊玉：“我送你的那本兒童書你看了嗎？”
“看了幾頁，沒看完。”
“其實就是三個好朋友的故事。”謝知津低著頭說，“有一個挺有意思的，我跟你講講？”
“好啊。”石蘊玉往他那邊靠了靠，外面鞭炮煙花聲不斷，他有點聽不清。
謝知津放下一個餃子，手指摳著放餃子餡的碗邊，開始講：“書裏有三個好朋友，這三個好朋友分別叫好吧、壞吧、隨便吧。”
“什麽名字啊。”石蘊玉笑了，看了他一眼。
謝知津也笑，繼續說：“有一天，隨便吧給壞吧打電話約他出去玩，然後壞吧就問他，都有誰呀？”
說到這謝知津頓了一下，問他：“你知道隨便吧怎麽說的嗎？”
石蘊玉慢吞吞地捏好一個餃子，放進盤子裏，謝知津見他不回答，以為他不知道，便清了清嗓子，剛要開口，石蘊玉忽然擡頭，微笑著看向他，聲音壓過煙花，他說：“我們和好吧。”
謝知津還微微張著嘴，楞了一下，盯著石蘊玉充滿笑意的眼睛，他也笑了，“回答正確。”
五顏六色的煙花鋪開在夜幕上，借著煙花做背景，謝知津低頭和石蘊玉交換了一個長長的吻，最後被他的眼淚打斷了。
“又哭啦？”石蘊玉笑著捧起他的臉，眼淚滴在了他手上，石蘊玉用拇指擦了擦，擡頭親了親那道淚痕，被傳染得自己眼睛也開始發酸。
謝知津用鼻尖蹭了蹭石蘊玉，看著他慢慢變紅的眼睛，邊哭邊說了句：“對不起。”
石蘊玉搖搖頭，仍然笑著，“你不是說我們都有錯嗎？如果要說對不起，我們兩個永遠都說不完，我不想聽這個。”
謝知津握住他放在自己臉上的手，止住了眼淚。
“我愛你。”謝知津的聲音很沈，像春天剛剛破冰的江水。
石蘊玉眨眨眼，眼眶裏忍耐著的一層霧水盡數滾落，他便不再流淚了，他說：“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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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石蘊玉從鼻子裏哼了一聲，眼睛睜開一條縫，動了一下後才發現他趴在謝知津身上睡的，謝知津一條胳膊環著他的腰，另一只手握著他的手放在胸前，怪不得這麽暖和。
他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面天好像還是亮的，估計謝知津已經被自己壓麻了，石蘊玉撐了他一下稍微擡起身子，問他：“幾點了？”
“才四點多。”謝知津說完抱著他翻了個身，換自己趴在他身上，腦袋拱進石蘊玉的肩膀裏，不動了，“你繼續睡吧，我去做飯。”
說完了也沒動，石蘊玉也不催他，把胳膊搭在他背上，謝知津身上很熱，像個火爐，比暖氣還管用，石蘊玉胡亂在他背上摸了一會兒，謝知津抓住了他的手，“別摸了。”
說完在他手上親了親，又俯身親他的額頭，“你出汗了。”
“好像是，我有點熱。”石蘊玉摸了摸頭，忽然說：“你不會把我弄發燒了吧？”
“不可能。”謝知津立馬否認，但還是不放心地摸摸他的頭和脖子，“不會吧，我又沒有…那什麽。”
“什麽？”石蘊玉問完就反應過來了，臉上一熱，在謝知津懷裏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我沒發燒，是你身上太熱了。”
謝知津嗯了一聲，在背後抱住他，有一下沒一下的給他捏腰捏腿，挺舒服的，石蘊玉沒忍住往後靠了靠，貼在謝知津身上，然後他身體一僵，猛地扭頭看謝知津。
謝知津被他一瞪手上動作停了下來，搭在他腰間，一頭埋進他肩裏，低聲狡辯：“你，你貼太近了，不能怪我。”
石蘊玉被他的頭發蹭得縮了縮脖子，然後問他：“我洗澡了嗎？”
“洗了，”謝知津擡起頭，“我給你換了衣服。”
“我身上都是汗。”石蘊玉說。
謝知津不松手，“沒事。”
“我想再洗個澡。”石蘊玉嘆了口氣，覺得謝知津忽然變笨了，“我渾身疼，你幫我洗嗎？”
謝知津只楞了一秒，然後飛快地下床彎腰把石蘊玉抱起來進了浴室。
出來的時候天都要黑了，石蘊玉又趴回謝知津身上，謝知津把他抱得有些緊，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又睡了一覺，睜開眼後覺得喉嚨有些幹，他摸了摸謝知津的腦袋，說：“想喝水。”
謝知津倏地一下坐起來，把他塞回被子裏，“我去給你倒。”
旁邊一空，石蘊玉翻身側躺著，伸長了胳膊去摸謝知津躺過的地方，熱乎乎的，不是假的，也不是做夢，石蘊玉舒出一口氣，把腦袋往被子裏鉆了鉆，聞見了謝知津身上的味道。
謝知津啪嗒啪嗒地跑了回來，手裏端著杯子，走過來一條腿跪在床上，伸手去被子裏撈石蘊玉，“喝水喝水。”
石蘊玉坐起來喝了幾口，謝知津幫他端著杯子，低著頭看他，眼都不帶眨的，石蘊玉被他看得臉熱，松開手不喝了。
“你別這樣看我。”
“哦。”謝知津笑了笑，也喝了幾口水，把杯子放到床頭櫃上，嘴裏答應著，但還是沒移開目光，又湊過去抱石蘊玉，親他的臉，“我老覺得不像真的，感覺看不到你你就消失了。”
石蘊玉也笑了，忽然湊過去親了他一下，然後摟著他的脖子和他接了個吻，末了在他嘴上輕輕咬了一下，問：“是真的嗎？”
謝知津點點頭，還想繼續，“好像是。”
石蘊玉往後躲了躲，“你不回家嗎？今天可是除夕。”
“不回，來之前跟他們都說過了，明天我直接回大院。”
“明天回去啊。”石蘊玉歪頭靠在他肩上，小聲說。
“我天黑之前就回來。”
石蘊玉說：“這樣不太好吧。”
嘴上這麽說著，抱著他的手一點沒松開，謝知津拍了拍他的背，“沒事，我爸媽外公都很開明的。”
石蘊玉看了看外面，窗簾還拉著，看不見雪還下不下，他轉回頭，“今天雪這麽大，我真以為你不會來了。”
“我本來想昨天就來，但是我哥一家人去了，聚了一整天，我又喝了酒，沒法開車。”謝知津解釋了幾句，不停地捏著石蘊玉的手，好像有點緊張，“你真的沒有生氣吧？我裝作不知道，是因為我覺得你應該不想讓我知道。”
“我是不想讓你知道，但我也沒生氣。”石蘊玉低聲說，“我有什麽好生氣的，要是當初你知道你對我的好，被我那樣曲解多想，你才會生氣吧。”
隔著衣服，謝知津咬了咬他的肩膀，聲音悶悶的，像撒嬌，“應該會吧，但是我也不會離開你，在我心裏分手根本不屬於解決問題的方式，可到了你那裏竟然成了唯一的辦法。”
“因為我更害怕說分手的人是你。”石蘊玉看著他，“我很喜歡和你在一起，你對我做什麽我都很喜歡，我就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亂想，我沒辦法，我現在也不知道還會不會那樣，都怪你，我還沒有好起來，你就出現了，如果我以後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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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得像耍賴，但石蘊玉愛聽謝知津說這種話，有一種真的被他賴上了的那種安心。
“明白了。”
謝知津聽見石蘊玉笑了一聲，好像心情很好，他立馬得寸進尺，轉移話題：“那我能搬到你這住嗎？”
“你要登堂入室啊？”
“看你讓不讓。”
“會不會有點擠，你住不慣的。”
“你還不知道我嗎？”謝知津見有戲就來勁兒了，“我對這些東西一點追求都沒有，什麽我都行。”
“而且我想每天跟你在一起，我想看見你。”
石蘊玉看著謝知津亮晶晶的眼睛，心越來越軟，沒堅持幾秒就點頭了：“好吧。”
謝知津執行力特別強，石蘊玉從臥室出去才發現，客廳放了兩個行李箱，看來是先斬後奏，石蘊玉嘆了口氣，他自己衣服雖然不多，衣櫃空了大半，但謝知津衣服多，估計不夠用，而且這都是常服，他一整個衣帽間的西裝還沒拿過來。
石蘊玉繞過兩個箱子，去廚房了，“你自己收拾，我餓了。”
“我做完飯再收拾，天都黑了，該做年夜飯了。”謝知津跟著進去，他帶來的那兩個袋子已經放在廚房了，“你想吃什麽，我還買了餃子皮。”
“你會包餃子？”石蘊玉挺驚訝。
“我還會包包子，烙餡餅。”謝知津把東西都放進冰箱櫃子裏，拿出兩瓶牛奶，“我是專業的。”
石蘊玉沒說話，靠著料理臺看他煮牛奶，謝知津做事的時候表情很嚴肅，眉頭微微皺著，其實是因為他稍微一專註就忘記控制表情，長了一張不高興的臉，和面對他的時候很不一樣，不過還是很帥，石蘊玉彎了彎唇角，有點想笑。
“你真厲害。”石蘊玉說，“特別厲害。”
謝知津耳朵好像有點紅，牛奶剛開始冒泡他就關上了火，石蘊玉拿了個杯子遞給他，謝知津越過杯子直沖他親了過去，還反手把杯子拿過去放下了，把他圈在自己懷裏和料理臺中間，親了好一會兒。
“你好黏人啊。”石蘊玉悶聲道。
“嗯，離不開你。”謝知津承認道。
兩人又鬧了一會兒，天徹底黑了，石蘊玉把家裏的燈都打開，窗臺上的積雪也泛著熒光，外面響起了煙花聲。
謝知津站在餐桌旁邊，腰上系著圍裙包餃子，動作還挺快的，石蘊玉洗了洗手，拿了雙筷子跟他一起包，謝知津包的餃子圓鼓鼓的，像元寶，石蘊玉不會他那種，只會包細長的柳葉餃，兩種餃子放在一起，還挺搭的。
電視裏正在放新聞，謝知津聽得頭疼，過去調小了音量，茶幾上放著一本薄薄的童書，謝知津看了一眼，是他那天送給石蘊玉的，已經拆封了，不知道他看沒看。
謝知津走過去又拿起筷子，問石蘊玉：“我送你的那本兒童書你看了嗎？”
“看了幾頁，沒看完。”
“其實就是三個好朋友的故事。”謝知津低著頭說，“有一個挺有意思的，我跟你講講？”
“好啊。”石蘊玉往他那邊靠了靠，外面鞭炮煙花聲不斷，他有點聽不清。
謝知津放下一個餃子，手指摳著放餃子餡的碗邊，開始講：“書裏有三個好朋友，這三個好朋友分別叫好吧、壞吧、隨便吧。”
“什麽名字啊。”石蘊玉笑了，看了他一眼。
謝知津也笑，繼續說：“有一天，隨便吧給壞吧打電話約他出去玩，然後壞吧就問他，都有誰呀？”
說到這謝知津頓了一下，問他：“你知道隨便吧怎麽說的嗎？”
石蘊玉慢吞吞地捏好一個餃子，放進盤子裏，謝知津見他不回答，以為他不知道，便清了清嗓子，剛要開口，石蘊玉忽然擡頭，微笑著看向他，聲音壓過煙花，他說：“我們和好吧。”
謝知津還微微張著嘴，楞了一下，盯著石蘊玉充滿笑意的眼睛，他也笑了，“回答正確。”
五顏六色的煙花鋪開在夜幕上，借著煙花做背景，謝知津低頭和石蘊玉交換了一個長長的吻，最後被他的眼淚打斷了。
“又哭啦？”石蘊玉笑著捧起他的臉，眼淚滴在了他手上，石蘊玉用拇指擦了擦，擡頭親了親那道淚痕，被傳染得自己眼睛也開始發酸。
謝知津用鼻尖蹭了蹭石蘊玉，看著他慢慢變紅的眼睛，邊哭邊說了句：“對不起。”
石蘊玉搖搖頭，仍然笑著，“你不是說我們都有錯嗎？如果要說對不起，我們兩個永遠都說不完，我不想聽這個。”
謝知津握住他放在自己臉上的手，止住了眼淚。
“我愛你。”謝知津的聲音很沈，像春天剛剛破冰的江水。
石蘊玉眨眨眼，眼眶裏忍耐著的一層霧水盡數滾落，他便不再流淚了，他說：“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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