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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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6章
謝氏集團總部的寫字樓很大，石蘊玉以前沒來過，倒是經常路過，因為在市中心，不想看見也難。
許特助帶市政府的負責人去會議室，石蘊玉想跟著去，被謝知津拉了回來，帶到了他辦公室，給出的理由是開會還要等一會兒，會議室坐著不舒服。
謝知津辦公室非常大，桌子上已經放了一摞文件，兩個秘書見他回來了又拿著電腦跟著進來了，很有眼力見兒地先給石蘊玉倒了杯咖啡。
石蘊玉坐在沙發上，捧著杯子看謝知津處理工作，他還沒見過謝知津工作起來什麽樣。
辦公室裏很安靜，謝知津盯著電腦眉頭緊鎖，旁邊兩個秘書大氣不敢出，一個拿著鋼筆等他簽字，一個小聲跟他匯報今天待處理的郵件。
看得出他公司的人多少都有些怕他，剛才在走廊碰見他的員工要麽小聲叫一聲謝總，要麽直接扭頭就跑。
一看就是個作惡多端的資本家。石蘊玉在心裏默默譴責。
辦公桌那邊緊張的氣氛隨著謝知津把一個文件夾啪地一下扔到地上徹底爆發，秘書立刻噤了聲，過去把文件夾撿了起來。
謝知津的聲音裏明顯壓著怒火，對秘書說：“去把姓宋的給我叫過來。”
許特助正好推門進來，聽見這話後對秘書招了招手，讓他們出去，然後走過去小聲說：“謝總，宋少爺今天上午沒來。”
“這個收購項目我都快談好了才給他，今天人家跟我說要再考慮考慮是什麽意思？”謝知津把筆記本電腦一轉讓許特助看，氣得一巴掌拍到桌子上站了起來，“他去談合同都談的什麽！他死了嗎不來上班！”
“謝總，我剛才去問了同組的人，好像是昨天宋少爺跟人家公司的人吵起來了，然後……”
這話一出謝知津都懵了，他工作這麽多年都沒跟人吵起來過，他看著許特助，緩了一下後，說：“去會議室等我，我打個電話。”
石蘊玉立馬也站起來，跟在許特助後面要出去，他覺得自己待在這有點多餘，還有點尷尬。
兩人出了辦公室，許特助腦門上都出汗了還不忘安撫石蘊玉：“石先生你別怕，我們謝總就是脾氣急，其實人很好，他一般也不會發這麽大火。”
石蘊玉點點頭，沒說話，覺得許特助也挺不容易。
幾個人在會議室沒等多久，謝知津就來了，看了石蘊玉一眼後，在他對面坐下，臉色還是有點難看，沖許特助擡了下下巴，“開始吧。”
市政府的負責人和石蘊玉提前商討過了，兩人都沒提前看過ppt，根本不知道裏面有什麽，短短二幾十頁的ppt講了半個多小時，兩人到最後嗓子都啞了，看著最後一頁上的古城景區建造項目陷入了沈思。
錦城這麽多景點每年旅游旺季都管不過來，還要再建新的，而且假的古城誰樂意玩，這個方案想得跟放屁一樣。石蘊玉一手撐著桌子，側著身看著大屏幕，另一只手握著電子筆抵著下巴在心裏吐槽了一番，覺得這群領導有病。
石蘊玉放下電子筆，把ppt關了，又看謝知津，“差不多就這樣，你們討論一下嗎？”
謝知津看了看表，已經超過下班時間五分鐘了，他站起來，打斷了眾人：“該下班了，下午再繼續開。”
許特助打開會議室的燈，推開門讓謝知津先走，謝知津卻沒動，站在桌旁看著石蘊玉收拾東西，幾次想伸手幫忙都被石蘊玉嫌棄地躲開了，便撐著桌子等他。
見狀，許特助面無表情地移開目光，轉身又進去了，示意裏面的員工們先走。一群人安安靜靜地出去，門一關上立刻大聲議論起來，拖著許特助問石蘊玉是何方神聖。
許特助哪敢妄言，一律說不知道不清楚。
石蘊玉收好東西，探身想去拿自己的外套，謝知津胳膊長，一把撈了過來，給他遞過去，石蘊玉接過來穿上，“你老跟著我幹嘛？”
“不是說一起吃午飯嗎？”謝知津反問。
“我沒答應。”石蘊玉拿上手機就往外走，“而且我不想和領導一起吃午飯。”
“可我不是你領導。”謝知津追上去，跟在他身邊，“在這你就認識我，你不跟我吃跟誰吃？”
“而且！”謝知津忽然往前跨了一步轉身橫在石蘊玉面前，堵住了門，“我跟你領導說不讓你回去打卡，你陪我吃頓飯不是應該的嗎！”
話音剛落，石蘊玉擡手就把一個文件夾扔到謝知津身上，“謝知津，你再跟我繞來繞去，我就去放火把你家燒了。”
謝知津接住文件放回桌子上，看著他笑了，“你想燒就燒，把小區都燒了我也不要你賠。”
石蘊玉看到他臉上的笑楞了一下，謝知津面無表情的時候看起來十分不好惹，但是他笑起來很有魅力，周身的冷淡和少許戾氣都消失不見，經常給石蘊玉一種自己說什麽他都會答應的錯覺。
或許不是錯覺，謝知津本來就是石蘊玉提什麽要求他都點頭的人，然後在此之上再加上自己的想法，最後通通塞給石蘊玉，次次把石蘊玉惹得氣不打一處來，忍他忍得辛苦。
現在謝知津少了點自以為是，哪怕還是有點愚蠢的狡猾在，但不那麽自作主張，也足夠讓石蘊玉心軟了。
兩人在走廊裏僵持了幾分鐘，石蘊玉破罐子破摔，繞過他往前走，“吃什麽？”
謝知津大步跟上，笑嘻嘻地走在石蘊玉旁邊打開手機讓他挑。
石蘊玉看了眼他的手機，“你們公司這麽大沒有食堂嗎？”
“有啊，在樓上。”謝知津放下手機，“中午不回家的人都在食堂吃。”
石蘊玉按了上樓的電梯，“那去吃食堂吧，你給我辦張飯卡。”
“我不會辦飯卡，下午讓許可給你辦。”謝知津從西服內兜裏拿出一張卡遞給石蘊玉，“這頓我請你。”
“你還刷飯卡啊？”
“這叫一視同仁。”
石蘊玉拿著飯卡，忽然想起來上次謝知津還出差的時候，他們剛加上微信，給謝知津把那次去醫院的錢轉過去，但謝知津一直沒收，他也忘了，現在才又想起來，“上次我還你看病的錢，你怎麽不收？”
“我不想收。”謝知津輕輕推著他的肩膀從電梯裏出去。
石蘊玉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邊給他轉賬，問：“為什麽不想收？雖然你看不上這點錢，可我也不願意欠你的。”
“我就是想讓你欠著。”謝知津目不斜視地看著前面，聲音有些低沈，“這樣你才會經常想起我。”
石蘊玉沒想到他會這麽說，一時怔住，忍不住擡頭看走在自己身邊的這人。食堂裏有推著車子及時清掃的工作人員，看見謝知津紛紛叫他一聲謝總，謝知津臉上沒什麽情緒，他微微點著頭算是回應，然後伸出手臂在石蘊玉身後虛虛圈住他，帶他躲開迎面而來的餐車。
一直走到取菜區入口，謝知津停下來，對石蘊玉指了指刷卡機，石蘊玉這才回過神，把手裏的飯卡放到機器上，刷了兩次。
食堂是半自助式的，菜品水果甜點飲料都是自取，謝知津拿了兩個盤子，遞給石蘊玉一個，跟在他後面選菜。石蘊玉飯量不大，隨便挑了幾樣菜，舀了一勺米飯就夠了。
謝知津帶他找了個人少的位置讓他坐下，“我去拿喝的。”
石蘊玉點點頭，沒等謝知津，自己先吃了起來，謝知津回來時他已經吃了半飽，擰開橙汁喝了兩口，就有點吃不下了。
謝知津把一筷子米飯送進嘴裏，看了看他的盤子又看他：“你等著我。”
“你是小孩嗎？”石蘊玉嘴上這麽說，但也沒走，他吃飽了就愛犯困，下巴撐在橙汁瓶子上，半閉著眼等謝知津。
吃完飯後，石蘊玉去謝知津辦公室裏的休息室睡了一會兒，謝知津沒有睡午覺的習慣，坐在外面沙發上看文件。
下午開了兩小時會，謝知津見大家都累了，請了一頓下午茶，選的是新開的那家甜品店，謝知津直接把自己手機放桌子上讓員工自己點。
手機在眾人手裏轉了一圈，各自選好後許特助還給了謝知津，謝知津看都沒看，轉頭對石蘊玉說：“你還要老三樣？”
石蘊玉正靠著椅背閉目養神，聽見他問自己下意識點了點頭，這時會議室裏的說笑聲忽然低了下去，石蘊玉這才反應過來，趕緊睜開眼，過去一把搶過了謝知津的手機。
“我自己點。”
謝知津空著手，被搶了手機也沒動，看著石蘊玉笑了一聲。這下會議室裏徹底安靜下來，都看著前面兩個人。
“好了。”石蘊玉把手機扔回桌子上，不想和謝知津有近距離接觸，見大家還看著他倆，石蘊玉兩腳一蹬，把轉椅換了個方向，背對著他們。
謝知津把手機拿過來，付了錢，然後沒好氣地對著眾人說：“看什麽看。”
一群人立馬扭頭背對著他倆，這時許特助忽然匆匆跑進來，喊了謝知津一聲：“謝總，駱女士來看您了。”
石蘊玉被這一聲嚇得頓時睜開了眼，他剛才都快睡著了，反觀謝知津蹙起眉，“到了嗎？”
“已經上樓了。”
石蘊玉這時已經站起來了，他知道駱玉珠是謝知津的媽媽，他甚至都見過好幾次，是一位非常有個性的美麗女士。
謝知津都沒來得及站起來，他奇怪地看著石蘊玉，問道：“你怎麽了？”
“我去下洗手間。”石蘊玉說完就推開許特助出去了。
謝知津站起來就追了出去，幾步攔下了石蘊玉，抓著他的胳膊不讓他跑，“你跑什麽？”
“你覺得我現在見到你媽合適嗎？”石蘊玉有點咬牙切齒地問他。
謝知津皺著眉，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麽，石蘊玉以為他想明白了其中的尷尬，擡手就要推開他。
這時一道細細的聲音從走廊另一頭傳了過來，伴隨著高跟鞋敲擊地板的清脆聲，一下震住了洗手間門口的兩人，“謝知津，在那幹什麽呢？不知道來迎接我呀。”
剛出來的許特助立馬後退一步貼著墻給駱玉珠讓開路，走廊前面的兩人同時看了駱玉珠一眼，謝知津松開手，叫了她一聲：“媽。”
石蘊玉已經沒處躲了，只能站在原地沈默，低著頭祈禱駱玉珠這位大忙人早就忘了他兒子這個前男友。
“給你發消息叫你晚上回家吃飯你都不回，我還以為你多忙……”
駱玉珠穿著一件白色皮草大衣，衣領上的同色毛領圍著她妝容精致的臉，襯得她整個人貴氣優雅，年近五十的人了，卻一點看不出時間在她臉上留下的紋路，走起路也是不疾不徐，十分優雅。
和五年前一點變化都沒有，笑起來溫柔美麗，眉眼的樣子卻是女人特有的英氣，給這張溫婉的臉平添了些淩厲的氣勢，一點都沒變地全遺傳給了謝知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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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知津辦公室非常大，桌子上已經放了一摞文件，兩個秘書見他回來了又拿著電腦跟著進來了，很有眼力見兒地先給石蘊玉倒了杯咖啡。
石蘊玉坐在沙發上，捧著杯子看謝知津處理工作，他還沒見過謝知津工作起來什麽樣。
辦公室裏很安靜，謝知津盯著電腦眉頭緊鎖，旁邊兩個秘書大氣不敢出，一個拿著鋼筆等他簽字，一個小聲跟他匯報今天待處理的郵件。
看得出他公司的人多少都有些怕他，剛才在走廊碰見他的員工要麽小聲叫一聲謝總，要麽直接扭頭就跑。
一看就是個作惡多端的資本家。石蘊玉在心裏默默譴責。
辦公桌那邊緊張的氣氛隨著謝知津把一個文件夾啪地一下扔到地上徹底爆發，秘書立刻噤了聲，過去把文件夾撿了起來。
謝知津的聲音裏明顯壓著怒火，對秘書說：“去把姓宋的給我叫過來。”
許特助正好推門進來，聽見這話後對秘書招了招手，讓他們出去，然後走過去小聲說：“謝總，宋少爺今天上午沒來。”
“這個收購項目我都快談好了才給他，今天人家跟我說要再考慮考慮是什麽意思？”謝知津把筆記本電腦一轉讓許特助看，氣得一巴掌拍到桌子上站了起來，“他去談合同都談的什麽！他死了嗎不來上班！”
“謝總，我剛才去問了同組的人，好像是昨天宋少爺跟人家公司的人吵起來了，然後……”
這話一出謝知津都懵了，他工作這麽多年都沒跟人吵起來過，他看著許特助，緩了一下後，說：“去會議室等我，我打個電話。”
石蘊玉立馬也站起來，跟在許特助後面要出去，他覺得自己待在這有點多餘，還有點尷尬。
兩人出了辦公室，許特助腦門上都出汗了還不忘安撫石蘊玉：“石先生你別怕，我們謝總就是脾氣急，其實人很好，他一般也不會發這麽大火。”
石蘊玉點點頭，沒說話，覺得許特助也挺不容易。
幾個人在會議室沒等多久，謝知津就來了，看了石蘊玉一眼後，在他對面坐下，臉色還是有點難看，沖許特助擡了下下巴，“開始吧。”
市政府的負責人和石蘊玉提前商討過了，兩人都沒提前看過ppt，根本不知道裏面有什麽，短短二幾十頁的ppt講了半個多小時，兩人到最後嗓子都啞了，看著最後一頁上的古城景區建造項目陷入了沈思。
錦城這麽多景點每年旅游旺季都管不過來，還要再建新的，而且假的古城誰樂意玩，這個方案想得跟放屁一樣。石蘊玉一手撐著桌子，側著身看著大屏幕，另一只手握著電子筆抵著下巴在心裏吐槽了一番，覺得這群領導有病。
石蘊玉放下電子筆，把ppt關了，又看謝知津，“差不多就這樣，你們討論一下嗎？”
謝知津看了看表，已經超過下班時間五分鐘了，他站起來，打斷了眾人：“該下班了，下午再繼續開。”
許特助打開會議室的燈，推開門讓謝知津先走，謝知津卻沒動，站在桌旁看著石蘊玉收拾東西，幾次想伸手幫忙都被石蘊玉嫌棄地躲開了，便撐著桌子等他。
見狀，許特助面無表情地移開目光，轉身又進去了，示意裏面的員工們先走。一群人安安靜靜地出去，門一關上立刻大聲議論起來，拖著許特助問石蘊玉是何方神聖。
許特助哪敢妄言，一律說不知道不清楚。
石蘊玉收好東西，探身想去拿自己的外套，謝知津胳膊長，一把撈了過來，給他遞過去，石蘊玉接過來穿上，“你老跟著我幹嘛？”
“不是說一起吃午飯嗎？”謝知津反問。
“我沒答應。”石蘊玉拿上手機就往外走，“而且我不想和領導一起吃午飯。”
“可我不是你領導。”謝知津追上去，跟在他身邊，“在這你就認識我，你不跟我吃跟誰吃？”
“而且！”謝知津忽然往前跨了一步轉身橫在石蘊玉面前，堵住了門，“我跟你領導說不讓你回去打卡，你陪我吃頓飯不是應該的嗎！”
話音剛落，石蘊玉擡手就把一個文件夾扔到謝知津身上，“謝知津，你再跟我繞來繞去，我就去放火把你家燒了。”
謝知津接住文件放回桌子上，看著他笑了，“你想燒就燒，把小區都燒了我也不要你賠。”
石蘊玉看到他臉上的笑楞了一下，謝知津面無表情的時候看起來十分不好惹，但是他笑起來很有魅力，周身的冷淡和少許戾氣都消失不見，經常給石蘊玉一種自己說什麽他都會答應的錯覺。
或許不是錯覺，謝知津本來就是石蘊玉提什麽要求他都點頭的人，然後在此之上再加上自己的想法，最後通通塞給石蘊玉，次次把石蘊玉惹得氣不打一處來，忍他忍得辛苦。
現在謝知津少了點自以為是，哪怕還是有點愚蠢的狡猾在，但不那麽自作主張，也足夠讓石蘊玉心軟了。
兩人在走廊裏僵持了幾分鐘，石蘊玉破罐子破摔，繞過他往前走，“吃什麽？”
謝知津大步跟上，笑嘻嘻地走在石蘊玉旁邊打開手機讓他挑。
石蘊玉看了眼他的手機，“你們公司這麽大沒有食堂嗎？”
“有啊，在樓上。”謝知津放下手機，“中午不回家的人都在食堂吃。”
石蘊玉按了上樓的電梯，“那去吃食堂吧，你給我辦張飯卡。”
“我不會辦飯卡，下午讓許可給你辦。”謝知津從西服內兜裏拿出一張卡遞給石蘊玉，“這頓我請你。”
“你還刷飯卡啊？”
“這叫一視同仁。”
石蘊玉拿著飯卡，忽然想起來上次謝知津還出差的時候，他們剛加上微信，給謝知津把那次去醫院的錢轉過去，但謝知津一直沒收，他也忘了，現在才又想起來，“上次我還你看病的錢，你怎麽不收？”
“我不想收。”謝知津輕輕推著他的肩膀從電梯裏出去。
石蘊玉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邊給他轉賬，問：“為什麽不想收？雖然你看不上這點錢，可我也不願意欠你的。”
“我就是想讓你欠著。”謝知津目不斜視地看著前面，聲音有些低沈，“這樣你才會經常想起我。”
石蘊玉沒想到他會這麽說，一時怔住，忍不住擡頭看走在自己身邊的這人。食堂裏有推著車子及時清掃的工作人員，看見謝知津紛紛叫他一聲謝總，謝知津臉上沒什麽情緒，他微微點著頭算是回應，然後伸出手臂在石蘊玉身後虛虛圈住他，帶他躲開迎面而來的餐車。
一直走到取菜區入口，謝知津停下來，對石蘊玉指了指刷卡機，石蘊玉這才回過神，把手裏的飯卡放到機器上，刷了兩次。
食堂是半自助式的，菜品水果甜點飲料都是自取，謝知津拿了兩個盤子，遞給石蘊玉一個，跟在他後面選菜。石蘊玉飯量不大，隨便挑了幾樣菜，舀了一勺米飯就夠了。
謝知津帶他找了個人少的位置讓他坐下，“我去拿喝的。”
石蘊玉點點頭，沒等謝知津，自己先吃了起來，謝知津回來時他已經吃了半飽，擰開橙汁喝了兩口，就有點吃不下了。
謝知津把一筷子米飯送進嘴裏，看了看他的盤子又看他：“你等著我。”
“你是小孩嗎？”石蘊玉嘴上這麽說，但也沒走，他吃飽了就愛犯困，下巴撐在橙汁瓶子上，半閉著眼等謝知津。
吃完飯後，石蘊玉去謝知津辦公室裏的休息室睡了一會兒，謝知津沒有睡午覺的習慣，坐在外面沙發上看文件。
下午開了兩小時會，謝知津見大家都累了，請了一頓下午茶，選的是新開的那家甜品店，謝知津直接把自己手機放桌子上讓員工自己點。
手機在眾人手裏轉了一圈，各自選好後許特助還給了謝知津，謝知津看都沒看，轉頭對石蘊玉說：“你還要老三樣？”
石蘊玉正靠著椅背閉目養神，聽見他問自己下意識點了點頭，這時會議室裏的說笑聲忽然低了下去，石蘊玉這才反應過來，趕緊睜開眼，過去一把搶過了謝知津的手機。
“我自己點。”
謝知津空著手，被搶了手機也沒動，看著石蘊玉笑了一聲。這下會議室裏徹底安靜下來，都看著前面兩個人。
“好了。”石蘊玉把手機扔回桌子上，不想和謝知津有近距離接觸，見大家還看著他倆，石蘊玉兩腳一蹬，把轉椅換了個方向，背對著他們。
謝知津把手機拿過來，付了錢，然後沒好氣地對著眾人說：“看什麽看。”
一群人立馬扭頭背對著他倆，這時許特助忽然匆匆跑進來，喊了謝知津一聲：“謝總，駱女士來看您了。”
石蘊玉被這一聲嚇得頓時睜開了眼，他剛才都快睡著了，反觀謝知津蹙起眉，“到了嗎？”
“已經上樓了。”
石蘊玉這時已經站起來了，他知道駱玉珠是謝知津的媽媽，他甚至都見過好幾次，是一位非常有個性的美麗女士。
謝知津都沒來得及站起來，他奇怪地看著石蘊玉，問道：“你怎麽了？”
“我去下洗手間。”石蘊玉說完就推開許特助出去了。
謝知津站起來就追了出去，幾步攔下了石蘊玉，抓著他的胳膊不讓他跑，“你跑什麽？”
“你覺得我現在見到你媽合適嗎？”石蘊玉有點咬牙切齒地問他。
謝知津皺著眉，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麽，石蘊玉以為他想明白了其中的尷尬，擡手就要推開他。
這時一道細細的聲音從走廊另一頭傳了過來，伴隨著高跟鞋敲擊地板的清脆聲，一下震住了洗手間門口的兩人，“謝知津，在那幹什麽呢？不知道來迎接我呀。”
剛出來的許特助立馬後退一步貼著墻給駱玉珠讓開路，走廊前面的兩人同時看了駱玉珠一眼，謝知津松開手，叫了她一聲：“媽。”
石蘊玉已經沒處躲了，只能站在原地沈默，低著頭祈禱駱玉珠這位大忙人早就忘了他兒子這個前男友。
“給你發消息叫你晚上回家吃飯你都不回，我還以為你多忙……”
駱玉珠穿著一件白色皮草大衣，衣領上的同色毛領圍著她妝容精致的臉，襯得她整個人貴氣優雅，年近五十的人了，卻一點看不出時間在她臉上留下的紋路，走起路也是不疾不徐，十分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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